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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余波
府尹大人如同天神降临又飘然离去,留下清韵茶楼内一片死寂,随即爆发出压抑不住的议论声。茶客们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惊疑与后怕。谁能想到,一场风雅的茶会,竟会以司狱官吏拿人开场,以府尹大人亲临解围收场?这其中的波谲云诡,让这些寻常百姓感到阵阵寒意。
墨竹和苏文纨快步来到沈云舒身边,两人的脸色都苍白得吓人。墨竹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苏文纨则紧紧抓住沈云舒的衣袖,指尖冰凉,身体微微颤抖,眼中是劫后余生的惊恐。
“没……没事了。”沈云舒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他轻轻拍了拍苏文纨的手背,又对墨竹点了点头,“安抚一下大家,今日茶钱全免,代我向诸位茶友致歉。”
陈老举人颤巍巍地走过来,抓住沈云舒的手,老眼中有庆幸,更有深切的忧虑:“云舒啊……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府尹大人他……”
谢逸尘也摇着扇子踱步过来,脸上那玩世不恭的笑容收敛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罕见的凝重:“沈东主,树欲静而风不止啊。今日之事,绝非偶然。府尹大人出面,怕是……也非长久之计。”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沈云舒一眼,压低声音,“有些人,有些事,沾上了,便难脱身。你好自为之。”
说完,他也不再停留,拱了拱手,便随着散去的人流离开了。
茶客们渐渐散去,原本暖意融融的茶楼,此刻却显得空旷而冷清,只剩下满地狼藉(王检校被带走时挣扎所致)和弥漫在空气中的不安。
沈云舒让墨竹关上店门,今日提前打烊。
内心独白与深度心理刻画(沈云舒):
“惊雷过后,是死寂的余波。我的心脏仍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后背的冷汗尚未干透。府尹大人的出现,绝非巧合。是徐先生吗?他竟能驱动一府之尊?还是说,府尹大人本身也牵涉其中,或是基于某种平衡的考量?无论如何,这都表明围绕我的争斗,已经升级了。王检校不过是马前卒,他背后的指使者,能量惊人,而且……已经狗急跳墙,不惜动用官面力量直接构陷。这次失败了,下一次呢?会用什么更阴毒的手段?清韵茶楼,已然成了风暴眼。我不能再抱有丝毫侥幸了。”
他坐在空荡荡的大堂里,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苏文纨默默地为他换上一杯热茶,氤氲的热气暂时模糊了他凝重的面容。
“云舒哥哥,”苏文纨的声音带着哭腔,“我们……我们离开金陵吧?去哪里都好……我害怕……”
沈云舒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自幼一起长大、如今相依为命的表妹,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他何尝不想远离这是非之地?但他能走吗?那本地砖下的册子,是父亲用生命留下的线索,是沈家冤屈的唯一希望。他若走了,父亲将永世蒙冤,而他自己,恐怕也难逃“鸩焰”的追杀。更何况,徐先生、府尹大人……这些已然介入的力量,会允许他轻易抽身吗?
他握住苏文纨冰凉的手,声音低沉而坚定:“文纨,我们现在还不能走。有些事,必须做了断。否则,无论走到哪里,都不得安宁。”
他转向墨竹:“墨竹,从今日起,茶楼歇业三日。你去找几个信得过的匠人,将后院靠墙的那排杂物间悄悄改造一下,弄一个隐蔽的……地窖。入口要巧妙,能通风,要快。”
他必须做最坏的打算。地窖,或许能在关键时刻,藏匿册子,甚至……藏匿人。
墨竹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沈云舒的意图,重重点头:“少爷放心,我明白!我这就去办!”
