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上高，有这么一个地方

韩济生

第17回 韩行智斗刘多荃（二）

韩行赶紧抢着说：“我来找你，正是有紧急军情报告？”

“噢，什么军情？”刘多荃问。

“是这样的，”韩行说，“这个20旅团在你们49军的层层阻击下，损失惨重，进展不大。这个池田直三有点儿发昏啦，命令他的102大队，组织成一支什么赣江支队，离开旅团主力，准备从南面迂回前进，现在他们已经到了南面的曲江、泉港一带机动作战。”

 “你提供的这个情况很重要，”刘多荃说，“你想要我怎么办？”

韩行无可奈何地说：“我们只能提供情报。至于怎样对付这股子日军，你们49军有的是办法，102大队成了落单的独行狼，调动部队把他们干掉就是了。”

刘多荃摇了摇头说：“我们的49军主力都在这一线，再调部队到那一线，确实有些难度。”

韩行要的就是他这句话，马上说：“要不，我们南征军就出面把他们灭掉吧！”

刘多荃要的就是南征军出面，替他们分担一些压力，看到韩行既然这样说了，一笑，对韩行说：“噢，我想起来了，我们26师离那里不远，你们就和26师一起，把他们干掉吧！”

韩行点了点头，马上要起身告辞，对刘多荃说：“好吧，就这样定了。军务繁忙，我们马上回去准备。”

刘多荃叫住了韩行，说：“还有这么一个事，我们的榴弹炮团什么时候归队，委员长那边催得紧。要不是委员长那边，我也不愿意再麻烦这个事情，谁知道有人把这个事捅到上面去了。我要是再不解决，恐怕这个军长的位子也待不下去。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兄弟不会见死不救吧！”

刘多荃虽然话语不多，但语言恳切，句句在敲打着韩行。

韩行想了想，也只好说：“其实这件事，我也早记着了。不过，实施起来有些难度。等打完了这一仗，我马上解决这件事情。”

刘多荃一看韩行既然说了活话，松了口，也就只好借坡下驴说：“好吧，等打完了这一仗，兄弟万万拉大哥一把。”

韩行点了点头说：“大哥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怎敢不放在心上。”

韩行带领着南征军的警卫营，坐着直升机，活动在锦江到赣江的这片广阔大山中。

池田直三旅团长，有点儿利令智昏，这个102大队，也不精神，指望着一个大队，1000来人，活动在北有锦江，南有赣江的这片大山之中，这不是屎壳郎钻进茅坑里——找死（屎）吗！

从3月19日开始，这个赣江支队就遭到东北军49军26师的包围，不断地受到攻击。再说锦江和赣江就像两条绳索一样，紧紧地套在他们的脖子上，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把他勒死了。

从曲江到泉港一带，就贴着赣江的北沿。赣江是长江主要支流之一，江西省最大的河流，窄则几百米，宽则上千米，平均流量2130立方米/每秒，严重地束缚着赣江支队的活动。这些鬼子就想突破赣江南下，争取到一个比较大的活动范围。

韩行的直升机居高临下，早就监视着小鬼子呢，早就想找个恰当的机会，给这个102大队以致命的打击。19日晚上，日军的赣江支队在泉港一带，分成几拨，想偷渡赣江。

赣江这条波光粼粼的丝带，就像在美人的头上盘绕（江西的地图形似美人头），发出幽暗的白光，那么油亮，那么飘逸，黑暗中缀出两岸黑色的富饶，秀出赣地看不见的繁花似锦。赣江的暮色已经很重了，轻柔的风，贴着赣江水面送过来，清爽爽的，带着氤氲的湿气，让人的心情一下子变得复杂起来，

赣江有许多令人诧异的景观，特别是黑暗里传出吱吱扭扭的撸桨声音，最让人神往。赣江是一条处女江，鱼的种类繁多，最有名的便是鳊鱼和桂鱼了，渔民们每天黎明时分就点篙破水，开始撒网劳作。

江面上时常可见一对对夫妻各自划着一只小划子，共同把一张张大网轻轻地推入江中，然后各自把船划开，拖过一大片江面后汇拢在浅滩，几乎没有一网是空捕的，从网中拾了鱼就扔进船尾的竹篓里，等到拿到集市上去卖的时候，鱼儿还活蹦乱跳……

南征军悄悄地和49军的26师会合，要打赣江支队一个伏击。韩行对26师师长王克俊说：“王师长呀，小鬼子从几路渡江。这个仗怎么打好？”

王克俊对韩行说：“你是南征军的司令，打过那么多的大仗。你说怎么打就怎么打吧？”

韩行说：“兵书上有一个打法叫半渡而击，我们也用一下吧！鬼子不是分几拨渡江吗，我们看住其余，集中主力打击其中的一拨，尽量把这一拨全部打光。打光了这一拨，然后再对付其余两拨。”

