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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德里安·里奇（1929 - 2012）是美国诗坛与女权运动的重要标杆。她才华横溢，创作了众多诗集与散文集，像《潜入沉船》就凭借对语言、神话及女性角色的独特探索，斩获美国国家图书奖。里奇不仅是诗人，更是勇敢的女权主义者，她以笔为刃，剖析“强制的异性恋”，提出“女同性恋连续体”等先锋理论，为女性与同性恋者发声。其作品饱含对自由平等的强烈渴望，深刻影响了美国文学与社会思潮，激励无数人追求真正的平等与自我。（文小言）
珍尼弗阿姨的老虎跃过一块影屏，
一个绿世界的明亮黄玉居民。
它们对那树下的人们不畏不惧；
它们以骑士般光润的确信迈步。
珍尼弗阿姨的手指掠过她的绒线
发现连扯动那支象牙钩针都难。
叔叔的结婚戒指的巨大重量
沉甸甸落在珍尼弗阿姨的手上。
阿姨死后，她骇然的手将摊开
曾经主宰她的磨难之环仍在。
她亲手制作的绣板中的老虎
将继续腾跃不停，骄傲而无惧。
选自《换个世界》(A Change of World), 1951年。
她曾以为工作室会自给自足。
爱的家具上没有尘土。
半属异端，希望水龙头少点声响，
窗格免于染垢。一盘梨子
盖着一方波斯披巾的钢琴，一只猫
追踪着别致逗乐的老鼠
已在他的催促下起身。
不是说五点钟单独每一级楼梯都会挣扎
在送奶员的践踏之下；说晨光
会如此寒冷地勾勒那些泔脚
昨夜的奶酪和三个阴沉的瓶子；
说厨房架上的盘碟中间
一对甲虫眼会盯住她自己的——
来自某村的使者在种种模具里……
同时，他，一声哈欠，
在琴键上敲出一打音符，
宣布它跑调了，对着镜子耸耸肩，
捋下胡子，出去买烟；
而她，受着小鬼的嘲弄，
扯回床单，整理床铺并找到
一块毛巾抹去桌面的灰尘，
让咖啡壶在炉子上沸腾满溢。
到晚上她又重回了恋爱
虽不是完完全全但一整夜
她都时不时醒来感到昼光将临
像一个不懈的送奶员在上楼。
选自《切钻石者》(Diamond Cutters), 1955年。
中年人 (The Middle-Aged)
他们的脸，安全得像一个内景
有荷兰瓷砖和东方地毯，
里面水果碗，总是盛满，站在一道
平静午后的光下——他们嗓音的韵律，
他们的身影移行在星期日花园里
置茶于户外或修剪路边花坛，
折磨，萦绕着我们。因为年轻
本就是永远客居别人的宅屋
它的安宁，假如我们寻找，始终是由别人造就，
二手之后才属于我们并且为时不久。
那宅屋的习俗，不是我们的，太阳
令银蓝的福图尼①窗帘褪色，
一场圣诞派对的回想
十四年前——所有的记忆，
占有与着魔的征兆，
我们尝过，嫉妒不已。他们如此友善，
愿意给我们任何东西；那碗水果
为我们盛满，楼上有一个房间
我们应呼为己有：但二十年的生活
他们交不出来。他们也从未谈起
那支抛光扶手上的粗糙污渍，
书房窗户上的裂缝，或是那些信件
锁在一个抽屉里，钥匙已毁掉。
一切须由我们领悟，回返得
很晚，在属于我们的时间——那安宁是如何造就，
依据什么条件，还剩多少被弃而不言。
选自《切钻石者》，1955年。
一样一样我仿佛
重新进入世界：我首先开始
一个小的，固定的点，仍旧看见
那个旧我，一个深蓝色的图钉
被推入场景，
一个坚硬的小头突起
出于点彩派的颤动与绽放。
过了一阵那个点
开始流脓。某些热量
将它融化。
当时我匆忙间
迷迷糊糊进入
焦红，灼绿的范围，
完整的生平都浮涌而起
