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波《理想国》中的二十四段警世之言
作者 杨村人
前两年岩波写作出版的长篇小说《理想国》,是一部深入思考当今社会的作品,其中渗透着睿智的光芒,很多警世之言值得“拎”出来反腐咀嚼。下面,展示书中的二十四段话,以飨读者:
一,有人曾经发誓这辈子要睡遍想睡的美女,也有人把吃遍天下美食或游遍天下美景,作为人生理想;更有人发誓这辈子要做“人上人”,以指挥和驱使别人为自己的价值实现;还有人要穷尽天下“真理”,探究人间和自然界各种规律与奥秘,像牛顿、爱迪生、爱因斯坦那样发现发明什么;当然,也有人把赚很多很多钱作为人生理想……总之有自己的宏图大愿。但杨爵目力所及,没发现一个年轻人把建立“理想社会”作为人生目标的,这让他十分讶异乃至失望。他当然也知道,构建理想社会会受到方方面面的牵制,一种格局一旦形成就难以打破,但没有理想社会,不合理的动议就得不到抑制,合理的动议就得不到实施和保障,不是么?他希望有这种人,他希望自己在这件事上孤陋寡闻。
二,事关“理想国”,那是杨教授划定的仅仅涉及女儿女婿小圈子的话题,对外人打死不能说。因为那往往会被理解为“野心勃勃”、“居心叵测”或“图谋不轨”。中国人讲思想与行动的一致和大同,不喜欢别出心裁和想入非非。虽然很多发明创造往往源于别出心裁和想入非非。这也是多年来中国的发明创造赶不上发达国家的原因之一。
三,人世间确实无所谓爱情。其真谛是三个‘点’——这是我比较和综合了东西方文化后的结论——爱情就是两个字‘需要’:生理的,精神的,生活的,三方面的需要的结合体,是非常现实的命题,把它上升为‘爱情’,其实是东西方历代文人的美化和向往。譬如我吧,我现在生理需要十分强烈,我知道是因为自己身体健康,荷尔蒙分泌旺盛,总想找位心仪的男士上床——你也不要为此低看我,所有的女生都差不多,因为女生身体里有‘求偶素’与‘助孕素’,也就是黄体酮、雌激素。这些因素导致任何身份高贵的女士都会矮下身段委身男人,更别说身份低下‘嫁汉嫁汉,穿衣吃饭’的女士;她们会心甘情愿地经受‘十月怀胎’的折磨和‘一朝分娩’时的生命危险。男人费劲巴力娶媳妇,甘心为媳妇做一切事,也是因为媳妇能满足他的需求,赤裸裸的西方文化不提了,很讲含蓄的中国不是也有‘冲冠一怒为红颜’之说吗?其实男人应该首先感谢女人自带的‘体内发动机’。”
四,“冯亢龙表面上与杨妍藕断丝连,‘前妻’、‘前妻’亲热地叫着,另方面却在杨妍准姐夫身上揩油,在商业圈这叫‘杀熟’,你因为对他了解不深,缺乏防备,或‘不好意思’,所以他才坑你。”“这种人太可憎了。”“商业经济能让人快速成长。”“我宁可不要这种‘成长’。”“那是一厢情愿。想做事就需要成长。一位知名作家说:小马驹固然可爱,却拉不了车;成年马看似粗糙,却堪当重任。”
五,人活着就该实诚,装腔作势或虚头巴脑,只要被人识破,就会信誉扫地,结果就是难以成事。天底下想做事的人多得是,为什么有人成功有人失败?老祖宗的话是一语中的的: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精与诚缺一不可!
