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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慧敏 夏玉章 周兰香 马秀英 梁嘉丽 姚长均等老同事在总支书记办公室门前合影▲
我进厂时,厂一级的领导党总支书记先是郑宝贵,后是许云生,两位书记都是在岗位上工作一段时间后,升迁调出。许书记给我的印象较深,他身体偏瘦,脸庞白净,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我在厂共青团总支帮忙时,许书记看见我后,总会叮嘱我要认真学习毛主席著作,努力追求思想进步。厂公派厂长正副职级分别是刘文禄、刘文玉、孙金铭,还有一位资方厂长张林符。公派厂长中有一位出身贫苦、文化水平较低,身体较胖、面容臃肿的领导,他在那提拔干部特别注重阶级成份、注重根红苗正的年代,先是出任副厂长、后又在动荡年代出任厂革委会副主任。只是这位领导不大约束自己、管不住自己的那点儿小玩艺儿,常跟一位与厂内多名职工有染的坏分子女工鬼混,结果奸情败露,他被解除职务,那位女工被捕获刑入狱。

为解放军解放天津向市中心进军▲
当年厂长属下的中层领导比较得力的干将是工会主席李文奎、机加工车间主任董树森、冷作车间主任齐文芝、采购科长王万仓。李文奎是位粗门大嗓、身体干瘦的小老头儿,他与熟悉的员工说起话来总是满脸堆笑、一边说话一边抬起右手食指习惯性地指指点点。老头儿爱看戏,逢年过节工会给员工们发的娱乐活动票中必有戏票。老头儿在当年的对敌斗争中,旗帜鲜明、立场坚定,在厂党总支组织的对右派分子的批斗会上,他是大会主持人、总是带头喊口号。老头儿1949年1月15日在人民解放军解放天津的战役中曾不顾生命危险,志愿为部队作向导带领解放军进城,由复兴门直抵市中心的劝业场。正因为他的这一壮举,1982年党中央颁发解放前参加革命的老干部、老工人离休政策后,我在厂党委组织部长任上与我部张德伦大哥一起为李文奎老人内查外调、跑齐证明材料,并报经上级党委批准使他享有了离休待遇。

展佩珍大姐(左)与老同事聚会照▲
齐文芝是我学徒时的车间党支部书记兼车间主任,他身材魁梧健壮、面色红晕、脸上略有一些小麻点儿、说话时会露出嘴中镶着的两颗金牙。车间副主任胡长和由资方出任,那老头儿又黑又瘦、身体不太健康、一副体弱多病的样子,他不大参加车间管理,每天在车间里遛两圈儿,算是完成任务,车间一切工作由齐主任说了算。当年车间办公室除了他们两位主任外,还有一位老大姐展佩珍,她是我们车间技术员、统计员、团支部书记。老大姐心慈面善、头发浓黑、高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说起话来总是未曾出声先露笑脸。那时,每到月底齐主任、展大姐总会调我去车间帮忙,协助展大姐作一些生产统计报表类的填报与宣传板报工作。齐主任、展大姐是我政治思想上追求进步的启蒙人、指路人。两位前辈总鼓励我上进,展大姐还是我加入共青团的介绍人。更有趣的是组建合资公司后,展大姐的女儿王毓应聘来我公司工作,出任总裁办公室秘书、英语翻译。王毓还曾陪同我一起向来我们公司检查工作的我们合资公司母公司美国联合技术公司顾问、曾任越战时美驻南越陆军最高指挥官的黑格将军汇报工作。那天本应汇报人力资源发展工作,谁知一提起在越战中的经历,我与将军都跑了题,结果正题儿一字没说,却将敌我双方的战场经历、趣闻眉飞色舞地说了一个上午。哈哈,太逗了。

左 总裁办三朵金花左起秦明 杨小涵 王毓 右图为黑格将军▲
1964年底,我与我的同学、师兄宋富成还有几十位师兄弟一起参加适龄青年应征入伍体检,结果只有我与富成兄体检合格,被河西区人民武装部批准加入中国人民解放军铁道兵12师58团当兵。1965年2月9日在入伍离津前一天傍晚我们与我师姐、后来的老伴儿段兆芳、还有我的小师弟石钟铭在厂食堂外的墙边留影。我与富成兄入伍后,1965年7月我们那一批入厂的30几名中央代培学员学徒期满,被国家大三线军工企业紧急召唤,分配至太原、呼和浩特、成都、昆明等地的国家部委军工企业工作,他们这一去60多年,绝大多数师兄弟姐妹们再未谋面。那些年,在毛爷爷:“要准备打仗!”、“深挖洞、广积粮、不称霸”的号召下,大小三线军工企业常向机械行业发出征调管理、技术、专业人才的要求,而机械行业的员工也要随时准备奉调奔赴设在偏远山区大山沟里的军工企业工作。我们厂工会主席李文奎就曾去了玉田,李书元、张圣州去了兴隆,革委会副主任孙家宴举家去了青海......。

