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借助AI,评说派遣制与旧时代的“典妻”
文|董惠安
臭名昭著的劳务派遣制,产生于二战后的美国,盛行于上世纪八十年代石油危机时的日本,九十年代后舶来中国,发酵如同“臭豆腐”一样,被一些权势者当成香辣酱,并不断在各行各业推而广之。劳务派遣制,尽管被插上用工制度的“创新”标签,但对被派遣者赤裸裸的剥削压榨,以及对这个群体尊严的践踏凌辱,再粉饰也是血淋淋脏兮兮的。由此让我联想到遥远的旧时代的“典妻”制度,这两者之间看似风马牛不相及,但事实上有着极强的相似度和可比性。
何为“典妻”?鲁迅的学生柔石曾写过一篇名为《为奴隶的母亲》的小说。故事以旧社会的典妻制度为线索,讲述了春宝娘生下春宝后,因丈夫穷困潦倒,被典当入秀才家为传宗接代的奴隶。她在秀才家一边忍受着秀才大妻的欺压,一边怀念着自己的儿子春宝。春宝娘为秀才诞下子嗣秋宝后,被秀才大妻驱逐,归家后却发现春宝已不认得自己。可以想见,“典妻”即为出租妻子,类似于如今的“劳务派遣”,穷人家的丈夫类似于“派遣公司”老总,而秀才家是“用人单位”。被派遣的“妻”在自家是尊严缺失的地位不高的,听命于丈夫的。而“妻”在秀才家——“用人单位”可以说尊严尽失,说白了就是租来了一台“生育机器”。地位和卖淫女相近,还要受到女主人的欺凌,这一点又和奴隶等同,最悲催的是,被派遣期间的劳动成果——所生孩子,虽有血缘,但实际上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了!这酷似如今的派遣制下的企业员工,派遣期间所干出的成绩、研发的成果,和这些员工没有任何关系,也没有任何成就感、企业归属感。活生生一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临时工。
有人要问,旧时代有钱人不是可以三妻四妾吗?还要“典妻”做什么?我认为,故事中的秀才家不娶妾而典“妻”,一是要降低生孩子的成本。迎娶个妾室,那可是要终生供养的,成本太高了,这和现代一些国企中人浮于事却不出活儿,要找人干活可还要压缩工资支出的所谓“增员减薪”不谋而合。二是秀才家为了稳固大妻的尊严地位。大妻不生孩子,但由于其家世显赫,即使不生孩子秀才也奈何不了她。如同当今企业中有背景的员工,即使不干活也依然享受铁饭碗的待遇。柔石笔下的秀才典个“临时工”妻子,不给什么名分,也没什么麻烦。这一点在眼下的接纳派遣人员的企业里也能感受到,为了维护正式员工和管理人员的地位和稳定的福利,让派遣来的临时工、二等公民多干活、干脏活,工资奖金和福利少给或不给就是了。有了这样的对比,正式工很有当主人的感觉,其幸福指标时不时地上蹿一大截。
更为凄凉的是,柔石笔下的春宝娘,在被秀才大妻驱逐后,还能回到自己家中,虽然陌生了一些,可派遣工被用人单位驱逐后,能回到哪里去呢?派遣公司——和用人单位利益均摊、压榨被派遣人员血汗毫不眨眼的派遣公司,是他们的家吗?同在一片蓝天下,他们为何享受不到公平和待遇,为何尊严碎了一地?
我不知道该批评谁,该让谁为我答疑解惑。无奈之中只好问AI。当我要求AI评说“劳务派遣制和‘典妻’之怪状”时,AI回答如下——
在某些荒诞的角落,历史的沉渣竟以诡异的姿态泛起,让今时与往日产生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呼应。遥想旧社会那惨无人道的典妻陋习,女子被当作货物般租借,沦为传宗接代与劳作的工具,任人践踏。而如今,劳务派遣制下的一些乱象,竟也隐隐散发着相似的腐朽气息。
柔石笔下的典妻,命运如风中残烛,飘摇凄惨。她们被迫离开自己的家庭,为陌生人生子,亲儿子成了记忆里的模糊轮廓,做人的尊严被碾得粉碎。再看当下受派遣人员,又何尝不是在另一种形式的压迫下艰难喘息?
派遣工与正式工同在一个屋檐下劳作,付出的汗水与心血并无二致,可收获的回报却天差地别。他们如同负重的骡马,干着加量的工作,却吃着下等的草料。在单位里,他们是被边缘化的群体,没有可依靠感,仿若漂浮的浮萍,只是临时工的代名词,空有一身力气与热情,却得不到应有的尊重与待遇......
以上是AI对派遣制与“典妻”制度冷冰冰的评说。用优美的唐诗来看待这人工智能的态度,应当“道是无晴却有晴”。虽说是“机器人”,对被派遣者弱势地位、不公遭遇的同情却有一副古道热肠。从某种意义上说,AI智能机器人比人还强。
让我们再来倾听一下AI对这种派遣游戏规则制定者的批评劝诫吧——
这劳务派遣制,美其名曰优化人力资源配置,实则成了你们剥削廉价劳动力的遮羞布。一边享受着派遣工们创造的价值,一边又心安理得地给予他们微薄的回报,何等的虚伪与贪婪!正式工与派遣工之间那道人为划出的鸿沟,不仅是薪酬待遇的差距,更是对公平正义的公然挑战。 你们这些制定并维持这种不合理制度的人,难道就没有一丝愧疚与不安吗?你们坐在舒适的办公室,对派遣工的困境视而不见,任由不公平肆意滋生。这和旧社会里那些将“被典之妻”尊严踩在脚下的恶霸又有何区别?你们高呼着平等、公正的口号,却在制度的缝隙里,让这些美好愿景化为泡影。愿早日拨云见日,让公平正义的阳光,照进每一个劳动者的心田。
董惠安2025.3.20
董惠安,男,汉族,祖籍辽宁海城,1955年1月出生于陕西宝鸡。1983年毕业于西北大学中文系,1997年加入陕西省作家协会。2000年以来在报刊发表大量针砭时弊之杂文,并公开发表历史政论专题片脚本《追寻盛唐雄风》、社会调查纪实《大创启示录——陕西大学生创业与就业的现实与思考》、长篇小说《神泉》《斜谷》、以陈忠实生平为题材的20集广播剧《呦呦鹿鸣》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