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字号是怎样炼成的
岳定海
2025年10月9日,中国文学的神圣殿堂一一中国作家协会公布本年度中国作家协会入会会员名单,四川省绵阳市作家岳定海先生(盐亭籍)光荣上榜,因此也创造了他个人历史上的六个第一:
自新中国成立以来到改革开放今天的近八十年间:
从人杰地灵的四川省盐亭县金孔区古来乡石水缸村、岳家湾走出来的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从母校盐亭城关小学走出来的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从母校盐亭中学走出来的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从故乡盐亭县历年上山下乡知青中,走出来的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从盐亭县城东南西北四条老街中,走出来的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从中国唯一科技城、绵阳市广电系统走出来的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作家岳定海,10岁留影于盐亭县城北街照相馆,为“WG”办串连证用。
作家岳定海老屋:盐亭县城北街84号。
盐亭县城老照片。1950年代:老盐中、县广场、高山庙一带。
现在的盐亭县城弥江、东门廊桥与凤灵寺。
盐亭中学旧礼堂,1960年代。
盐亭县城昙云庵,寓居过唐、宋文学巨匠李白,赵蕤,杜甫,苏东坡,文同。
岳家人:父母亲及兄弟姐妹。
盐亭县城弥江桥风光。
作家岳定海在母校盐亭云溪小学留影。
(经过五十三年的创作与奋斗,作家岳定海先生加入中国作家协会!)
新晋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岳定海的文学之路,下为岳先生的自传体随笔……
岳定海的文学之路
业余文学创作五十三年,我加入中国作家协会!
2025年9月5日,中国作家协会公布拟发展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名单。经过一个月等待,今天下午,中国作家协会正式发布入会作家名单,本人忝列入榜。
这是很不容易的,也极其艰难。
为了这一天,我在文学创作的道路上,蹒跚学步,泥沼修行,艰辛创作,不辱使命。
1971年10月,稚气未脱的我,16岁,上山下乡插队四川盐亭章邦苏家山,风里雨里劳作近七年。
1978年3月,蒙邓公指示,全国下乡知青全部返城,本人是这支队伍里脸晒黑、心炼红的一员。
随后几年,我辗转县塑料厂、纺织厂、县二轻局之间工作,历经学徒工,工人,销售科长,民选厂长,县局办公室科员几职,披星戴月,挥洒血汗,加持青春,贡献力量。
1987年初,本人历经笔试,面试,初审,体检后全部过关,从盐亭县城考入绵阳市新闻媒体当记者。
1990年通过考试,进入中国传媒大学读三年,毕业。
之后,凡二十五年,至退休。
我文学创作这五十三年,人生轨迹坚定明确,心中亮光闪闪烁烁:劳动是艰辛的,工作是美丽的,创作是恒久的,思考是深邃的。
人生需要一些价值来体现,比如写作!
回首来时路径,脚印深深浅浅。但一颗作家心,鲜活,生动,闪亮,永恒!
感恩我勤劳善良的父母亲,手足情深的兄弟姐妹,一路帮助扶持的文朋好友和我可亲可爱的夫人、儿女、媳妇与孙子!
是你们,赋予了我生活下去、创作下去、修身养性、服务社会、贡献才智的勇气和力量!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伟大的屈子铭言,照耀天空,励我前行!
就今晚吧,小酌一杯,致敬风尘仆仆几十年的我,致敬甘苦如影相随的我,致敬每一位善待我的人,致敬天下面的清风明月和小坐的我。
谢谢你们,我不敢忘。
酒香飘溢,乐满人间!
(2025年10月9日夜,草于绵阳市富临外滩花园。)
作家岳定海近照。
作家岳定海、画家张惠夫妇留影于法国巴黎埃菲尔铁塔下面。
这是作家岳定海正式出版的30本文学著作和大量发表岳定海作品报刊的书影。
作家岳定海与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阿来先生合影。
作家岳定海应邀参加绵阳一次喜庆的聚会。
秋无惑
这几天的风凉沁沁的,像婴儿的手,挠在脸庞,心就酥软下来。这秋风不如春风妩媚,不像夏风溽热,不似冬风刺骨,但它就是独特的存在,个性,动感,丰盈,优雅。
我说的是秋风,因此无惑。
大约在1972年开春,我一瞬间就喜欢上文字,从山顶洞人岩壁的符号,到殷墟泥土层龟背上的刻划,从阴山石峰上泄露的天机,到拈花观音唇边破译的微笑……当时,我孤单的站在盐亭章邦苏家山的荒凉山丘,无助的打量陌生而痛楚的天地,思索一个滑稽而执拗的问题:我们是谁?
其时,红色是主题,战斗是召唤!舍此不能其他。
我在一个旭日东升的清晨放歌了,为亚非拉革命人民的理想,为《国际歌》的悲壮,为地球必然的红彤彤,为中国拯救生活在水深火热的地球人民!
太阳是鲜红的!跟着它走。走着走着,一层一层的展开赤橙红绿青蓝紫的斑斓画卷,我单纯的心,简洁的心,开始荡起湖水上的第一圈涟漪,幽幽远逝,它们叫复杂,亦称无言的伤痕。我注视小草,虽隐入尘烟,也拥有脚下的泥层。我弯腰抚摸四季里变幻色彩的庄稼,它们的生与死,它们的青春与衰老,它们的弱小与丰硕,它们的欢歌与缄默……都书写在亿万年的亘古不变的山地,都隐身在暮色赶牛回家的炊烟里。我寻找生命源泉,而点点滴滴的泉水,珍贵,稀罕,躲藏,玩皮,在大旱连年的苏家山,我孤僻的破土房,看不见,摸不着,一声叹息,恍若苍老。我处于青春期的萌动,那些偶尔闪过的花花绿绿的村姑,一会儿远如天边云彩,一会儿近如身边的风声……
因为,所以,季风无惑。
那是1971年至1978年。
整整七年,我从目光清亮的少年,成长到上唇冒须的青年。
穿一身破烂衣服去苏家山,又穿一身补疤的破衣裳返城。
在漫漫长夜,在璀璨黎明,在红日当空,在暴雨倾盆……我的命运与祖国的命运紧紧相连,恰如大地上的风暴,包谷地边的笑声,农民褴褛的身影和山顶飘出的一粒星星。
其间发生几间震撼人心的大事件:毛朱周三大人物离世;粉碎四人帮;邓公复出,改革开放破晓。
从1972年某日某夜开始动笔,我在月色临窗的泥房子里点亮煤油灯,快乐的迷惘的阅读从县城图书馆顺手牵羊的书籍:中国的,外国的,尤以苏联文学书籍为多。喜欢上了普希金,高尔基,柯切托夫,屠格涅夫,萧洛霍夫和巴尔扎克与梅里美。为羊脂球的风尘之命低低叹惋,为凯恩的美妙而心生向往,为葛朗台的吝啬哑然失笑,为牛虻的坚贞而潸然泪下。
那些时光,那些昼夜,我明白了一个真理:唯有不断向上的文明阶梯,才能抵达人生的真谛!而文字、图画、音乐、建筑、雕塑是组成阶梯的强大又柔性的材料!
生命是宝贵的,李白这样感叹,爱因斯坦这样感慨,维特根斯坦这样感动,马斯克这样感恩!
我在这些巨人面前伫立,久而久之,我觉得可以续写生命一些感悟与体验了,拿起笔,写作散文、小说、诗歌,绘画,书法,抑或旅行,跳舞,唱歌,聊天,思考,散步……写作时,身边,总是一杯绿茶,散着芬芳;从窗口飘进的一缕鸟音,融入雅兴。
文学之路宽广而遥远,我磕磕绊绊的行走53年,其间遭遇过“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的愤怒与悲伤!遭遇过纵然天塌下来也不皱眉头的坚强与抗争!相遇过策马草原风送花伤的晚霞小景,相遇过形单影只蟋蟀长吟的午间时辰……
我相信,一个人,一群人,一城人,一地人是唯一的,不朽的,鲜活的地球印记!
