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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局交锋 (小说)
赖剑刃
(一)
一向平静如水的县委大院,忽然像被一
颗炸雷震出了惊天巨浪:县委书记的朱秘书,竟然下派到全县最贫困的苦菜村任驻村第一支书。
办公室有人在互相咬耳:官场如戏场。
饭堂里有人在暗自嘀咕:他不是王县长
的贴心心腹,难道是演一场意外的戏?
更有人则摇头叹气:唉,一个戏剧学院毕业的高材生,入错了行哟,可惜!可惜!
他们没想到的是:朱秘书的确是一位难得的演员,正在把大幕悄悄掀开。
(二)
县长王有谋早年做过县剧团的编剧,很擅长佈局与识人。朱有才就是他扶上政治舞台的才子:跟他拉乡党,教他写稿登报纸,又把侄女介绍给他处对象,还把他推荐给县委书记做秘书,成了他隐蔽的"耳朵"与"眼睛"。
这不一上班,朱有才抹着泪花走进了王县长的办公室,王有谋心里直笑,却忙递上纸巾,还连连叹气,"小朱呀,我是磨破了嘴皮,官大一级压死人,胡书记硬要你下村子,说是锻炼你的身心。早知如此,就该提你当县府办主任,我这个有谋,是无谋的脑子!"
朱有才听后破涕直跳,"王县长,他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先烧我这个小秘书呀!"
王有谋暗惊,嘴上却打起了哈哈,“小朱呀,嘴巴缺个锁,外面莫乱说,下村就下村,说不定立大功。你过来,听我说......",便附在朱有才的耳边细语起来。
朱有才听得心直打鼓:那是要他正派与反派都表演,这他娘的大手笔,怪不得他会编戏剧。
王有谋说完拍了拍他的手臂,"小朱呀,我当年你这年纪,也是个小编剧,一步一步走到今天这个位子。你现在是个小书记,也可以在村里的舞台上,演成一个将来的大书记,我看好你!"
朱有才瞬间变脸,急摇双臂。
此时,口沬纷飞的王有谋,那会想到朱有才是跟他演戏,他扮演的是一个丑角的化身。
(三)
这场大戏的导演就是县委书记胡剑锋。
朱有才跟了胡书记不到半年,就被他人格的火团溶化了。尤其是在女朋友的手机里发现王有谋的短信:要她盯牢朱有才的动向,把他拉向污水,他看清了王有谋的嘴脸的卑鄙。他终于向胡书记坦露了心迹,被胡书记夸个不已。
胡书记从省纪委空降到这个贫困县,发现了种种问题。于是,经过缜密考虑,就利用朱有才与王有谋的铁杆关系,派他下到问题最烈的苦菜村,撕开腐败黑幕的口子。
那知朱有才听后却急搖双手,"胡书记,别!别!"
他觉得压力天大,自己肩膀太狭。
"别啥子哟!"胡书记的四川话像个糍粑堵住了他的嘴巴,还从桌上递给他一份材料,那是一个叫张翠花写的控告信,看得他两眼喷火、四肢发麻......
其实,朱有才在王有谋身边时,也曾看见过类似材料,还向王有谋一再反映过,王有谋叫他别管闲事,说什么待后处理,最后不了了之。他很是无奈,他能跟堂堂的县长作对?
现在,胡书记把所谓的"闲事"当大事、当急事,自己还要当缩头烏龟?岂不是跟王有谋站在一起?哪有共产党员的骨气?
看到朱有才低头沉思,胡书记不再催问,又跟他和风细雨讲起在纪委的经历,并露出胳膊上的伤痕,把惊心动魄讲成了家常小事,听得朱有才再次两颊发烫,不由嗫嚅着轻问,"胡书记,我行么?"
"小朱哇,你不是表演系的吗?就当是下村把理论变为实际,试试你的演技。再说,你又不是演独角戏,背后有县委,更有众多百姓!"
说到这里,胡书记又悄悄跟他交待了下村的许多细节的设计,令朱有才觉得胡书记真是个好导演,怎能辜负他绝妙的量身定制?
朱有才轻松、愉快地离开了县委大院,而远在几十公里的苦菜村早就为他搭起了一座刻骨铭心的舞台,他能在台上得心应手的大放异彩?
