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漫记
(7696——7704)
张 鹏

7696.学友Z极有才气,在一所省城高校教写作,他业余也兼职某考公、考编培训机构的写作课,时常遇到自己教过的本科生毕业后花钱进培训机构接受辅导。他发现,在大学里懒洋洋不太认真听课的学生,进了机构反而学习主动了,听课认真了,对老师也尊重了。在校的学生,似乎意识不到大学老师的价值和意义,一种司空见惯的漠然与无视。一旦毕业求职无果,再想听听老师讲课却需花费不菲的金钱,才陡然发现,大学老师的课,不是随随便便想听就能听到的。老师还是那个老师,见一面却要支付费用了,才认识到大学里的荒疏是要付出代价的。
7697.学术的附件。学友G认为,教学环境的脏乱,电风扇、窗帘、讲台、灯具、门窗、地板的老化落伍,都影响学生对教师和教学的敬意。同一位老师,如果上课环境提升为五星级酒店报告厅,灯光雪白,地毯豪华,桌椅光洁,音响高端,学生马上肃然起敬。环境本身也参与了育人。
7698.生活流。借用现金流之喻,将生活也比喻成潺潺流水。在平凡的日子里,我坚持每日下楼时将产生的垃圾及时清运,这样做时,我产生了某种主动干预生活的积极心态,每一片废纸、果皮,每一枚酒瓶和不能用的中性笔,每一块旧抹皮或烂纸板,统统被我清运一空。在对垃圾的清运中,我感到了生活之水的淙淙流淌。久之,我看见久不清运的垃圾就有某种不共戴天之恨,必欲清空而后快。
7699.不知其可。2003秋,硕士毕业后,我入职泰山学院不久,几位比我年长十好几岁的同事,居然对我说过这样的话,“小张,你的讲课或许很适宜针对山大或山师的学生,却不一定适合泰山学院”。我听了大为惊讶,不知他们是夸我还是贬我,是肯定我还是否定我。我对此不置可否,也不理不睬。匪夷所思的是,难道世上有一套“泰山学院教法”?三年后,我考上博士,去沪上念书了。讲给学友们听,他们哈哈大笑,不置一词。人间之怪,不一而足,见怪不怪,其怪自败。
7700.昨晚九时半离开教学楼,手机如常,舍此守夜。今晨(7月2日)食馄饨、粽子,七时半下楼,骑车欲行,电动车之前车胎瘪了。无奈之下,上楼取纸钞,步行去修车点请师傅。途中遇熟人,搭顺风车,至大河桥东路南之修车点。告以位置,女师傅三轮车将电动车载回,换车胎及气门嘴,付110元。车换新轮胎,运行如飞,回校。此乃手机不在身边所遇到的一点点小麻烦,但与清静之长夜相比,仍倾向于夜中远离手机。
7701.随笔中,我极厌恶引述他人的话,有时也不得不偶尔引之。李鸿章晚年自嘲说:“我办了一辈子的事,练兵也,海军也,都是纸糊的老虎,何尝能实在放手办理?不过勉强涂饰,虚有其表,不揭破犹可敷衍一时。如一间破屋,由裱糊匠东补西贴,居然成是净室,虽明知为纸片糊裱,然究竟决不定里面是何等材料。即有小小风雨,打成几个窟窿,随时补葺,亦可支吾应付。乃必欲爽手扯破,又未预备何种修葺材料,何种改造方式,自然真相破露,不可收拾,但裱糊匠又何术能负其责?”李中堂之言,恐怕也是每个中老年男人之生动写照,忙忙碌碌,摁起葫芦浮起瓢,修这补那,左支右绌,进退失据,囊中羞涩,勉为其难。很早我就发现,人的一生,都在裱糊与装潢中挣扎。从器皿到居室,从换个灯泡到修个水龙头,从修理电脑死机到修理太阳能热水器,连自己逐渐老化失调的身体器官也在所难免,修理疗治,年年月月日日。
7702.泗水有句老话,“规矩多大胆多大”,意思是说禁忌越严厉,监控越严酷,违法犯罪突破规矩的人也越多,胆子越大,再严厉的监考也无法彻底避免学生的作弊。老师认真履行监考的义务,在这种情况下,学生一旦作弊,该惩罚惩罚,该通报通报,该处分处分。学生作了弊,不能把板子打在监考老师的身上。正如有犯罪分子出现,不能把板子打在警察身上,因为再高明的司法制度和警察制度,也不能从根源上彻底根除违法犯罪分子的存在,道理简单。
7703.每个从一穷二白混到中产乃至富豪的男人,都是又踢又咬、上抓下踹、黑白兼通的,用泗水话说,他们“能用荞麦皮炼出油来”,在有限的社会资源面前,他们的行动力、抢夺力、观察力、运作力非同小可。
7704.密不透风的心,如同《四世同堂》里腌咸菜的大缸,太多的人,各自活在各自的封闭与黑暗中,既不分享喜悦,也不表达困惑,内心宛如腌渍的芥菜疙瘩或胡萝卜咸菜,一天天在沉默的深渊里自我坚守。
张鹏,泰山学院副教授、上海大学文学博士、山东省作协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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