六,“以尊重每一个人为目标,鼓励强者,帮助弱者,按劳分配,人际宽松,打造‘一个又有集中又有民主,又有纪律又有自由,又有统一意志、又有个人心情舒畅、生动活泼,’那样一个群体。”
七,任何社会的人群都呈枣核状,居于两端的最优秀和最差劲者都是少数,中间鼓凸的大多数都是不上不下的平常人。中间鼓凸的部分经过努力也有跃升的可能,不努力乃至随波逐流,也有下滑的可能。自然,上层的也并不稳定,如同逆水行舟,稍不留意也可能滑到中间层。
八,人类的发展越来越远离‘自然’。很多人出于本能,觉得这没什么不好,难道人类不应该发展吗?科技不应该进步吗?不应该‘更高,更快,更强’吗?还有很多类似的问号。按老子的本意,就是不应该。水土污染,环境恶化,全球变暖,南极冰山融化,海平面上涨,臭氧层空洞,沙漠化加剧,自然灾害频仍,生物物种灭绝……有两句诗说得很形象:‘方向不明干劲大,经验短缺办法多’。地球已经因为快速发展和‘一路狂奔’越来越难以承受‘人类’的‘积极进取’了!就说我们身边吧,垃圾堆里可以捡到能吃的馒头和能穿的衣服,能够捡到可用的桌椅板凳等等,我们快速发展的结果就是这样吗?这种发展有意义吗?”
九,马克思年轻时“为他人(人民)造福”的人生理想无疑是人类生存、发展的灿烂明灯,而以美国为代表的发达国家却盛行优胜劣汰的社会达尔文主义(包括弱肉强食残酷无情的丛林法则);若说马克思虽则高尚却是空想的乌托邦,根本不能实现,而美国只讲利益不讲境界却更符合实际——问题回到了杨妍的话题:谁是“进程”谁是“规律”?没有明灯照耀的人类是贪婪血腥的,而马克思那样的明灯在美国事例面前又似乎十分脆弱——啊,杨教授不知应该如何表述,总之是陷入无解的苦恼了。
十,目前看,中国是个人情社会,办任何事都要讲人脉,需要请客送礼,尤其企业之间的业务往来,请客送礼就是润滑剂,你若坚持“清白”,搞什么“世人皆醉我独醒,世人皆浊我独清”,你将寸步难行。姚雪瑛的老公就是厂长,也上过报纸,业务一级棒,情人好几个,还都是大学生。女孩子都崇拜成功者,会主动往你身上扑,不在乎你是不是年龄大,有家眷。他的所作所为让姚雪瑛为之不耻,前不久他们已经离婚。姚雪瑛死乞白赖想留住孩子,因为老公托了关系,法院把孩子判给了他。姚雪瑛结论:这种企业之间的交往方式,首先将厂长一类领导者腐蚀掉了,不就此禁止便会渐渐形成风气,势必影响到整个社会。当然,反过来说,是什么因素导致企业之间如此交往?追根的话,会涉及很多方面,几乎算得上是社会的综合问题。
十一,现在领衔世界科技、经济、军事等关键领域的是美国,他们为什么发展快?他们搞什么‘理想国’了吗?”老大杨布打断说:“妈,美国奉行的是丛林法则和社会达尔文主义,以利己为中心,只讲发展不讲精神境界。美国模式不代表人类文明的方向,而只可能把人类尽早引向灭亡!”老二杨实也说:“我爸说的‘理想国’其实就是马克思的设想,以利他为核心,尽管未必十分完善,但却是朝向真正的文明,是照耀人类晦暗的自私贪婪本性,使之变得光明的灿烂阳光!”
十二,想起父亲,她感到悲哀。甭提什么“犬儒主义”、“市侩”之类概念,当今社会属于“市俗”,开诚布公地趋利避害,最近还有知名作家通过作品公开嘲讽理想,“躲避崇高”,要“解构”。杨妍听到议论,便也翻阅一下报纸、杂志,略作浏览,因为她并不爱好文学。她不明白这样的作家是什么心理,一个民族若人人都嘲弄理想、“躲避崇高”,岂不是人人都该奔眼前利益,去蝇营狗苟?她认为,社会舆论指导和影响社会实践是“在辙”的,你不信是你的问题,你认为是“洗脑”,那也是你的问题。在这个问题上,她认为前人的话是没错的:“取法乎上,得乎其中;取法乎中,得乎其下;取法乎下,则无所得矣。”“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的千年老理并不会因为时代变迁而失效,坚持“娱乐至上”或“娱乐至死”的观点,纯属自我麻醉和自掘坟墓。
十三,甘子宜继续道:“你是学文科的,听到过这两句话吗?”“哪两句?”“各美其美,美美与共。”“知道。1990年12月,在就‘人的研究在中国——个人的经历’主题进行演讲时,著名社会学家费孝通先生总结出了‘各美其美,美人之美,美美与共,天下大同’这一处理不同文化关系的十六字‘箴言’。”“你既然什么都懂,为什么不做?领导干部要有宽广的胸怀,海纳百川有容乃大,这么家常的道理都不懂,你的四年文科读哪去了?”