风雨欲来,他必须未雨绸缪,加固这艘在惊涛骇浪中飘摇的小船。
第一百三十三章 夜话
是夜,风雪更紧。呼啸的北风卷着雪沫,扑打在窗纸上,发出沙沙的声响,如同无数细小的爪子在挠刮。清韵茶楼内一片黑暗,只有二楼书房透出一点微弱的灯火。
沈云舒没有睡意。白日里那场惊心动魄的变故,像一块沉重的巨石压在他心头。府尹大人的干预,虽然暂时化解了危机,却也像揭开了潘多拉的魔盒,将暗处的角力彻底暴露出来。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
他坐在书案前,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翻阅册子或《金石索隐录》。他只是静静地坐着,目光落在跳跃的灯焰上,思绪却飘向了远方,飘向了那个曾经显赫、如今却已烟消云散的家族。
他想起了父亲沈侍郎。记忆中,父亲总是严肃而忙碌,身影挺拔如松,眼神清澈而坚定。他教导沈云舒要“立身以正”,要“先天下之忧而忧”。他无法想象,那样一个刚正不阿的父亲,会如朝廷定论那般,犯下贪墨渎职的大罪。册子中破译出的那些指向构陷的线索,让他更加确信父亲的冤屈。
他又想起了母亲。那个温婉如水、总是带着淡淡忧愁的女子。在家族倾覆的前夜,她似乎已有预感,将他叫到身边,摸着他的头,喃喃地说:“舒儿,无论将来发生什么,都要好好活下去……活下去,才有希望……” 那是母亲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第二天,她便在那棵老梅树下,投缳自尽,以最决绝的方式,维护了沈家最后的尊严。
活下去……才有希望。
母亲的话语,如同黑暗中的灯塔,指引着他度过狱中的绝望,支撑着他出狱后的艰难重生。
内心独白与深度心理刻画(沈云舒):
“父亲,母亲……你们在天有灵,可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做?今日之局,已非我一人之事。‘鸩焰’势力庞大,盘根错节,连府尹大人都被卷入其中。我如同螳臂当车,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还会连累墨竹、文纨……可是,若我就此放弃,苟且偷生,又如何对得起父亲的冤屈?对得起母亲的以死明志?对得起沈家列祖列宗?‘云水禅心’……云水之道,在于不争,在于顺势。可这‘势’如今要将我推向深渊,我难道只能随波逐流吗?不……或许,‘不争’并非不抵抗,而是不以蛮力相争,要以智慧周旋,以韧劲坚守。如同水,遇石则绕,遇壑则填,看似柔弱,却无坚不摧。我需要更深的智慧,更强大的内心力量。”
他提起笔,在铺开的宣纸上,缓缓写下一个“定”字。字迹沉稳,力透纸背。
定,不是不动,而是心有所主,不为外境所摇。
定,方能生慧,方能看清迷雾中的方向。
定,方能如山,任他风吹浪打,我自岿然不动。
写完这个字,他感觉胸中的纷乱与焦躁,似乎平息了不少。他吹熄了灯,和衣躺在书房的小榻上,在风雪呼啸声中,闭上了眼睛。
他不再去胡思乱想,只是静静地感受着呼吸,感受着身体的存在,感受着内心那一点如豆灯火般不灭的“回光”。渐渐地,外界的风雪声似乎远去,内心的波澜也趋于平静。
他知道,前路艰险,步步杀机。
但他也知道,自己必须走下去。
为了父亲,为了母亲,为了沈家,也为了……自己心中那份不容玷污的“清”与“真”。
这一夜,风雪肆虐。
这一夜,心潮渐平。
第一百三十四章 布局
歇业三日期满,清韵茶楼重新开门迎客。经过那日的风波,茶楼的生意不可避免地受到了一些影响,往日里座无虚席的大堂,如今显得有些冷清。一些老主顾虽然依旧前来,但眼神中多了几分探究与谨慎。
沈云舒对此早有预料,也并不在意。他如今的心思,早已不在单纯的茶楼经营之上。重新开业,更多的是为了维持一种“正常”的表象,避免引起外界过度的猜测,同时也是为了继续利用茶楼这个信息交汇的节点。
