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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人名作』——『孟志成当代美文金牌作家《我的月亮》名篇佳作专刊鉴赏』当代名人名家文鼎平台权威发布!
《我的月亮》
文/孟志成(山西)

金秋十月,国旗与月光一同在朔州老城檐角猎猎作响。国庆的焰火尚未褪尽,中秋的桂香已顺着城墙根儿一路溜进平朔。
天蒙蒙亮,我就赶到“朔城区幸福老年之家”,接母亲回家过节。她九十三岁,银发被晨光镀成金丝,却仍像从前那样,一句玩笑就能点亮整间屋子。

“昨夜我把月亮藏枕头底下了,怕你找不着。”一句话把护工们逗得前仰后合,也把我猛地拽回六年前——朔州老城墙下,我拉着她,碎步追赶一只打滚的流浪猫。她笑得像雨后天边的彩虹,一路溅起水花。
回家路上,我故意绕到七里河畔。母亲指着远处跳广场舞的大红绸扇,“跟我当年扭秧歌的彩带一个色。我逗她:““来一段?”她真把袖口捋到肘弯,扳门就要下车。我笑得跺脚,油门差点踩空。她忽然伸手抹我眼角:“别哭,我把月亮给你捞回来了。”——原来笑声太亮,眼泪早被震落,碎在睫毛上,像坠落的星屑。

一进门,母亲便翻出剪刀和红纸,指尖翻飞,不消片刻,一枚饱满的“福”字便跃上窗棂。阳光洒落,红影铺陈,仿佛碎火花雨落满客厅,映得人人脸上都绽出喜气。

中秋夜,六只青瓷碗排成半圆,像守着月亮的护卫。石榴坐在盘里咧着嘴,月饼摞成小山,我腌的酱瓜闪着琥珀光,西瓜的红瓤黑子似繁星点缀,清甜的汁水淌出团圆的蜜意。电视里的歌正飙高音,母亲忽然别过脸:“把灯关了吧,让月亮进来。”

开关“嗒”一声。银亮的河水决堤般冲进屋,把每个人的轮廓都镀上毛茸茸的边。母亲用拇指比着月饼,像给圆月裁影,掰到第四瓣才停住:“我牙口老了,尝个味就行,甜份留给你们年轻人。”外孙把石榴籽排成歪歪扭扭的笑脸,忽然抬头:“太奶奶,月亮为什么是圆的?”母亲用指尖抹平他皱起的眉:“因为它替我们把缺角的日子都悄悄补圆了。”那一刻,屋里静得能听见月光落在地板上的声音。
母亲再翻相册——
天安门城楼前,她穿我买的绛红风衣,衣角被风鼓成一面帆;北海白塔下,她双手合十许愿,要我们日子红红火火;颐和园昆明湖,她执意坐船,到了湖心却死死攥我的手,像攥最后一根稻草。
我边翻边讲,外孙在旁配音,母亲笑得假牙差点飞出去,却忽然指着一张照片:“这张,你帮我剪下来,明天给孙子寄去,让他看看他奶奶当年多飒。”
那是东方明珠塔上,玻璃环廊外,黄浦江像一条被月光拉长的银拉链,把上海夜色一分为二。母亲站在玻璃上,脚下是230米高空,她却把拐杖举过头顶,做出“V”字。
我至今记得,那天她贴在我耳边说:“登得越高,月亮越亮;我把这亮偷偷攒下,无论你走到哪里,前面都有光。”
外孙把电脑搬过来,连线莫斯科。儿子出现在屏幕里,背后是凌晨三点的伏尔加河,一轮月亮挂在桥拱上,像谁随手按下的银色图钉。
“奶奶,你们好吗?”母亲把脸凑到摄像头前,皱纹瞬间被像素磨平:“好着呢,月饼收到了吗?”儿子举起真空包装袋,里面是我们邮去的怀仁月饼。“收到了,孩子们吃五仁,我吃豆沙,一口差点把牙甜掉。”
母亲佯装生气:“五仁多好,像你小时候攒的玻璃珠,一颗一颗都是团圆。”
屏幕里,儿子忽然把镜头转向窗外:“你们看,莫斯科的月亮也圆,可就是没有朔州的亮,也没有平朔人工湖的水,它孤零零挂在那儿,像找不到家的风筝。”
母亲抹了抹眼角,却笑:“傻孩子,月亮哪分国内外?你抬头,它就在你掌心。你把掌心摊开,就摸到咱家的桌布,摸到奶奶给你缝的棉被,摸到石榴籽儿硌手的甜。”
我在旁边,忽然想起一句忘了出处的诗:
“世界很大,大不过一张邮票;邮票很小,小得装得下整个故乡。”月光是天上开的驿站,收留所有游子写给故乡的信,而人间抬头的人,正读着这些发烫的银字。
夜深,月亮升到正空,像一面被岁月磨亮的铜镜,照见她额头的沟壑,也照见我眼角的细纹。我蹲下,把耳朵贴在她胸口,听那粒93年的心脏——咚、咚、咚——依旧铿锵,像旧时鼓楼更鼓,一下一下把黑夜敲成黎明。
她摸着我的头,声音轻得像一片落叶:“等我走了,你们每年中秋,把我照片摆在阳台,你们一抬头,我就回来了。”我点头,喉咙里却像塞了一个月饼,甜得发苦,苦得发涩,涩得不敢张口,怕一张口就哭成孩子。