将我像约拿②一样吞没。
约拿！我是维特根斯坦③，
玛丽·沃斯通克拉夫特④，
路易·茹韦⑤的灵魂，死
在一张放大的照片里。
直到，几乎被狼吞至碎片，
我学会了让自己
倒人胃口。掉屑如一个干球⑥
被扔进一个地窖
我使用我自己，不让任何东西使用我。
像在渡一场私人的命数，
有时更像是在埃及揉砖。
那里有什么生活，都是我的，
时不时要搁
一只手在一块温暖的砖上
触摸太阳的幽灵
怀着节俭的喜悦，
时不时要命名
那些起码的必需品。
那些日子到此为止。很快
练习就可以让我凑合完美了，我会
敢于栖居世上
动作犀利如一条鳗鱼，坚实
如一颗甘蓝菜心。我收到种种邀请：
一卷轻雾腾起
自一片田野，可见如我的吐息，
一条路边的房屋站立等待
像老妇人在编织着，喘不过气
来讲她们的故事。
1962年
选自《生活必需品》（Necessities of Life），1966年。
我漩动的欲求。你冰封的嘴唇。
语法转身袭击了我。
主题，在胁迫下写就。
符号的虚空。
他们给我一种药物延缓了伤口的愈合。
我要你看到这个在我离开之前：
以重复为死亡的体验
批评在定位疼痛上的失败
公共汽车内的海报写道：
我的出血受到控制。
一株红色植物在一座塑料花圈墓地里。
最后一回尝试：语言是一种名叫隐喻的方言。
这些意象不获注释：毛发，冰川，闪光灯。
我想到一片风景时我正在想到一个时间。
我谈论作一场旅行时我的意思是永远。
我可以说：那些山脉有一种意义
但是除此以外我未能言说。
做某件极度寻常之事，以我自己的方式。
1970年
选自《改变的意志：1968-1970年诗篇》(The Will to Change: Poems 1968-1970, 1971年)。
首先已读过神话书，
装好了照相机，
检查过刀锋的刃边，
我穿戴上
黑橡胶的护身甲胄
荒唐的脚蹼
阴郁而笨拙的面罩。
我非得这样做
不像库斯托⑧跟他那支
勤勉的团队
乘着阳光满溢的纵帆船
而是孤身在此。
有一副梯子。
那梯子总在那里
无辜地搭挂着
贴近纵帆船的船舷。
我们知道它是做什么用的，
使用过它的我们。
否则
它就是一团海上的乱线
某件杂物装备。
我下去。
一档接一档而依然
氧气将我浸入
蓝色的光
清澈的原子
尽属我们人类的空气。
我下去。
我的脚蹼将我弄瘸，
我像一只昆虫爬下梯子
而没有人
告诉我海洋何时
会开始。
起初空气是蓝的随后
更蓝随后是绿的又随后
是黑的我快要眼前一黑不过
我的面罩很有力
它将力量打进我的血液
海是另一回事
海不是一个力量的问题
我必须独自学习
不施力而翻转我的身体
在那幽深的元素之中。
而此刻：很容易忘记
我为何而来
在那么多居民当中，它们一直
活在这里
摇着它们锯齿的扇子
在礁石间
另外
你在这里呼吸都不同。
我前来探索沉船。
词语就是目的。
词语就是地图。
我来察看已造成的损害
和盛传的宝藏。
我划动我灯的光束
慢慢沿着某物的
侧边，其恒久
胜过鱼或海草
我为之而来的事物：
沉船而非沉船的故事
事物本身而非神话
溺毙的脸永远凝望着
朝向太阳
损害的证据
被盐侵蚀与消磨成这破衣烂衫的美人
灾难的肋骨
弯曲着它们的断言
在犹疑的出没者之间。
就是这地方。
我在此，美人鱼乌发
漆黑流动，雄人鱼铠甲披挂全身。
我们静静打转
围绕着沉船
我们潜入那堡垒。
我是她：我是他
溺毙的脸睁着眼沉睡
双乳仍在承受压力
其银，铜，镀金的货物
晦暗地置身桶内
半卡住了任由腐烂
我们是半毁坏的仪器
曾经坚守一条航线
被水吞食的日志
脏污的罗盘
我们就是，我就是，你就是
凭着怯懦或勇气
那一个寻到我们的路
