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震撼的大瀑布

 

——《雪泥鸿爪》（之十八）

 

        10月23日，旅行团由旧金山经亚特兰大转机，上午10点左右抵达布法罗。布法罗又译“水牛城”，位于美国纽约州西部，是伊利县的首府，也是该州仅次于纽约的第二大城市。北美俗称野牛为“布法罗”，古印第安人在此狩猎时，发现有野牛出没，故称其城为“布法罗”。

 

        布法罗位于伊利湖东端、尼亚加拉河的源头处，西与加拿大伊利堡隔尼亚加拉河相望，一道彩虹桥连接着美加两国。因出发前就做了些攻略，所以一到布法罗，我就知道离大瀑布不远了。但是，要等乘另一架飞机的旅伴，然后还要吃午饭……我的心很有点迫不及待了！

 

        终于出发了！每个人都领了一件蓝色的塑料雨衣，坐了20分钟的车，再徒步走了不一会儿，就听见“轰隆隆，轰隆隆”的响声——似高天上的雷鸣，又似大地深处的鼓点！导游介绍说：“听见了吗？这就是大瀑布的水声！因为这声响，大瀑布得名尼亚加拉，印第安语意为‘雷神之水’。它位于北美五大湖区的尼亚加拉河下游，年均流量5720立方米/每秒，是世界上的第一大跨国瀑布，号称世界七大自然奇景之一。”

 

        走上观景台，我的第一感觉是“懵”了：只觉得满耳尽是雷鸣，满眼尽是水色，是从天上泻下的银涛，是汹涌翻滚的雪浪！

 

        尼亚加拉大瀑布一共有三个分支。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横跨美加两国的最大瀑布，俯瞰它奔泻下断崖处的形状，如半个环状，或者说像一个巨大的马蹄，这就是尼亚加拉瀑布中最大的马蹄瀑布。它宽675米，落差57米。我见过不少瀑布，或大或小，或宽几十米，或窄三两米，那都是带状的，是一匹一匹的“布”！我还因此感叹：我们的古人造字真妙，“瀑布”，不就是“瀑”流成“布”的吗？但马蹄瀑可不是一般的“布”，而是一面流动的水墙，一个巨幅的水幕！它如万马奔腾，它似群龙出洞，它是倒悬的江河，携万钧之力扑下深潭。这大自然的伟力令我震撼不已，令我心生敬畏！

 

         另外两个小些的瀑布都在美国这边：美国瀑布宽260米，落差34米，如宽阔绵长的银色绸缎，奔流着，抖动着；三个瀑布中最小的是婚纱瀑布，它只有15米宽，24 - 31米的落差。但它形如其名：薄薄的水流从高处飘洒而下，轻盈，舒缓，在微风中轻轻飘动着，恰似一位美丽的新娘从天而降，她的“婚纱”是如此轻盈、洁白，她的身上滚珠撒玉，她的头顶有鸥鸟在飞翔……

 

       在这里，强大、威猛与纤丽、轻盈，磅礴、汹涌与柔美、飘逸，相互映衬，相得益彰。这就是大自然的神奇与伟大，这就是尼亚加拉大瀑布非同一般的美！

 

        观景游船“雾中少女号”载着我们驶向马蹄瀑布。船下，湖水碧绿深邃，波翻浪涌；船上，水雾把整个人都包裹住了！人们用长雨衣把自己从头到脚都遮挡起来，只露两只眼睛，否则衣服会透湿透湿！

 

        随着船行，我们与马蹄瀑布差不多是零距离接触啦！这时的它，如同一道又高、又宽的水墙堵在眼前，那水，只觉得它盖地铺天，气势磅礴得难以形容！我们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水幕电影中，自身也已经成为它的一部分了！真个是天人一统、物我两忘啊！恰值此时，满船人皆举头仰视，欢呼雀跃：原来是一道彩虹在船的上空显现，如此鲜艳，如此完美！我原本把摄像机藏在身上，怕它进水，这时我忍不住了，我不管不顾了，管它进水不进水，掏出机子拍几个镜头再说！天公成人之美，拍摄间，我惊喜地发现在第一道彩虹的外围，相似形一般又出现了一道彩虹！水雾茫茫，双虹竞艳，似拱桥横跨于碧波之上！我像孩童似的在船上欢叫着，蹦跳着，心想：这样奇绝的美景怎能不拍呢！就是机子进水，也值了！（事实上，我的摄像机就在那次进水了，回国后花多少钱也没修好。）

 

        此时，同行的几位老先生也如醉如狂，在那里笑着，跳着，叫着，特别是蒋主任，把近日的一点小小的不愉快也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七十几岁的老人跳着脚喊着：“值啦，值啦！”什么“值啦”？原来这背后有个小故事：出发之前，旅行团给每个人都发了《出行须知》，特别指出随身携带的箱子不能大，必须合乎飞机上储物箱的尺寸。后来才知道：美国似乎不怎么坐火车，每天除了旅游大巴之外，其余全都是乘飞机，而美国托运是不免费的。蒋主任疏忽了一点，他带的箱子只能托运，而每次托运要麻烦半天，托运费少则几十，多则上百美元！几天下来，花了些冤枉钱，老人家心里难免有了点小小的不快。今天，在这狂涛雪浪之前，在这绚丽的双虹之下，他也抛开了不快，忘情地笑着、喊着：“值啦，值啦！”

 

        上岸之后，我们花了两个多钟头等待导游，等他为大家办理过海关的手续，然后去彩虹桥另一端的加拿大。

 

        在等待时，老天又赐予我们一个惊喜——让我们饱赏了瀑布源头绮丽的景色：

 

        我们溯瀑布源头而上，方知瀑布的源流是水势又大又猛的尼亚加拉河——一条颇似我国雅鲁藏布江的大河，河水汩汩滔滔，奔腾向前，至此突遇陡峭的断崖，一整条大河跌落下去，形成了尼亚加拉大瀑布。我这才恍然大悟：“哦，怪不得这瀑布的水势这么大哩！”

 

        源头旁有树林，有湿地，还有小小的湖泊。秋天的林木色彩缤纷，“红、橙、黄、绿绣成堆”！流水或急或缓，湖泊明净如镜。“噫，这景色好熟悉呀！”哦，我记起来啦：这多么像国内九寨沟秋天的山林和海子呀，“又见九寨秋色！”我们几个陶醉着，抓拍着镜头，趁机享受着一场色彩的盛宴……

 

        导游来了，我们汇聚在观景台前。此时，夕阳的金晖把瀑布染成一片金色，飞溅的珠玉变成了无数的碎金，闪动着耀眼的光芒……

 

         在这柔和的金晖中，车过彩虹桥。桥的那一端，加拿大的名城多伦多正在向我们招手呢！

【作者简介】

        王瑞初，女，1944年11月生于湖北省浠水县，1967年7月毕业于华中师范大学中文系，中学语文高级教师。曾参加《古典诗歌鉴赏》（武汉出版社出版）、《配画唐诗一百首》（华中科技大学出版社出版）、《配画宋词一百首》（华中科技大学出版社出版）及《中学生汉语规范化读本》（湖北少年儿童出版社出版）等书籍的编写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