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文苑小说散文专刊
(第88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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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牛犊子鸡 井维兰
长篇小说(连载)
脑语者(127—129)李玉岿
牛犊子鸡
井维兰
谈及“牛犊子鸡”的话题,人们定会惊愕不已,或大有疑惑不解之意。不妨说,在禽类种族中,听说过红玉鸡,芦花鸡,黑乌鸡,白凤鸡……哪有什么“牛犊子鸡”呢?然而,就是这种戏说中的“牛犊子鸡”,更兼有与之相伴的故事,让我真切感受到山里人的诚挚与淳朴、热情与善良;见证了山里人今非昔比的时代变迁。
源于读多了作协李广勇老师的文章,他笔下的作品总以老家大山为题,以大山四季更替为线,以山里人习俗为景,以山里人苦乐年华为故事,书写出一幅幅栩栩如生的人物或自然景观。从而对作者笔下的故乡——朝阳庄,有了一种神秘之感。其中,他写的《秋色山韵》《那年、那山、那夏》《就恋故乡的山》《老家的大槐树》......写活了大山之美,增强了读者走进大山欲望;他写的《悠悠老屋情》《母亲的捶布石》《故乡的月夜》《走不出的故乡情》《捡拾儿时故乡的记忆》《我的大哥》.......饱含着对故乡浓浓的情结,以及对故乡深深的眷恋。
其实,作者每篇的文章里,在赞美家乡的同时,仍充斥着儿时日子的清贫,生活的艰辛。文中常有描述:故乡三面环山,沟壑纵横,交通闭塞,多见石头少见人,被人称为“山清石秀风光好,只见哥哥不见嫂”一村光棍汉的辛酸与无奈……
鉴于此,一种走进大山,走进自然,找寻文中所记载的出处地,亲身体验山村风土民俗的诱惑力,愈来愈强烈。
机缘巧合, 两年前,我随同作家协会一行20余人,驱车十几公里去大山深处的朝阳庄采风,心情兴奋不已。
说心里话,我是带着满脑的问号而行。一是去探究这个被作者写满极具“乡愁”的古老石砌小屋;二是去目睹那块留存珍藏着的捶布石沧桑;三是亲身感受石屋石碾的摸样……还有新时代给小山村带来的美丽之变。
车子驶进村子,好客的山里人给于我们热情接待。在由四人组成的接待团引领下,我们顾不得歇息,风尘仆仆,一路前行,直奔朝阳庄的老村。一路攀山爬崖,一路越沟跳堰,一路欢歌笑语,一路聆听故事。观古居,听村史,看山景,聊民情,一眼五百年。
采风中,我认真倾听,仔细笔记,更把所见所闻影印心底。该村历经的传说,厚重的历史,纵然让我流连忘返,但山里人的淳朴、善良、好客更让我感动于怀,铭记在心。
在随同接待的成员中,有一位老者引起我的注意,他善于言笑,亲和力强,大家都称他为张大叔。他自我介绍到,今年他78 岁,生于大山长于大山,是大山发展的亲历者、见证者。如今,随着村里易地搬迁政策的实施,全村八百多户村民搬出了大山,住进了五里外的村建二层“小别墅”,村民生活今非昔比。张大叔满面红光,精神矍铄,说话声如洪钟,再加上他声情并茂的表情,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了许多。
采风活动临近中午,张大叔热情地邀请大家去家里做客,因采风团统一活动不便,于是,大家婉言谢绝。好客的张大叔却用他独有大嗓门嚷起来:“如今,俺农村人腰包鼓了,条件改善了,不愁吃不愁穿,好着哩!”
为感谢张大叔的好意挽留,大家赶紧七嘴八舌地说:“下次采风一定去您家”。张大叔马上高兴地说:“我家喂了七、八只大红公鸡,我让大家尝尝农家的劈柴炖鸡,分享农家之乐”。
大约过了两个多月,我们收到了张大叔的邀请,说他喂养的红公鸡,越长越大,鸡笼子已经装不下了,都快长成“牛犊子了”。大家听后,笑得前仰后合,眼泪外流。正由此,也就有了“牛犊子鸡”的乐侃。
不过,以后每年,我们都会收到张大叔邀请大家去朝阳庄吃鸡的信息,并且每次都说鸡长成了“牛犊子”。
转眼间到了2024年9月,我们作协组织一批新成员再次走进朝阳庄。这次采风活动的主题是“享受农家乐,感受新生活”,负责接待的正是张大叔本人。
进得村来,我直接把车停稳在张大叔家路边,一股小时候过年时的味道扑鼻而来。“对,是炖鸡的味道”。随行的队友纷纷用鼻子深吸两口,不约而同的说道“可不!妈妈的味道!”言毕,大家会心地笑个不停。
听到大家的笑声,张大叔从家里出门迎接,只见他腰间扎着一块围裙,扯起他铜钟般的嗓门“天天盼,夜夜盼,终于把大家盼来了,今天就品尝咱农家我亲手做的’牛犊子鸡。”
说话间,炖鸡的香气从气派的红漆大门,从空气中扑鼻而来!张大叔的小楼院落里,干净整洁,三块红砖垫高的地锅,腾腾的热气把锅盖从锅边不时顶起来,在锅盖和锅边的缝隙中热气澎湃,炖鸡香气也更浓烈地扑面而来!
我感觉这是一种从未遇见的、久违的香!是来自大山深处的淳朴、善良、醇厚的香。
炖鸡着实吸引每个人的味蕾,再加上对地锅的好奇,大家索性站在院子里,观赏张大叔争芳斗艳的盆景花草。他家的花猫、小狗懒洋洋的侧躺着晒太阳,偶尔站起来从我们脚边跑过叫两声。西墙边大约一米高的铁笼子里,几只大红公鸡昂着脖子,黑色油亮的尾巴翘着,在笼子里向我们张望,偶尔扬起脖子“咯咯咯…”叫几嗓子。
张大叔解释到“从你们采风走后,我一直等着你们再来,我给红公鸡喂玉米,吃得饱,长得快,现在每只鸡都长成“牛犊子了。”
说话间,张大叔走进屋内和他儿子一起把大圆桌撑起, 搪瓷茶缸里烫好的木筷冒着热气。
“牛犊子鸡”从锅里盛出来了,满满两大盆,兼有炸蚂蚱,炸蝎子,炸小鱼,炸金蝉……七荤八素,满满当当一大桌。
农家就餐,没有什么摆盘艺术,都是尖山冒流的一盆子、一盘子。每一个菜,都溢出主人的诚挚、热情与豪爽。整个场景始终洋溢在温暖欢笑的氛围中。
返程路上,“牛犊子鸡”的美食让我陷入沉思,我在想,朝阳庄村民的淳朴,热情好客,仿佛是他们刻在骨子里的血统,正是他们一代代人传承着的中华美德,这在飞速发展的快餐文化时代显得弥足珍贵。也正是这种难能可贵的“如家”精神,让朝阳庄成为一个充满爱与神秘——朝圣般的存在,她正吸引着无数外来者前来探寻其独特魅力。
今天的朝阳庄,已是“乡愁”之后的别墅洋房。我眼中的朝阳庄,美在山,美在水,美在淳朴的人文环境,美在一箩筐的故事......
