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照九州】大奖赛作品大展:
《初恋》
吕文东
一
说起第一次恋爱,时间还得退回到一九九四年至一九九六年这段时间,那时侯,我在市政府协作办的一家直属单位工作,主管河南和山东这片的供应销售业务。那个年代,城里的夜市很是热闹,烤烧烤的,顾客络绎不绝,卖衣服卖百货的,各式各样的物品琳琅满目,应有尽有。在繁华地段,都会有一些摆设露天的卡拉OK唱点,没事的时候,来了兴致,我也上去唱两嗓子,虽然唱的不怎么标准,也不是那么好听,可自我存在感还是满满的,同时也放松一下工作中带来的紧张情绪。
在离夜市往东不远处,有一个住宅小区名字叫“月湖小区”近临月湖公园,大概小区名儿就是这么来的吧,我也不是城建规划部门的,不晓得这些个环节。这个小区当时在我们这个三四线城市里,算是高档小区了。我在夜市尽情地享受完这些个精神粮食和物质需求之后,就会到不远处月湖小区的小商店里,去买包香烟或者买瓶矿泉水。我的一位老领导也住在这个小区,住在四楼,老领导喜欢喝酒,我路过他家门前时,就买上两瓶我们当地万友啤酒厂生产的52度“锡福”白酒,顺脚去看看他老人家。在老领导楼下的对面,就有一家商店,开店的老板名字叫“王淑红”,是个很不错的女孩,说起话来不急不躁,柔声细语,个头有一米七左右,长的很清秀,大眼睛,圆圆的脸蛋,长长的披肩发,很是惹人喜欢。她也住在这个小区里,住的也是四楼,是住在她姐姐的家里,她姐在齿轮厂上班,姐夫在中国人民银行工作,夫妻俩三十多岁,有一个女儿,名字叫“乐乐”,很是活泼可爱。我跟王淑红认识以后,而且关系发展的很愉快,她就经常带我去楼上她姐姐家里玩儿,渐渐的我对这个活泼可爱的小女孩儿也很是喜欢,每次去我就逗小乐乐玩儿一会儿,带一些小孩子爱吃的小零食给她。小乐乐也很喜欢我,一来二去,无形当中给这个小家庭增添了许多的快乐气氛。其实,小乐乐在我和王淑红还有家庭之间起到了一种增加感情纽带的作用,这是只有天真烂漫的小孩子才能做到的。
这天我逛完夜市,大概是八点半左右,我走在回家的路上,顺脚去了月湖小区老领导家里,心想跟老领导拉会儿家常就走,好客的老领导非要亲自下厨做几个小菜招待我,好吧!既来之,则安之,我们一边喝酒,一边谈论着过去在一起工作的事情,他还时不时地问我一些个个人生活和婚姻问题,老领导早已退休多年了,还是这么惦记我,瞬间觉得心里热乎乎的。在酒足饭饱后,我告辞了老领导下了搂,刚走了几步,上来了烟瘾,翻遍了上衣下裤所有的口袋,也没有摸到半支烟,我抬眼四下看了看,忽然发现对面有家儿商店,我三步并做两步走,恨不得一个箭步窜到跟前。都说吸烟的人是瘾君子,这都是烟瘾在作怪啊,奉劝大家,吸烟有害健康。来到了商店的窗口下,也没看到店里的人,我探头冲里面招呼了一声,你好,请问有香烟吗?听到喊声,从货架后面走出来一位年龄大约十九到二十岁左右的姑娘,我上下大量了她一番,问她有没有抽的香烟,“白将军”,七块钱一盒的那种,她微笑着张开了樱桃小嘴,发出了如夜莺歌唱般的声音,我猛地心里一震,妈呀!这是人的声音吗?怎么这么委婉动听,我顿时觉得整个身心都被震撼住了,时间好像在这一刻凝固了,也没听清楚她张开的香唇说了句什么,等我回过神来,看到她手里拽着一包正是我想要的香烟,我有些失态地赶紧摸口袋里的钱包,等我打开皮夹子时,却惊呆了,里面只有五块五毛钱,脸刷地一下红了,就像被人打了两个耳光子,心里别提有多尴尬了,我忽然想起是去老领导家里买酒时花了一些。过了也就十秒钟的时间,她好像看出了我的心事,用温和的口气问我:“大哥你这是从哪里来呀?”