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风鼓乐起 秧歌庆丰年

作者/于德宽

 

        九月十五日这天，金风裹着醉人的丰收甜香，天刚蒙蒙亮就扑进了辽中区于家房的农贸市场。还不到早晨八点，这里早已被涌来的人潮挤得水泄不通！男女老少摩肩接踵，孩子们攥着刚买的脆枣、香梨踮着脚往前凑，甜汁顺着指缝往下淌也顾不上擦；老人们扛着小马扎早早占了前排，蒲扇摇得呼呼响，嘴里不住念叨着“快开场了”，人人都盼着那场“迎十一庆丰收”的秧歌汇演，早点开锣！

         “辽中区迎十一庆丰收秧歌汇演，现在开始！”主持人沈玉民的高音亮嗓子刚落，欢天喜地的锣鼓唢呐声就骤然炸响，震得空气都跟着发烫。辽中区大莲花秧歌队、台安县富家镇秧歌队、辽中区于家房秧歌队等十伙精英队伍，踩着铿锵鼓点依次登场，红的绸、绿的衫、金的龙，刚露个头就引得人群爆发出碰头彩！

        高跷上的舞者，彩衣翻飞如彩蝶扑棱翅膀，脚下“三步一颠、两步一扭”，时而像流云般穿梭，时而“唰”地定格成“金鸡独立”，木跷落地的“咚咚”声，跟锣鼓点儿严丝合缝；舞龙舞狮队紧跟着“冲”上来，金龙裹着鎏金绸缎，摆尾时鳞片在太阳下闪得人眼花，狮头随着唢呐声摇头晃脑，猛地腾空一跃，“咔嗒”张开嘴吐出“丰收大吉”“国泰民安”两幅红绸，人群里瞬间爆发出“哇”的惊呼，孩子们吓得往大人怀里缩，嘴角却早咧到了耳根！唢呐声更是穿透喧闹，一会儿高亢得像辽河平原的号子，直冲云霄；一会儿又婉转得像田间牧歌，缠缠绵绵绕着人转，把喜庆的火苗“蹭蹭”往上燎，连旁边的瓜果摊都像被染上了热闹劲儿，果香混着欢笑声飘出半条街！

        最让人眼前一亮的，还得是东道主于家房秧歌队。队长郝凤霞一挥手，男队员们白巾罩头、腰扎红布带，彩绸甩得“呼呼”响，跨步时力道十足，脚下的黄土都跟着打颤；女队员们身着大红大绿的对襟衫，鬓边绒花艳得晃眼，腰间彩带随着“十字步”轻扬，划出一道道灵动的弧线。男女两排交替进退，一刚一柔，扭身的瞬间红绸绿带织成彩网，满是东北人骨子里的爽朗利落。领舞的郝凤霞、崔凤玲更是抢眼，头插绢花、手持彩扇，扇面一开一合，脚步时而轻快如踏春燕，时而沉稳如碾谷穗，眼里的笑意顺着舞步淌出来，连额角的汗珠都透着股欢实劲儿！

        日头越升越高，秧歌表演彻底掀了高潮！辽中大莲花秧歌队突然“哗”地变了阵型，队员们分成几列，舞出“五谷丰登”四个大字，彩扇一合一张，竟抖落出金黄的稻穗、鼓囊囊的玉米、饱满的花生模型，围观的人群瞬间炸了锅！有人跟着节奏拍手跺脚，手掌拍得通红也不停；卖瓜果的摊贩早忘了吆喝，扒着栏杆抻着脖子看，连秤砣滑下来都没察觉；连路过的异乡人都赶紧停步，掏出手机猛拍，不知不觉就跟着唢呐声晃起了身子，彻底浸在了这迎十一、庆丰收的欢乐海洋里！

         当于家房秧歌队的最后一个音符落下，队员们笑着谢幕，额角的汗珠在阳光下亮得像碎钻，顺着脸颊滑进衣领，洇出一道道深色的印子。这场秧歌汇演，哪儿还是简单的表演？这是丰收的欢歌，是非遗文化的传承，更是寻常日子里最滚烫的欢喜！金风掠过，锣鼓声渐渐远了，但那份藏在秧歌里的热忱与活力，早像沾了蜜的糖，甜丝丝、黏糊糊地留在了于家房的金秋里，和国旗的红、丰收的黄，揉成了最动人的底色，久久散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