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父亲离开我们已经28个年头了。
又是一年一度的清明,给父亲上柱香吧。随着香烟袅袅升起,把思绪又带到了那个年代。
父亲是生产队的会计,打得一手好算盘。他为人忠厚,善待他人,勤勤恳恳为社员们服务,几乎每年都受到奖励。那时的奖品,要么是镰刀锄头,要么是杯子牙膏。
父亲很开明,知道有文化的好处,更无男尊女卑思想。我姐大我三四岁,她也会读书,父亲总想让她多读书。我们村只有小学,父亲就想方设法把她送到外面读中学,还把她寄托到镇上的姑姑家。所以姐姐就成了我们村那时唯一的高才生。
到我妹妹时,父母亲又操心了,想让她学个手艺,商量来商量去,做缝纫吧,于是父亲又把她送到外面学做衣服,借钱也得给她弄台缝纫机。
我是家中的男老大,父亲当然希望我成才。那时经常听父亲母亲议论,想要我做什么做什么。最后还是把我送上了从军的路。
男人的体魄是炼出来的。记得我还只有十二三岁的时候,就跟父亲去赶集,主要是弄点农副产品如地瓜之类的到镇上去卖。我们清早四点钟起床,一人一担地瓜要在天亮的时候赶到镇上去。镇上离我们家有八九里地,还要渡船过河。我挑着几十斤的担子越来越沉重,父亲就不断地往他那里加。看见渡船了我就兴奋起来,因为在船上我可以休息好一会。
来到部队,更少不了父母的牵挂。父亲知道我喜欢吃花生,就给我往部队寄花生米,这一寄就寄了几十年,寄出了一种剪不断的情缘。父亲走后,母亲接替了这项工作。母亲年老了,兄弟姐妹们又干起了这个活。只是近些年没有寄了,因为我都是开车回老家的,家里的“礼物”总少不了一大袋花生。
我这一生有个最大的遗憾,就是父亲临走时没有送送他。本来他还想来长沙住住的,最终也没成行,就匆匆地走了。
今天用的这张照片,是我刚到长沙铁道兵学院(现合并到国防科技大学)工作时,他来长沙留下的。也许这是唯一的照片了,我将好好珍藏。


当然,父亲的形象早已深深地刻在脑海里了,那会珍藏永远、永远 ……
(写于2019年清明节)
编辑:乐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