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妈······
刘正义
啊！妈，
您在哪里？
我找了您整整七十多年，
却一直没有看到您的笑颜。
哪怕是一幅粗糙的简简单单的素描，
哪怕是一帧发黄的模模糊糊的照片，
我问江河，江河流泪，
我问大地，大地默然，
我问门前的百年老柿树，
它只是颤颤巍巍地未发一言。
我问我当年出生时的窑洞，
它也是茫然地瞪着一只空洞的大眼。
我绝望了，迷茫了，
只有在梦里寻找那遗失的碎片。
啊!那是一个大雨滂沱的晚上，
孤零零的窑洞是那么的孤独和茫然，
一道道闪电划破长空，
一声声炸雷响在耳边，
昏暗的煤油灯下，
传出了婴儿的啼哭和亲人的狂欢。
年近不惑的父亲，
终于露出了少有的笑脸。
而您，当带血的脐带断裂的那一刻，
您却沉入了永恒的黑暗，
从此，阴阳两隔，
留下的只是无尽的思念。
您为什么那么急匆匆地离去？
就不能听我叫一声“妈”的呼唤。
您甚至来不及看一眼自己的孩子，
就此留下了终生的遗憾。
从此，我就成了您未完成的信札，
字字都浸透着分娩的苦难。
每年的这个时候，酷暑难熬，
风把田野发黄的书页翻遍，
我总在扉页里寻找署名，
却只触到那冰凉的雨点。
从此，我打心里不愿意过生日，
因为，那是我人生的痛点。
虽然我的人生也有诸多的不顺，
但总体还是一帆风顺平平安安。
我想，一定是您，
在天堂里为我苦苦祈祷，
才使我遇到了又一位贤良的母亲，
才使我有幸遇到生命中的另一半，
才使您的血脉在儿孙身上延续，
才使那微微的香火不至于断链。
啊！妈
您知道吗？那一天，
是什么日子？
巧逢党的生日，命运的召唤。
没有想到，您用无尽的苦难，
把我推到了党的身边。
从此，我就在党的旗帜下，
义无反顾，一往无前。
作者：刘正义，祖籍陕西乾县，退休干部，咸阳市作协会员，秦都作协理事，文学爱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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