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杨贤礼
在我童年的记忆中,回想起上坪子那栋土墙茅草房的裂缝里,隐藏着我童年的秘密。当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我光着脚板坐在门槛上,用补丁衣服的袖口擦去鼻涕。父亲背煤回来,肩上的背箩压弯了他的脊梁,却压不扁他哼唱的《毛主席的话儿记心上》,他那歌声在土墙茅草房里打了几个转,最后钻进我的耳朵里,成了最早的旋律。
交公余粮的日子是一场盛大的仪式。母亲把晒干的苞谷装进麻袋,父亲用背箩背起苞谷翻山越岭踩着杂草丛林的小路去粮站交公余粮,我光着脚板跟在他的后面。走到粮站的时候,我的脚底板被石沙子硌得辣痛。粮站的大秤杆子翘得老高,会计拨算盘珠子时,我总盯着他的记账本发呆。回家的路上,父亲背着余粮,背箩的绳子勒得他肩膀发红,我偷偷把补丁衣服的袖口往下拽,遮住了手肘处新磨破的洞。那些补丁,是母亲用碎布头缝成的春天,在那土墙茅草房里开出了一朵朵花。
最难忘是挑水的日子。水井边排着长长的队伍,木桶碰撞的声音此起彼伏。遇着天干旱的时候,井水见底,我们天不亮就走到五里远的地方去挑水。我取了一些树丫枝用水洗干净之后就放在装满水的桶里,这样挑着满满的一挑水一会儿爬坡,一会儿下坡,不管怎么走水一点也不会浪出来。等水的时候,我数着天上飘过的云,看蚂蚁搬家,听画眉鸟在树林里的叫声。那些排队等水的情景,在我的记忆里酿成了酒,越陈越香。
露天电影是童年的彩蛋。村里人早早搬着板凳占位置,银幕上的人影在风里晃。我总坐在前排,看放映员调整胶片时,光柱里飞舞的尘埃像无数个微型宇宙。记得有一次下大暴雨,大家举着塑料布挡雨,银幕上的英雄淋着雨继续战斗,我们也在雨里笑出了眼泪。那些雨滴,落在记忆里,成了最亮的星星。
煤油灯熏黑的土墙上,贴着我用红纸剪的窗花。母亲在灯下纳鞋底,针脚细密如同时光的纹路。我趴在柴火边写作业,铅笔头短得捏不住,就用木炭当成粉笔在石板上演算。
如今回望,那些补丁摞补丁的日子,原来都是命运的刺绣。土墙茅草房漏下的月光,煤油灯照亮的夜路,水井边排队等水的情景,露天电影里飞舞的雪花,都在我的记忆里酿成了美酒。收庄稼的时候我和父母一起舂苞谷花花来喂猪喂牛,跟着父母一起进地割包谷草,快过年的时候我跟着父母舂米面……预备过年盘餐。那些童年记忆,随着岁月的流逝成了我心中最珍贵的留念,让我难以忘怀。
作者简介
杨贤礼,男,彝族,贵州水城人,出生于贵州省六盘水市水城区老鹰山街道中坡村上坪子组,1999年3月1日参加工作,1999年3月至2021年4月在六盘水市水城区老鹰山街道木桥小学任教,2021年4月调到六盘水市钟山区南开乡沙拉小学。2005年7月加入六盘水市诗词楹联学会会员,2008年7月加入六盘水市音乐协会会员,2009年2月加入贵州省诗词楹联学会会员,2019年7月加入贵州省纪实文学会员,2020年11月加入中国新时代诗人库,2024年10月加入六盘水市文学院。撰写各类论文;创作各类诗词;创编各种歌曲;领会各种乐器。在教育教学工作中,刻苦钻研、努力摸索、精益求精,认真上好每堂课,辅导好每一个学生,做好每一次家访。不管是在校内还是校外,处处以身作则,为人师表,烟酒不沾,麻将不望,处处以一名优秀工作者的标准来严格要求自己。在音乐教学中认真给学生传授乐理知识,手把手地教好每一个学生葫芦丝和芦笙的吹奏方法,并组建了葫芦丝和芦笙乐队,常常带领乐队参加市区级举办的音乐艺术节活动以及音乐素养比赛屡次获奖; 创编各种小品;创作各类散文。其作品就经常在国家级、省级和市区级的刊物上获奖并发表。同时,他对人体穴位领会透彻,精通各种推拿按摩手法,2023年获全国推拿按摩技师技能交流大赛“高级中医按摩师”称号,2025年8月再次获得三项国家认证的高级中医按摩师证书。在他一生中,帮助了无数腰酸背痛等患者重挺脊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