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野菜
文/侯万福
春天到了。
冬日里的风,渐渐地低下了调来,大河小河,冰天雪地,硬梆梆的土地,开始消融了。树上的枯枝败叶,被风吹了下来,枝条上吐出了嫩芽。大地回春,迎来了一种奇妙的、生机萌发的万象更新。春天,完成了颜色的过渡,绿色代替了冬日的一片灰白。
路边上,河岸旁,大树、小树的枝条,颤颤悠悠的不停在摆动,杏树、桃树上的花瓣,在乍暖还寒的冷风中,轻松抖动。这个时候,乡野的地里,不知不觉长出了嫩嫩的草,还有好多的知名的和不知道名字的野菜。
野菜,在春寒中,是最早长出来的草本植物。小时候,我吃过野菜,那是度饥荒的时候。前几年,在饭店里吃饭,野菜又上了席面。野菜在今日,竟成了人们品鲜的菜品了。
过去,有不少的大作家,写过好多有关野菜的文章。比如周作人、汪曾祺等。他们写得文章有趣味,有见底,我曾读过他们写得这些文章。
我的家乡也有好多种类的野菜。记得在小时候,去河滩地里挖过野菜。河滩地,土质松软,水分充足,各种植物都易于生长。
经过了一个冬季,到了春天,大片大片的沙泥地里,野菜和杂草一起,最先铺在了地皮上,连接成一片。在自然界,似乎是它们先把春天的信息,送到了人们的心底。老家的野菜,能吃的要数荠菜,曲曲菜(苦菜),婆婆丁(蒲公英),辣辣菜,马齿苋、灰灰菜了,这几种是春天常吃的野菜。要想吃到野菜,只是必须到地里自己去挖了。这些年,有种植的野菜了,住在城里的人,早市上是可以卖到的,不必自己去挖了。
不过,挖野菜,也是很有趣的。有趣的东西,是主动的,不是被动的。往往带有主动性的,就会有乐趣。
铲子挖下去,嫩嫩的叶子,白白的根系,抖去根部上的土,把它放在筐子里。不一会儿,筐里的野菜慢慢增多了,便有了一种因劳动而有收获的成就感。
荠菜,吃的时候,凉拌的多,也可以做馅,包馄饨和饺子。有一年,用荠菜包过一次饺子,还是很好吃的。马齿苋,这种野菜,耐嗮。过去,听老年人讲故事,说马齿笕曾经救过太阳,所以把它挖出来好几天,都不蔫。马齿苋,吃起来有点淡酸味。属于不难吃,也不太好吃的那种。灰灰菜,在困难时期吃过,吃起来有点咸味,那时用它包过菜团子,现在不想吃它了。
到了春季,野菜可以偶尔吃上一、两次。过去吃野菜是为了度饥荒,现在吃野菜则是为了尝个鲜儿。要是说起来,野菜毕竟是野菜。
2025年4月15日,写于石家庄。

作者简介:侯万福,笔名夏厦,沙丁,1953年10月生,河北怀来县人。教授,教学名师。曾任河北地质学院(现河北地质大学)马列主义教研室副主任,人文法律系主任,人文社会科学学院院长。河北省书法家协会会员。著有:《马克思主义哲学导引》《哲学新视野》《分析与综合探微》《毛泽东的认识论》《大学生书法教程》等多部(篇)著作,文章。退休后,任河北省老教授协会理事,河北地质大学关心下一代工作委员会副主任。 在报刊,网络上发表《火巷口印记》《老龙潭情怀》《回望古城宣化》《微山湖上》多篇散文。并著有散文《抱朴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