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美绿杨桥
——浠水人的封缸酒
文/吴昊楠
我总在异乡的黄昏里忽然站定,
当某个巷口飘来熟稔的甜腥——
不是苏州三白的温婉,
不是绍兴花雕的深沉,
是绿杨,是绿杨啊!
那陶瓮里漾着的月光,


他们不懂我为何对着空杯发愣,
像读一封二十年前未拆的信。
酒曲在血脉里生根,
老作坊的蒸汽爬上眼睑,
每次呼吸都打捞起,
沉在胃里的故乡云。
最怕糯米蒸腾的雾汽中,
浮现家乡父老们通红的手掌——
总在冬至前夜,

而我喉结滚动,
咽下的全是,
那遥远的乡情。
酒幌子还在风里招摇吗?
新修的省道可曾碾过,
晒场边的酒糟香?
是父亲赠予的甜酿,
那口刺穿胸膛的温度,


把星辰酿进粗瓷坛。
在记忆里泛起波纹。
家酿刺破沉闷乡愁的刀刃。


编辑:吴官戴
编外语:岁月是偷心的酒,乡情是岁月的河流。80年代,乡音纯厚,亲情依浓,逢年过节,正月走亲向长者礼拜是亲情衔接的纽带。记得儿时每年年节,走完村里的族老礼拜,父亲就带着族里晚辈去城里和更远的族长家拜年,联系亲情。一圈走完,基本都要到初九、十收假的样子,偶尔几年时间充足也会带我们出县去更远处。四爷爷一家就在邻县浠水,每隔几年,父亲会陪同小爷爷(浠水四爷爷的亲兄弟)一家赴浠水拜年系亲,四爷爷每次相见,都以最高礼节接待,并要求我们留在浠水小住,已示祖亲连心(古时三代不分家,五代不分堂),千里共情之意!儿时走亲年拜,节事繁琐,对于好玩的我来说,很是不解。90年代、2000年……,随着老辈父辈年迈和离世,这种走亲礼拜的家风也渐行渐远,时风因高速时代(交通便利、个人自立,带来了亲情淡薄和个人享受主义代替了身体上慵懒)形成了反差!如今人到中年,事业、家庭基本定型定性,空闲回想和父亲共处的过往,结合自己人生轨迹,才知道那段童年经历对一个人培养与家人、亲人及社会情感处世是多么的珍贵(吴昊楠,現浠水人,祖籍英山,四爷爷嫡孙,吾之族弟,其父为浠水天宝酒业理事,現退居二线,家业由弟继承,此诗由他学业归来赋写,委托代编。其诗乡音浓厚,其情朴珍,诗词见义见性,借篇,在这里祝贺作者对家负责、对事业有成,家风永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