2024年12月25日
作者简介:井维兰,网名:孔雀,女,汉族,山东泰安东平人。中共党员,大专学历。泰安市作家协会会员,东平县作家协会副秘书长,作协外联部长。爱阅读,喜写作,常年坚持练笔,笔耕不辍。近年来,其小说、散文、诗歌等不同作品陆续见诸报端,散见于《泰山晚报》《东平湖》《新京都文艺》《儒林文院》等多家报刊以及网络平台。
草原深处《脑语者》上部
一百二十七,无私的奉献
张家沟在官银库村东北方向,大约十六七公里的路程。虽然从官银库村到外面旗县与旗县的土公路,是一段并不好走的烂河槽路,包括从张家沟上外面的这条土公路,也有一段河槽里的自然沙石路,又是前一半天下过大雨发过洪水的那种湿漉漉的河槽沙石路,但是毕竟张跃麟他们开着的是越野神车,两辆汽车仅仅用了约二十分钟的时间就从官银库村到了张家沟。
他们两辆汽车刚进村的时候,就看到村里的道路打扫得干干净净,似乎真有一种净水泼街黄土垫道的模样。两辆汽车接近张跃麟家那一片的时候,看到他们家大门口那一片,整个就像之前多次那样,出出进进已经涌下了很多人。
昨天给物资供应站拉来牲畜的那辆改装后的大拖拉机,居然也停在了张跃麟家大门口东南的那一片空地。
两辆汽车还没有来到大门口,早已经有人给院里的人通知,从而院里的人相继涌出一群群,都是那种热烈迎接他们的模样。
这其中几个代表人物就是胡雪芬老师,张国虎,刘振武的父亲刘老虎。
龚仪佳和江浩淼与这些人见面,重新又一次实实在在地体验了一次,被人家热情不已,嘘寒问暖的感受。
张跃麟给两位姐姐和好多她们不认识的人,互相介绍认识。
胡雪芬上来分别拉住龚仪佳和江浩淼的臂膀,绝对是一个亲姨姨看到两位亲外甥女儿的那一般神情动态和口气,不断地问她们两个人,到了官银库村吃好了吗?亲人们对她们两个人热情吗?是什么感受呢?
既然龚仪佳和江浩淼已经知道了胡雪芬的存在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而且从之前与胡雪芬第一次接触直到现在,她们真真切切地能从胡雪芬的眼神和一举一动中,感受到人家与她们的那种浓浓的亲情,那么此刻她们也就把人家当了一个亲姨姨来看待了。为此,两位姑娘反过来拥着胡雪芬,给她说了去了官银库村那边的情形,以及她们的感受。
胡雪芬说:“姨姨的两个好外甥女儿,你们理解姨姨吧,唉,不说你们也清楚是怎么回事,所以姨姨没有陪你们去。可是……这大半天你们离开姨姨,姨姨在心里一直打鼓,又担心你们去到那边心里难受啊,受到什么委屈啊,因为你们可不是一般人啊!”
没有没有,两位姑娘赶紧更进一步地给胡雪芬说了那边的亲人如何热情,如何招呼她们的事情。
张跃麟招呼着大家赶紧回他们家正房喝茶说话。
林海涛的司机说,不要管他,他在院里随便溜达溜达,看一看。
秦超男和身边的女同事也说,不要管她们,她们想去厨房看看如何制作那些美食,顺便要拍录一下。
好吧,那就不需要管他们了,张跃麟心里明白,这三个人确实不需要特殊照顾,因为真的不是外人。林海涛的司机,私下里其实和他也是好朋友,彼此之间真的不需要客气。
说话间,这一行人就被请到了正房落座,喝茶。
胡雪芬把张跃麟的大姨二姨招待得特别熨贴。她干脆推着让“两位姐姐”上到她家的炕上,还硬推着让“两位姐姐”靠着被子坐下。她还说,估计大姐二姐走累了,赶紧歇歇吧,反正来到自己家了,都是自己家人,就不要客气了!
张跃麟的大姨和二姨,这以后逢年过节都被张跃麟请到他们家红火热闹一起过节,包括平时也多次被请到家里,她们已经与胡雪芬非常惯了,而且事实上在两位姨姨的心中,已经不知不觉的把胡雪芬当做了她们的“五女子”了。两位姨姨偶尔一时间混乱,或者是没注意,还喊出了“五女子”。让人吃惊和不可思议的是,胡雪芬本人居然没有一点吃惊和不适应的模样,反倒是非常自然的答应着。
胡雪芬除了招呼这“两位姐姐”,还不停的与“两位姐夫”开着各种各样的玩笑话,甚至骂这两个“老不死的”,还能走动路,还能上坟?
此刻如果从外面进来一个陌生人,无论如何不相信这不是张跃麟的母亲,而是另外一个与这个家庭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外人。
当然事实上这“两个姐夫”也早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将胡雪芬当做了之前那个小姨子“五女子”。也和她开着不大不小的玩笑。
胡雪芬招呼完“两位姐姐”在炕上坐下,下地以后,连推带搡着,让两位姐夫到里屋的炕上,躺下歇歇他们的“毛驴腿”。
胡雪芬对大姨和二姨家的两位姑娘,又是一番亲姨姨对亲外甥那种特别关爱的言行举止。她刚才在外面对于同来的秦超男和同事的招呼,也是那么得体周到。
胡雪芬分别把大家招呼完之后,就对大家抱歉不已地说,她不能在这里陪大家了,因为外面的大餐厅啊,厨房啊,还有好多事情需要她出去招呼一下呢,一会儿再回来陪他们说话。
张跃麟的两个姨姐,原本是在地下其中的一张大圆桌旁边,陪着龚仪佳和江浩淼两个妹妹说话,喝茶,这会儿她们赶紧站起来说,她们也要陪着姨姨出去干点什么,坐着也是坐着,何况她们都是那种坐不住的人。
胡雪芬在最初的谦让了一番以后,看看两个闺女执意要帮着做些什么,就笑着上去拉着两个姑娘的臂膀说:“好闺女啊,要是那样的话,那么就跟着姨姨出去招呼一下吧。”
这个时候,不断有从外面涌进来张跃麟的那些嫂子们啊,张家的族人们,还有村里的一些人们,在和龚仪佳和江浩淼热情不已地打招呼问着好。几位嫂子还坐下来拉着龚仪佳和江浩淼
的手嘘寒问暖,说着一些家长里短的事情。
张跃麟他们坐着的这个圆桌旁,刘老虎给张跃麟说,昨天晚上接到儿子给村里人捎的话,今天早晨早早的,天不亮他就骑着重庆80摩托车离开了村里,太阳刚露头的时候他就到了边塞大酒店。听酒店的服务员说,昨天晚上那些牧人亲友们还是睡得死沉沉的,恐怕一时半会儿根本醒不来,他也就不管他们了,直接到了物资供应站。
他看到,大院里啊,大门口外面啊,那么多牲畜,牲畜粪便拉的到处都是,我的天呀,这哪能行!他一想,这哪叫事,毕竟物资供应站是一个做生意的地方啊,不是一个放牲畜的地方,即使有人管也不能那样啊!
他在物资供应站勉勉强强挨到九点半,就让龙飞天和白永恒给边塞大酒店打电话,反馈回来的消息是所有那些牧人亲友,包括他儿子,还是死气沉沉的睡着。
“我当时就毛了,我破口大骂刘振武这个王八蛋,张跃麟陪着京城来的两个姐姐办正事去了,你个王八蛋,一喝酒一晚上,这么晚了还不起来打理这些生意,你要知道这些生意可是实实在在咱们自己家的啊,又不是别人的!这边牲畜扬洒下一大摊,你他妈个王八蛋是干什么吃的!我命令龙飞天和白永恒,赶紧必须给我通知刘振武去,在十五分钟的时间之内不把那个王八蛋给我拽过来,我可是要大吵大闹不客气了!嘿,这两个经理应该知道我的坏脾气,就赶紧屁颠儿屁颠儿给那边打电话说了我在这里边闹事的情况,我那个王八蛋儿子,果然在不到十五分钟的时间内,就屁颠屁颠的跑来了!”
刘老虎继续说,刘振武迷迷糊糊的跑来之后给他说,人家送来的礼物不接受也不行,只好放在这边了,至于说下一步怎么处理,还没想好呢。你要我们怎么办?
