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文苑小说散文专刊
(第94期)
目 录
散文
武圈 郭振刚
长篇小说(连载)
脑语者(中部10—12)李玉岿
终生难忘 (1) 李清发
武圈
作者 郭振刚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自古练武的人都想把自己练的“力拔山兮气盖世”打人如走路,看人如蒿草。出手冷不防,沾衣十八跌。
我虽然没练出个好歹来,江湖上至今也没有我的传说。但毕竟从小在这个圈子里长大,耳熏目染冷兵器时代的英雄豪杰和现今社会上的武术大师们,也能脱口说出几个来。
最初十几岁开始学武,是因为受了我男同桌的刺激,他说他有个练少林拳的师父,确实,学校每天数他去的最早,大门没开就翻墙进去,冬天下雪他也拿把破扫帚,在操场上扫出一片空地来,等我到校他早已气定神闲打完了大红拳。平时上学他也是腰间勒一根板带,两个板带头一长一短,走路肩膀一高一低,两条胳膊一甩一甩的如同印度的阅兵 ,透着武生的气息。他说:练武的好处是吃的快,他说他两分钟能吃五个月饼,吃完让我们看他展示武功。一毛八一个月饼在当时是奢侈品,在那个困难的70年代初,我们只有在中秋节才能奢望吃上一块月饼啊!出于对会打武同学的崇拜,我纠结了几个同学凑了9毛钱给他买了5个月饼,从家里偷出马蹄表,看着表围坐一圈,留着哈喇监督他把5个月饼在两分钟内吃下去。刚开始,仿佛饿神下凡狼吞虎咽看呆了我们,两分钟到了他只吃了两个月饼还被噎的不断的打嗝,剩下3个月饼被他麻利的装在只有毛主席语录和思想政治两本书的书包里。他说练武拳谱有:“饱不练,饥不练,不想练不练”这一说。刚才是有点饥饿练不动,现在有点饱涨不想练。不过,他没让我们期待看他练武的同学失望,他让我们几个同学排成队,挨个捏他的屁股,确实 ,屁股蛋上的肉很瓷实捏也捏不动 ,我们都打心里崇拜他 都想练成他这样的屁股蛋,犯错误时爹妈老师踢上就会无动于衷了。后来有一天我偶尔伸了个懒腰回手摸了下自己的屁股,竟然比他的还要硬,想想原来是把腿绷直了的缘故,这么简单的道理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许多方面还是自己悟性不够啊!
大凡练过几天武的人,刚学三年天下去得,再学三年寸步难行。初生牛犊不怕虎,长出犄角怕起狼了。武圈里的人脸皮特别薄 ,尤其是练太极、八卦、内家拳总是把自己封闭在一个小圈子里,在这个圈子里风雨无阻,松肩塌胯,宽胸实腹,虚灵顶劲,气断意不断的找感觉。有组织比赛的机会想法拿个奖牌,一旦自我感觉良好,就会另辟蹊径宁当鸡头不做凤尾,老头老太太想保命养生的来来来。拉山头竖旗杆包装做秀,拿出已故祖师爷的招牌说自己是第几代传人,祖师爷越有名越好,离的越远越好,死的越早越好,这样,不知内情的人就会感到自己幸遇良师,师父也就根正苗红师出有名,其它就无从考证了!
在这个脸面值千金的小圈子里 ,练推手,找化劲,讲定步,师父照本宣科解拆招,七断八圪节学来的,偷来的,窜树林捡来的武林秘籍,传给一群不谙武事,没有身体直接对抗的徒儿,一旦遇到打野架的,搞摔跤的 ,练搏击的才发现自己几十年白练了,一出手就挨打了,人家打来一拳就像铁棒子,你板也板不动,化也化不开,定也定不住,躲也躲不过,何况,你没受过实战训练,最多是推推手,那只是一种相互配合的游戏,对养生倒是有益无害的。一旦遇到举手不留情的实战,没等开打你心里就像有个小兔子跳个不停。最后鼻青脸肿还怪人家不按套路出牌。
不是说传统武术不厉害,只是你不真打,训练强度没有,每天练武的一群人都处在高谈阔论的聊天中,即使是相互配合的太极推手,一旦被推出圈或左摇右晃你都会觉得大失脸面,人多时都要尽量回避,这样的心理素质,怎么敢去和每天打的鼻青脸肿的搏击手去较劲呢?我们从小摔中国跤的,只要一穿上那个跤衣(褡裢)必须是一个要倒下一个是站立。堂前无父子举手不留情。小时候师父就说,倒下是徒弟,站着是师父。手快打手慢,劲大打劲小,敢下手打不敢下手。所以说:三年拳打不过当年跤,当年跤不如打三天架。你如果不实战就不要上擂台!
不上擂台也挡不住武圈里的互不服气,这个门派,那个流派,我师父独步天下,你师父不见经传。我是磕头拜师入门弟子,你是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只能算学生。我师父是第几代正宗传人(清卦子),你师傅是半路出家撂地摊打野拳(混卦子)。在一起吃个饭也会争个不停,你刚比赛回来要向大家汇报,炫耀一下获奖感言,没等话音落地,那边老大就让赶紧帕斯打住,你们练的都不过关,没型少样实在看不下去,需百尺竿头更进几步。感慨:“世无英雄遂使竖子成名”惹的大家兴味索然。
尊重别人才能抬高自己。好者为乐当今社会,靠真刀真枪玩命的冷兵器时代早已化为历史,打输了住院,打赢了坐牢,不良记录还要连带全家,现在的练武等同于任何的体育锻炼,活动筋骨气血畅通,在同龄人中能有一个好的精气神就足矣,还夫复何求!
各行各业都有各行各业的圈,不进不知道,一进真奇妙。
我的武圈里谈天论道的,舞刀弄棒的,每天现眼的,常年潜水的,嗮吃嗮照嗮旅游,这门那派论短长。有人生看淡的,有不服就干的。你说你是正宗第几代传人,他骂你是欺师灭祖的一派胡言。你标榜自己有状元的徒弟没有状元的师父,他恨铁不成钢怨徒弟不争气永远超不过自己。有奇门遁甲的,有点石成金的,每到夜晚就开始天龙八部华山论剑。论到高兴处,“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开始对骂时,“王八羔子狗艹的你敢来,爷就抬死你”。
这边越说越有气,那边越吵越上劲。你在不收敛把你踢出群!
天涯何处无芳草,把爷踢出去爷去那边扰!
草原深处《脑语者》中部十三,开源炼铁厂二
两辆汽车接近大门口的时候,里面越发给人一种人烟吵闹热火朝天的模样。至少有四五百号戴着各色安全帽的工人,在整个这一处工地各个地方,手忙脚乱地干着他们手中的活计。
张跃麟直接把汽车开到中间的一处人最多,看样子也是最繁忙的地方。直到汽车停下来,才从一大群繁忙的人群中走出一个戴着白色安全帽,穿着一身工衣的人走向了他们的汽车。
紧跟着这个人的,是佩戴着红色安全帽的张跃堂,也赶紧走向了他们的汽车。
张跃麟他们一行人刚从汽车上下来,快步走上来的张跃堂就给他们一行与这个佩戴着白色安全帽的人介绍认识。
贺震龙厂长,陈家龙的岳父,原草原市钢铁厂的副厂长。
裴鸿基副书j和林海涛当然与这人是比较熟悉的,因为从开源炼铁厂选址的时候,人家就来到了这里,好几天伴在他们身边在周围不知道转悠了多少遍。这后来他们两个人又结伴好几次下到这里实地视察,所以与贺震龙厂长是比较熟悉的。
虽然张跃麟这还是第一次与贺震龙厂长见面,但是实际上通过之前与家里留守的好多人通话,事实上他感觉到与贺震龙厂长已经非常熟悉了。
两个人在随后的寒暄和彼此问候中,听贺震龙厂长的口气,其实人家对张跃麟也是非常熟悉的。
贺震龙厂长连连夸赞着张跃麟,说他年轻有为,是一个干大事业的人。事实上他所接触的年轻人,不要说在当地了,就是在草原市甚至其他地方,像张跃麟这么年轻,又能干下这么大事业的人也并不多见。
张跃麟也赶紧用相应的客套话回应着人家。事实上通过陈家龙,包括别人口里,张跃麟有意无意的对贺震龙厂长也了解了很多。人家这人方方面面确实也很不错,是过去的老牌大学生,真正的炼铁专家,他完全是凭着自己的实干能干,干到草原市那么大一个钢铁厂副厂长位置的。但是他没有过硬的人脉关系,再加上到后来或多或少的受到了一些女婿的牵连,就在并没有完全施展出抱负的情况下退休了。也正因为如此,人家才想换一个地方,抱着就像女婿那样想东山再起,想再干出一番事业证明自己的心态才来到这里的。
据张跃麟了解,实际上以人家现在的身份级别,以及经济状况,完全没有必要来这个荒郊野岭吃这份苦,受这份罪。
在与贺震龙厂长寒暄的过程中,张跃麟非常巧妙地把他所了解的这些方面的事情给人家点了出来,而他这一番恰到好处,恰如其分的话语,也是让贺震龙厂长非常受用和感动的。
贺震龙厂长要的不是来这里赚多少钱,是对自我价值的体现。而这个情况对于他来说,当然也是非常愿意让正主张跃麟心里明白的。
彼此在寒暄的过程中,都给对方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
随后自然就是贺震龙厂长与裴鸿基副书j和林海涛,包括和蔺文昌的一番寒暄问好。
这时,从工地上东面一长溜大小不等的帐篷里,也涌过来诸如会计出纳,办公室和后勤一些人员。有的张跃麟认识,有的不认识。十几个人乱哄哄的和张跃麟他们打招呼问着好。
这其中的会计和出纳,张跃麟基本都认识,差不多都是赵美华带出来的徒子徒孙。现在看来都是这方面的行家里手了。
昨天回到边塞大酒店,张跃麟身边最主要的那些得力干将,该见的基本都见了。绝大多数人中途也都坐在他身边,挑拣那些重要的情况都给他汇报了。
差不多唯一没有见到的一个人就是赵美华。今天早晨刚一爬起来还没有见到三姨和四姨她们的时候,张跃麟就给赵美华拨打了一个电话,从她那边了解了许许多多他想了解的情况。
虽然在此之前事实上两三天内他就要和赵美华通一个电话,赵美华要把塞北市和边塞县那些单位的财务状况,以及她所掌握的几家单位的宏观概况给张跃麟汇报一下,不过既然回到了边塞县,不见赵美华,说一下这方面的情况,张跃麟总是感觉到没有更多更全面的,了解他名下那些厂子的经营状况。
再加上有昨天晚上兰展文.三爹.刘振武和张跃堂几个人给他的汇报,实际上开源炼铁厂目前是一个什么样的状况,工作人员的结构等等,张跃麟都是非常清楚的。
张跃麟一一和大家打招呼问候之后,就说不要管他们,大家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去吧,有什么话中午吃饭的时候再一起说。
那些工作人员走过之后,贺震龙厂长随即就招呼张跃麟他们开始了参观的工作。
看来人家也不是那种虚头巴脑的人,并没有让他们到身后的工棚里喝茶说话。很好,这正符合张跃麟的工作作风。
贺震龙厂长开始详细的给他们,尤其是给张跃麟说着工地的一些情况。
边塞县县城周围,目前大大小小有十几座炼铁炉。小的十几立方,大的五六十立方。
他们建设的这座高炉,是五百立方的高炉。这座高炉从当地目前的情况来看有些偏大。当然,从长远发展来看,有优势。高炉立方太小,可能过几年以后就是被国家淘汰的对象了。毕竟大高炉利用系数比那些小土炉高得多,另外还可以综合利用高炉煤气,这些优势综合下来,到一定竞争激烈的时候,那些小高炉赔钱自己就得关门歇业,而这座炉还可以继续维持下去。另外也符合国家的产业政策,是目前国家产业政策扶持的项目。也方便于治理环保方面的事情。这种炼铁炉将来每一天的产量就是将近两千吨。除了大量的向外面销售钢材,其中一部分就可以深加工成万融科技有限公司需要的那种薄厚不等的钢板。
前景是非常喜人的,但是投资也不是一个小数目啊。
好在县里几家银行,包括市里多家银行,在开源炼铁厂刚筹备建厂的时候,就主动纷纷找上门来要求给低息贷款,还不用任何担保,就以这个厂本身为担保就可以了。
贺震龙厂长带领着他们,整个对厂里正在建设的炼铁炉和炼钢炉基座,还有正在建设的烧结车间,包括所有的基础配套设施,一点一点仔细参观着。
在参观的过程中,贺震龙厂长还给张跃麟说,在没有动工之前,他就与张队介绍的他那个狱友通了多次电话,也听取了人家的建议。虽然原本他以为他和手下的那些炼铁的老专家们,都是这方面的行家里手了,不过听了人家的建议之后,让他们受益匪浅。毕竟糖山那边的炼铁技术相比草原市这边,人家那边好多方面要更加先进得多,所以这座炼铁炉和炼钢炉,包括一系列配套设施的规划,应该都是比较先进的。况且张队的那位狱友不是马上也要到了吗?人家要是到来了,就更是他的一个好帮手了。
中途,张跃堂和其他的一些老弟兄们,也上来给张跃麟说了一些这个厂从建厂到现在的一些情况。
总的来说,都是顺风顺水的,没有什么麻烦和大碍。
他们在参观的中途,刘振武骑着一辆摩托车,带着张国虎匆匆从开源选厂那边赶回来。两个人还有一些被雨淋的湿漉漉的模样。
刘振武从摩托车上跳下来,大呼小叫地说:“哎呀,从开源选厂到这边仅仅十公里的路程,我们刚才一路往这边走的时候,那边还下着雨,有那么一俩公里,雨还下得特别大!可是来到这里,差不多一滴雨也没有,真是奇了怪了!”
