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故事
文/孙锡金
说起我个人的事情,真的有讲不完的故事,故事要从我记事起和听说的说起。
我是70后,我出生在苏北一个贫穷的农民家庭里。那是一年最冷的季节。冬天,大雪纷纷扬扬地下着,在一片杳无人烟的棉花地里,周边离村庄好远,苏北话说漫天野湖。母亲是去娘家走亲戚的,一天下午太阳快落山的时候,娘给我的外婆说:“娘,我身体有点不舒服,而且下身有要分娩的征兆”。外婆听了以后,脸色立变说到:“老孙啊老孙你让我说什么好呢?为什么不早说啊?你这是要临产了!(因为母亲当时怀孕了——就是我”),赶快收拾东西回婆家吧。”天都快黑了,寒冷而且要下雪的天气,中间还要经过一段没有人烟的西北湖,这里也是恐怖和害怕的!因为当时是传说经常闹鬼的地方,叫:“关林子”也叫鬼门关。
外婆和母亲带着点行李就朝着我的家孙庄方向出发了。听母亲后来给我讲回家的路上遇到的艰难和遭罪的故事,让我更加觉得外婆的伟大和母亲的坚强。
我的母亲一共姊妹七个,四个姊妹、三个兄弟。母亲排行老大,吃苦耐劳,带着弟弟妹妹们长大。母亲经常讲小时候的故事,让我听的津津有味,其中讲道我四姨的故事。四姨姊妹排在老五,姊妹是第四,上面还有一个大舅。我四姨的乳名叫“小多”,我母亲给我说为什么叫这个名字?那个年代家家户户日子过得都很穷,孩子多了养不起,外公外婆不想要四姨了,上面还有四个孩子,所以起个乳名叫“小多”。于是外公外婆带着四姨去湖里(故乡徐州的方言,离村子远的地方叫湖),把四姨扔了转头就走。四姨是特别聪明的人,看到行迹不对,哭着喊着:“大姐大姐等等我,不要扔下我”,我母亲特别喜欢四姨,所以一直跟在外公外婆后面,听了四姨的叫喊,母亲哭着说:娘啊答啊,我要这个妹妹,不要扔下她,以后我带着她。而后母亲伸开了双手抱着幼小的四姨,姊妹俩哇哇大哭!这个时候外公外婆看着也就不吭声了,走吧都回家吧,母亲直到现在和我四姨关系特别亲,经常在一起吃好吃的,四姨也特别特别疼爱我的母亲,隔三差五的到我们家里,姊妹俩谈笑风生,让我感到亲情的可贵。
母亲是在聂老庄慢慢长大,后来经人介绍,才认识我的父亲。随后母亲就嫁到了离老庄几里路的孙庄。
说到了我出生的地点和天气,母亲跟我说,我出生的时候特别尕小,鞋克朗里都能够装的下。母亲还说我出生完之后,天也黑了,雪下的更大了,寒风刺骨,姥姥扶着我母亲,把我紧紧抱住怀里,顶着寒风蹒跚的向孙庄走去。
一路走,一路外婆嘴里念叨着“真的这一家人的心怎么这么大?明明知道自己媳妇儿媳妇快要生了,没有一个人过来看看问问,唉!让我很失望和无法用什么话来说呢?不说了不说了”。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地面的雪已经下的厚厚的了,母女俩深一脚浅一脚的终于走到了孙庄。我的外婆进了家门,见到了我的奶奶和父亲,一顿呱唧呱唧的说出心里的气话:“天地很难找你们这一家人,有你们这样的吗?自己,的媳妇不管不问的,孩子在漫天野湖里,下着雪生下来了,大人孩子差一点就没有命了!还有你这样的母子吗?快一点去烧一些热汤给老孙喝啊!去去寒”。我的父亲和奶奶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都是我们的错、我们的错,而后去烧了一碗面糊糊,放一点盐,这就是我母亲生我的第一顿饭。听着母亲讲出的话,我已经眼泪汪汪的了。在那个年代,这是算孕育期的一顿饭,家家户户都穷,但是我的家那个年代更穷。也只能这样去迎接我这个小生命的到来。
我出生在这个家庭里,特别困难的,我的父亲从小就没有父亲,爷爷去世一个月,奶奶生了我父亲。父亲上面还有两个姐姐一个哥哥。奶奶带着大姑二姑、大伯和父亲艰难的度日,那个年代可想而知。我是奶奶带大的,跟着奶奶有感情,她也经常带着我去她的娘家走亲戚。在我的童年记忆里,奶奶经常去四里八村的要饭,回来了有好多种食物。馒头煎饼还有各种杂粮,回家后奶奶就分好,放在凉的地方慢慢吃,精米细粮留给我吃,不好吃的让大人吃。
后来我经常听母亲给我讲,我小时候身体特别弱,尖黄尖黄的(故乡徐州的方言,意思是说体弱多病的),母亲就想着办法去给我增加营养,目的就是想让我身体健康好起来。
