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华热点 
2025年10月20日凌晨,《世界华人周刊》“中国脊梁”专刊破茧而出,以历史的厚重与时代的赤诚,为民族精神立传。中国航空事业的拓荒者冯如,众望所归成为这方精神殿堂的首发“脊梁”人物——从“中国航空之父”到“中国脊梁”,这不仅是称谓的升华,更是一个民族对其精神内核的深度礼赞与灵魂追认。
“中华民族何以能屹立世界五千年而不倒?答案就在于一代又一代的中国脊梁,他们以钢铁般的意志和无私的奉献,苦苦支撑着华夏神州的血脉传承。从远古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的大禹,到以“天下为公”擘画共和的孙中山;从“五年归国路,十年两弹成”的钱学森,到“青蒿一握,济世万方”的屠呦呦,正是这无数仁人志士,以生命为笔、以热血为墨,书写着民族精神的不朽篇章。”
专刊的字里行间,流淌着对文明根脉的深沉叩问与坚定回答。倘若没有这些脊梁式的人物,中华民族的历史长卷或许早已黯淡失色,甚至偏离文明的航向。他们是民族的灵魂坐标,是时代的精神灯塔,更是文明火种的守护者。正因如此,《世界华人周刊》倾力开设“中国脊梁”专栏与专刊,北美科发出版集团亦携手打造中英文《中国脊梁》大型文库——以笔墨为舟,载着先辈的精神坐标穿越时空,让民族魂魄在新时代的浪潮中,激荡起更磅礴的力量。
捧读这段掷地有声的首发词,笔者心潮澎湃,热泪难掩。为《世界华人周刊》此举击节赞叹,更为冯如能成为首发“脊梁”人物倍感振奋——这份殊荣,于冯如而言,是实至名归的历史定格,更是对一位爱国先驱最好的精神告慰。这位被尊为“中国航父”的伟大爱国者,早已化作一束精神火炬,照亮着万千国人奔赴民族复兴的征程。有人或许会问,冯如堪称“圣人”吗?若以世俗定义的“圣”衡量,他或许并非完美无瑕;但以精神高度论之,他早已超越寻常意义的“圣”,成为民族精神星空里一颗璀璨的星。
史料为证,冯如的人生起点,浸透着时代的苦难与生活的磨砺。光绪十年(1884年),他出生于广东恩平的一个贫苦农家,年仅12岁便不得不挥别父母,追随亲戚漂洋过海,在旧金山的工厂里做了一名童工。那是一个山河破碎的年代,北方百姓“闯关东”“走西口”以求生计,两湖两广移民“填四川”却难觅安身之所,而广东沿海的华人,只能将目光投向遥远的海外。他们在异国他乡,既饱尝帝国主义的欺凌之苦,也得以窥见西方先进技术的曙光——正是这样的特殊境遇,孕育出大批心向祖国的有识之士,冯如便是其中最耀眼的一位。
冯如的童年,没有书声琅琅,只有田埂上的放牛鞭影。因家境贫寒,他未曾接受完备的教育,却有着一颗远超同龄人的聪慧之心。村前的池塘边,是他的“天然学堂”:在这里,他听长辈讲述嫦娥奔月、敦煌飞天的古老神话,那些关于天空的浪漫想象,在他心中埋下了逐梦苍穹的种子。他用竹篾扎风筝,用火柴盒拼车船模型,指尖的巧思里,早已藏着对“飞翔”的执着向往。
命运的巧合往往暗含深意。就在冯如出生的1884年,俄国舰长亚·费·莫扎伊斯基完成了飞机沿斜坡下滑离陆的首次尝试——仿佛冥冥之中,上天已为这位中国少年的人生写下了“航空”的注脚。冯家世代务农,偶作小商,家中五个男孩里,冯如排行最末。贫困如同一把利刃,夺走了他三位兄长的生命,成年的三哥也早早离世。在生存的重压下,他连安稳读书的机会都成奢望,却在苦难的土壤里,长出了最坚韧的意志。
远渡重洋的岁月里,冯如亲眼目睹了祖国在列强铁蹄下的疮痍,也深刻认识到“器不如人”的切肤之痛。当他看到飞机在军事领域的巨大潜力,一个振聋发聩的主张在心中成型——“航空救国”。他坚信,唯有掌握顶尖的航空技术,中国才能拥有捍卫主权的空中屏障,才能从被动挨打的困境中挣脱。孙中山曾言“华侨是革命之母”,冯如的一生,正是这句箴言最生动的诠释。辛亥革命爆发后,爱国华侨与留学生相继组建四支航空队,而冯如领导的广东军政府飞机队,以技术为刃、以热血为锋,成为革命浪潮中独特的“空中力量”。