看到这俩人被雨淋得如同落汤鸡的模样,林海涛县z蹙了一下眉头,有一些不忍心。张跃麟不在的时候,这俩人,包括兰展文啊,张跃堂他们几个人,风雨来雨里去,一会儿在开源选厂,一会儿又去了金矿,一会儿又是炼铁厂……
这边所有这些情况他林海涛可是知道的。不说别处,金矿现在一年给县财政上交的利税买三五十辆高端轿车没有一点问题,可是人家从来也没有向政f提出这方面的要求,没有截留一分钱。
哎呀,真是一帮不图名不图利的好弟兄啊。这会儿林海涛感觉到真有一些对不起这帮人啊。说句难听话,磨上的驴辛苦拉磨以后,也得给人家好好地吃好草料啊,人家才有力气给你拉磨啊!
林海涛县z一狠心一跺脚就下定一个决心。他伸手把张跃麟兜里的大哥大借过来,撤到一边啪啪啪就拨打了一个电话。
几分钟以后,林海涛县z给张跃麟还回来电话的时候,就给他报告了一件喜讯:“我刚才是给秦广发市z打的电话。我和秦广发市z要了两辆LC80丰田越野车。就是人们传说中的丰田陆地巡洋舰,是我们现在开的这种越野车最新款的升级版汽车。”
张跃麟愣愣地望着林海涛县z。
林海涛县z继续说:“也可能是因为我们扶贫和教育方面抓的好,也可能是对我们县里或者市里其他方面工作的肯定,总之前两个月高层特批给塞北市奖励了三辆这种汽车。当时秦广发市z就要特批给咱们县里两辆,让政f留一辆另外一辆拨到你名下。我当时在没有和你打招呼的情况下就婉拒了,你不怪我吧?”
张跃麟说:“哪里!几年前人家不是已经给了我们一辆了吗?我们已经非常知足了。”
“我猜想你肯定也是这么想的。我和秦广发市z说,不管怎么说,直到目前边塞县贫困县的帽子还没有摘掉,现在一下子就要拥有两辆几十万的汽车,这不是糟蹋国家的钱吗?在我认为,几年前国家就能给我那么一辆专车,我已经非常知足了,就是这一辈子有这辆车坐,我感觉到也非常好了。哪能享受这么高级的车。”
张跃麟笑着说:“其实你还真有资格。”
林海涛县z管自说:“可是刚才我忽然看到刘振武和你三爹被雨淋成落汤鸡,我觉得何必这样呢,既然人家把车已经奖励到位了,政f也不可能这么长期把两辆车封存起来,不给我们也要给别人。话说回来,在教育方面或者扶贫方面,至少塞北市下辖的所有旗县,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地方能和我们这边相比。我们给市里县里财政做的贡献,也是这几年本市其他任何一个旗县不能比的。那么从这个角度上来说,这两辆车给我们,我认为也是受之无愧的。刚才我已经和秦广发市z说好了,开回来以后,都交给你们,一辆是你的专车,另外一辆和你原来的那辆LC60丰田越野车,成为下面的这些弟兄们的座驾。”
忽然之间,张跃麟感觉到“权利”这个东西,真的是一个好东西啊。过去如果说张跃麟认为林海涛县z身上有什么缺点的话,那就是由于他来自底层,没有任何靠山和关系,所以在说话和做事方面显得有点软绵绵,没有什么力度。可是刚才他拨打电话说话的神情,以及完事以后与他说话的那一番口气,与之前判若两人。
张跃麟心里想,这就是权利赋予他的一种自信的结果啊,如果要是换到过去,他给一个市z打电话,绝不会这么随意,也不会是那样的神情。不知道要打多少伏笔,才敢给人家打电话。何况即使他真的斗胆打了那样的电话,人家也不一定就能那么痛快地答应他。
看来林海涛县z那两个所谓的空乏的头衔,真的,绝对不是那么轻飘飘的,其中的含金量是非同小可的。
张跃麟赶紧给林海涛县z说,千万不能这么做。他名下已经有一辆汽车了,他已经非常知足了,还是看他怎么分配吧。
他们两个人这边说话的声音,不远处的裴鸿基副书j当然基本也都听到了,这时他笑着上来说:“不要拒绝了。其实这方面的事情我已经和林县z探讨了多遍了。之前我们两个人也有这样那样的顾虑,不管怎么说,现在边塞县还是一个国家级贫困县,但是如果把这两辆汽车交到你名下,任何人都没什么好说的,因为你是一个民政扶贫和教育扶贫的典型,而且还不是县级市级典型,是省级典型。你又给当地财政做了那么大的贡献。而你名下直到今天,只有上面在几年前特批给你的一辆汽车,严格地说还是一辆二手汽车。要是按照好多人的做法,这几年你们不知道打报告要购买多少辆汽车了,可是你始终就没有提出这方面的要求。正因为这样,你和你名下的这些弟兄们更应该拥有这两辆汽车。”
张跃麟说:“真的,我认为我没有资格接受这两辆汽车,所以请你们千万不要轻易为我考虑。假如实在推脱不了,最多给我名下留一辆,另一辆留在政f。”
林海涛县z说:“不行,你要是那样的话,我就是打着你们的旗号在谋私利了,因为刚才我给人家秦广发市z把话说得明明白白,是给你和下面那些厂子的负责人争取的。”
他们说的这些话,这会儿刘振武.张国虎和张跃堂当然都听到了。其实这三个人这会儿要不是当着领导的面,早已经激动得手舞足蹈了,尤其是刘振武,肯定是这番情形。
随后,他们一边说着这些方面的内容,一边在贺震龙厂长的带领下,继续参观整个这一块区域方方面面的一些规划和建筑情况。
不管是走到哪一块,都是工人们高高兴兴热火朝天干活的模样。
也有县供电局几十个工作人员,在厂里各个地方正在完善着电力设施。两个负责人多次上来,与裴鸿基副书j.林海涛和张跃麟,客客气气地打招呼问好。
不管是走到哪一块区域,贺震龙厂长都要给那些负责人叮嘱一番如何注意安全,如何保证质量方面的事情。
这些负责人们一边回应着贺震龙厂长,一边也在与张跃麟他们客客气气地打招呼问着好。
由于这里的地方太大,参观的也特别仔细,再加上贺震龙厂长不断给那些负责人们叮嘱这样那样的事情,这一大圈整个转悠下来,差不多就用了一个半小时。
按照目前的建设以及规划的情况,下一步工人的宿舍和办公区域,在整个厂子的东面。是一种南北走向的规划。而下一步开源炼铁厂的发展,逐渐要由目前靠进河槽边上南面这一块,向着北面山脚下推进。
按照贺震龙厂长的说法,如果需要,下一步他准备在北面的那座山里开挖一些山洞,要把那里作为一些仓储的地方,甚至某些车间都要放到山洞里。总之他要好好地规划这块儿风水宝地。尽管这块地皮现在看上去很大,但是他也不会浪费一寸。最终将这块地方规划成那种百年大计的大企业。
很好,张跃麟的心里特别高兴,也在不断地夸赞和感谢着人家。看着人家这么说,又有这么大干劲儿,张跃麟心里想,这哪像一个六十岁左右的老头啊,完全就是一个五十岁之前的中年人啊。
最后他们又开车去不远处的变电站和西面那道山脊后面,把另一处变电站也看了一下。这两处地方,现在都有当地供电局的工作人员,在忙忙乱乱地给开源炼铁厂架设着电线。
等到中午他们返回到开源炼铁厂的时候,临时搭建的大帐篷厨房里,已经煮好了一大锅现杀羊手把肉。
大厨笑着对张跃麟说,知道张队最爱吃现杀羊手把肉,听说今天上午张队要亲自来视察,他们专门在周围的村里买了活羊,给他做了现杀羊手把肉。
是啊,这真的是张跃麟的最爱啊,就是天天吃也想吃啊!
今天中午并没有喝酒,前后也就是一个小时的时间中午饭也就结束了。刚吃完饭不久,裴鸿基副书j的秘书,就给开源炼铁厂临时拉过来的固定电话打来了电话。
本来裴鸿基副书j和林海涛原准备今天一天,是要陪着张跃麟好好地在下面这些企业视察一番的,可是没办法,这两个人只好现在就要回到县里了。
张跃麟也对人家说没事没事,赶紧回去吧,其实他也知道,人家这两位领导老兄主要也是为了陪他。其实一上午他们该说的主要话语,差不多也都说了。
裴鸿基副书j和林海涛一边对张跃麟说着抱歉的话语,一边离开了这里。
两个人临离开这里的时候,还一再给张跃麟嘱咐说,晚上要请他在政f餐厅吃饭。
不过张跃麟当时就婉拒了他们的好意。他说,刚回来,事情太多了,好多方面的事情还没有安排下去呢,还要和好多弟兄们见面说一些事情,所以还是等忙过这几天以后再说吧。
看着两位领导老兄走了以后,张跃麟招呼蔺文昌坐上汽车。他把汽车开到一处大帐篷后面,停在阴凉处,打开两个汽车门。
两个人一边在车里躺着休息,一边聊开了只属于他们两个人方便说的一些事情。
蔺文昌口口声声代表着那些学生家长和老师们感谢着张跃麟。他说有过去张跃麟一次次给他拿去的那些钱,包括后来刘振武左一次右一次给他送去的那些钱,这后来他抓起教育方面的事情来,就游刃有余了,没有一点难度。
之前教育方面的种种设想,这大半年的时间差不多都实现了。有每年百分之五的比例,给那些优秀教师在第一楼几乎免费分一套楼房的这个奖励,再加上时不时的一些现金奖励,新招收来的那些名牌大学生现金的奖励,开通了随时随地升职的奖励,以及五年后经过一定的考核也给他们在第一楼分房……按照一定标准,每年评选出来的那些优秀教师,带工资去各所大学深造啊,这一系列措施,短短这几个月的时间,现在边塞县教育系统已经抓得有声有色了。
过去稍微有一点关系的老师,想尽一切办法要调离教育系统。这大半年时间,这方面的势头彻底刹住了车不说,事实上却出现了恰恰相反的局面。
现在的实际情形是,反倒是过去调离了教育系统的那些老师,想尽一切办法又要调回来。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们甚至不惜动用各种各样的关系,有些还是高层领导的关系。
但是,那是不可能的!林海涛县z给他下了死命令,任何人,包括草原省的省z书j亲自给他蔺文昌打电话也不能答应。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他林海涛身上。就说这是他下的命令,只要他随便开一个口子就要把他撸回家种地!
既然你们当初认为教育系统没前途,要逃跑一般离开这一块儿教书育人的地方,那么走吧,祝你高升。再想返回头来,哼,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现在教y局要的是刚从名牌大学毕业的那些有朝气有活力,一心想在教书育人的道路上干出一番事业的年轻人。仅仅是想发财致富捞油水,不可能,至少边塞县教y局不会给你们开这个方便之门!
所以短短这么大半年的时间,现在边塞县教y局的教师素质,整体拔高了一大截。再加上教y局专门有十几个老师,在走访那些家长,给他们做工作,深挖细抠说着培养孩子的重要性,举例说明那些贫苦的家庭培养出孩子之后,现在如何如何走在了人前,凭着孩子过上了什么样的幸福生活。他们教y局的领导们,隔个三两天还要开个小会,探讨如何来给家长做工作,如何才能有效,最终达到让他们配合着教y局和学校培养孩子的目的。
总之,他们就是千方百计的来做着如何培养好孩子的事情。对个别一些确实贫穷的家庭,就要给予经济方面的资助。总之无论如何不能因为他们经济方面的问题,让孩子放弃了读书。想打工的家长,教y局还帮着他们联系打工的地方,总之尽可能为他们的实际生活考虑,为孩子的学习创造条件。
为此这大半年的时间,无论教师还是学生,已经发生了非常大的变化。边塞县整个的教育系统,最多三五年,教学质量整个就会在之前的基础上,大大拔高一大截。
说到最后,蔺文昌由衷的说:“跃麟,所有的这些,都是你的功劳啊!老姐夫以一个教y局的局Z和姐夫的双重身份对你说,你这是做了一件功在当今利在千秋的伟大事业啊。不知道有多少家长和孩子,包括老师发自内心在刻骨铭心地感谢着你。这真正的是咱们当地人说的一种积德的事情啊。”
张跃麟说:“姐夫,我感觉到这番话应该是我对你说的,你才是那些学生和家长们,应该感谢的一个人啊!拿我的眼光来看,把你说成是一个教育专家都不为过。我就是给你们赞助的钱再多,没有你这么一系列行之有效的方式方法,这么多年既那么有效,又从始至终的大力推广下去,怎么能起到这么好的效果呢?”
“没有没有,就是普通抓教育的一些方式方法,关键的一件事就是有你的经济给我作为后盾啊!”
张跃麟说:“不管你怎么说,反正我就是那样认为的。反过来你对我说的那些话,没有那么严重,其实我从始至终都认为是很自然而然的事情,没有你和那些家长说的那么严重。我赚了那么多钱,如果不把这些钱用在更有用的地方,攥在手里有什么用?何况从现在来看,我也有能力来做这些事情,所以包括你本人和那些老师和学生啊家长啊,以后就抱着平和心态来接受吧,不要想那么多。这方面的事情,姐夫你以后就照现在的思路尽管大张旗鼓地做下去吧,需要多少钱你尽管说好了,保证一分少不下你的!”