十四,歌曲《尼罗河畔的歌声》,其中唱道:“太阳刚刚爬上山岗,尼罗河水闪金光,家乡美丽的土地上,劳动的人们在歌唱;忘掉你的忧愁和悲伤,唱起美好的希望,用劳动的汗水和歌声,迎接丰收的好时光……”适度的、符合人体承受能力的劳动会带来成就感,而不会让人不堪重负。尼罗河边劳动的人们既然有心思唱歌,说明劳动强度能够接受,乃至绰绰有余,否则,累得臭死,会有心情唱歌吗?一个念想活生生地闯入他的心里:适度(不过力)的劳动还有合适的报酬,是正常人的正当需要,忽视这一点,就是反人道。芸芸众生存在阶级是正常的,而且阶级也是有可能变动的,要避免“阶级斗争”,就不能做激化矛盾、反人道的事。
十五,写作与学历成反比的例子——当代文学大家鲁迅,中专毕业,比咱们学历都低,却是五四新文化运动的旗手,《阿Q正传》、《狂人日记》是经典中的经典,谁能比得过?巴金,眼下的中国作协主席,中学毕业,《家春秋》、《雾雨电》,鼓舞了多少封建大院的年轻人走向自由和解放(巴金的继任者铁凝,也是中学毕业);沈从文,小学毕业,一部《边城》陶醉了一代又一代喜欢梦想的年轻人。及至新中国成立后的‘三红一创’等一系列红色作家,谈学历更是奢侈。且说现在吧,著名作家王蒙,中学毕业,现代派意识流风格的引领者,开一代之先风,《组织部年轻人》让他备尝生活百味;著名作家蒋子龙,中专毕业,改革文学的旗帜,一篇《乔厂长》惊天动地,春雷般响彻天南海北;著名作家陈忠实,中学毕业,一部《白鹿原》从黄土高坡红遍大江两岸;当然,还有当红作家王安忆,中学毕业,道尽知青生活道不尽人间冷暖;话说回来,也有中文系本科、硕士、博士当作家的,但是,他们哪个超越了上述没学历的人的文学成就?”