刘老虎说:“怎么办也不能这么办啊!就是张跃麟回来看到这边到处是牲畜乱跑乱窜也不叫事啊!最后我就对我家那个王八蛋说,要不就赶紧赶紧再装上车,就拉到咱们张家沟吧,反正咱们张家沟有的是上了年岁的闲人,包括我也能帮着你们照料一下这些牲畜啊。虽然咱们张家沟没有大面积的草坡,那些地畔啊河槽啊也不知道有多少,还有南面那座大山啊,也不是不能放这些牲畜,总比放在这里要好吧!”
张跃麟赶紧说:“叔叔,你老人家想的实在是太周到了,你替我们出了一个好主意啊。你想吧,昨天我想需要照顾那么多人,忽然他们又拉来了这么一大车牲畜,着急忙慌一时半会儿又没有合适放的地方,就只好按照我的两个表哥的说法,临时放在那里了。其实我也知道那根本就不是一个长久之计。”
忽然之间刘老虎又气又恼地一拍大腿说:“你猜我家那个王八蛋当时和我说了什么话?人家说,把这些牲畜放回咱们张家沟确实是一个好办法,可是千万不要放着放着,最后就把这些牲畜都放成了他老子我的!我当时那个气呀,我对他破口大骂,我说你个驴日的马操的,你老子好心替你分愁去忧,你却好心当做驴肝肺,以为我这样做是为了霸占这些牲畜,他老子我过去穷的时候可能真的能做出这些事情来,可是这么多年你们不是发迹了吗?现在我有吃有喝有穿,每天就是再怎么吃喝,连一个零头头也用不完,我能那么做吗?我用得着吗?或者说,我就不考虑我家那个王八蛋,单单说你跃麟这么一个有情有义,做事公道大方的小子,我也不能做出那种事情吧!”
这会儿,张跃麟已经为刘老虎说的这番话笑得前仰后合了。刘振武的父亲,从张跃麟有记忆开始,就是这种火爆脾气,对儿女张口就骂伸手就要打的人。过了这么多年,他儿子已经是那种在好多场合一声喝到底,把不知道多少人整得服服帖帖的一个人了,可是他还要如此这般的对待儿子。唉,真让人没办法啊。事实上在村里好多人的印象中,刘老虎也确实是一个并不是特别规矩的人,难怪他儿子能对他说出那么一番话。
刘老虎继续说,当时他把儿子破口大骂,甚至伸手要上去修理那个王八蛋驴日的,还是龙飞天和白永恒两个人拉扯开来。那个王八蛋当时甚至还气呼呼的对他说,他要不是他老子,这会儿他早已经把他打面了,王八蛋当时快把他气死了。最后他一边怒骂这个王八蛋,一边准备骑摩托车离开这里的时候,还是龙飞天和白永恒两个人上来苦苦地把他劝住,那个王八蛋可能也是忽然之间明白了他招呼牲畜,实际上是给他们帮忙自己给自己找罪受,所以还给他说了好话,拿了下情。
刘老虎进一步掏心掏肺地对张跃麟说:“跃麟,叔叔年轻的时候,不瞒侄儿你说,真的也做过不少偷鸡摸狗捞白菜的事情,可是那是年轻的时候不懂事,再者,唉,还不是为了把肚子填饱吗?可是叔叔现在能做那些事情吗!最后还是在那个王八蛋一再给我说好话的情况下,我答应把这些牲畜弄回咱们村里帮着给照料。唉,实际上,完事以后我就后悔了。这他妈不是明着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吗?这可是张嘴的东西,天阴下雨半夜三更每时每刻可是要吃草要喝水的。但是既然已经这样说了,不接手也不行了!”
按照刘老虎的说法,一个多小时以后,他从物资供应站到了边塞大酒店,与姐姐姐夫还有两个外甥见面以后,热热乎乎地说了半个多小时的话,最后他们共同合计,除了留在物资供应站极少的一部分,作为这两天临时招待人们用的羊,绝大多数继续装在拖拉机上,由他先带领着拖拉机拉回到张家沟。牧人亲友们在县城里转悠大半天,傍晚以后大家再回到张家沟。
刘老虎是一点之前,领着拉牲畜的拖拉机回到张家沟的。那些牲畜刚拉到村里,他就招呼人把羊分成几群,让村里几个羊倌捎带着给放去了。牛也同样让放牛的人给照料去了。拖拉机的司机因为昨天晚上睡得晚,瞌睡迷糊的,中午人家开着拖拉机把牲畜送回来之后,他们给人家吃喝了以后,就把那个司机安顿睡觉去了。
张跃麟再次谢过了刘老虎,说这件事情叔叔考虑得太周到了,就让叔叔多操心了。完事看怎么给这些照料牲畜的人一些好处,就让叔叔和他们商议着看吧。
张国虎非常简略地张跃麟说了一下开源选厂的事情。最近这两天,机械厂又将几台大型磁选机运抵了选厂。工人们正在陈家龙和身边的那帮得力弟兄们的带领下,昼夜不停地调试着呢,应该三两天就可以试生产了。之前的几台磁选机,现在正在昼夜不停地选着铁粉,由于机器都非常顺畅,效率高,再加上他们拥有的温格勒铁矿的品位,是整个温格勒最高的,现在每天出的铁粉数量很可观,品味差不多又是温格勒铁矿最高的。再者,他们开采权范围内的铁矿储量又是那么庞大,人们都说开源选厂就是抱了一个金娃娃啊。
其他方面,都没有一点问题,都是在陈家龙的带领下,工人们上下一条心大干快干的情况。
张跃麟说:“三爹,你给我介绍了一个好同学啊,这人咱们可是选对了,如果没有人家这个内行,这么辛辛苦苦地帮着咱们干这方面的事情,咱们摸索也要用一两年时间啊。”
张国虎感慨道:“其实根本的原因还是你会用人。对人家好,给了人家极大的信任和尊敬,才让人家这么死心塌地给你卖命,所以我认为这个问题根本的原因不在对方,主要是在你。”
看看这边没事了,张跃麟就让刘老虎和三爹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去吧,他要招呼两位姐姐出外面看看。
刘老虎和张国虎分别与龚仪佳和江浩淼打了一声招呼,说他们要到厨房招呼安排晚上吃吃喝喝的东西去了。
刘老虎和三爹走过之后,张跃麟对两位姐姐说:“让大姨二姨和姨夫们在家里歇息一会儿,如果两位姐姐愿意的话,我领着你们出院里看一看,到厨房和大餐厅看看,看看给你们准备晚上什么样的美食呢。”
几位嫂子看看这会儿有张跃麟来招呼龚仪佳和江浩淼,就纷纷站起来对龚仪佳和江浩淼说,就让跃麟招呼她们吧,她们赶紧去外面的厨房和餐厅要忙乎去了。
龚仪佳和江浩淼与几位嫂子们客气了一番之后,返身对张跃麟说,愿意愿意,她们太想出外面看一看了。
张跃麟说:“另外我再领你们去咱们几位哥嫂家转转,或者出村里转转。”
张跃麟领着这两位姐姐出来外面的院子里随便溜达了一圈,然后就领着她们去往了西面那个大餐厅。大餐厅里来来回回出进着一些人,里面也坐着二十多个略微上了年岁的老者。
张跃麟一一和这些人们打招呼问着好,这些人们同样也在问候着他。
龚仪佳和江浩淼也与这些乡亲们在互相问候着。
最后张跃麟又领着两位姐姐,来到了大餐厅旁边的那个热气腾腾的厨房。
这时他们看到,秦超男和同事还在这边拍摄着。她们也不和张跃麟他们说话,只是给他们挥了挥手,就如同和他们打过招呼了。