入伍前一天我与富成兄 师姐段兆芳 师弟石钟铭合影▲
在那激情燃烧的岁月,我们厂和公司曾有多名老同事参加过保家卫国的战争,其中尤以参加援越抗美战争的战友居多。如厂长赵德才是援越抗美战争时某高炮探照灯部队的指导员、他们部队在战场上打的都是夜战,讲究的是“灯亮、炮响、敌机中弹!”,只可惜德才大哥走的太早,那些特殊、特别惊险的战场故事未来得及细说,更未能在厂史中留下痕迹。厂武装部长宋呈恩1942年2月生人,1961年8月入伍,原中国人民解放军64军191师572团无后座力炮连连长,他既参加过援越抗美战争也参加过珍宝岛自卫反击战,在珍宝岛自卫反击战中他头部、右眼被炮弹片炸伤,于1972年11月复员,定6级伤残。公司销售部姚克礼1941年3月生人,1959年入伍,为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参谋部总字024部队干部,他曾长期赴越工作,并参加援越抗美战争,他的战场经历比较特殊,待他有空时出面细聊。公司系统西青厂还有一位叫贾守江的军转干部,他1936年1月生人,1956年入伍,为66军干部,1968至1969年参加援越抗美战争,1980年8月复员。再有就是宋富成、郝义祥和我,我们哥仨分别是1946年3、10、11月生人,1965年2月入伍,同在铁道兵12师58团服役,1965年10月9日至1969年3月我们一起参加援越抗美战争三年半,1969年3月退役。

从上至下左起赵德才 宋呈恩 姚克礼 贾守江 高俊玉 郝义祥 宋富成▲
在我们公司系统还有两位伤残军人,一位是鞠金庆1945年6月生人,1965年3月入伍,为中国人民解放军海军海口水警区4404部队战士,1968年脑部致残,定5级伤残,1969年3月退役。另一位是徐翔1970年8月生人,1987年入伍,为中国人民解放军28军坦克7师炮团战士,1988年因公脑部致残,1990年退役,定7级伤残。

左起 鞠金庆 徐翔▲
我们厂还有许多为保卫共和国奉献过青春年华的复员、转业、退役军人,象空军飞行员大队长李锡华、飞行中队长王金贵、中央首长陈云的警卫员刘广斌、再有在厂各中层岗位任职的复员、退役军人王志信、武洪友、何德水、孙桂起、吴哲明、刘宗泽、马忠利、黄克光、诸葛洪泽......。说到厂里那么多的参战、复员、退役军人,让我猛然想到厂里另一位抗美援朝参战老兵徐天发,老人身材矮小、为人善良,不大爱说话,与不熟悉的人说话时眼神会游移飘忽不定。他一生都在锅炉房烧锅炉。厂里每逢八一、春节召集复员、转业、退役军人联欢会时,从来不喊他。我后来查阅老人档案时才发现老人是抗美援朝战争中被敌俘获人员,档案中赫然写着四个大字 “不可重用”。战场形势瞬息万变,他当年的一名小兵只能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他左右不了战场态势,在失利时,老人也失去了本应有的荣耀。无奈!我与老人交谈时,老人告诉过我好多战场常识,比如负伤流血时千万不要喝水,那时越喝水失血越多,越会增加生命危险!您不上战场、不经枪林弹雨,是不可能学到、理解这些淌着鲜血去闯鬼门关时积累下的宝贵的战场常识的。我尊重、同情徐天发老人!

我师姐段兆芳保存的与张国泽师傅的合影▲
看着上图我师姐老伴儿段兆芳保存的与张国泽师傅的合影,让我不禁想起那些为天津电梯工业奋斗一生的老师傅们的笑脸。象机加工车间的樊福深、刘云萍、孙德广、姚书明、徐庆安、许富红、曾 辉、陈成舜、刘俊奇、刁东海、董学民、闫金贵、孔玉兰、武文雪。电钳车间的张金池、刘广甫、刘通惠、殷如高、朱玉琴、方允卉、张 秀、马汝泉、陈金钟、田风顺、张彦宏、杜敬斋、吴恩荣。冷作车间的张彦江、武春祥、周自成、章文汉、高敬忠、王玉昌、傅景贤、陈树田、林伯文、刘瑞生、刘学涵、林义亭、田万益、穆锡昌、刘长和、王玉生、庞联书、王殿臣、田宝善、任学思、刘福星、贾金祥、郭文福、安文起、李 桐、闫家祥、刘元珍、王锡林、李克发、魏永安、郭锦堂、李丽雪、李清蓉。成品检验部门的周树堂、舒世杰、赵淑琴。象行政管理部门的赵锡庚、聂兰治、陈易辉、刘通扬、梁嘉丽、杨洪斗、刘子明、李武飞、周兰香、张希慈。后勤生产保障部门的刘俊卿、邹晓辰、张兆生、张福琪、郭确强、郝慎丰、杨耀发、梅砚荣、郭华堂、尹文成、黄庆礼、孟兆山。设备维修部门的林济敏、范有仁、高立志。小五金库的霍炳寅、唐淑英。电工的关玉华、杜秉瑞、郝柱臣、颜炳钧、张 生。木工的张 旺。保健站的宋迺祥、蔡芝芳。车队的郝福栋、马金德。食堂管理的袁宜民、李庆桐、厨师王洪年。托幼园所的陈万珍、庞世斗等等。我这样一名小徒工出身的企业小干部,离开我所熟悉热爱的工厂已经40年了,我还能张口叫出那么多的父兄一辈的师傅们的名字。可想而知这些老师傅们对我们思想道德、技术传授、为人做事、报效祖国等方面的影响有多深!这些老人们为人忠厚、善良本分、朴实无华,他们用自己任劳任怨、兢兢业业、含辛茹苦、不事声张、甘于奉献的一生共同谱写了天津电梯人为国拼搏的壮丽诗篇!我如果将这篇文章中再加上领导、技术、工艺等部门先辈们的名字,恐怕再有两页纸也写不开!我呼吁天津新老电梯人记住这些不事声张的天津电梯工匠们的名字,对他们的功绩我们应永远铭记心中、讴歌赞颂!因篇幅的原因,本文我不能展开来写,老师傅们中有很多精彩动人、妙趣横生的人生故事,待有机会我再一一写来,向您们汇报。谢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