他们双手合拢,产生知识,劳动,幸福,收获!
无人更改,删除,消灭。
与我们朝夕相处的高山,河流,丘陵,草地与海洋同频共振,生生不息!
感恩一切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
感恩我们的盐亭、绵阳、四川、中国和远天尽头那一双看不见的伟大的手!它的掌心,纹路上升起人类的意志,情感与欢乐,永不熄灭,永远灿烂!thankyou!
(2025年10月13日上午原创于绵阳富临外滩花园。)
作家岳定海北街老屋对门的盐亭旅馆和白兰商店。
作家岳定海与盐亭县当年文化人合影。
作家岳定海向母校盐亭中学捐赠价值三万多元的个人著作《老盐亭》。
作家岳定海与中国散文学会会长叶梅女士、四川妇联原主席陈芳女士留影。
作家岳定海、张惠夫妇留影于美国纽约曼哈顿区时代广场。
作家张人士、杨雪、徐建成、岳定海等合影于盐亭文同故里。
作家岳定海留影于意大利佛罗伦萨伟大诗人但丁故居前。
我家就在岸上住
我家位于绵阳涪江之畔。
涪江是绵阳的母亲河,它发源于绵阳平武与阿坝九寨沟共有的雪宝顶,一路向下,奔流不息,咆哮是它的多音部,高音是它的共鸣,舒缓是它的和声……流经我家门口时,已经平缓了不少,恰如少女之心,幽幽暗暗的跳跃,带一丝儿妩媚之情。
涪江奔流着文化,从地球最美的四川九寨沟孕育之际,注定了笑靥与美貌是她生命的底色:绝世独立的涪江仙子婀娜多姿,淡淡升起的红日是她眉心的美人痣,阴平古道宣泄高妙的奇袭之术,明朝建筑物报恩寺经世不朽,青莲居士李白自兹而出,沙汀的茶馆氤氲四散……流入绵阳市井越王楼前,涪江铺展落日美景,半江瑟瑟半江红,一天孤骛进霞光,落日美轮美奂,半红半隐,那千万年的古人迤逦而来,嫘祖的眸子,大禹的木斧,歧伯的药丛……那出神入化的文人墨客飘逸而去,李白的诗卷,赵蕤的奇书,杜甫的孤楼,陆游的斜阳,欧阳修的荻枝,文同的墨竹,邓文原的毛笔……层层叠叠的抖颤,明明暗暗的闪耀,把一江诗歌一江美文,融化进斑斓多姿的霞色,漂流到遥远的大美的长江之湾处了。
我目光所及,可见东方红大桥,这是一座屹立山水的桥梁。更早之时,人们从天府之国的成都,一身征尘到达绵阳时,只能在芦花摇曳的水畔,歇歇脚,嚼着干粮,坐在草地,俯身捧清亮亮的江水解渴。水是沁凉而微甜的,带着深山的草木暗香。小憇一会儿,见撑船老者悠悠的持篙而来,船敞篷,船舱大而阔,船头船尾收紧,船夹子(撑船老者)辛劳的点篙前行,他需分辨暗流与乱石,打量阵雨与大风,将一船过江客送至对岸,在众人乡音浓浓的道谢声里,又载客折返,篙是水淋淋的,川腔从船夹子的口中迸出,沧桑里透着原汁原味。新中国成立后,绵阳政府在1960年代筹款建设东方红大桥,一桥横跨东西,涪江变通途,人们不再怀揣忐忑不安乘船往来,船夹子也收好行囊,提个茶杯,踯躅里到绵阳铁牛广场听川剧折子戏去了。
大桥向下,江边被冲积出一条狭长的沙滩,不知何年何月?滩上生长出旺盛而茁壮的巴茅草,青枝纠缠,茎叶柔软,一到秋季,巴茅尖冒出重重叠叠的白花,一串串,一片片,你靠我,我托你,向着西风残照的深秋,顽强而执着的举起生命的符号:巴茅!我是喜欢巴茅草的,它寒伧,而不失倔强;它卑微,而不失风骨!我的故乡盐亭县城不远的东门郑家岛,当年巴茅花在秋天开得冰清玉洁,震撼人心啊!我下班了,约三五好友,踏着泥泞小道,七弯八绕的上岛,看它的风姿,摸它的小手,碎金般的晚辉洒在茸茸白花上,闪动一层金箔,让访客的心都沉醉了。末了,还捋几串巴茅花,带回家装进枕心,夜夜枕其上,可隐约听见江风的呢喃细语。
从涪江对面上岸,一楼耸峙的越王楼俯瞰千年,那位绵州刺史李贞,在夕光里漫步,他遥想千里之外的长安,青史留名的父皇李世民,大唐盛世的壮阔画卷,秦人赳赳武夫的血性呐喊……李贞微微一笑,将传世之作越王楼,从长安复制到绵州,让国人的大义凛然与温文尔雅,巧妙的交织在一起,绘制出川北巍峨的第一高楼!更远处,是中国唯一合龛祭祀诗仙李白诗圣杜甫的李杜祠,与他们日夜相邻的富乐山,蜀汉政权的刘备与表叔刘璋欢宴于此,好似沉浸于花酒之乡,暗地里却注目军事地图,随时剑指益州。
我在岸边一幢高楼居住若干年了,楼名叫富临外滩花园,江湖传说是绵阳市内第一幢电梯公寓,质量优良,当年汶川大地震时,此楼稳如泰山,一点灰皮也没摇下来。我在这里安然的生活,创作,会友,品茶,休息。那些白云,那些风雨,那些花儿,那些星星,已经成为我生命的一部分,临窗荡漾,不改颜色,朝朝暮暮,生生不息……
(2025年10月14日中午原创于绵阳富临外滩花园。)
作家岳定海夫妇在太平洋彼岸的美国白宫前留影。
作家岳定海任绵阳市政协委员。
作家岳定海取得文学成就,荣获十多家国家级与省级会员证,其著作被社会广泛收藏。
甲辰仲夏,时至炎炎夏日,独今年六月天清气朗,清风徐来。时见摄氏24度,身心愉悦,凉爽宜人。近日友人、作家、评论家李清锐兄推出评论我的作品“笔底人间烟火 纸上四海风云”一一 解读岳定海老师文学之路的艰难与辉煌。文章推向全国,点赞者众多,围观者甚多,鼓励者济济……今聊补一文“我的文学之路”,以窥全貌。
岳氏家族全家福。
作家岳定海留影于四川成都巴金文学院。
作家岳定海的夫人张惠老师绘制国画《水禽图》,岳定海题款,画作受到好评。
1960年代,在盐亭县城北街岔路口处一边建有新华书店,街对面是保障居民生活的供销社门市,新华书店全县城仅此一家,青瓦白墙,筑有二楼,楼下拐弯的店堂里悬挂伟人马恩列斯毛的彩色图片,书架上摆满红色读物。我那时不过十岁左右,从城关小学放学后爱跑到书店看书,因为书店离我家不过几十步远,穿街便到。一进店门,我看到图片上马克思先生胡须茂盛,暗自嘀咕,这咋个吃饭啊?再看红色醒目的书脊,都是流行的让人心生斗志的革命书籍,书名有《红岩》《青春之歌》《林海雪原》《红日》《红旗谱》《三里湾》《野火春风斗古城》《龙潭波涛》《战斗在滹沱河畔》《苦斗》《山村新人》《童年》《山乡巨变》《清江壮歌》《农奴》《洋铁桶的故事》《暴风骤雨》《太阳照在桑干河上》《大堰河一一我的保姆》《呐喊》《彷徨》《毛主席诗词选》《唐诗三百首》《宋词选》《活页文选》等文史书籍。鲁迅的《呐喊》能上架得益于毛主席一句赞扬,说鲁迅先生是硬骨头!那册《呐喊》泛黄,书名醒目,让人久久不忘。我那时个头矮小,踮脚请店员拿书看总是遭到白眼,他不耐烦地呵斥我,“岳家这娃儿没钱又光白看,莫消把书整脏了。”在受尽白眼里我坐在角落接受少剑波许云峰江姐的革命教育,直到白天收尽余晖,店员催促关门才还上书籍,一溜烟回家吃冷锅冷灶存给我的可怜的饭菜。