我忙不迭地说:“我去你对面楼上我老领导家里做客来。”她接着问:“你的老领导叫什么名字?”我说他叫什么什么,她一听忙说:“我们认识,他经常过来买酒和烟,人很好,很爽快。”就这样,她一句,我一句,说了好长时间,我一直也没有离开的意思,她告诉了我她的名字,我也告诉了她我的工作单位和名字,她伸手把烟递给我说:“你把这烟拿着吧,等下次来买烟时一起付吧,”我说你不怕我跑了不给你钱?她一边甜甜地笑着一边说:“我才不怕呢,你不给我钱我找你老领导要去,我们俩儿同时哈哈大笑起来。多么暖心的对话,多么活跃的气氛,多么善良的姑娘,月亮也为我们骄傲,努力地洒下温柔的光芒,星星也在哪儿神秘地眨巴着眼睛,偷偷地窥探着我们谈话的秘密。此时此刻,我的心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所牵引,我无力挣扎,无力反抗,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爱情的魔力吧。”
时间一刻一刻地过去,月儿一尺一尺地挪。这个夜晚是多么温馨而又宁静,但愿时间过得慢一点,再慢一点,让我慢慢融进她的心里,听到她激动而有力的心跳,听到她急促的呼吸声。吹过来的风也增加了一些情调,轻轻地拨弄着她那柔软的秀发,就怕一个不留神,被风偷偷温柔,被风悄悄抱走。夜色越来越深沉,没有谁催促我离去,爱情这种力量是多么伟大,足够产生强大的磁场吸引力,像拧紧了的麻绳,牢牢地把我们拴在一起。东边的天际泛起了微光,刚刚睡醒的朝阳揉着朦胧的眼睛,脸上涂满了羞涩的红晕。早晨的屋檐滴下晶莹剔透的露珠。滴落在她那清秀俊美的脸庞,显得更加楚楚动人,更加光彩夺目。天越来越明亮了,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了她那婷婷玉立的身体上,显得特别妩媚动人。她的身上也散发着一股使人感觉很温暖的气息,这种气息能使人产生一种幸福和快乐的感觉。此时周围的一切在我眼里都变得那么的美好和谐而又温馨。不远处的树枝上,送来了早晨的第一声问候,那是获知了我们喜讯信息的喜鹊最真诚的祝福。
二
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几个月过去了,时间来到了一九九四年的冬季,我和王淑红的感情也是成阶梯式的发展。我这边也还没有告知“唠唠叨叨”望子成家的父母,而她那边却已惊动了“心心念念”望女婚嫁的爹娘。有一次,我因公出差在外地十多天,从淄博的齐鲁石化辗转到河南的焦作市,因业务有些棘手,单位领导要求务必圆满完成任务。为了不辱使命,只好放弃原来早点回去的打算,直到几轮协商下来,终于有了结果,才打道回府,这样就耽搁了好多天才回家。
坐上归途的火车,着急回家的心情都比那飞速旋转的车轮还要着急,恨不得给长长的列车插上雄鹰的翅膀飞起来。从焦作市到莱西市,之间这786公里的距离总觉得太过于遥远。在火车上,也是乏味的很,去了睡觉,就是把目光呆呆地投向窗外。那时儿没有高铁,火车的速度都很慢,觉得跟“蜗牛爬一样。”火车经过一天一夜的颠簸负重前行,终于到达了我朝思暮想的家乡“莱西车站,”心情顿时豁然开朗,于是从行李架上拿回随身携带的物品,匆匆忙忙的下了火车。
到家了,终于到家了,同时也想起了一首歌曲《长长的路慢慢的走》。我迈着轻快的步伐,脸上带着开心的笑容,嘴里哼着跑了调的歌曲,一路直奔单位而去,汇报完了所有的任务事项后,又去了市政府协作办公室递交完了材料,于是,心情也轻松了许多,单位又放了我两天假,心想要好好的和那个我日夜思念的“她”好好的聚一聚。
