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房帅
前天上午,二中75级微信群里,李新华女士发来的一条消息,让我大脑一片空白,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艾宜荣爷爷离世的噩耗,这场突如其来的别离,让我悲痛万分。想不到那个曾在校园里温和招手、总把笑意挂在眼角的老人,就这样与我们永别了。
群里的消息、往日的生活片段在脑海中萦绕,我的心绪像被细密的雨丝裹住,沉甸甸地难以平复。惟愿敬爱的艾爷爷在另一个世界安好,也愿这份怀念能化作一丝慰藉,伴他远行。
当年的校园生活一幕幕浮现出来,往事依依,历历在目。他耐心的叮嘱、亲切的问候,那些细碎的温暖都悄悄融进我对青春、对二中的回忆里。原以为时光还会给我们更多重逢的机会,却没料到一别竟成永诀。
2019年,为了解我爷爷在二中执教期间的故事,我到艾爷爷家去寻访。艾爷爷作为亲历者回忆过去的往事,客观而坦诚地向我讲述,让我了解到自己家过去的不少故事。
上世纪七十年代,我奶奶在离婚十年后,到东阿中学去找我爷爷,我爷爷避而不见,陷入僵局。在这样的情况下,作为校领导的艾爷爷挺身而出,安排我奶奶在学校食宿,给了我奶奶充分的尊重和人文关怀。
听到这里,我泪流满面,当即感谢艾爷爷的恩情。侯奶奶说这是他们应该做的。艾爷爷和侯奶奶也积极协调,希望我爷爷他们能复婚,无奈爷爷个性太强……
这一初次的见面,艾爷爷作为教育家,没有架子,只有温情,对我这样一位晚辈,还是如半世纪前接待我奶奶那样,给了我精神上的慰藉和教育。
在交谈中,我也了解到,我在初中时期的团委书记艾凝老师原来是他们家的公子。回想初中时,艾老师初到学校,白色运动夹克,蓝色牛仔裤、白色的运动鞋,戴着墨镜,骑着变速自行车,意气风发。
当时团委在东楼的一楼,楼上是我所在的初一一班。有年冬天的晚自习,班主任不在,班里人声鼎沸。不知什么时候,艾老师出现在了门口,他一言不发,全班立即静下来。教育有时候不需要只言片语,而自幼在学校成长起来的艾老师,自然懂得这些。
在我们这些十二三的学生眼里,英俊的艾老师很严肃,不爱笑,却让我很是尊重。当时,新建校的四中,基础设施还不完善,校门口常有校外闲散人员聚集,我们同学也有受到欺负的,艾老师常常代表学校出面,维持学校周边的秩序,保护我们这些学生,在我们学生心目中很有威信。
晚自习放学,看到艾老师带着郑军等老师在校门口以及西边十字路口执勤护学,我们心里很有安全感。艾老师他们做的这些,默默的付出,都是好无报酬、却又深深为我们这些未成年的学生们所铭记在心的,以至于过去三十年了,回想起来,艾老师站在路口的高大身影如在眼前。
在学校运动会上,我们也发自真心的给艾老师呐喊助威,那时候的师生感情,让人怀念。
上了高中,同年级十班的英语水平很高,班级也很团结,班主任艾冰老师在班里的威信很高。侯奶奶笑了,我才知道,艾老师也是他们的女儿。教育的代际传承,在这里得到了印证。
艾凝老师和艾冰这样的出色表现,正是师承艾爷爷和侯奶奶。后来,艾爷爷一家搬到了香格里居住,我们见面的机会也就少了。
有一次,我在云翠大街上碰到了艾爷爷,我邀请爷爷上车,艾爷爷说要去百龙修表带,我很受触动,一位县处级待遇的老教育工作者生活上却如此俭朴!
2021年1月,我收到侯奶奶发来的一则微信,她也说艾爷爷锻炼看到一只受伤的白鹤,询问我如何联系职能部门施救。滴水藏海,艾爷爷、侯奶奶这样的老教育家的情怀,在退休二十年后,还在言行上延续。可想而知,他们当年在学校工作时,也一定会对学生无微不至地关爱,做他们的学生必是很幸福的事!这也是为什么二中有这么多学生爱戴他们的原因吧!
今天恰逢重阳节,天也有情,太阳光非常好,一个多月来难得的一个晴天。上午,我怀着感恩,送爷爷最后一程。殡仪馆的停车场上,车辆停得满满的,有的都停在了路边上。
在仪式上,我也见到了殷钢林叔叔等艾爷爷在二中时的多名学生。悼词全面回顾了艾爷爷的一生,听着听着,我的眼泪就流了下来。
网络上,75级现在潍坊的李新华姨、远在大连的陈泽国叔叔、在天津的葛成旭叔叔,79级中医院的赵庆玉叔叔、曹民叔叔分别表达了对艾老师的哀思。我向张昉老师感慨人生无常,张老师也作诗感叹“黄土陇头唱挽歌,无常是常绕不过。”
“捧着一颗心来,不带半根草去”,是艾爷爷一生的写照。斯人已逝,精神长存!艾爷爷的精神激励着我们继续前行。
艾爷爷千古!
晚辈房帅29日晚于家中
作者简介:房帅,1985年生,山东济南人。计算机专业本科学历,基层公务员,现为济南市某街道办工作人员。
(编辑:王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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