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山双魄照千秋
北京香山碧云寺的九龙柏在风中簌簌作响,枝影婆娑间仿佛还回荡着百年前的悲声。1925年3月12日,中山先生的生命之火在此熄灭,万千民众的恸哭震动了古老的石阶。而五十九年前,珠江口伶仃洋畔的广东香山县翠亨村,一个大榕树下听太平天国故事的男孩,正孕育着改变中国的力量。两座香山,一南一北,默默标记着这位民族英雄的生命起点与终点,也标记着一个民族自我觉醒的精神坐标。
民族思想的淬炼与升华
少年孙中山在翠亨村的大榕树下初闻洪杨故事,民族意识的种子悄然萌发。及至1894年创立兴中会,“驱除鞑虏,恢复中华”的口号如利剑出鞘,直指清廷统治。在他当时的认知中,“汉人为亡国之民者二百六十年于斯”,将元清两代视为中国“两次亡国”的屈辱史。
历史的浪潮很快将他推向更开阔的水域。1912年元旦,面对新生民国边疆分崩离析的危机,孙中山在《临时大总统宣言书》中庄严宣告:“**合汉、满、蒙、回、藏诸族为一人,是曰民族之统一**”。“五族共和”的旗帜虽已高举,但他内心仍在求索真正的民族融合之道。十年后,在苏联思想的影响下,他的民族观再度飞跃。1924年国民党一大宣言中首次提出“**承认中国以内各民族之自决权**”,但特别强调这是“中国以内”的自决,绝非分裂国土的权力。
精神火炬的最终传递
中山先生最后的北上行旅,是一部用生命写就的忧国史诗。1924年寒冬,他抱病踏上谋求和平统一的征程,途中怒斥军阀代表:“我来北京不是争地位权利,乃为救国!” 抵京后肝癌病势日沉,协和医院手术台上,医生看见的已是“整个肝脏表面长满黄白色结节”的绝症之躯。
在铁狮子胡同行辕的病榻上,先生留下千古回响的遗训:“**必须唤起民众,及联合世界上以平等待我之民族,共同奋斗**”。1925年3月11日正午,宋庆龄托着先生颤抖的手腕签署遗嘱,满室呜咽声中,他勉力吐露最后叮咛:“我死了......也要用此主义去奋斗!” 翌日晨光微曦时,“和平...奋斗...救中国”的断续低语,终化作战士安魂的永恒旋律。
山河重整中的民族精魂
当中山先生的政治遗嘱还在华夏大地回荡时,一场关乎民族象征的保卫战已然打响。1930年代,为粉碎日本劫掠成吉思汗陵以分裂蒙古的阴谋,国共两党携手完成了一次史诗般的灵柩西迁。灵驾经延安时,毛泽东献花圈称“圣武皇帝元太祖”;至甘肃,蒋介石祭文尊“我元太祖”。**黄帝陵前更立新碑**:“黄帝为我蒙汉共同之始祖”——此乃对中山先生早期汉族中心主义的超越,更是“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庄严塑形。
先生曾在1912年遥祭黄帝:“中华开国五千年,神州轩辕自古传;创造指南车,平定蚩尤乱。世界文明,唯有我先”。而今,指南车的智慧化作港珠澳大桥飞架伶仃洋的壮丽诗行;振兴中华的呐喊已转为民族复兴的澎湃春潮。当复兴号列车掠过翠亨村的百年榕荫,当两岸灯火在台湾海峡交相辉映,一个**大一统中国**的叙事正在中山先生凝视的方向展开全新篇章。
南京中山陵392级石阶上,参谒者仰望的不仅是陵墓的巍峨,更是一个民族从沉沦到崛起的信仰图腾。先生临终前痛陈:“为病所累,主张未能达到!生死本不足惜,但数十年为国民革命所抱定的主义不能完全实现,此不能无遗憾!” 百年回响,当深圳前海的霓虹照亮珠江口曾经屈辱的伶仃洋面,当“和平统一”的信念跨越海峡,那棵守护翠亨村童年的古榕,依旧在南海的风中诉说着未竟的梦想与不灭的希望。
编辑简介
张社强(罡强)笔名:了凡。河南省虞城县信用社职工,文学爱好者。都市头条认证编辑,中国新时代认证诗人,高级文创师。商丘市作协会员。虞闻天下编辑部编缉。中华诗学会会员。第九届半朵中文网签约作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