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巳白露凌晨的梦

作者 陈年红

题记：扁马系列号外之二十九

        文聿立这家伙，最近一直没有给我讲扁马们的故事，我感觉自己可以清闲一阵了，虽然好多读者通过各种方式表达对最近一个时期扁马系列诗歌更新几乎停滞的不满，可是这家伙给我不讲，我也没办法。

        天不遂人愿。扁马故事的停滞，不代表我真的能享几天清福。周六是一个以前没留意过的节坎——中元节。晚上，为了保卫来之不易的大气质量，我们加班执勤。执勤结束后，由于喝了茶叶水，兴奋的睡不着，干脆就清理微信收藏——收藏的资料太多，不清理的话，新的资料没办法收藏了。

        睡意袭来的时候，已经凌晨两点多了，沾床即睡。

        刚入眠，就闻到新鲜向日葵的清新味道，是刚从地里砍下来的那种。果然，一只向日葵在空中漂浮着，进入我的梦境。那向日葵在空中，下面被一团绿雾托着，绿雾越来越浓，渐渐凝聚成文聿立，浑身泛着绿光，对，浑身，包括每一根毛都是绿的。

        对于文聿立来到我梦里，我一点都不觉得奇怪，这老㞞就这德行。只不过我对这货绿的发亮有些奇怪：“老㞞，你怎么浑身发绿？这是咋回事？”

        文聿立苦笑一阵，哭笑不得：“嗐，别提了，真他妈的窝囊！上次三水身边那只马叉虫，我本着扁马可往吾亦可往的精神，也把牠发展成共享野婆娘，一不小心被普德苕发现了，这狗矢哈的威胁我要给三水告我黑状，没办法，我只好退出，把牠让给普德苕和三水共享。为此我郁闷的差点抑郁了。就在我闷闷不乐的时候，忽然发现三水最近又新扁马了一只马叉虫，比原来那个更风骚，不对，应该去掉风字，对，是更骚，我就没犹豫，趁三水不注意，还是本着扁马可往吾亦可往的精神，扑了上去，以本人胡吹冒撂弄了五千篇文章的功力，发扬不要脸精神，大功告成。谁知和这只马叉虫混在一起，身上就开始发绿，不过不太严重。三水的大腿子普德苕又领了个野婆娘在我面前晃悠，说是什么这只马叉虫是个女小款，既有气质又有银子，最关键的是马叉虫技术相当的好，还放的开。我一听这家伙的野婆娘既然这么好，我也就没客气，继续本着那个精神，扑了上去，想不到这只马叉虫说普德苕根本喂不饱牠，我刚一勾引，就对我投怀送抱，害得我在三水办公室偷了几包腿子们送的种猪用催情粉，才勉强应付下来。事情是弄好了，想不到吃了那催情粉以后这身上绿芒大盛，连㞗毛都成绿的了，你也看到了，整个人绿的发光，活脱脱一个闪闪的绿人。”

        看着哭笑不得的文聿立，我也哭笑不得：“文老㞞，我知道你想带我去三水牠们的梦境，可是你这绿的骨头都发光的标志，去了就会被认出来，听说三水到处查找你呢，咱们不去了吧。”

        文聿立不慌不忙的从随身斜挎的写着“为三水服务”的包里，掏出一罐自喷漆：“我尺算好了，我变成三水牠二爸，不穿衣裳，你给我把浑身都喷上黑漆，牠就认不出来了。”说罢，这老㞞丢博了衣服，就地一滚，变成了一根肥硕的肉棍子，前端有一个眼，三分之一处有个愣子，深处两只细长的小手，根部一左一右，有两个大肉球，散发着耀眼的绿光，怪异极了。

        “我变的这玩意就是三水牠二爸。来吧，你把漆赶紧给我喷上。”这玩意在用前面那个眼说话。我惊奇不已，赶紧拿起那罐自喷漆，把三水牠二爸浑身喷透，变得像个黑驴球。

        三水牠二爸又开口了：“赶快骑上来，走吧！”

        我一跃而上，骑在三水牠二爸背上，想不到这玩意头朝后，蛋在前，慢慢滚到一片空地，发出发动机的声音，那个小眼眼里喷出一股白气，冲了出去。

        三水牠二爸停下来的时候，是在血蚊馆门口。

        血蚊馆院子聚集了几十头扁马，有公有母，有老有少，群“马”毕至。

        三水在一个喷着“哥金甲二小学”的木台子上站着，旁边围着普德苕、龙龙娃、猪癫疯、灰灰菜以及阿姆和应子。其余的腿子们四处散开，熙熙攘攘的像茅坑蛆蚜。

        三水抬了抬手，普德苕赶紧拧开一瓶“农天山泉”的盖子，递给三水。三水装出一副大人物的样子，轻轻抿了一口：“普德苕，你先鼙干几声，告诉大家今天要干啥，顺便把大伙带的礼当收一下。”

