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冯计英
朝霞暮雨换江天,
秋月春花送岁年。
昨夜西窗温旧简,
恍身又到碧衫前。
2025年10月20日于上海
Recalling the Past by the Autumn Window
By Feng Jiying
Morning glow and evening rain alter the river and sky;
Autumn moons and spring flowers see years pass by.
Last night by the west window, I pored over old letters with care,
As if I were once again standing before the one in green attire.
Written on October 20, 2025, in Shanghai
🌹🌹 作家简介🌹🌹
冯计英,笔名:御风,中国民主同盟盟员。文化部艺术发展中心鸟虫篆艺术研究院研究员,中国云天文学社、中国华语精品文学作家学会签约作家、诗人,一枝红莲文学诗社总顾问,一枝红莲文学诗社签约作家诗人,世界作家澜韵府诗社总监审、签约作家诗人,中华诗词学会会员,黑龙江省诗词协会会员,伊春市诗词学会会员,上海武夷源文学社会员。
🌷🌷Author Profile🌷🌷
Feng Jiying, pen - name: Yufeng, is a member of the China Democratic League. He is a researcher at the Bird-and-Insect Script Art Research Institute of the Art Development Center of the Ministry of Culture. He is a contracted writer and poet of the China Yuntian Literature Society and the China Chinese Boutique Literature Writers Society, the general consultant of the Red Lotus Literature Poetry Society, a contracted writer and poet of the Red Lotus Literature Poetry Society, the director - censor and contracted writer and poet of the World Writers Lanyunfu Poetry Society. He is also a member of the Chinese Poetry Society, a member of the Heilongjiang Poetry Association, a member of the Yichun Poetry Society, and a member of the Shanghai Wuyiyuan Literature Society.
点评词
“碧衫”撞入秋窗——冯计英《秋窗忆旧》的时光魔术与情感留白
点评词作者/柴永红
当代古典诗词创作中,“怀旧”常陷入两种窠臼:要么堆砌“残灯”“断雁”等陈旧意象,沦为空洞的情绪复刻;要么过度依赖直白抒情,失却了诗词应有的含蓄之美。而冯计英的《秋窗忆旧》,却像一位精通时光魔术的手艺人,仅用四句二十八字,便在“朝霞暮雨”的自然流转与“旧简碧衫”的私人记忆间,搭建起一座跨越时空的小桥。没有声嘶力竭的怀念,没有长篇累牍的叙事,却让每个读过的人,都能在秋夜的窗棂前,触摸到自己记忆里的那抹温热——这种“以轻举重”的笔力,既是诗人对古典诗词美学的深刻领悟,更是其个人生命体验与文学积淀的凝练绽放。
一、开篇:以“物候”为尺,丈量时光的厚度
“朝霞暮雨换江天,秋月春花送岁年”,诗的开篇并未直接切入“忆旧”主题,而是将镜头拉远,对准了天地间循环往复的物候变化。这种“先立天地,再归己身”的写法,恰恰是古典诗词“意境营造”的精髓所在,却又在冯计英的笔下生出了新的意趣。
“朝霞”与“暮雨”,是一日之内的晨昏交替:晨光熹微时,朝霞染透江面,天地间是鲜活的亮色;暮色四合时,暮雨洒落江面,天地间又添了几分朦胧的诗意。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景致,被“换”字串联起来——“换”不是“替代”的决绝,而是“更迭”的自然,仿佛江天的色彩与气韵,是被时光悄悄替换的布景,没有刻意,却藏着“逝者如斯”的暗涌。读者无需刻意联想,便能从“朝霞”到“暮雨”的转变中,感受到一天时光的悄然流逝,这种“以具象代抽象”的表达,“时间”有了可触可感的视觉形态。