十六,北美写作者的人员构成:1,来北美求学的年轻人,学成后为求高收入定居下来,生活和工作稳定后写起文学作品;2,政治异见者,为躲避国内封杀来到北美,专职或业余写作;3,儿女在北美,作为父母亲来探亲久住或退休后投奔儿女干脆办了绿卡,有时间和精力进行写作;4,企业家在国内赚了钱,怕保不住钱财到北美办成投资移民,稳定后开始写作;5,通过中介来北美的劳务人员,生活工作稳定有绿卡后,开始业余写作;6,有问题的官员为躲避追究携巨款来北美落脚,闲来无事也写作附庸风雅;7,国家委派的大外宣工作人员,进行基本专职的写作。(加拿大还有一个庞大的底层华人劳务群体,包括‘打黑工’的,但这些人很少有写作的)等。这些人组成了众多的各式各样的纯民间的文学社团和协会,主席、会长一抓一大把,各种事关写作的讲座、评奖、作品汇编也十分频繁。看上去热热闹闹。其实,都浮在表皮,有价值的作品少之又少。因为,这些人基本进入不了北美的主流社会,而进入主流社会担任国家、州、市级官员、议员及重要部门、岗位的要员者,基本不进行文学创作。不在主流社会,创作的文学作品就只能写些边边角角,浮皮潦草,鸡零狗碎,串皮不入内。有一个情况不容回避:北美国家与中国的意识形态迥异,乃至格格不入,进入北美主流社会意味着认同北美的意识形态(多为反华),作为华裔,来自中国的人员即使斗胆敢于写出迎合北美意识形态的作品,做了反华的传声筒,又有多少人认可?又有多少价值?这是北美文学的悲剧和死结。
十七,严格地说,只要是写人性的作品,只要写得好就有价值;而华人写的华人故事(包括华人与其他种族交集的故事),不论身在哪国,成功的便是华人文学的有价值之作。不一定非要‘主旋律’。但那‘成功’需要主客观条件的具备,兼有曹雪芹‘批阅十载,增删五次’的耗神和精雕细刻。而北美这样完全商业化的地域,时间就是金钱,谁有这样的条件和耐心呢?”“所言不差。北美的中文写作者,尤其绝大多数的业余作者,需要打拼才能生存,打拼过程中多有不顺和郁闷,于是就想倾诉,把自己写的东西发到网上,是分分钟的事,发完也就等于倾诉完了,倾诉完了心情就不郁结了,谁还去思考是否具有多少内涵和含金量?海外写手在国内报刊发作品,也完全靠的是关系和人脉,即使写得非常之好(其实这种作品少之又少),没有人脉单凭自己盲目投稿也是泥牛入海。所以,有关媒体披露的海外华人某作家在国内大刊发表过什么作品,是海外华人作家佼佼者,这种判断和宣传往往并不属实。有的鼓吹,还因为意识形态的对立而有资本背后铺垫的有意为之。在整个海外华人文学的阵营来看,北美华人文学算重头戏,实属重镇。文学重镇的特点尚且如此,其他地区的华人文学便可推而想之。北美(海外)华人文学存在理不直气不壮的先天‘胎里带’缺陷问题,盖因为国内意识形态使然。一般的舆论皆认为:你既然爱国,出去干什么?你选择海外生活(意味着不爱国),能写出爱国的作品吗?不爱国的作品意味着数典忘祖,从道德和人品上都是站不住的,还有什么价值可言?”
十八,出以公心、具有家国情怀与世界眼光的北美华人作者,肯定是存在的,但鉴于国内因为‘维稳’的需要会排斥他们,所以,他们的作品在国内难以畅行无阻,而北美本地除华人外的其他种族,对于中国能否健康良性发展,关心和希冀的人毕竟不多。而华人作者不该受其裹挟,不该自设瓶颈。一些北美华人作者倾诉小情怀、小愿景、小感觉的文学作品,在大国之间生死博弈的危局之下,显得那么无足轻重而不足为论,写不写已经意义不大。”“我该写些什么呢?”“随你所愿。我的诉求属于理想化状态,你不要受我影响。其实,我在实际工作中该怎么干还得怎么干,在异国他乡混饭吃,‘混’这个字很有内涵。”
十九,姚雪瑛引用了毛泽东的诗词《念奴娇·昆仑》,写道:“‘横空出世,莽昆仑,阅尽人间春色。飞起玉龙三百万,搅得周天寒彻。夏日消溶,江河横溢,人或为鱼鳖’。企业改革的‘千秋功罪’,谁人曾与评说?而今我谓‘昆仑’(企业):‘不要这高,不要这多雪’。即使你发展得再好再快,而于大多数职工无益(都赶下岗了),有什么意义?你究竟图的是什么?再说了,你给下岗职工两三万块钱,够他干什么?还有知名歌手与之配合,唱什么‘从头再来’。站着说话不腰疼,拿什么再‘来’?难道都去趸菜卖菜?黑格尔说,恶是历史发展的动力,难道我们非要落入这个唯心主义哲学家所设计的窠臼吗?”她还引用了马克思科学预见的话:“‘在我们这个时代,每一种事物好像都包含着自己的反面,……技术的胜利,似乎是以道德的败坏为代价换来的……甚至科学的纯洁光辉仿佛也只能在愚昧无知的黑暗背景上闪耀。’这里的‘技术’应该泛指‘形而下者谓之器’的实务,包括所谓的经济效益。听听下岗职工的呼号吧,看看国有企业缩水了多少吧,看看土地和水源污染了多少吧!那些衮衮诸公推杯换盏觥筹交错的背后,掩盖着多少污泥浊水和肮脏龌龊!还有借‘企业改制’把国有资本变为个人资本,凭什么?由此产生的社会危机是不是要由社会所有人共同承担?
