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慎春(山东枣庄)
今年的8月7日13点52分,又到了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的重要节日二十四节气一一“立秋”的交节时刻,将要迎来的不仅是春夏秋冬,四季轮回的交替,还是逮山水牛的珍贵时机,少年时光逮山水牛的惊喜与哀怨,不禁涌上心头。
山水牛,这种黑褐色的昆虫,能飞会跑,体格健壮,不慎被它的螯齿咬住,手指就会钻心地疼痛,盛放不严,时刻就会逃逸跑掉。要逮住它们,获得丰厚的回报,选择时间节点,显得非常重要。如果时间节点把握失误,即使到处乱跑地瞎找,费工误时,最终还是收获甚少。
根据以往多年实践经验的积累,逮山水牛的最佳时机,就是立秋后的三日内,在下了一场透地雨后,就能找到。如果立秋前碰上暑旱,赶上立秋后的三日内,逢上一场大雨,冒着雨水去逮山水牛,那样的收获,会是意想不到的丰厚。
记得有一年,正赶上这种,只可以想象,而又难以碰到的时机。一场暴雨,足足下了两个多小时,雨略微变小,我就忙不迭地带上雨具,穿上胶靴,提着二罐子,去逮山水牛。
一场骤雨过后,野外的田原十分宁静,听得清雨打禾苗的“沙沙”声,及远近“喂哇”乱叫的蛙鸣。急骤的雨水已经灌得沟满河平,湍急的山洪汹涌而至。高粱、玉米、大豆的叶子,在雨水的荡涤下,全都软绵绵地耷拉下来。我顾不得这些,只是一门心思地在田埂上、沟渠旁、阡陌中,逮山水牛。不知不觉中,已经快装满了二罐子。
正当我心无旁骛地逮拾山水牛,忽被眼前的一幕惊呆啦!只见偏僻的田间小道上,全是黄压压的一片癞蛤蟆,彤红的眼睛圆睁,一个个仰望着天空,不断聚集的癞蛤蟆越来越多,我的前方竞没有落脚的地方。惊愕中,慌忙原路返回,原想再逮山水牛的心思,荡然无存。
惧怕青蛙和癞蛤蟆是我的弱点,记得刚满三周岁的时候,独自跑到地里找娘。恰巧碰到比我大四五岁的玩伴,逮着一只青蛙准备送给我,看到那只虎纹的青蛙张着大嘴,我怎么也不敢接,吓得“哇哇”大哭,母亲闻声赶来抱住我,从此再也不敢摸青蛙。另一次,带着比我略小一些的王延林去割草,发现石缝中有只癞蛤蟆,他硬是用镰刀把手从石缝中别出来,竟有小盆那么大。硕大的身躯,光显头小,彤红的眼睛咂目着,满身的疙瘩淌着白浆,吓得我俩落荒而逃,成年后,也知道青蛙和癞蛤蟆都是益虫,但见到它们,就是头皮发麻,心里的阴影总是挥之不去。
这次逮的山水牛,确实不少,母亲择好洗净,用热油炸过,足足盛满了一两盆。后来才知道,所谓的“山水牛”,它的幼虫和树木里的嚼木虫,长得十分相似,都是肉嘟嘟、黄澄澄的裸体,坚硬的头顶上,长着一对大牙,只不过是一个长在木头里,一个长在硬地里。我们这里俗称的“蝗鼢”,可能兼并了“蝗虫”和“鼢鼠”的特性,才有了这么古怪的名字,它的学名叫作“土天牛”,和嚼木虫“桑天牛”为同一类,属于两年生昆虫,在地下靠吃植物的根生活,“山水牛”是它的成虫,每年5至7月出土,交过尾,排完卵,很快就会死亡。寿命短、季节性强是它的天性。
2025年7月4日写于峄城
作者简介:
王慎春:男,汉族,中共党员,原始学历高中,自修山东师范大学汉语言文学夲科,曾任民办教师,后提任镇党委专职通讯报道员八年,后参加工作在煤炭部基建工程三处,调回原籍任电视台记者,曾有诗歌,报告之学,通讯,电视专题等作品获得国家、省、部级奖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