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明的弹弓20(知青·中篇小说)

文/魏少华  诵/梦锁清秋

       小莲终于得到姐姐的认可，能独自给爸妈送饭了，因为她已经满六周岁了。

      姐姐大莲在家做饭，爸妈把家里的什么事情都交给大莲做，还嘱咐小莲好好跟大莲学，大莲俨然成了小莲的老师，小莲倒成了大莲的学生及跟班。小莲将装饭、菜的碗放在蓝子里，学姐姐的样将空隙处用苞谷芯子塞住，以防止滑动打倒了饭菜。

       今天是生产队放假赶场的日子，爸妈乘农忙的空隙在收拾自留地。

      小莲高高兴兴去送饭，路不远，要翻过一个山坡，走过一道田坎。篮子有点沉手，小莲就不停地换手来提，走上山坡，看见爸妈在自留地里正忙着。

     夏日的天空，晴朗少云，不知名的野花在路边开放。阳光有些爆烈，晒得皮肤发烫。小莲的额头早就浸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她放下篮子，用双手圈住嘴巴，朝爸妈大声喊道，爸爸、妈妈，我给你们送饭来了！爸妈直起腰抬头向她招手，爸爸朝她喊，好呢，小莲乖！

     小莲提起篮子，走下坡去，再过一根田坎就到了。

     但她突然停住了脚步，眼睛露出惊恐的神情，侧过身来，用双手护住篮子，断断续续地对前面念叨，你别...别过来！这是我爸...爸妈的饭，不能给你的，你...你快走，走啊！

      在小莲的对面，两三米开外，一只黑皮狗拦住了去路，它全身卷屈着的黑毛沾满了泥沙草鞘，像是从垃圾堆里打过滚过来的；它对着小莲低看头，眼里冒出火焰般的凶光；它张着腥红的大口，眦着两排如尖刀般灰白的獠牙；它竖起颈毛，像一头发怒的豹子，“唬、唬”地低沉地吠着，作势要扑向站在面前提着篮子还要唠唠叨叨的小姑娘。

       小莲“哇”地一声被吓哭了，黑狗上前一步，把牙齿碰得“嘎嘎”响，看见小姑娘惊恐无助的眼神，它兴奋了，它要的就是在它威势面前的害怕和屈服，它的卑鄙龌龊的内心才得到满足，然后才咬死吞食那些弱小的东西，来展示狗中霸王的威仪。

       小莲的爸爸首先看清了是那只黑毛野狗与小莲在对恃。他吓坏了，他知道那黑狗已伤过多人，如被它咬一口，小莲的手或脚就会被咬断。他提起镰刀，另一只手下意识地捡起一块石头朝小莲疾跑过来，边跑边喊，小莲别怕！爸爸救你来了！

     黑狗也听到了那壮实男人激愤的吼声，也感觉到那脚步踏地的震动。它的凶恶本性也被紧迫的局面激发，“汪汪”的吼叫着，跃上空中直向小莲的头顶扑了过去，它要咬破那颗小脑袋，吃到篮子里的东西。

   小莲啊地一声惊叫，想往后跑，但腿脚发软，哪里迈得动脚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下，哇哇地大声哭叫，想以此阻止扑向她的那只黑狗。

    只听“卟”地一声轻响，一粒小石子从小莲的后方疾飞过去击中了黑狗的鼻子，狗鼻子是狗的软肋和痛点，飞跃在半空中的恶狗，鼻子突然一阵剧疼，像是被尖锥刺了一下，它的头本能地一缩，本想扑到小女孩头上，却落在了小女孩脚前。但它的本能促使他的那排獠牙向小莲的小腿咬去，小莲一缩腿，那黑狗白森森的獠牙咬住了小莲的裤脚，它使劲拖动小莲，但小莲双手拼命护着那只篮子，人被拖着在地下滑动，小莲的爸爸还离着老远，他大声吆喝吼叫也无济于事。

      又一粒石子向恶狗疾飞而至，叭地一声脆响，正好打中恶狗的獠牙，活生生将獠牙打断了一颗。那恶狗松开裤腿，疼得“阬(gang)唻唻、阬唻唻”地哀嚎着在原地打转。

     小莲的爸爸也气喘嘘嘘地赶到，他右手高举那块石头也不敢投下来，因疯狗与小莲离得太近，他怕误伤小莲，于是用镰刀向恶狗背脊砍去，那受了伤的恶狗见前后受到夾击，再稍有延迟小命难保。于是不甘心地向小莲斜后方的土坡夺路而逃，它的后腿爪子又中了一石子，它跛起脚飞快跑着，就像爆了一个轮胎的小车，摇摇晃晃逃命去了。

     小莲的爸爸抱起小莲看她的小腿，幸好只咬破了裤腿而没伤及皮肉。小莲抱着爸爸的脖子抽泣着说，篮子里的饭...我...没让黑狗抢去。爸爸擦着小莲的眼泪，说，小莲你真勇敢！爸妈都谢谢你！

     那些饭菜都混在了篮子里，爸爸说，没关系，可以吃的。

      爸爸提着篮子，牵着小莲的手，来到坡上，向手提弹弓的启明道谢。

    原来，启明发现了那只恶狗在找食吃，他尾随而来，在危急时刻，果断出手发射弹丸演义了刚才的一幕。(待续)

作者简介:魏少华，铁路退休职工，喜欢旅游和看书，好运动和涂鸦，也喜欢写几句顺口溜自娱。

主播简介：尹相秋 （网名梦锁清秋）黑龙江省牡丹江市人，汉语言文学专业，中学语文高级教师。中国朗诵联盟会员《清秋文轩》总编，《都市头条》认证编辑，《中华汉俳》《中国联墨缘香》副总编：2020年中国互联网首届朗读大赛获得优秀奖。有百余篇作品发表在网络平台。朗诵作品接近三千首；配音秀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