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秃发鲜卑不费一兵一卒夺取姑臧

作者：李铁

“十六国”后期，青海地区出现了一个鲜卑人的小国，因其在后凉的南部，故而称为南凉。这个国家存在时间也非常短暂，只有3个皇帝，历时18年。南凉是鲜卑人秃发乌孤建立，秃发是拓跋的异译，西汉李陵投降匈奴后，娶的匈奴妻子就是拓跋氏，这部分匈奴人“自号鲜卑”了，成为塞北鲜卑人的一支。所以秃发部落原来很可能是匈奴人。在河西走廊，秃发鲜卑部落在族长秃发乌孤的带领下学习汉人，大力发展农业，与临近部落结好，因而在后凉东南一带势力渐盛，甚至当地有些汉族豪门也投奔了他，充当谋士。秃发乌孤于是摆脱了后凉控制，建立了南凉政权。上台后，为了显示国威，秃发乌孤立即挥师打下了军事重镇金城（兰州）。

但在一个天晴日朗的中午，因为喝多了点酒，他从马背上重重摔了下来。临死前，把皇位传给了弟弟秃发利鹿孤。而这位接班人是个甩手掌柜，自己除了喝酒几乎什么也不管，所有朝政大事都委托给弟弟秃发傉檀。这样，弟弟秃发傉檀就成了南凉的实际掌权人。后来，哥哥秃发利鹿孤病死，秃发傉檀转正了。当时，西北地区的姑臧（武威）是个有名的大城市，他早就将目标对准了这里。但姑臧最起码名义上属于后秦管辖，硬攻肯定会跟强敌直接对抗，这可不行。狡猾的秃发傉檀便自己取消了年号，向后秦姚兴称臣，还派使者送去3000匹战马和3万头羊。后秦姚兴很高兴，给他一个凉州刺史的头衔，并把姑臧送给了他。这样，他兵不血刃，就实现了自己的夙愿，立即把都城从青海乐都搬到了这里。

为了庆贺，他大宴群臣，还组织了数万人参加的大阅兵。然而，不久之后秃发傉檀翻脸了，再也不接受姚兴的任何命令。姚兴很生气，发兵3万攻打南凉，姑臧城内也有人密谋与后秦里应外合，准备推翻他。但姑臧城内谋反的事情败露，秃发傉檀将参与的人全部坑杀。姑臧毕竟离后秦太远，后秦久攻不克，只得退兵。取得胜利后，秃发傉檀立即烧掉了后秦的委任状，变得更加目中无人，不可一世。

410年，秃发傉檀自持有5万精骑，悍然出兵进攻北凉，结果被打得落花流水，全军覆灭，只剩下孤身一人狼狈逃回了姑臧。紧接着北凉兵乘胜追击，把姑臧重重围困。秃发傉檀驱逼百姓守城，百姓怨恨他的残暴，纷纷四散逃走、酝酿暴动或投奔北凉军。秃发傉檀只好又逃到乐都，北凉军旋即追来，准备长期围困。一看这架式，秃发傉檀只得把一个儿子送到北凉当人质，对方才勉强退兵。

北凉撤兵，他虽然缓了口气，但是又感觉太窝囊，发誓再次出兵，非要给北凉点颜色看看。许多部下劝他，说对方比较强大，硬拼可能会再次吃亏。但是他根本听不进去，几个月后，纠集了5路大军，又再度远征北凉。但是，老天爷这时却开始跟他作对，行军路途上遇到狂风骤雨，士兵们全都成了落汤鸡。就在士兵狼狈不堪之时，北凉军队冲杀过来，当场把他们杀得人仰马翻。秃发傉檀一路狂奔，姑臧也没敢停留，一直逃到青海乐都。但还没等他换下战袍，北凉大部队已经兵临城下。他只好又把弟弟当人质送去，对方才解围离开。

眼看秃发傉檀冥顽不化，依附于他的部落纷纷自立门户，南凉军队越来越少，但秃发傉檀一点也不在乎，鲁莽行为也并没有因此减少。414年，南凉遇上饥荒，颗粒无收，乐都缺粮，百姓骚动。秃发傉檀为了稳住民心，率军西击其他鲜卑部落，乐都只留下太子把守。西秦抓住这个时机，乘机发兵袭取了乐都。得知老窝被端，老婆、孩子都当了俘虏，秃发傉檀两眼一黑，晕倒在地。士兵们家小生死不明，均无斗志，纷纷离去，等他醒来，眼前只剩下几位垂头丧气的亲信。50多岁的他不得不低下头颅向西秦投降，但一年后，就被西秦秘密毒死了。

文/李铁

编辑/王孝付

作者近照

作者简介：作者李铁，1993年中国人民大学新闻专业硕士毕业，在甘肃新华社分社担任10年一线记者，熟悉西北5省特别是甘肃一草一木，冒着生命危险去过甘肃很多偏远地方，2002年到北京工作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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