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文苑小说散文专刊
(第90期)
目 录
散文
话说腊八节 刘文永
长篇小说(连载)
脑语者(中部1—3)李玉岿
话说腊八节
文/冬的遐思
小寒过后,有一个民间最要的节日腊八节。有关腊八节的传说有几个版本。一是与朱元璋有关。朱元璋落难在监牢里受苦,正值数九寒天,又累又饿的他从监牢里的老鼠洞里刨出了红豆、大米等几种五谷杂粮,朱元璋就把这些五谷杂粮煮成了粥,那天正是腊月初八,朱元璋就把这粥叫腊八粥,他饱饱地吃了一顿。后来朱元璋平定天下,坐北朝南做了皇帝,为了纪念监牢里那个特殊的日子,就把这一天定位腊八节,把那天自己吃的杂粮粥正式命名为腊八粥。二是与岳飞有关。岳飞率军在朱仙镇抗金,正逢数九寒天,岳家军衣食不济,饥饿挨冻,百姓纷纷送粥,岳家军饱餐了“千家粥”后大获全胜,这天正是农历的腊月初八。后来岳飞去世后,人们为了纪念他,每到腊月初八,就用杂粮豆果煮粥,后来逐渐延生为一种乡俗。三是与佛教有关。为纪念释迦牟尼佛成道之节日,后逐渐也成为民间节日。
但我倾向第一和第二的说道,我觉得这两个说法接近中国文化。我国古代是一个以农耕为主的国度,吃饱饭永远是老百姓的生活主题。腊八节这天百姓们做腊八粥用来祭祀祖先和神灵,祈求丰收和吉祥,于是,腊八这天有吃腊八粥的习俗。说到腌制腊八蒜,记得十几年前的腊八节,我和同事到包头办事,同学文唤美请我们一行吃午饭,她还送我一瓶腊八蒜,孤陋寡闻的我第一次知道腊八蒜。
在我的儿时,没有吃腊八粥的记忆。有次和母亲聊天,我问母亲,我们小时候你咋不给我们做腊八粥吃。母亲告诉我,过腊八节的时候,学校还没有放假。早上吃上点腊八粥,整整一天再吃不上饭,你们饿的顶不下一天来吧。再则咱们哪有钱去买做腊八粥的红枣,江米,豆类,家里的小米、糜米是做不了腊八粥的。其实,我不问母亲我也知道原因的。母亲还给我讲过一个有趣的故事。母亲小时候,腊八那天,姥姥鸡叫的时候就起床下地给她们做腊八粥了,只有扁豆、黄米,与今天的腊八粥没法相比。姥姥每次做腊八粥,总要舀出几勺子汤在盆里放室外,观察盆里汤汁结冰后的变化。东南西北哪个方向的冰高,来年哪个方向就风调雨顺,农业就能获得丰收。母亲讲的这个故事,反映了劳动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辛勤耕耘土地,祈求农业丰收永远是老百姓朴素的追求。
我的一个小老乡,她给我讲了一个她姥姥的故事。腊八那天趁天还不亮,她姥爷要到村庄的山坡上折几支杏树枝,回家栽在浸水的瓶里,经过二十几个日日夜夜的浸润,杏树枝渐渐松软,舒展,打起花蕾,等到过年的时候,杏树枝就开花了,粉白色的花朵格外醒目,装点着屋子,装点着冬天,装点着村人的心。我想,杏树的“杏”与幸福的“幸”同音,这也许就是劳动人民对美好生活向往的又一种表达和期盼。
成家以后的三十几年里,岳母每年给我们做腊八粥吃,岳母做的腊八粥非常筋道可口,再加红枣、葡萄干点缀,香甜味美。我没来得及去吃腊八粥,岳母还给我留着。我在每一年的腊八粥里每一碗的腊八粥里感受着生活的美好,感受着亲情和温暖。
早年在村里听过的两句民谚,让我熟记一生,每年每逢这个时段,我总要巩固温习这年少时的功课,我常常是大声朗读,体味其内涵和趣味。这两句民谚里都谈到“冬至,腊八,过年”,把“腊八”和节气“冬至”、“过年”节日并列在一起,可谓突出“腊八节”的重要。不妨一一道来分享。“过一个冬,长一个针;过一个腊八,长一个蚂蚱;过一个年,长一根椽。”这是关于白天天气长短的说道,腊八节一过,天气又延长了一段时光。还有“明冬暗年黑腊八”的民谚意思是“冬至天气清亮为好,过年天气阳光要温婉收敛一点为上,腊八天气阴沉沉的为佳。”
腊八节,年年过,腊八粥年年吃,从一个个美丽的传说,到今天腊八粥丰富的内容,见证了时代的发展变迁,见证了老百姓的幸福生活。估计随着岁月的流长,腊八节会有更丰富多彩的内容,腊八粥里依然会散发出淳朴的甜美。
2025年1月7日腊八节
刘文永,内蒙古作家协会会员,包头市作家协会会员,现任固阳县作家协会副主席。出版散文集《憧憬与遐思》、《畅想与感悟》。其中《憧憬与遐思》荣获包头市第九届文艺振兴奖图书类一等奖。与人合著的长篇报告文学《“拉话话”亲》荣获包头市第十届精神文明建设“五个一工程”优秀作品奖。
草原深处《脑语者》中部一,京城探亲
2022年10月24号开始写中部
这天早晨,外面黑乎乎一片,还是灯火阑珊的时候,张跃麟就驾驶着LC60丰田越野车,载着两位姨姨从边塞大酒店出发了。他们的目的地是京城。
其实两位姨姨不轻易去京城的那种想法,不仅是她们有,张跃麟的心理上也有这种想法。京城这边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层关系,张跃麟听说,事实上他也看出来,其实大姨家的两位姨哥和二姨家的一位姨哥,都激动得快要晕死过去了。这三位姨哥本身就是那种不太上进,略有一些好吃懒做和不着调的人。他们好像猛然间淘到了一座富矿,从此靠着这层亲戚关系,他们就可一步登天了。
在龚仪佳和江浩淼来到县里的那段时间以后,那三个两姨私下里鼓捣两个姨姨,要如何如何,甚至不请自到要天天陪着龚仪佳和江浩淼吃喝。还是在张跃麟巧妙的意会了两位姨姨,也委婉的拒绝了那三个姨哥,才让他们熄灭了过多的非份念头。
张跃麟也让张跃堂和兰展武,比较巧妙地劝说了一下这三个人。过去,张跃麟对三个姨哥方方面面照顾得还算不错,都让他们在自己名下的那些单位上班,工资.福利和奖金都很不错。他心里明白,如果要是按照三位姨哥这种没底线的想法,把京城的亲戚当一条大鱼或者救命稻草的话,那么人家会把他们躲得远远的。所有人家那份寻亲,想认亲的激情,也会被他们随后的一些言行消磨得荡然无存。
张跃麟心里明白,亲情的关系,就看对方是什么心理什么心态了,虽然他没有多少文化,可是从小听着尚老先生各种兵书长大的张跃麟,对生活中一些人情世故的道理,悟得非常透彻。通过一些人的说法啊,一些电影电视啊,他知道,类似一些血脉相连的关系,由于到后来彼此的层次差异太大,高高在上的不一定就愿意认下面某种亲情的关系,因为很明显,那样的话要给人家带来许许多多的麻烦。所以有些骨肉相连的关系,要么高高在上的一方没有认底层贫穷的一方,要么就是认了之后这种关系也没有继续维持下来。
正因为从一开始就想明白了这个道理,所以事实上,在没有见到两位姨姐的时候,他让人通知两位姨姨和那些两姨们的时候,就让人给其中几个他预测到不着调的两姨们,敲打嘱咐了一些话语。
张跃麟自己自信,没有掉价,没有让两位姐姐小看他。
正因为张跃麟是一个明事理的人,从一开始就做了一些必要性的铺垫工作,所以在大姨二姨家三个两姨明显有想通过两位姐姐,如何如何给他们获得这样那样好处想法的时候,被他巧妙地阻止没有明显表现出来,从而让两位姐姐对于那些两姨们的印象,总的来说还算不错。
两位姨姨都是那种非常朴实的农村妇女,她们所有的言行,都是真情流露,没有丝毫的做作,张跃麟心里明白,姨姨们认亲不认亲,没有任何额外的想法,完全是亲情本身。那么不用说,这也正是两位姐姐期待和唯一想看到的。
正因为张跃麟和两位姨姨没有任何额外的想法,又担心万一去了京城要是有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那么他们去的就没意义了。
两位姐姐回到京城以后,除了她们,包括京城的三姨四姨,也都不断给张跃麟打来电话,要让他赶紧赶紧带着两位姨姨去京城,京城那边的亲人们急需要和他们见面呢!
张跃麟明白了,如果说在此之前两位姐姐让大姨二姨包括他去京城,最终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还是一个未知数的话,现在他的心里就彻底放心了,那说明人家是真心实意邀请他们去做客,绝不是两位姐姐一时心血来潮的情况。
当天晚上他们住宿在半道某个城市。虽然张跃麟开车拉着两位姨姨从边塞大酒店走的早,但是一路上他并没有风驰电掣一般的赶路,而是中途路过一些城市的时候,该停留下来看一下风景就停一停,该吃饭就吃饭,该休息就休息。
张跃麟能够明显地看出来,大姨二姨一路上在非常激动的情况下,偶尔还显露出了一丝丝的忧虑和紧张。她们的内心世界究竟是怎么想的,张跃麟心里当然非常清楚。偶尔,张跃麟和大姨二姨巧妙地说一些事情,在疏导着她们的心理,也在比较巧妙的暗示或者说引导着她们,去了京城和亲人们见面之后的一些言行。
大姨和二姨虽然是大字不识一个的农村家庭妇女,但是她们也是明白人,也知道外甥明里暗里一路上给她们嘱咐的那些话语背后的深意。她们也在用她们明白了以后的话语回应着张跃麟,给他说让他放心,她们知道该怎么说,怎么做。总之人家再有钱也是人家的,咱们再穷也是关起门来的事情,不能给人家找麻烦,也不能让人家小看了咱们。都是各加门另家户的事情。再亲的关系也这么多年没见过面了,还不知道人家是甚情况呢!
张跃麟考虑到,毕竟是拉着两位上了年岁的姨姨,不能那么一口气没明没夜的赶路,那样的话恐怕让两位姨姨感觉到不舒服,身体也受不了。其实要是放开速度赶路的话,虽说当时从塞北市到京城没有高速公路,也许当晚也能赶到京城。
张跃麟从家走之前,关于他一路的行程,大约什么时候能去京城所有计划,提前都打电话给京城的两位姐姐说了。正因为如此,第二天上午张跃麟开车来到京城他们之前电话里约好的地方,两位姐姐,还有姐夫,包括龚殿雄,已经在前一个多小时之前就来这里等候他们了。见面以后不用说,彼此又是一阵唏嘘和流泪。
随即,两位姐夫一辆车,两位姐姐和龚殿雄都坐在了张跃麟开着的这辆车上,驶向了京城城里。
当天中午,他们来了三姨家,也就是说龚仪佳妈妈家。这是一处四合院,至于说这里地处什么位置,由于张跃麟还是第一次来京城,压根儿就不知道,如果说人家姐姐姐夫们不在半道接他的话,可以说他寻找这处地方没有三两天可能压根就做不到。
原来四姨们整个一大家也全部来到这里,提前等候他们了。亲人们相见不用说都是那种嚎啕大哭的模样。
还是在张跃麟与姐姐姐夫们不断劝说和拉扯下,几位姨姨才逐渐收住了悲声。
彼此乱哄哄回到四合院正房的一个大客厅,三姨和四姨拽着大姨和二姨的手说,让大家在这里说话,她们要和大姐二姐回卧室说话。
完事儿以后三姨四姨又上来共同拽住张跃麟的臂膀,一边流泪一边和他说着骨肉分离,总算相见了之类让人泪流满面的话语。
唉,都是让人泪流满面的话题,想不流泪都难。为此在三姨和四姨与他说那些内容的时候,张跃麟也不由自主地流下了热泪。
之后三姨和四姨抱歉不已地对张跃麟说,让其他亲人们陪着他在这边说话,她们需要赶紧和两位姐姐去卧室说一会儿话去了。
张跃麟对三姨和四姨说,赶紧去吧。这会儿,看着这一母同胞的四位姨姨,张跃麟的心里其实是非常难过的。他在想,假如说自己的妈妈没有失踪或者说要是活着的话,从小骨肉分离的亲姐妹五个要是聚在这里,那是一件多么激动人心的事情啊!要是那样的话,他宁愿把自己现在所有的资产和名誉都失去了,都愿意换回母亲存活的这个事实!