好吧,张跃麟他们几个人会意,既然人家是在工作,那么就不要打搅人家,给摄像机里增加不必要的杂音了。
这里正有五六个乡村大厨,在忙忙乱乱地做着各种乡村美食。胡雪芬和两位姨姐也在给做着一些帮厨的工作。
在张跃麟的询问下,胡雪芬和几个大厨都七嘴八舌的,给他说了今天晚上要给大家吃的哪些大餐。这其中一部分食材,是中午那会儿刘振武让送回牲畜的拖拉机捎回来的,有的原本就是村里的。
张跃麟知道,也许这些所谓的大餐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大餐,但确实是村里这些大厨们最拿手的当地特色美食。总之今天晚上主要是以当地的特色美食为主,草原美食有一点,但是量不大。
哦,很好很好,张跃麟说,这些当地的特色美食,不错不错,绝对是招待外面来的亲友们最好的美食了!整体的这种安排,也正符合他的心意。
张跃麟他们三个人问候着大家,也在感谢着大家。
所有人在张跃麟他们刚出口谢人家的时候,人家都说不客气啦,不需要说这么多客气话啦,都是他们应该做的啦。
几个嫂子,一会儿在厨房,一会儿在大餐厅,一会儿又在南面的凉房,或忙忙乱乱的给找着什么东西,或也在帮着大家做着什么活计。
张跃麟带领着两位姐姐,又遁着一股股异香转到了厨房的西北角,也就是他们家整个这处院子的西北角,果然这里一堆木材火堆上,正烤着三只沙葱烤全羊。这会儿这三只大肥羊,差不多已经烤得金黄金黄的了,一股股热辣辣的羊油不断地从羊身上滴到下面的火焰上,每滴下一滴羊油的时候,下面就要轰的一下燃起一股小火苗。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秦超男和同事手里的那台摄像机,开始把他们三个人作为主角拍摄了。好吧,他们三个人也不去理会,该说什么说什么,她们想拍就让拍吧。
几分钟以后,张跃麟又领着两位姐姐,在院里四哥家里看了看。四嫂在县里上班,人家的家事实上本来就在第一楼,回张家沟的时候不多。所以严格地说,他们家院子里四哥的家就是一个名义上的概念。
完事,他们又到了张跃麟家周围三个哥哥的家里院子里转了一圈,粗略地看了一下他们的居住环境。这三个哥哥包括他们家院子里的四哥,现在都在他名下的那些单位上班呢。三个哥哥家的那些孩子们,都在县里读书,所以三位嫂子现在都住在第一楼曾经分的那些楼房,她们现在都在县里张跃麟名下的那些地方上班,主要就是在陪读呢。所以事实上哥嫂回村里的时候越来越少了,只有过年过节的时候或者家里来人的时候才回来。
龚仪佳和江浩淼分别粗略地去三位哥哥家里转了一圈,凭她们两个人的感觉,嫂子都是那种精明强干的女人,人家看上去就干干净净,把家里也收拾得干干净净,院里的那些东西也放得利利索索。
一句话,五姨家的孩子们,考学出去的两个孩子,不用说都前程似锦。跃麟弟弟,现在差不多是富甲一方。这些哥嫂们,过的日子也都非常不错。
最后他们从三哥家出来,张跃麟领着两位姐姐,溜溜达达出了村庄,向着南面走去。
秦超男和同事始终还是在与他们保持着一定距离的情况下,做着拍摄的工作。
这个季节,差不多是当地一年中最好的季节,各种农作物正在节节攀高的时候,似乎一两天和一两天就大变了模样的感觉。今年从春天以来,雨水一直就很多,最近这几天又连续下了几晚上饱雨,让这些农作物有一种浇了油的感觉,都是那么郁郁葱葱的模样。
他们跨过张家沟南面那一道流淌着汩汩小溪水的河槽,上了南面那一片相对张家沟村来说较高的塔地,在一大片土豆地畔,慢慢的由东往西一边走着一边欣赏着周围的一块块农田。偶尔他们也回头看一下北面这一大片村庄。
两位姐姐回望着北面的这个绿树掩映下的村庄,她们感慨道,真难以想象,西北这么一个偏远落后的小山村,能够走出弟弟这么一个企业家和慈善家啊。
龚仪佳说:“弟弟,听你说,从淘金到现在,无非才是十年出头一点的时间,我真难以想象,你从一贫如洗离开咱们这个小山村到现在拥有那么庞大的产业,书j县z是你的好哥们儿,他们差不多有一半的工作重点,都与你名下的那些产业分不开;副市z在随时随地的提携你,甚至想让他家姑娘嫁给你;省里也有人在关注你的事业,你是怎么做到的?要知道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啊,没有一分钱的资本,没有一点人际关系,对你来说一切的一切都是空白,这要比那些有本钱有关系的人奋斗,不知道要艰难多少倍啊!”
张跃麟说:“其实不瞒两位姐姐说,直到今天,我并没有认为我在我的事业方面用了多大的心血,做了多么大的努力啊,好像一切的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两位姐姐都摇着头说,应该是不可能的,做这么大一件件事情,对于一个没有关系没有资本的农村孩子来说,应该是不可能的。只不过是他可能还没有总结出来,或者说没有意识到他成功根本的秘诀在哪里。
张跃麟略加思考了一下之后,笑望着两位姐姐说:“如果硬要说有什么成功的秘诀的话,唉,两位姐姐,不知道我总结的对不对,那就是你们有文化的人说的大爱,或者说无私的奉献吧。”
张跃麟说出的这一番话,让龚仪佳和江浩淼一下子来了兴趣,她们赶紧追问张跃麟,究竟是怎么回事,赶紧给她们说一下!
张跃麟随后给她们说了以下的事情。当初他淘金的时候如何给王展望借钱,如何帮了他妹妹王凤玲,后来这兄妹俩人包括蔺文昌如何鼎力相助他;给杨过万借钱,让他不至于成为残废,后来杨过万和围绕在他身边的那些弟兄们,成为了金矿他淘金方面最得力的其中一股生力军;如何冒着二次塌方的危险,下到淘金的洞子里把林海涛救上来,而且给他做了人工呼吸和心脏起搏,后来林海涛如何成为了他的好哥们,方方面面不知道给他帮了多少忙。包括兰黛佳如何奋力的营救他,沈勇如何充当“卧底”,背了那么大的黑锅尽全力营救他,兰展基潜移默化招呼弟弟啊,这应该都是当初他在他们学业方面帮忙得到的回报。
这些人后来都成了他事业方面无私帮助的人。
再加上有可能是他有意无意的,做了那么多好事儿,帮助了好多人,这些好名声传到了秦广发副市z那里,正好秦广发副市z也是一个无私奉献的好领导,所以后来他与秦广发副市z认识,找人家办一些事情的时候,人家不仅不拒绝,都在想尽一切办法在帮助他。就这么,慢慢就成就了他一个个事业。
江浩淼说:“弟弟,你说的一点也没错,你所有所有的成功,其实说明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帮助别人就是帮助自己,赠人玫瑰手留余香,都是源于你一颗善良和大爱的心!”