二十,“窦金鹏现在嘴很硬,他搬出黑格尔的话,说什么‘黑格尔在《法哲学原理》一书中指出凡是合乎理性的东西都是现实的;凡是现实的东西都是合乎理性的。’混淆视听。”姚雪瑛道:“他再这么说,你就告诉他:在这件事上不要拿名人名言说事,恩格斯也是顶大顶大的名家吧?恩格斯就在《费尔巴哈论》中针锋相对地指出:‘黑格尔的这一命题,由于黑格尔的辩证法本身,就转化为自己的反面……变为另一个命题:凡是现存的,都是应当灭亡的’。不知他这个财经学院的高才生是不是真的对哲学感兴趣,他应该知道,黑格尔的那个哲学命题以及黑格尔对那个命题中现实性的解释,说明一切(包括自然、历史、思维)都是作为过程而存在的,都是暂时的,都处在不断地发生、灭亡和无止境的由低级到高级的发展过程,其根源在于事物本身的必然性。这种关于整个世界辩证发展的思想,正是黑格尔哲学中辩证法的‘合理内核’;要整体地看,而不能单纯背诵一句话。”
二十一,姚雪瑛插话道:“我理解,中美矛盾的本质,就是为了争夺生存权,说到底还是一个‘权’字,就是美国要保障其超级福利,中国也要争取美好生活。”岑志博道:“没错。正是这一本质,中美才会跌入世界老大同挑战者不死不休的‘休斯底德陷阱’。其他的所谓意识形态之争、发展模式之争和地域文明的冲突,都没有反映出中美矛盾的本质。正是因为这个无解之局,美国才一直将中国视为头号假想敌。黑格尔说过:‘人类从历史学到的唯一教训就是,人类没有从历史中吸取任何教训’。这是因为我们一直活在一个竞争资源的文明形态当中。在这种文明没有被更高阶的文明——譬如马克思的‘利他’思想取代之前,人类的恶性竞争无法避免。只有战争能够重新分配权力。二战就是实例。丛林法则的理念加上无底线的贪婪,再辅以最强大的军事力量,这无疑是一种剧毒组合。中国人怎么办?自作多情和心存幻想显然都是自欺欺人,必须保持最高级别的警惕,拿出最切实际的对策。当然,在翅膀不硬的时候,绝不能贸然说出‘我偏要争第一’这种不知深浅、引火烧身的话,以免被强权者扼杀在摇篮里……”
二十二,‘理想国’属于高标准,咱先不提,且说这社会那社会,这主义那主义,千言万语归结于一句话:老百姓安居乐业生活无忧心情舒畅,就是好社会,好主义。不论什么国家,只要能够稳定发展,社会和谐,必有它的优点和合理之处,国与国之间应该互相学习长处,而不应该刚愎自用互相排斥。”
二十三,“你对立场这个问题怎么看?不好回答可以不答。”岑志博笑了起来,说:“我明白你的担心和弦外之音。怎么讲呢?依我看,立场有两种,一种是来自理想信念的,无数革命先烈流血牺牲,都是这种;二一种是来自趋利避害的需要。哲学大家洛克告诉我们,不要凭立场说话,而要凭事实和逻辑。立场可能是暂时的,阶段性的,会因为观念的改变而变化,而事实和逻辑则是永远的,它能最大限度保证一个人的人格。我们说的风大随风,雨大随雨,就是人的立场,会随时改变。譬如过去批判某个人,你可以骂他、啐他甚至踹他两脚都是被允许的,可后来国家给他平反昭雪了,要求你向他学习,你怎么办?你如果一如既往,我会问你:你的立场哪去了?如果你换了态度,变为拥护甚至谄媚,我还会问你:你当初的立场哪去了?籍此,你还会把立场看得那么神圣吗?所以说,立场的改变是因为客观环境和需要,是见风使舵的需要,是通权达变的需要,是与时俱进的需要,还是安全感的需要。立场是不讲是非、对错的。而事实和逻辑则不然。事实就是事实,它是客观存在的;逻辑是对客观存在的诸多因素的一种推理。单纯讲立场的人会折损自己的人格,事实与逻辑却能够支撑人的人格。科学是讲实证精神的,用科学眼光判断问题解决问题,才是靠谱的。”