一母同胞的四个姨姨,虽然仔细看她们却有许多相像的地方,但是由于稍稍的有几岁年龄的差异,更主要的是文化程度啊,生活环境啊,身份地位天地之间严重的差异,造成了大姨二姨与三姨和四姨从年龄和气质方面,有着天地之间的差异。
三姨四姨看上去,才是市里上班的那些女人们五十七八岁的年龄。也就是退休前后的年龄。事实上三姨四姨大概也就是秦超男母亲四五年以后的感觉。而大姨和二姨已经明显的跨入了老年妇女的行列。
三姨和四姨最后准备离开这间客厅的时候,分别用那种似乎带一点命令式的口气对她们各自的儿女说,让他们好好照顾好跃麟,千万不能慢待了孩子,跃麟是一个好孩子啊,是她们的好外甥!
客厅里所有那些年轻人们,甚至包括她们的女婿,都高声唱诺,说没问题,放心,让她们尽管照顾大姨二姨好了,这边就交给他们了。
通过以上这个情况,张跃麟能够看出来,三姨和四姨分别在她们各自的家庭中,在儿女们面前都有着非同一般的权威。尤其是三姨,更是这种情况。
接下来,客厅这边,张跃麟就是在两位姨夫和三姨四姨家这些儿女,女婿和儿媳们的招呼下,七嘴八舌地说一些山南海北的事情。
关于三姨和四姨以及两位姨夫之前的一些情况,包括他们这些儿女儿媳和女婿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之前两位姐姐到了边塞县,或多或少说到过一些。总之在张跃麟的思维中,人家都是那种非富即贵的高大上。
这会儿和这些亲人们见面之后,彼此短暂的几句交流之后,张跃麟就感觉到,人家一个个的谈吐确实非同一般,绝对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也不是普通岗位上的工作人员。一个个应该都是那种手握重权的大人物。这一点倒是或多或少的超出了一些之前他对人家的设想。
当然不管人家的家世如何,职位如何,也不管是两姨们还是各自的配偶,包括两位姨夫,对张跃麟都是非常热情的,而且这种热情都是发自内心的,绝不是那种普通意义上的表面寒暄。
龚仪佳和江浩淼由于之前去过边塞县,事实上在与张跃麟短暂的接触交往之后,她们除了感觉到与张跃麟的血脉之情之外,彼此之间又有了非常深刻的了解,而这种了解又将他们的血脉亲情升华到了另外一种互相欣赏的境地,从而两位姐姐对张跃麟格外照顾着。
彼此说到老家,说到了一些伤心的地方,两姨们都流出了热泪。相关方面的事情,都让他们一阵阵的唏嘘。
将近十二点了,厨房有人过来轻轻地提醒,是不是该开饭了?
龚仪佳说不急,妈妈还和姨姨们说话呢,这边什么时候需要开饭的时候,会去通知他们的。谢谢。
这会儿几位姨姨已经进里面的卧室,说了一个多小时话了。
趁着这个空挡,张跃麟让两位姐姐陪着他出外面的车上,给亲人们拿一些礼物。
他给三姨四姨家,每人从车上拿回来一个金碗。每个金碗的重量大约将近二斤。
不说其他的,仅仅就是他的这两样礼物,就让客厅里的亲人们一阵阵惊呼。
张跃麟给亲人们说,这是他孝敬两位姨姨和姨夫的。
之后张跃麟从汽车顶子上给卸下来一块地毯,还拿回来若干干牛肉干羊肉,炒米酪单子和奶皮子等。
准备来京城时候要带的所有礼物,昨天张跃麟吩咐张跃堂都给他准备了。现在汽车顶上,拉了十多块乡镇企业局下属地毯厂生产的汉宫地毯。这都是出口的,和普通市面上销售的那些地毯有着天壤之别的差异。这种地毯就是人们传说中的那种一毯传三代的地毯,正常情况下使用一百年是不会坏的。就是冰天雪地中扑着它在院里的冰上睡觉,也不会明显地感觉到下面有多么冰冷。
以上这个情况不用张跃麟解释,事实上他也没解释,至少两位姨夫和哥哥姐夫们都懂其中的奥妙。为此他们对这种地毯非常喜爱。
按照俩位姨夫的说法,即使给这种地毯上面倒几杯水,水也不会轻易能从下面渗透下去,他们知道这种地毯在人工做的时候,经纬线是非常密实的,都是用那种铁耙子一点一点砸瓷实的,与普通的民用地毯在用料方面差异都是非常大的。
是啊,亲人们互相拿一拿这块地毯的重量,就知道,应该就是这么回事儿。为此他们都啧啧连声。
包括干羊肉干牛肉,男人们都说是好东西,其实不用下锅煮,直接就那么放在嘴里嚼,越嚼越香。
说到这方面的事情,三姨夫用那种很权威的口气对年轻人们说,他在北朝国战场上,偶尔要是能得到一点干牛肉和牛骨头的粉末,哼,那才是宝贝中的宝贝呢!看似不多一点东西,可能才是三两把那么点东西,至少两天之内是饿不死人,吃了以后特扛饿,人特别有劲儿,有精神,多年没有吃这种好东西了啊。
四姨夫也感慨不已的说出了类似的这么一番话语。
张跃麟之前听两位姨姐和他说过,三姨夫和四姨夫都是从北朝国战场上下来的高级指挥官。后来在军界也有很高的官职,同时在军界也有很高的威望。
张跃麟赶紧给两位姨夫说,要是两位姨夫真的喜欢的话,他下一步专门把干牛肉和干牛骨头弄成粉末,给两位姨夫弄一些来。尤其是草原上放牧的那些好品种的牛肉和牛骨头,做出来这种东西品质应该更加好。
两位姨夫都喜不自禁地说,如果要不是给跃麟添太大的麻烦的话,他们倒是真的想得到一些。要知道牛骨头可是大补啊,比任何补钙的那些药物都起作用啊,非常适合于他们这个年龄的人补一些。更主要的是他们想体尝一下过去的那种味道啊。
张跃麟说,好,这件事情就包在他的身上,用不了多长时间,他就弄好给两位姨夫送来或者寄来。
之后,在亲人们一次次的惊呼中,张跃麟还从车上拿下来不少边塞县特产的葫油,小米,糜米,莜面,豆面,荞面,土豆粉面。还有去掉皮的荞麦颗粒。用这种颗粒可以做成当地非常具有特色的一种荞麦凉粉。这是得到通知以后,大姨二姨特意准备的,她们说,要来京城这边亲手给亲人们做着吃几顿凉粉。
所有这些粮油米面,都是大姨二姨家准备的。当然这个情况,把这些东西拿下来一部分的时候,张跃麟给亲人们说得明明白白。另外他也特意给亲人们解释说,这些只是卸下来了一部分,另外一部分给四姨家带的,还没有卸下来。包括他给四姨家和所有姊妹们家家户户都准备的那些礼物,也都没有卸下来。
亲人们除了惊呼就是感谢。都说这么远的路程,让他们这么辛苦一次性拉来这么多礼物,真不知道让亲人们该说什么好呢。
龚仪佳和江浩淼也给大家说,不信你们就出去外面车上看看吧,从车顶到车里,除了坐人的一点小空间,那么大一辆车拉着满满当当的一车礼物!哎呀,这就是我们的亲人啊,真让人感动啊!
当天中午的酒宴,不用说是非常丰盛和高端的。别看张跃麟那么富有,事实上他也是一个没有多少见识的乡巴佬。过去,稍稍高端一点的宴席,他压根就没见过。只是边塞大酒店和草原大酒店,分别由这两个地方的两位经理的打理下,引进了京城明珠市一些高端菜肴,慢慢地让张跃麟才了解了一点外面的高端菜肴。再加上偶尔听到他们说起这方面的事情,张跃麟对什么是外面的高端菜肴才有所理解。
今天中午在三姨家,由三姨家的大厨给精心烹饪的这俩桌菜肴,就是张跃麟想象中那种应有尽有的高端美味了。
这里有一道高端菜肴就是大闸蟹。当大姨二姨面前的小吃碟子里,有身边的亲人们分别给她们放进一只大闸蟹的时候,旁边的三姨四姨正准备帮着她们打开,教给她们怎么吃的时候,大姨二姨居然都说不需要,她们会弄呢。
这个情况,当时就让这个餐桌上和旁边另一个餐桌上的亲人们,都愣了一下。
随即在这两桌人既好奇又略有一点吃惊地望着大姨和二姨的时候,大姨和二姨从容的掰开蟹盖,撕掉了蟹胃啊,肠肚啊,然后吃开了蟹黄,还有中间的蟹肉……
仅仅是大姨和二姨的这一个动作,就让三姨和四姨一边望着张跃麟,一边流出了眼泪。
三姨和四姨用那种哽咽的声音说,刚才在卧室说话的时候,其中大姐和二姐就给她们说到了跃麟如何给她们两家盖房,如何拉扯她们的那些孩子们,包括出嫁的姑娘女婿啊,帮着孙子外孙上学啊,经济方面资助这些孩子们啊,逢年过节十有八九要把她们请到张家沟家里,一起过年,红火热闹啊……还经常去看望她们。即使他忙,也要让身边的那些朋友弟兄们给她们送去一些吃吃喝喝。
原来……
三姨和四姨没说出去的下半段话,在座的两桌人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其实这会儿张跃麟还真有一些惭愧。他前后给大姨二姨送吃吃喝喝的东西不少,但是总数也没有送过两次螃蟹。就是大姨和二姨到了张家沟也没有吃过一两次螃蟹。
只是昨天晚上在陪大姨二姨吃饭的时候,考虑到去了京城以后,可能三姨四姨要给大姨和二姨安排一些高端饮食,比如类似螃蟹这样的海鲜。他隐隐地担心到时候坐到人家的酒桌前,让大姨和二姨感觉到尴尬,所以在开席之前特意嘱咐服务员,不管大姨和二姨一会儿吃这些海鲜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到时候要让他们手把手的给两位老人家示范一下。包括其他几样不常见的海鲜,都做了这么一番手把手的示范。
没想到今天来到这里,真的遇到这样的问题。那么这至少没有让大姨和二姨在几位姐夫面前丢脸,从而事实上也相当于没有给三姨和四姨丢脸。
这会儿三姨和四姨一边望着张跃麟说了这么一通感慨不已的话语,一边也感谢了张跃麟,说外甥代替她们照顾了两位姐姐,外甥的这份情谊她们记在心里了,以后她们要把这份情谊替大姐和二姐给外甥补起来。
让张跃麟欣慰的是,大姨和二姨来到这里和这边的亲人们坐到了一起吃饭,没有他想象的那么拘谨,还是很随意的。也可能是这后来逢年过节的时候,他都要把大姨二姨请到张家沟的大餐厅里吃喝,见了那么多人,从而在不知不觉中,也如同锻炼了她们,增长了她们一点点酒桌上的经验,总之大姨和二姨今天坐在这边和亲人们吃喝说话的时候,言谈举止还是很得体的,绝没有让别人小看的地方。
热热闹闹的酒宴,从十二点四五十分开始,两点出头一点也就结束了。
张跃麟心里明白,对于人家这边吃喝招待人来说,可能这个时间还略写长了一点呢。也许要不是招待大姨二姨和他的话,人家压根不会占用这么长的时间。
在酒宴进行的过程中,两头的这些儿女们都纷纷议论说,晚上到他们谁家吃喝的事情。不过最终都被三姨一挥手制止了。她说,两位姐姐和外甥今天刚来这里,哪里也不去,今天晚上继续在家里吃喝。来回路上折腾,太耽误时间了,她们和大姐二姐还有说不完的话呢,孩子们好好把跃麟照顾好,在这边说话。想溜达,随便出外面溜达溜达。等明天他们爱谁家安排就谁家安排。
四姨适时地说,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明天大家一起去她家吃喝热闹一天。从后天开始,孩子们就看怎么安排了。
好吧,那么这件事情就这么决定下来了。
饭后,在亲人们的招呼下,张跃麟在三姨家四合院,侧面一间卧房躺着打了一个盹。一睁眼,看到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龚殿雄坐在了屋里地下的一把椅子上。
张跃麟赶紧翻身坐起来。
龚殿雄亲自给他们两个人各沏了一杯茶,然后轻轻的把房门带住。
龚殿雄开门见山的和张跃麟说起了赵美华。
实际上从今天上午一见面到中午吃喝的过程中,张跃麟能够从龚殿雄的眼神里看出来,他想单独和他说话,说赵美华的事情。当然当时在那么多人的情况下,龚殿雄肯定不能随便挑起这个话题。
张跃麟只好把他曾经给龚仪佳说过的那一番话,几乎原封不动地给龚殿雄说了一下。因为事实就是如此,他不想在从中隐瞒或者因为取舍什么,让龚殿雄找到什么遐想的空间,或者以为他在说瞎话。
龚殿雄满脸灰暗,甚至明显带着那种不高兴的神色说:“在这件事情上,你没有给我争取吧?”
