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宇宙观:在虚实之间锚定存在的坐标
文/周中金/退役军人、湖北省武穴市住建局退休人员
诵/云中鹤
站在岁月的渡口回望,我的宇宙观始终生长在现实土壤与数字星辰的交界地带。作为经历过真实星空洗礼的退役军人,又在退休后潜入元宇宙的数字溪流,我渐渐懂得:真正的宇宙图景,从来不是非此即彼的选择题,而是虚实共生的复调叙事——它既藏在喀喇昆仑的冰雪星辰里,也闪烁于代码编织的虚拟银河中,是生命对“存在”的永恒叩问在不同维度的回响。
一、高原星空:熵增宇宙里的肉身觉醒
四十年前的高原哨所,是我宇宙观的原初起点。极夜时的银河像一条冰冻的大河,横亘在海拔五千米的天幕上,北斗七星的斗柄永远指向南方,如同宇宙写给人间的神秘暗号。那时我常想:在138亿光年的可观测宇宙里,地球不过是一粒悬浮在阳光中的微尘,而我们这些在哨所里跺着脚取暖的年轻士兵,连微尘上的纹路都算不上。但当暴风雪扑打窗棂时,战友们挤在火炉旁分享的半块压缩饼干,又让我忽然明白:宇宙的熵增定律或许无法逆转,但人类的情感却能在无序中创造秩序——那些在高原缺氧环境中凝结的战友情谊,那些用冻裂的手指在日记本上写下的家国情怀,正在对抗着宇宙的冷寂,构筑起属于人类的温暖孤岛。
最震撼的顿悟发生在某个黎明。当我用望远镜观测星轨时,镜片上忽然凝起一层薄霜,模糊了遥远的星光。这一刻我忽然懂得:我们对宇宙的认知,从来都是带着“人间温度”的观测——牛顿从苹果落地发现万有引力,不是因为他比别人更接近星辰,而是因为他站在人类文明的基石上仰望;霍金在轮椅上推演宇宙模型,那些公式里跳动的,何尝不是生命对永恒的渴望?肉身的局限或许是宇宙设下的谜题,但恰恰是这种局限,让我们的仰望有了重量,让我们的思考有了方向。
二、元宇宙镜像:数字时空中的精神游牧
退休后接触元宇宙,像是给我的宇宙观打开了另一扇窗。第一次戴上VR眼镜,我在虚拟火星基地漫步,脚下的红色沙土会根据脚步深浅留下痕迹,抬头可见两颗虚拟的火星卫星在紫色天空中划过——这场景让我想起在高原见过的火星冲日,却比真实更“真实”。但真正让我沉迷的,是元宇宙里的“时间弹性”:在现实中需要数月完成的星际旅行,在虚拟空间中可以压缩为一场沉浸式体验;现实里无法重来的选择,在元宇宙中可以反复推演。这种“神性”的体验,让我想起在哨所时读过的《三体》——原来人类对宇宙的好奇,早已超越了肉身的极限,在数字世界里长出了新的触须。
但元宇宙的魅力不止于“超越”,更在于“回归”。我曾在虚拟社区中重建过老家的四合院:用3D扫描技术复刻母亲腌咸菜的陶缸,在虚拟槐树上设置飘落花瓣的动态效果,甚至把父亲生前用过的算盘模型作为NFT藏品。当远在海外的侄儿通过数字分身“走进”院子,隔着屏幕触摸虚拟的门框时,我们都在摄像头前沉默了——那些在现实中逐渐模糊的记忆,在元宇宙中获得了新的载体。原来数字空间不是现实的替代品,而是记忆的琥珀,是情感的量子纠缠,让跨越时空的重逢成为可能。
三、虚实交响:在双重宇宙中书写存在
有人问我:“更喜欢真实宇宙还是元宇宙?”我的答案始终是:“它们本就是同一个宇宙的两面。”
现实是锚点:就像高原的风雪教会我敬畏物理法则,现实世界的“局限性”恰恰是一切意义的起点。我们之所以珍视爱情,因为肉身终会衰老;我们之所以追求理想,因为生命终有尽头。这些“不完美”如同宇宙中的暗物质,虽然看不见,却支撑着所有光明的存在。
虚拟是翅膀:而元宇宙则像一场盛大的思维实验,让我们在代码的沙盘上推演人性的可能。当我在虚拟空间中扮演宇航员时,其实是在重温当年在高原守望星空的梦想;当我在数字画廊中创作抽象画时,颜料里混合的是现实中见过的雪山与夕阳。虚拟与现实的界限,在创造性的思维中逐渐消弭,如同量子叠加态中的粒子,共同构成了完整的认知图景。
人是丈量者:无论是仰望真实星空,还是沉浸虚拟宇宙,核心始终是“人”的主体性。在高原哨所,我用望远镜寻找宇宙的边界;在元宇宙中,我用手柄绘制心中的星系——这两种动作本质相同,都是人类以有限之躯,对无限之境的追问。而当我在现实中给孙辈讲述星座故事,在虚拟空间中带他们参观数字博物馆时,忽然明白:文明的传承,本就是在虚实之间搭建的桥梁,让每个个体都能成为连接过去与未来的宇宙弦。
此刻,我坐在阳台上,看真实的云朵飘过,手机里同时闪烁着元宇宙社区的新消息。远处的建筑工地传来打桩机的轰鸣,与虚拟空间中星际飞船的引擎声奇妙地重合——这或许就是最好的宇宙观:不拒绝现实的重量,也不束缚想象的翅膀,在肉身的栖居与精神的游牧之间,找到属于自己的时空坐标系。因为真正的宇宙,从来不在远方,而在我们凝视它时,眼中闪烁的光芒里。
主播:云中鹤,男,1956年生,大连市人。1977年应征入伍,在海军部队历任排长、连长、军务参谋。团职军官转业至地方后,先后从事过政法、纪检监察、宣传等项工作。热爱体育运动和文学艺术,是大连市作家协会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