作家岳定海在自家画室挥毫泼墨。
作家岳定海文学创作硕果累累。
作家岳定海文学创作硕果累累。
作家岳定海文学创作硕果累累。
作家岳定海去年在俄罗斯采风时与当地少女合影。
作家岳定海留影于绵阳富临外滩花园滨江广场。
北街自然是不宽的,县城仅有几条小街小巷,北街能宽到那里去呢?而且这座古旧县城没有什么车辆通过,偶然可见一辆用马拖着走的长板车穿过三合土铺筑的路面,车扶手铜铃铛清脆地响着,那马儿在慢节奏里跑得更起劲了。我喜欢这条街道的黄昏,斑斓多姿的晚霞在柔和的风声里黯然失色,夜归的鸟儿歇在家门口电线杆子上,我早早拉根小凳子坐在街沿上,它的下面凿有阴沟,涨暴雨的夏天我看浑水哗哗流进去很有趣。进入无风无雨的暮色苍茫之际,我就细心谛听自行车打铃铛的声响,由远及近地停在门前那株白杨树下,自行车是墨绿色的,在它的后架上挂着两个鼓囊囊的邮包,内装一些红色的杂志和横七竖八插放的报纸,我在等邮递员呼唤“北街84号拿老虎”,为何老虎?乃邮递员之戏谑之语,老虎对应豹子,豹子不是报纸吗?有时我真是感慨于民间智慧的传神表述。拿《参考消息》,我就等这一刻的高兴,从他手里接过就忙坐在凳上看头一版,两开四版,在头版报眼处印着庄严的毛主席语录,头条是毛主席接见外国元首的大块头新闻,二版多是与我国友好的政治经济消息,稍微清新可见的是科技新闻,如天空闪电成因和万吨巨轮下水的奥秘等等。我等这个每日的黄昏还有个原由,那是1970年代,我刚响应毛泽东号召下乡到农村当知青,那个世称苏家山苦寒之地太艰难困苦,我时常寻找借口躲在破败的土房子写革命文艺,无非是战天斗地一类的豪情万丈的诗歌或者是与假想中的地主作无情斗争的故事,在匆忙里胡编乱造地写上一气,随后赶场到章邦公社邮局,贴上邮票后朝铁铸的邮筒里丢进去,然后在繁重的非人工所及的劳动后等待编辑的采用。记得四川复刊的是《四川文艺》,我狂热的写作狂热的投稿,写在双格或单格红线的信笺上,也写在简陋的笔记本上,找出牛皮信封,一字一划地按照刊物上“稿约”地址投过去,又陷入漫长的期待。从下乡之地徒步回到县城老屋,那几天盼望的就是编辑部的回信,永远是铅印退稿单,上写“你的故事有战斗性,还需向三突出学习”云云,我望着废纸一样的退稿信发呆,又在漫漫长夜里开始执笔进行革命精神的新写作。那时候支撑我写下去的有高红十创作的《理想之歌》,一到无人之境,我会激昂地朗诵这首充满革命现实主义的诗篇,我觉得自己变成俄国高尔基笔下的《海燕》,高高的骄傲的自由自在地在天空飞翔!从1971年下乡到1978年回城,我在乡下潮湿晦暗的屋子抽空写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好斗的作品,它们滑稽而且荒唐,在没有星光闪照的年代给予我虚幻的勇气。这一切在1978年天朗气清的年代结束了,毫无痕迹地消逝在第一声春雷的震动里,自然我的稿件又飞入希望在远方盛开的季风里。
作家岳定海荣获首届《格调》美文奖。
画家张惠老师创作国画《山花烂漫》,广受好评。
作家岳定海、画家张惠夫妇留影于成都杜甫草堂。
朋友们陪伴作家岳定海先生探访盐亭章邦苏家山,当年下乡当了七年知青的生产队。
我想起了1972年3月的某个夜晚。
从盐亭章邦到两河再到县城的路,漫长、幽暗、寂静,并且月光如水……我和两个男知青正在这条道路上快步行走,心中只有一个方向,县城的家,那里有父母,有温暖的油灯。月光纯粹,流淌在黑黝黝的群山、悄然无声的河流、竹林环绕的院子和时而狭窄时而开阔的田野上……那个时代的一切简洁又干净,半夜赶路,大马路上少见行人,多的是一弯又一弯的马路与水银轻泻的天地,偶然一见成片大树林遮掩丘陵,人行其间,月色如海水漾动,清澈、空虚、甚至到了让人胆怯的地步。朋友要问我了,岳兄,你谈写作怎么就拐到一次平常夜晚行走上去了呢?呵呵,朋友问得好,告诉你吧,那晚上我们在连续赶路几个小时并终于到达离县城不足半华里的“猫儿嘴”处时,我后背热汗涔涔,眼里的泪花盈盈,“到家了”,我与友人喃喃自语,进而泣不成声。那晚的半夜,我在县城北街贫寒而暖心的家中,在父亲长长的叹息和母亲流泪的念叨里,我上床甜蜜地想倒头美美的睡上一觉,可是睡不着,在临街二楼的小阁楼,我摸索着找出信笺与钢笔,拉开木格窗,就着月光写下了平生第一首诗《黑夜的虚伪……》,诗中,我写了这么一句“夜,被包围在浓浓的墨水里面”,今天看来,这是我生命中的第一首所谓的诗歌,也是一篇粗糙、混乱却带着纯真年代一个懵懂少年真情实感的文章。
自此,我迷恋上了文学。俗话说,有开头就有结尾,我陷入了狂热的创作与阅读的季节,从县城文化馆与几个知青半夜破窗而入窃来的老版书籍,如左拉的《劳动》、巴尔扎克的《驴皮记》、到曹雪芹的线装本《红楼梦》,还有我从盐中图书馆趁“文革”乱世而顺手牵出的古旧图书杰克,伦敦的《马丁.伊登》和屠格涅夫的《罗亭》……均成为我狼吞虎咽的精神食粮。我不分昼夜,不分城市农村,在一切可能的地方从随身背的黄挂包里抽出书本就读起来。那时候,《马丁,伊登》这本书对我影响很大,我暗暗立志,成为书中主人公这样的作家。我还囫囵吞枣似地阅读苏联的小说、诗歌,高尔基的《童年》、玛雅可夫斯基的《列宁》以及中国作家写的十月革命颂歌,如晨曦如闪电如飓风,在我青葱岁月的人生,一遍又一遍地响起,辽阔地响起。那个年代,我以为的革命,就是这个样子!我的写作,也必须是这个样子!我仿照同时代人的红色激情开始创作,记得写了许多诗歌,儿诗、成人诗都有,写儿诗是“我拿一支红缨枪,跟着解放军上战场。”,写成年诗是“我在苏家山劳动,胸怀世界人民,亚非拉的怒吼,淹死美国佬。”我把这些洋溢着战斗激情的诗篇投向复刊不久的《四川文艺》,结果收到的全是铅印退稿信,纸张劣质,语言冰冷,千篇一律,让人黯然神伤。“批林批孔”的运动声势浩大,我受其影响,回到乡下后也偷偷地钻进大山梁子那茂盛无边的包谷林边傻坐,想像着地主们来扳包谷盗回家,我一跃而起与之博斗,将老地主绑了押送公社去批斗的场面。我还据此想法写了个短篇小说《静静的苏家山》投向刊物,自然收获退稿,编辑在退稿信上讲了一句“写真实的乡村生活。”我清晰地记得,我历经数年反复思考并且在一个畸形的时代用大量中外书籍与现实人物相观照而揉合出的文学怪胎,在我笔下一一生育又一次次夭亡。直到1978年我终于像一条流浪狗被人发现又好心牵回城后,户口、居民和城市人,又在拋弃我七年后归还了我。在命运的捉弄下,我被扔进县城一家塑料厂去当学徒工,上深夜班。在这根命运多舛的链条上,我唯一没中断的便是文学创作。
