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认知在买单,这句话几乎成了所有人口中的口头禅,可真正让我感到可悲的不是大家天天挂在嘴边,而是绝大多数人根本不知道自己所谓的“认知”究竟是什么。大家的认知从何而来?到底是通过自己学习、经历、反思和逻辑推理得来的?还是从小在家庭、学校、社会环境中被人灌输、被制度塑造、被习惯和恐惧强塞进脑袋里的?最可怕又可悲的是我们本质上都很愚昧无知,却以为自己很有思想,包括我自己本身;我们都深陷在被塑造的观念里,却以为自己在独立思考,这才是认知的强大与可怕。
我始终坚持一点,既然大家都在谈认知,那么首先应该弄明白认知到底是个什么先。如果问我自己,认知是权威吗?认知是听话吗?认知是社会的标准答案吗?认知是某个团体要求我必须完全一致的想法吗?认知是随波逐流、保持绝对一致的安全感吗?认知是只有一种声音存在吗?这些真的叫认知吗?如果仔细想想,这些恰恰都是让自己绝对服从、绝对顺从、绝对沉默的观念,而不是让一个人回到自己身上、回到规律上、回到人性上,也不是让人思考、反思、突破、成长的观念。这些所谓的“认知”没有一个是让我成为我本身,也没有一个是让一个人从自身个体出发,保护自己的尊严、爱自己的生命、守住自己的自由和权利。我所说的这些到底算不算认知?其实答案很明确,真正的认知从来没有这么复杂,它的本质非常简单,认知就是观念,而观念就是我信以为真的想法,是我用来理解世界的底层逻辑和自我。
每个人的认知是三观的总和,是每个人他见过的世界、接收的信息、经历过的事情、坚持到底的原则、守住的底线,也是我们选择用什么方式活成自己。认知是一座别人看不见但自己永远逃不出的牢笼。认知也是佛家所说的“着相”,看似真实,其实是被环境和习惯塑造出的幻象。而无知,就是没有独立思考的能力、没有独立人格、没有是非善恶的判断、没有逻辑分析的能力,更没有破除假相的勇气,那些名、利、权、那些房子、名车、名牌、那些权钱,那些影响力、那些被人奉为人上人的感觉。
真正的认知恰恰相反,它不是服从,而是破相;不是随波逐流,而是独立;不是被塑造,而是自我定义;它来自一个人见过世界、开阔眼界、反复学习、不断反思后的自觉,它拥有敬畏、原则和底线,它让一个人的思维有逻辑、有分辨、有清醒、有自持。我曾问过自己:当一个环境中大多数人说同样的话、做同样的事、拥有同样的观点时,这是一种“有知”,还是一种“无知”?当一个地方只允许一种声音存在时,那是天堂还是地狱?
我很想把我看到的现实直白地写出来,但我也明白目前的环境越来越收紧,越来越只能剩下一种声音。很多话我想说,但不能说;很多真相我想直接写,但写不出去;很多呐喊我想发,可注定会被吞没。所以,我只能借着“认知”这个看似温和的主题,把更深的内容藏在文字里,让懂的人读懂,让心醒的人醒来,让未来的人至少看到一个曾经活过的人怎样在夹缝中留下自己的记录。
尤其是近段时间,我看到社会基层又在被煽动情绪、煽动仇恨,又在把本该由制度承担的问题转嫁到外部原因身上,一边引导愤怒,一边制造敌人,一边让人把压抑、无助、怨恨、痛苦全部倾泻到那些和自己毫无仇怨的人身上。我看着整个社会从老到小都进入这种集体性的愤怒與盲从,心里说不出的可悲,也说不出的无奈。认知被囚禁后,一个人的思想就会被摆布,一个民族的灵魂就会被操控,一个社会的未来就会被蒙住眼睛往前推。我看到身边的人越来越被困住,越来越习惯于不思考、习惯于顺从、习惯于闭眼,却完全意识不到自己正在成为一个被操控的工具。
而我能做的,其实非常有限。我没有权力改变什么,也没有能力撕开那看不见的巨网。我真正能做的,只是坚持用隐晦的方式写下我的呐喊和警醒,把我看到的、思考的、感悟的、痛的、反思的内容留给未来。写下来,就是我自己的抗争;写下来,就是我对这个时代的记录;写下来,也是我能为后人留下最真实的历史痕迹。
我始终相信,每一个时代都会有一些人愿意醒来,即便他们醒得很痛、很孤独、很不被理解。一个人觉醒不难,难的是在漫天迷雾中保持清醒,在嘈杂的环境中保持独立,在千万个声音里坚持本心。无知不是可怕的,可怕的是以为自己不无知;愚昧不是可怕的,可怕的是自以为聪明;被困住不是可怕的,可怕的是习惯了牢笼。认知这个词真正可怕的地方,不是人们缺乏认知,而是人们以为自己已经拥有了认知,从而再也没有能力怀疑、反思、推翻、重建。
如果我写这些文字的意义只有一个,那就是希望未来至少能有人明白:一个人的认知从来不是环境送给他的,而是他自己用痛、用失败、用反思、用自我挣扎一点一点换来的。真正的认知不是“知道”,而是“觉醒”;不是别人告诉我是什么,而是我看清楚了什么;不是我顺从世界,而是我找回自己。
我始终坚信,一个人能够觉醒,就是他生命里最大的幸运;一个民族能够觉醒,就是这个民族走向真正光明的开始。愿我今日写下的文字成为未来某一天的火种,愿每一个愿意思考的人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那条出路。愿所有的痛苦不再被利用,愿所有的无知不再被放大,愿所有的灵魂都不必再跪着生活,而能堂堂正正站着,做一个真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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