回到家中,跟父母道了个安,问了家里最近的情况后,放下公文包,就马不停蹄的赶往月湖小区。走过了一条条街,拐过了一道道胡同,抬起头看时,商店就在眼前;此时的心情,就有些激动起来,总是十多天没有见面了,怎能叫人不想念?可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安,有一种预感好像要发生什么事情,不想这么多了,先见了面再说吧。我整理了一下西装,又把风衣扣子扣好,把领带夹重新夹了一遍,把偏分头对着小镜子重新梳了梳,(这是我多年来出差养成的习惯,口袋里始终装着一把木制的小梳子和可以折叠的小圆镜子)。一切就绪后,就大踏步来到了商店门口。
时间是上午八点多一点,而王淑红也正好出去进货回来了(我们这有条街叫蓬莱路,路南有个很大的批发市场,里面货物一应俱全,个体零售商一般都是到这里来进货)。只见她正在清点货物,我对着窗口高声叫了她的名字,听到这么熟识的声音后,只见一个身影“蹭”地一下从屋里窜了出来,见到了久别的我,就紧紧地拉住我的手不放,硬生生把我拽进了屋里。各自落坐后,她一言不发,用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睛看了我好一会儿,好像是在观赏什么稀奇物种一样。沉默了大约五分钟的时间,她张了两下嘴,可欲言又止,我干咳了一声,把头拧向了窗外。此时的空气好像有些凝固了一样,难道我的预感是对的?我的心情开始有些沮丧起来。
这个冬天非常寒冷,窗外北风呼啸,也不见雪花的踪影,干冷干冷的,好在屋子里生了环保炉子,暖融融的。她起身、放茶、倒水一气呵成,煮了满满一壶香喷喷的普洱茶,沏了两杯,说真的,我实在是无心喝茶,就等着她开开金口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情,是“天要塌了,还是地要陷了?”在紧张的气氛中沉默了良久,她终于开口说话了,第一句话就是:“你和我认识不后悔吗吕哥?”我说:“我不后悔认识你,更不后悔爱上你,而且还很快乐开心,即使将来有一天我们疏远了,我也会感谢你对我的关心和信任,我也会深深地把你珍藏在心里;”但我也很想告诉她,(我很坚强,不管是狂风暴雨,还是惊涛骇浪,我都经得起淬炼,而且面对困难我会越挫越勇),可是我却没有说出口。停顿了片刻之后她接着说道:“我妈过几天要来,她想见你,”我的天呐!这尊“神秘大佛”终于要现身了。
过了几天后,我按照约定去了她姐姐家里,那未来的“丈母娘”早早地在那里等着了,我也不能空手啊,大包小包拎了一大堆,第一次见她妈妈总得意思意思吧。我向她妈以及所有家人问候了一下,然后各自落了座。气氛有些紧张,老太太一边察言观色,一边说着一些家常话,问了我一些工作上的事以及我的家庭情况,我如实一一回复,老太太只是绝口不提我们俩儿的事,其实我也做好了心理准备,不管成败如何,我都会面对现实。快中午了,也该做饭了,我知道,只要她妈诚恳地留我在她姐家里吃饭,我和王淑红的事就有个八九不离十。时间一分一秒地溜走,一直等到十一点半了,老太太也未发号施令做饭,怎么办呢?人家又不能下逐客令,我还是识趣儿一点吧,就找了个借口告辞她一家人起身离开了,王淑红也赶忙起身把我送到了楼下。我们在楼下呆了好一会儿,她眼角含着泪水,一直在说着一些依依不舍的伤心话。最后她说了一句让我五雷轰顶的话:“吕哥,我们私奔吧。”这真是晴天霹雳,我从未想过这样的问题。外面的世界确实很大,能容得下我们这一对陌生人,可我们怎么忍心丢下父母不顾呢?我还是国家正式职工,这一出走,就是万劫不复啊,也对不起养育我栽培我的父老乡亲呀。