二十四,一直跟踪窦金鹏的作家姚雪瑛完全了解了他的近况以后,既震撼又感慨。便又写了一篇报告文学,题目是《浪子的反思》。文中写道:“从计划经济中走出的改革开放,确实是前无古人的伟大创举,如此大潮,把多少人推到了风口浪尖,但是,又有多少弄潮儿能够挺立潮头,‘浪打红旗旗不湿’?那些倒下的人们,是被金钱、美女打倒的吗?不是,是被自以为是和忘乎所以的浮躁与虚妄打倒了。当人们为新企业诞生进行庆典剪彩;当人们为创造效益的先进分子披红戴花;当人们对践踏底线者眼开眼闭;当人们对逆耳忠言置若罔闻或仇人相见……当数不尽的‘当’,潮水般涌来的时候,你是否想过:你的所作所为是推动社会进步吗?你是否想过:社会进步的标示是什么?
【作者简介】杨村人,知名网络作家,著有散文随笔、书评多篇。
【岩波简介】岩波,原名李重远。中国中生代实力派作家。历任部队战士、机关处长、实体公司经理、国家级大报特约记者、行业杂志副主编、职业作家等职。哲学硕士,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加拿大中文作家协会理事,微信公众号《海内外文学》主编。曾出版长篇纪实文学《风雨毛乌素》、中短篇小说集《翡翠扳指》《多伦多华人》,散文随笔集《爱在哪里》,长篇小说《理想国》《红星谱》《1943,黄金大争战》《地下交通站》《今夜辰星璀璨》《我把青春献给你》《开锁》《古玩圈》《孔雀图》《狼山》《鸽王》《成色》《饮食男女》《职场眩爱》《离婚男人》《那年那些兵》《暗战》等20余部,逾600万字;歌词《延安情》《握住母亲的手》获全国大赛银奖,《天津民谣》获全国大赛金奖。长篇纪实文学《风雨毛乌素》入选国家新闻出版署《2022中国农家书屋重点推荐书目》,入选中宣部、农业农村部《2022中国农民喜爱的百种图书》,入选教育部《2023全国中小学图书馆重点推荐书目》。长篇小说《男上司与女上司》获2011“长江杯”现实文学类季军奖。长篇小说《女市委书记的男秘书》于2011-2014连续四年获得《新浪中国·好书榜》前5名。短篇小说《父与子》获贵州文学“2015年作家100强”。小小说《健忘症》入选2011“中国首届闪小说大赛优秀作品集”,入选“当代世界华文闪小说精品文库”。散文《阿岗昆和毛乌素的两个中秋》获2021加拿大加中文化交流协会“特别荣誉奖”。长篇小说《成色》《地下交通站》《离婚男人》《今夜辰星璀璨》《古玩圈》为天津人民广播电台保留节目。有关论文获21世纪中国改革发展论坛优秀奖;入选“新华文献”丛书《让历史告诉未来》。《多伦多华人》获中国侨联(台湾)2021年“著述佳作奖”,被米国国会图书馆、加国多伦多大学图书馆、米国杨百翰大学图书馆、米国俄亥俄州大学图书馆收藏。多部作品行销海内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