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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游泳的鱼

文/钟太林

何老七从水里一跃而起时，眼前星光交辉。这是N次了。他每次都想拼命，但每次都一脸撞在女人光滑酥软的身上。女人轻轻的拍着他的背柔和的说，没事没事。何老七就真没事了，与女人爬出泳池一起回家。

水电工何老七几个月前到福州投靠阿桂，因为没技术，很难找到活，又实在见不得阿桂妖精般的女人那幅拉的贼长的脸，就天天在街头的榕树底下数来来往往的车。身上的钱早花光了，斑斑驳驳的阳光照在那张瘦惫不堪蒙满灰尘的脸上，何老七觉得自己是飘浮在空中的一片枯叶，心里涌动着死无葬身之地的感叹，泪水直在眼眶打转。

后来，阿桂替他找了一份轻松的临时活，至于以后，阿桂心里也没底。

这是一幢别墅，装修的皇宫一样。皇宫里住着一个长发的年轻女子，以及一个偌大的鱼缸里的两条金鱼。何老七进去的时候，女人正在玩手机，头也不抬，用长长的绿指甲指向几个烧黑了的插座说，麻烦你了。

何老七清楚自己那点无师自通的技术也只配干这活。他很高兴，高兴这钱赚的容易。他麻利地拉了电闸，几分钟就拆换的仅剩一个。他为顺利而兴奋，暗笑城里人钱多人傻。但兴奋不过两分钟，他就万分沮丧了。由于线头太多，面板怎么也摁不进去，拍不是敲不是，他急的满头大汗，折腾了快一小时，总算强行安装上了。

何老七长吁了一口气，立身对女人说，好了。女人哦了一声头也不抬，绿指甲指了一下桌上的钱。何老七拿钱的时候乜了一眼女人，真是人间尤物啊！何老七差点叫出声来。但又能如何？他只能咽了咽口水极不情愿地慢慢出门。

何老七踏出门槛的脚还没着地，女人突然一声尖叫，我的鱼！

随着女人大惊失色的尖叫，何老七惊吓的骨架都散了，他看到了两条金贵的鱼僵硬的浮在水面上。他清楚是自己断电太久导致鱼缸缺氧。

何老七满脸悔恨，用赎罪的眼光看着女人。

女人说，赔我鱼！

何老七知道把自己卖了也赔不起。

赔我的鱼！女人说。

何老七不敢吱声，也不敢解释。他只希望哭的梨花带雨的美丽女人把他狠狠地数落一顿或者是大骂一顿甚至是撕咬一顿也行，只要事情能圆满解决，干啥都行。但女人站在鱼缸前激动的全身发抖，不停地叫喊：

赔我的鱼！

何老七心想这回彻底完了，恨不得扇自己，嗫嚅着说，我真赔不起，工钱我不要了，行么？

何老七把钱轻轻的放在桌上。

女人说，你必须赔我的鱼！

看来，已经无法收场了。何老七决定豁出去了，说，要不，你权当我是一条鱼放缸里好了，只是。。。。。。只是我不会游泳。

好啊。女人上下打量何老七，慢慢收回两眼凶光，脸色也慢慢温和起来。又说，我养，不会游泳是吧？我教。

何老七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暗笑女人挺会开玩笑的。

女人说，我可是认真的。钱你可以拿走，但人不能走，不然，我就报警。

听到女人最后一句，水电工何老七当场就晕了。。。。。。

何老七从此没有去榕树底下。他每天陪女人聊天吃饭睡觉游泳。只是每次游泳回来何老七都快丢掉半条命，到家就横躺在沙发上，怔怔地看着空荡荡的鱼缸，感觉自己真的成了一条鱼，在鱼缸外喘气。

文/钟太林

编辑/王孝付

 作者近照

作者简介：钟太林，笔名九尾狐王，江西分宜人，现居福州。爱好写的，小说、散文、诗歌散见于报刊杂志和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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批判现实主义长篇小说《江南新梦》梗概：该书是一部批判现实主义小说，故事发生在上个世纪之末的江南小城，是一部中国版的《茶花女》和《复活》式的悲剧故事。作品通过男女主人公的悲剧人生，透视了当今市场经济社会中人性在金钱面前的扭曲、异化与裂变，解读了人生、爱情、事业等永恒不变的人类主题，展现了在人欲横流金钱至上的经济乱世之中，清者自清和志行高洁者的人性之美……小说规模30余万字，183节，是一部都市题材的言情小说，也是一部现代版的批判现实主义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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