张跃麟说:“没有,我为什么要给你争取呢?”
“在这件事情上,我怎么感觉到你从始至终就不向着我,而是向着那个小子呢?”
张跃麟说:“我与刘振武是好哥们关系,与你是血肉亲情的关系,两方面的关系远近差不多。如果硬要说谁远谁近的话,说句心里话,我和他要更近。因为我们毕竟是从穿开裆裤一直混到现在的。”
“你有一些部分里外啊。在这方面你让我心里很难过。”
张跃麟管自说:“当然这个也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向人向不过理啊,我即使是考虑到亲情考虑到这边照顾三姨的情绪想给你帮忙,可是在刘振武彻底的明白了你给赵美华制造了那些黑历史,事实上相当于给他戴了一顶这一生都摘不掉的绿帽子的情况下,人家现在还不嫌弃赵美华,还把她当宝一样非她不娶,你让我怎么办?”
“我怎么认为你有的是办法,你完全能够左右他啊!”
张跃麟继续说:“赵美华跳楼小死了一次之后,还要嫁给刘振武,两个人现在依然不管不顾还要走到一起,人家爱得那么深,你说让我怎么硬生生来拆散他们呢?”
龚殿雄一下子用双手捂住脸庞,一个大男人居然嘤嘤地啜泣开来。他一边哭泣着一边用那种哽咽的声音说:“让我怎么办啊……问题是直到现在我非常爱赵美华啊……我整夜整夜都睡不着觉,以后让我的日子怎么过啊……”
张跃麟说:“这件事情当初就是你自己做的不对。我虽然是一个没文化的大老粗,但是我也懂得,你这是一种始乱终弃的做法。你既然那么爱人家,差不多还是在人家一个未成年的小姑娘的时候,就稀里糊涂的占有了人家,你就应该为人家的将来负责啊。可是你却等同于把她遗弃了。”
“问题是我当时没办法啊,当时我爸我妈刚刚从牛棚放出来,还没有完全恢复工作,我们家的境遇还是很糟糕的,当时在那种情况下再提这么一档事儿,我当时考虑的其实不是我的名誉不名誉和未来啊前程的问题,主要我担心这档事儿把我爸我妈气出毛病来。”
张跃麟叹了一口气说:“我虽然没有经历过那段历史,当时我还那么小,什么也不懂,但是你说的这个情况我完全能够理解。不管怎么说,你当时对待人家的情况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啊。当初人家被你鼓捣到京城生孩子,那时候相当于她是主动送上门来的,你哪怕给她搭建一个牲畜住的窝棚,随便给她一口吃喝,她都会待在这里,都会跟着你的。可是最终却是那样的结果……”
龚殿雄哭得越发伤心了,这是一种发自内心的,非常自责的哭泣。
张跃麟说:“你想想,你能对得起人家吗?想想这件事情让人家多么心寒。现在你就是有再高的官职再多的钱,你也难以改变人家对你的印象和看法。何况给你说句心里话,我估计人家两个人现在拥有的财富也不比你少多少,随便往出拿个三五百万也是很容易的事情。所以……”
龚殿雄哭泣着说,其实这么多年因为这件事情,把他折磨得非常厉害,他前半生所有的幸福,差不多都因为这件事情被剥夺了。
张跃麟说:“哥,听弟弟劝,以咱们家的身世和你现在的条件,据我姐给我说,其实我也完全相信,你现在就是娶刚出大学校门的漂亮女孩子,你也完全有条件啊,你何必非要兜在这个圈子中走不出来呢?”
龚殿雄抬起头来,含泪问道:“弟弟你懂得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的意思吗?”
“诗词不懂,道理懂。问题是我也明白牛不喝水不能强按头,强扭的瓜不甜这些道理啊。现在你就是再有钱再有权,人家死活不跟你,你说弟弟我怎么给你帮忙呢?”
“跃麟,你说这件事情真的没有一点回旋的余地了吗?”
为了让龚殿雄彻底死了心,张跃麟只好一狠心一咬牙说:“绝对没有一点回旋的余地!”
龚殿雄说:“看来哥这一生只能在回忆和忏悔中度过了。”
张跃麟说:“哥,虽然我不懂书本上的道理,但是我也懂得,人的一生可选择的路有千万条啊,我们不能钻牛角尖,走到一个死胡同里,在明知道眼前没有路的情况下就不懂得回头吧?你完全可以把对赵美华的思念转换到其他方面啊。比如做一些其他你想做的事情,尤其是有意义的事情,有可能慢慢就把你这种偏执的思维,引导到了其他方面。”
龚殿雄说:“你说我的思想能转换到哪方面呢?”
张跃麟说:“哥,我问你,当时在北草洼村下乡的知识青年,还有周围各个生产队的知识青年,在京城的,或者其他地方的,你认识的多吗?现在有联系吗?”
龚殿雄愣愣地望着张跃麟,过了片刻之后才说:“你要知道,在京城有好大一部分知识青年,当时下乡可是都在边塞县的,光我认识的就有一大片。就是其他城市下乡的,我也认识很多。回到京城以后,最近这几年,我们无聊寂寞的时候,大家有一个共同的感慨就是在议论过去。虽然那一段历史给我们每个人都留下了这样那样的创伤,甚至让我们诅咒痛恨,但是不得不说,让谁也忘不掉。我们经常凑到一起最大的一个乐趣和兴趣,就是议论那段历史中一个个故事,和那段历史中走过来的一个个知青现在的情况。这差不多成了我们现在生活主要的一部分内容。”
张跃麟说:“哥,我能不能这么理解,就是说那一块地方那段历史,虽然给你们留下了伤痛,但是由于那是一块抛洒过你们青春热血的地方,又让你们任何一个知青永远也忘不掉,因为它留下了你们的美好记忆,保留了一段你们刻骨铭心的惨痛历史?”
龚殿雄愣愣地望着张跃麟,过了片刻之后,一拍大腿站起来,居然上来抱住张跃麟说:“跃麟,谁说你没文化,谁说你接近于文盲?你这句话像一个文盲说出来的吗?说句心里话,我也不能出口成章,说出这么一段既有哲理又完全说到了我们心坎上的话,这应该是一个教授说的话啊!”
这会儿张跃麟心里暗暗一喜。他要试尝用一把随便捡拾的钥匙,开启一把生锈的锁头,居然非常意外地打开了这把生锈的锁头!那么要是这样的话,接下来他设想所有的问题就都好办了。
张跃麟说:“如果有可能的话,假如说你们其中的一些有经济地位和社会地位的人,每年捐出一二百元,成立一个什么基金会啊之类的机构,资助当地那些贫困家庭的孩子读书,让他们进入一所所大学,来报效国家报效社会,你们愿意做这样的事情吗?”
龚殿雄一边往刚才的座位坐去,一边说:“对于我来说,一年不要说捐一二百元,捐赠三五百元甚至上千元,我都愿意。我相信像我这种经济情况的人都愿意像我这样做。即使那些生活并不如意的人,一年让他们捐赠出百八十元来做这件事情,我相信他们也都是非常愿意做的。”
张跃麟说:“哥,其实我刚才这句话还没有完全跟你说明白,我现在要跟你说的意思是,其实只要你们有些人愿意牵头来把这杆大旗扛起来,我名下的那些单位可以每年给你们这个基金会啊,或者说捐赠团体啊,注入很大一部分钱,要以你们知青的名义来做这件事情。因为你们知青这是一个曾经直到现在轰动社会的大事件,这样的话,你们捐赠的这个行动本身,所起的轰动效应和社会效应,是非常大的。”
龚殿雄再一次吃惊地说:“我的天啊跃麟,你怎么能这么让人敬佩呢?你干脆就是一个慈善家啊!另外你要再和我说你是一个文盲,我就要说你是一个教授了!”
张跃麟管自说:“你们还可以组织一些知青们,回曾经流过血泪的那些地方,看望一下乡亲们,和他们联谊一下,再与你们资助的那些孩子们联谊一下,也可以邀请那些老乡和孩子们来京城和你们联谊。总之这是一件对那些孩子和家庭,对于你们和社会都非常有意义的事情。我再次跟你说,我可以在你们做这件事情上全程赞助你们。”
龚殿雄再一次扑上来,紧紧地把张跃麟拥住,之前他脸上的那种不快和痛苦的神色,这会儿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那种激动不已的神色,再就是对张跃麟口口声声的感谢。
龚殿雄说,跃麟完全说到了他的心坎上,他太想做这些事情了!他相信和他常联系的那些知青朋友啊,包括散落在京城啊,卫津啊,甚至京津冀地区许许多多的知青们,绝对是一呼百应的情况。因为这确实是一件意义非凡的事情。何况大家做这件事情的同时,也能间接的表达一下他们对于那个时代和许多人与事的怀念。
接下来,两个人在兴高采烈中,将相关的一些细节合计了一番。到最后龚殿雄已经是手舞足蹈的模样了。
草原深处《脑语者》中部二,亲情取代了爱情
这个时候的龚殿雄,真的,无论从哪方面来说,张跃麟认为都和之前判若两人。看来他的思想层面已经在非常短暂的时间内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大变化。
在高兴之余,龚殿雄对张跃麟说:“跃麟,你在边塞县啊塞北市啊,发展得非常好,稳扎稳打,步步为营,无论经济基础还是社会地位,都没有一点问题。尤其在公益事业这一块,原本上次我到了边塞县对你这方面就略有一点了解,妹妹这次回来给我说的情况,更是让我吃惊不已。……不过,我总认为你还是有点局限,眼光还不够长远,胆子还不够大。”
“怎么说呢?哥你有什么好的思路和建议吗?”
