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永信
去“红头山”已经有些日子了,经历的一切原以为早已淡去,不曾想,不经意间的一张照片,又让我回到了那个灿烂的日子,沉浸在了那天的惬意里。
欣赏一下这张如画般的照片吧,如果没有这张照片,怎会想起那别样的“红头山” ,怎会想起“红头山”那朦胧诗意的晨曦。也许这就是摄影的价值和魅力吧!
2月3日初六,刚刚经历过一场降温的济南,天气十分的晴朗通透。车行“望岳路”,又一次望见了巍峨耸立的泰山。泰山离得那么远,此刻却是那么的近。一双肉眼,竟似“千里眼”一般,清晰望见了百里之遥的东岳泰山,就连那山顶的气象站、电视发射架,都看的清清楚楚。这“望岳路”真是名副其实,诚不欺人。
队长说:今天我们走走“红头山”的线路,这条路线沿山脊可达“神龟顶”、“牛鼻洞”、“黑峪”等,是一条可长可短,地理人文景观颇多,成熟经典的户外线路。俺是不怎么挑线路的,只要出来走走就行,何况还有队长等好友相伴、加持。
车行仲宫主街,向东又向北,拐来拐去,终于找到了上山的小路。7.58分起步,沿着砂石路前行二十几米,面前即是一段陡峭的崖壁,崖壁上天然形成的阶梯,令攀爬十分轻松,众驴边爬边回望晨曦中的卧虎山,宁静朦胧的画面,引众驴不时啧啧赞叹。几分钟后,崖壁变得陡峭起来,不手脚并用已实难上行。好在今天来的几位都是资深老驴,没困难恨不得都想创造困难,这点难度算的了什么!只见那“大长腿、洋洋”,看到面前的崖壁,两眼兴奋的放光,二话不说,双手抓着崖壁上突出的石块,就争先恐后地开始攀爬。弯腰撅腚,手抓脚蹬,十几分钟即上到海拔263米的山顶。
小山不高,但视野
盘桓良久,众驴仍凝视着仙境般的画面,久久不肯离去。此时,望着众驴染满红霞的背影,俺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这山为什么叫“红头山“?有人说是因山上秋日满山的红叶,有人说是因山上厚厚的红土、褐色的崖壁,但俺总感觉似乎哪里不对。红头、红头,要么红的是山头,要么红的是人头,而要二者兼而有之,那一定是如现在一般,红霞满山满头。这里是晨曦中欣赏卧虎山薄雾轻纱的绝佳之地,也是观赏卧虎山落日余晖的不二之处,有驴友就专门选择此处,坐等晚霞夕照,欣赏那绚烂多姿,天光云影,
脑海里正想入非非之际,忽有仲宫小友来电,说起“红头山”的来历,小友随口答到:也不清楚,问下村中老人回复。很快小友回电,西郭村老人讲:山上有个”红孩儿洞”,相传“红孩儿”在此修炼过,这“红头山”应该因“红孩儿”而名。哈哈,这回复道令俺很是意外。“红头山”因何命名并不重要,若是吴承恩创作《西游记》,从泰山顺路来咱“红头山”一游,那才是惊喜。
想想从泰山蜿蜒而来的古道,走走仲宫街里那光亮如镜的青石板路,俺这猜想应该不算空穴来风。
沿着山脊,迎着朝阳,欣喜中向东走去,刚刚上山时还寒气逼人,此时,沐浴在阳光中,竟浑身暖意融融。轻松惬意翻过一个柏林茂密的山包,眼前又是一段平缓舒坦视野开阔的山脊小路。 走着走着,突然发现,那“洋洋”竟撒腿向山脊南面崖壁奔去。
什么东东,能让其如此?俺禁不住也拐出小路,紧步后尘,跟随而去。走进一看,那洋洋正拿着手机,凝神屏气地拍摄眼前的景色。
见过《续修历城县志》中关于“锦绣川”:“两岸之上,峭壁云峰,俨若画屏;松柏掩映,生于石隙;禽鸟飞鸣,如在镜中;春涧野花,秋林红叶,望之如锦”的美景,但像眼前这般:“墨色皴染,浓淡相宜;薄雾轻纱,朦胧梦幻;祥和静美,如诗如画”的景致,俺还是头一次。“锦绣川”不仅仅有“锦绣”,还有“水墨”!这水墨般的山川,更令人沉醉忘归!