回返这现场的人
带着一把刀，一台相机
一本神话书
里面
我们的名字并不出现。
1972年
选自《潜入沉船：1971-1972年诗选》(Diving into the Wreck: Poems 1971-1972), 1973年。
它沉睡在我的身体里。
目前，我是我自己，
像任何人，像一个男人
其身体仅仅包含：它自己。
我拉起一件太大的针织套衫
罩住我胸脯，走进绘图室
站在那里，保持着平衡。
太阳喷射酸性的光点
在我的行业工具，金属，
开了刃的器物上面。我的工作一直是
有刃的。我倾听片刻：
会不会有一声敲门，是邻居
离我这么近在他的墙后搅动么？
邻居很安静。我不是
一具身体，我并非身体，我是我，
一双手结束于手指
思考如一个大脑。
我将一张纸拉向我
在倾斜的绘图台上。
我开始想象
平面图表现一栋房子，一座公园
朝各个方向延伸至地平线
后者并非地平线
后者不过是一圈火山。
我触摸铁笔，丁字尺，钢笔
其精密无可度量，
坚硬的刃。我是我，
这墨汁是我的雨
可以浇灌花园，露台
消解或投射地平线
像熔岩涌流自墨水瓶的火山
在我意念的搅动之下。
一座城市等在我的颅后
拼了命要出生：
怎样设计第一座
月球城？我该怎样看它
对于我们所有受够了
封闭空间，深闺，沙龙，血汗工厂阁楼，
回廊之奥妙的人？
我的意念在月球上飞
在跳动，一只淡绿色的风筝。
另有某物在跳动。
在我的身体里。
空间内折。我被困
在我的身体这基架的围栏里
在此我思考的每一道思绪
都仅仅放生另一个生命。
1973年
选自《1950-1974年精选与新作诗篇》（Poems: Selected and New, 1950-1974）， 1975年。
1
出租车计价器咔哒作响
零钱谁付得起
玄武岩模糊光怪陆离的车灯
深蓝中刺有铂金
雨衣如玻璃打着暮晚的潮湿
城市聚合
自身化作黑暗
进入一支苦巧克力叶脉
东区与它的小饰品
西区与它的记忆
2
无论你要连接哪里：
护照问题，目光，包
被延迟扔到清空的传送带上
出发区
那里一切都可能被错放，被取消发明
不被登记，不被证实
一切除了你灵魂的足迹
在阴凉中性的空气里
直到巨型喷气机呻吟并汇聚
自身于长岛上空
将你汇聚成你那渴望大地的
腹腔自我，那份欲望
3
透过切分玻璃窗凝望
没有什么在这里是异质
没有什么你没想过或教过
没有什么你的拇指甲不知道
你那些老诗人和画家早就知道
将他们的酒一饮而尽
你就坐在一辆出租车里
由一个俄罗斯犹太人在FDR⑩上狂飚
那人在乎不起他是生还是死
你很久以前乘车与他同行
4
两个镀银玻璃瓮之间一袭昂贵的
织物被担起
现在已经天黑，泛光灯
涌入连线的精品店
有活的玫瑰在瓮里
有安全码
在墙里 有孩子，死的，濒死的
他们的手指做成了这件
错综复杂的
可欲之物
——没有什么你没见过在你手掌上
没有什么你的拇指甲不知道
5
一次中风之后她眼望那条河
记起她的名字——穆里尔⑪
用自己的呼吸将它写
在大窗玻璃上
或许再也不会
自由行走在城市里了
但这里是她的风景这栋旧
工业建筑转变了
为艺术家们
她的河 高贵的哈德逊河⑫
保罗⑬起的这名字 它无与伦比
在欧洲或东方⑭
她的心灵在那片水域上 愈渐加宽
6
五个男人中间行走着一个女人
与最高的男人同高，高过好几种
混合生物
来自乡村贫困 良好的培训
并且从那个位置看得
比许多人更远
美丽，声名，话虽如此 却代表
别的某样东西
——你从哪里来的？——
——Como tú⑮，像你一样，来自虚无⑯——
朱莉亚·德·布尔戈斯⑰，谈论自己，倒在了
在波多黎各人的哈莱姆⑱