龚仪佳也说:“就是这么回事儿。弟弟以后你一定要把这种大爱发扬下去。县里也好市里也好,据我现在了解到的那些情况,人家领导们之所以把最好的项目交给你那些机构,主要的原因就是对你人品人格的认可,相信你名下的那些机构即使赚了再多的钱,最终你也十有八九都能拿出来回馈社会,而不是独吞了。”
张跃麟说:“两位姐姐放心,这个道理这两年我已经越来越明白了,尽管拿有些人嘲笑我的说法,认为我充其量就是给别人在看钱包,但是我自己心里清楚,这种看钱包我看得有价值有意义啊,因为我的存在,让整个家族,我们村,包括周围的村庄,甚至我们乡里,县里各个乡好多闲置的人都有了事干,都赚了钱,他们的生活现在过得越来越好,有些人还在第一楼分了楼房。以后他们陆续都会分到楼房。县财政也因为我名下的那些企业收了不少财税,这是让我非常自豪和幸福的一件事情。何况人家市里县里给予我了那么多,我现在吃穿不愁,要多少钱有多少钱,在县里普通人连一辆摩托车也买不起的情况下,给我派备了价值高达几十万的越野车。真的,其实我已经非常知足了,我愿意把这种事业继续进行下去。”
两位姐姐被张跃麟说的这一番话,感动得双眼都潮湿了。
他们说着如此这般的话语,又往前溜达了一会儿,忽然龚仪佳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看了看撤在他们身后给他们录像的秦超男和同事,略微压低了一点声音和张跃麟说到了秦超男。
龚仪佳说,感觉到这位姑娘对跃麟非常痴情,而且这几天处下来感觉到这位姑娘方方面面都是一个非常出众的好姑娘,何况她的爸爸又是副市z,将来对他的事业和前程有非常大的帮助。
江浩淼说:“人家人长得漂亮,一点儿也不骄纵,要不知道她身世的人,以为她还是那种普通的平民家庭呢,这种姑娘就更难得了,你下一步究竟准备……”
既然两位姐姐问到了这方面的事情,张跃麟只好将他与兰黛佳还有与秦超男所有的事情,既高度概括又精准无比的给两位姐姐说了一番。
江浩淼沉默不语。
龚仪佳说:“是啊,兰黛佳是一个万里挑一的好姑娘,人长得清纯水灵不说,智商又那么高。她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你只要能把握她出国留学以后,不要发生感情方面的变化,将来能和你走到一起,那么你们两个人绝对是一段绝配,未来肯定是非常光明的。”
张跃麟说:“我与兰黛佳的事情,凭我对她的了解以及我们两个人目前的状况,如果之后要是不发生什么意外的话,将来我们两个人能够走到一起应该问题不大。”
两位姐姐在这方面还是提醒张跃麟,需要多想想,要有个心理准备。
张跃麟说:“当然,这其中也不是没有变故的可能。毕竟人家那么清纯漂亮,智商和学历都那么高,出国走上几年以后,下一步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真的,其实是一个未知数。好在这方面其实我有极大的心理准备。毕竟相比人家我就是文盲,我也不能因为曾经给人家帮助过一点点,或者说曾经人家给我许诺过什么,我就必须要把这作为人家要嫁给我的条件。真的,我没有那么狭隘。到一定的时候只要人家有其他的想法,我绝对会祝贺她的。”
两位姐姐提醒张跃麟,那么是不是要考虑与秦超男……
张跃麟说:“我身边和我关系要好的朋友弟兄们,也不是没有在这方面提醒过我,但是我认为在我与兰黛佳这么正常交往的情况下,无限期的让人家秦超男作为一个备胎,那样对人家是非常不公平的,要知道对于当地一个女人来说,她这个年龄现在其实几乎等同于大龄青年。二十七岁了啊!一般来说在咱们张家沟这个年龄的姑娘,孩子都四五岁了。秦超男给我做备胎,我认为已经做到了极限。”
两位姐姐总之感觉到秦超男真的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姑娘,又对弟弟那么痴情,这两天其实通过一些蛛丝马迹的情况,她们已经完全看出来了,或者说感觉出来了。弟弟与秦超男的结合也许是最现实的。
看看两位姐姐对于秦超男评价那么高,忽然之间张跃麟大脑里出现了另一幅图画,为此他笑着对两位姐姐说:“你们的意思是不是,感觉到不把秦超男娶回咱们家,是一件非常遗憾的事情?”
两位姐姐赶忙争抢着说,是啊,是啊,确实感觉到非常遗憾。
张跃麟说:“就是说咱们家如果能够把秦超男娶回家里,是一件让你们感觉到非常开心的事情?”
两位姐姐说,确实是!
张跃麟用那种略有一些高深莫测的口气说:“那么两位姐姐,如果咱们家把这两位姑娘都娶到家,你们是不是就更开心,认为越发赚大了?”
尽管龚仪佳和江浩淼都是智商超群的姑娘,但是张跃麟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为什么要说出这番话?一时间把两位姐姐搞懵了。她们前半句说了高兴啊,开心啊是啊之类的话语,后半句赶紧纷纷捂住自己的嘴巴说,好是好,但是那怎么可能呢?!让弟弟不要胡说!
张跃麟只好笑着给两位姐姐说了上次秦超男用开玩笑的口气,当着弟弟的面,对他说出的那番话。
龚仪佳和江浩淼吃惊地望着张跃麟。
张跃麟说:“以我对秦超男的了解,这是一个心直口快,喜欢直来直去的姑娘。她既然当着六弟的面和我说出了那么一番话,说明她的心里就是那么想的。”
直到这个时候,龚仪佳和江浩淼才像是从刚才的震惊中惊醒过来似的,两个人七嘴八舌地说,这太好了,实在是一件意想不到的好事情啊!让跃麟赶紧赶紧给撮合啊。
张跃麟说:“这不,她说过这句话到现在还没有多长时间,我还没有来得及因为这方面的内容,和咱们家的六弟深刻地探讨呢。”
龚仪佳和江浩淼问张跃麟,他估计六弟是怎么想的呢?
张跃麟说:“因为六弟心里非常清楚,秦超男一直想和我走到一起。所以我估计至少在此之前,六弟对秦超男没想法或者说不敢有什么想法。”
两个姐姐急迫地问道,在这件事情上六弟应该没有太大的想法吧?应该是非常乐意接纳秦超男的吧?
张跃麟说:“六弟对我当然非常了解了,他知道在这件事情上从始至终,事实上因为有兰黛佳先入为主的存在,我即使对秦超男有好感,但是也仅限于好感而已,没做过任何不该做的事情。我认为如果当他确认我与秦超男不可能走到一起,再加上我要劝说他一下,或者在这个期间秦超男要是能加把劲儿,我相信他们两个人肯定能走到一起的。何况六弟直到今天还没有处过对象。”
龚仪佳和江浩淼高兴地说,那就太好了,让他必须赶紧赶紧与六弟在这方面深刻的探讨一下,让六弟主动和秦超男接触,让他们两个人尽快的走到一起。
张跃麟说:“好的,等我们这两天把手头这点事情忙完以后,我立即来安排这件事情。”
草原深处《脑语者》上部一百二十八,市政f的客人
因为这方面的话题,接下来龚仪佳顺口和张跃麟说到了赵美华的事情。
张跃麟顿了一下,略有一点抱歉地说:“姐,关于这件事情,那天抽空我已经把你给小美女捎的礼物给赵美华送过去了,也和她把你本人以及家里的意思,都给她转达了。顺便也说到了她与哥的事情。赵美华表示对你和家里深深的感谢,说你们这份心意她心领了。但是她和哥的事情,希望咱们从此以后再也不要提起来了。关于这方面的事情,那天秦超男抽空要去看望赵美华的时候,我还特意给秦超男叮嘱,让从她的角度,试图探寻一下赵美华的内心世界,最终落实看看她有没有要和哥走到一起的意思。但是秦超男反馈回来的消息也是让人失望的。这两天怕因为这件事情影响到你的情绪,所以我就没好意思跟你说。”
龚仪佳稍稍叹了一口气说:“我们家的哥哥,唉,不知道怎么了,在这方面非常痴迷,好像从此以后除了赵美华就不准备娶别的女人似的。其实以他的条件现在娶刚出校门的那些漂亮大学生也很容易,可是不,他就这么执着。搞得咱们家里有些没办法。当然,既然人家赵美华现在没有一点这方面的意思,咱们何必要强求呢?你与我,还有大家事实上也如同最后给他做了争取的工作,我们也算是把任务完成了,其实你这两天不回应我,我隐隐地已经猜到了结果。何况这几天来到县里,关于刘振武和赵美华与你的关系,我已经有意无意地了解到了,你们是那种不是亲姐妹胜似亲姐妹非同一般的关系。站在你的角度上,哪能做那种硬生生拆散人家这边的事情呢,所以从现在开始,你也就不要在这方面努力了。”
好吧,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张跃麟在心里说,好在姐姐是一个明事理的人,从而也就把他从为难的境地中解脱出来了。
看看这些该说的重要事情说得也差不多了,他们在这一带农田里溜达得也差不多了,再者这会儿三个人似乎都意识到,让人家秦超男和同事跟在他们后面,似乎是在为他们一路这么服务,感觉到也有些不好意思,为此三个人就不往前溜达了,返回身来走向了秦超男和同事。
看到他们三个人是专门向她们走来了,秦超男一声小声的嘱咐之后,和同事都啪啪啪收起了手里的摄像设备。
龚仪佳上来拥了一下秦超男,抱歉不已地说:“好妹妹,认识你真高兴啊!希望我们以后能够长期交往下去,甚至希望我们以后越来越亲!这两天你和同事们一直这么辛苦为我们服务,真感觉到不好意思啊!”
