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温《采桑子·重阳》的时代回响
重阳佳节,天高云淡,中华诗经阁陕西分会同聚一堂,在秋韵深浓中再次捧读毛主席的《采桑子·重阳》。一词一句,如金石铿锵,穿越九十余载风雨,依然激荡人心。此刻,我们不仅是在重温一首诗词,更是在触摸一段滚烫的历史,一种磅礴的精神,一个民族永不磨灭的信仰丰碑。
“人生易老天难老,岁岁重阳。”开篇的哲思,既是自然规律的冷峻审视,更是革命者生命观的炽热宣言。在毛主席笔下,个体的短暂与天地的永恒并非对立,而是融入了“战地黄花分外香”的壮美意境。这“黄花”,是硝烟中绽放的坚韧,是枪林弹雨里傲立的理想,是艰苦卓绝中迸发的浪漫!它不属于书斋雅室,只属于那些在血火中高歌前行的灵魂。我们仿佛看见,1929年深秋,毛主席身陷政治低谷、抱病指挥红军转战闽西,却以笔为枪,将沉疴与危局化作“寥廓江天万里霜”的豪迈。这种“逆境中见雄奇,困厄中生光华”的气度,何尝不是中国共产党人精神谱系中最动人的篇章?
重读此词,我们无法不为之震撼——那是怎样一种超越生死的乐观?怎样一种扎根现实的浪漫?革命者从不回避斗争的残酷,却总能在黑暗中点燃星火,在荆棘里踏出坦途。“一年一度秋风劲,不似春光。胜似春光”,这并非文人矫饰的辞藻,而是对历史辩证法的深刻洞察:革命洪流如秋风扫落叶,摧枯拉朽,终将迎来比春光更壮丽的新世界!正是这种信念,支撑着红军走过两万五千里长征,支撑着延安窑洞里彻夜不息的灯火,支撑着天安门城楼上那声震撼世界的宣告。
今天,我们站在新时代的坐标点上重温《采桑子·重阳》,更觉其现实意义如炬如钟。在物质丰裕的和平年代,是否还需要“战地黄花”的坚韧?面对复杂国际形势与改革深水区,能否保持“胜似春光”的定力?答案就在词中——真正的乐观,源于对规律的把握;真正的浪漫,生于对人民的忠诚。这首词是一座精神灯塔,提醒我们:勿忘来时路,常砺初心志。它跨越几代人的记忆,从祖父辈口中的“星星之火”,到父辈心中的“建设热潮”,再到我们笔下的“民族复兴”,始终传递着同样的内核:奋斗者的青春永不老去,信仰的秋天永远丰饶。
此刻,秋阳洒满三秦大地,我们以诗为媒,与历史对话。毛主席的词章如战鼓催征,唤醒我们血脉中流淌的红色基因。让我们以“黄花”为约:不负时代,不惧霜寒,在实现中国梦的征程上,继续书写“分外香”的篇章!
因为——人民就是最广阔的“战地”,奋斗就是最绚烂的“黄花”,而一个不忘来路、创新前行的民族,必将永远拥有“胜似春光”的明天!