他变得更加沉默,也更加敏锐。他不再轻易与茶客深入交谈,大部分时间只是安静地坐在柜台后,或是亲自烹茶,但那双看似平静的眼眸,却如同最精密的雷达,捕捉着每一个细微的动静,分析着每一句可能蕴含信息的闲谈。
他注意到,茶楼周围似乎多了一些陌生的面孔,或扮作小贩,或装作路人,目光总会有意无意地扫过茶楼门口。他知道,这是“鸩焰”或其关联势力派来的眼线。府尹大人的干预,并未让他们放弃,反而可能激起了他们更强烈的兴趣与警惕。
与此同时,他也开始主动布局。
他通过谢逸尘,有意无意地放出一些模糊的消息,比如“近日得一古卷,艰深晦涩,正苦于无人能解”,或是“偶遇一异人,谈及金石之学,获益匪浅”云云。这些消息真真假假,目的就是混淆视听,让那些暗中窥探的人,将注意力分散到“古卷”、“异人”、“金石”这些方向上,从而在一定程度上,掩护那本真正的册子和《金石索隐录》残卷。
他还做了一件事。他找了一个合适的时机,“偶然”地向陈老举人提及,自己整理父亲遗物时,发现了一些父亲生前与几位已故或在野的、以学问和风骨著称的士林前辈往来的信札草稿,其中多有对时局的忧思与对学问的探讨。他表现出对这些信札的珍视,但又流露出不知该如何处置的迷茫。
内心独白与深度心理刻画(沈云舒):
“我不能永远被动挨打。必须主动出击,哪怕只是虚晃一枪。放出关于‘古卷’和信札的消息,是一步险棋,可能会引来更深的觊觎。但这也是无奈之举。我要在敌人心中种下疑团,让他们不确定我手中到底有什么,以及我到底知道多少。陈老举人德高望重,交游广阔,通过他之口将‘信札’的消息传出去,比我自己说要可信得多。那些信札本身或许无关紧要,但它们代表了一种可能性——沈侍郎可能留下了其他东西。这会让‘鸩焰’有所顾忌,担心逼得太紧,会让我鱼死网破,将某些他们不知道的东西公之于众。我需要时间,需要这疑团带来的缓冲。”
陈老举人果然对此事十分上心,一方面感慨沈侍郎的风骨,另一方面也真心为沈云舒考虑,建议他或许可以请托几位信得过的、在士林中有声望的老先生,帮忙鉴定一下这些信札的价值,或许能出版成集,也算是对先人的一种纪念。
沈云舒顺水推舟,表示会考虑。他知道,这个消息很快就会通过陈老举人的圈子传播出去。
另一方面,墨竹负责改造的地窖,也在悄无声息中顺利完工。入口设在一排看似固定的书架之后,极其隐蔽。地窖不大,但干燥通风,足以藏匿一些紧要物品,必要时也能暂避一时。
沈云舒亲自将册子的原件、《金石索隐录》残卷,以及他破译整理出的最关键信息的密写本,用油布包裹严实,藏入了地窖中的一个暗格内。而书房的暗格里,只留下一些无关紧要的书籍和几页他故意留下的、经过篡改和混淆的“破译草稿”,作为迷惑敌人的诱饵。
做完这一切,沈云舒站在空旷了许多的书房里,心中稍安。他如同一个谨慎的棋手,在暴风雨来临之前,尽可能地加固自己的阵地,布下疑阵,为自己争取更多的腾挪空间和反应时间。
他知道,真正的较量尚未开始。
但他已经做好了……迎接更大风暴的准备。
第一百三十五章 归处
年关的脚步越来越近,金陵城的年味也愈发浓重。家家户户贴起了春联,挂起了红灯,空气中弥漫着爆竹的火药香和各家烹制年食的香气。孩童们穿着新衣,在巷弄里追逐嬉戏,清脆的笑声为这座经历了一场无形风波的古城,增添了几分难得的鲜活气。
清韵茶楼也依循旧例,在门口挂上了两盏写有“清”、“韵”二字的大红灯笼。墨竹兴致勃勃地买了红纸,央着沈云舒写春联。沈云舒没有推辞,铺开红纸,沉吟片刻,挥毫写下:
“云卷云舒观自在,茶沉茶浮品清欢。”
横批:“心安即归处。”
字迹清瘦劲挺,带着一股历经沧桑后的疏朗与淡然。墨竹虽不太懂其中深意,但觉得字好,意境也好,欢天喜地地贴在了大门两侧。
苏文纨这几日也忙碌起来,带着茶楼里帮忙的婆子,洒扫庭院,清洗器皿,准备年节用的各色糕点果子。她似乎已经从之前的惊惧中恢复过来,脸上多了些血色,眼神也重新变得沉静温柔。只是偶尔在无人时,她会看着那两盏红灯笼和崭新的春联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腊月二十九,茶楼提前一日歇了年业。傍晚,沈云舒、苏文纨、墨竹,以及那位一直在茶楼帮工、无儿无女的孤寡婆子王妈,四人围坐在后堂的八仙桌旁,吃了一顿简单却温馨的年夜饭。
