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言排律诗•世界拓宽
了凡(虞城)
苦楚多多度此生?由来坎坷路深坑。
残身疲倦风霜历,姿体难辞杯盏倾。
注定红尘纷扰久,把持素节守持清。
参商斗转分还聚,箕毕星移暗复明。
未肯沧桑欺傲骨,岂容伤痛负孤檠?
飘零蓬草知寒暖,刻楮精工见晦晴。
每向山峰寻鹤侣,时临涧荡抚琴鸣。
绝弦人去荣枯寂,兄弟间融宠辱轻。
焦尾犹存焦墨韵,老骐递减老蹄铿。
千帆过眼皆澄澈,船渡萦怀沟壑横。
百炼昆吾磨剑利,溪侵竹石砺坚贞。
奚囊渐满烟霞气,眉宇徐开阊阖情。
已识漆园蝴蝶幻,更谙唐宋曲词声。
倚天魔杖阵随势,蹈海长鲸破浪惊。
何必慈航施法雨,但求净土证鸥盟。
云涯期盼希望影,自许冰心寄玉琼。
2025,03,01日16点49分!
二月二,龙抬头。
我站在老屋的门槛上,望着檐角垂下的冰凌。它们像一串串晶莹的龙须,在晨光中闪烁。母亲在灶间忙碌,铁锅里的黄豆噼啪作响,那是龙在打喷嚏。父亲蹲在门槛上磨镰刀,砂石与铁刃相触的声响,仿佛龙鳞在摩擦。
村口的石碾子开始转动。碾盘上的纹路像极了龙鳞,碾砣滚动时发出低沉的轰鸣,那是龙在翻身。碾道上的驴蹄印里积着薄雪,雪下竟钻出嫩绿的草芽,如同青龙褪下的旧须。碾米的老汉哼着小调:"二月二,龙抬头,大仓满,小仓流......"歌声飘过碾坊,惊醒了檐下的燕子。
古井泛起细密的涟漪。井绳勒出的沟痕里,苔藓正在返青。打水的木桶撞碎井底天空,我看见云影游弋如龙。祖父用柳条抽打井沿,沙哑的调子断断续续:"二月二,敲梁头,蝎子蜈蚣不露头......"井壁渗出的水珠落进陶罐,叮咚声里混着遥远的雷鸣。
剃头挑子晃过青石巷。铜盆里的水汽漫过磨刀布,浮起半截彩虹。推子开合如龙口,碎发纷纷扬扬,落地便成松软的沃土。剃头匠哼着小曲,刀刃游走处,新生的头皮泛着青光,像春雨洗过的龙脊。
祠堂香案上,烛泪堆成珊瑚。族谱摊开在潮湿的晨光里,墨字洇出毛边,恍如龙爪踏过的雪泥。三叔公以朱笔勾描先祖名讳,突然顿住——宣纸皱褶间,不知何时爬出一只红甲虫,驮着经年的香灰,缓缓爬向"惊蛰"二字。
后山残雪消融处,裸露出赭色岩层。石纹盘曲似篆,某个牧童曾指认那是龙蜕。此刻岩缝中渗出细流,携着碎冰与去年的松针,蜿蜒成闪着鳞光的溪。采药人踩醒沉睡的草根,柴胡的苦香里,混进了蚯蚓拱动的新泥。
黄昏时风筝挂上枣树枝。纸糊的蜈蚣在暮色中摆动百足,孩子们说那是龙王巡游的仪仗。西天裂开绛紫的云隙,一道金光斜劈下来,照见河床深处:去年的芦苇折腰处,已有嫩茎刺破腐叶,如同龙齿咬开寒冬的硬壳。
更声荡过九重门。豆腐坊的石磨隆隆作响,雪白的浆汁从磨缝溢出,让人想起龙涎漫过礁石。守夜人敲着梆子走过,他的影子被月光拉长,投在城墙上竟像极了龙的脊椎。护城河开始反潮,冰层下的暗流正在搬运整个春天的重量。
我站在露水打湿的田垄上。东南风送来海的气息,或许真有龙群正在深洋翻身。种子在陶瓮里胀裂,农具刃口的铁锈剥落成蝶。仰望星空,角宿初现,古老的光芒经过三千年跋涉,正落进我掌心的生命线——那里新茧叠着旧茧,沟壑纵横如龙游过的轨迹。
龙抬头时,万物苏醒。我看见老槐树的枝头鼓起新芽,像龙鳞片片竖起;听见村口石碾的轰鸣,那是龙在翻身;嗅到田野里泥土的芬芳,那是龙在吐息。母亲说,龙抬头时要吃龙须面,那是龙的胡须;要吃龙眼饺,那是龙的眼睛;要吃龙鳞饼,那是龙的鳞片。
我站在老屋的门槛上,望着檐角垂下的冰凌。它们像一串串晶莹的龙须,在晨光中闪烁。我知道,当最后一根冰凌坠落,龙就会真正抬起头来。那时,春天就真的来了。
二月二,龙抬头。龙抬头时,春天就来了!
作者简介
张社强(罡强)笔名:了凡。河南省虞城县信用社职工,文学爱好者。都市头条认证编辑,中国新时代认证诗人,高级文创师。商丘市作协会员。虞闻天下编辑部编缉。中华诗学会会员。第九届半朵中文网签约作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