我的眼窝开始滚烫,眼睛也湿润了,泪珠顺着脸颊止不住地往下滴。怎么办呐?一边是父母,一边是工作,一边是我深爱的姑娘;老天呀,你叫我怎样儿去做去选择好啊,我一把把她紧紧搂在了怀里,久久不愿放开。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松开了紧紧抱住她的双手托起了她流泪的脸蛋,泪目相对,此时真是心如刀绞。此时我该怎么对她说呢?不好说也得说呀,我说淑红妹,“你是个好姑娘,你要坚强一些,比我好的人很多,有机会就找一个吧,我会永远祝福你们的。”我拭去她脸上的泪水,深情地吻了她一下说:“就此别过吧,如果有缘,我们还会相见的。”她委屈的只说了一句:“我等你吕哥”,转身就向远处跑去。风,在怒吼着,仿佛要把这世俗的偏见撕个粉碎!而她所滴落的每一滴眼泪,都是那么的滚烫,烫的我快要窒息;她的痴情就像一团火焰,每时每刻都在淬炼着我这颗疼痛无助的心,我自言自语着,来年再见吧。
三
岁月蹉跎,光阴流转,时间如白驹过隙。一转眼间就来到了一九九五年的春天。虽然说是春天,却还残留着去年冬天遗落的阴冷,还回荡着当时南飞的大雁迁移离别时留下的伤感和撕心裂肺的哀鸣声 。在广袤无边的大地上,经过一个冬季凛冽寒风的洗礼,经过皑皑白雪的沉淀和孕育,逐渐焕发出了生机。小草,不知什么时候偷偷的从泥土里探出了头;山坡上的桃花树,枝叉也有了些生机,长出了嫩嫩的雏叶,略微饱满的花蕾也鼓起了红红的嘴唇儿;河岸边的柳树也抽出了新枝,一树的鹅黄色,煞是惹人喜爱;河水也不知什么时间融化了冰凌,潺潺的流水如琴声般的悠扬,一路弹奏着悦耳动听的乐曲流向远方。
今天是几月几日了?我走到台历前翻看着日期,目光落到了三月十五日的数字上面。我在客厅来回度了两圈,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自言自语着,我和王淑红分手有多长时间了?记得在去年腊月二十八日,还有两天就要过新年了,我收到她寄给我的一张很精致的明信片,那已是我们分手以后的事情了,大概是去年农历十一月十五日这天分的手吧,我掰着指头算了一下,正好是五个月了。唉!这日子过得飞快啊。(这张明信片到现在我还完好无损的保存着、小心翼翼地珍藏着,只是颜色稍微有些发黄,已经保存了二十九年)。
阳春三月的空气格外清新,我推开窗户,一股暖暖的春风扑面而来,一缕浓浓的桃花芳香气味窜入鼻孔儿,叫人有些陶醉。这么晴朗的天空,暖和的阳光,微风习习,桃梨也次第芬芳着,何不出得门去,游览一下远方葱茏翠绿的高山,看一看近处轻波荡漾的碧水,于是我扣上房门,径直走了出去。
走在大街上,车水马龙络绎不绝,形形色色的人们,穿着各式各样奇异华丽服装的男女老小,一边走一边寻思筛选着自己要去游玩儿的地方。我随着涌动着的人潮前行,不一会儿就淹没在了熙熙攘攘的人海之中,不知不觉间,跟着人流来到了月湖公园。这里是我最心怡的地方,这个地方承载着我多年来的“喜怒哀乐。”高兴了,就来公园的长椅上坐一坐,把欢乐和开心与这里的一草一木,山山水水,亭台楼阁一起分享;失落、郁闷、消沉的时候,也来这里散散心,把烦恼和心事,向这荷花池里盛开的莲花儿一一倾诉,把心事一股脑、毫无保留地说给它们听,不管它们能不能听得懂,也不管它们善不善解人意,最起码心里会得到些许的安慰。