        三水走下台子，普德苕赶紧蹦了上去，牠急嘴赖舌的开了腔：“弟兄们，三水大屎的腿子们，白露好！水土湿气凝而为露，秋属金，金色白，白者露之色，而气始寒也。别问我怎么知道这几句文邹邹的话，我是跟大屎去马东河那里扁马他几幅画，在文化宫他的工作室喝茶的时候，他说的，我偷着给他录了个音，回来把这几句话跟着录音反复背诵，记住了，这几句话说着显得我有学问。今天大屎把大家召集到这梦境里，就是要商量一下最近的扁马活动。”

        说罢，普德苕恋恋不舍的走下台子：“请大屎鼙干！”

        三水走上台子：“弟兄们，那天听东河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他给我讲了一下白露节气，我深受启发。东哥说，到了白露，秋天进入了第二阶段，天气凉了，果实多了，人舒服了。可是看看你们的精神状态，萎靡不振啊！今天召集大家来，就是要提振士气嘛！大家知道吧，秦岭深处有个叫做｀榨｀的地方，物产丰富，民风淳朴。前几天，我找了人和他们联系，想以学问交流为名，实施血蚊计划，去把他们扁马一下。这次啊，我们要从石头里榨出水来！龙龙娃，你先说一下你的想法。”

        龙龙娃站了起来：“亲爱的三水大屎，腿子们：我非常赞同三水大屎的想法！不出去扁马个人，三水大屎和我们就浑身不自在！你看看三水大屎那对绿豆眼，我看着都害怕，牠盯着我看的时候，我怕牠狗矢哈的扁马我！牠老人家每时每刻都在想着怎么扁马别人！牠老人家这几年卖会员胡日鬼弄了大把的钱！牠就是一头驴，谁和牠共事都会有一不小心髿被驴踢了的时候！牠的野婆娘阿姆因为上了牠的当，还被人起了个外国名字｀莎拉门嘉｀！就说你们这些家伙，对三水大屎服不服？！牠的想法，就是我们的想法！牠说的那个叫做｀榨｀的地方，好吃的多的能把人绊倒，人又老实好哄，我鼙喰了，坚决要去！我在说一声，三水叫到的，谁不去谁全家是狗！谁去了全家是猪！”话音未落，院子里传来一片猪哼哼和几声狗叫。

        龙龙娃话音刚落，灰灰菜就装作文雅的接上了：“龙龙娃说得对！三水叫到谁，谁就得去，不去的是狗，去的就是猪！叫牠牠不去，做事有些狗；叫牠牠去了，对方被咱们的三水大屎扁马的要招待咱们，当然可以像猪一样大吃特吃！”牠撇了猪癫疯一眼：“老猪肯定要去，也一定能把桌子都给拱翻了！向老猪学习！向三水致敬！吃足喝饱，把劳斐㛘和猪癫疯老婆拐跑！”

        灰灰菜刚表完态，普德苕就迫不及待的把话接了过去：“刚才，龙龙娃和灰灰菜先后鼙干，话撂的很大，也揭了三水大屎和猪癫疯的短。看似慷慨激昂，实则胡吹冒撂，吹牛不打草稿。实话告诉你们，这个主意是本人给大屎出的。我命令在草鱼儿村开小超市的那个老板，开着他的车——我要省油，拉着我和修理铺老板的老婆——我心爱的野婆娘，出去游玩，我俩高兴我俩爽，他来开车他挂档。当然了，他既要花钱还要出力，我㞞毛不摊。我们逛到了秦岭深处这个叫做｀榨｀的地方。这里民风淳朴，人们热情好客，你说他一句好话，他能给你掏心掏肺，把最好的都给你，甚至恨不得能把自己让你吃了。在我眼里，这就是啥。我认为，这里是扁马作业的富矿。所以啊，我给三水大屎建议，在这里实施一次扁马活动，不但可以财色兼收，还可以沽名钓誉，最关键的是，哪里的人招待的好，而我们也都鼙喰了。我在草鱼儿村敲诈了几个老板，命令他们给这次扁马活动提供十万元经费，打到我的卡上，我拿出一块钱，奉献给伟大的三水大屎，作为活动经费。当然了，大屎把这一块钱，也不会拿出来，牠有其它扁马措施，会扁马那些冤大头的。那些赞助我们活动的人，做梦都不会想到，他们眼里这些学问人，其实是血蚊人，一群扁马。我无意争功，功劳是三水的。”

