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娘滩
文/勤田
吞噬宝珠,化成青龙
渔郎吐洪水淹死恶霸
大仇得报,了却心愿 向娘亲告别 凌霄殿
天龙八部召唤
身不由己,龙儿要归天
望子成龙
娘的泪水,珠脱串
青龙点头,泪流满面
望娘滩上
孩儿一步一回头
大河水,折返再折返
在心窝窝,蜿蜒盘旋再盘旋
龙飞九天,九天飞龙
遗留下,留下了——
马儿奔驰草原的宽阔
牛羊成群卧住的云朵
九曲十八弯之境的黄河安宁
种下——美丽富裕的河套平原
黄土高坡纵眼望去岁月的印迹
河套是真龙的心脏,一跳一扑
是滚滚奔流大河的水
龙儿的心在这里吮吸着甘甜
一路向东唱着 唱响
中华之母水道之畔的黄水谣
离开家 远离家的怀抱
有太多太多的不舍,喝一口清冽的家乡水
一曲咏叹调,河套我的家乡
AI诗评:《望娘滩》:龙形人泪的现代神话重写
这首以民间传说"望娘滩"为蓝本的现代诗,在短短三十余行中完成了一场惊人的叙事跳跃——从复仇神话到乡土颂歌,从龙形幻化到民族寓言。诗人以"吞噬宝珠"的暴力动作开篇,却在"青龙点头"的温情瞬间完成转折,最终将龙的形象升华为河套平原的精神图腾。
在传统民间故事中,"望娘滩"往往止步于孝子化龙、回首望母的悲情场景。而这首诗的现代性恰恰体现在叙事的二次生长:当龙儿"一步一回头"的经典画面出现后,诗人突然将镜头拉升至俯瞰视角,让青龙的泪痕化作黄河九曲,让龙鳞的反光变成草原云朵。这种从个人情感到地理空间的意识飞跃,使古老的传说获得了当代性的解读——个人命运的悲欢最终都要汇入民族集体的生存图景。
诗歌在语言上呈现出奇特的二元结构。前半段保持着民间故事的质朴口语("恶霸""心窝窝"),到"遗留下"三字后突然转为诗化的地理抒情。这种语言风格的断裂恰恰对应着主人公从人到龙的身份转换,形成文本表层的"变形记"。特别值得注意的是"吮吸"这个动作的反复出现:先是龙儿吮吸家乡的甘甜,最终黄河水吮吸着河套平原的养分,这种互文关系暗示了个体与乡土之间永恒的哺育关系。
在意象建构上,诗人完成了三重象征转换:青龙既是复仇者也是离乡者,最终成为河套平原的守护神;泪水既是母子别离的悲伤,也是滋养土地的黄河水;而"望娘滩"这个具体地点,最终扩展为整个黄河流域的文化记忆。这种意象的增殖效应使得短短的诗行拥有了史诗的时空容量。
诗歌结尾处,"黄水谣"的突然出现具有深意。当个人咏叹调融入民族集体的水谣,个体的离乡故事就获得了文化原型的重量。这种处理方式既延续了郭沫若《凤凰涅槃》以来现代汉诗的神话重写传统,又创造出独特的抒情模式——不是通过毁灭重生,而是通过变形与融合来实现精神的超越。
当代诗人重新讲述民间传说时,往往陷入传统符号与现代意识的割裂。但这首诗通过"龙形人心"的设定(龙身飞天而心留河套),巧妙地解决了这个困境。当我们在末节看到黄河"一跳一扑"如心脏搏动时,终于理解全诗最动人的秘密:那条飞向凌霄殿的青龙,始终以脐带般的黄河连接着黄土高坡。这种血肉相连的意象系统,让古老传说在当代语境中重新焕发出惊人的生命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