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才子杜牧

         ◎卢 发 生  资深报人

    在我的故乡新洲邾城(原黄州齐安郡)，正尔八经做了三年刺史(公元842—844)的大诗人杜牧（公元803－852）也算是晚唐的诗坛上最后一道风景了。其后，诗风便一蹶不振了。

       落魄江湖载酒行，

       楚腰纤细掌中轻。　　

       十年一觉扬州梦，

       赢得青楼薄倖名。

      扬州是个好地方，有人急着骑鹤下扬州，有人盼着烟花三月下扬州。杜牧徜徉扬州近十年，“赢得青楼薄倖名”。其实，这是他谦虚的说法，他在任淮南节度使牛僧孺的书记时，经常出去狎妓、风流，好在牛僧孺赏识手下这个干部有才，派人暗中保护杜书记。

      不过，唐朝时设官妓，用现在的说法那是“国营事业单位”。杜先生狎妓本无可厚非，不违反法律，只是，杜牧年轻有为、还是个后备干部，牛领导这样做，符合培养干部的眼光。

     杜诗人的狎妓与现今的腐败分子截然不同，现今，有些官吏嫖娼来得威猛，嫖完地产的“鸡”嫖洋妞，工作一团垃圾，贪污受贿那一套却弄的滚瓜烂熟。

     杜牧在扬州这风流温软的水乡里，杜牧写下了多首言辞华丽，意境绝美的诗作。

《寄扬州韩绰判官》

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未凋。

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遣怀》

落魄江湖载酒行，楚腰纤细掌中轻。

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

他还为曾经心仪的女子写下这样的句子：

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

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

这些诗，美得让人心醉。以至于后人每每提起杜牧，就会提起江津烟雨的扬州，提起他扬州那段诗酒风月。在宦海飘忽中，杜牧既是一位为民请命的官员，也是一位风流快意的诗人。

     杜牧留恋青楼，却没有颓废工作，职责内该做的事件件做得漂亮。以至后来提拔到中央，当了司勋员外郎，属吏部尚书，掌管官员的勋绩。其间，写出来多篇脍炙人口的诗，为后人传诵。

    其实，杜先生没有功名时就风流得很，在他进京赶考之前，就与一个妓女打得火热，以致为了表达“忠贞不渝”，不惜拔掉自己的牙齿给妓女做信物。可惜，此妓女非杜十娘，诗人前脚走后脚她就另觅新欢，诗人回来索要牙齿，妓女把一抽屉牙齿给他：自己找！

   出这事不奇怪，杜牧是个书生，他没想到妓女是不要感情的，妓女要的是真金白银，你小杜再好的诗文也入不了她们的“妓”眼，瞄都不会瞄一下。

    似乎，杜诗人掉背就忘了牙齿事件，因为他的一生总有女人围绕周遭，当然，我们也可以看出诗人重感情的一面，因为，诗人曾在十三年后去寻找约定等他十年的女人，约虽负，情却真。

     320余年后，又有一个文人——姜夔来到扬州，原来的“淮左名都”景物皆非、一片荒凉，感念今昔，写下了回肠荡气的《扬州慢》：

     淮左名都，竹西佳处，解鞍少驻初程。

     过春风十里，尽荠麦青青。

     自胡马、窥江去后，废池乔木，犹厌言兵。

     渐黄昏，清角吹寒，都在空城。

     杜郎俊赏，算而今、重到须惊。

     纵豆蔻词工，青楼梦好，难赋深情。

     二十四桥仍在，波心荡、冷月无声。

     念桥边红药，年年知为谁生？

    这个姜夔，将杜牧（杜郎）的诗句再一次写入词中，昔日繁华落尽，一弯冷月、一泓寒氺、一片孤寂。其实，姜夔何曾不是借杜郎之诗，怀念年少时期相好的歌妓大乔、小乔姊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