继续前行,暖阳高照,微风轻拂,眺望前方黛青色的山峦,更加心旷神怡。捡一处牧人羊圈旁小憩,那“大长腿、叶子”竟掏出了一大堆的零食、美食。什么芝麻糖瓜、胶东地瓜干、蓝莓等等,直看的俺口水连连,伸手抓过那芝麻糖瓜就塞进了嘴里,愣是惊的某些人瞠目结舌,抿嘴偷笑。
前方山脊低洼处,忽现一高高的铁架子,几只喜鹊正在其上跳跃翻飞,喳喳鸣叫。这是什么鸟地方啊?队长笑着说:这是一处“滑翔伞营地”。走进细看,果不其然,“滑翔伞营地”五个大字十分醒目。不知是季节的原因,还是经营的问题,“营地”内空无一人,十分寂寥,路边的巨幅标牌也已七零八落,歪歪扭扭地躺在地上,观之令人颇多感慨。
绕过一处荆棘密布的山包,悠悠攀上一座海拔483米的山峰,伫立眺望,只见前方层峦叠嶂,奇峰罗列 ,两侧沟壑俊秀,令人赏心悦目。队长说:前面不远就是“天台”了,我们到“天台”休息。
“天台”?怎么这么熟悉啊!想起来了,前年春天自东向西穿越时,原计划到“天台”午餐,结果“神龟顶”下来,众驴连惊带吓,体力不支,说什么也不愿再走了,有的干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无奈,队长不得不在“天台”下带众驴撤退。队长:这“天台”附近是不是有“天狗石、月牙洞”?上次错过,这次说什么也得一观。队长听后笑而不答,俺知道,观不观,有时还真不是队长一人说了算。你看,这不说话间 “大长腿”就举手报告,“队长,我的右脚扭了,走不动了,在此等你们吧!“等,在此怎么等,我们从来不走回头路啊!一番纠结,“大长腿”只好右腿缠上两个护具,用登山杖撑着,像个战场上负伤的战士,一瘸一拐一步一步艰难地向前走去。
从山顶下行,崖壁颇为陡峭,不得已又得使出五刹并用的绝招。下行途中,不经意间撇一眼山下垭口,猛然发现,左侧一处崩塌的山体,竟酷似一尊天然石像,那风格像极了橘子洲头的毛泽东雕塑,让人不得不赞叹大自然的神奇和那么的不可思议。
滑下崖壁,沿小路小心向垭口底部行走,路边一块巨石巍然耸立,气势非凡;转到石头东面,抬望眼,高大的石头上,不知何人,赫然用绿油漆写上了“天狗石”三个大字。这就是“驴界”赫赫有名的“天狗石”?!众驴欣喜若狂,几位美驴“洋洋、叶子、大长腿”,更是与“天狗”亲密接触,或倚或抱,依依不舍。“天狗石”惟妙惟肖,神似“天狗”,观之无不慨叹;但其上辣眼睛的油漆字,让俺感觉十分别扭,气愤的恨不得立马将其擦掉。
对面就是“天台”了,越过垭口,在一块块书本样的页岩间攀爬,10.59分,众驴终于上到了海拔529米的“天台”。
“天台”俺是初次光临,之所以称为“天台”,应该就是山峰高耸,峰顶平坦而又光滑的缘故吧。坐在台顶的岩石上,颇有些“荡胸生层云”的感觉。站立此处游目骋观,眺望四周群山旷野,心胸豁然开朗, 仿佛所有的烦恼与不快都随风而去,心中除了对大自然无尽的敬畏就是无限的向往。