(四)
苦菜村的村主任王有方,早就获知朱有才赴任的消息。
别看他外表四肢发达,却城府颇深:早年被胞兄王有谋谋进县剧团演过丑角,有点小名气。后下海经商成功上岸,杀回老家爬上村主任,几度被查却逃出生天,把个现实版的丑角演得眼花缭乱、怵目惊心。
现在,他在村委会运筹帷幄,鼻孔像炮筒喷着名烟的浓雾,仿佛在把房间罩成密阵:那怕朱有才是王县长的亲信,在他的三尺地盘也要过五关、斩六将,才能验出他骨子里散出的是啥气味?
这不刚见面,他滿脸的胶原蛋白都笑成了花卉,一把把朱有才抱在怀内,中气冲天嚷着,"朱秘书,哦,朱书记、朱贵人,怎不打个电话来?来、来,来得巧呀,炒了几个家常菜,不成敬意,别怪!别怪!" 朱有才早把王有方研究透切,看来王有方很有方,比戏台上的丑角还演得叫人眼晃。
他瞧着装修考究的包房,还有滿桌的酸汤魚、辣子鸡、卤蹄膀......,以及大名鼎鼎的黔茅台,不由心里大骂"王腐败",嘴上忙调侃,"王主任,你真有方,你这不是搞招待,是搞美食大比赛!"
王有方在心里早把嘴笑歪,"什么有才,老子今天就把你灌成蠢才!"
可他的喉咙却像炮在开,"咱是枉有方,你是最有才,今天你得酒挂帅!"
说着,王有方和村干部跟打了鸡血般围过来,把酒杯晃得陀螺般飞快。
朱有才气定神闲地干了起来,把那些捋袖伸臂直喊"五星魁呀,拳不休......"的村干部干得东倒西歪。王有方在倒下前还翻着白眼:他设计让朱有才酒后吐真言的妙计,咋成了被他破了的拙计?
他哪能想到:朱有才借上厕所就服了醒酒丸,叫有方成了无方。
此时的朱有才瞅了瞅虾公般的众人,
桌上的杯杯盘盘像刀片刺向他的心里:他想起下午走访的村户那痛苦的泪珠,更想起和胡书记的谈话,他不由感到惭愧,也渐渐有了奋争的底气。
走出门外,夜风像个知性女人的柔指,把他浑身揉了个激愣:王有方这个丑角才刚刚出戏,他还有什么丑技?
(五)
来到村委会临时按置的住处,朱有才立马弄好录音、录像的没备,这是应对邪恶、保护自己的贴身甲衣,也是把戏演出出奇制胜的道具。因为,县里下乡下村的干部,就曾经有过缺少证据,而栽在阴谋分子的手底。
果然,酒醒的王有方又粉墨登场了。
他装模作样转了转房间,又摸了摸床上的被子,朝朱有才双手合十地道歉,又从包里掏出几条中华烟,滿脸堆笑地道,"咱哥说了你是自家人,工资也低,几条烟,小意思,小意思!"
"王叔,别!到!"朱有才的脸晃成了紫茄子。
王有方以为他无此经历,或是故作矜持,索性撕开外包装,露出红大钞,悄悄地说,"这是炒股的利润,干净,你放一百个心!"
朱有才更是脖一扭,"那是你的钱,我凭啥收?"
王有方眼一鼓,"凭你喊咱一声叔,叔能白当?凭你是咱侄女的对象,算是咱给你们的红包,怎不对吗?"
朱有才为了把戏演足,拍着床铺直叫,"王叔呀,我是驻村支书,是县委的干部,不能授人以柄!"
王有方笑了,"啥柄啥棍?亲友进门,随乡入俗,这是人之常情。难道亲友来往,礼尚往来,难道违法?"
朱有才听得心惊:这家伙伶牙俐齿,很会演戏,只是专演阴险面目的丑角。"
此时,他适可而止,佯装叹气,"王叔,下不为例,你太客气!"