今天,我沿着雕刻精美的汉白玉廊桥来到了雕梁画栋的楼阁傍边,桥还是那座桥,阁还是那座阁,人还是旧时的人,一切依然如初。我径直走到了那把经常光顾但有些陈旧的长椅子跟前想坐下来,却发现有一个人先入为主。看长长的头发和穿戴确定是个女儿身,打量了一下,也就二十一二岁的年纪,她坐在椅子上低着个头一声不吭,两只手叉在一起放在微微并起的两腿之间,好像在沉思着什么。我挪动到她傍边干咳了一声,意思是征询她一下,我可不可以坐在这里,这时儿她才猛然发现有人在注视着自己。当她抬起头的一刹那,我惊呆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好像立在那里没有气息的一根木桩,同时她也吃了一惊,怎么会这么巧合?“淑红妹、吕哥”我们不约而同地同时喊出了对方最爱叫的代名词。她忽地站起身来,瞬间,我看到了当初分别时的那一幕,“泪水情不自禁地溢出了她的眼窝,挂满了脸颊”。她猛地拧过头去,不住地哽咽着,我的心也在慢慢地溶化,开始变得滚烫起来。
公园里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在不远处,传来一陈陈的嘻闹声。终于,她被这愈来愈近的喧嚣声止住了伤心和难过。我扯了她一下胳膊,她才转过了身子,我又递给她我时常带在身上的一块白色手帕,上面还绣着一对栩栩如生的鸳鸯,示意她擦一擦脸上的泪水(这手帕是好多年前我一个在童装五厂当刺绣工的朋友送给我的,因为她要调到烟台分厂去,说送给我做个纪念)。我拉起她的双手,看着她泪簌簌的眼睛,我看到了分别后的抱怨,也看到了重逢时的喜悦,我的心里也是五味杂陈,百感交集。我们牵着手坐了下来,她把头深深地埋在我的怀里,我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我问起了分手后她过的好不好,她抬起头,用一双又嫩又白的小手撒娇似的在我胸前使劲地捶了七八下。其实她是打不疼我的,说心里话,我到希望她用力一些,让我感觉到疼,这样我心里会稍稍安慰一些,减少我对她造成伤害的负罪感。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我们从上午谈到了中午,我问她饿不饿,带她去吃饭,她说不饿,我们又从下午谈到了黄昏。该回家了,我们牵着手走在夕阳里,晚霞为我们铺好了“红地毯,”星星为我们点亮了“灯光,”夜莺为我们唱着动听的“歌谣。”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她家楼下商店的门口,我们约好了下次见面的时间和地点。离开时,她娇羞地在我脸上轻轻地印上了一个红红的香唇。于是,我们开始重复起了昨天的故事“恋爱了”。
四
相逢是首歌,有你也有我。时间来到了一九九五年的五月份,在频繁的接触中,我和王淑红的感情如火山喷发,更加炽热,更加珍惜这段来之不易的感情。都说久别胜新婚,此话一点不假。从相识相知到相爱,我们共同度过了那些个甜蜜的时光,也见证了爱情的道路是多么的坎坷曲折,关键时候多么的无奈和无助,还得承受着来自家庭的巨大阻力。在经历了一段刻骨铭心的痛苦,分分合合之后,更加坚定了我们彼此的选择是正确的,是没有任何利益交换和互相利用的,是纯粹的纯真的爱情。
在工作不忙的情况下,业余时间,我一般都会和王淑红在一起,可以说是形影不离,如胶似漆。她姐姐和姐夫也都很和善热情,只要我去了,都会识趣儿地腾出地方来给我们,找个借口去街上买东西,给我们创造增加感情的机会儿。不过我和王淑红也只去她住的房间谈心聊天以及规划我们将来的幸福生活,从来不会在姐姐、姐夫还有孩子的房间做一些乱翻乱丢东西没有教养的事情。孩子“小乐乐”也很懂事,我去了先是缠着我给她讲故事,当看到爸妈都出去以后,就冲姨妈王淑红和我扮个鬼脸,然后一溜小跑进了自己的房间做作业去了。
