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活儿

——老东北记忆

文/王长元

音频后期/飘然

纸马能做么？

能做。

纸牛能做么？

能做。

轿车能做么？

能做。

别墅能做么？

能做。

……

那……“小姐”能做么？

这、这、这……

咋？多给钱还不行么？

那、那、那、能做!

一溜活鲜鲜纸活儿，

点燃了荒郊原野。

几个鲜亮按摩女子，

瞬间化作了漫天飞蝶……

那孝顺子孙呀，

泪眼早已沾满灰屑。

望着温热的灰堆，

内心已不再纠结。

似乎只有这样，

才能对得住——

孤单了大半辈子、苦巴苦业、

养育他长大的爷爷。

那天夜里，

他百思不得其解。

在他的眼前，

真的出现了爷爷。

还是当年的模样，

弓着身子走路一拐一瘸。

老头愤怒的一拐杖，

几乎把他噩梦撕裂：

小杂种！

干嘛这么作孽？！

看看，多玄呀！

差点挨了你奶奶一烙铁。

……

他猝然一下醒来，

窗外还是一片黑夜。

想一想方才的梦境，

心中似乎隐隐在流血。

这一回他茫然了，

灵魂几乎要炸裂：

不知是对不住了奶奶，

还是对不住、对不住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