作家岳定海因创作丰收,喜获四川省文促会突出贡献奖。
作家岳定海、画家张惠夫妇留影于日本著名的富士山。
文化公司聘请岳定海先生任艺术顾问。
岳定海先生荣获“中国实力诗人奖”。
1972年暮春,我作为知青安插到四川省盐亭县两河区章邦公社六大队五生产队(现盐亭县云溪镇东永村)一处偏远荒芜的苏家山落户。在某天出早工之际,我穿着褴褛的学生服背干粪上苏家山大坪地沏粪堆种庄稼,倏忽霞光四射,我在那一刻实实在在地被感动了,迅即掏出衣兜别的钢笔在小笔记本上记录下来,题目是“劳动时所想到的…… ”,这或许是我平生胡乱涂抹的几行诗句。那以后我在一切辛劳的出工后写诗,写革命,写怒火,写反抗,写战斗的风云。不久风向发生极大改变,我紧跟“梁效”步伐写阶级与阶级斗争,写“人还在心不死”的老地主,在暴风雨的半夜挖开苏家山沟底的堰盖,将蓄水放走破坏人民公社集体财产的虚构故事,写庙子湾某户社员健硕的媳妇当铁娘子的情节,这一写就停不下来笔,在笔记本上“嚓嚓”地东划西拉。晚上,苏家山的夜静悄悄,偶尔有看家护院的土狗在凄厉地吠叫,月亮心事重重地破云入云,我胡乱刨几口难咽的饭菜后出门到隔壁四队去找李知青的书看,李知青住在民国时期遗存的大四合院的偏房里,开间宽敞,墙边搭一张床,床头安一方桌,上摆几本破书,我就是冲这几本书去的,记得有一本装帧质朴的“寄给顿河上的向日葵”诗集,我喜欢翻它发黄的书页,里面充斥着中苏友谊长青的雷声爆发的诗行,也有讴歌红场天安门红云万里的诗篇。我蜷在冒黑烟的煤油灯下,忘掉漫漫长夜的阅读,李知青打着呵哈揉着睡眼说,你拿回去看吧,我瞌睡来了。我等的就是这句话,想借这本书已经是很久的念头了,今晚终于实现。我走下石阶穿过几丛黑暗的竹林和绕过一眼水井,东弯西拐地回到靠山岩的窄小的土房,点上灯,与另一本红色书籍《艳阳天》交换着看起来,自然是一夜无眠,斜月西沉。在陆陆续续的激情写作里,在横排竖排的笔记本日记本工分簿马粪纸和报纸的天头地角潦草地“创作”几十首革命诗歌与几篇战天斗地的红色小说后,我觉得可以投稿了。那是1976年前后,被整成一潭清水的文艺领域,在多次动荡不安的文艺战线,上头终于下令可以准允几家老刊物试验复刊,这其中包括《解放军文艺》《诗刊》《四川文艺》等,我在狭窄的世间渠道里寻找刚复刊的几家刊物,又睁眼搜寻极小版面的“稿约”,在仔细品完要求后就开始投稿,地址须小心看清,随后找些双线或单线的信笺清誊,多半用圆珠笔带复写纸誊抄,以作备份。抄稿也是辛苦活,一字一句地誊写,到故事末尾留下自己的名字。认真折叠好后装进牛皮信封,封皮恭恭敬敬地写上某某编辑部亲收,使用浆糊封口,再贴上8分钱的邮票,投入县城南街邮局门口笨重的邮筒。就像以后我一首诗写的,“我把一颗心 庄重地投了进去”。然后步行下乡,沿着蜿蜒绵亘的山道走向苏家山,在繁重的劳作之余,进入漫长的近乎幽暗的等待。等待总有一些结果,无非是在贫瘠土地上撒下没有改良的种子后期待可怜巴巴的收成。终于等到零星的回信,那是我赶场到章邦场邮递员手中取回的,一律铅印退稿,一律致以无产阶级的革命敬礼,一律欢迎再次投稿。我在愚钝与狂热里执着地编造故事,并顽强地向邮递员送去一封又一封投稿的信件,然而等待是遥遥无期的,而回复又是清一色的铅印退稿信。

作家岳定海荣获嫘祖文化贡献奖,由盐亭县人民政府颁发。
作家岳定海留影于母校“北京广播学院”大门前。
作家岳定海留影于四川彭州海窝子古镇。
盐亭县城的同学们成长起来,想当年他们还是穿补疤衣服的街坊邻居,而今眼目下个体的原野已是春华秋实,人生渐入佳境。袁同学也是我的校友之一,他和我与李同学一道,共同走过了风雨弥漫、阳光普照的五十多年。袁同学清瘦,笑容中带着些梦幻色彩,相处久了,我以为他流露出牛虻(亚瑟)早期的独特气质:敏感、自尊与对事物的疑问。我们三人同起下乡到盐亭县两河区,他在毛公,李同学在垢溪,与我所在的章邦苏家山相距算近的了。我曾在一本书中描述了我们三人在寒冷冬夜被生产队长派人擒拿到批斗现场的情节,就是发生在袁同学下乡生产队的故事,走那道弯弯绕绕的柏树垭上歇脚时看丘陵起伏,再摆生产队长乱抓知青,现在看来,当视为笑谈。袁同学的家在县城高山庙脚下的盐中教师宿舍,当时我爱朝盐中转,一是盐中有图书室,藏书丰富。另一个就是到袁同学家中逗留,我喜欢袁家的书卷气息。一天夜晚,我、李、袁三人到县农场走动聊天,深秋的大地刚刚被翻种,红苕也被连根掘起,剩下夜虫快活地蠕动。我抬头在黑暗里发现农场旁的烟囱升腾一缕黑烟,便说,“那是鸟儿在飞翔。”李同学不紧不慢地接上一句,“到象是武松喝多了打醉拳。”袁同学闪出幽幽的眼神轻笑,“我看它象是林黛玉在吐血。”我大骇,此比喻诡异,它如鬼谷子的风,在我心中吹过也是几十年了。李同学是我人生中少见的朋友之一。表现在,一同上小学,一同读初中,一同上山下乡当知青,并在以后的岁月中,不间断通信,从盐亭县到绵阳市到广元市到北京市到前苏联,他因出差需要而游走八方。信的内容广泛:工作、恋爱、写诗、论文,涵盖了文史领域,这种对文学的热爱,一直影响着我的人生。李同学在盐亭城关小学念书时调皮,课堂上赵老师用教鞭指着黑板念“小马过河”时,李同学将一只毛毛虫放到女生的头发上,那结局是可怕的,全班乱成一团,女生早已昏迷,他却一人躲在旁边偷着乐。金同学早早当兵去了新疆,那是1974年冬天。他也是我的街坊,1971年时我16岁,已经决定下乡去当知青,金同学从我家门口走过,看见我,“你也要去?”我点点头,他想了一下,“我们作为同学去照张像作留念吧。”后来我注视照片,他英俊,我矮小,他生机勃勃,我发育不良,这张照片成为我早期难得的生命记录之一而长存影册。