1909年9月21日,注定要载入中国航空史乃至世界文明史。当日黄昏,美国旧金山东北奥克兰市南郊的皮德蒙特高地上,冯如驾驶着完全由自己设计、制造的“冯如一号”,迎着太平洋的凛冽西风,稳稳升空——这一刻,距离莱特兄弟发明飞机不足六年,距离欧洲首次飞机试飞亦相去不远。一位中国侨工,在异国的天空下,实现了中华民族的“首次飞翔”,打破了西方人对“中国无法造飞机”的偏见。
关于冯如一生研制飞机的数量,历来众说纷纭,主流观点认为仅有“冯如一号”与“冯如二号”两架。直到权威航空史专家陈应明先生通过细致考证,为我们揭开了“冯如三号”的神秘面纱。史料记载,冯如担任广东军政府飞机队长时,曾使用一架标注“一帆”、搭载75马力发动机的寇蒂斯E-8-5型飞机。该机型本为美国陆军航空队研制,冯如却对其进行了关键改进:将副翼从翼后缘支架后方,移至上翼后缘两端,通过下翼外伸的“米”形支架操控——这一创新性改动,让这架飞机不再是简单的“仿制”,而是融入中国智慧的“再创造”,“冯如三号”的命名,实至名归。
从1909年“冯如一号”的初试锋芒,到1910年“冯如二号”的性能跃升,再到投身革命后“冯如三号”的家国践行,短短数年,冯如在航空技术的荒原上,踏出了一条属于中国的探索之路。“冯如三号”的意义,早已超越一架飞机本身:它是冯如“航空救国”理想的具象化,是技术追求与民族大义的完美交融——他不再是单纯的发明家,而是以航空之力托举民族希望的“精神旗手”。
1912年8月25日,广州燕塘机场,冯如在进行飞行表演时,为避让地面观众,不幸驾机失事,年仅28岁。弥留之际,他仍以微弱的声音叮嘱同仁:“勿堕此志”。这四字遗愿,如同一粒火种,在岁月的风里燎原——王助投身水上飞机研制,厉汝燕深耕航空教育,一代代航空人循着他的足迹,在黑暗中摸索,在困境中坚守,为中国航空事业筑牢了最初的根基。

冯如在广州燕塘准备试飞
时光流转,山河换新颜。社会主义建设时期,中国航空事业迎来了跨越式发展:从自主研制歼击机、轰炸机打破技术封锁,到“两弹一星”横空出世铸就大国重器;从“运-20”“C919”翱翔蓝天彰显工业实力,到“嫦娥”探月、“祝融”探火、“天宫”遨游太空书写航天传奇——中国早已从追跑者,成长为航空航天领域的并跑者、领跑者。冯如当年“成一绝艺以归飨祖国”的夙愿,在一代代航天人的接续奋斗中,终成震古烁今的现实。
如今,当中国的飞行器穿梭于天地之间,当航空航天事业成为民族复兴的重要支柱,我们回望百年前冯如与他的“三号”飞机,看到的不仅是一段被重新打捞的历史,更是一种精神的永恒传承。从一人一机的孤勇探索,到万千儿女的聚力前行;从旧时代的“航空救国”,到新时代的“航天强国”,冯如播下的火种,早已在中华大地上燃成燎原之势,照亮着中华民族向星辰大海进发的征程。
这位中国“航父”创造的奇迹,究竟源于何处?是天资聪慧,更是“壮国体,挽利权”的赤子之心;是巧手匠心,更是“为国钻研,死而无憾”的执着坚守。1909年“冯如一号”试飞成功后,美国《旧金山呼声报》记者弗兰克·巴特利特在报道中惊叹:“冯如翻阅的科技论文数量庞大,堆积起来俨然成了一座图书馆。”这并非夸张之辞,而是一位中国先驱在知识海洋中奋力泅渡的真实写照——他以童工之身,在异国的工厂与图书馆间穿梭,用汗水与毅力,弥补着教育的缺憾,追赶着世界的脚步。
“勿堕此志”,冯如的临终嘱托,早已化作融入民族血脉的精神基因。从民国时期的艰难探索,到新中国航空工业的体系化建立,再到如今大飞机翱翔天际、航天成果惊艳世界,每一步前行,都闪耀着冯如精神的光芒。他或许未曾看到今日之中国,但今日中国的每一次“飞天”,都是对他最好的告慰;他所代表的自立自强、勇于探索、为国奉献的精神,早已成为“中国脊梁”最鲜明的注脚,激励着一代又一代人,在民族复兴的道路上,永不止步,永不停歇。
作者简介


冯创志,曾任恩平报社社长、总编辑,恩平市委宣传部副部长,恩平市贸易局长,恩平市外经贸局长,恩平市发改局长。退休后至今被聘为中央和省驻江门记者协会高级顾问;恩平市红色文化研究会会长,恩平市冯如文化研究会创会第一副会长。2015年被中国创新管理研究院聘为客座教授;国内多家主流媒体专栏撰稿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