期间,江浩淼也拥着秦超男的同事,说了类似的这么一番话语。
秦超男和同事赶忙说,请姐姐们千万不要这么客气,这都是她们的工作!认识她们这么高大上的姐姐,她们非常荣幸。姐姐们如果不嫌弃她们的话,她们当然愿意和姐姐们好好交往下去了。
张跃麟当然也对两位姑娘说了一番感谢的话语。
秦超男给张跃麟他们说:“真的,在这件事情上,你们千万不要再说这种感谢的话语了,其实硬要说感谢的话,是应该我们感谢你们。是你们给我们提供了这么多又这么好的素材。你们不知道吧?我们这几天,之所以一路差不多把所有这些内容都拍摄下来,是我们电视台包括草原省电视台,准备联合制作几档高规格的专题片。到目前至少有两个明确的目的,第一把这几天你们所做的这些事情,做一个民政扶贫方面的专题片,一个资助教育方面的专题片。这两方面的内容对于当地以及草原省都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下一步一定会以点带面带动草原省民政扶贫和教育方面的事情。另外就是做一个寻亲方面的专题片。”
龚仪佳说:“民政扶贫和教育方面相关的内容,只要是实事求是地做,我认为都非常好。不过寻亲方面的专题片,我看就免了吧。你们要是这样做的话,让我感觉到这好像是什么上面的大员,来到底层微服私访的一种感觉。”
江浩淼接着说:“如果我和姐姐要真的是高层什么大员的话,倒也无所谓,事实上不瞒妹妹你说,我们其实什么也不是,像我们这种工作人员,在京城各个部w一抓一大片。这样做下来我感觉到对我们没有一点好处,也没有多大的意义。”
龚仪佳也完全赞同妹妹的这一番说法。
秦超男笑望着龚仪佳和江浩淼说:“两位姐姐的内心世界,我完全能够理解,因为通过这几天我与你们的接触,你们是那种务实淡定的人;你们高速高效的工作作风,我已经深深感觉出来了。你们想实实在在的做一点事情,不想浮夸更不想炫耀。但是我们做你们寻亲的这档节目的根本目的,不是为了给你们拍马屁,而是为了另外一个目的,那么你们愿意不愿意配合着我们来做这件事情呢?”
哦,这倒是让龚仪佳和江浩淼包括张跃麟没有想到的。为此三个人都追问,是什么目的呢?
秦超男说:“我们省市电视台的领导和省里市里主管新闻和宣传方面的领导,已经碰过头了,可以通过你们寻亲的这档节目,反映出我们大中华这几十年的巨变。试想,过去当地的两个嗷嗷待哺,几乎要被饿死的小女孩,在活不下去的时候,被路过的军人领养走……一晃几十年过去了,现在她们在京城过着幸福的退休生活,而且这么多年,她们由两个赤贫的孩子,如何学习工作最后为国家做了哪些贡献?包括她们的后代,现在一个个如何读书,参加工作,为国家做贡献……现在又能返回到她们的出生地,为当地的扶贫和教育事业做哪些工作……你们想想,不用人刻意的来渲染这件事情,这个故事本身就说明了,共产党领导穷人翻身得解放的伟大功绩,和改革开放如何向着纵深推进的一系列成果。那么如果我们做这件事情是为了达到这样一个目的的话,两位姐姐,包括张跃麟,你们还愿意来配合着我们做这档节目吗?”
龚仪佳和江浩淼不约而同一下子就上去拥住了秦超男,她们无言地用她们的肢体动作,表达了对秦超男的感激。在这一刻,龚仪佳和江浩淼越发感觉到秦超男是那么的可亲可爱。这几天秦超男已经把她之前采访报道张跃麟,包括他名下的那些企业所掌握的所有资料,都无偿 提供给了她们两个人背后的团队,这在潜移默化中不知道帮了她们多大的忙。如果人家是通过她们家族的历史故事来表达刚才她说的主题,那对于她们两个人包括家族,当然是一件非常高兴的事情了。
秦超男进一步给龚仪佳和江浩淼包括张跃麟解释说:“相关的故事,我们要力求真实可靠,经得起推敲。收录到摄像头里的内容,到时候我们要经过精心的剪辑,不该出现的内容肯定不会出现。而且所有的内容最终肯定要通过你们当事人的同意,所以两位姐姐你们就放心好了。这几天我之所以没有把刚才说的这个情况给你们说明白,根本的目的不是在隐藏什么,而是为了在你们不知情的情况下,要拍摄一些实实在在原汁原味的镜头,而且下一步如果两位姐姐你们要是不介意的话,我们还需要跟着你们回京城,拍摄两位姨姨一些真实的生活内容。你们也不需要给她们说我们拍摄的最终目的是什么。这样这档节目最终给人的感觉,就非常真实非常感人了,它的震撼力也是非同小可的。”
张跃麟和两位姐姐赶紧对秦超男说着真诚的感谢话语。
秦超男继续说:“旧社会把人快要饿死了,几乎到了卖儿鬻女的地步。而新社会让同样的人成为了国家的高j干部,她们的儿女一个个又都是那么高大上,做着为人民服务的事情,彼此之间的反差天地之间!反差的内容自然就说明了事实本身。这其中所反映出来的内容是非常震撼人的。”
秦超男身旁的女同事,也补充着说了这么一番大同小异的话语。
好吧,既然如此,作为当事人还能有什么好说的呢?龚仪佳和江浩淼除了对人家的感谢,就是表态说,那么接下来需要她们配合着做什么,请两位妹妹尽管吩咐好了。
……
他们一行再次回到张跃麟他们家的时候,村里有多一半人已经涌到了这里。这边从家里到院里到大门外,人烟吵闹乱哄哄的给人一种人声鼎沸的感觉。
这以后张跃麟只要回到村里举行什么酒宴,绝大多数都要把全村人请来,和他一起吃喝一起热闹。今天也不例外。难得的是,在张跃麟操办任何一次酒宴的时候,只要吆喝一声让村里的那几个乡村大厨来帮忙,不管迟早也不管人家自身手里有什么事情,人家都没二话,随时随地扔下自己手中的事情,就来给他帮忙。
张跃麟安顿让秦超男和同事,陪着两位姐姐在他们家喝茶休息一会,他给三爹和林海涛的司机,把他们两辆车上拉着的那些东西,哪些需要给家里搬回来这些事情嘱咐了一下,然后他又一次下到了大餐厅和厨房。
这时的餐厅和厨房里,涌下的人比之前更多了,也有好多人都在忙忙乱乱的,帮着大餐厅和厨房里做着各种各样的事情。人们都是那种有说有笑,开开心心,一派红火热闹的模样。
不管是之前与张跃麟照过面没照过面的那些人们,看到张跃麟以后,都是纷纷与他打招呼问好的情况。
接下来,张跃麟把今天晚上的酒宴一道道菜,又都过问了一下,确定都没有一点问题才放心了。包括住宿的问题方方面面都安排过问了一下。
二十分钟以后,今天晚上张跃麟迎接的重要客人,草原上的那些牧人亲友们,终于坐着他们的大篷车拖拉机来了。
陪同他们一起坐拖拉机来的,是刘振武和张跃堂。再就是刘振武在县城里上班的几个直系亲属,因为他们都要回来陪大姑大姑夫和两位表哥。
随后这些牧人亲友们受到了村里所有人们非常热情的招呼。
村里好多人一次次上去拥着大姑和大姑父说话。有些上了年岁的老头老太,和大姑都是哭哭啼啼的模样。刘家的那些娘家人们,更是把大姑围拢在中间,不断地问候着她。
在此之前,张跃麟和刘振武包括张跃堂去了草原上,人家一次次如何接待他们的那些情况,张跃麟已经有意无意地给村里这些人们说过了,为此村里的人们也越发明白,他们也应该拿出同样的热情来招呼人家。
这里除了大姑大姑父和两位表哥,包括青格楞和徒弟恩克齐,其他牧人朋友们对于农区的这些人情啊,吃吃喝喝啊,还略有一些生疏。某些牧人们通过其他的一些传闻,似乎认为农区的这些人招待人,没有他们牧区的那些人热情,待人接物方面也有一些寡淡。
不过此刻来到张跃麟他们大门口,他们从一下拖拉机,就看到张跃麟亲自带领着村里那么多人涌上来,热情不已的嘘寒问暖,到把他们一个个迎接到院里的那个大餐厅,亲自给他们斟满一碗碗浓浓的奶茶,这些牧人们已经彻底改变了之前的那种不太确切的认识。
昨天晚上到今天上午,两位表哥和青格楞私下里已经给这些牧人朋友们掏耳朵,把话说得明明白白:张跃麟身边的这两位姨姐,别看是两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事实上人家在京城的职位非常高。看吧,省里市里那么大的官都是围绕着这两位小姑娘转的,这从侧面也能更进一步说明人家的身份地位有多么高。人家这次来到边塞县既有公事又有私事。
弟弟跃麟于公于私,都必须要陪好人家这两位姨姐。要不是他们草原上的这些牧人亲友们在张跃麟认为都是可交的亲友,换给一般人,在这种情况下人家哪有时间同时来招呼接待他们呢!