吃完队长背了一路的香瓜,众驴心里似蜜一样香甜。谈笑风生间,队长忽然从包里掏出了一副精致的弹弓;看见这神器,俺瞬间不淡定了,这可是俺儿时天天揣在兜里的宝物啊!自小在城市长大的队长,咋还藏有这玩意。就在俺疑惑之际,队长已经举起弹弓给众驴开始了表演,几位美驴那甘寂寞,不待队长同意,抢过队长手中的弹弓,就照猫画虎般玩了起来,华而不实的样子,急的队长不停地在一旁纠正。自视老手的俺,也“老夫聊发少年狂”,抓过弹弓玩了一把,不想不得要领的打法,搞的队长苦笑不得。
该走了,该走了,后面追兵已经迫近,前面还有更美的景色。
从“天台”沿小路缓缓下行,边走边欣赏四周如画的风光,心旷神怡。走着走着,“叶子”突然喊了起来,“队长,队长,这是什么,干啥用的?”循着“叶子”的喊声望去,只见路边悬崖旁,赫然出现几处石臼样的圆形空洞,直径二三十公分,深浅不等,是天然形成还是人工凿作,不得而知。近年登山,行走山脊或山峰顶端,差不多总会遇到类似的东西。队长说:这些圆洞,显然是人工开凿,多数在山崖峭壁之旁,想来应该是过去山寨建造寨门或插旗杆所用。对了,每次有这东东的时候,不远处总会发现山寨寨墙遗迹,前面不远就是那鼎鼎大名的“火龙寨”,队长的说法绝对正确。
下来“天台”,又是一段平缓的山脊,众驴畅然前行。但很快,迎面就是一座高高的山峰,刚刚充了电的众驴没有任何的畏惧,大踏步向前奔去,就连那扭伤脚的“大长腿”,也没有丝毫的迟疑。一路走来,这是最陡、最高的一座山峰了,上行的路上,除了众驴的喘息声,再无杂音。上到山顶的时候,撑着登山杖站立好一会,俺那砰砰的心跳才渐渐平复下来。
站立山顶回望,“卧虎山、天狗石”等一览无余,风光无限,“洋洋、大长腿”等拿着手机,不停地摄录。这一刻,那“大长腿”玩的最欢,全然忘记了扭伤的腿脚。看来,这秀色不仅可餐,而且还能治病呢。
嬉戏赏玩之际,望着东面高高的山头,俺忽然想起了什么?那不是前年春天翻越的“牛角峰”吗?当时从东面攀上,几乎吓破了俺的胆,这要从东面攀下,那不是要俺的命吗?说什么俺也不爬。想到此,随赶紧追问队长,说好不爬“牛角峰”了,怎么还要爬?队长说:不爬,不爬。那不爬从那下山啊?此时,后面的追兵已经赶了上来,问前去的方向,一致的回答都是翻“牛角峰”,去“牛鼻子洞”。此时,终于明白,刚才队长“天台”一发功,众驴劲大走过了。
从峰顶小心翼翼返回垭口,一番搜索,终于在悬崖边觅得了下山的小径。
长长的碎石斜坡,让俺想起了前年下山的艰辛,及走错路众驴漫山遍野寻路的窘境,这次说什么也不能犯错。接近那片稠密的柏树林时,凭感觉应该左行,但那树上小红绸的标识却指向了右方,纠结良久,队长断然决定,按标识走没错!与茂密的灌木荆棘一通的拉拉扯扯,惬意穿过一片翠绿的柏树林,眼前突然豁然开朗,清晰的下山路线一下呈现在了众驴面前。
顺着天然的山间小径,沐浴着春日的暖阳,众驴开心地踏上了返程的驴程。拖在最后的俺,蓦然回首,却瞧见了一群从“月牙洞”出来的驴友,猛然想到,这计划中的“月牙洞”又一次完美错过了。不过想想,这登山与人生其实一样,那有什么十全十美!错过,也许就是最好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