“跃麟,姐夫再一次代表受益的那些人对于你表示感谢。而且是刻骨铭心的感谢。你的这个义举,也许现在还看不出什么,再过十年二十年,真的就会出现桃李满天下的那种情形啊!”
借着这个话题,蔺文昌概略地给张跃麟说了一下裴鸿基副书j和林海涛,他本人,还有媳妇王凤玲职务上的一些情况。
按正常情况来说,既然上面去年已经宣布了他们几个人的职务,当时都应该去履新。但是偏偏遇上了他们几个人都是那种不热衷功名,想实实在在干一番事业的人,再加上市里考虑到县里的实际情形,就暂缓了他们几个人赴任的事情。他们的新职务都兼着,但是主要还是以县里的工作为主。
张跃麟不懂官场上的事情,不过凭着他的感觉,这几个人这种做法包括这种事,在全国也应该是非常罕见的。
蔺文昌说:“我们几个人的这种情况,放眼全国同时好几个人出现在同样一个地方,这种情况恐怕全国再找出第二例都难。”
张跃麟说:“姐夫,这究竟是为什么?”
蔺文昌说:“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实际上仔细考量一下也就找到答案了,其实道理很简单,因为边塞县官场的生态环境非常好。因为上面有秦广发市z大力的支持裴鸿基副书j和林海涛的工作,表面上裴鸿基副书j和林海涛是上下级关系,其实私下里也是好哥们关系,彼此之间在工作上根本就用不着探讨什么,最终要达到什么样的目的,人家都知道对方的心思。而且都在极力维护着对方。而我和你姐,机缘巧合又都入了人家这两位领导的法眼,事实上我们关起门来也都是非常好的朋友。当然最终说到底还都是因为你,因为有你这个粘合剂。人家看中我们也因为有你,他们两位领导也好,我和你姐也好,坚信继续待在县里才能够干出一番大事业来,所以我们都不想离开这个地方。万幸的是,我们遇到了秦广发市z这么一位通情达理的好市z,人家在提高了我们级别之后,也充分的尊重了我们的意愿,就按照我们的意思,让我们继续留在边塞县施展拳脚了。”
张跃麟感慨地说:“姐夫,如果你说的是真心话,那么就冲着你们因为我继续留在边塞县,我也要赶紧赶紧给你们干出一番事业来证明给你们看,让你们最终确认,兄弟我没有辜负你们的期望!”
“我们之间这么多年,你还见过姐夫和你说过什么撒谎的话?”
……
下午两点半,张跃麟休息起来以后,在工地临时的一个帐篷办公室里,和贺震龙厂长深谈了一个多小时。
原本张跃麟就认为这是一个有理想抱负有情怀的老人家,通过他们这一通深聊,张跃麟越发坚信了这一点。
人家给他把话说得明明白白,到时候就给他开一个普通的工资就可以了,不需要开高额的工资。真的,他不是为了来这里挣高额工资的。等到一两年以后开源炼铁厂彻底走向了正规,盈利以后,再根据实际情况可以给他涨一点工资就可以了。
关于开源炼铁厂当下的一些建设啊,下一步一些宏观方面的规划和微观方面的发展,人家给张跃麟说的头头是道,都是那种了如指掌的模样。
这一通深聊下来,张跃麟就对贺震龙厂长彻底的放心了,也对开源炼铁厂当下的建厂和下一步的发展心中有底了。
张跃麟对贺震龙厂长说,下一步开源炼铁厂就交给他,和随后就要到来他的那个狱友了。原本他们两个人落难被关押在一起,通过人家对炼铁行业说的那些情况,他就认为人家是一个行家中的行家。这次准备在边塞县建炼铁厂的时候,他赶紧委托京城的亲友又迅速的托糖山那边的人,暗中调查了一下他这位狱友。
调查回来的结果说,对方确实是一个炼铁方面行家中的行家。而且人品人格方方面面都没有一点问题。他是在这种彻底了解对方的情况下,才给对方打电话沟通好,准备邀请他来帮着搞炼铁事业的。
贺震龙厂长说:“你就是这么一个说话办事儿考虑非常周全的人啊,这么下来,我们心中就更加有底了。”
张跃麟说:“下一步炼铁炉上的所有事情,我就都交给你们两位了。”
“放心,我会把前半生的所学,全部用在咱们炼铁厂的。”
……
当天下午四点左右,张跃麟又开车拉着蔺文昌来到了开源选厂。张跃麟原准备在这边视察完毕,晚上甚至住在选厂,与那些工人弟兄们在一起吃住深聊一番。
甚至蔺文昌还说,晚上他陪着张跃麟在这里吃住都没问题。
可是刘振武说,不行,他媳妇儿已经给他嘱咐了,晚上必须要把张跃麟请到家,要在家里招待他一番。顺便和他说一下这大半年的一些事情。这个意思,上午他不是就给张跃麟说过了吗?
好吧,那么只能改天再继续来选厂和这些弟兄们深聊,好好地吃喝热闹了。
下午张跃麟在视察选厂的过程中,陈家龙和他的同学,也是开源选厂现在得力的干将牛蛇,始终陪在张跃麟身边,一直给他说着选厂这以后的情况。
现在的开源选厂,已经是温格勒目前最大的一家选厂了。目前比这里的第二家产量和规模至少大五倍以上。首先温格勒那么多家选厂,任何一家的机械设备都没有开源选厂的高速高效和经久耐用。
其次,陈家龙和牛蛇自豪地给张跃麟说,也没有第二家的工人有开源选厂的工人干劲十足。
还有,开源选厂开采证范围内的铁矿石的储量,是所有选厂中最大的,比第二名不知道大出多少倍,已经没法计算了。何况品位又是最好的。
陈家龙笑着对张跃麟说:“原来人们就说你这是抱了一个金娃娃,现在可以说你这就是抱了一座金山银山啊。”
张跃麟说:“一切的一切都是陈叔你和弟兄们合力帮助的结果。如果没有你和身边的这一大帮得力干将,我即使真的拥有一座金山银山,也没用啊,毕竟再值钱的东西,它也是地下的东西啊,也得要有得力干将一点一点往出挖啊。这方面的例子不知道有多少,明知道是赚钱的买卖,埋藏着金娃娃,可就是没有得力的人来帮着操作,最终也只能是干瞪眼。”
陈家龙说:“张队,你这人最让人尊敬和钦佩的一点就是,明明你什么也懂,手下有的是能干的人手,可是你却能启用我这种废材,也能毫不吝啬的给我脸上贴金。”
张跃麟说:“事实上你确实是一个能干的人啊。”
“原本我是一个庸才,为了不要辜负你的期望,也只能当干将顶上使唤了。不瞒张队你说,如果不是来这里你把我当一个干将和专家来启用,绝对没有我的今天,我可能就完了。在这一点上,我永远刻骨铭心地感谢着你呢!”
张跃麟说:“不需要说那么多客气话。你给我付出了那么多,把选厂现在搞得这么红火,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我现在在老婆孩子还有岳父母心目中的形象面子,已经彻底挽回来了。他们认为我真正是一个有本事的人,认为我比过去在我们钢铁厂,干的还不知道有多么风生水起。当然事实上你给我开了那么高的工资,现在我的收入明明就比单位高得多,这也是不争的事实。没有你,真的,我就是一个狗屁!”陈家龙说的很动情。
因为晚上不能在这边吃住了,为此张跃麟后来在视察过程中,就把一些该给陈家龙说的重要的话语,都给他一一嘱咐了。
陈家龙也给张跃麟说了这边的所有实际状况,让张跃麟放心。这里有他和同学牛蛇,还有张国虎和刘振武,方方面面没有一点问题。总的来说这边现在生产方面非常顺畅,都是那种日进斗金的情景。何况还在陆续上着一台台球磨机,一天天增加着产量。
张跃麟一直在这边视察到将近六点半才结束。张跃麟给陈家龙和牛蛇还有其他那些工人弟兄们抱歉地说,实在不好意思了,改天专门下来和他们一起吃喝,好好唠嗑。
临离开之前,张跃麟又单独和三爹交流了近二十分钟,说了只属于他们叔侄之间一些重要的话语。当然这其中包括张跃堂两次帮着他把他们三个人的家底全部清仓,变现,最终入股这件事情,也给三爹说了。
张国虎在巨震过后,骂道:“跃堂这个王八操的,这么大一件事情,怎么就敢悄悄密密的做?而且从始至终还没有露出一点马脚?就像没事人似的!我发现这个王八蛋,真是一个胆大包天的货色啊……”
张跃麟说:“三爹你就不要骂我哥了,你要想骂就当面骂我吧。因为这件事情从始至终与他没有关系,都是我让他这么做的,也是特意让他给你保密的。”
张国虎噗嗤一下笑了。他高兴不已地问道:“那么是不是就是说,我们那将近一千万,现在已经变成了六千万?”
“那当然!如果三爹你要愿意变现,我不需要回去京城,只要一个电话,京城那边想按照五倍利润接盘的人不知道有多少。”
“我的娘家妈妈老娘舅啊……!三爹的好侄子,像这种悄悄密密的事情,你们两个人以后给我尽管干,三爹绝对不会怪罪你们,还会感谢你们啊!”
直到离开开源选厂之前,张跃麟确认这边目前是一个什么样的状况,他再一次已经掌握得很透彻了。
草原深处《脑语者》中部十四,准备低调举办的婚礼
从温格勒回县里的一路上,刘振武一再对蔺文昌说,今天晚上必须要把他还有王凤玲姐一起请到他家,一起吃喝和说话。反正都也不是外人。
张跃麟也对蔺文昌说出了这么一番大同小异的话语。
蔺文昌谢过了刘振武的好意,说改天把他们几个人请到他们家小坐。今天就不去了。
蔺文昌知道刘振武是发自内心的,这小子是那种直爽的人,他要是不乐意让你去,也不会这么实实在在地挽留人。但是同时他也知道人家是那种光屁股长大的好哥们,况且,抛开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不说,张跃麟与赵美华也是有着很深的姐弟之情。既然人家俩口子请张跃麟到家里吃喝,绝对是有一些重要话语说的,他无论如何不能去掺和。
张跃麟他们中途把蔺文昌放到家里,回到第一楼刘振武家的时候,看到赵美华已经亲手做了一桌地地道道的家乡美味。
赵美华一边招呼着张跃麟赶紧落座,一边对张跃麟说着感谢的话语。说昨天晚上他捎回来小美女给他们两个人送的礼物,刘振武已经拿回家了。他们都非常喜欢。
赵美华说,感谢他在京城对她家小美女的关照。小美女经常和她打电话的时候,在电话里都对舅舅说着感谢的话语。
张跃麟说,由于他在试验基地那边很忙,一头扎在了生产线上,忙得不可开交。今年过年到现在,还只在三姨家见过两次小美女。只是中途还有两次学校放假,小美女去实验基地看过他两次。“这大半年的时间,小美女可是长高啦,长得越来越漂亮了。姐,你不是能够代表咱们边塞县的美女吗?我给你说吧,我差不多感觉到,咱们的小美女现在在京城也是能够代表一大片美女的。”
赵美华又惊又喜地说:“跃麟,姐问你,你是有意给姐说高兴话呢,还是真是这样的情况?”
张跃麟说:“姐,我不是给你说好听的,是确实就是这么回事。这大半年的时间我去了京城,在京城街头不知道看到多少美女。说句心里话那么多的美女,能够超越咱们小美女的,我感觉到很少。”
赵美华本来就是非常高兴的,张跃麟这一番话越发让她激动得有些手足无措的模样。
刘振武也高兴不已的咧着腮帮子在傻笑着。这时人性的善良,在这小子身上表现无疑。从他的神情动态上张跃麟就能看出来,这小子这会儿除了高兴和幸福,再也没有想到其他的。
紧接着,张跃麟把小美女因为在这边认了爸爸妈妈,从而变得阳光明媚的心情给这俩人细说了一下。更给他们说了小美女现在喜人的成绩。现在小美女已经冲刺到了全年级稳稳的第一二名。
“要知道她所在的学校,在京城可是名校啊!不要说她的颜值了,就是她的成绩,将来考青桦大学和京城大学都是妥妥的!”
闻听此言,赵美华激动得流下了一行行热泪。刘振武也是双眼潮湿的模样。
张跃麟说:“你们两个人将来不说自己干的好坏,就凭着小美女那么聪明,成绩那么好,又是那么依恋你们两个人,你们就准备妥妥地享福吧。”
张跃麟的这一番话,也相当于给他们今天晚上的酒宴做了一个非常喜人的开场白,接下来三个人就高兴不已的对饮开来。
这种家庭式的三人酒宴,和其他场合吃喝热闹不一样,没有玩笑话,有的都是实实在在那种关起门来,只适合于他们三个人说的私密话。
张跃麟在京城那边的情形,这边了解最多的就应该是张跃堂和赵美华他们两个人。毕竟从经济方面来说,他无论如何想隐瞒也是给这两个人隐瞒不了的。尽管如此,这天晚上在吃喝的过程中,赵美华还是好奇不已的,和他询问开了京城那边所有的具体情况。
张跃麟只好再一次把回来以后,已经给好多人说过的那些内容,又挑拣赵美华不知道,或者说张跃麟认为应该给她说的内容说了一遍。
刘振武和赵美华激动不已也感慨不已。
随后两个人差不多又异口同声地,问出了这样的话语:难道说在京城那边重新寻找出路,开拓新的生财之道,真的成功了?