        站在小台子上的三水环视四周，问道：“谁还要鼙干？没有的话本人总结一下。这次我们聚会，决定了我们在这白露节气前后，要去这个叫做｀榨｀的地方去实施一次扁马作业。这个地方，我扁马了我阿兵爷爷开着车带着我去看了一下。普德苕说的没错，别人眼里的纯朴，在我看来就是那里人傻钱多。我最近还瞄上了一个搞摄影的美女记者，想把她发展成野婆娘，这次排除万难，都要把她带上。至于我碎妈阿雲，你们想在牠身上给我戴绿帽子，我问候你们一万八千代祖宗。牠再马叉虫，都是供我受活的！牠身上的每一根毛都和我熟悉！前一阵牠掉了一根毛，我俩还给那根毛开了个追悼会，举行了葬礼，收到许多礼金。好了，言归正传，说说咱们的扁马活动。在这次梦境集会里，咱们定了，就去这个叫做｀榨｀的地方，搞一次扁马作业，｀吃他娘，喝他娘，扁马来了糟蹋粮！｀扁马们，腿子们，龙龙娃说了，你们谁不去全家是狗，谁去了全家是猪！”三水说完，院子里又传来一阵猪哼哼，夹杂着几声狗叫。

        三水刚要宣布解散，猪癫疯忽然发难：“灰灰菜，你狗日的在西岸子得是让猪公子把你的山野菜和你老婆都弄了？！你王八蛋无缘无故糟蹋我！”说罢，一个飞腿，铲向灰灰菜交裆。这一脚快准狠，灰灰菜猝不及防，被踢了个正着，灰灰菜大声哭喊：“猪癫疯把我二爸踢不见了！你赔我二爸！”猪癫疯闻言愣了，牠下意识的朝自己交裆一摸，也像见了鬼一样，大声嚎叫：“我二爸也不见了！这可咋办？！”

        三水和其牠公腿子们，也都摸向交裆，血刷刷的喊起来：“我二爸也不见了！”有一个人忽然喊到：“三水把我们召集到梦境里，不怀好意，狗矢哈的，原来是要把咱们的二爸留下！打，打死三水这驴日的！”

        就在这时，我骑的文聿立变的那巨大的黑驴球，张开顶端那个独眼，朝扁马群猛地喷出乳白色液体，大喊一声：“三水把你们扁马来，把你们的二爸割了，都集合到这里了，变成一个超级二爸，牠要给自己装上，让阿雲受活！快看看，在这里呢！”扁马们齐刷刷看了过来，又蜂拥而上，要把这巨大的三水牠二爸围住。

        文聿立（黑驴球）见势不妙，立即逃跑。这货动力强大，转瞬间就冲出血蚊馆，一飞冲天。身后传来三水牠碎妈阿雲的贱笑：“成精了成精了，三水牠二爸成精了！牛掰！我就喜欢三水牠二爸！”

        黑驴球飞远后降落在一片旷野，远远传来狗叫声。

黑驴球一阵蠕动，文聿立从那眼里钻了出来。我问他为啥不直接还原，要留下这个巨大的玩意。文聿立指了一下这玩意，这玩意就竖了起来，上面不知何时出现了一行字：“三水牠二爸”，还是金色的。

        文聿立给我说：“你自己走回去吧，我不送了，累！”

        我没好气的怼他：“你自找的！”直接醒了，一看手机，七点了。

        文聿立打来电话：“老弟啊，这个梦精彩不？”

        我坐了个深呼吸，吐了一口浊气：“以后叫你三水牠二爸！”

2025年9月7日（乙巳白露）早七点半

注释

1、梦境。

2、小款：一只大款能顶许多小款。

3、尺算：北蟒塬土语，计划，算计。

4、礼当：北蟒塬土语，礼物。

5、髿：sha，北蟒塬土语，头。

6、莎拉门嘉：头让门夹了。

7、交裆：裤裆。

8、二爸：扁马们裤裆里的东西。由于牠们经常骗色，把那玩意看的比牠爸都重要，所以牠们把自己的那玩意叫二爸。

9、梦境而已，请勿对号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