再看“秋月春花送岁年”,诗人将视角从“一日”拉到“一年”,以“秋月”的清寂与“春花”的烂漫,勾勒出四季轮回的轮廓。这里的“送”字,堪称点睛之笔——没有“催”的紧迫,没有“夺”的残酷,而是带着几分温柔的怅然,仿佛岁月是被春花秋月“护送”着前行:春天花开时,伴着花香而来;秋天月圆时,又携着月色而去。这种写法,将人对时光的“无力感”转化为对自然的“共情”,“岁年流转”不再是冰冷的时间刻度,而是带着花香与月色的生命旅程。
值得注意的是,“江天”与“岁年”的对仗,不仅在词性上工整,更在意境上形成了“空间”与“时间”的呼应:“江天”是横向的空间维度,展现天地的辽阔;“岁年”是纵向的时间维度,承载岁月的厚重。一纵一横之间,诗人以“物候”为尺,丈量出时光的广度与厚度,为后文“忆旧”的情感爆发,铺垫了足够的意境张力。
二、转合:以“旧简”为钥,打开记忆的闸门
“昨夜西窗温旧简,恍身又到碧衫前”,诗的后两句,是全诗的“转合”之处——如果说前两句是“立天地”的宏观视角,那么这两句便是“归己身”的微观聚焦,诗人将镜头从天地间的物候变化,拉回到秋夜西窗下的个人场景,“忆旧”的主题终于落地。
“西窗”这一意象,古典文学中本就带着“私密情感”的基因:李商隐“何当共剪西窗烛”,以“西窗”寄托对友人的思念;李清照“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以“西窗”承载独处的孤寂。冯计英选用“西窗”,无需过多铺垫,便为“忆旧”营造出静谧、私密的氛围——秋夜的西窗下,没有喧嚣的打扰,只有月光与灯光交织,恰好适合与旧时光对话。这种“意象的文化传承”,读者在瞬间便能代入场景,感受到诗人独坐窗前的沉静与温柔。
而“温旧简”三字,更是全诗的“诗眼”所在。“旧简”是记忆的载体,它可能是友人的书信、故人的手札,或是诗人自己当年的随笔——诗人没有言明“简”中的内容,却以“温”字赋予其温度。“温”不是“读”的随意,不是“翻”的仓促,而是带着珍视与怀念的摩挲、品读:或许是指尖轻轻拂过泛黄的纸页,或许是对着字迹反复揣摩,仿佛要将旧简中沉淀的时光与情感重新焐热,那些沉睡的过往在秋夜的暖意中苏醒。这种“动作的细节描写”,“忆旧”不再是抽象的情绪,而是具体的生活场景,读者仿佛能看到诗人独坐西窗、手捧旧简的模样,感受到那份藏在指尖的温柔。
正是这份“温”,“恍身又到碧衫前”的转折显得顺理成章。旧简中的文字与记忆中的画面重叠,诗人的意识瞬间穿越时空——“恍”字写出了这种“穿越”的突然与真切,不是刻意的想象,而是无意识的沉浸,仿佛下一秒,诗人真的能与“碧衫人”对话。而“碧衫”这一意象的留白,堪称全诗最妙的一笔:诗人没有描述“碧衫人”的容貌、身份,没有交代与“碧衫人”的过往故事,只以“碧衫”这一鲜明的视觉符号定格记忆。或许“碧衫人”是少年时的挚友,常着碧色衣衫与诗人共赏江天;或许是故去的亲人,曾在西窗下披着碧衫为诗人缝补衣物;又或许是年轻时的自己,曾穿着碧衫写下意气风发的诗句。这种“不写尽”的留白,恰恰给了读者无限的想象空间——每个读者心中,都有一个“碧衫人”,都有一段与“旧简”相关的记忆。诗人将个人的怀旧升华为普遍的共情,《秋窗忆旧》不再是某一个人的私人回忆,而是所有人对“旧时光里的重要之人”的集体怀念。
三、意境:以“留白”为韵,传递情感的温度
古典诗词的魅力,在于“言有尽而意无穷”,而《秋窗忆旧》的成功,正在于它将“留白”艺术运用到了极致。整首诗没有一句直白的“我想你”“我怀念过去”,却处处藏着怀念的温度;没有一句对“碧衫人”的具体描写,却让“碧衫人”的形象在读者心中愈发清晰。这种“留白”,不是内容的缺失,而是情感的延伸,诗歌的意境有了更广阔的生长空间。
比如“换江天”中的“江天”,诗人没有描述江天的具体模样——是宽阔的大江,还是蜿蜒的小河?是晴空下的湛蓝,还是暮雨中的灰蒙?这些细节的缺失,恰恰让“江天”成为一个“通用意象”:每个读者心中,都有自己记忆里的“江天”,可能是故乡的小河,可能是旅途中的大江。这种“意象的开放性”,诗歌的意境突破了诗人个人的经历,变得更加包容。
再比如“送岁年”中的“岁年”,诗人没有交代这是多少个岁年,没有说这些岁年里发生了什么——是顺遂的时光,还是坎坷的岁月?这些细节的留白,“岁年”成为每个人都能共鸣的“时光符号”:无论是年少时的懵懂,还是中年时的沉淀,每个人都能在“送岁年”的怅然中,找到自己与时光相处的影子。