张跃麟说:“是的,真的成功了。中途我真的一次次的怀疑过,这次去京城的投资是不是正确的?因为毕竟我们涉足了一个从来也不了解更没有涉足过的行业,这其中的不可控性是非常多的。到后来我越来越怀疑,这一步真的是不是走对了?好在一切的一切都过去了。”张跃麟顺口给这俩人还说了他们那些投资,已经不单单是简单的赞助和借款那么简单了,已经成为了万融科技有限公司的原始股金,得到了五倍回报的情况。
两个人都惊愕不已地说,怎么可能?
张跃麟说,是真的!
张跃麟只好又将昨天中午在草原大酒店,给沈勇和秦超男他们几个人说的那番话,又给这俩人说了一遍。
两个人又是一番非同寻常的激动。他们感慨着张跃麟的不容易,为他的煎熬和辛苦唏嘘不已。当然也对他说着一声声的感谢话语。
张跃麟继续说:“这次去京城发展,不仅是把这件事情做成功了,我感觉到如同真的在眼前打开了另外一扇窗,感觉下一步我们可干的事业不知道有多少……”
说到这里,张跃麟顺带着把给方亮说的,马上成立新公司的事情,还有对秦广发市长说的那番话,包括秦广发市长对他说在塞北市开那两个厂相关的一些情况,也给这俩人详说了一遍。
刘振武和赵美华除了震惊就是惊喜。
张跃麟说:“这方面的思路和想法,我现在很多,等以后咱们慢慢一项一项实现。所以你们就不要为往后的事情发愁了,所有咱们身边的这些弟兄们跟着咱们干,下一步都错不了。”
刘振武和赵美华都说,最近来自各方面的消息,他们知道张跃麟在京城那边成功了,但是没想到不是一般的成功,是让他们万万没想到的那种大获成功啊!
张跃麟说:“等我把这边手头的一些重要事情处理完返回到京城,再把那边稳定稳定,我邀请你们几个人去那边看一看,实地考察一下万融科技有限公司。顺便看一下咱们的小美女。小美女想你们想得有些受不了了。按照她的说法,在开学之前,她无论如何要抽出时间,回来和你们待一段时间。”
说话间,三个人不知不觉就把一瓶五粮液干进去了。张跃麟也差不多狼吞虎咽的把二斤手把肉吃进去了。
随后赵美华就把张跃麟名下所有厂子那些财务状况,给张跃麟宏观概述了一下。
这些情况之前张跃麟也基本是了解的,只不过这会儿赵美华当面给他说的更彻底罢了。
刘振武也掺杂着把开源选厂,还有其他厂各方面的情况,挑拣张跃麟不知道的,或者说想更进一步了解的,给他说了一遍。
最后,张跃麟说到他们俩举办结婚仪式方面的事情。都是自家最亲最近的兄弟姐妹,所以张跃麟也就不藏着掖着,实事求是的给他们两个人说,按之前的思路,他想无论如何应该在八月一号给他们两个人举办结婚仪式,不过因为三姨和四姨也要来这边走亲戚,按计划至少她们要在七月十五,也就是九月一号那天给姥姥姥爷上坟完事以后,才会离开。
何况最近这段时间,某些知青也不是来到了边塞县嘛……
张跃麟继续说,还有,小美女不是准备开学之前来待一段时间吗,那么假期来过之后,据他估计十月一号国庆节放假的时候,小美女应该是没有时间再回来了。
还有……
说到这里的时候,张跃麟略微有些吞吞吐吐。刘振武和赵美华能够明显感觉出来,似乎有些话张跃麟不便说出来。
为此刘振武和赵美华只好对张跃麟说,都是自家姊妹,不要不好意思,心里是怎么想的尽管说出来。
张跃麟只好说,按照原来他的设想,肯定要给他们隆重地举办结婚仪式的。但是从目前情况来看,考虑到这样做可能要刺激到某些人,对他们发展的一些事也不利,为此……
张跃麟有些话里没有完全说透的是什么意思?这会儿刘振武和赵美华已经一清二楚了。从内心里来说,一直以来,他们两个人对举办什么仪式不仪式,根本就是无所谓的。
刘振武傻笑着说随便,反正都是一样的,不耽误营业,这才是一个关键的问题。难道说这只煮熟的鸭子能飞了吗?
赵美华白了刘振武一眼,优雅的抚摸了一下肚子说:“跃麟,姐不瞒你说,过去因为这些乱码七糟的狗屁事闹心死了,一度心情非常苦闷,其实在去年那件事情发生之前,姐也有多次想过寻死的事情,因为这件事情真的一度把姐煎熬得受不了。可是经过那件事情之后,姐干脆无所谓了,爱人们咋说就咋说吧,反正就那样了。反正我现在的男人不嫌弃我,我俩这么恩爱,我的闺女已经那么大了,那是一个实实在在的证明,想隐瞒也隐瞒不了。随便吧,至于说结婚仪式不仪式,其实我也无所谓,肚里这个小宝宝大概有两个多月了,举办不举办结婚仪式,明年肯定是要生这个小宝宝的,嗨……人们咋说就咋说吧!考虑到你刚才说的那些情况,为了咱们整体的利益,你想的非常周到。到时候我们就在物资供应站职工食堂随便摆个三五桌,吃一顿饭就算是完事儿了。”
刘振武表态,只要他老婆不感觉到委屈,他真的无所谓。
最后张跃麟说:“问题是说一句指天对地的良心话,我感觉到在这方面非常对不起你们。我们给身边其他那些弟兄都是那么隆重的举办,为什么要亏了你们两个人呢?”
刘振武和赵美华依然还是那么无所谓的说,这算什么呢?不要往心里想。张跃麟是一个办大事的聪明人,为了大家都好,他那么想那么安排,绝对是有道理的。
张跃麟还想拍着胸脯在这方面给两个人解释什么,赵美华就挥手制止了他:“我的傻弟弟啊,你心里怎么想的姐心里太清楚了。以前你给我们打电话说,把我们的婚礼往后推一推,我想你当时确实是仅仅要往后推的意思,因为从现在来看你那个时候非常煎熬,根本就没有这方面的心情,也没有其他方面的想法。但是那人最近不是也来咱们这里了吗?一会儿市里一会儿又是县里,或者村里,在轰轰烈烈的要做一些帮助老乡们的事情吗?你为了让他和以他为首的那帮知青们,能够给老乡们把这些好事,顺顺利利地推进下去,逐渐就改变了要大张旗鼓给我们举办结婚仪式的想法。所以如果说你想达到什么目的,也不是为了自己的私利,而是为了咱们当地整体的利益尤其是老百姓的利益,姐说的对不对?”
“姐……”张跃麟的声音都有一些喑哑了。当时张跃麟的心里想,赵美华怎么是这么一个又漂亮又聪明优雅而能善解人意的女人呢?人家处处能为大局考虑,为别人考虑。而且能把别人的心思猜的一清二楚!
最后他们决定,十月一号就在物资供应站食堂,请身边的这些弟兄姊妹们吃喝热闹一通,就算是给他们两个人举办婚礼了。
张跃麟吃饭的中途,传呼机收到了一条传呼文字,为此他原准备要在这里吃喝很晚的思路,只好重新做了调整。他加快语速,把要对这俩人说的话尽量都说完,也从他们口里询问到了他急需要了解的一些事情,在九点五十分,略有一点匆忙的离开了这里。
当然实际上张跃麟在零离开这里的时候,他们彼此之间该说的那些重要话语,差不多也都说透了。
张跃麟刚下楼,就看到张跃堂坐在LC60丰田越野车里正在等着他呢。
汽车开出第一楼,在外面拐了个弯儿,停在一处僻静的地方。张跃堂说,八点多他收到王凤玲给他打来的电话,问他不知道张跃麟什么时候能回到物资供应站办公室,因为知道他回来有很多事情,所以还是想和蔺文昌来和他见面说说话。
张跃麟在心里想,这俩人找他,应该不单单是长时间不见面稀罕说话这么简单。况且今天一整天蔺文昌都与他待在一起,所以应该是王凤玲想见面与他说话,而且很可能是她那边有什么事儿要和他说。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张跃麟和张跃堂还没有说实实在在的体己私密话。随后两个人就坐在汽车里,彼此用那种飞快的语速,说了一些想给对方说的高度机密的话语。
张跃堂给张跃麟说,那会儿三爹给他打电话了。除了在电话里把他痛骂一顿,紧接着就是把他夸赞了一番。
两个人都一致认为,反正那都是为他们三个人好的事情,骂与不骂都是无所谓的。
张跃麟对张跃堂说,胡小花给他生的侄子出生一个多月了,真让人高兴啊!这次回来本来他应该第一时间看看侄子,可是昨天晚上到今天一天,手头有忙不完的事情。其实现在就应该看看,可是半夜三更的不太合适,还是一半天抽时间看侄子吧!
张跃堂说,自己家人讲究那么多干什么呢?何况昨天一回来,他不是专门让他给媳妇和孩子送了礼物吗?
张跃麟说:“哥,到了一定的时候,我基本能做到让侄子去京城读书,甚至在那边落户,将来成为京城人的事情。我现在抓紧在那边把基础打得扎扎实实,到时候你和我嫂子甚至也经常可以搬到那边小住一段时间。”
张跃堂笑着说,就是直到现在他都没敢想这方面的事情,把他们三个人手头那么多的金子卖了,也只是单纯的想让跃麟在那边打拼的时候,手头不要缺少资金。除了这方面,其他的他没想过。至于说几倍不几倍的利润,直到现在他都不敢想。
张跃麟说:“但是哥你的心里一定要明白,那是实实在在的,不是我给你瞎吹牛。”
……
十点半出头,张跃麟和张跃堂回到物资供应站的时候,看到蔺文昌和王凤玲已经在兰展文的办公室等候他们了。
张跃麟赶紧把这俩人招呼到他的办公室,张跃堂和兰展文给他们沏了茶水之后就离开了这里。
张跃麟热情地招呼这两个人落座,彼此最初说了一番寒暄的客气话,王凤玲就非常抱歉地说,这么晚了,本来跃麟手头的事情又那么多,不应该打搅他,可是又不得不来找他。
蔺文昌明显地表现出了一脸抱歉和无可奈何的模样。
张跃麟说,自家人怎么能说这么见外的话,不要说这个点,就是半夜三更来找他都没有问题!
之后王凤玲给张跃麟抱歉地说,是她姐家的姑娘,中专毕业分在草原市一家非常普通的企业,从事财会方面的工作。企业看看就要倒闭了,外甥没有一点关系,不要说升迁了,下一步能不能继续把这个饭碗保住都是两说。所以想让跃麟找找他的姨哥龚殿雄……
张跃麟说:“姐,除了这件事情还有什么事情?”
王凤玲说,没有了,就是这件事情,但是这件事情对于他们家来说,是天大的一件事情。本来她知道跃麟手里的事情繁忙,从内心里来说,她无论如何不愿意给他增添这些麻烦,可是……
“因为我要鼓捣着你姐夫,今天晚上来和你说这件事情,还让你姐夫把我说了半天,说你手头的事情已经够多了,自己家人怎么能这么无原则地给你找麻烦呢?”
张跃麟笑了一下说:“姐啊,姐夫啊,你们看来从内心里来说和我有一些见外了。咱们是谁和谁?这点小事儿,还用得着姐这么为难?半夜三更来找我?你随便给我打个电话,发个传呼不就完事儿了吗?况且难道说一两天内,我不会去你们家拜访你们?到时候说也不晚啊。”
王凤玲只好实事求是给张跃麟说,除了知道他现在越来越繁忙,不是感觉到他现在的身份地位与过去不同了吗?哪敢轻易打搅他啊。
张跃麟一边摇着头,一边用那种自家人对自家人不客气的,甚至或多或少还带着一些埋怨的眼神望着王凤玲。
王凤玲继续补充着给张跃麟说,在这件事情上如果跃麟能给外甥帮忙的话,托门子找关系需要花多少钱,姐姐家都有这方面的心理准备呢。
张跃麟没说话,啪啪啪,用办公桌上的固定电话拨打了一个电话。电话拨通之后,张跃麟和对方随便聊了几句,给对方说他已经回来了,王凤玲好像听到对方说,那么他也近期安排时间回来,在这边和他聚。
王凤玲猜测,这个电话张跃麟应该是打给兰展基的。但是她又略有点狐疑,她找张跃麟的这件事情,他怎么会给兰展基打电话呢?