他下乡不过两年多就被部队招收当兵远行至新疆伊犁新源县了,也就是今天风靡一时歌曲《可可托海的牧羊人》发源地。这一别就是几十年。金同学在新疆伊犁转业后安排到地方报社任职,近几年常从迢遥的边疆回到四川探亲,我接待过他多次。吴同学是我另一类型的朋友,他住县城上北街,我也住中北街。我们的友情应该是从上山下乡到农村当知青算起,他下的毛公,我下的章邦,山水相连,走动方便。1976年冬,我当知青有四年多,对乡下生活产生厌倦,时常躲避在吴同学县城的家中不走。有一天他从十字街卤店买了一斤卤煮的猪耳朵回云盘山屋子,切成片摆了一大碗,从屋角找出一罐子红苕皮酿造的酒,招呼我,“来,定海,今晚干掉它。”那晚上我俩面对面地大碗喝酒用手抓肉,尽显醉态。我一时兴起,跌跌撞撞走到后山岩解小溲,突然用脚踢打泥石,还骂骂咧咧地说,“什么东西?挡我的路。”吴同学也歪歪倒倒过来,劝道,“算了,不跟它一般见识。”我们都把这堵山岩当成可供发泄的对象了。蒋同学也是我的娃儿朋友,有一天他邀我们去两河区洗马滩上在同样当知青的蔡同学家中相聚,暮色降临之时,我等一行骑自行车汇集蔡同学家里,只见油灯闪闪,红苕稀饭芳香扑鼻。我们一行人在白酒的碰撞时酩酊大醉,小泥屋唱啊笑啊闹啊跺脚啊,谁带头唱起:“我站在车栏旁,举目望故乡,长江嘉陵江,后浪推前浪,告别亲人我奔向远方……"用泥土夯筑的土墙房子传出嚎啕哭声,蒋同学含混地说,“你们哭啥子嘛?”那料到他也是醉八仙了。白同学家住南街,与我同为街坊,又因为爱好文学,便与小我几岁的白同学有了往来,与我们在一起的,还有盐亭当时县委李兴元书记的儿子李同学,我们三个算得上是县城准文学爱好者。1980年的早春,李同学托人带来口信,上午去登县城郊区凤凰山。潦草地吃过早饭,我三人便沿着山间小径朝上走,当时凤凰山一片破败,泥土小路曲折,过冬的茅草萧瑟,偶有小鸟也是啼声凄凉。三人寻到山顶董叔亭前荒坡上坐下,举目远望,议论起董叔亭是县民为纪念隋朝盐亭清官董叔封而建的,意义深远。白同学凝视着迷濛的朝晖,很感慨,“太阳又升起来了,我们做了些什么?我们究竟还能做些什么贡献给社会?”他略略责备自己,过一会儿望着我,“岳兄,你前天写的那组诗还可以,《青鸟》,有意境,当然也具备了唯美色彩。”我其时狂热地恋着文学,一首诗作刚好被省级《四川日报》“原上草”刊登,这在盐亭当地引起了震动。白同学扯下一把柔弱的茅草尖,在手中揉搓着,对我讲:“你,你这么写,会成器的。”李同学热爱诗歌,热爱神出鬼没的朦胧诗。“顾城的《远与近》才写得好,你,一会儿看我,一会儿看云,我觉得你看我时很远,你看云时很近。”李同学朗诵着,对我与白同学挥动手臂,“这是意识流在流动,从一个画面滑到另一个画面,分割得好自然,尤如行云流水……”我静静地听他讲述,那怕是白同学在作些许的争论我也静默着,尤如被远远的雷电摇动。后来,我们断了音信,苍山茫茫,时空阻隔。蔡同学是厚道人,他因为是我的北街街坊而成了朋友,他总归是波澜不兴的人,当知青中规中矩,后招入县化肥厂开拖拉机也是好员工,我们相见,他总是憨厚地微笑,问“还好吧?”黄同学的家在新东街一处拐弯院落里,巷子幽深,止于一小天井处。房间窄小,不足五平方米,抵着墙壁搭一张木床,挂起乌黑蚊帐,一步开外是条小长木桌,上摆凌乱的物什,如果多一个人进屋,根本不能转身。小天井一边的蜗屋,住着寡居的童老师,女性,满头白发如雪。更引人注目的是她那幅近视眼镜,黄色塑料架,镜片如啤酒瓶底,厚厚的闪浑浊的光。童老师不下六十岁了,她在小天井前招呼我,“你喜欢看这本书吗?”我绕过天井去盯了一眼,俄国大作家列夫·托尔斯泰的长篇小说《战争与和平》,极厚,书脊似乎散失,被一根铁丝生硬地串紧,那书就有些变形。封面画着一幅形如啄木鸟的变形人,一看时间,民国1938年译本。“送给你看吧。”童老师笑着说。杜同学住在南门外盐巴仓库一带的居民杂院里,他的父亲教书,文不吊吊的,杜同学得了遗传,说话也满口“子乎者也”。我们读小学没什么交往,16岁就到广阔天地锻炼去了,偶尔街头碰见,杜同学就问我:“写出向毛主席献红心的诗作否?”我很诧异,在1973年阴晴不定的日月,极难听见温婉如水的词组如“诗作”以及文言文的“否”。多少年过去,我们失掉音信,我考入绵阳电台工作,听说他招进三台棉纺厂上班了。再次见面已是三十年后的光阴之时,2003年初春我到三台县城亲友家过节,偶遇杜同学,他便极热情地邀我去他家做客,看一桌香喷喷的野味与河鲜,均是杜同学两口子用心烹调出的一桌丰盛的招待我的晚餐,我不禁沉默了并且将自己灌得酩酊大醉。另一位杜同学家在老东街衙门口一带,我在他家看过一本书叫《神笔马良》,书中简洁的描述,让我好奇,问杜同学,“马良有那么神?随便掏只笔朝墙上一画,门就打开了?”他呵呵一笑,“神话神话。”汪同学住下北街靠近十字街处,他生于1952年的盐亭县城,1980年代中期开始学习翻译,取法傅雷吕叔湘李文俊大师,坚持“学我者生、仿我者死”,“吾爱吾师、吾更爱真理”之原则,只唯实,不盲从。汪同学曾翻译过《绿野仙踪》第1到5册,近几年专注于英美小说翻译,出版《谋杀鉴赏》《点燃黑夜》等为代表的小说译作九部。我平静的回忆城关小学墙外阶沿的那口水井,你孕育了多少莘莘学子,你浇灌了多少知识的黎明。北街王同学所描写的灵瑞公社于我是极熟悉的,盖因在五十几年前,我也荣幸地成为一名距离灵瑞公社不远处的章邦公社知青。人生有几个五十年呢?那怕是记忆的道路上长满花蕊与青草,我也必须说那些清香与绯红是不属于那个时代的,被知青年代所笼罩的是天尽头沉闷的乌云与树尖上不安的雷声,还有社员流血的抬石头场面和男女在野树林的苟合。炊烟永远给人一种虚幻的温暖,袅袅的烟雾向群山上饥肠辘辘的农民招着小手,吹送酸菜红苕稀饭的淡淡香气。而在毒日头下的无遮无拦的丘陵之上,衣衫褴褛的乡民和敞怀喂奶的妇女用尽力气开着粗鲁的玩笑,在这些粗鄙的人堆外,我在艰辛地喘息着,知道命运在给我画一串漫长的省略号,省略青春,省略荷尔蒙,省略愤懑,省略烦恼。王同学汪同学与我,一样的从容,一样的坦荡,让我们优雅而轻松地坐在当年就喜欢的草坡和石头上,阅读令人讶异的《谋杀鉴赏》,阅读悲伤的《灵瑞公社》,阅读沉醉的《岳定海散文卷》,时光尽管在悄悄的流走,而我们仨的个性与作品,已成为这个大道上的路碑!