说来我做儿子的也是不称职,我和王淑红谈恋爱的事,从头至尾我都没有告诉父母,不是我沉得住气,因为我知道,对于我们俩儿来说,存在的阻力还是很大的。俺俩儿第一次分手,就是因她的父母不同意,造成了棒打鸳鸯各自飞。我要使在没有确认得到好的结果、十拿九稳的情况下就告诉了父母,我们俩儿万一不成,不能走到一起携手婚姻的殿堂,那做父母的该有多么伤心。王淑红也跟我说过,她不怕她父母不同意,只想一心和我好,跟我在一起,只爱我自己儿。她爸妈托人给她介绍对象她都不同意,都被她一一谢绝。她对我说:“她自己都顶着压力,默默地承受着痛苦不愿分手,可是你倒好,我不退堂你却打起了退堂鼓,这叫我情何以堪。”所以她对我一直很抱怨很生气,心里才有那么多那么大的委屈。可当时儿我考虑的也很多,也是很无奈,我是为了她这个和睦的家庭,我要使硬缠着王淑红,怕破坏了她和睦的家庭,给她这个幸福的家造成难以想象的后果儿,从而激化产生矛盾,演变出难以愈合的裂痕,这样我不是在犯罪吗?我这一辈都会趁食难安。
时光不经消瘦,谈着谈着转眼又是年关。每到年底,我和王淑红心里就像吊着个水桶七上八下,也就是我们俩最怕迈不过去的坎儿,不知道她家老太太今年会怎么看待决定我和王淑红之间这档子事儿。也许老太太还不知道我们俩又在谈恋爱了;不可能不知道呀?王淑红就是不回家和她爹妈说,这么重要的婚姻大事儿,她姐姐回娘家时能不提起和父母商量吗。真是怕啥来啥,果不其然,隔了几天,老太太这尊“大佛”又驾着祥云(乌云)满面红光(满脸怒气)地降临到她姐姐家里来了。
这天的风,特别大,呼呼地刮着,道路两旁的树木被风吹的东倒西歪,不停地呻吟着。天空中也飘起了雪花,满山遍野,纷纷扬扬,遮天盖地,好像要把这罪恶的家庭独裁者吞噬。同时,我也接到了王淑红带过来的消息:“说这次她妈更干脆,叫我去她姐姐家里算算账,你在我身上和姐姐家里花钱买的东西用了多少钱,算一算都还给我。”我真是哭笑不得,我就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分手后我会要回我买的东西或者是花的钱,因为真正的爱是无法用金钱来衡量的,真心用钱是买不到的。这时,只见她蹲在了地上,又抹起了眼泪,哭的我心里象插上了一把钢刀在滴着血。唉,真是造孽呀。淑红你不要这样好吗?我真的不愿意再看到你痛苦难过的样子了,这样我的心里会愧疚一辈子的。我们还是分手吧,你是个好女孩,好姑娘,我永远不会忘记你的,我会把你永远珍藏在心里一辈子,直到天荒地老。我说完话后,伤心已经充斥着我的整个身体。我扶起了蹲在地上哭泣的她,把她的眼泪轻轻地擦掉,直到擦干净为止。然后,我头也不回地向远处走去,脑子一片空白,脚步有些踉跄,身后也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呼喊:“吕哥,不要啊,你别走,我的心好痛,你就是走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你。”距离越来越远,声音越来越弱,抱怨也好,委屈也好,心碎也罢,最后,都淹没在了满天的风雪之中。再见了,我心爱的姑娘。
二零二五年(青岛莱西)
作者简介:吕文东,男。笔名清风明月。青岛莱西人。中国作家在线签约作家。中国散文学会会员。莱西市作家协会会员。莱西市诗词楹联学会会员。青岛春泥诗社莱西分社副秘书长。齐鲁文学社签约作家。《中国乡村杂志》认证作家,认证终身会员。《都市头条》认证编辑,认证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