张跃麟和兰展基最初的这么一番寒暄过后,他直接了当的把刚才王凤玲对他说的那番话给兰展基简略地说了一遍,说看看他们单位方便不方便把那个孩子调过去。
王凤玲从话筒里清晰的听到,说可以呀,五哥。只要弟弟说一句话,没有什么难度啊!何况这是你给我下的命令啊。
挂断这个电话之后,张跃麟对蔺文昌和王凤玲说:“刚才我是给兰展基打的电话,话筒里的声音想必你们也听到了,他说没问题。兰展基现在在单位是一颗冉冉上升的新星,不出三五年就要进入交t厅的核心圈子了。交t厅又是仅次于政f部门的重要单位。何况当初如果兰展基要是想去草原市和草原省政f部门工作,没有丝毫的难度,但是人家最后还是选择了交t厅……”
这时的王凤玲已经惊愕得说不出话来了。就是蔺文昌也是吃惊不已的望着张跃麟。
随即张跃麟对这两口子说,交t厅,草原市交t通局,包括草原省的多家银行,保险公司和证券公司,完事儿让姐姐和外甥选择吧,想去哪里,等他们选择好了以后,他帮着说一声就可以了。
王凤玲在震惊万分之余,与张跃麟说那么看如何给人家送钱的事情。
张跃麟说:“姐,姐夫,咱们自己家的事也好,陌生人和我说这些方面的事情也好,只要我能给帮忙,我绝不推辞。但是既然要由我来和别人打招呼说这方面的事情,不存在一分钱的交易。但是我有一个要求,让咱们的外甥无论如何要兢兢业业给人家工作,千万不要在工作中出了差错,尤其是将来不能当一个贪官污吏,这是我对咱们姐姐和孩子提出的唯一要求。如果孩子要是做不到这一点,去了新单位表现平平,让人家说下一摊毛病,没有给我们长一点脸,到时候让人家辞退回来,你们可千千万万不要第二次找我,我绝对不会因为这些方面的情况在和人家说情的。”
王凤玲和蔺文昌赶紧替那个孩子给张跃麟保证说,这一点就请他放心好了,绝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
送走了蔺文昌和王凤玲两口子,张跃麟又和兰展文说了许多机密话语。所有张跃麟这次回到市里和县里,给别人说过的那些重要话语,当然都给兰展文说过了。有些没有给别人说过的机密话语,当然也给兰展文说了一些。
当然不用说,兰展文除了巨震就是异常的惊喜。
通过兰展文对他说的一些话,张跃麟明白,兰展武从始至终给兰展文说的,仅仅是他在京城那边非常少的一部分内容,绝大多数内容在此之前压根就没有给兰展文说过。那么这就再一次证明,兰展武是一个可以让他把一些重要的机密事情交给他来办的人。
兰展文当然也把这边他认为需要给张跃麟更进一步汇报的事情,当面给张跃麟汇报了一番。
兰展文还说,跃麟从京城给姑姑和爸爸带回来的礼物,今天上午他已经给姑姑和爸爸送过去了。当时就把姑姑感动得流泪了。包括爸爸也被感动得双眼都潮湿了。“姑姑和爸爸说,你给他们的礼物实在是太贵重了。左一套右一套名牌衣服不说,还有名牌皮鞋,名牌皮大衣,他们不知道该对你说什么样的感谢话语了。”
张跃麟说:“太客气了。姑姑是一个好人啊,从小对你们兄妹几个人那么照顾,把你们当自家的孩子一样心疼,黛佳不在国内,我就应该替她关照一下姑姑。爸爸不用说,更是这样的情况。”张跃麟还说,下一步他在京城那边有自己的房子的时候,还要把姑姑和爸爸接到京城那边,让他们体验一段时间京城里人们的生活呢。
两个人如此这般,说着他们这大半年没见面,彼此关心的好多事情。到后来张跃堂也加入了进来,同样说着相关的一些事情,三个人一直聊到一点半的时候才休息。
……
一周以后的下午。龚殿雄.管家胜和高永峰他们上百名知青,坐着由草原省某家金融机构给他们提供的两辆旅游大巴,从邻市回到了边塞县。这些人有一半差不多是京城来的知青,另一半是从塞北市来的知青。现在这些人在他们各自的工作岗位上,都是那种中层以上的干部,有一部分已经在他们各自的单位成为了一二把手。
从旅游大巴上下来的,还有草原省电视台和报社各一名记者,包括塞北市电视台和报社各一名记者。原来在龚殿雄他们刚来到塞北市的时候,人家这几位新闻人从始至终就对他们进行了跟踪报道采访,准备做一档知青们故地重游,如何帮着老乡们更进一步脱贫致富的节目。
张跃麟当然隆重地接待了他们。他亲自把大家安顿在楼上一个个房间住下来休息之后,他才下到一楼,在一间小客厅与龚殿雄.管家胜和高永峰他们三个人说话。
龚殿雄对张跃麟说,知道这几天他刚从京城回来,手头不知道有多少事呢。要不是考虑到他这方面的事情,实际上这两天他们三个人早就在别处呆不住了,差不多天天盼望着回到这边要和他见面呢!
管家胜和高永峰当然也是这么一番说法。
张跃麟说:“怎么样,这次故地重游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听到的看到的,与你们当初离开村里的时候,有什么不同?”
三个人都给张跃麟说,听到的,看到的,与当初他们离开村里的时候,有着非常大的不同。某些方面甚至可以用天地之差来形容。过去他们在村里的时候,老乡们几乎是那种吃了上顿没下顿,一年四季只穿着那么一身破破烂烂的“花哒泥”破衣服的情况。而现在根本就不用担心吃的方面的事情,粮仓里有的是余粮。家家户户的肉食也很多,牲畜棚圈里都有猪羊,平均每家每户至少有三二十只以上的羊,有一部分人家还养了牛。穿的更不用说了,左一套右一套各种面料的新衣服,和城里人也没什么区别了。
过去老乡们家里来了亲朋,他们明明从内心里来说非常愿意留这些亲朋吃喝,可是他们就连自己的温饱也勉勉强强才能解决,让他们怎么招待亲朋呢?
过去好多的时候,他们能明显感觉到老乡们家里来了亲朋的那种尴尬。这次他们回到边塞县,包括去了邻市啊邻县啊好多地方做客的时候,不管是走到哪里,老乡们都是热情不已招呼他们吃喝的模样。看样子压根就不用担心吃穷了他们的事情。
一句话,老乡们的生活比起过去,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老乡们太可亲可爱了,好多的时候让他们感动得泪眼婆娑。这段时间回来,他们这些知青不知道把多少眼泪流过了。
张跃麟说:“哥,看来你们三个人,包括其他人,这次回到塞北市感触非常深了?”
三个人同样异口同声地给张跃麟说,他们的感触实在是太深了,这次回来不虚此行啊。
张跃麟说:“好,只要你们认为做了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情,那么以后你们就尽管做好了,反正做这方面的事情需要多少钱,你们尽管说,不管多少我都会给你们支付。”
草原深处《脑语者》中部十五,第二故乡
龚殿雄他们三个人都感慨不已地说,当初一时心血来潮,帮着张跃麟在京城搞厂子,这次他们回到曾经下乡的这些地方,故地重游的时候,才知道当初的那个想法和举措多么正确,多么有意义啊。如果没有他的财力支持,他们想回到这些地方帮助这些老乡也不可能啊,或者说只能帮助非常少的一部分,而不能按设想中这么大面积地帮助啊。毕竟这需要一笔笔很庞大的开支啊,就说他们各自的经济状况都还可以,但是也无法支撑这些开支啊;单位又没法给他们报销。他们又不能大喇喇的把这些开支摊派到下属的那些单位。
也只有从张跃麟这里支出,相对来说还是最让他们心安理得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三个人发自内心一声声地感谢着张跃麟。
张跃麟说:“三位哥哥,现在将来,你们在这方面都不需要感谢我,因为一方面你们也知道,我本身就非常热衷于做这些公益方面的事情,另外当初咱们从合作开始的时候,我不是已经答应过你们,要在这方面支持你们吗?何况如果没有你们给我引路,你们那么积极的促成我与你们三家机构的合作,成立万融科技有限公司,我们能有今天的公司吗?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出现这么红火热闹的局面吗?所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们应该得到的!”
不过不管怎么说,三个人还是连连感谢着张跃麟。而且张跃麟能够看出来,他们的感谢绝不是停留在嘴上的,是发自内心的。
说到下一步如何帮老乡们的事情方面,三个人一口气给张跃麟说了很多设想。
张跃麟没有明确表态,因为人家三个人这么热衷做这件事情,况且人家三个人的身份地位也摆在这里,人家做什么怎么做,应该是不需要他指手画脚的。相比人家,他总认为自己无论从年龄还是身份地位还差了一大截,他不想在这件事情上让自己的思想左右人家的思想。他只是非常巧妙地把秦广发市z给他说的那个设想,给他们三个人稍稍流露了一点点。
何况在如何帮扶老乡们,让他们更加过上好日子这方面,并不是现在立刻就要决定,这本身是一个群策群力,慢慢合计慢慢一步一步推进的事情,根本就不需要现在立刻表态。
不过三个人对于张跃麟说的这个基金会还是很感兴趣的。他们说,这倒是一个好主意,最终合计以后确定。
随后龚殿雄他们三个人说,大概最多不超过三四天的时间,他们就需要回去了,这次故地重游的项目也就结束了。
张跃麟挽留着他们,说多住几天,从现在开始他可以天天陪在他们身边,去这里那里看一看,玩一玩乐一乐。
三个人说,只能下次了,这次已经没有时间了。
那么既然这样,张跃麟就给他们说了在有限的时间之内,接下来他如何给他们安排一些项目的情况。
三个人都高兴不已地说,好,太好了,他们非常愿意接受他的这一系列安排。并且再一次深深地感谢了张跃麟。
管家胜和高永峰感慨不已地说,过去在最后准备离开他们下乡的鹰兔沟的时候,他们想这块儿鬼地方,他们这一辈子也不愿意再回来第二次了!没想到,过了几年以后他们越来越想这块地方,想这里的人。
而这次回来当地,各方面的情况又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老乡们对于他们又那么热情,让他们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这确实是一块热土,是他们的第二故乡。他们准备往后要经常回来,经常和老乡相聚。也要有计划分批次的,安排老乡们到京城啊,或者其他一些地方旅游。
张跃麟注意到,管家胜和高永峰说的前半拉话,龚殿雄没有附和,但是龚殿雄说的另外一番话,和他们两个人后半拉说的话几乎是重叠的。
张跃麟是一个聪明而敏感的人。龚殿雄之所以在管家胜他们两个人说前面那番话的时候,没有附和他们,其中的深意他心里当然非常清楚。他在心里一声呐喊道,哥,对不起,没办法了!人家压根对你没有那方面的意思,你让弟弟怎么办呢?我总不能硬生生地拆散人家,把赵美华推到你的怀抱吧?你哪方面的条件都这么好,还是另外选择一个吧!
……
傍晚,塞北市电视台的副台长秦超男,也带着新闻部的主任从市里赶来了。他们是专门赶来,配合着之前的记者更进一步完成采访任务的。
说起秦超男被火线提拔的事情,那天回到市里,张跃麟还和秦超男打趣道,这是不是从来也不无原则地给身边的亲友们,开方便之门的秦市z,开了个特例,把闺女蹭蹭蹭提拔起来的呢?
当时秦超男正色对张跃麟说,还真的没有!因为这件事情,父亲还不知道拷问了她多少次了,说是不是利用他手中的权利,闺女私下里做了什么勾兑的工作?
秦超男说,实际的情形是,因为她在张跃麟扶贫方面和资助那些孩子读书方面,赞助教育方面,还有龚仪佳和江浩淼寻亲这三档节目方面,将节目本身,还有相关所有事情,做得非常好,其节目不仅被评为了去年草原省电视台的优秀传播节目,三档节目最终还都被选拔到央视多家频道播放,从而她的业绩引起了高层的高度重视,是高层发话蹭蹭蹭把她提起来的。
到现在高层究竟是谁发话把她提起来的,她都不知道。总之这件事情与父亲没有丝毫的关系。她本人更没有在这件事情上托门子找关系,做过一点点的勾兑,如果她要说半句谎话的话,就头朝下走三年!
当时秦超男和他说这番话的时候,让张跃麟笑得前仰后合。秦超男居然把张家沟最能够诅咒发誓,证明自己没有说谎的这句土话也说了出来。
秦超男补充说,实际上在这件事情上现在将来她最需要感谢的一个人,就是张跃麟。因为根本的原因还是张跃麟在此之前,多年默默的,不图名不图利做了那么多好人好事,让她很早之前就感觉到这其中有很大的新闻可挖,是值得报道和弘扬的,也正因为之前她就做了这些采访报道的工作,后来又配合上面的那些记者,做了详尽的采访报道,才有那一系列电视节目的出台。
包括她写的一系列采访报道,除了在塞北日报刊登,也被全国和中央多家报纸转载。在宣传张跃麟做的那些事情本身的时候,也在不知不觉中宣传了她自己,最终有了今天的结果。所以实际上张跃麟才是她的一个大恩人!
张跃麟当时说:“算吗?”
“那当然了,这是明摆着的事情。我现在才发现了,你说我是你生命中的一个贵人,其实我才发现,你才是我生命中的一个贵人!可惜我本将心……唉,不说了不说了,说这些又有什么意思呢?太煽情了!”
秦超男来到边塞大酒店,看到外面拉着一条条又长又宽的.非常醒目的条幅,她被震惊了,在震惊的同时,她也被感动得泪流满面。
那一条条硕大的条幅上,分别都印刷着这样的大字:
欢迎知青回家!村头的一朵朵鲜花为你们开放了,一股股清凌凌的长流水,因为你们的到来哗哗流淌得越发欢快了。
边塞县每一个山茆圪梁是曾经流淌过你们的汗水泪水,甚至血水的地方,这里就是你们的第二故乡!
每一个老乡们的热炕头,都能温暖你们冰冷潮湿的心!
每一个村庄,都是你们永远的家!
每一个老乡,都在想念着你们,期盼着吃过苦受过罪的你们,回城以后有一个好归宿!
当时,刚从车上下来的秦超男,看着边塞大酒店门前的这一条条大横幅上印刷着的这些字,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对张跃麟说:“这是谁的大手笔啊?”
张跃麟身后的弓开准经理说:“台长大人,你猜呢?”
