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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越右跨九道湾
文/ 铁裕
11月18日,昭通山野徒步群的行走计划分为四条线路:
A线,行走七天,用双脚丈量云贵高原,行程182公里,累计攀升6000米,全程最高海拔2831米。
B线,行走一天,行程20余公里,与A线同走6公里,登上第一座大山后,分路后反爬二黑山。
C线,行走两天,六号至七号到贵州省威宁县与A线汇合,然后返回昭通。
D线,行走一天,10月4日在苏家院集合,上小黑箐,翻越阿鲁白大山,然后走红道至迤那,行程26公里。
10月1日,我参与了B线行走。当我们乘坐九路公交车到达新街时,迎接我们的第一座大山,就是雄浑、陡峭的二黑山。

二黑山我已攀登过多次,但每次攀登的感受总是不一样,每次看到的风景也仿佛都在变幻。
当我抬头仰望时,只见二黑山悄然屹立,似在沉思,也像在远眺。在山头,只见云绵绵,雾袅袅,山色如水静漾,漾出一种唯美的诗境;漾出一种壮美与大气,也漾出一种虚幻与缥缈。
我们到了山前,稍作休息,就开始从二黑山的正面攀登。山虽陡,却阻挡不了群员们的步伐;林虽深,却遮掩不住群员们的豪情;天虽热,却热不掉群员们攀登的决心。
我们经过艰难的攀登后,终于到达了顶峰。我放眼望去,只见远处的那一座座山峰,有的高耸危立,像一把把锋利的宝剑,直戳广袤的苍宇;有的似一朵朵精巧的古莲,在苍茫的大地上绽开;有的如硕大的巨蟒,向着天涯尽处蜿蜒而去;有的似那神秘的阿拉伯草体经文,似乎在启示着宇宙的法则,自然的奥秘。
不远处,只见云雾袅袅,似海浪滔滔,将许多山野笼着淹着,裸露出一种朦胧之美。山似有似无,似隐似现,似浮似沉。这景色真有点儿像白居易诗云:
忽闻海上有仙山,山在虚无缥缈间。

欣赏了一番远景后,我们开始下山,沿着贵州方向行进。到了下午两点钟,就踏进了贵州地界。
这里的山依然连绵不断,群山重叠,千山争奇,万峰斗艳。那远山累累,形成了一种巨浪排空,似在倾泻、在奔腾、在跌宕。
行走于山中,只觉得山不转,是水在转;山不复,是水在复;人不惊,是鸟在惊。张锡不是说:
山之妙在峰回路转,水之妙在风起波生。
我边走边想,人生于世有时难奈滚滚红尘,实在身不由己;在深陷于逆境之中时,我们别无选择,只有坚强面对。
正当我冥思时,却见山道弯弯,弯得那样含蓄、幽深;弯得那样内敛、稳重;弯得那样洒脱、飘逸。
山道虽弯,却也景色奇美。在山道中看山,平和而宽厚;险峻而高大;奇妙而神秘。看着看着,总觉得山野在对我们相迎相送,真如袁枚说的那样:
十里奇峰半里平,一峰才送一峰迎。