7
今夜某时你会倒落
在一张床上远离你内心的欲望
在城市里如其所是
之于现在的你： 她的脸或他的
私密隔着一条过道
憋闷的上城区
屈从紧握的手或
凝望别处然后突然怒视：
退后！别问！ 你会遇见那些眼神
（它们无一相遇）
8
来自克利夫兰⑲的包装糖果
东圣路易斯⑳的赞誉
死重奖杯被承载
穿越跨市镇的心灵破绽㉑
寻找查理·帕克㉒
——你今晚睡在哪里？跟谁？
在跛脚的罗布林㉓的港口房间里
他看着他的桥浮现的所在？——
哈特 迈尔斯㉔ 穆里尔 朱莉亚 保罗
你会遇见你一直在寻找的眼睛
昼日将破晓
我们这样讲，破晓
我们不这样讲，夜晚
我们不这样讲夜晚
1997年
选自《午夜救赎：1995-1998年诗篇》（Midnight Salvage: Poems 1995-1998），1999年。
一台机车推行穿越山间的雪
现代更甚于那种
想要现代的意志 山的侧影
在未被玷污的雪中蔑视
诗歌的定义 它原本总是
不确定，使命与毁灭
诗人的激光眼 她的盲眼
她被瞬间击中的眼 她不眨动的眼
她只得从被阻挡的火车上下来
从捧起的空手舔雪
品尝已然飞翔进入那空气的东西
——本地的煤渣，那迅猛机械的蒸汽
一口气清空她的盘子 辨认出
透过翻滚的白 形体
凝冻的 形体正前行
武器准备就绪
留给新密码
她只得感觉自己的舌头
凝冻与灼烧于一瞬
仪器搜索，探测
朝向一种异邦的语言
2005年
选自《电话在迷宫里鸣响：2004-2006诗篇》（Telephone Ringing in the Labyrinth: Poems, 2004-2006），2007年。
烧点音乐给我 送雨给我的根㉕ 我被扫掠
由内枯干 烈风摧残我的核心
一场心灵根源的斗争㉖ 不管谁说的
它会一直这样继续下去
拉皮环乘客㉗摇晃在一辆失控汽车之内
掌中一本笔记簿涂写着
违禁的书法 反对那场
诗歌讨伐自身的战争
•
曾经在一间棚屋的檐下
雷霆叩响午后的鼓膜
电剪划裂空气
粗重水滴溅落得稀少又遥远
我们可以闻见却还隔着一长段路
可是哪里有雨来浸透这泥土
•
烧点音乐给我 有一支曲子
“无视悲伤”
我听过它被低哼或轻弹
我的一生之久
在许多条走廊里
等着明天
很久之后明天
应该来过
在很多只耳朵上面它应该落下过
但那时乐队演奏得那么响
2007年
选自《今晚没有诗歌会服务：2007-2010年诗篇》（Tonight No Poetry Will Serve: Poems 2007–2010），2011年。
见你光脚走路
长久一望
新月的眼睑
之后摊开
堕入睡眠，赤裸在你的黑发中
酣眠却不遗忘
不眠不睡者
在别处
今晚我想
没有诗歌
会服务
演绎㉙的句法：
动词领航飞机
副词修正行为
动词强喂名词
淹没主体
名词噎住
动词 遭羞辱 继续做下去
现在图解句子
2007年
选自《今晚没有诗歌会服务：2007-2010年诗篇》，2011年。
i.
假如道路是一条磨损的丝带扯过沙丘
持续地飘行穿越
假如夜晚变绿好像太阳和月亮
变幻脸相而大海也化作
它自己未点燃的不太可能的声音
就当你自己很幸运已经来到了
这么远 就当你自己
是一支长号吹奏着听不见的
曲调 一根低音弦被弹拨或被
一只手扣下它的脸被铰连
在阴影中，抵住
一道菱形链网 就当你自己
在内或在外，无论
你在哪儿打着花结的钢
骤然将你阻止 你都无法流过
如音乐或
如空气
ii.
支持的维系的东西是呼吸 是
一片云眼中的原始视觉
是缠绕一只受伤的头的纱布
是背负一位倒下的战友挺过
生命体征的命理学
进入不可预测的空间
iii.