秦超男用那种哽咽的声音说:“总不至于是张跃麟的大手笔吧?要是那样的话,我只能认为他是一个一夜之间由文盲变成了教授的人了。”
弓开准说:“台长大人,你还真没有说错,其实就是我们张队的大手笔。只不过为了稳妥而稳妥,他想好了这些词句以后,为了不要闹出笑话来,让人家这些知青感觉到我们弄巧成拙,又让一二中那几个名牌大学生把了把文字关。要知道那些名牌大学生里,可是还有写小说写诗歌的才子呢。”
秦超男说:“哦,我明白了,实在是写的太好了,太恰如其分了。真让人感动啊!仅仅就每一个老乡们的热炕头,都能温暖你们冰冷潮湿的心这句话,当时一下子就让我流泪了。
随后从大厅出来的龚殿雄他们三个人,与秦超男彼此之间打招呼问着好。
他们几天前刚来到市里,在市里多个部门组织的对于他们的欢迎仪式上,秦超男从始至终都出席了,还亲自作着采访报道的工作。况且秦超男与张跃麟私下里的交情,以及方方面面胶着的一些情况,三个人也早已经知道了。
当然,除了她的本职工作,秦超男也是受张跃麟的委托,来专门跑前跑后再接待他们三个人以及他们一行的。这一点,秦超男在与龚殿雄他们刚开始见面的时候,就给他们三个人和大家说得明明白白。
看到秦超男流泪的模样,龚殿雄他们三个人也用那种哽咽的声音对秦超男说,今天下午两辆大巴刚来到广场的时候,猛然看到酒店外面一条条如此这般的横幅,当时不知道哭翻了多少知青。有好多女知青哭得都走不了路,还是在其他知青的搀扶下进入酒店大厅的。而酒店大厅里同样的一条条如此这般的横幅内容,又是让大家一番泪流满面的感慨场面。
秦超男说:“面对这样的词句,一个有正常思维和感情的人,要是不流泪,那才怪呢。”
当晚,类似陈家龙,牛蛇和张国虎,王展望,杨过万,刘银柱和刘大顺,还有张跃麟的大哥和二哥等二十多个人,也都专门从各个地方赶回来,与这些知青们相聚。当初这些知青们在边塞县好多村庄下乡的时候,与这些人都有一定的交情,有的还是非常要好的哥们。这其中的绝大多数人,都是知青们点名道姓邀请来与他们一起吃喝热闹的。其中有部分人,比如张国虎和陈家龙,在几天前他们一行来到边塞县匆匆停留了两天的时间内,和他们见过面,也邀请他们吃喝过。
这些人,差不多现在都已经在张跃麟名下各个厂上班,几乎还是各个单位挑大梁的那种角色。
特邀嘉宾是裴鸿基副书j和林海涛,蔺文昌两口子。还有教育系统几位老师,而这几位老师恰恰也是曾经的知青。
要知道裴鸿基县z现在可是副市z啊。林海涛县z虽然只是边塞县的县z,可是他另外两个头衔,这里的绝大多数知青可是一清二楚的,而那两个头衔事实上是非常吓人的。这俩人今天能够再一次参加接待他们的酒宴,他们知道其实是非常给他们面子的。
本身这些知青们的心情就是非常激动的,又有这些曾经的老朋友们和领导陪着他们一起吃喝热闹,可想他们的心情被激情燃烧到何种地步。
张跃麟昨天接到龚殿雄的电话以后,就在考虑如何接待他们的事情了,他在方方面面都尽可能的做了非常充分的准备。他自己在忙手头各种各样那些活计的同时,把凡是能够想到的那些细节,都叮嘱各路人马尽可能的做了精心的安排。
接到他一个个命令的那些人们,都拍着胸脯给表态说让张队放心好了,保证给张队方方面面都安排得妥妥帖帖!
为此才有今天这些知青们来到边塞大酒店看到的那些场面。不说别的,仅仅是酒店外面和大厅里一条条硕大的横幅那些话语,每一个字眼都说到了这些知青的心坎里。
当天晚上的酒宴刚开席的时候,裴鸿基副书j和林海涛分别代表市领导和县领导发表了欢迎致辞。随即张跃麟代表父老乡亲们给知青们致辞。
裴鸿基县z和林海涛都不用说,在台上的讲话方方面面都是顶呱呱的,因为他们的职务和工作性质,决定了他们隔三差五要上台讲话,自然上台即使是即兴讲话也都是非常精彩的。
相比之下,张跃麟却很少上台讲话。他在遣词造句方面,确实和人家两位领导有一定的差异。不过他的长处是以老乡的那种口吻,对知青们说的那一句句掏心窝子的欢迎和感谢的话语,却一次次感动了这些知青们,从而让他们又是一次次泪流满面的情景。
最后是龚殿雄代表知青们,对于边塞县和塞北市两级政f,还有张跃麟和老乡们的一番感激的话语。龚殿雄表态,以后要向张跃麟学习,尽他和同学们的所能,把公益事业和扶贫事业进行到底,也要坚持到底。从此以后,他和知青们要把和老乡的事情当他们自己的事情来看待。县里以及老乡们有什么事情,尽管找他和同学们,他们会尽他们所能给帮着协调处理的。或者也可以通过张跃麟来找他们。
秦超男他们一帮记者,在一楼的一个大餐厅四个角落,不住的给拍摄着这里的场景,给知青们记录着一个个激动人心的时刻。
不用说,今天晚上的酒宴是非常高端的,所有西北菜肴中最拿手最出名的各种菜肴,在今晚上的酒桌上都被精心烹饪端了上来。而这些菜肴,就是龚殿雄.管家胜和高永峰,过去一度自己都感觉到掉在了酒池肉林里,差不多天下所有的山珍海味都吃过了的口味标准来衡量,也不得不说,人家今天晚上代表着西北最有名的那些菜肴,每一道菜都是非常可口的美味。再加上参加宴席的所有人,从内心里来说都有一种酒不醉人人自醉的心理,那么可想今天晚上的酒宴是非常热烈的。
一会儿猛吃,一会儿就是猛喝,有些知青激动之余扔掉酒杯,直接用吃饭的大碗,咣咣咣一次就倒大半碗白酒,俩三个人咣当一碰,一仰脖子一口就喝了。
彼此拥抱,流泪……或者激动之余一声声抽泣中的仰天大笑。
接着,就是一声声的引吭高歌。
中途,在龚殿雄他们三个人的带领下,所有知青都挨个给裴鸿基副书j和林海涛他们几位领导,还有张跃麟敬酒,对他们说着一声声的感谢话语。
这天晚上的酒宴,直吃喝到后半夜,才在意犹未尽中勉勉强强的散席。
……
第二天上午十点前,龚殿雄他们乘坐的两辆旅游大巴,在张跃麟他们一行人几辆汽车的陪同下,浩浩荡荡地来到了张家沟。
几天前,这里的部分知青,在龚殿雄的带领下也来过这里,看望过张国龙。虽然当时张国龙和胡雪芬极力挽留过他们,无论如何要让他们吃饭,但是他们没有在这里吃饭。因为包括龚殿雄他们其中一部分知青,当时下乡的村庄是赵美华她们北草洼村,而不是张家沟。北草洼村的人们已经给他们准备了饭菜,当时龚殿雄给张国龙和胡雪芬说,反正几天跃麟回来,他们还要来这里,到时候就一起红火热闹吧。
昨天晚上的那些人马,除了那些领导们,极个别有这样那样事情的一些没有继续来参加,几乎原封不动的人马都来到了这里。而且等到他们来到张家沟张跃麟他们家大门口的时候,周围一二十里的范围内一些老乡代表们,也已经受邀来到了这里。
张跃麟他们家大餐厅的酒宴,包括这些老乡们,都是龚殿雄他们昨天下午刚回到边塞大酒店不久之后,张跃麟就专门打发人安排和通知的,所以一切都是按部就班,有条不紊的情况。
今天一大早,张跃麟家大门口,杀猪宰牛宰羊的工作就已经忙乎开了,等到张跃麟和这些知青们来到这里的时候,大门口里里外外,已经变成了红火热闹的海洋。这其中屠宰的牛羊,还是去年那次草原上的那些牧人亲友们,用拖拉机给他们拉过来的。
受邀来到这里的周围那些村庄的乡亲们,绝大多数人在几天前龚殿雄他们来到这里的时候,彼此已经见过面,并且在一起吃喝热闹过了。不过今天他们再一次见面的时候,互相还是那么稀罕,似乎有说不完的话似的。这里有好大一部分人是北草洼村的村民。
这些老乡们,有一部分与张跃麟熟悉,有一部分不熟悉,但是他们绝大多数人和张国龙都是非常熟悉的。
张国龙和胡雪芬里里外外,在热情不已地招呼着大家。
胡雪芬在忙乱中,多次上来拉住龚殿雄的臂膀,真的就像一个亲姨姨见到了一个亲外甥那么亲热,甚至眼里还流下泪来,让任何一个人都很难说这是她装出来的。
关于胡雪芬究竟是怎么回事,在此之前龚殿雄当然是非常清楚的。那么还有什么好说的,龚殿雄也只好将计就计,也完全表现的像一个亲外甥一样。
在最初安排着大家在大餐厅和他们家正面的几个房间里落座,喝了一会儿茶之后,本来张跃麟想安排大家在村里的一些人家暂时休息一下,等休息起来以后再一次吃喝热闹。但是不,这些人都说不累。
就这么,这些知青或在张跃麟他们家正面的几个房间里,或者院里啊大餐厅啊,或者厨房里,和所有那些老乡们,说着过去的一些事情。
这些知青们,似乎想将他们离开当地十几年记忆中所有人和一些事,都要问一个底朝天。而且好像这些人和这些事都与他们的生活工作,有极大的关系似的。这些人的这种做法,总给人一种就像是他们曾经在这片土地上丢失过一些非常珍贵的东西,好不容易现在摸索到了一点点线索,正在想尽一切办法在追根溯源的寻找着……那些曾经丢失的东西,似乎在他们一次次的询问下,即将就要找到似的。
直到聊了四五十分钟,看到人们忙忙碌碌,要在厨房或者大餐厅帮着忙做各种各样的事情,他们才只好恋恋不舍地暂时停止了询问的话语。
好多知青提出来,想在村里和周围的田野里走一走,看一看。看样子他们又要在旷野里,寻找其他的一些丢失的东西。
好吧,他们想做什么,张跃麟尽量满足他们的要求。张跃麟不是知青,也不一定就能完全体会他们的心情,不过他们这种情怀,他或多或少还是能够理解一些的。
张跃麟陪着大家在他们家几间正房院子里,还有厨房和那个大餐厅转了几圈。期间张跃麟在忙乱中,也没忘记用只属于他们之间的语言,问候了父亲和胡雪芬,也给他们嘱咐了一些事情。随即他又和家里院里包括大餐厅和厨房忙忙乱乱那些人们,打了一声声招呼,对大家说了一番感谢的话语,就陪着多数知青,向着村外溜达了出来。
张跃麟能够明显的感觉出来,龚殿雄就想往北草洼村溜达。
好吧,既然人家是这个意思,他当然要按照人家的意思来了。实际上刚才回到他们家,最初与父亲和胡雪芬热情不已地打完招呼,和好多乡亲们说了感谢的话语之后,呼声最高,最想出村外溜达溜达的,就是龚殿雄。
唉,其实龚殿雄的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张跃麟隐隐也能猜到一点点。
这个季节,正是当地一年中最好的季节,是各种农作物长势最茂盛的时候。张家沟村到北面近一公里的北草洼村,中间是一大片一大片农田,这些农田有的种着玉米,有的种着土豆。也有其他杂七杂八的一些农作物。
大片大片水浇地里的玉米,已经有一房高了。土豆苗蔓也快有半人高了。远处一大片一大片坡地上的那些荞麦,白花花开着非常喜人的花朵。忙忙乱乱采蜜的蜜蜂,在各种农作物的花朵上嗡嗡采着蜜,它们一会儿飞起,一会儿落下,后屁股不断地在上下不停的起伏运动着。它们的肢体和躯干上,带着一种黄黄的,稍稍带着一些甜丝丝,甚至还有些腥味的花粉。
嗡嗡嗡,嗡嗡嗡……当人们走在一片片农作物田埂上的时候,耳边听到的主要是蜜蜂的这种声音。人们的头顶和眼前,也不断飞过一只只穿梭而过的蜜蜂,让这个季节里走在这一片田野里的人们,会真真切切感受到,他们已经投入到了大自然的怀抱中。
一些苍蝇和蚊子当然也在各种农作物中飞过。只是因为它们的种群太少了,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声音,压根就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除此这周围的一些农作物的枝头,还有一只只麻雀在叽叽喳喳地鸣叫着。忽然之间受到某一种声音的惊吓,这些麻雀会从周围一些农作物里猛的飞起,然后在周围这一片农田里漫无目的地飞舞一会儿之后,就很随性的会落在另一块农田或者玉米的枝头。
不远处,偶尔一棵杨柳树上,落着的一只只斑鸠,在咕咕的鸣叫着,或者偶尔也会传来一声声喜鹊的鸣叫声。
湿漉漉的泥土的味道,各种植物混合到一起的味道,还有这个季节里在如此这般的农田里各种杂草混合在一起的味道,让他们这些曾经在当地的农田里干了几年活的知青,似乎闻到了曾经记忆中的某种味道而变得兴奋起来。他们一个个都像一个小孩似的,那么快活和手舞足蹈。尤其是一些女知青,不断的让一些男知青给她们咔嚓咔嚓照着相,一个个激动得手舞足蹈,就像再一次回到了曾经天真烂漫的青春岁月。
多数知青走到前面张家沟与北草洼村的那一条由东到西的河槽畔,在清凌凌的长流水边驻足戏水去了,只有龚殿雄.管家胜和高永峰和另外几个知青,跨过了这条河槽,溜达着向着北面走去。从河槽畔往北面,是一大片农田,他们来的这里低,北面高,是当地特有的那种大梁大洼的地形。这边农田已经属于北草洼村所有了。而这一片农田东北大约一里左右,就是北草洼村了。
张跃麟明显地感觉到,龚殿雄他们这几个知青来到这一片农田中间的田埂上走动的过程中,神情动态有很大的变化。
不用说这一块田地曾经就是挥洒过他们汗水和泪水的地方。张跃麟稍稍的想了一下,原来跟上来的这几个知青,恰恰都是在北草洼村下过乡的知青啊。他们应该是对这一块土地有种非同一般的感情啊。
龚殿雄带头从这里,一直顺着田埂往北面那一处,相比周围较高的农田地走去。他们一边走着,一边说着曾经下乡的一些陈年往事,而说到任何一件事情,都是让几个知青既感慨又记忆犹新的。
张跃麟几乎默不出声,悄悄撤到一边,跟着他们,在听着他们叙说着这些事情。要知道知青们在这一带下乡的时候,他当时还小,况且他们村也没有知青。人家下乡,当时是住在北草洼村的。他稍稍懂事一点的时候,好多知青就已经开始返城了。
而人家这些人,这会儿差不多都已经沉浸在了过去一幕幕的往事中,似乎也不想让他参与什么。就这么,他们一行人走到了北面的那一处较高的农田。
从这里看向东面一片低洼地带的北草洼村,给人一种被绿树掩映下郁郁葱葱尽收眼底的感觉。
这会儿,几个知青的感慨也越发多,说的那些话也越发感人了。
张跃麟无意中看了一下龚殿雄。他看到龚殿雄用一种复杂的眼神凝视着北草洼村。尤其是他的眼神应该是看着赵美华她们家房后的那一片树林。
张跃麟能够想象到,这会儿龚殿雄的大脑里在想着什么。唉,真是一个多情而执着的人啊。这究竟是谁的错?