作家岳定海的文学创作成果。
文化公司聘请岳定海先生任文化顾问。
1979年的冬夜降临我所在的盐亭县城,那时我已经在邓公关于知青全部返城的指示后改变命运,回到县上一家破破烂烂的集体所有制企业当学徒工,工作繁重不堪而工资收入微薄。我将下班后的时间用于文学创作之中,有一天工友们召唤我进城看一场外国电影,那阵改革开放的春风已悄然吹进弥江两岸,文艺领域也是大有松动,主管部门允许引进思想健康、情节鲜活的外国影片在国内电影院放映。我那晚上观看的是一部金发碧眼的外国男女主演的什么影片,片名早已忘掉,而其中几句对白却铭记于心,主人公激情澎湃地说了一句“明媚的春天来到了”。就这一句让我在散场回家的路上回味了一夜,春天,美好的春天总是令人刻骨铭心,还有什么比春天更让人魂牵梦萦呢?那个让我缩脚缩手的夜晚,我突然不可抑制地在狭窄的工友房间找出纸笔,纸是双格红线信笺,就着晕黄的电灯泡黯弱之光,刷刷地写下诗歌标题“人民昐着了这一天”,是纪念刚刚被中央平反并恢复政治名誉的前国家主席刘少奇的诗作。我写得很快,写历史是公正的裁判,它对于清白和污垢有着鲜明的界定,而少奇同志是共产党人的杰出代表。那晚我在停笔后久不能入睡,我想着天空的风云不断席卷大地,而大地的春潮又奔流着拍打辽阔的天空……隔了几天,我抽空将这首诗进行润色后郑重其事地装入写好地址的牛皮信封投到邮筒,然后开始满怀希望的等待。大约隔了三个月,一天我在高强度的落满灰尘的车间里下班,疲惫地拍打尘土向蜗居的工友宿舍走去,无意中瞥见我兄弟拿一张报纸跑来,他气喘吁吁地跑拢说,“大哥看,看,你的诗歌发表了。”他断断续续地涨红脸说,我一把抓过报纸展开盯着找,在《四川日报》第四版正中间,“人民昐着了这一天”如早上勃发的霞光如晚上跳荡的星星在我面前闪耀,我忽然哽住,说不出个子曰,我只是傻笑,拍着我兄弟的肩膀,望着那首印成铅字的版面傻笑,好几年了,所有创作的艰辛都在1980年3月30日这天的黄昏轻松化解。
作家岳定海喜爱新疆舞,劳逸结合,福寿绵长。
作家岳定海夫妇留影于李白故里江油。
(四川一些文化媒体介绍作家岳定海先生加入中国作家协会的图文。)
尤如一颗小石头砸入碧波不兴的水池,我发表在《四川日报》这首诗歌在当年的盐亭县城引起轩然大波,那是一座沉默的市井,人们习惯了墨守成规地上班下班,习惯了千篇一律地见面问候,对于地方作者岳定海的诗作登上省报,人们表现出惊讶与震动,他们认为在省报发表作品近乎天方夜谭,而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却做到了。于是更加戏剧性的场景不断出现,我那位一字不识的父亲喜滋滋地拿上这期报纸到茶馆给街坊展示,街坊严肃地瞄一眼后称赞道,“老岳,你这个娃儿争气了。”额上皱纹密布的父亲呵呵笑着,却不知道手上把报纸拿颠倒了。县文化馆一位馆长得知盐亭县有作者的诗登上川报后,立马用手摇电话打进我劳作的县塑料厂门卫,通知他叫岳定海赶到县文化馆开会,组织上要接纳他加入盐亭县文艺工作者协会。两天后县文化馆在陈旧的会议室举行创作座谈会,畅谈大好形势,安排创作计划。热气腾腾的会议室,馆长把我夸奖得眼花缭乱,说我给盐亭县文艺队伍争光了,要求其他作者向我看齐,努力在省城报刊发表作品,把盐亭宣传出去,不断走向广阔的世界。不多久我返回工厂上班时发现厂长看我的眼神彻底改变,从不屑一顾到称赞不已,还将我从上深夜班的工种调整到轻松多了的行政坐班,写一写画一画说一说,偶尔还拿我装扮工厂门面。当夜我倒了半碗苕干酒,仰脖喝下后自言自语,“知识改变命运,此话不假。”
时至今日,我的人生才进入山地,站在半坡放眼四望,尚有奇异的高峰、清澈的河川、舒缓的丘陵和静谧的家园在呼唤我呢!未来更有天下面的美景美食美酒等着我,还有至亲无上的家人等着我,好吧,就用刀郎那声撕裂的歌声回应壮丽的天地吧:这世界,我来了!
作家岳定海的历史人文散文,整版发表于四川《西南商报》。
作家岳定海创作的国画《鯈鱼之乐》。
作家岳定海、画家张惠夫妇游览阿联酋迪拜。
全家乐。
1981年,作家岳定海应邀参加绵阳《剑南诗会》。
1985年,作家岳定海与盐亭丝棉针织厂干部合影。
作家岳定海先生荣获中国散文诗学会会员证、中国散文学会会员证、北京广播学院毕业证书。
【附:四川评论家冯源作品】
屈指算来,与作家岳定海先生相识已近三十年,他给我最初的印象是热情而诚恳,大方又洒脱,执著里蕴含着几许灵性。当时的感觉是,这样的性情最适宜于艺术精神楼宇的美学建构,或者说是同文学的内在精神有某种天然的相连或契合,如果岳先生充分并善于地运用、发挥好这种性情的个体优势与所长,就会在文学创作领域有一番大的建树。三十年过去了,他果真在文学创作上以其矢志不渝的精神对散文、诗歌、小说等文学体裁进行全面出击,先后正式出版发行《蜀境》《小史记》《劳动之歌》《秋风萧瑟》《人民》《岳定海散文卷》《庚子暮春文稿》《灵魂在高处》《苏家山知青岁月》《大盆地》《岳定海思想录》《生命激情》《虚拟虫洞》《孤独者的梦想》《云》《故园》《嫘祖故里大揭秘》等30部文学作品集,表现出令人称奇的文学创作能力和独具匠心的文人气质,更重要的是他为当地的文学界创造了一种奇特而令人玩味的现象,我称之为“岳定海现象”。作为以业余作家身份在文学界行走的岳定海,并不同文学界有着这样那样繁琐复杂或是过热过冷的联系,他就不为文学界林林总总的人际关系所牵制所左右,而是以一颗平常的心和宁静的灵魂专注于自己文学之家的营造,其所取得的文学成就反而较之一些自以为是的专业作家更为突出,更具影响力,这的确是值得我们细细玩味并深思的文坛现象。岳定海先生得以在超越充满着人际各种纠葛之场,进入到一个相对澄明的理性思索境界,或者是摆脱了各种是是非非,而抵达到一个我以为这正是一位具前赡性眼光的作家生长在大地上的“根”!多年来,我以为岳先生创造单纯阔大的审美主义的场境,游刃有余地进行着自己对艺术的审美建构.....上面出版的散文、小说、诗歌集就是这条“根”上盛开的绚丽多彩的花朵,我尊敬并看重这些花朵!