“好，就这样打！”王克俊支持韩行的打法。

这个102步兵大队有三个步兵中队， 26师分出一个团来，看住小鬼子的另外两个中队，韩行的警卫营和26师主力，集中主力在泉港渡口，准备打击一个中队。

晚上10点多钟，小鬼子的一个中队开始渡江了，他们划着从本地筹到的渔船，还有自己的一些橡皮艇，从北岸开始慢慢地向南岸驶来。小鬼子的船上实行了严格的灯火管制，从南岸看，江中只是黑黢黢的，几乎看不到船的影子，睁大眼睛仔细看，才看到钢盔和刺刀在月光的反射下，发出了一片片的寒光。

将近200人的小鬼子，分乘了四五条大船和四五只橡皮艇，向着南岸小心翼翼地驶来。最前面的船离着南岸只有100米了，南岸所有的重机枪、轻机枪、步枪都对准了他们。80米，所有的枪支都打开了保险，50米，韩行大吼一声：“打——”

所有的机枪、步枪发出了愤怒的吼声，向着小鬼子的船上射了过去，犹如一阵凶猛的疾风暴雨一般。特别是南征军9挺12.7毫米的重机枪，子弹击穿了橡皮艇，撕破了一个个口子，无情的江水灌了进去。有的子弹深深地钻进了木船上的木头，能钻进去20多毫米。不讲情面的子弹穿透了小鬼子的躯体，带着血的子弹还要继续往前钻，一直耗完了最后的能量。

这个中队的鬼子一时大乱，进又进不得，退回去也不行，在船上成了活靶子，只有六亲不认的子弹在头顶上和水面上乱飞。子弹继续在他们的身边肆虐，有的小鬼子挨了十几弹，没死的还想趴在船里躲避狂风暴雨般的流弹。手榴弹雨又飞了过来，成片的手榴弹在鬼子的旁边，船里爆炸，直炸得小鬼子哭爹叫娘，叫苦不迭。

残酷的打击足足进行了十分钟。韩行对南征军喊道：“停止射击，过去看看，还有喘气的没有。”

南征军和26师都停止了射击。一个南征军凫水到水里去检查，过了一会儿，传出了回声：“没有一个喘气的了，都死翘翘了。”

南征军和26师的士官欢呼着，都纷纷到水里去捡拾鬼子的武器的物品，传来了一阵阵高兴的叫声。士兵们在打扫着战场。韩行对王克俊说：“王师长啊，下一步怎么打？”

王克俊说：“还用说吗，再去找那两路鬼子算账。”

“好，就这样办。”韩行说，“你们坐着这些破船，我们还有直升机，你们在地上，我们在天上，看他们还往哪里跑！”

王克俊高兴地拍了一下韩行，大叫着说：“跟着你们打仗真过瘾，天上有飞机，地上有重机枪，还有你们的南征军官兵，那一个个就和赵子龙一样。小鬼子啊，你们的好日子算是到头啦！”

剩下的这两股子日军，根本就没敢渡过赣江，又靠在了一起，四处乱窜。26师主力又把他们包围，不断地攻击。韩行的南征军坐着直升机上，又在四面机动，随时补漏。

赣江支队经常是刚突出重围，又被包围，已经接近全军覆没了。3名中队长，有2人被打死，另1个也受了重伤。这个赣江支队，实在是无力单独支撑局面，只得向20混成旅团靠拢。

20旅团的日子也不好过，在26师的围追堵截下，四面受困，处处挨打，要不是仗着有炮兵联队的支持，怕是早就完蛋了。

这一回，刘多荃亲自找到了韩行。韩行不得不亲自下了直升机，在地面上接见刘多荃，对刘多荃客气地说：“刘军长啊，你冒着枪林弹雨到前线来，实在是不必要啊。打个电话来就行了，还用你事必躬亲吗？”

刘多荃对韩行说：“韩司令啊，我不找你不行啊，心里实在是着急！要想消灭赣江支队，就得想办法干掉敌人的炮兵联队。”

韩行心想，你也看出来了。但是表面上只得说：“是啊，敌人的炮兵联队比赣江支队人还多，消灭了炮兵联队，赣江支队也就差不多了。”

刘多荃对韩行说：“你们南征军能不能想想办法？”

“我又有什么办法可想？”韩行心烦意乱地说，“我现在说什么也不当家了，人家新8旅已经削了我的兵权啦！”

      韩济生，笔名：沃土、沃土456、 沃土789。山东省作协会员、山东散文学会会员、国际诗词协会会员、山东省青年作协会员、济南周三读书会成员。《都市头条•济南头条》签约作家、17K签约作家、奇迹作品签约作家、喜马拉雅人气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