第一次购玉

文图 / 徐昌贵

今年五一假期游览新疆后，六号返程的上午，天气晴好，我和老婆闲逛了乌鲁木齐国际大巴扎。假期结束，大巴扎游客极少。

我俩拎着大包小包从土特产售卖店的甜蜜中走出，不经意踱进了一爿玉器呈祥的玉石售卖店。玻璃柜里摆放着各种玉器，珠光宝气亮光照人天然温润。老板是小个子年轻人，有如玉一样灵性，面带笑容。

我一眼看见右边柜台上一块大如碟满月状的圆白玉，一厘米厚，正中开了一个一元硬币大的圆孔，安放在木质三脚架上，稍稍后仰。我双手小心拿起，细瞧审视端详，恰如捧起一枚明月，心里暗自兴奋喜悦舒爽。玉上有个栗子大的黄斑，与白玉不那么协调，但我不在意，但凡玉必有瑕疵。我又把玉翻过来看另一面，上面有些许乳白纹路。我笃定，这是一块天然玉。问问价格，才一百多元。太便宜了，盘子大的玉只需百余元，一只手镯在店里售卖也要上千。我这样想。但我还是要还价，讨价还价嘛。我说个价，还说了吉利话。老板笑了：你发财。我将这枚月亮买下来，喜不自禁内心欢腾如获至宝。老板介绍，这叫平安扣，直径二十厘米，产自天山，摆在居室一家人平平安安顺顺利利。手捧这枚圆月状的平安扣，瞬间，我觉得我的双眸分外明亮，洋溢着欢欣，盈满了收获的笑意。 

玉，大凡人人喜爱有加。中国先人“崇龙尚玉”，中华民族“以玉为尊”，古人喜欢佩戴玉坠玉环玉饰，统称“玉佩”。著名的红山文化遗址和良渚文化遗址就出土各种玉器。可见，玉，源远流长，可以追溯到五千八百年前。这也证明中华文化中华文明一脉相传。带有“玉”的词语不少，玉树临风、玉体冰肤、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他山之石可以攻玉等等。《百家讲坛》主讲、《中国诗词大会》评委蒙曼教授考察红山文化遗址时，说：“中国人对玉有非常深厚的情感”，“玉是中国人非常看重的一种精神象征”。

我双眼梭巡店里还有什么感兴趣的宝贝儿。果然，对面一个橱窗里摆着一个更大的平安扣。老板拿下来，我双手紧握，哇！那么沉那么重那么有分量，足有脸盆大，有五六斤吧。这块平安扣更靓丽吸睛具有诱惑力。素白光洁耀眼，乳白色花纹点缀着，玉的光华映照着我。我发觉，我的眼睛也明亮如玉，我的脸颊也光洁如新，我的周身被玉的温润光华祥瑞掩映着萦绕着包裹着。

老板看我这神情，笑问：喜欢吧。我眼睛笑着，正要问价格，老板：不贵，就几百块。我喜不自禁不露声色唇齿微闭：脸盆大的玉不上千元，甭管它产自哪里。我还价后，一副俗气状：要得发不离八，你发我也发。我心里恭维的词儿直往上窜：你一年赚一个亿，我就赚一千万算了。老板笑眯眯的。

这块圆玉大些重些，直径三十厘米，和先前那块玉颜色相近，似乎略显单调。我问同样规格的还有没有，老板打开下面木柜，里面有几个深红色的方形纸盒。他搬来一个拆开纸盒，我拿出圆玉捧在怀里。我细细端详，轻轻摩挲，眼睛如同玉一样放光。很不错的一块玉！我让老板再拿出一块，老板搬来一个纸盒，我打开端起抚摸细瞧鉴赏，内心在跳跃欢呼惬意爽快喜乐。老板又拿来一块同样大的圆玉：这是最后一块。我接过这款玉，眉头跳动眼睛闪亮目光如炬：各色纹理呈丝状条状片状，一边黛绿，一边乳白，偶有点点鹅黄。我双手稍稍移动，让玉转个方向，乳白朝上黛绿向下。不转则罢，这一转，一幅奇妙的山水画浸洇出来：一条起伏的山峦逶迤而来，山峦之上生长着一片绿树林，山林上空白云漂浮，云朵之下一条白而发亮的河水蜿蜒而去，默默诉说着这块圆玉的前世今生。

我手捧这款玉，喜在心里喜上眉梢喜挂脸颊：就这块！口气坚定而又平和，像是拍板了一个项目。老板见我从四块玉终于选定了一块，也满面春风。马上微信付款，老婆在一旁：买两块干嘛？我故作神秘：我自有妙用。

提着这两块大小不一的平安扣，我步出店子，心里满满的欢喜，实实的获得感。两块圆玉重量不轻，走起路来却脚下生风，我感到身体每一个细胞都在跃动，每一寸肌肤都在畅快呼吸，每一条静脉都在快速流动。穿过大巴扎广场，我对老婆说：儿子要进新房了，那块大的平安扣就送给他们。仰望大巴扎高塔，忽然间，我觉得大巴扎就是镶嵌在乌鲁木齐、镶嵌在新疆、镶嵌在大西北的一颗最为璀璨的明珠。

以前对玉石一无所知，这次买了玉，对玉石也有了浓厚的兴趣。带着两枚月亮，带着祥瑞喜庆，带着沉甸甸实在在的收获，我和老婆踏上归途。 

这是我平生第一次购买玉，第一次购买偌大的玉器，第一次购买大如碟如盆的平安扣，在遥远的大西北大新疆在乌鲁木齐大巴扎。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大的正确的决定，完成一篇万字文章那么喜悦愉快激动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