龚殿雄说:“你没有要把你的企业往外面扩张的想法吗?或者说……不瞒你说,拿我的眼光来看,你虽然在边塞县发展得非常不错,可是局限在那边,以你目前的能力财力来说,我认为有些可惜。”
随后在张跃麟的询问下,龚殿雄给他说,他们金融系统从京城到全国,每年需要大量的防弹玻璃,防盗门啊,防火的卷帘门和移动门啊,保险柜啊,相关的一些防盗设施。可是好多高端的防盗设施,不是被外国垄断就是由一些合资企业垄断着。这就造成了价格居高不下,由人家卖方市场说了算的局面。
目前金融系统普遍有一种思路,就是逐渐淘汰进口产品,甚至包括合资产品,完全用国内的产品。除了要把奇高的价格压下来,更主要的是金融系统的一些仁人志士想培植民族产业。可是国内这方面的高端产品质量又跟不上。这也是一件让人很无奈的事情。
张跃麟的眼前一亮,这倒是一个新思路。
龚殿雄继续说:“既然你是搞企业的,你又有那么雄厚的实力,你何必不向这方面发展呢?拿我的眼光来看,不管你现在搞的那些企业多么火爆,一年能赚多少钱,但是一旦你将这方面的产品开发起来,做大以后,也许你认为你之前那些企业就是小作坊了,你赚的那点钱就是毛毛雨了。”
张跃麟说:“哥,说句心里话,我以前没想过这些事情,一方面压根儿就不知道,另外总是认为在边塞县本乡本土,做什么都方便,稳扎稳打,包赚不赔。我甚至就连大规模进军塞北市都没有认真考虑过。”
龚殿雄说:“对,你的这种思路是稳扎稳打,但是同时也大大局限了你的发展。”看到张跃麟有了这方面的兴趣,龚殿雄就把他所知道相关方面的一些事情,更进一步地给张跃麟科普了一下。
张跃麟的大脑里在迅速思考着。按照龚殿雄的说法,这几年国家政策好了,好多方面放开了,整体来说方方面面呈现出了欣欣向荣的局面。尤其经济方面,普遍呈现出了一种井喷式的状况。他们金融系统的发展,自然也在迅速跟进着。不说全国各地,光京城地区一年中重新开业或重新装修的那些金融系统的门店,至少有几百家,改造金库啊,方方面面的安全设施啊需要的那些材料和设备,都是一个很大的数字,总数加起来就是一个非常庞大的数字了。
龚殿雄说:“问题是不光京城啊,还有全国各地啊。其实光你们草原省下辖的那些金融机构,这方面每年的用量也都不是一个小数字。而全国各地都存在像我刚才给你说的那种问题,高端产品都让国外和合资企业垄断了,国内的产品从数量到质量都上不来,造成它们在这方面没有更大的选择空间和余地,明明知道给人家当了冤大头,又没有办法。
张跃麟实事求是的说:“问题是我没有这样的团队啊,不懂技术啊,人家做这行业的都没有竞争力,我一个外行在什么也不懂的情况下,参与做这方面的事情,我心中没底呀。”
龚殿雄说:“在我认为,咱们国内之前之所以造成这样的局面,不是咱们国家的人不行,也不是没有技术,关键是某些僵化的机构造成的。你也知道过去这样那样的企业那种僵化的机制,僵化的管理,落后的管理办法,不重用人才的情况,哪有一点点参与现在这些高端产品的竞争力啊。现在南方也犹如雨后春笋一般,冒出了类似的一些企业,但是相对于全国各地的用量来说,它们的产能还没有上来,当然并列的是质量也没有上来。”
张跃麟越来越感觉到,原来龚殿雄是一个思考问题,也是一个有思维的人,并不是表面为了一个女人而迷失了方向的人。
按照龚殿雄接下来的说法,国内那些理工高校,每年的发明不知道有多少,但是和企业没有衔接上,好多先进的发明只停留在了论文上最多也就是专利申请方面,可以认真比对以后,购买他们的专利啊,然后聘请团队深刻的研发这方面的产品。况且相对于其他高科技产品来说,他总认为金融系统的这些所谓高端防火防盗设施,无非也就是一个普通产品而已,并没有高深到别人没法介入的地步。
龚殿雄说:“一句话,毕竟国内在好多领域的研发方面还处于萌芽和起步状态,许多领域都处于空白阶段,并没有更多的人和团队向更多的领域进发。其中我们金融系统的安保设施,就是这种情况。”
短短龚殿雄说的这么一番话,已经一下子打开了张跃麟的思路。而且他也猛的对这方面有了非常大的兴趣。他说,那么接下来他要赶紧调研这方面的情况,如果调研没有问题,他立刻回边塞县组织团队开始向这方面发展。
龚殿雄说:“弟弟,在这方面你的思路还有一些局限,如果你回边塞县,你要准备把你的研发基地和团队放在那里的话,我可以确定你只能搞一个地方上的类似的小企业,你的业务大概也仅能辐射到塞北市和周围的一些市啊县啊,很难辐射到这边。况且你在质量方面也不一定能有多少竞争力。”
“为什么?”
龚殿雄说:“因为首先受地域的局限,这边你即使出高薪聘请的那些团队人员,也很难跟着你回那边发展,这就造成了你的企业没有底蕴,没有后续的力量。”
噢,猛然间张跃麟已经明白了他话里的深意。
龚殿雄继续说:“假如说你把研发团队放在京城,你在这边成立一个公司,这样的话你招兵买马,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只要你插起大旗,下面相关的技术人员轰的一下就涌来了,这时是你选择他们,不是他们选择你。哪怕为了减少成本,为了便于老家那边的人好管理,最终把其中的生产基地放在老家那边,但是研发公司和团队,你一定要考虑放在这边。”
张跃麟是一个明白人,通过龚殿雄的这一番话,他已经完全明白了假如要进军这方面,接下来自己该怎么做了。
为了让张跃麟心中有数,龚殿雄表态说:“你小小年纪就能把企业搞得那么扎实那么大,再加上妹妹回来给我说的情况,我综合分析认为,你是一个搞企业的奇才。我相信你要向这方面发展,绝对能把这方面的事情做大做强。哥现在给你表态,你只要能把金融系统需要的那些防火防盗设施,做到类似合资企业那种质量的话,我会让京城甚至全国的金融系统优先选择你的产品。到那时候真的,你赚的钱可不是一个小数字。”
张跃麟立刻表态说:“哥,真要是那样的话,到时候我会把绝大多数的利润都拿出来,让你们做捐赠啊,基金会方面的事情。”
龚殿雄一拍大腿说:“好,那么我们那些设备不采购你的,能采购谁的呢?即使名着让你名下的单位赚了钱,别人也没说的,因为最终你又把这些钱回馈了社会啊!”话毕,龚殿雄让张跃麟在这边喝茶稍坐,他出去一下。
这次来京城,原本张跃麟是因为来而不往非礼也的原因。人家两位姐姐包括两位姨姨,一次次给他打电话,让他趁着国庆节放假这几天,赶紧载着两位姨姨来京城与亲人们相认,他才来京城的。当然,他的心里也不免多多少少的有这么一点想法:来京城这边与亲人们相认之后,看看还有什么渠道,能做点什么事情。
没想到来京城短短这么几个小时,还是在他苦苦劝说这个为情所困的人的时候,无意中却开拓了这么一个思路,说到了这么一宗大买卖!张跃麟虽然窝在那个犄角旮旯的小地方,但是国内好多情况他也不是不知道。其实国内许许多多的行业目前正处于起步阶段,距离做大做强做精还有相当大的距离。只要在这方面龚殿雄能提携他一下,以他对搞企业这一行业的认识,他相信只要他向这方面进军的话,绝对能拿出一流的产品,占领很大一片市场。
这真是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啊。
约二十分钟以后,龚殿雄再次回来以后,越发高兴不已地对张跃麟说,刚才他出去给两个同学打了电话,顺便和两头的弟兄姊妹们碰了一个头。
他那两个同学,也是两个好哥们儿,一个某证券公司的领导,另一个是保险行业的负责人。都是曾经在边塞县下过乡的知青。都是这一行业的精英。全国各地分管的这一行业不知道有多少。他给这两个哥们打电话说了他们哥俩刚才在这边说的那些内容之后,那两个哥们儿都激动不已的说,让这边的亲戚赶紧干,这类行业绝对是一个热门行业,也是一个暴利行业,只要自己家亲戚这边干起来,他们会把他们系统相关方面所有的业务,都交给亲戚这边来做!
龚殿雄高兴地一拍大腿说:“跃麟你知道吗?无论是证券公司还是保险公司,他们下面的一些机构用到的防盗设施,都和金融系统是类似的,其数量也是非常庞大的。而我这两个哥们儿,又是他们这个行业全国最高层领导中的中上层领导,在这方面有着绝对的话语权。这方面,他们可以和全国各地所有他们各自的行业说上话。换一句话就是说,下一步只要他们两个人愿意,你的产品就能销售到全国各地他们下辖的那些系统。这就是他们两个人愿意不愿意的事情。”
虽然张跃麟表面上还是那么淡定,实际上这会儿他的心里已经巨震了。这会儿他也能够想象得到,那两位知青对曾经下过乡的那块热土回馈的想法,应该和龚殿雄是大同小异的。也正因为这样,那俩人肯定非常热衷于做捐赠那些方面的事情。
想明白了这个道理之后,张跃麟再一次铿锵有力地说:“哥,别的我不敢给你们保证,但是还是刚才那句话,下一步真的我要向这方面发展,真的赚了钱,我会把绝大部分利润拿出来交给你们来做捐赠啊,基金会方面的事情。”
龚殿雄说:“跃麟,哥之所以现在这么热情高涨地想帮着你做这方面的事情,说我有私心吗?有,真的有!我的私心不是为了接受你的回扣,事实上你给我我也不会接受。你表态赚了钱要拿出来帮着我们搞捐赠啊,搞基金会啊,这是我愿意帮着你做这件事情很大的一个原因。刚才我和两头姊妹们随便匆匆说了一下我与你的那个思路,不说其他姊妹们,龚仪佳和江浩淼就激烈地撺掇我,让我赶紧在这方面帮助你做这些事情,因为她们对你太了解了。她们说,不用你给许诺,事实上将来你真的要是赚了钱,你肯定会把绝大部分钱拿出来做公益事业的。因为她们实地考察了你那些单位采访了你下面的那些员工,对你了解透彻之后,知道你就是一个真正的慈善家。就应该让你赚大钱。”
“过奖!”