王有方见他收下,喜笑颜开地走了,那脚步像敲着得意的鼓点,把条寂静的村路敲成了喜庆的掌声,为他的演出送上了"华表"与"金鸡",却不知月亮板着冰冷的脸孔,像个睿智的观众,瞧穿了他一肚的脓水。
(六)
王有谋在县城的别墅遥控着苦菜村发生的一切,并在怀里反复扒拉着算盘珠子。他深知胡书记下派朱有才是醉翁之意,也派了个"军师"去协助王有方出谋划策,他要跟这个空降下来的一把手掰掰腕力。
当了多年的县长,历经官场的雨打风吹,他一手巴结腐蚀某些上级,又一手拉拢许愿紧跟的下级,从而掌控把柄与权柄,俨然成了不倒的土皇帝。但在胡书记来到县里后,他感到自己的位子有了松动和危机。尤其是朱有才下派苦竹村,他时时觉得眼皮总像顽皮的孩子,扭扯着他警觉的神经:朱有才是他最初佈局的棋子,他也得到过他兴奋的消息。然而,这消息也越来越少,仿佛茶水在渐渐淡味。尤其是朱有才跟他的侄女再不像以前无间亲密,他怀疑朱有才是不是被胡书记潜移墨化,很可能成了新的棋子。
现在,他第一次感到心惊胆战,浑身爬滿了恐惧的蚂蚁:他年过五十,输不起,也决不能输,他这么多年从来都是骄傲的胜利者。
王有谋极少抽烟,很注意养生。这时,他不由点燃了一根名烟。那袅袅婷婷的燃雾,像一根根钢丝缠痛了他的心田:不到半年,11个常委有五个跟他反脸,他已经位悬步艰。想到这里,他扔掉香烟,用手机拨通省里哪个秘密的上线。
另一边的胡书记却在灯下看着朱有才发来的录音、录像,不由血压升高,急忙吞下常备的药片。
他万万没有想到大山里的一个村主任,把腐败玩成了魔术,怪不得百姓变成了苦菜。
透过窗户,漫天的寒星像漫天的泪眼朝他射来,他这个人称"腐见疯"的书记,岂能容忍腐败安营扎寨?
他再也坐不住了,想起下午朱有才访问张翠花,她冒着风险把深藏多年的证据交给了朱有才,那朱有才会不会有风险?那个有谋的王县长,会不会派人暗中盯稍呢?
突然,他听到手机的提示声,打开一看,他的心窜出了嗓子眼......
(七)
朱有才被门外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看来考核的戏又要开幕了。
"朱支书,开门,开门呀!"门外,是女人的喊声。
朱有才很困惑:自己才到苦菜村,村民不清楚自己的身份,难道有人指使?
朱有才警觉地检查了先前的设备,"哦"了一声,"谁呀,大半夜了,有事明天说。"
女人敲得更响了,仿佛决不罢休,嗓门更尖了,"朱支书,咱是来举报的,真的,不骗你!"
"我喝酒了,头昏,你别急,明天见。"
“明天?咱怕王有方看见,怕他打击报复。"女人说得滴水不漏,仿佛早就让人打好了腹稿。
朱有才更生疑了:大半夜,一个女人无伴而来,不合逻辑,会不会假举报真圈套,而设套的人就是王有方呢?
他冷笑一声,摁响了王有方的手机号码,却显示对方关机。他愣了几秒,便朝门外喊道,"你不走,我现在电话通知王有方,说着他拨响手机,拉长嗓门,"王主任,我这里有点情况,不好处理,你过来一下,好,好,就这样!"
那知,门外的女人仿佛早与王有方约好似的,非但不着急,反而把门擂得"咚咚"更欢了,俨然她成了这里的主场。
朱有才终于被敲门声惊醒地想到了下午的走访,会不会被王有方的眼线察觉,从而上演了这夜半敲门的告状,挖出自己下村的真相。
门外的女人停止了敲门,却用哭声的炮弹攻击他的心防。她不相信年轻的朱有才软硬不吃,也不相信朱有才会有这般老谋深算,她要用眼泪变成王有方许下的奖赏。
然而,她的算盘被远处奔来的汽车轮声碾碎了。
只见传来声声大叫大嚷,"朱秘书,你爸生病住院了,快!快!"