可是在这种情况下,人家昨天晚上在十点就应该休息,却一直能陪他们吃喝到将近三点不说,又专门安排刘振武.张跃堂和兰展武这三个人,整破功夫来陪着他们。通过昨天晚上到今天,他们知道现在张跃麟名下的那些产业,这三个人可是除他之外主要的负责人啊,人家哪有那么多时间啊!
今天接近中午的两个小时,包括一下午,人家这三个人陪着他们在边塞县大街上各个地方转悠,所到的地方,只要他们任何一个牧人们对看到的那些东西稍稍有一点点兴趣,人家就要给他们把那些东西买一大堆,装在外面的货车上。这大半天转悠下来,已经把那辆汽车快给装满了。
今天中午吃喝的时间虽然只有两个多小时,可是他们知道,人家把边塞大酒店能给他们上来的那些最高规格的吃吃喝喝,都给他们端上来了。而这些高规格的吃吃喝喝,可以说他们所有这些牧人亲友们,在此之前都没有品尝过,甚至都没有听说过。他们差不多能够想象得到,人家这一桌美味,甚至他们一头牛的价格不一定就能打住。
何况还有白酒啊!从昨天晚上到今天中午,他们喝的一瓶白酒都是上百元,赛过了他们一只羊。他们这些牧人亲友们粗略的估摸了一下,光是昨天晚上到今天中午,人们至少把一百五十瓶白酒干进去了。包括饭菜,如果要是论价格的话,这就相当于吃进去了一百五十只以上的羊,十五头以上的牛!
如果这么一对比的话,其实是非常吓人的。
想想这些情况,就让这些牧人亲友们又吃惊又感动,那么这就是说昨天晚上到今天中午,人家招待他们包括别人的酒宴,至少相当于把他们拉来的那些牲畜多一半已经吃进去了!要是这么算一下,他们给人家拉来的那点牲畜又算得了什么呢?
自从他们这些牧人们下了拖拉机到坐到大厅里,除了张跃麟和村里所有人那么热情不已地招呼他们,两位大记者与龚仪佳和江浩淼也在从始至终地欢迎着他们,招呼着他们。而他们这些牧人们,今天一天算是彻底明白了,就是这位从始至终给她们拍摄,也在招呼着他们吃吃喝喝的大记者,原来人家是副市z的千金大小姐啊!
大姑与刘家那些娘家人,还有村里那些上了年岁的人流了一会儿眼泪之后,村里的那些娘家人们就要把大姑请到他们各自家里做客去了。他们说,反正现在也不到吃饭的时候,一会儿吃饭的时候再回来。
当然多年没有回娘家的大姑,也迫切的想到村里那些亲人们的家里,挨家挨户走一走看一看。
两位表哥,还有村里刘家的几个晚辈,陪着大姑和大姑父在大餐厅和好多人打了一圈招呼之后,来到张跃麟他们家的正房,和这里好多人问候了一声,然后他们就离开了这里,要去刘振武他们家和其他几家直系亲属家里。
家里所有这些亲人们都把他们送出来,都是那种客客气气招呼他们的话语。
刘振武的父亲本来在院里忙乎着这样那样的事情,这会儿赶忙停住手中的活计陪妹妹妹夫一家去了。
刘振武也从院子里追出来,也要陪着大姑大姑父他们,但是被亲人们阻止了。亲人们说,来了这么多人,让他赶紧招呼别人,不要管他们,自家人没有这么多讲究的。
……
这天晚上的酒宴,是七点二十分开始的。
这晚上上桌的菜肴,相对来说都是当地最富特色的美食了。除了这个季节里,村里人们种的诸如西红柿啊,黄瓜啊几样蔬菜,再就是炖羊肉,猪肉勾鸡,炖牛肉,炖猪骨头。丸子.酥鸡.扒肉条和清蒸羊肉,鲤鱼炖豆腐。至少村里的大厨能拿手的几样硬菜,在今天晚上的宴席中几乎都有了。虽然品种可能还略显单调,比起大酒店不是太多,但是每一样菜肴的量都很大,也绝对是非常浓郁的乡村美味。何况还有按照他们自己的理解和做法,亲手烤的三只沙葱烤全羊。
白酒的档次没有变,还是他们在边塞大酒店喝的那种上百元的白酒。
这晚上摆上桌的菜肴,无论是龚仪佳和江浩淼,还是那六十二个牧人亲友们,在品尝之后都惊呼这种味道非常美味,非常地道。
由于张跃麟和刘振武带领着张家沟的男女老少,从一开始就对客人们招待得那么周到热情,其实酒宴从一开始就轰的一下进入了高潮。
热闹不已的酒宴一直进行到将近十二点的时候,张跃麟安顿大嫂领着龚仪佳和江浩淼,还有秦超男和女同事去她家休息去了。张跃麟和刘振武还有村里绝大多数人,一直陪着这些牧人亲友们吃喝到凌晨三点多。安排大姑和大姑父去刘振武家休息之后,张跃麟和刘振武返回来继续陪着这些牧人亲友们吃喝,一直到太阳即将上来的时候。
……
第二天上午十点半。张跃麟他们还是开着昨天那两辆越野车,昨天那些人除了张国虎,其余的所有人从张家沟出发,第一站去了东北方向的大姨家。不到二十公里的路程,又都是较好走的沙石路面,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
张跃麟的父亲张国龙和胡雪芬,本来也想陪着亲人们去大姨二姨家做客,可是毕竟这些牧人亲友们还在村里,或者说在他们家里,他们不能离开啊。按照计划,这些牧人亲友们是要今天下午离开张家沟去往县里。
按道理来说,张跃麟也应该留在村里陪这些牧人亲友们,可是这些牧人亲友们,尤其是两位表哥和青格楞知道,他需要陪人家两位姨姐,无论如何不能因为他们这些牧人们打乱人家的行程安排,为此就一再劝说张跃麟,一定要以人家那边为主,不要管他们。这边牧人们有刘振武和他们几个人招呼就可以了,何况所有的牧人们都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也都理解他。让他不需要见外,何况当天晚上不是又要在县里见面吗?