龚殿雄说:“龚仪佳甚至还命令我,让我必须要帮助你,不然的话她和我没完。唉,你不知道了,我们家姊妹六个她是最小。从小差不多是我把她背大的。在我面前撒娇卖萌没大没小,她想让我给她做什么,达到什么目的,不管那么多,搞不好就会给你撒泼卖萌,让我从小到现在对她没有一点办法。”
说到这里的时候,龚殿雄忽然像是想到什么事情似的,忽的站起来拽着张跃麟的臂膀说:“走走走,不能在这边坐了!刚才我给我那俩哥们打电话,人家说必须现在就要见到你。要我赶紧把你请到他们那里。他们要立刻和你探讨这方面的事情。”
龚殿雄开着他的丰田皇冠,载着张跃麟,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七拐八绕来到了一处大厦,上到了八楼。
等他们两个人来到这里的时候,看样子龚殿雄的两个哥们,也是前三两分钟来到这里的。
龚殿雄赶紧给这两位同学介绍与张跃麟认识。
某证券公司京城总部的后勤处处长管家胜,某保险公司京城总公司负责全国赔付业务的副总高永峰。这俩人都是龚殿雄那样三十八九岁的年龄,都是普通的个头,气宇轩昂的模样。张跃麟一眼就能够看出来,人家是那种高层手握重拳的人。
不过人家两个人对张跃麟非常热情,在他面前没有表现出一点官架子。人家不仅热情地招呼张跃麟落座,还挥手让专门进来招呼他们的两个工作人员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去,两个人亲自手忙脚乱地给张跃麟和龚殿雄沏茶。
两个人给龚殿雄和张跃麟说,今天中午他们在管家胜家吃喝完,两个人下午正没事干,在街上溜达着,寻思做点什么事儿的时候,接到了龚殿雄打来的电话,随后他们两个人就往管家胜所在的证券公司这边赶。中途,管家胜的大哥大接到了妹妹龚仪佳给打来的电话。
管家胜笑着说:“妹妹命令我,在不违反原则的情况下,一定要帮着做你们那会儿说的那件事情。她还用飞快的语速给我科普了弟弟跃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做了哪些公益事业。总之一句话,除了游说我就是命令我。唉,真拿咱们家的小妹没办法。给我打过电话还命令我,把大哥大交给高永峰,也对他下达了那么一番命令。我感觉到,咱们小妹比孩子时候还要耍赖,在和我们说起那些方面的事情,哪像一个副司z啊,就是一个十三四岁的丫头片子。”
高永峰看样子正要在这方面感慨一番,龚殿雄对这俩人一挥手说:“少废话,都是自家人,说什么不可以?何况这不是弟弟和两位姨姨上午来我们家了嘛,中午一家子在我家请亲人们吃饭,妹妹喝高了吗?平时她也未必是那样的情况。更主要的是因为她和四姨家的妹妹去过咱们下乡的地方,对跃麟方方面面太了解了,她知道这位弟弟赚了钱不会塞在自己腰包里,会把绝大部分钱拿出来帮着我们做公益事业,才对你说这么一番话的。”
……
傍晚,张跃麟和龚殿雄回到三姨家四合院的时候,已经七点出头了。就这还是中途不断的有人给龚殿雄的大哥大打来电话,催促他们赶紧回去吃饭,甚至三姨已经对龚殿雄发了两次火的情况下,他们才不得已离开管家胜的单位回来的。要是按照管家胜和高永峰的意思,无论如何要留着他们两个人吃饭,继续说下午说的那些事情。
这大半下午,管家胜和高永峰与张跃麟他们两个人说那件事情,说的非常开心。这两个人让张跃麟赶紧开那么一个生产制造厂,他们两个人与龚殿雄说的一样,只要张跃麟的产品能够达到,甚至是接近目前合资企业那些同类产品的质量,他们就能优先使用他的产品。更让他意想不到的是,这俩人甚至在这方面比龚殿雄还要积极,他们分别说,研发的场地啊,办公的场地啊,都由他们免费给张跃麟提供了。
当时龚殿雄笑望着这俩人骂道:“你们俩小子搞清楚了,这可是我亲戚不是你们的亲戚!这会儿要是从外面进来人,还以为张跃麟是你们的亲戚与我们有关系呢!”
管家胜和高永峰也不客气地骂龚殿雄,真TM是拍马屁拍到马蹄上了,这究竟是为谁好啊!怎么他还能说出这样的话?这不是与跃麟不见外吗?他们三个人不是从小穿开裆裤在一个大院里长大,不分彼此比亲弟兄还要亲的原因吗!他们才会说这种话嘛。
三个人如此这般的京腔国骂,当时甚至还得张跃麟出面两头劝说,才能让这三个人平息下来。
龚殿雄说:“难道说我们单位没有空余的写字楼?没有供我弟弟研发那些产品的场地?难道说我不会给他在这方面争取?我在单位是吃干饭的吗?”
张跃麟一边劝说着三位哥哥不要因为他的事情说这些伤和气的话,一边从始至终给三位兄长表态,将来真的搞起这样的厂子,真要是赚了钱的话,他要把多一半利润拿出来,让他们捐赠啊,搞基金会啊等等。
另外他还提出了这么一个设想:赚钱大家赚,他和身后的弟兄们占一部分股份,让三位兄长他们本人或者单位各占一定比例的股份,共同成立这么一家生产厂。
三位兄长都对张跃麟表达了谢意以后说,个人不行,国家不允许。如果让他们身后的三家机构占一定比例的股份,来共同组建这么一个厂的话,这个思路倒是非常不错。真的还有这种可能!随后他们赶紧紧锣密鼓的,和单位领导探讨这件事情,来确定下一步如何做这件事情。
整个大半下午,他们围绕着这个厂啊,这种思路啊,还有下午那会儿张跃麟在三姨家对龚殿雄说的那番如何捐赠啊,资助那些学生啊,与老乡们见面,回第二故乡故地重游啊等等话语,热火朝天地聊着。
其中,龚殿雄.管家胜和高永峰说到了边塞县,说到了每一个大队,每一个村庄,还说到了好多人……更让张跃麟意外的是,管家胜和高永峰当年下乡的村庄,就在张家沟东北五六公里远的鹰兔沟村,就是陈家龙他们村。而且过去他们和陈家龙还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关于陈家龙如何推荐上大学的细节,这俩人一清二楚。后来陈家龙发展的一些情况,他们都是知道一些的,包括他后来倒霉的情况,他们也知道一点。
张跃麟给他们把陈家龙后来的所有情况,包括今天的情况,高度概括地说了一遍。
管家胜和高永峰惊喜不已,也大感意外。同样意外的是,张跃麟口里又无意中说到的张国虎,原来不仅和他们认识,也是好朋友啊。这人居然是张跃麟的亲三爹!
听到这俩人包括他们认识的许多人,现在方方面面的一些情况,管家胜和高永峰都是感慨不已,也唏嘘不已。
张跃麟适时地说:“下一步只要你们愿意,只要你们能抽出时间来,你们就联系人结伴去边塞县游玩。不管三个五个,三十个五十个甚至三五百个人,你们去边塞县做客所有的吃住花销,一切的一切都由我替你们安排。”
管家胜和高永峰包括龚殿雄,都对张跃麟表示了真诚的感谢。
到后来,这三个人对于结伴回第二故乡和老乡们联欢啊,资助那些孩子们相关方面的事情,说的津津有味,一派乐此不疲的模样。他们还说,边塞县现在已经考走学校,尤其是在京城地区那些孩子们,如果他们所学的专业与金融方面有关,只要那些孩子们有意向,他们三个人会尽最大的可能,安排他们到他们三个人各自的单位上班的。
当时这三个人说出这一番话,让张跃麟的心里巨震,同时也惊喜不已。这次拉着两位姨姨来与亲人们相聚,其他的一切一切都抛开不说,仅仅就是这三个人给他说的这一番话,将来对下一步边塞县考学出来的那些孩子们,就不知道有多大的意义啊,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张跃麟认为比他赚了多少钱也要有意义!
张跃麟连忙代表边塞县那些考学出来的孩子们,尤其是个别在京城读书的孩子们,对他们表示了真诚的感谢。
当天晚上回到三姨家,在酒宴进行的过程中,龚殿雄和张跃麟有意无意的,把今天下午他们见了管家胜他们两个人说的那些主要内容,给亲人们说了以后,大家都七嘴八舌地说,管家胜和高永峰都是有能力,方方面面都很不错的人,他们既然说了那样的话,那么下一步在这方面绝对能给帮上忙。
三姨和三姨夫还感慨地说,这俩小子小的时候,父母和他们都住在一个大院儿里,大人们都是好朋友,这俩孩子差不多也相当于他们半拉干儿子。两个小子天天和龚殿雄腻在一起,不是在你家就是在我家……不错不错,都是那种根红苗正的好孩子,跃麟应该好好和这俩人交往。如果需要三姨和三姨夫出面和他们打招呼的话,尽管说,他们一定会和他们打招呼的。
酒桌上其他的亲人们也纷纷表态说,相关方面的事情,下一步他们也或多或少能给跃麟帮上一些忙。到时候他需要的话,尽管和他们说。
张跃麟赶紧一声声地谢过了亲人们。
接下来的两天,就是张跃麟与大姨二姨被四姨家和两头这些亲人们,不住的请到你家或者我家,天天大吃大喝的情况。
四姨家住的不是四合院,是那种有了一定的年头,古色古香的二层的小别墅,房子和院子都很大,绿化也非常高端,大门口还有岗哨的那种。位置大概在京城西北的某个方位。张跃麟没有看出三姨家和四姨家谁家的生活更优越,好像都差不多。总的来说都不是普通市民可比的。
两头那些姊妹们的住房,都是散落在京城各个地方的楼房,有的是小高层,有的是那种直插云霄的高层。总的来说,地理位置都很优越,住房的平米都较大。从他们的这些居住环境中张跃麟就能看出来,三姨四姨这些儿女们,一个个的生活都非常不错。难怪啊,人家一个个都有一份儿高薪而体面的工作。而且随便拉出来一个,都是这科z那处z,要不就是某司的司z。
张跃麟粗略地在心理上衡量了一下,实际上三姨和四姨家这些儿女和女婿,包括儿媳妇们,平均的职位只在龚仪佳和江浩淼之上,不在她们之下。
知道了三姨四姨家两大家族的身份地位之后,张跃麟也就明白了秦超男口里说的那位管人的干部,似乎很给龚仪佳面子究竟是为什么了。因为彼此之间的身份地位是对等的,并不存在谁求谁的问题。
让张跃麟很欣慰的是,虽然人家这些儿女们一个个非富即贵,可是待人接物方面还是那么热情,那么客气,绝没有一丝丝小看他们这些小地方来的人的意思。
直到这时候,张跃麟再一次欣慰地想,原来他这次拉着大姨和二姨,带着那些礼物来京城这边与亲人们会面,有着非凡的意义啊。他绝不是那种冒认官亲,挖空心思想攀高枝的人,但是有这么一层实实在在的亲戚关系,又很正常的交往,为什么要不好好的交往呢?