他们在这边徜徉了二十多分钟,才一边说着一句接一句的感慨话语,一边望着北草洼村,慢慢向原路返回来。
他们往村里返的半道,看到两辆丰田越野车驶向了张家沟。这其中的一辆是张跃前开着他们单位的汽车,另外一辆是林海涛县z的汽车。
张跃麟当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这两辆车里,除了弟弟张跃前和妹妹张丽华,还有四位姨姨,以及大姨和二姨家各几个子女。
这都是张跃麟昨天通知安排的。
张跃前那天回到乡下陪着几个姨姨呆了两天,就回单位忙去了。他和林海涛的司机,都是按照张跃麟的意思,今天上午从他们各自的工作岗位上,驱车去了大姨家,然后载着亲人们来到这里的。
三姨和四姨这几天来到乡下,除了在大姨和二姨家呆着,中途还去了一趟她们的出生地官银库村。也来张家沟张跃麟他们家吃了一顿饭。
多数的时候,父亲张国龙和胡雪芬老师都是伴在她们身边的。以上这些情况,弟弟妹妹都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方法,给张跃麟说过多次了。
看到这两辆汽车,龚殿雄感慨不已地对张跃麟说:“我真没想到,我和这一块土地有这么紧密的联系。事实上我就是这一块土地的人啊,我的根就在这里啊。所以下一步为这一块土地上的老乡们做一些好事和实事,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
张跃麟说:“哥,我还是曾经和你说过的那句话,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尽管按照你的意思来,我只负责给你拿钱,绝不会因为钱的问题,让你不能做你想做的这些事情。”
龚殿雄说:“跃麟,你真是我的一个好弟弟啊,认识你以后,整个在我面前又打开了另外一扇窗,让我知道我的下半生该怎么做了。”
张跃麟他们一行回到他们家的时候,张跃麟看到三姨和四姨整个的神情动态,与几天前有很大的不同。三姨和四姨嘴里,口口声声就是感慨感慨再感慨。
她们给张跃麟和龚殿雄说,回到官银库村故地重游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她们确确实实忽然之间在大脑里出现了之前许许多多记忆。而这些记忆,过去在她们的大脑里是非常模糊的。过去,她们往往有一种走在了一个永远也走不出来的迷宫里的感觉,明明知道她们身上有许多秘密,可是就是找不到解开这个秘密的一些记忆和源头。
而回到她们的出生地,过去一些非常模糊的记忆,忽然清晰了起来,让她们知道自己确确实实是生长在那个小山村的。她们的根就在那里!
三姨和四姨对张跃麟说这些话的时候,多次还流出了眼泪。
受母亲和四姨的感染,龚殿雄当然也多次都流泪了。
三姨和四姨多次对张跃麟和龚殿雄说,以后她们每年要回来,尤其要回到官银库村看望那些亲人们,还要和他们住一段时间。她们回到村里,那些上了年岁的几爹几妈,没有其他的,从始至终就是抱着她们哭。那种场面实在是太感人了,让她们多少次差不多有一种把泪流干的感觉。
张跃麟给三姨和四姨许诺,下一步只要三姨和四姨想给亲人们做什么,让她们尽管给他吩咐好了,他会将三姨和四姨想给亲人们做的事情,保证一点不剩都给做到位。
当时三姨说:“跃麟,你不是曾经和三姨四姨说,我们给你赞助的那一百万,事实上如同给万融科技有限公司入股了吗?”
张跃麟说,就是这么回事。
三姨对张跃麟说,原本她和亲人们确实是准备把这个钱赞助跃麟的。第一不要他还,第二更不存在什么股份不股份的事情。可是回到她们的出生地之后,她和四妹有个想法,那就是每年把这些钱的收益,全部拿出来帮着村里的人们发家致富,资助他们的孩子读书,或者给他们分一些钱,让他们过上好日子。
张跃麟对三姨和四姨说,她们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这是她们的权利,他只有执行的份儿。
好,这件事情初步就这么决定了。
……
张跃麟他们一行,包括四位姨姨以及其他一部分亲人,是第二天下午回到边塞大酒店的。他们头一天中午在张跃麟他们家的那个大餐厅一通乡村盛宴,差不多吃喝到四点多,稍稍的休息了一会儿,又被请到了北面的北草洼村。
因为人家北草洼村的队长,白天就在村里搭好了大帐篷,也进行了精心的准备,除了必须要把这一百多号知青,包括张跃麟他们这些陪客,甚至还把张跃麟四位姨姨等,都请到他们的大棚,用他们村的乡村盛宴来招待他们。
没办法,所有的这些人都无法推脱,只好在盛情难却的情况下去赴宴了。
第二天中午,在陈家龙和牛蛇的主张下,请所有的这些人到他们鹰兔沟村,吃了一顿他们村的乡村盛宴。
事实上周围好多曾经这些知青们下过乡的村庄,都在排队要挨个宴请他们。但是无奈,他们的时间紧迫,没有时间继续赴宴啊。
这种宴席,只能放到往后的某一天了。
在去陈家龙他们村吃喝的这天早上七点出头,张跃麟就亲自驾车,载着龚殿雄还有四位姨姨,到大姨和二姨各自家里待了一个多小时,也算是让龚殿雄“来家里”看望过大姨和二姨了。
……
第二天早早的,两辆旅游大巴,外带三辆丰田越野车,离开了边塞大酒店,向着县城东北方向进发。除了所有的知青,还有四位姨姨,再就是兰展文和兰展基,张跃堂.张跃前和妹妹张丽华。
他们这次出发的下一站是漫塔拉。
按照张跃麟与龚殿雄他们这些知青们合计的行程,至少要到漫塔拉那边,尤其是靠近边境的草原上待两天,真正体验一下草原牧人的生活,品尝一下真正的草原美味。
李玉岿(网名,草原深处),1966年生,内蒙古包头市人固阳县人,包头师院中文系八九级毕业。经营私人企业,曾任私企老总多年。对西部草原文化有着深入透彻的了解,对乡村草原有一种痴迷的向往。所描写的草原场景带着浓郁的草原气息。著述过大量带有浓郁草原风情的小说和散文。
已完成312万字的都市长篇小说《龙行兵王》,与喜马拉雅签约,目前由著名演播思有为演播,喜马拉雅正在热播中,点击下载量已经超过三百万,好评一片。宏大,纵横,舍我其谁(一度进入喜马拉雅畅销榜第45名)。
另外一部300万字的长篇小说《地平线国界桩》(龙行兵王的姊妹篇)在《龙行兵王》演播完毕,就会在喜马拉雅重磅推出。
此外还著有300万字长篇历史传奇小说《漠上风云》,《李玉岿散文集》,165万字的历史传奇小说《最后的党项》和300万字的都市逆袭小说《脑语者》。
由懿红演播的《最后的党项》目前已经在喜马拉雅投放,好评如潮,精彩纷呈,具有着浓郁的草原特色(一度冲入喜马拉雅畅销榜第13名,而且持久的霸榜,直到九月份,还在榜单内)。
由懿红演播的《漠上风云》也已经在喜马拉雅顺利的推出,好评和点击量都很不错。
《脑语者》,也与某公司签约,目前正在灌录中,随后就会在喜马拉雅隆重推出。
此外《最后的党项》和《脑语者》正在起点中文网滚动投放着文字版。
目前正在完成另外一部计划三百万字的长篇小说《狂荡青春》已与番茄签约,在番茄投放,并且在今日头条可以搜索阅读。
截至目前为止,著有1650万字小说和散文。自诩码字快手,日更一万字。
作者微信Liyukui588
终生难忘
作者:兰若子墨
自序
在生活的广袤天地中,我们都是渺小却独特的行者,怀揣着梦想、情感与对世界的热爱,留下或深或浅的足迹。《终生难忘》便是这样一本记录平凡人不凡生活的故事集,它以李墨涵的人生轨迹为主线,串联起爱情、亲情、友情的动人篇章,展现出生活的多面与人性的美好。
故事始于青岛,李墨涵与玉叶子的相遇相知,为这个故事注入了浪漫的底色。他们在生活的琐碎与波折中相互扶持,共同成长,让我们看到了爱情的纯粹与坚韧。而李墨涵对儿子成长的殷切期盼,以及他自己童年回忆的娓娓道来,又让我们感受到亲情的温暖与传承。
从外出打工的艰辛到求学路上的坚持,李墨涵在人生的旅途中不断探索、不断前行。他在文学的世界里结识了来自天南地北的诗友,他们因共同的热爱相聚,在诗词的交流与创作中,碰撞出思想的火花,也结下了深厚的情谊。这些友情跨越了地域与年龄的界限,成为李墨涵人生中宝贵的财富。
在岁月的长河中,李墨涵经历了生活的酸甜苦辣,却始终保持着对生活的热爱与对梦想的追求。他的故事,是无数普通人生活的缩影,让我们在其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感受到生活的真实与美好。
这不仅是李墨涵一个人的故事,更是对生活、对梦想、对情感的礼赞。希望每一位翻开这本书的读者,都能在李墨涵的人生中找到共鸣,汲取力量,勇敢地追寻自己的梦想,珍惜身边的美好。
故事梗概
《终生难忘》围绕主人公李墨涵展开,讲述了他丰富而精彩的人生历程。
故事从青岛开始,李墨涵与玉叶子相遇,二人在相处中情愫渐生,开启了一段浪漫的爱情故事。然而生活并非一帆风顺,他们在面对各种现实问题时相互陪伴、彼此鼓励,感情也在磨砺中愈发深厚。
李墨涵十分关注儿子的成长,儿子的求学之路承载着他的期望与牵挂。在回忆往昔时,他的童年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些充满欢乐与温馨的场景,展现了亲情的温暖和儿时的纯真。小时候的他,在春节时与家人一起准备年货,从制作传统美食到贴春联,处处洋溢着浓浓的年味。他还和小伙伴们在冰面上玩耍,充满了童趣。
李墨涵在外出打工和求学的日子里,历经艰辛,却从未放弃对知识和美好生活的追求。在文学创作的道路上,他结识了许多志同道合的诗友,他们来自不同的地方,有着不同的背景,但都因对诗词的热爱而相聚。他们一起交流创作心得,共同举办诗会,在文学的世界里尽情遨游。
随着时间的推移,李墨涵在生活的磨砺中不断成长,他的爱情、亲情和友情也在岁月的洗礼下愈发珍贵。故事的结尾,在新年的氛围中,李墨涵与家人、朋友共同感受着年味,回顾着过去的点点滴滴,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第一章、青岛恋曲
半百烟云转瞬追,吟怀涌浪月光陪。
惊鸿一面今生媚,化做巫山暮雨催。
在时光长河中辗转半生,步入知天命之年的我,决定将那些在生命里镌刻下深刻印记的故事,以笔为刃,雕琢成这部自传体小说。书中的主人公李墨涵,便是我的笔名,亦是我在这纷繁世界里,以文字为舟,漂泊与探索的具象化身。
在信息如潮涌的抖音世界,文字搭建起心灵相通的桥梁。李墨涵邂逅诗人玉叶子,她清新灵动的小诗,像一道光,瞬间抓住了他的心。此后,两人在评论区频繁互动,从诗词创作技巧,聊到对生活的感悟,两颗心在虚拟网络中逐渐靠近。随着交流深入,李墨涵了解到玉叶子令人心疼的过往。她曾有个完全不理解她爱好的丈夫,每当她在寂静夜晚,因灵感迸发而在昏黄灯光下奋笔疾书时,丈夫总会不耐烦地醒来,粗暴地夺过诗稿撕成碎片。强势蛮横的婆婆,也让婆媳关系极度紧张。为了孩子,她默默忍受,直至儿子结婚,才毅然决然踏上长达十年的漂泊之旅。
在这漫长的漂泊途中,玉叶子经历了无数的风雨和坎坷。她住过简陋的出租屋,吃过简单的泡面,为了节省开支,常常步行数里路。但她从未放弃对诗词的热爱,每一个孤独的夜晚,她都会在微弱的灯光下,用文字抒发内心的情感。她的诗词,像是她的灵魂寄托,承载着她的痛苦、希望和梦想。
漂泊途中,她结识了一位青岛大学毕业的工程承包男子,二人未登记便共同生活。起初生活似有新希望,可男人的事业遭遇重大挫折,工程款项无法收回,甚至连农民工工资都难以支付,为躲避债务四处奔波,二人再次过上流浪般的生活。即便如此,玉叶子始终不离不弃。然而命运弄人,她发现男人竟在外另有女人,她的世界再度崩塌。但她坚强地从破碎感情中走出,在诗词的世界里寻求慰藉。
端午前夕,李墨涵怀着满心期待,带着老伴宋文秀前往青岛与玉叶子相聚。这次相聚之旅,为他们的故事拉开了新的帷幕。
当他们抵达青岛,玉叶子热情地迎接了他们。她的脸上洋溢着真诚的笑容,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玉叶子带着他们入住了一家临近海边的温馨酒店,房间的窗户正对着大海,海浪的声音在夜晚如同轻柔的摇篮曲。