在绵阳当代散文作家群中,岳定海先生无疑是一个较为特殊的现象或另类,因为他的散文创作颇似一段时间热力速升、活性绽放的网络文学创作、毫不理会散文写作范式的制肘,也基本荡除了散文文体边界的藩蓠,从散文美学理论维度来进行厘清,那便是作家岳定海在散文观念和文体意识方面同当下众多散文作家高度一致、理性认同的本质所在,具有着较大的不同性或异质性。在他看来,散文写作理当如暴雨后湍急的河流、可以淹没河畔的小草、灌木,可以冲走两岸的泥土、石块,甚至可以突破坚固河堤的羁绊、阻挡,唯有如此,它才能奔向更加广阔更为自由的世界,所以无论在写作观念还是在创作思想上,对其所谓纯与不纯施以的一切强制性定义,并不能从根本上左右一个散文作家的创作实践或对于散文书写的创新,也不能最终决定散文创作的成败和散文质量的高低、因而至为关键也最为重要的在于,散文创作是否源自创作者的最为真实的生命经历和人生体验,是否产生于创作者的最富真实力度的审美表达和文学价值呈现。散文创作虽然业已发展到当下,但由于认知的传统性、思想的固持性、审美的守陈性,我们的许多创作者在很大程度上还仍然纠结于它的纯与不纯这样的小问题,从而失之于更为阔大的艺术创造空间和丰富的多种可能性。在关于散文文体的认知上,他同样坚持自己的观点和立场,认为散文无论怎样写,使用何种文体形式,以及语体风格的表达,这些都不过是一种表在层面的东西,只有直陈内心的真实和直抵精神的无限,这样的散文创作方能最终彰显出它的“灵魂在高处”的特性。因此,在他的整个散文创作历程中,既有着对散文文体的突破——将纪实体、语录体、抒情体、论说体等皆一律纳入自己的创作实践,显现出对散文创作思想观念的延扩、创新和散文书写的无在高处)文体疆界限制,而富于开放、多元的文学视野。他的散文随笔集《蜀境》《我的文学史》《劳动之歌》《灵魂在高处》《秋风萧瑟》《小史记》《岳定海思想录》《人民》《大盆地》《庚子暮春文稿》《人类的困惑》《笔记》以及自传体纪实文学《苏家山:知青岁月实录》长篇纪实文学《嫘祖故里大揭秘》,便是在这种散文观念和文体意识驱遣下挥毫而出的佳作。在这些散文著述中,作家常常以历史视野和当代视角的双维视角作为写作的基点,深层次地考量中国历史、人类文明、人性文化、当代社会、宇宙苍生,以持续而雄健的情感力度、审美想象、精神观照、文化内涵穿越古今、贯通天地、缀合虚实,无不浸透着作家对于生命体验、人文意义、诡谲历史的追问、洞察、捕捉和对于社会、人生的终极意义的探索。
岳定海先生流畅精准的文笔、深沉旷达的思考以及大胆突破文体阈限的书写,更展示出散文写作的丰富可能性和创新性程度,这是很值得我们肯定和思索的!
(冯源系绵阳师范学院教授。)
(公元1998年至2020年初稿于绵阳市南河坝,御营坝,东河坝,红星楼。公元2025年初春定稿于绵阳市富临外滩花园)
作家岳定海荣聘为绵阳盐亭商会顾问后合影(前排左四)。
作家张人士、李银昭、岳定海合影于广汉。
作家吴因易、冯小涓、岳定海、海凡、岳少鹏、杨荣宏、董新芳、张德明等合影于绵阳戏窝子。
作家王剑冰、蒋蓝、岳定海、蒋大海合影于德阳。
作家达真、庞惊涛、陈渐、潘鸣、岳定海、刘锦孜、杨虎等合影于广汉三星堆。
作家岳定海感言:
文学创作五十三年来,自认为做了十几件对社会有益、对文化有贡献的事情一一
从北京广播学院(今中国传媒大学)毕业;
写作并正式出版三十本文学书籍;
绘制近千幅色彩斑斓的国画;
任绵阳市政协委员,四川省文促会副会长,四川省嫘促会副会长;
为下乡所在地的章邦苏家山农民捐款三千元,购买水管子;
主笔撰写四川省七运会、全国体育大会和农运会解说词,被电视台转播;
挖掘并大力宣传盐亭嫘祖文化,系开拓者之一;
大力宣传盐亭岐伯文化、文同文化、宰相文化和绵阳悠久的李白文化、欧阳修文化;
基本走遍全中国著名的人文景观,创作一系列散文发表;
远行美国,欧洲,中东,亚洲等十几个国家和港澳地区,创作十多篇散文发表;
获得国家级、省、市级文学奖六十余项;
任中国散文学会会员,中国散文诗学会会员,中国艺术研究院创作委员……
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乙巳年初冬于四川绵阳市富临外滩花园)
作家岳定海绘制鲁迅先生肖像并题款。
1968年,盐亭县城“红二.四兵团”合影于老县委坡上。
作家岳定海先生藏书一角。
作家简介:岳定海 公元1955年农历4月18日生,汉族,中国四川省盐亭县云溪镇中北街人,祖世原籍盐亭县古来乡(今嫘祖镇)石水缸村(岳家湾),另外一脉分布射洪市凤来乡张家沟,系作家、书画家、文化学者、旅行家、收藏家,无党派人士。1958年进入盐亭县城北街幼儿园启蒙,1960年入盐亭县城城关小学(现云溪小学)读书,1965年毕业,1966年遇上狂热的“文化大革命”,1967年入盐亭中学读初中,1969年毕业,1970年做临时工,1971年上山下乡到四川省绵阳市盐亭县两河区章邦公社6大队5生产队(现盐亭县云溪镇东永村,世称“苏家山”)当知青,近七年。后招收回县城当工厂学徒,累计工作于盐亭县塑料厂、丝棉针织厂、二轻局,从学徒工起步,历任办公室主任和民选厂长。1987年考进绵阳市广播电台任主任记者,期间从北京广播学院(今中国传媒大学)编采专业和四川省委党校经管专业本科毕业,定居中国唯一科技城、四川第二大城市、黄帝元妃嫘祖故里、药圣岐伯故里、治水英雄大禹故里、诗仙李白故里、文豪欧阳修故里、墨竹大师文同故里绵阳。
作家岳定海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诗学会原理事,中国散文学会会员,中国散文诗学会会员,中国林业生态作家协会会员,中国艺术研究院创作委员,中国新诗协会会员,中国收藏网会员,中国集邮协会会员,四川省作家协会会员,四川省文艺传播促进会副会长,四川文化艺术学院客座教授,四川省嫘祖文化促进会副会长(兼省嫘祖文学院院长),四川省散文作家联谊会副会长,四川省通俗文艺研究会顾问,四川省文艺传播促进会散文创作中心副主任,四川省文艺传播促进会文学艺术研究院副院长,四川省辞赋家联合会副主席,四川省老作家书画院院士,上海《三江知音》杂志社顾问,四川《格调》杂志编委,四川《散文高地》编委,四川《船波文艺》编委,四川省级《嫘祖文艺》编委,电影《樱子》文学顾问,四川赵蕤文化产业园顾问,中国知青协会四川省绵阳市分会顾问,绵阳市政协委员,绵阳市人民政府政风督察员,绵阳市嫘祖文化促进会常务副会长,绵阳市岳飞文化研究会副会长,绵阳市散文学会常务副会长,绵阳市《嫘祖》文艺主编,绵阳市丝雨嫘祖书画院常务副院长,《绵阳散文选》主编,绵阳市三江文化研究院顾问,绵阳市党外知识分子联谊会副秘书长,绵阳市收藏家协会常务副主席,绵阳市中华传统文化研究会顾问,绵阳市盐亭商会顾问,绵阳市广播电视学会副秘书长,盐亭县文同文化研究会顾问,盐亭县岐伯研究开发会荣誉会长,盐亭县作家协会名誉主席,盐亭《云溪》文学杂志社顾问,中知协绵阳盐亭分会顾问,绵阳心中艺文化中心顾问,绵阳蜗奇文化传播公司顾问。