我的童年七岁之前都是在聂老庄长大的,因为我的家庭困难,外公外婆特别疼我,而且条件好一些,所以去了就不想回家了,还有一个比我大一岁的舅舅陪伴着我。
我的外公喜欢打鱼和种瓜。外公在聂老庄是有名的聂“大胆”。他当过生产队长,喜欢打牌、走黑路,脾气暴躁,性格耿直,但心好。为什么说他是大胆呢?这个还要从抓鱼、打牌的事情说起。小时候我经常去外公家,外公外婆舅舅姨姨都特别疼我,特别是外公外婆有好吃的,都是我和小舅舅每人一半。外公说他打鱼碰到的诡异事情,听了让我害怕,睡觉的时候硬往他怀里钻。故乡徐州的夏天雨特别多,隔三差五的下个不停,一连几天阴雨连绵,加上霹雷呵闪的,外公就一个人披着蓑衣,拿着水桶和渔网和手电筒,一个人就去湖里或者河沟流水的地方抓鱼和打鱼。那个年代,到了晚上到处一片寂寞,没有一点亮光,因为没有电,黑乎乎的,偶尔听到蟋蟀啾啾的声音和有小动物的叫声,天空下着雨,令人毛骨悚然!外公就蹲在河沟旁边,然后把三角形的渔网放在水流量大的地方堵鱼,一晚上能够抓的满满当当一桶,第二天一家人在一起美美的吃上一顿鲜美的鱼宴。
有的时候外公一个人走黑路和单独一个人深更半夜在湖里抓鱼,经常给我讲故事,说:“看到了鬼或者魔”,让我听了毛骨悚然!太吓人了!一天晚上外公在外地打牌回家,已经是三更半夜了!路途要经过一个农田,周围离村子还有二里路,地里面有好多坟墓,白天也很少有人,我的外公外号叫“聂大胆”。天空阴蒙蒙的,外公一边走一边唱着小曲给自己壮胆!“唱着那首,小八狗跟娘走,娘放屁拾馍吃,反反复复的说着唱着”,这是我们苏北哄小孩的地方小调子。外公突然发现在他前面不远处有一个小孩乱蹦乱跳的,后背对着外公大约十几米左右蹦蹦跳跳往前面走着,外公这个时候感觉自己身体脊背发凉!猛的意识到不对劲!深更半夜的,荒野里哪里来的孩子?外公大吼一声,谁个?!谁家的孩子?!这个时候小孩飘飘然,好像不占地的向前进,不快不慢的。外公急忙向前追,看着快要到跟前了,但是始终到不到小孩的身后!外公就开始摩拳擦掌和搓头发边追边骂:“娘的屄,哪里来的妖怪,老子弄死你个畜生,你给我站住,站住,这个时候孩子跑的更快了!路旁边有一间小房子,那是“看青人呆的地方”我们苏北“看青”就是生产队看护庄稼的人,大集体的时候害怕粮食作物被人偷。一下子钻进小屋子里,我的外公也跟着进小屋里,仔细一看哪有小孩子的身影,外公吓得“娘来”一声,撒开蹦子就跑。外公给我说那是野鬼!这个时候我全身都冒冷汗,外公就说,有什么害怕的,所有的鬼怪都是怕人的,下一次下雨了,夜里我带你去逮鱼“孬龟孙”!外公哈哈大笑起来。
我的外婆,在我的印象中不是特别深刻,我只是模模糊糊记得一点点的模样,母亲长得像外婆。外婆因为生病早早的就离开了外公和她眷恋的几个还未成年的孩子。我外婆去世的时候我也只有6岁左右,还是有点记忆的,母亲哭的特别伤心 ,记得是外公隔壁邻居,一个我叫舅舅的人到我家里通信的。我慢慢的长大了,七岁的时候去聂老庄很少了,到了上学的年龄了,也只有寒暑假去看看外公。我上完中学毕业以后,与1990年的10月底,自己来到了祖国的大西北新疆首府乌鲁木齐——新疆军区司令部维修队,在这里一干就是两年。1992年12月我去了新疆的东疆哈密市——哈密军分区,在兰州军区守备十团新兵营集训三个月,而后被分到了哈密军分区通信站报训队学习半年,成为部队的号称“部队的千里眼顺风耳”一名无线电通讯兵。1995年的七月我考上了西安陆军学院乌鲁木齐分院(新疆军区步校),在这里综合学习文化和部队的科技知识,给了我将来立足部队的综合素质。两年后从军校毕业又被分配到了哈密军分区72分队,在这里立业成家至今,一直过着平静幸福的生活。
作者简介:
孙锡金,微信名天山雪松,江苏邳州人,大专文化,毕业于西安陆军学院无线电通信专业,现在在新疆司法系统工作,喜欢写诗、读诗,从小喜欢文学,在多家发表文章,中国诗词,邳州市文联,邳州市文化佳苑,新疆周末板报,诗天子,生活梦剧场,今日头条,多家平台发表文章,有诗歌,散文诗,散文,记叙文,获得积极投稿奖,作品一、二、三等奖、优秀奖,在部队服役14年,参加军事技能大比武,多次获奖,嘉奖等多项荣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