桌上摆着王妈拿手的红烧鲤鱼,寓意年年有余;苏文纨精心腌制的腊味拼盘;墨竹从外面买回来的金陵名菜盐水鸭;还有几样清爽的时蔬小炒。虽无山珍海味,却也热气腾腾,香气四溢。
沈云舒破例让墨竹温了一壶黄酒,给每人都斟了一小杯。
“这一年,大家辛苦了。”沈云舒举起酒杯,目光扫过苏文纨、墨竹和王妈,声音温和而诚挚,“尤其是经历了诸多风波,我们能安然坐在这里,已属不易。沈云舒在此,谢过诸位不离不弃,共度时艰。”
苏文纨眼圈微红,低下头,小声道:“云舒哥哥言重了,这里就是我的家。”
墨竹更是激动,一口饮尽杯中酒,抹了把嘴,憨笑道:“少爷!有您在,有茶楼在,墨竹就觉得踏实!明年咱们一定会更好的!”
王妈也絮絮叨叨地说着感激的话,说沈东主心善,收留她,让她这孤老婆子有了依靠。
窗外,不知谁家率先燃起了爆竹,噼啪作响,紧接着,四面八方都响了起来,连绵不绝,如同春雷滚过大地,宣告着旧岁的逝去与新年的来临。
在这震耳欲聋的爆竹声中,在这小小的、温暖的厅堂里,沈云舒看着眼前这三张熟悉的面孔,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尽管外有强敌环伺,前路未卜,但在此刻,他真切地感受到了一种“家”的温暖与安宁。
这里,有与他血脉相连、相依为命的表妹;
有忠心耿耿、患难与共的仆人;
有将这茶楼视为归宿、默默付出的长者;
还有他们共同守护的这份事业,这片小小的天地。
内心独白与深度心理刻画(沈云舒):
“爆竹声声,辞旧迎新。去年的此时,我尚在狱中,身陷囹圄,心如死灰。而今,我却能坐在这里,与家人共度除夕。命运之奇诡,莫过于此。这一年来,我失去了很多,家族、地位、往日的安宁……但也得到了很多。这间茶楼,身边这些人,还有……这颗在磨难中愈发澄明、坚韧的‘心’。春联上写‘心安即归处’,起初只是为了应景,此刻细品,却觉深意。归处,并非某个特定的地方,而是内心抵达安宁的状态。无论身处何地,遭遇何事,只要此心能定,能安,能如云如水般顺应而不迷失,那便是归处。清韵茶楼,是载体,是象征,但真正的‘清韵’,真正的‘归处’,在我心里。”
他饮尽杯中残酒,那微涩而温润的液体滑入喉中,仿佛也将这一年的酸甜苦辣,一并吞下,化作了继续前行的力量。
“吃饭吧。”他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鱼肉,放入苏文纨碗中,又给墨竹和王妈各夹了一些菜。
窗外,爆竹声依旧热烈;窗内,灯火可亲,人影相依。
旧岁的最后一夜,就在这喧嚣与宁静交织的氛围中,缓缓流淌。
无论明日如何,至少今夜,此心……有所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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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月圆·云水合一》完)
【作者简介】胡成智,甘肃会宁县刘寨人。中国作协会员,北京汉墨书画院高级院士。自二十世纪八十年代起投身文学创作,现任都市头条编辑。《丛书》杂志社副主编。认证作家。曾在北京鲁迅文学院大专预科班学习,并于作家进修班深造。七律《咏寒门志士·三首》荣获第五届“汉墨风雅兰亭杯”全国诗词文化大赛榜眼奖。同时有二十多篇诗词荣获专家评审金奖,其军人题材诗词《郭养峰素怀》荣获全国第一届“战歌嘹亮-军魂永驻文学奖”一等奖;代表作《盲途疾行》荣获全国第十五届“墨海云帆杯”文学奖一等奖。中篇小说《金兰走西》在全国二十四家文艺单位联合举办的“春笋杯”文学评奖中获得一等奖。“2024——2025年荣获《中国艺术家》杂志社年度优秀作者称号”荣誉证书!
