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哀思
文/ 耿志平(甘肃)
春天像善变的脸,忽冷忽热,刚刚盛开的白玉兰被连续三天夜晚的低温冻伤了脸庞,不再洁白无瑕。那一朵朵褐色的花蔫头耷脑,没有了生机,但依然顽强地挂在枝头上,仿佛在注视着出出进进的人群,不忍离去。年轻人不大在乎它的盛衰,中年和老年人总是发出叹息:可惜这花了,蓄积了一冬的能量,竟然在三月里被轻而易举地蹂躏摧残。
嫩绿的柳枝似乎没有烦恼,没风的时候静悄悄,风来了,不受控制地摇摆着身驱,大概有些许的心不甘情不愿,更多的是无可奈何。
乙巳蛇年的春天来的有点晚,四月初了温度还没有升高,停了暖气的房间变得阴冷,院子里多了晒太阳的人,三人一堆,五人一伙,或打扑克或坐在小马扎上闲聊,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
贴梗海棠的花苞一天比一天大了,颜色也鲜红了起来,小小的叶片不知什么时候长了出来?那一抹新绿陪衬着花骨朵,显得那么喜人,那么娇俏可爱,花比往年开的晚了至少有一个星期。
随着清明的到来,我的心里又难过了起来,本该上坟的日子,因本地习俗不让女儿清明扫墓,我也只能在心里默默思念着逝去的父亲母亲。他们一次次出现在我的梦里,我和他们还没有说几句话甚至一顿饭还没有做熟,梦就醒了,那些饭菜也不见了踪影,父母也不知所踪。大概是他们知道儿女思念他们,才一回回在梦中与我相见。只是时间太短太短,短到还没来得及说悄悄话,还没来得及为他们捶捶肩洗洗脚……梦中醒来,泪水打湿了枕头,好像他们刚才真的与我在一起,心里的痛无法言说,只有自己知道。窗外整夜不灭的路灯照亮了黑夜,但无法让我的心生光明。那种思念的痛,那么让人心碎,让人悲伤。我总以为来日方长,还有很多机会陪伴他们。失去他们是那么的让人猝不及防,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二老说走就走,那么绝然,一句话也没有留下。往昔的点点滴滴还那么清晰,仿佛他们并没有走远,没有离去。看着别人父母或矫健或蹒跚的身影,看着那花白的头发和深深的皱纹,我的心里无比的羡慕,有妈的孩子是个宝,不管多大年纪,在父母眼里都是孩子,都愿意宠着,惯着,心疼着。没父母的人就像浮萍,找不到家,心里总觉着空落落的,就像丢了魂,心无处安放。
父母离开我们几年了,你们在哪里还好吗?冷不冷?饿不饿?是否有人欺负你们?遇到亲人和熟人了没有?是否孤单寂寞?钱够花吗?如果不够,让哥哥和侄子多为你们烧点纸钱,你们活着省吃俭用一辈子,在那里,你们不用那么俭省了,也不用受疾病的痛苦了,不必为后辈担心和牵挂,我们过得都很好,只是再也不能为你们尽孝了,那种遗憾,无法弥补。如果有来生,我还做你们的女儿,多多地陪伴你们,伺候你们,让你们多享点福,少遭些罪。
你长眠,我常念。
作者简介:耿志平,七零后,原籍甘肃镇原人,定居黄河象故乡合水,爱好读书写作,有文章在《九天文学》杂志和公众平台发表,都市头条实力作者,数十篇作品被都市红榜和热点精华推荐收录。写作出道不到半年,以文章朴实多彩受到读者关注,现为都市头条认证编辑,文学社执行副社长,网红作者之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