朱有才知道这是突然出现的按排,他瞅着那个比兔子溜得还快的女人,便匆匆上车走了。
这时,屋后窜出一个黑影,月光下的王有方暴跳如雷:他是接到那个"军师"的密报:朱有才一进村,就直奔张翠花的家,密谈了半个小时。那"军师"用了几块蛋糕,从张翠花的小娃嘴里套取了详情,朱有才取走了张翠花几张写有字的信纸,还送了几百块钱给张翠花。那知,他汇报王有谋时,却被骂是"猪恼",他才知朱有才抢先打了电话,说是申请贫困户的材料,钱是自掏的腰包。但王有方疑心很大,总觉有诈,又与"军师"设计了夜半告状的一幕,可惜,又被朱有才破局的一团糟。
现在,他再次觉得夜半来车不妙,便又向王有谋汇报,那知王有谋又说知道,还说他核实了,叫他稍安勿躁。听得王有方更加对朱有才的鬼刁火冒云霄,最后不得不说出心底那个可怕的苦恼:张翠花的老公当过多年的村里和村矿的会计,知道很多黑账的秘料,听得王有谋火冒三丈高,"你怎么不早说,他人呢?"
"他有反骨,我们就......。"
"你们?干了啥?"王有谋急得直拍桌子。
"哥,他知道你拿了干股,还威胁要魚死网破,我们在他生病时做了手脚,他、他死了"。
王有谋一听炸了,半晌说不出话:如果朱有才拿走的是证据,如果朱有才真的反了水,如果朱有才把自己与他的密谈录了音,那自己的那些佈局,不是把自己佈进了纪委的局......
(八)
朱有才的父亲是住院了,其实是胡书记"调朱离险"的佈局,让王有谋短时陷入迷局。而朱有才却半道折回苦菜村,带着早就隐藏的县干部直扑现任村会计的住处,让这出好戏又推向更高的深度。
只有那个沉睡醒来的县委大院,终于又在为朱有才的演技嘀咕......
改于2025年3月27日凌晨三点第八稿
作者简介:从七六年开始发表作品,又从九十年代停笔。先后在人民日报、江西日报,云南文艺,诗刊等七十余家报刊发表诗歌与小说三百余篇。近几年复出,现是中国诗歌学会会员。
王孝付签名售书:王孝付创作的批判现实主义长篇小说《江南新梦》于2019年1月由天津人民出版社出版,书价58元,另加邮费10元。另有少量长篇历史小说《白衣卿相——柳永》,售价38元,另加邮费10元,处女作,安徽文艺出版社2010年12月首版首印;两本书一起买,只收12元邮费,合计108元;作家亲笔签名并加盖私人印章,有收藏价值,值得珍藏。欲购书者请加作者微信:18856210219或18605621367(注明“购书”字样)。或者点击下面“阅读原文”进入购买。或者点购买直接网上购买。

批判现实主义长篇小说《江南新梦》梗概:该书是一部批判现实主义小说,故事发生在上个世纪之末的江南小城,是一部中国版的《茶花女》和《复活》式的悲剧故事。作品通过男女主人公的悲剧人生,透视了当今市场经济社会中人性在金钱面前的扭曲、异化与裂变,解读了人生、爱情、事业等永恒不变的人类主题,展现了在人欲横流金钱至上的经济乱世之中,清者自清和志行高洁者的人性之美……小说规模30余万字,183节,是一部都市题材的言情小说,也是一部现代版的批判现实主义作品。
长篇历史小说《白衣卿相——柳永》内容提要:“千古词状元,宋史未立传”“凡有井水饮处,皆能歌柳词。”柳永满腹经纶,却终生抑郁;才情绝世,却乐于与歌伎厮混;自诩“白衣卿相”,但最大的官职不过是一个屯田员外郎;生前穷困潦倒,死后却被无数后人追忆……本书以饱含深情的笔墨,基本依据传主一生的活动线索和命运起伏,刻画了柳永这位既生不逢时,又生逢其时的落魄词人的艺术形象,着力记述了这位大词人悲喜交集的人生。《金秋文学》是开放性纯文学电子刊物,守住文学最后一片净土,留下心灵最后的精神家园。现面向全国(海内外)华人作家、诗人、编剧、**家等文学爱好者征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