张跃麟来到京城,他第二天晚上在龚殿雄家见到了小美女。小美女只是匆匆从学校回来吃了一口饭,就要去往学校。
在亲人们准备通知小美女回来之前,他们请张跃麟私下里和小美女谈谈,给小美女做做工作。因为小美女自从上次回来以后,思想波动比较大,一些行为做法让他们有些接受不了。
相关方面的一些具体细节,亲人们都给张跃麟详说了一遍。
饭后张跃麟单独和小美女聊了近一个小时。
按照小美女的说法,要不是知道舅舅来到了京城,出于亲情和礼貌她回来见一下舅舅,实际上近期她是没准备回爸爸家和奶奶家的。
小美女是八月底,也就是张跃麟他们送夏令营来边塞县那些京城师生的前两天,回到京城的。小美女去了边塞县,天天和赵美华腻在一起,差不多二十四小时母子俩几乎就没有离开一米的距离。母子俩有说不完的亲情话语,说不完的离别之苦。从而短短那么一段时间,母子俩人的感情升华到了牢不可破的地步。
如果说在此之前赵美华就想见到这个孩子,心理上感觉到非常亲这个孩子的话,现在就是拿全世界的金山银山换这个孩子,赵美华也不会换。
刘振武也把这孩子亲得不行,就像是走丢了多年的一个孩子忽然找到似的,对小美女亲得受不了,一口一个闺女。
孩子是一口一个爸爸。对来家里看望她和赵美华的那些人,口口声声说我爸我妈如何如何。哎哟,让别人那个羡慕啊!一家子的那个和美幸福啊,简直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开学的日子一天天逼近了,看来离别的日子也近在眼前。接近月底的时候,某天小美女甚至提出来,她不想在京城读书了,想在这边和爸爸妈妈住在一起,在这边读书。
不行,这一点赵美华和刘振武无论如何不答应。毕竟京城那边教学质量好,她不能因为想和爸爸妈妈待在一起耽误了她的学业。
但是小美女说,兰黛佳.兰展基.张跃前和张丽华这几个亲人,不是照样从边塞县这个犄角旮旯的学校,考去了名牌大学吗?况且据她所知,那几个亲人就读的时候,当时县里一二中的教学质量还没有现在好,最近这几年,县里已经有越来越多的学生考去一些名牌大学。这就是很好的例子啊。在京城不学习的那些孩子,照样还得考中专啊。
赵美华已经看出来了,这孩子就是她十三四岁活脱脱的模样,可是在语言表达方面可比她不知道强了多少倍,说话都是一溜一溜的,有些时候明明有强词夺理的嫌疑,可是由于她会狡辩,似乎还特别有理。
但是不,在这件事情上赵美华和刘振武无论如何都不惯着她。他们说,边塞县一中和二中最近这几年有越来越多的学生考去了名牌大学不假,但是据他们所知,总的来说这种比例比起大城市那些好学校,还是差了好多,仅仅是比这两所学校过去强了。不能把这作为她留在当地读书的理由。
在这方面,小美女还和俩人哭闹,想尽一切办法要留下来。
不,为了孩子的前程,赵美华和刘振武一个眼神过后,无论如何不吐口答应她的要求。赵美华一边哭着一边想尽一切办法在劝说着小美女,为了她的前程,她就是咬牙也得忍受这种分离之苦,必须要回京城读书。不能在这边呆着!哪怕每个假期她都回来,哪怕中途他们经常去京城看望她都可以。但是唯独她不能留在这边读书。
这件事情直到最后张跃麟介入以后,劝说了小美女,最终小美女才几度哽咽着同意了。
但是小美女提出了以下两个条件。第一,每个假期不用说她肯定是要回来的,中途只要她想爸爸妈妈,爸爸妈妈必须要坐飞机去看望她,绝不能无限期的往后面拖延。第二,每周必须要和她通两三次电话。
小美女私下里和张跃麟说话的时候,语速飞快地给张跃麟说,她回到京城之后,张罗着要给自己改姓的时候,结果不用说就像她猜想的一样,爸爸,包括爷爷奶奶都反对她这样做。搞得她很不开心,这件事情暂时就这样搁置了。
为了不要天天回来家里和爸爸爷爷奶奶,还有其他亲人们谈论这方面的事情,她有意的躲避着他们,待在学校的宿舍。她给亲人们说,她在学校补课啊,学习啊,当然是一方面,主要还是为了躲避他们。现在她的成绩已经提升到了全班的第二名,最多再有两三个月,她就有信心成为全年级的第一二名。这一点请舅舅和爸爸妈妈放心,到时候她肯定能考取青桦或者京城大学。
当时听完孩子给他说的那些事情,张跃麟赞美和祝贺了小美女以后,比较巧妙地对小美女说:“你现在毕竟和这边的爸爸生活在一起,要在爷爷奶奶姑姑他们的羽翼下成长,事实上你在这种时候改姓,真的非常不合适。那么你何必现在非要改姓呢?何况你现在改与不改,边塞县那边的爸爸妈妈又没有要求你。”
当时小美女含泪说:“是,没有人要求,可是舅舅,我被那边的爸爸对我的爱感动了,所以我想这样做!”
张跃麟说:“舅舅建议你,把这件事情往后放一放,等你十八岁以后成人了,或者上了大学,哪怕再往后推到一定的时候,再根据你自己的意愿,再谈论这件事情。况且退一万步说,实际上亲情本身与姓什么不姓什么没有绝对的关系。舅舅建议你,暂时不要在改姓这件事情上有所举动。我相信那边你爸爸妈妈对你改了姓没有,压根就不在意。也许你爸爸将来也不在意你姓什么。再者说了,你这边的爸爸还有爷爷奶奶对你又那么爱,他们和我说起你来都非常爱你,所以你何必让他们不开心呢?为此这件事情最好暂时就不要谈了。”
小美女最后点头说,她明白了,听舅舅的。不知道为什么,舅舅说话非常有哲理,让人听了特别舒服。
说完以上这句话,小美女突然愣愣地望着张跃麟,用那种异样的声音说:“舅舅,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必须要实事求是给我回答,绝不能撒谎。你只要实事求是给我回答了这个问题,你刚才说的那句话,我一定照办。而且以后你说什么话我都会听你的。”
“你说。”
“是不是我妈妈当初非常爱你,简直爱到了非你不嫁的地步。你其实也非常爱我妈妈,但是因为我那个爸爸先入为主了,再加上后来你的身边出现了兰黛佳舅妈,甚至秦超男,你和我妈妈只好发乎情止乎礼,你们用亲情取代了不能发展下去的爱情?”
张跃麟说:“在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我问你,谁给你说过这样的话?”
“我对老天发誓,没有任何人给我说过这样的话,就是上次和我妈妈待在一起,通过她的言行,也通过其他的一些蛛丝马迹,一切的一切都是我自己猜想出来的。”
张跃麟说:“你敢发誓都是你猜想出来的,没有人给你说过吗?”
“我再一次发誓!”
张跃麟说:“孩子,好好努力吧,以你的智商,舅舅认为你将来考青桦或者京城大学没有一点问题。”
草原深处《脑语者》中部三,动用了咨询公司
这几天张跃麟和大姨二姨来到京城与亲人们相聚,彼此都是非常开心的。至少张跃麟以及大姨和二姨,比原来他们来这边的时候,最大的期望值还要高很多。这边的三姨和四姨两家人家,包括他们的儿女们,都发自内心地在招待着他们。他们能从这些亲人们身上,体验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浓浓的亲情。
四个姨姨见面以后,这两天她们有说不完的话,好多的时候是彼此拉着对方的手在说话,一会儿高兴得哈哈大笑,一会儿说到难过处又泪流满面。
三姨和四姨好多的时候也拉着张跃麟的手在说话。说到五妹以及张跃麟他们家的一些情况,三姨和四姨哭得像泪人似的。而这个时候不用说张跃麟也是泪流不止的模样。
昨天晚上,三姨三姨夫一家,包括龚殿雄,自从小美女走过之后,都郑重其事地对张跃麟表达了感激之情。因为小美女当天晚上在保姆的陪同下,临离开家的时候,分别上来和爷爷奶奶拥抱,给他们像个小猫一样撒娇,还说乖宝宝明天就回到家里,回到爷爷奶奶身边!改姓不改姓的事情,都是小猫咪一时心血来潮的瞎胡闹,请爷爷奶奶不要往心里去,她现在将来永远是爷爷奶奶的乖宝宝!
当时小美女的这一番举动,还对着龚殿雄也进行了一番。而小美女的这个举动让三姨他们全家变得高兴不已,也泪流满面。因为他们全家人太喜欢这个乖宝宝了,这是一个既漂亮又非常聪明而精灵古怪的小家伙,她那嘴巴快得像炒豆子似的,巴拉巴拉,让你不喜欢都不行。
但是自从从边塞县回来,小美女变了,又要改姓,又要去学校住,搞得家里人非常不开心,可是又不忍心过分的对小美女说什么。
张跃麟来了以后,仅仅用一个小时的时间,就又一次让小美女恢复到了过去!这对于三姨他们一家来说,是一件非常开心的事情。
来到京城的第三天,张跃麟在三姨家吃过早饭以后,原准备要陪着三姨三姨夫,还有大姨二姨上街溜达溜达,然后中午前去四姨家一个哥哥家吃饭。但是刚吃过早饭不久,龚殿雄接了一个电话之后,就打乱了张跃麟原计划的这个行程。
电话是管家胜打来的。他说公司的老总想请龚殿雄和张跃麟赶紧去一下他们单位,商讨一下那件事情。
龚殿雄和张跃麟赶到管家胜他们单位那座大厦的时候,人家这家证券公司的一位老总和一位副老总,分别都等候在了会议室。管家胜陪在两位老总身边。
张跃麟心里想,这种级别的大佬,手上某一天过的资金,可能就是几十亿,是那种真正的呼风唤雨的人物。人家的综合身份地位,可能不比草原省的一二把手差多少。没想到他这次来到了京城,居然因缘际会的和人家这么大的人物,要坐下来谈合作的事宜了!真是一件不可想象的事情啊。
不过人家这两位大人物对于他们特别客气,礼遇有加。张跃麟已经暗暗观察出来了,尽管事实上人家确实是两位大人物,但是对龚殿雄却是非常尊重客气的,口口声声龚处长,还说让人家龚处长来这里真不好意思啊,实在是对不起啦,应该他们主动去找人家龚处长说事儿啊。
张跃麟明显地看出来了,这两位老总表现出了一种讨好龚殿雄的模样。直到事后张跃麟才知道,证券公司的这种最高层的大佬,虽然手上流通的资金很大,级别也很高,不过体制内好多事情,他们需要龚殿雄帮着他们来处理。原来龚殿雄可是国内金融系统的一个实实在在的实权派。
端茶倒水,让座,一阵客套之后,他们的谈话就进入了正题。
想必管家胜已经把前期的内容,一点不剩给两位上司汇报了,为此在管家胜将话题的引导下,两位领导直接切入了正题。他们说只要张跃麟愿意,他们非常愿意与他和背后的团队合作,成立那么一家公司。当然不用说,下一步他们证券公司下属全国各地相关的业务,肯定是要交给自己家这家公司来做的。
管家胜适时地说,高永峰也已经和他们单位一二把手沟通了,他们单位也是非常愿意来介入这件事情的,因为这明摆着是一件包赚不赔的事情,将来的产品不需要考虑外面,只给本单位供应就足够了。高永峰和他们单位的一位副总,应该马上就到了这里,与大家谈相关方面的合作事宜。
龚殿雄说:“虽然我们单位没有正儿八经上会通过,但是私下里我也和老总打过招呼了,他说这是好事儿啊,赶紧办赶紧办,有什么事儿都让我全权代表了。所以你们看,嗨……看来我今天就能代表我们单位,和你们拍板这件事情了!”
管家胜和两位老总赶紧说,那当然。龚处长是什么身份什么级别的人啊,在他们单位那么有威望,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做这点小事儿哪需要大惊小怪的在单位上会啊,探讨啊,不就是他一句话的事情吗?