作家岳定海从事业余文学创作数十年来,在国家级和省级出版社(包括“作家出版社”“中国文联出版社”“大众文艺出版社”“中国文史出版社”“天地出版社”“伊犁人民出版社”“成都出版社”“新世纪出版社”“三江文艺出版社”)正式出版、公开发行个人文学著作30部,代表作系《我的文学史》《天空之镜》《岳定海文学课》《大地隐秘史》《世界空空荡荡》《日暮乡关何处是》《蜀境》《岳定海散文卷》《劳动之歌》《弥江传》《蓝鸟隐于晚霞》《小史记》《人民》《知青岳定海》《秋风萧瑟》《庚子暮春文稿》《大盆地》《岳定海思想录》《灵魂在高处》《生命激情》《富临外滩花园》《苏家山:知青岁月实录》《故园》《孤独者的梦想》《笔记》《人类的困惑》《老盐亭》《云》《白云下面是家乡》《嫘祖故里大揭秘》《虚拟虫洞》等达五百万字,涵盖小说、散文、诗歌多种文学体裁,相继正式出版发行,社会各界好评如潮。
作家岳定海先后在《收获》“无界漫游计划”中共中央宣传部“学习强国”平台《外国文学》《新诗刊》《诗潮》《中央人民广播电台》《青春》《诗选刊》《世界名人会》《中国旅游报》《中国交通报》《中国纺织报》《工人日报》《中国作家网》《旅游散文》《中国文学网》《中外诗人》《国际诗歌》《名家文学》《中国现代散文精选》《海外文摘》《散文选萃》《中国文学论坛》《大国诗典》《中国当代诗词选》《格调》杂志《大中华文学》《学习强国》《中国知青专刊》《词吟神州》《巴蜀散文年选》《中国知青文学》《四川文学》《中国乡土文学》《天津文学》《鸭绿江》《散文选刊》《河南文学》《青海湖》《西南文学》《重庆散文》《西南作家》《中国西部散文选刊》《北方文学》《四川日报》《成都商报》《星星》诗刊《滇池文艺》《中国川剧网》《曲苑》《华西都市报》《绿风》诗社《天山文学》《辽海散文》《群众文化研究》《川鲁散文精选》《四川散文》《河北燕山文库》《山东文学》《当代散文》《四川经济日报》《首都文学》《当代四川散文大观》《海峡文学》美国洛杉矶《世华文艺》加拿大《枫叶文学》《老挝文艺》《西北文学》《成都日报》《拉萨河》《川鲁现代散文经典》《江西日报》《成都商报》《胶东散文年选》《今日头条》《陕西工人报》《中国当代诗词选》《川黔散文选》《大中华文学》《首都文化网》《新三届公号》《燕京文艺》《网易新闻》《搜狐新闻》《中文期刊服务平台》《桂林晚报》《山花》《环境保护导报》《搜狐网》《腾讯网》《网易网》《上海油岭知音》《湘楚文学》《新浪网》《西南当代作家》《知乎》《晚霞杂志》《联合日报》《四川作家》《天下文摘精选》《四川史志天地》《乡土文学》《西南文艺》《劳动时报》《芳草》《作家文汇》《蜀本》《经营管理者》《星火文苑》《天府影视》《贵州散文》《湖南新传媒》《西南文学报》《方志四川》《晚霞报》《国防时报》《沙河风》《菏泽日报》《鲁北文学》《西部文坛》《封面新闻》《胶东散文年选》《西南信息报》《四川文化报》《贵州省青年文学》《四川招生考试报》《剑南文学》《德阳文学》《嫘祖文艺》《四川文化报》《西南经济日报》《西康文学》《四川省情网》《德阳散文》《四川人文》《西部散文》《德阳散文文萃》《四川工人日报》《山东工人报》《廊坊日报》《散文笔会》《大洼文学》《烟火与星光》《绵阳散文选》《文摘旬刊》《绵阳新闻网》《世界华人作家》《读者报》《金秋文学》《四川农民日报》《红岩少年报》《海棠文艺》《泸州作家》《绵阳科技报》《南充文学》《西昌都市报》《巴山文艺》《三苏文学》《个旧文艺》《牡丹晚报》《绵阳日报》《南充日报》《绵阳晚报》《吾乡》《东方新文学》《西康文学》《四川民生资讯》《德阳日报》《三星堆文学》《乐山三江潮》《新媒体文学》《360图书馆》《蜀道文化》《星星文化平台》《乐山峨眉河》《达州晚报》《潮头文学》《中岩》《沫若文学》《星火文苑》《宜宾日报》《阆中日报》《澧水之水》《嫘祖故里》《太白文艺》《散文笔会》《花溪文学》《绵阳文学作品精选》《伊犁日报》《四川农村日报》《彭州文学》《崇州文学》《天府诗选》《沱江文艺》《甲鼎文化》《悦读圈》《广元日报》《乐山日报》《伊犁晚报》《嫘祖文艺》《绵阳文学网》《绵阳新闻网》《绵阳广播电视报》《西蜀周刊》《伊犁文选》《升钟湖》《几江文艺》《贡嘎山》《杜鹃花》《桂湖文艺》《泸州作家》《西蜀茶馆》《遂宁日报》《西湖雅集》《五凤溪》《厚道文化传媒》《蜀籁》《五块石》《绵阳政协文史丛书》《子昂诗报》《武东山》《云溪文学》《盐亭百年新诗选》《蒲公英》《光海文学》《嫘祖风》《写乎》《井研文学》《盐亭百年文学作品选》《文同诗刊》《盐亭文史丛书》《盐亭在线网》《嫘祖文化》等几百家国内外重要文学报刊正式发表各类小说、散文、诗歌等文学作品,达三百万言。
作家岳定海执行主编《绵阳散文选》,《绵阳大观》等文学选集,荣获“鲁迅文学杯全国首届文学书画大赛奖冠军”,“中国实力诗人”,“中国通俗文艺奖”,“首届"王维杯"国际文学大赛创作奖”,“四川散文奖”,“全国首届《格调》杂志美文奖”,“四川省报纸副刊散文奖”,“盛世南充全国文学征文大赛优秀奖”,“金税杯全国文学征文赛优秀奖”,“大美南部全国征文大赛优秀奖”,“四川五一文学艺术奖”,“全国长江文学奖入围奖”,“四川文促会优秀作家创作奖”,“四川通俗文艺杯”征文一等奖,“绵阳市五个一工程奖”等六十余个奖项。作品收入《中国散文年选》《散文家年鉴》《当代散文文本》《中国新诗协会第四届全国实力诗人卷》《四川散文23家》《四川文学作品精选》《四川散文大观》《巴蜀散文精选》《川鲁散文选》《川冀散文选本》《川黔散文选》《中华诗文创作教材》《汉语》《辉煌与梦想》《蜀本》《胶东散文年选》《湘楚文学丛书》《绵阳文学年选》《文学绵阳》《蜀本》《盐亭百年文学丛书》等选本。
作家岳定海还喜爱书法绘画创作,已创作近千幅气象万千、色彩斑斓、图象奇异、用笔老道的书画作品,已被美国,加拿大,日本,泰国和国内北京,上海,广东,重庆等海内外藏家精心收藏,代表作是《泄露天机》《天歌》《物象异类图》《生生不息》《巴山蜀水牧歌图》《魅影》《木叶动秋声》《作家肖像系列》《莲叶何田田》等,发表和展出于《四川日报》《晚霞报》《国防时报》《西陵嫘祖》《绵阳文艺》《蒲公英》《四川文人诗书画展》《四川首届乡村振兴诗书画展》等报刊美术版面、精美画册和成都市、绵阳市诗书画院及上百家酒肆、茶坊、咖啡馆、会议室和展览厅。
岳定海词条入编《中国当代一线诗人名录》《中国作家辞典》《中国作家库》。
(作家岳定海简介,凸现了他在文学道路上通透,敞亮,去蔽,执着的一连串坚实脚印。)
陕西评论家、教授岳红记先生评论作家岳定海的文章。
作家岳定海应邀参加全国散文作家笔会(三排中)。
作家岳定海应邀参加全国作家笔会(二排左六。)
作家岳定海荣任四川省嫘促会副会长。
作家岳定海先生近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