明年,后年,大后年……我会继续带着母亲去故宫,去东方明珠,去伏尔加河……去一切月亮能照到的地方,让团圆,不再是一句成语,而是一条可以反复朗读的——人间长句。
天快亮了,霓虹灯一盏盏熄灭,月亮却愈发亮,我抬头,月亮正好落在母亲睫毛上,像一枚被岁月擦亮的银针,把天上人间,密密匝匝,缝在了一起。

作者简介:孟志成,笔名有志者,山西朔州怀仁市人,中央党校大学,中共党员,中煤平朔退休干部。中国网上电视台媒体联盟社会义务教育网络大学副校长,山西省朔州市第一分校校长,被官网《世界名人名著》十大百度名人会旗下13家创作平台荣选为【当代美文金牌金笔作家】。入选我国第三版《上下五千年·中华文化人物当代卷》和【中国中央电视台新闻官网】荣誉顾问。
当代名人名家文鼎金牌作家,中国文艺工作者联合会副会长,山西省品牌协会朔州品牌建设专委会副会长,朔州市归国华侨联合会顾问,朔州市医师协会副会长。中国散文学会会员,中国诗词研究会会员,首都文学签约作家,金榜头条认证编辑,都市头条认证编辑,中国文艺工作者联合会会刊《百花园地》总编审,中国微信作家协会、九州文学会、经典文坛网编辑。山西朔州桑干河文学总社(九州文联分社)主席兼社长,青年文学家桑干河文学社社长。
创作成果与荣誉:著有散文集《蓍草凝华》(中国书籍出版社)200多篇文学作品发表于网络平台报刊杂志并多次获奖。《我的母亲》荣获第三届“茅盾文学杯”全国大赛金奖,作品已被国家博物馆永久收藏。《伏特加——俄罗斯民族精神的象征》荣获【鲁迅文化杯全国第三届文学艺术大赛】金奖,《莫斯科郊外的晚上》荣获【世界华人文艺奖】一等奖。《我的小学老师》荣获【第二届老舍文学创新奖全国文学作品大赛】一等奖。《我的外孙》荣获"第四届“辽河源杯'征文大赛"一等奖。《于岁月深处,笔耕不辍—— 我的文学创作之路》节选荣获2025第二届“屈原杯”文学艺术大赛一等奖。《我的孙女》荣获“中华文坛名人名家风采杯“【卓越文学奖】《七律·赞黄树芳老师》荣获“中华文坛名人名家风采杯“【卓越文学奖】《中山月》荣获第一届“中山杯”暨第二届“远阳杯”联谊诗赛【最佳人气奖】《九月的风》荣获有奖征文二等奖,2024年荣获【都市头条】“优秀作者”荣誉称号,荣获【诗词中国】“卓越贡献者”荣誉称号,荣获第二十届“三木秉凤”杯全国征文优秀奖,当代美文金牌金笔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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