张跃麟看出来了,在这种场合,管家胜对于龚殿雄也是客客气气的,与他们私下里见面那种彼此之间的京腔国骂不分彼此,完全是两回事。
龚殿雄也一本正经地客气道:“没有没有,只不过一者领导对我信任,再者领导们其实早就有这方面的意向,只不过没有人来牵头,或者没有一个合适的合作对象,所以一直就把这件事情拖延下来了。好不容易现在能够迅速介入这件事情,也是领导们巴不得的一件好事情呢。”
两位领导表态,接下来在合作的事宜中,需要他们提供什么样的场地啊,人员啊,资金啊,让张跃麟尽管说。在股份内需要他们出的就不用说了,超出股份额外需要他们帮助做什么?先期垫付一些资金啊,都没有一点问题。
张跃麟赶紧谢过人家,还说,如果资金量的需要不是很大的话,还不需要领导们替他考虑资金方面的事情,他有能力来筹备资金的。万一他个人资金方面有困难,他相信他要来这边投资做这些事情,当地政府也会主动出面帮助他从银行融资的。
借着这个话题,龚殿雄简单给两位领导科普了一下,弟弟在塞北市那边的情况,以及身价。
两位领导都露出了欣赏的神色,并且说,这方面的事情管家胜已经给他们说过了,弟弟这么年轻,在那么偏远落后的地方,能把事业搞下这么大,真不简单啊,这不要说是在当地了,就他目前这个情况,放在京城也不是一般搞企业的人能比的。更难得的是,人家把赚到手那么多的钱绝大部分都拿出来做了公益事业,资助了那么多孩子们读书,这可不是一般的胸襟啊,也正因为这些综合情况,他们才非常愿意与弟弟合作搞企业的。
说话间,高永峰和他的上司也来到了这里。
原来彼此都是老熟人。高永峰的上司除了和龚殿雄客气问好,与张跃麟寒暄,看样子与其他人就连基本的寒暄都省略了。随后只三言五语就进入了正题。
这件事情前后只用了半个小时,就基本达成了这样的初步协议:证券公司和保险公司,还有龚殿雄身后的金融机构,各占百分之二十三的股份,总数占百分之六十九的股份。张跃麟和身后的团队占百分之三十一的股份,成立生产金融系统所用的那些防火防盗设施,预计注册资金两千万。
这么重大的一件事情,好像他们几个人并没有费什么劲儿,就这么很随意地决定下来了。至于说投资那点钱,张跃麟已经看出来了,对于这些运作资本的人来说,好像和普通人谈论百八十元没有什么区别。实际上这在当时是一笔很吓人的巨款。
随后大家去这座大厦不远处,一座属于证券公司营业大楼的二十八层看了一下。两位老总和管家胜都说,到时候整个这一层上千平米,都可以作为公司的总部。
完事以后,他们又驱车去了高永峰他们那家保险公司,参观了他们的总部,也在总部旁边另一座大楼看了一下。其中也看了一层宏大的办公场所。
张跃麟对京城的房价啊,租金啊这些行情还不太懂,但是他能够想象得到,他们看的这两处地方凭他的感觉,差不多都是京城的黄金地段,都是那种寸金寸土的地方,可是人家这两个单位那么大平米的办公场所,居然只是稀稀拉拉的有不多几个人在出进,整个办公场所都处于那种闲置的状态。可是看样子人家并不因为那点租金而把这些地方租出去。都是那种不在意闲置的状态。
不过龚殿雄对这两家单位的几个老总说,不急,到时候再说,他们单位下辖的类似办公场所,包括仓储的地方啊,研发的基地啊都有。到时候看弟弟选中哪里,认为哪里合适就让他自己决定吧。
期间,他们又把接下来相关的一些具体事宜,又进行了一番比较精细化的探讨,比如前期如何搭建框架,如何入手,在什么时间内能达到什么样的规模和生产情况,包括一些比较模糊的远景规划等等,都探讨了一番。
当天中午,这家证券公司在一家大饭店安排了隆重的酒宴来招待他们一行。
按照保险公司那位老总的说法,晚上由他们单位来做东宴请大家。不过对方的提议,还是被龚殿雄和张跃麟婉拒了。他们没有时间接受人家的邀请啊,两头的姊妹们都在轮番排队等着宴请张跃麟呢。另外他们还有其他正事要办呢。
龚殿雄对大家说,不光今天,就是以后,关于这方面的事情尽量少安排酒宴,一切还是以办正事为主。能电话上说清的事情就尽量不要见面没完没了的探讨。彼此接下来还是赶紧把说过的那些事情,一项一项的落实一下。
张跃麟看到,龚殿雄说这一番话的时候,两家单位的几位老总都是那种洗耳恭听的模样。最后都说好,是。都是很恭顺的模样。
下午,龚殿雄开车从某家饭店往龚殿雄家走的路上,坐在车上的张跃麟好奇不已地问道:“哥,这么大一件事情,你也不把单位的某位主管领导请过来,你就这么做主……不瞒你说,我真怀疑……这种主,你能做得了吗?”
龚殿雄说:“哥给你说,一方面对于我们单位来说,投资这点钱干脆不叫事儿,另外我和领导都知道绝对是稳赚不赔的事情。再说了,嗨……我们单位的一把手的爸爸,当年在北朝国战场上,是让我爸爸从死人堆里背出来的。我妈妈和他妈妈又是铁姊妹。两家的关系,铁到不能再铁的地步。他爸爸现在还在高层担任着要职。”
哦,在此之前龚殿雄和三姨他们可没有和他说过这方面的事情啊。现在张跃麟一下子就明白之前的一些懵懵懂懂的事情,究竟是怎回事么了。
龚殿雄继续说:“我这位上司,又是那种雷厉风行,一心为民的公仆,人家才不是那种做表面文章的人,征求这个意见啊,听听别人的想法啊。人家认为合适的事情就是一句话就决定了,根本不存在担心别人说三道四。因为人家绝不会因为乱马七糟的事情接受你一分钱,所以,嗨……你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吧?何况我俩私下里,嗨,不说你也能猜想到是什么关系。明跟你说吧,要不是因为我嫌麻烦,不想给自己找罪受,按照他的意思,我早就被提拔成他的副手了。那么你说吧,在这种情况下,哥在我们单位是不是除了他以外说一不二的人?只不过哥不是那种显摆的人,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不要狐假虎威,要低调低调,再低调。”
在这一点上,张跃麟真还没有看出来。当然这会儿他的心理上也不由自主的高看了龚殿雄几眼。
龚殿雄继续说:“要不是通过管家胜我与他那两位上司也是那种哥们的关系,不瞒弟弟你说,就我的身份地位,他们无论如何不敢打电话让我带着你去他们单位,而是他们会屁颠屁颠的上门来请我们。只不过我们私下里关系好,也就不讲究这些礼数了。”
以上这一点,在此之前张跃麟已经感觉出来了。不过他还略微有些不明白一件事情,为此他问道:“哥,你们单位和证券公司啊,保险公司啊,包括下面的一些金融系统,究竟是什么关系?”
龚殿雄说:“我们单位是所有银行系统上面的一个主管单位,是管他们的,监督他们的。包括证券公司和保险公司,都是受我们单位监管的,你明白了吧?”
张跃麟彻底明白了,那么他也就越发放心了。他知道,要是这样的话接下来他运营的这家公司,只要把生产和质量抓好了,销售方面简直就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他们回到龚殿雄家里躺了四五十分钟,龚殿雄就起来拽着张跃麟说:“走吧,不要在这边躺着了,哥也躺不住,心里很激动,想的都是咱们下一步的宏伟蓝图。想想这个厂子要是能赚到钱,你要是能拿出大把大把的钱赞助我们想做的那些事情,真让人激动。”
张跃麟说:“如果说刚开始你和我说这件事情,我还一下懵懵懂懂,没有完全下了决心的话,今天上午和他们几个人见面之后,现在我已经彻底下了决心了。虽然我文化程度不高,但是哥你相信,我在搞厂子方面,有我的一套独到的思路和管理人的办法。只要我一心一意介入这一行,我在很短的时间之内,就会把这方面的事情做大做强做精。到时候我给你们拿钱做你们想做的事情,绝对没有一点问题。”
龚殿雄说:“以前我多次有过这方面的想法,也想过和一些人合作,也有一些人主动找过我。但是通过我对他们的衡量,认为他们都不是搞企业的料。乱哄哄闹腾半天歇菜了,丢人现眼不说,我也给人家上面交不了差。与其那样还不如不做呢。”
“哥,你的思路是正确的。”
“但是以我对你的了解认识,你确实是一个搞企业的奇才。你在前七八年前就已经搞起了事业,想想你那时候还是一个没钱没地位没有人际关系,什么也没有的农村孩子,你就能那么搞起来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啊。其实就是你现在才是一个二十八九岁的年轻人啊。京城与你年龄相仿的那些整天晃来晃去的二世祖,你们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正因为看好了你这个人,我才下定决心要让你来做这件事情的。”
张跃麟说:“谢谢哥。我不会让哥和那些领导失望的。”
“我们风风光光的给老乡们大把大把的撒钱,请他们吃喝旅游,帮着他们孩子读书啊,哈,想想那是多么让人高兴的一件事情啊。不说了,哥现在领你去看一个地方。”
龚殿雄开车拉着张跃麟来到了昌郊一处大院。原来这是他们单位几年前给下属那些单位,生产桌椅板凳和档案铁皮柜的一个地方。后来由于没有好好经营就倒闭了。之后这个地方几乎闲置着。
来到这个大院,眼前看到的,是一排排高大甚至一眼都看不到头的厂房。还有就是满院的凄凄荒草。两条狼狗不住地汪汪叫着,麻雀和野鸽子在院子里房檐下乱飞着,给人一派空旷和萧条的感觉。
两个看门人一边阻止着两条狼狗,不要汪汪乱叫,一边分别给他们打开几扇大铁门,让他们看看里面的情形。
这里一个个超大的车间里,都是东倒西歪的.简单的机械设备,再就是乱码七糟一些半成品的桌椅板凳。
除了这些,其他的一些大型车间里,要么空空如也地锁着,要么就是放着类似的这么一些东西。
虽说这是郊外,可是要知道这是京城啊!这边也可以用寸土寸金来形容。可是人家这种财大气粗的单位,居然把这么大一个地方闲置在这里,既不利用也不出租,让张跃麟看着就有些可惜。
张跃麟粗略地估计了一下,整个这个大院占地在二十亩以外。下一步如果好好把这个大院和这些车间利用起来,不知道能做多大的事情啊。
龚殿雄一边领着张跃麟参观着一边说,把研发团队放在城里的某个高端写字楼上,刚开始把实验车间就放在这里。或者没有开始大规模生产的时候,生产基地放在这里也可以。等到后来规模上来,或者感觉到这边生产的时候有污染啊,扰民啊,再考虑放到老家那边生产。
张跃麟在大脑里迅速地思考着,下一步如何利用这一块场地的问题。
龚殿雄说:“虽然那两家单位,我知道在郊外也都有我们类似这样的地方,但是我想还是用我们的地方,不要用人家的地方了。包括办公也在我们单位,我给你找一处写字楼办公。用我们自己的方便,不用给别人落人情。不管是办公的写字楼也好这处生产基地也好,将来你适当的给考虑一点点租金就可以了,根本就不需要正儿八经交租金。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的公司要是不火不赚钱,那才怪呢!”
张跃麟说:“哥,我喜欢这个地方,就按你说的这么办。不过租金方面,适当的给予优惠就可以了,租金太少,我怕因此给你和单位的老总造成不良的影响。”
龚殿雄说:“跃麟,谢谢你还替哥考虑这方面的事情,没事,到时候哥会方方面面考虑的。”
张跃麟在龚殿雄的陪同下,把这出大院所有的车间和库房,还有院里的角角落落,包括大院外面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形,都转悠着看了一遍。
两个人在这边前后盘桓了一个多小时以后,才离开这里返回到了市里。
龚殿雄领着张跃麟,到他们单位下属一栋高端写字楼其中某一层看了一下。同样是上千平米的办公场所,桌椅板凳,办公设施一应俱全。
……
一周以后,张跃麟准备开车离开京城的时候,这边之前探讨的所有事情,比如组织人马啊,聘用技术人员啊,买专利啊,申请营业执照啊,都已经落实了,而且随时随地可以进行下一步的实质性操作。
为了稳妥而稳妥,张跃麟不得不实事求是的给龚殿雄说,这件事情还是让他稍稍的合计一下。毕竟他身后还有那么多弟兄,他做什么不是光杆司令,都是带领着身后的那一帮生死弟兄们,拧成一股绳一起干的,不管怎么说,他需要和人家合计一下,再返回身来决定这件事情。
这时,张跃麟最怀念的一个人可惜不在身边啊,不然的话他相信和对方深刻地探讨一下这方面的事情,对方一定能最终帮着他决定一下这件事情。
这人就是他心心念念的兰黛佳。虽然兰黛佳年龄还小,但是在张跃麟认识的这些人里,截至目前为止兰黛佳是智商最高的一个。过去好多事情一再证明,兰黛佳面对许多纷乱复杂的事情,都能够综合评估某件事情的走向和预测最终的结果。而且她能根据一些非常不明显的蛛丝马迹,去伪存真,精准地看到这件事情的本质。
这时,他的心里默念道,我的心上人,我的小美女啊,你还好吗?你知道我这会儿有多么思念你吗?