一个生命的签注要求
寻找一种方法
拒绝故作姿态
信任目击者
一瓶看不见的墨水
一张被抓稳的纸
在末尾中风后
在一支破解的火焰之上
2011年
选自《1971-2012年晚期诗篇精选》（Later Poems Selected and New: 1971–2012），2012年。
注：
①Fortuny，始于1921年的意大利手工织物品牌。
②Jonah，《圣经》中的先知，曾被大鱼吞噬后逃生。
③Ludwig Wittgenstein（1889–1951），奥地利裔英国哲学家。
④Mary Wollstonecraft（1759-1797），英国作家。
⑤Louis Jouvet（1887-1951），法国演员，戏剧导演，电影制作人。
⑥Dry bulb，测量环境空气的温度计。
⑦标题取自英国诗人多恩 (John Donne, 1572-1631)“一份禁止悲伤的告别辞”(A Valediction forbidding mourning)，《J. D. 诗选》(Poems by J. D., 1633年)。
⑧Jacques Cousteau (1910-1997)，法国探险家，发明家，科学家，摄影家，作家，海洋及海洋生物研究者，1956年以纪录片《沉默的世界》(Le Monde du Silence) 获戛纳电影节金棕榈奖。
⑨诗题源于美国爵士乐手寇特兰（John Coltrane，1926-1997）专辑《寇特兰之声》（Coltrane's Sound）中曲名。
⑩纽约曼哈顿高速公路罗斯福大道（Franklin D. Roosevelt East River Drive）的缩写。
⑪指穆里尔•洛基瑟（Muriel Rukeyser，1913-1980），美国诗人，小说家。
⑫Hudson，北美东部流入纽约湾（New York Bay）的河流。
⑬指保罗·古德曼（Paul Goodman，1911-1072），美国作家。
⑭“高贵的哈德逊河……在欧洲或东方”，古德曼《高贵的哈德逊河》（The Lordly Hudson），1962年。
⑮西班牙语：“像你一样”。
⑯出自阿奎罗斯（Jack Aguëros）编译《简单真相之歌：朱莉亚·德·布尔戈斯诗全集》（Song of the Simple Truth: The Complete Poems of Julia de Burgos，1997年）序言。
⑰Julia de Burgos（1914-1953），波多黎各诗人，波多黎各独立倡导者。
⑱Harlem，纽约曼哈顿一街区（布尔戈斯于1953年7月5日凌晨倒在哈莱姆的人行道上，7月6日午夜去世）。
⑲Cleveland，美国俄亥俄州东北部城市。
⑳East St. Louis，美国伊利诺斯州一城市。
㉑Interboro fissures of the mind，出自美国诗人哈特·克兰（Hart Crane，1899-1932）《桥》（The Bridge，1930年）VII“隧道”（The Tunnel）。
㉒Charlie Parker（1922-1955），美国爵士乐手。
㉓ Johann August Roebling（1806-1869），德裔美国工程师，纽约布鲁克林大桥（Brooklyn Bridge）的设计者（1869 年 6 月 28 日在码头测定建造桥梁位置时被一艘渡轮压伤腿脚，7月22日死于破伤风）。
㉔指迈尔斯·戴维斯（Miles Davis，1926-1991），美国爵士乐手。
㉕Send my roots rain，英国诗人霍普金斯（Gerard Manley Hopkins, 1844-1889）“你确然公义，主啊，若我争辩”（Thou art indeed just, Lord, if I contend）。
㉖A struggle at the roots of the mind，“创造性实践……是一场心灵根源的斗争”，威尔士作家，批评家威廉斯（Raymond Williams，1921-1988）《马克思主义与文学》（Marxism and Literature），1977年。
㉗公交车上拉着悬吊皮环的站立乘客。
㉘“SERVE（动词）：/为……效力，成为……的仆从；/将服从或崇敬给予；/为……而战；为……服陆海军兵役；/经历或度过（一段监禁期）；/满足……的需要或满足……的要求，被……使用；/将递送（法律文件）作为传票/——《韦伯斯特新世界美语词典》（Webster’s New World Dictionary of the American Language，1964年）。”——《今晚没有诗歌会服务：2007-2010年诗篇》（2011年）扉页的题辞。
㉙Rendition，亦指非常规引渡（将犯人转移至允许酷刑的司法管辖区）。
译者简介：
陈东飚，毕业于华东师范大学，译有纳博科夫《说吧，记忆》，《博尔赫斯诗选》，埃利•威塞尔《一个犹太人在今天》，艾兹拉•庞德《阅读ABC》，巴塞尔姆《60个故事》、《40个故事》，迈克尔·杰克逊《舞梦》，帕斯《泥淖之子》，《博尔赫斯与奥斯瓦尔多·费拉里对话集》，麦卡勒斯《伤心咖啡馆之歌》，马内阿《囚徒》，凯鲁亚克《达摩流浪者》，《玛丽安·摩尔诗全集》，《华莱士·史蒂文斯诗全集》等，现居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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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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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诗歌》2025年10月目录
“诗学观点”：高春林｜地铁、光影及新抒情——以子非花诗歌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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