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母亲的心愿

王慧仙

“百善孝为先”，大外甥女为了让妈妈实现回老家的愿望，特意提前带妈妈去检查身体，做好了出发前的准备，趁着三妹妹从西藏出差回来之际，与二妹夫在8月9日早上，带着制氧机和其他医疗设备，陪我和我的姐姐一起去离我们三百多公里的临潭县流顺乡丁家堡村，也就是我们的娘家。

一路上，风景美极了，到处都是青山绿水，蓝天白云，公路两边花儿争奇斗艳，树木也是绿油油的。我们开车慢慢走，每隔一段时间就停在服务区，让外甥女就让她的妈妈休息一下。她咳嗽得厉害时，我们就停车让她吃药，喝点水，给她捶捶背。就这样，走走停停，停停走走，我们终于到了流顺乡水磨川村，也就是我们表弟的家。在那里简单休息、聊了聊天，然后又继续上路。晚上7点多，我们终于到了我们的娘家。

“亲人是天，情意无边。”一见到姐弟、弟媳、侄儿、侄媳，大家先是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接着就是止不住的眼泪，场面感动得在场的人都说不出话来。我把他们劝到沙发上，围着餐桌坐下，三姐弟这才止住了泪。侄儿端上了他做好的手抓羊肉，大家边享受着丰盛的晚餐，边聊着天。夜深了，两个女儿催着86岁的妈妈去热炕上睡觉，而年轻人则是边喝酒边聊天，一直到凌晨两点才去洗漱休息。

第二天一早，老二侄儿就陪着姐姐和我，把家里的角角落落还有周边的庄稼地都参观了一圈。不管走到哪儿，母亲的身影就在眼前晃，心里真是感慨良多，我们都不禁湿润了眼眶，泪水夺眶而出。侄儿一边安慰我们，一边给我们讲解这些年家里的变化，还有他们想要保留老祖先传统的心思。我和姐姐特别感动。以前全家抢着盖的那床被子，现在我们晚上来了十三个人，每个人都有一床自己的被子，这变化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下午，弟弟陪我们一起去给久别的父母上坟，给老祖先祭祀。当外甥女们买的冥纸、元宝、金条点着，青烟袅袅升起，我迷迷糊糊中好像看到了父母的身影，他们一前一后含笑向我招手。我正想喊一声“爸爸，妈妈”，结果外甥女一声“尕姨，我们摘豆豆去”的喊声，把我从梦幻中惊醒了。我只能含着泪陪外甥女去摘青豆。

由于姐姐高原反应，咳嗽厉害，再加老三外甥女要上班，8月11日吃过丰盛的早餐，和弟弟，弟媳，侄儿，小侄孙招手含泪离别，忍着离别亲人的心酸返回兰州。

老大外甥女为了完成母亲要看远在西安长安冯村妹妹的心愿。8月13日大外甥女和她的女儿、女婿乘火车护送我和我的姐姐一起去西安看妹妹。到了西安北站妹妹的儿子开车来接我们，虽然很久没见面，那也是：“亲情如水润心田，深情厚爱永无边”，见面后亲切得无以言表，到后备厢装上行李边开车边与两表兄妹交谈回家。到家时妹妹的女儿已在饭馆订好丰盛的晚餐，大家边吃边聊，有病的姐姐也比平日由于心情好增加了点饭量，吃饱喝足回家，妹妹的儿子回单位，女儿是大夫先给姐姐输氧，开空调，料理休息，而后热情周到的招呼大家休息后才回西安自己家。

8月14日上午妹妹带我观看了她家的里外房屋，楼上楼下，走进每个屋子，都是新式家具，高档沙发，显得富丽堂皇。吃完能干的妹妹做的早餐后。下午外甥女的女婿开车去看表妹，到了表妹家，看到的表妹弓着腰，拄着棍，和十多年前见到的表妹跳广场舞，利索，勤快，恍如两人，让人心酸，表妹看到我们哭的像个泪人一样，我三姐妹安慰，各自给了点钱，叙了些家常，依依不舍惜别后，返回路过吃了陕西特色的凉皮。

8月15日，姐姐想多陪陪单纯的妹妹，所以大外甥女决定再住一晚，好让她妈妈的心愿得以实现。为了给我们一个惊喜，妹妹的女儿准备了牛丸和各种烤肉串当午餐。下午，我们还开车去了大王镇，享受了一顿陕西特色的丰盛晚餐。吃完饭，又带我们去长安县的《诗经》里看灯会。

灯会以《诗经》文化为主题，结合了传统和现代科技，创造了一个充满诗意的沉浸式夜景。远远看去，灯的海洋、光的世界，把黑夜照得跟白天一样亮堂。走近了，发现那些五彩斑斓的蜘蛛在护栏上爬动，看起来跟真的一样，而且还特别大，通电后特别漂亮。蝴蝶扑扇着翅膀，闪闪发亮，那条张牙舞爪的长龙气势十足，栩栩如生。我生怕外甥和外孙们在人群中走丢，就赶紧跑过去拍照。我这么做，主要是因为我儿子属龙，想给他留下特别的纪念。

漫步灯海之中，我不由感慨道：八月《诗经》看灯会，秋云秋风真爽快。五彩缤纷使人醉，灯展遍地放光辉。金树银花遍地开，禽兽俱全龙舞赛。不知不觉间已是十点半了，观看的游客陆陆续续地回家，我依依不舍地牵着姐姐的手慢慢离去。秋风轻拂过脸庞，带来阵阵舒爽的凉意，灯影在夜色中渐行渐远。

我们缓步走向停车场，姐姐的手温暖而坚定，妹妹在一旁轻声细语，回忆着灯会中那些栩栩如生的蝴蝶和长龙。外甥和外孙们兴奋地跑在前头，叽叽喳喳地比画着看到的五彩蜘蛛，笑声在夜色中回荡。我望着渐远的灯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一天的欢乐让疲惫都化作了甜蜜。上车后，大家分享着手机里的照片，姐姐感慨这趟团聚之旅圆了她的心愿。车子缓缓驶上归途，窗外的树影婆娑，星空低垂，仿佛在为这美好的一天画上宁静的句点。

8月16日，外甥女带来美味的早餐，我们享用后，由外甥儿开车送我们去火车站。上车时，我看见妹妹转身往家走，我知道她难受得泪眼婆娑，怕姐姐看了伤心，不愿让我们看见她的泪眼。而我含泪不敢抬头，只想着何年何月能再见可怜的妹妹。思绪翻涌间，车已抵达火车站。与外甥儿告别后，外孙女推着姐姐，我们一起检票上车。

一路上，我不禁感慨大外甥女真是孝顺的女儿，成全了母亲千里迢迢回娘家的心愿，更让她探望了远在西安的妹妹。忠孝为德，老有所依，令人欣慰。

我万分感谢外甥女无微不至地照顾我86岁的姐姐，让远在他乡的我得以安心。也深深感谢外甥女，让我沾光回到娘家，见到了久别的弟弟、妹妹，以及侄儿、外甥、外孙们。

作者简介：王慧仙，退休教师。爱好写作、绘画、旅游等。早年创作，有作品见诸报端，《上海“母亲陵”》曾获奖。近年，相继在《茌平文苑》发表散文、诗歌若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