我们在山道中左越右跨,涉过了九道山弯。真是走得心旷神怡,跨得峰回路转,越得回肠荡气。而一路景色在不断的变化着:这一弯是秀木森森,那一弯是野草萋萋;这一弯有溪水潺潺,那一弯是野竹丛丛;这一弯是怪石嶙峋,那一弯有灌木簇簇。我不禁想起陈景沂的诗句:
峰回路转势不改,木秀阴繁直到巅。
有人说,把弯路走成直路的人是聪明的,他在艰难困苦中寻找到了捷径;有人说把直路走成弯路的人是豁达的,他在历练中看到了许多人看不到的风景。
而我认为:人生需要走弯路,翻过山峦,才会有康庄大道;人生需要越过悬崖峭壁,才会看到希望之花绽放;人生需要走许多弯路,才能陶冶情操;人生需要多走弯路,才会悟出生命的真谛。
我仰望着跨过的那一道道山弯,心想:
山道弯弯,梦想在行走中延伸到了远方;
山道弯弯,希望在一道道弯上自在的倘徉;
山道弯弯,我们在艰难困苦中寻找实现理想的地方;
山道弯弯,我们在人生的道路上走出了许多超然的想象。
走完了山道,我们往回走。这时,只见前面有三座山野并肩而立,雄浑而巍峨,连绵而起伏,仿佛正在用力把苍天撑起。那情景就像辛弃疾诗云:
三峰一一青如削,卓立千仞不可平。
正直相扶无依傍,撑持天地与人看。
是呵,在我们眼前呈现的大自然景象,就像一件件古典的艺术品,然而又无人雕镌的痕迹。在参差之中带着一种逸脱、大气的神韵。真是:灵山秀色多,空水氤氲弥。自古诗人皆为山中景色所痴迷,写下了许多快炙人口的诗句。曹松有一首诗,真把山中妙景写活了:
巫山苍翠峡通津,下有仙宫楚女真。
不逐彩云归碧落,却为暮雨扑行人。
不一会儿,我们已走到二黑山反背。这里山峦叠嶂,空谷幽深。从谷底到顶峰,累计攀升2000多米,四周宽阔、幽静。虽是秋天,却还是黟然若黛,宛如一幅写意的水墨丹青。只因群山自远方缠绵而来,竟分不清孰高孰矮,孰峻孰秀,孰真孰假。然而二黑山却在众峰之中裸露其个性:高风峻骨,傲然挺立。那气势,鼎足而立;那模样,一如哲人沉思。在野旷天低处,独撑起一片青天。
我忽然想起,在二黑山的顶峰,有个叫一碗水的地方,从山中溢出的涓涓泉水,甘甜、清澈。许多群员都说,一定要到一碗水去看看,去喝上一口在高山顶上的天然泉水。
我们沿着最难行走的地方往上攀登,与其说是登,倒不如说是爬。因为我们几乎是在比人还深的灌木丛中穿行,一个个累得汗流浃背,有的几乎是匍匐前行。有的群员衣服被划破了,有的群员体力早已透支,而有的群员早已饥肠咕噜。而这时的太阳异常的酷热,但群员们没有一个退缩,都在咬紧牙关往上攀爬。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攀爬,终于到达顶峰。在一群员的引导下,终于找在一个山坳中寻找到了一碗水。群员们用水杯舀起,一边畅饮一边说:终于喝到大自然中天然的泉水了。
我流连山顶,再次远眺,但见远山苍苍,近岭茫茫。在千山万壑中,山野呈现出各种各样的优美姿态:有的如飘逸的仙女,在翩翩起舞;有的似持杖的老翁,在跚跚而行;有的如脱缰的野马,在驰骋奔腾;有的似跌起的蚊龙,在腾云驾雾;有的似刚刚出浴的静女,婷婷玉立……
下午六点半,我们下山后步行到新街,一天的徒步顺利结束。
2025年11月19日。

作者简介: 铁裕,云南人,笔名:一荒玄。系《散文悦读》专栏作家,《作家前线》《世界作家》《霖阅诗刊》《仙泉文艺》《当代美文》等十余家平台特邀作家。96年开始散文、诗歌创作,先后在《柳江文学》《华商时报》《合肥日报》《中央文献出版社》《清远日报》《工人日报》《诗歌报》《诗选刊》《边疆文学》《昭通日报》《中国青年报》《昭通文学》《昭通创作》《乌蒙山》《作家驿站》《湖南写作》《昭通作家》《世界作家园林》《网易》《名家访谈》《一点资讯》《凤凰新闻》《中国人民诗刊》《作家》《江西作家文坛》《滇云文苑》等报刊、杂志、平台发表诗、文六千多首、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