而“碧衫前”的留白,更是将“留白”艺术推向了顶峰。“碧衫人”是谁?诗人与“碧衫人”之间有怎样的故事?“碧衫人”如今在哪里?这些问题,诗人都没有给出答案。但正是这些未说出口的故事,“怀念”变得更加深沉——就像我们每个人的记忆里,都有一个“说不清、道不明”却始终牵挂的人,他们的模样或许已经模糊,但某个标志性的细节(比如一件衣服、一个动作),却能在某个瞬间让我们突然想起。冯计英抓住的,正是这种“记忆的碎片感”,“碧衫”成为打开记忆的钥匙,读者在留白中,自己补全属于自己的故事。
四、译笔:以“精准”为魂,还原意境的本真
一首好的诗词翻译,不仅要做到“信、达、雅”,更要传递出原诗的意境与情感。《秋窗忆旧》的英文译本,便很好地做到了这一点,在精准传递语义的同时,保留了原诗的含蓄与温柔。
“Morning glow and evening rain alter the river and sky”,“alter”一词对应“换”,既准确表达了“更迭”的含义,又没有“change”的生硬,带着自然流转的意味,与原诗中“换江天”的意境相符;“Autumn moons and spring flowers see years pass by”,“see”一词用得极为巧妙,将“秋月春花”拟人化,仿佛它们是时光的见证者,静静看着岁月流逝,这与原诗中“送岁年”的温柔怅然高度契合,避免了直译“send”可能带来的生硬感。
“Last night by the west window, I pored over old letters with care”,“pored over”对应“温”,精准传达出“仔细品读、反复揣摩”的动作,而“with care”则补充了“温”字中蕴含的“珍视”之情,让“温旧简”的场景在英文中同样鲜活;“As if I were once again standing before the one in green attire”,“green attire”对应“碧衫”,既准确传达了“碧色衣衫”的含义,又避免了“green clothes”的口语化,保持了诗歌的雅致,而“as if”则很好地还原了“恍”字的“突然与真切”,让“穿越时空”的意境在英文中同样成立。
整体而言,这个译本没有刻意追求辞藻的华丽,而是以“精准”为魂,在语义与意境之间找到了完美的平衡,英语读者也能感受到《秋窗忆旧》中那份藏在时光里的温柔与怀念。
五、诗人底色:从“身份”看“诗心”,理解情感的根源
解读《秋窗忆旧》,离不开对诗人冯计英身份与经历的关注。从作家简介中不难看出,冯计英不仅是一位诗人,更是中华诗词学会会员、文化部艺术发展中心鸟虫篆艺术研究院研究员——这些身份,恰恰揭示了其诗歌创作的“底色”。
作为中华诗词学会会员,冯计英对古典诗词的格律、意境有着深刻的理解。《秋窗忆旧》的对仗工整(“朝霞暮雨”对“秋月春花”,“换江天”对“送岁年”)、平仄协调,正是其深厚古典文学功底的体现。而作为鸟虫篆艺术研究院研究员,冯计英对“文字”本身有着特殊的情感——鸟虫篆是中国古代的一种装饰性文字,不仅是信息的载体,更是美的象征。这种对“文字之美”的敏感,或许正是“温旧简”中“温”字的情感根源:对诗人而言,“旧简”上的文字不仅是记忆的载体,更是带着温度与美感的艺术品,值得细细摩挲、静静品读。
此外,冯计英的多重文学身份(中国云天文学社签约作家、一枝红莲文学诗社总顾问等),他始终保持着对“情感”的敏锐感知。他没有将“怀旧”局限于个人的小情小调,而是通过“江天”“岁年”等宏大意象,将个人记忆与普遍的生命体验相连,诗歌有了更广阔的格局。这种“小中见大”的创作视角,正是其丰富文学经历与生命体验的结晶。
结语:秋窗不旧,记忆常新
《秋窗忆旧》是一首“小诗”,篇幅短小,意象朴素;但它又是一首“大诗”,意境辽阔,情感深沉。冯计英以“朝霞暮雨”为时光的注脚,以“旧简碧衫”为记忆的钥匙,在二十八字的方寸之间,写出了时光的流转、记忆的温热与生命的共情。它没有刻意追求新奇的意象,没有刻意营造浓烈的情绪,却像秋夜的一缕月光,轻轻洒在每个读者的心上,唤醒那些藏在时光深处的温柔。
正如秋窗不会因岁月而失去它的静谧,那些藏在旧简中的记忆,那些关于“碧衫人”的怀念,也不会因时光而褪色。冯计英用这首诗告诉我们:怀旧不是对过去的沉溺,而是对时光的珍视——我们在某个秋夜想起旧时光里的人和事,那些温暖的瞬间,便会成为照亮当下的光。这,或许就是《秋窗忆旧》最动人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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