早期诗词作品多见于“歆竹苑文学网”,代表作包括《青山不碍白云飞》《故园赋》《影畔》《磁场》《江山咏怀十首》《尘寰感怀十四韵》《浮生不词》《群居赋》《觉醒之光》《诚实之罪》《盲途疾行》《文明孤途赋》等。近年来,先后出版《胡成智文集》【诗词篇】【小说篇】三部曲及《胡成智文集【地理篇】》三部曲。其长篇小说创作涵盖《山狐泪》《独魂记》《麦田里的沉默》《尘缘债海录》《闭聪录》《三界因果录》《般若红尘录》《佛心石》《松树沟的教书人》《向阳而生》《静水深流》《尘缘未央》《风水宝鉴》《逆行者》《黄土深处的回响》《经纬沧桑》《青蝉志异》《荒冢野史》《青峦血》《乡土之上》《素心笺》《逆流而上》《残霜刃》《山医》《翠峦烟雨录》《血秧》《地脉藏龙》《北辰星墟录》《九星龙脉诀》《三合缘》《无相剑诀》《青峰狐缘》《云台山寺传奇》《青娥听法录》《九渊重光录》《明光剑影录》《与自己的休战书》《看开的快乐》《青山锋芒》《无处安放的青春》《归园蜜语》《听雨居》《山中人》《山与海的对话》《乡村的饭香》《稻草》《轻描淡写》《香魂蝶魄录》《云岭茶香》《山岚深处的约定》《青山依旧锁情深》《青山遮不住》《云雾深处的誓言》《山茶谣》《青山几万重》《溪山烟雨录》《黄土魂》《锈钉记》《荒山泪》《残影碑》《沧海横流》《山鬼》《千秋山河鉴》《无锋之怒》《天命箴言录》《破相思》《碧落红尘》《无待神帝》《明月孤刀》《灵台照影录》《荒原之恋》《雾隐相思佩》《孤灯断剑录》《龙脉诡谭》《云梦相思骨》《山河龙隐录》《乾坤返气录》《痣命天机》《千峰辞》《幽冥山缘录》《明月孤鸿》《龙渊剑影》《荒岭残灯录》《天衍道行》《灵渊觉行》《悟光神域》《天命裁缝铺》《剑匣里的心跳》《玉碎京华》《九转星穹诀》《心相山海》《星陨幽冥录》《九霄龙吟传》《天咒秘玄录》《璇玑血》《玉阙恩仇录》《一句顶半生》系列二十六部,以及《济公逍遥遊》系列三十部。长篇小说总创作量达三百余部,作品总数一万余篇,目前大部分仍在整理陆续发表中。
自八十年代后期,又长期致力于周易八卦的预测应用,并深入钻研地理风水的理论与实践。近三十年来,撰有《山地风水辨疏》《平洋要旨》《六十透地龙分金秘旨》等六部地理专著,均收录于《胡成智文集【地理篇】》。该文集属内部资料,未完全公开,部分地理著述正逐步于网络平台发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