在接下来的行程里,三人一同穿梭在青岛的大街小巷。一天,他们乘坐公交车前往景点,狭小的车厢里,人不算多,但气氛却有些微妙。李墨涵和玉叶子并排坐着,两人的目光不自觉地交汇,眼神里满是只有彼此能懂的默契与欣赏,热烈地讨论着诗词里的意象与情感。李墨涵的妻子宋文秀坐在旁边,她的眼神在两人脸上来回环顾,神色复杂。她看着李墨涵眉飞色舞地讲述诗词见解,又看看玉叶子专注倾听、不时点头回应的模样,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她想开口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能紧紧攥着衣角,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落寞与不安 。
从景点游玩回来,他们在海边露天酒吧稍作休息,几杯酒下肚,大家都有了些醉意。玉叶子带着李墨涵和宋文秀踱步到街边的文化店铺。海风携着醉意,让周遭的一切都笼上一层朦胧的暖光。海浪轻轻拍打着沙滩,发出悦耳的声响,似是在为他们的相聚奏响一曲乐章。
一踏入书画店,墨香裹挟着颜料的气息扑面而来。店内挂满了字画,笔触或细腻或豪放,山水花鸟栩栩如生。老板正站在画案前,专注地为一幅海景画收尾。他中等身材,身形微微发福,戴着一副黑框眼镜,鬓角的头发已染上霜白,满是颜料的双手显示出他多年浸淫艺术的痕迹。
玉叶子笑着向老板介绍:“这是李墨涵,我特别要好的诗友,文学造诣可深了。”老板听闻,眼中一亮,热情地迎上来:“幸会幸会,能和文化人交流,我可太高兴了。”他的声音爽朗,带着青岛人特有的热情。
老板指着刚完成的画作,神色谦逊:“我这幅海景画刚画完,正想听听您的看法。”李墨涵走上前,目光在画上缓缓扫过,他微微眯起眼睛,思索片刻后说道:“这幅画气势磅礴,大海的神韵被您展现得恰到好处。只是在这浪花翻涌的地方,若添上一抹淡淡的荧光色,或许能让画面更具视觉冲击力,仿佛能捕捉到大海在阳光下闪耀的瞬间。”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指着画中的浪花,眼神中透着专注与认真。
老板眼睛猛地睁大,略作思考后,一拍大腿:“妙啊!您这一番指点,让这幅画有了灵魂。”说罢,他迅速拿起画笔,蘸上颜料,依照李墨涵的建议添了几笔。刹那间,整幅画仿佛被注入了新的生命力,鲜活起来。原本平静的海面似乎泛起了粼粼波光,浪花也显得更加灵动。
老板激动得满脸通红,握住李墨涵的手:“您这见解,太绝了!听您谈吐,再看您对艺术的敏锐,怎么这么像李太白啊,才情横溢,洒脱自在,我看您在当地的外号肯定叫金太白吧!”他的脸上洋溢着真诚的笑容,对李墨涵的赞赏溢于言表。
玉叶子在一旁掩嘴轻笑:“还真被您说对了,师兄在我们那,确实有这外号呢。”她的笑声清脆悦耳,如同银铃般在店内回荡。
李墨涵笑着摆摆手:“过奖过奖,就是一点浅见。”他的脸上微微泛起红晕,既有被夸赞后的羞涩,也有遇到知音的喜悦。
这时,老板目光转向玉叶子,赞叹道:“您这位师妹,一看就是聪慧过人,又是女诗人,这气质,跟林黛玉似的,活脱脱就是您的林妹妹啊。”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欣赏,对玉叶子的才情与气质毫不掩饰地赞美。
李墨涵笑着点头:“您这形容太贴切了。老板,您画技这么好,能不能给我们俩画幅素描呀,留个纪念。”他的眼中满是期待,希望能留下这份美好的回忆。
老板爽快答应,当即拿出画纸和铅笔,让二人站定。他目光如炬,在李墨涵身上打量一番,便开始下笔。只见他笔下线条流畅,寥寥几笔,就勾勒出李墨涵挺拔的身形,深邃有神的眼睛,鼻梁高挺,嘴角带着一抹温和笑意,头发微微有些凌乱,却更添几分随性。他一边画,一边不时抬头看看李墨涵,捕捉他的神态与气质。
画完李墨涵,老板又将目光投向玉叶子。他细细描绘,画出玉叶子瓜子脸,弯弯的眉毛下是一双灵动的眼睛,透着温婉与聪慧,身形纤细,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他用细腻的笔触,将玉叶子的柔美与才情都融入到了画中。
不一会儿,两幅生动的素描就完成了。李墨涵和玉叶子接过画,看着画中自己与对方,相视一笑,这独特的纪念,也让他们在青岛的回忆,又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那一瞬间,时间仿佛凝固,他们的笑容被定格在这美好的画面中,成为了永恒的记忆。
游玩的日子里,他们还一起去了很多地方。有一次在路边的饮品店稍作休息,宋文秀起身去点单,回来时,看到李墨涵和玉叶子正凑在一起看一本诗集,两人头挨得很近,几乎要碰到一起。她的脚步顿了一下,手中的杯子险些滑落。等她走到桌前,将杯子重重地放在桌上,发出“砰”的一声。李墨涵和玉叶子这才回过神来,察觉到气氛有些异样。
宋文秀的脸色变得阴沉,她咬着嘴唇,强忍着心中的不快。李墨涵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试图打破这尴尬的气氛,但宋文秀却只是冷冷地坐在一旁,不再说话。玉叶子也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低头喝着饮料,不敢抬头看他们。
再后来,三人在大桥边伴着海浪声散步,宋文秀又一次落在了后面。突然,她像是积攒了许久的情绪终于爆发,猛地将手中的杯子狠狠摔在地上,玻璃碎片四溅。李墨涵又惊又气,他自觉行事坦荡,不明白妻子为何突然发难,冲动之下,他冲过去捡起杯子的残骸,用力砸向地面,碎片四散。
原本计划在青岛多待些时日,可经此一闹,李墨涵察觉到妻子的极度不悦。恰逢五月端午,他便借口家中老母亲还在等他回去,向玉叶子告别。
在青岛火车站,李墨涵和玉叶子四目相对,眼中满是不舍,可无奈现实摆在眼前,只能就此分别。火车缓缓启动,李墨涵望着窗外的玉叶子,心中五味杂陈,这段在青岛的奇妙经历,如同一场绚丽却又带着遗憾的梦 。
当火车缓缓驶离青岛站台,车轮与铁轨碰撞发出的有节奏声响,宛如一首低吟浅唱的离歌,将李墨涵从与玉叶子相处的美好回忆中逐渐拉回现实。他望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景色,心中五味杂陈,青岛之行如梦似幻,却又在他心底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回到家中,生活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但李墨涵时常会在不经意间,陷入对青岛那段时光的回忆。他会想起在海边与玉叶子漫步时,海风轻拂面庞,带着大海独有的咸湿气息,温柔又缱绻;会想起在书画店中,与老板探讨画作时,思维碰撞出的火花,每一个观点的交流都让他沉醉其中;更会想起分别时,玉叶子眼中闪烁的泪花与不舍的神情,那一幕,如同烙印般刻在他的心底。这些回忆,如同夜空中闪烁的繁星,在他心中熠熠生辉。
一个午后,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洒在李墨涵的书桌上,形成一片片金色的光斑。他坐在桌前,翻开从青岛带回来的诗集,每一页上都仿佛还残留着玉叶子的气息,那是一种混合着墨香与海风的独特味道。他的目光落在一首诗上,思绪也随之飘远。突然,一阵清脆的鸟鸣声打破了他的沉思。他抬起头,望向窗外,只见一只小鸟停歇在枝头,欢快地鸣叫着,扑腾着翅膀,似是在诉说着什么。这一幕,让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他决定将自己在青岛的经历以及与玉叶子之间的故事,写成一首长诗。
李墨涵拿起笔,刚触碰到稿纸,脑海中却瞬间乱成一团麻。那些美好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可真要将它们凝练成诗句,他却犯了难。他的手微微颤抖,心中满是纠结。该从何处起笔?是先描绘初见玉叶子时,那一瞬间如同触电般的心动,还是着重刻画在海边漫步时,脚下细腻的沙砾,以及月光洒在海面上的粼粼波光?那些内心的挣扎,像是一道道难以跨越的沟壑横在眼前。他咬着嘴唇,眉头紧锁,在稿纸上写下几个字,又迅速划掉。“不行,这样太直白,无法表达出那种细腻的情感。”他喃喃自语,声音里满是懊恼与无奈。
但他没有放弃,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他告诉自己,要把最真实的情感融入每一个字里。随着笔尖在纸上缓缓滑动,那些曾经的画面在他脑海中愈发清晰,内心的情感也找到了宣泄的出口。那些美好的回忆、内心的挣扎与成长,都在笔下缓缓流淌。不知过了多久,当他终于停下笔时,夕阳的余晖已经洒满了整个房间,将他的身影拉得长长的,映在斑驳的墙壁上。他看着眼前写满诗句的稿纸,心中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与释然,仿佛所有的情感都找到了归宿。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李墨涵将这首长诗反复修改、润色。他逐字逐句地斟酌,每一个韵脚、每一处停顿,都细细琢磨。他还将诗分享给了几位志同道合的朋友,他们围坐在一起,一边品着香茗,一边热烈地讨论着。朋友们对这首诗给予了高度评价,并提出了一些宝贵的建议,有的说某一句的用词还可以更精准,有的说某个意象的表达还可以更独特。在朋友们的鼓励下,李墨涵的创作热情愈发高涨。他开始尝试将自己的生活经历与感悟,以诗歌、散文等多种形式呈现出来,每一次创作,都是一次心灵的倾诉。
与此同时,李墨涵也没有忘记玉叶子。他时常与她保持联系,分享彼此的创作心得和生活琐事。他们在交流中,不断汲取灵感,共同成长。玉叶子的诗集出版后,在文学界引起了不小的反响。这让李墨涵感到由衷的高兴,他知道,玉叶子多年的努力终于得到了认可。他第一时间拨通了玉叶子的电话,电话那头,玉叶子的声音满是激动与喜悦,两人分享着这份喜悦,仿佛又回到了在青岛相聚的时光。
随着时间的推移,李墨涵在文学创作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他的作品逐渐被更多人所熟知,也收获了许多读者的喜爱与支持。但他始终没有忘记自己的初心,那就是用文字记录生活,传递温暖与力量。每一次坐在书桌前,拿起笔,他都仿佛置身于一个全新的世界,在那里,他可以尽情地抒发情感,描绘生活的美好与复杂。
在一个宁静的夜晚,李墨涵坐在院子里,仰望着星空。繁星闪烁,似是在诉说着宇宙的奥秘。他的心中充满了感恩与感慨。他感恩生活给予他的一切,无论是美好的回忆,还是痛苦的经历,都成为了他创作的源泉。他感慨自己在知天命之年,还能在文学的世界里找到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结识像玉叶子这样志同道合的朋友。
此时,一阵微风吹过,带来了阵阵花香,那是院子里的栀子花散发出来的,清新而淡雅。李墨涵深吸一口气,感受着这宁静而美好的夜晚。他知道,自己的故事还在继续,而他也将带着对文学的热爱,在这条充满未知与挑战的道路上,坚定地走下去,用文字书写更多精彩的篇章。
后来的日子里,李墨涵多次受邀参加文学活动和研讨会。在这些场合,他分享自己的创作心得和对文学的独特见解,得到了更多同行和读者的认可。他的作品被收录在各种文学选集里,成为了许多文学爱好者必读的佳作。
而玉叶子也在自己的文学道路上不断前行,她的作品风格越来越成熟,题材也越来越丰富。她开始尝试将诗词与现代生活相结合,创作出了一系列具有时代特色的作品。
李墨涵和玉叶子虽然相隔两地,但他们的心始终紧紧相连,通过文字相互鼓励、相互支持。他们的友谊成为了文学界的一段佳话,激励着更多的人勇敢地追求自己的文学梦想。
李清发笔名兰若子墨,霜菊兰若、兰若幽谷、鹏程万里,号菊兰散人。系潍坊市作协会员、中华诗人协会会员、子曰诗社社员。一九六二年生于坊子区坊城街办泉河头村农民。喜古文、周易研究、律绝古风宋词和辞赋,尤其回文赋得到了奇诗派的认可。近千首发表在《中华诗人》、《华美诗赋》《火炬绿风》、《坊子文艺》《辽河诗词》,一首律诗还发表在美国的刊物上发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