采桑子·重阳
近现代.毛泽东
人生易老天难老,岁岁重阳。
今又重阳,战地黄花分外香。
一年一度秋风劲,不似春光。
胜似春光,寥廓江天万里霜。
译文
人的一生容易衰老而苍天却不老,重阳节年年都会来到。今天又逢重阳,战场上的菊花是那样的芬芳。
一年又一年秋风刚劲地吹送,这景色不如春天的光景那样明媚。却比春天的光景更为壮美,如宇宙般广阔的江面天空泛着白霜。
作品简介
《采桑子·重阳》是近现代革命家毛泽东于1929年创作的一首词。此词通过重阳述怀,表达了诗人对革命根据地和革命战争的赞美之情;表达了革命的人生观、世界观;表达了诗人宽广的胸襟和高度的革命乐观主义精神。前后阕都是由议论转入写景,寓情于景,景中抒情。哲理寓于直叙,议论,写景之中;深情寓于宏观秋光之中。整首词写得鲜明爽朗、气度恢弘,有着鼓舞人心的巨大力量。
作品赏析
“悲秋”是中国古典诗赋的传统主题。而前人以“九九重阳”为题材的诗章词作,更借凄清、萧瑟、衰飒的秋色状景托怨情、兴别恨,少有不着一“悲”字者。毛泽东的这首词脱尽古人“悲秋”的窠臼,一扫衰颓萧瑟之气,以壮阔绚丽的诗境、昂扬振奋的豪情,唤起人们为理想而奋斗的英雄气概和高尚情操,独步诗坛。
上片以极富哲理的警句“人生易老天难老”开篇,起势突兀,气势恢宏。“人生易老”是将人格宇宙化,韶光易逝,人生短促,唯其易逝、短促,更当努力进取,建功立业,莫让年华付流水。“天难老”却是将宇宙人格化。寒来暑往,日出月落,春秋更序,光景常新。但“难老”并非“不老”,因为“新陈代谢是宇宙间普遍的永远不可抗拒的规律”(毛泽东《矛盾论》)。“人生易老”与“天难老”,一有尽,一无穷;一短促,一长久;一变化快,一变化慢。异中有同,同中有异,既对立又统一。这并非“天行键,君子以自强不息”这一古老格言的简单趋附,而是立足于对宇宙、人生的情理并茂的认知和深刻理解的高度,揭示人生真谛和永恒真理,闪耀着辩证唯物主义的思想光辉,具有极强的审美启示力。“岁岁重阳”承首句而来,既是“天难老”的进一步引申,又言及时令,点题明旨,引起下文:“今又重阳,战地黄花分外香。”“今又重阳”是“岁岁重阳”的递进反复,年年都有重阳节,看似不变,其实也在变,各不相同:如今又逢佳节,此地别有一番风光。
古有重阳登高望远、赏菊吟秋的风习。在历代诗文中,重阳节与菊花结下了不解之缘。而身逢乱世的诗人,往往借写菊花表达厌战、反战之情,即菊花是作为战争的对立面出现的。但毛泽东笔下的“黄花”却是和人民革命战争的胜利联系在一起的。这“黄花”既非供隐士高人“吟逸韵”的东篱秋丛,亦非令悲客病夫“感衰怀”的庭院盆景,而是经过硝烟炮火的洗礼,依然在秋风寒霜中绽黄吐芳的满山遍野的野菊花,平凡质朴却生机蓬勃,具有现实与象征的双重性,带有赋和比的特点。词作者是怀着欣悦之情来品味重阳佳景的。黄花装点了战地的重阳,重阳的战地因此更显得美丽。“分外香”三字写出赏菊人此时此地的感受。人逢喜事精神爽,胜利可喜,黄花也显得异常美丽;黄花异常美丽,连她的芳香也远胜于往常。这一句有情有景,有色有香,熔诗情、画意、野趣、哲理于一炉,形成生机盎然的诗境,既歌颂了土地革命战争,又显示了作者诗人兼战士的豪迈旷放的情怀。尽管“人生易老”,但革命者的青春是和战斗、战场、解放全人类的崇高事业联系在一起的,他们并不叹老怀悲,蹉跎岁月,虚掷光阴,而是以“只争朝夕”的精神为革命而战,一息尚存,奋斗不止。
此词下片承“岁岁重阳”“今又重阳”的意脉,写凭高远眺,将诗的意境向更深更阔处开拓。岁岁有重阳,秋去又秋来,“一年一度秋风劲”,这个“劲”字,力度极强,写出秋风摧枯拉朽、驱陈除腐的凌厉威猛之势,笔力雄悍,极有刚健劲道之美。此情豪迈异于东风骀荡、桃红柳绿、莺语燕歌、温柔旖旎的春日风光。但劲烈的西风、肃杀的秋气在作者心中引起的不是哀伤,而是振奋。诗人的感情、战士的气质决定了他的审美选择:“胜似春光,寥廓江天万里霜”。天朗气清,江澄水碧;满山彩霞,遍野云锦,一望无际,铺向天边,极写景色之瑰丽。
整首词以壮阔绚丽的诗境、昂扬振奋的豪情,唤起人们为理想而奋斗的英雄气概和高尚情操。
作者简介
毛泽东(1893年12月26日-1976年9月9日),字润之(本字咏芝,后改润芝、润之),笔名子任,湖南湘潭人。中国人民的领袖,伟大的马克思主义者,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家、战略家、理论家,中国共产党、中国人民解放军和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主要缔造者和领导人,诗人,书法家。
杨敬信
七律·读〈采桑子·重阳〉感怀
杨敬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