这次来京城,所有的事情比张跃麟之前期待的不知道要完美多少倍。他原来想,可能因为上次他对龚殿雄那通修理,包括现在赵美华不和他走到一起的这个事实,再加上小美女带回来的一些消息,导致他来京城与龚殿雄见面,龚殿雄可能不会给他好脸色。
好在,第一龚殿雄好像还不是那种鼠肚鸡肠特别记恨别人的人,再者他当时突发奇想,将龚殿雄的思维引到了后来的思路上,猛然间让他来了兴趣,从而也大大的冲淡了那件不快的事情。加之帮着小美女改善了与他们一家子的关系,这就让亲人们与他越发亲近了。
再者,凭着张跃麟的感觉,三姨和四姨家都是家教特别良好的那种家庭。两家的老人家都是那种特别正直的人,所以儿女们也都是那种具有着良好的家教和一身正气的孩子。这也是他与他们彼此感觉到非常亲近,越来越高看对方的一个重要原因。
当然在考虑来京城发展这些事情上,张跃麟还是多了一个心眼。因为这件事情毕竟对于他来说太重要了,一旦搞不好,后续不知道要给他带来多少麻烦的事情,又耽误时间又赔钱,那可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为此,张跃麟把与龚殿雄讨论这件事情的一些重要内容,和其他那些人接触彼此说的一些内容,还是有意无意的与三姨四姨和两位姨夫,包括龚仪佳和江浩淼聊了很多。
这几位聊天对象听了他说的那些事情,尤其是那些细节之后,都支持他来京城发展,说没有一点问题,相关方面如果将来有什么困难,他们都可以帮助他。他们从始至终没有在这件事情上提出异议,更没有说龚殿雄长短。
其实张跃麟与亲人们说这些事情,不完全是让他们拿主意,他主要是想用这个话题,引出他们对龚殿雄的评价。尽管来到京城之后,他越来越改变了对龚殿雄之前的看法,感觉到这人其实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可是他又担心自己看走眼。其实来京城不来京城,搞不搞那件事情,他不是对那件事情不看好,也不是对自己没有信心,主要是对龚殿雄这个人有些不托实。只要这个人的实际情况是他现在认识的这种人,其他的都好办。
好了,与亲人们一通聊天下来,张跃麟基本也就放心了。
这是让他非常欣慰的,从此以后京城这边的亲人们与他的交往,就是顺顺利利,很自然而然的事情了。暂且不说其他的吧,仅仅是亲情本身,这也是让他非常欣慰的一件事。
这次来京城唯一遗憾的一件事情,就是没有见到妹妹张丽华。妹妹明年就要从人m大学毕业了,现在她正在外地实习,这是龚仪佳给他说的。
龚仪佳给张跃麟说,上次她们回来京城之后,姐妹俩受各自的父母和姊妹弟兄的委托,专门去学校看望过妹妹张丽华。她们给妹妹带去了不少吃吃喝喝的东西。妹妹当时非常高兴,她们姐妹三人多次激动得抱头痛哭。
即将毕业的妹妹,学校的事情太多就没有时间来家里做客。不过妹妹说,等她稍稍不忙的时候,或者说下一步如果留在京城的时候,要经常去看望三姨和四姨包括姐妹们。
张跃麟是自己开车,拉着京城这边的亲人们,同样给他送的满满当当一车礼物离开京城的。大姨和二姨没有跟着他回去,不是她们不想跟着他回去,其实她们非常想回去,是三姨和四姨包括其他亲人们,无论如何必须让大姨和二姨继续留在京城,等在这边住一段时间再回去。没办法大姨二姨只好继续留在这边。
张跃麟没有直接回塞北市,第一站来了草原市兰展基这里。过去兰展基在县里读书的时候,包括张跃麟与他接触的时候,兰展基几乎不怎么说话。直到后来考上大学之后,张跃麟才感觉到兰展基的话渐渐多了起来。而且后来随着兰展基年龄的增长,随着他与兰黛佳关系逐渐地明朗化,他与兰展基似乎成了那种非常投缘,彼此非常欣赏,又尽在不言中的好哥们关系。
后来张跃麟感觉到,兰展基在为人处事和思维方面,也高人一等,绝对超出绝大多数的同龄人。
一者张跃麟已经与兰展基几个月没有见面了,特别想他,另外他也是想与兰展基见面,探讨一下他去京城发展,看看兰展基是什么想法。
这天下午张跃麟驱车来到草原市的时候,兰展基已经在提前给他预定好的酒店专门等他了。而且兰展基身边还围拢下七八个似乎是为他马首是瞻的哥们弟兄。
兰展基就不要说了,就是围拢在他身边的那七八个弟兄见到张跃麟,也都是众星捧月,口口声声喊他张哥啊,张队的情况。
当天晚上开席之前,张跃麟在房间里单独和兰展基说了一会儿要紧的私密话语。他将他这次去了京城所有的情况,既高度概括又突出重点的给兰展基说了一遍。
兰展基略加思考之后说:“五哥,谢谢你能看得起弟弟,专门回来和我说这件事情,真的太谢谢你了。”
张跃麟说:“五哥不是感觉到你是个聪明人吗?咱们那一带的聪明人,我感觉到就出生在你们家了,黛佳的聪明就不要说了,就是你还有大哥二哥,也都是聪明人啊。你说我不和你探讨,能和谁探讨呢?咱们这里外里不是自家的事吗?何况你也知道,这以后我不管投资搞什么,都带领着身后的那些弟兄们呢。既然人家都是无条件的跟着我干,我总得替人家负责啊。”
兰展基说:“五哥,我认为你的整体思路都非常正确,只要龚殿雄没有因为之前的事对你产生怨恨,有意给你挖坑,那么这件事情应该没问题。何况为了稳妥,你不是有意和姨姨姨夫,还有姐姐,说起了这方面的事情,想从他们口里探究到,他们对龚殿雄的评价吗?既然他们极力想邀请你去京城发展,又没有对龚殿雄方方面面说出什么,那么说明你对龚殿雄的看法应该是没有什么偏颇。”
说到这里的时候,兰展基忽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说:“对啦,草原市有几个同学父母,都有在金融系统工作的,我可以让同学和父母辗转落实一下龚殿雄这个人的人品人格啊。另外明珠市啊,京城啊,包括全国各地,我的同学和校友,据我所知他们父母姊妹们,还有同学本身,在金融系统工作的人也有,想寻找的话,至少能联系到十几个。我马上通过他们落实一下龚殿雄这个人的口碑怎么样。这样相当于又给五哥你上了一个保险。”
张跃麟说:“虽然在此之前五哥没有和你说这些方面的事情,但是不知道怎么,我总觉得你在这方面能帮助五哥,原来果真如此。”
兰展基又说,另外,他现在还可以利用他手上所有的资源,在最短的时间内,帮助五哥调查一下金融系统的防弹玻璃,以及所有那些东西,目前在国内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以及发展前景。
张跃麟惊喜地说:“怎么才能做到这一点呢?”
兰展基说:“现在不是有电脑吗?好多东西可以在电脑上查啊。我给我身后的团队打一个电话,他们会昼夜不停开展这方面的工作的。另外京城明珠市有好几家咨询公司,我也认识其中几个工作人员。我除了让我的团队来帮着你做这方面的事情,我也可以让咨询公司,立刻来帮着我们落实调查这方面的事情啊。”
话毕,兰展基已经开始用房间的固定电话往外面拨打电话了。
兰展基前后用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一口气不知道打了多少个电话,把刚才他说的那些事情,全部给安排了下去。人家拨打电话那个快速啊,拨通电话和对方说一些事情,没有一个字是多余的,说的既简单又切中要害,语速又很快,给人一种非常高速高效的感觉,和普通人那种打通电话,叨叨说半天废话也说不到点子上的做法,天地之差。
兰展基一口气处理完这些事情之后,笑着说:“五哥,放心,我肯定能给你把你想知道的情况落实得一清二楚,接下来就是你如何选择的事情。”
很早之前,兰黛佳认为三哥是那种不善于交际的文人,现在拿张跃麟的眼光来看,兰展基并不是这样的人啊,他感觉别看兰展基表面上不怎么善于言语,可是在真正投入到工作中的时候,可不是那种不善于交际的人啊。
张跃麟谢过了兰展基,就关心地问起他对象各方面的情况。
兰展基给张跃麟说,有两个有意向的,也有不知道多少人给他介绍对象,但是总的来说他本人在这方面没有强烈的愿望,他总想这方面的事情再过两年以后再考虑。现在主要是考虑着发展方面的事情。
张跃麟说:“不过个人的事情也不宜过于推迟,我感觉到你最多不超过两年,你也该解决个人问题了。到时候需要买大房子啊,怎么风光一下,如果你手头经济不宽裕尽管说,需要多少五哥给你拿过来。”
兰展基谢过了张跃麟以后说,当初在他们兄妹读书啊,大哥二哥住房啊结婚方面,五哥已经给出了大力,一者他现在的经济还可以,不需要五哥替他考虑,再者即使真需要他也不会轻易向五哥开口的。
张跃麟说:“老三记住了,咱们可不是外人,五哥给不认识的那些孩子在学业方面都不知道花了多少钱,到现在我究竟赞助了多少孩子?供多少孩子读了中专大学,我都没有准确的数字了,何况是咱们自己家人呢?记住了,到时候必须要住大房。必须要从五哥这里拿钱!”
张跃麟这一番话,让兰展基的眼泪都下来了。随后他用那种哽咽的声音笑着说,单位已经拟提拔他为设计处的副处长了,估计这件事情最终落实,最多也就是半年六个月的事情了。
张跃麟高兴地说:“看看,你这么发展五哥真高兴啊,为你花多少钱我都愿意!”
兰展基又说,晚上他要把五哥进军京城这方面的事情,和西洋国的妹妹通一下气,他有和妹妹那边联系的方式呢。虽然不是太方便,但是如果需要还是可以联系到妹妹的。
兰展基补充说:“黛佳去了西洋国以后,给我打来电话,告诉了她那边的一个电话号码。她特意告诉我,没有特殊的重要事情不要给打过去,因为那不是她的电话,是她委托别人接听联系的一个电话。但是如果这边有特殊急需要和她联系的事情,也可以给那个电话打过去。当然和接听电话的人必须要说英语了。”
本来刚才听到兰展基说可以和兰黛佳联系,张跃麟心中还高兴不已地想,那么以后他也不是直接可以和兰黛佳联系了吗?此刻听到兰展基这么一说,他的心里不免有点懊恼和失望。
兰展基又说,最终听一听妹妹的建议,如果妹妹认为可行,再加上他打电话嘱咐的那些人今天晚上或者明天反馈回来的消息,确认没有问题的话,五哥就可以大胆地向京城进军了。
闻听此言,张跃麟专门给兰展基嘱咐了一套他想对兰黛佳说的话。
李玉岿(网名,草原深处),1966年生,内蒙古包头市人固阳县人,包头师院中文系八九级毕业。经营私人企业,曾任私企老总多年。对西部草原文化有着深入透彻的了解,对乡村草原有一种痴迷的向往。所描写的草原场景带着浓郁的草原气息。著述过大量带有浓郁草原风情的小说和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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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懿红演播的《漠上风云》也已经在喜马拉雅顺利的推出,好评和点击量都很不错。
《脑语者》,也与某公司签约,目前正在灌录中,随后就会在喜马拉雅隆重推出。
此外《最后的党项》和《脑语者》正在起点中文网滚动投放着文字版。
目前正在完成另外一部计划三百万字的长篇小说《狂荡青春》已与番茄签约,在番茄投放,并且在今日头条可以搜索阅读。
截至目前为止,著有1650万字小说和散文。自诩码字快手,日更一万字。
作者微信Liyukui5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