好吧,张跃麟想,一者人家三个人说的完全在理,另外他想,既然这些牧人亲友们与他和刘振武,都是真心诚意交往的这种实实在在的关系,想必他们也确实能够理解他。何况其他的牧人亲友们也对他说出了那么一番大同小异的话语,何况他也给那些牧人亲友们把该解释的话语都解释清楚了。
今天上午临离开的时候,张跃麟特别给刘振武和张跃堂交代,必须把这些牧人亲友们照顾好,否则的话那就是他们工作严重的失误。同时张跃麟也对两位表哥和青格楞交代,让他们三个代表他,要好好招待好牧人亲友们,无论如何不能让人家感觉到慢待了他们。
几个人都拍着胸脯给张跃麟表态说,让他一百个放心好了,绝对把这些牧人亲友们给他招待好!
张跃麟和林海涛的司机,把两辆车上给大姨家带的那些各种各样的礼物卸下来,他们在大姨家呆了四五十分钟,就从这边出发,去往东面的二姨家。
虽然不用说大姨大姨夫还有姨姐,都在极力挽留着他们,即使不在家里住,至少也要让他们在家里吃一顿饭,但是张跃麟与两位姨姐还是婉拒了。他们手头确实各有各的事情需要抓紧去操办,反正今天中午或者在大姨家和二姨家,只能在一家吃饭。二姨和二姨家的姨姐也极力说,那么就去她们家吃饭吧。
张跃麟也说,反正大姨大姨夫和姨姐也陪伴在他们身边,在哪里吃饭都是一样的。
当天中午十二点出头,他们两辆车来到了二姨家。
他们当天来到二姨家的时候,应张跃麟的要求,两位姨姐手脚麻利的给他们做了一顿羊肉荞面疙团。虽然这是一顿普通的乡村家常便饭,但是龚仪佳和江浩淼说,味道非常好,她们太喜欢了。
秦超男和女同事当然也是这么一番说法。
张跃麟知道她们说的是心里话,不是虚情假意的话语,因为这种美味究竟好不好,她们能不能接受,他的心里非常清楚。
饭后,林海涛的司机出外面躺在他驾驶的汽车上休息去了,秦超男也拽着女同事出外面另一辆汽车上小憩去了。
家里的这些人,在二姨家里外无宽大的炕头上躺下来一边休息,一边随意说着话。
龚仪佳和江浩淼估摸,她们身后各自的团队做的那些工作,大概在三两天差不多也就结束了。那么到时候她们就要和那些团队一起回京城去了。按照她们两个人的意思,这次回京城的时候就要请两位姨姨和姨夫,回京城与她们各自的母亲团聚。因为这不仅是她们自己的意思,也是这次她们从京城出发之前,她们各自的母亲分别给她们下达的死命令。
两位姨夫说,要去就让她们的两位姨姨一起去吧,他们手头有事,另外腿脚也不利索。
两位姨姨推脱说,她们家里走不开啊,还有各种各样的事情啊……
两位姨姐都是那种欲言又止的模样。
这究竟是为什么,张跃麟的心里基本是清楚的。两位姨姨应该还是有很多顾虑啊。何况她们的担心也不是多余的。虽然是自己的亲妹妹,可是毕竟分开这么多年,按照两位外甥的说法,其实三女子和四女子对于小时候的事情几乎没有了什么记忆,她们只是或多或少有一点点大雪地里离开村里,有两个姐姐好像哭哭啼啼的追赶她们的模样。除此,其他的记忆几乎没有。在这种时候突然去了人家那里,万一万一人家要是并不热情,或者是因此给人家找麻烦,那就是文人们说的一种相见不如怀念的意思了。
更何况听两位外甥说,其实三女子和四女子在没有退休之前,都在京城有很高的官职。从这个角度上来说,其实人家是高官啊,要知道她们可是生活在西北农村犄角旮旯里,最普通不过的农村妇女,她们就连自己的名字也不认识!
彼此严重的不对等和巨大的差距,让两位姨姨或多或少的,在心理上也有些自卑和不敢相认的感觉。
在完全理解了两位姨姨这种心理状态的张跃麟,对两位姐姐说:“我有这么一种想法,给两位姐姐和大姨二姨说一下,你们看对不对?”
亲人们都七嘴八舌地说,让他赶紧说,都是自家人,不必要担心说对说错。
“生活在农村,从现在到十月份地里都有各种各样需要忙活的事情,这几天差不多是一年中比较农闲的一段时间,可是用不了多长时间地里就要开始忙活了。所以大姨二姨走不开也是实情。”
大姨二姨赶忙说,跃麟说得太对了,就是这么回事。两位姨姨好像总算是让张跃麟帮着给找到了非常合理的借口。
张跃麟继续说:“我听京城那边的客户说,每年七月份到八月上旬,京城非常热,比我们当地不知道要热多少倍。我们这一带人如果没有在那边呆过的话,去了根本连气也喘不过来。大姨和二姨这么大年龄,不要说去京城了,连市里也很少去,其实以她们的习惯,我认为这个季节去了市里都热得受不了,更别说去京城了。”
两位姨姨又是异口同声的说,就是这么回事。她们之前偶尔在大夏天去过市里,确实有点受不了。
张跃麟说:“我建议,因为这两方面的原因,两位姐姐你们也就不要必须让大姨二姨去京城了,还是等十月份以后,地里也彻底忙完了,京城那边的气候也凉爽了,到时候哪怕我专门开车啊,坐飞机啊,把大姨二姨送到京城。你们看呢?”
在此之前一路上,龚仪佳和江浩淼多次说,近期她们回京城的时候,要领着两位姨姨和姨夫回京城,而两位姨姨由于心中有顾虑,并不愿意这么着急忙慌的跟着她们去京城。可是她们一时半会儿又找不到合适的借口。这会儿总算是张跃麟帮着她们找到了最合理的借口,从而两位姨姨不住地说,就是跃麟说的这么回事,等到十月份以后再说!
看看说不动大姨和二姨,最后龚仪佳和江浩淼也只好勉强同意了张跃麟的建议。当然这么两位聪明的姑娘,其实两位姨姨之所以推脱,她们或多或少的也能明白一些其中的深意。唉,站在两位姨姨的角度这样想问题,她们也能理解一点点啊。
……
当天晚上,张跃麟和刘振武对牧人亲友们,又是如此这般的一番招待。只不过地点转换到了边塞大酒店,菜肴是另外的一番规格和风味。
又是一晚上直到东方泛白才结束的酒宴。
第二天,六十二个牧人亲友,坐着由市政f给提供的一辆旅游大巴,在刘振武和刘家的几位族人的陪伴下,于上午九点离开了边塞大酒店去市里游玩去了。
以张跃麟的性格和为人处事的风格,他宁愿多花几倍的价格给雇一辆旅游大巴,也不会动用关系让市政f给提供旅游大巴的。这件事情还是秦超男私下里与副秘s长马千里沟通给促成的。秦超男自然有她的一套对于副秘s长马千里的说辞,什么民族团结啊,促进和谐啊等等。
副秘s长马千里说,市政f不仅给提供一辆旅游大巴,而且到市里各个旅游景点的旅游啊,吃啊住啊,全部由市政f给他们报销了!
秦超男心里当然清楚,其实这不仅是她的面子,她的面子仅仅是一小部分,主要是张跃麟现在的身份地位已经水涨船高了。人家有两位姨姐在高层,以后市里可能在扶贫和教育方面要做什么事儿,还得通过他与两位姨姐沟通呢。
何况秦超男也懂得这方面深奥的道理。如果不是因为这些情况,她压根儿也不会和副秘s长马千里张口,让他给安排旅游大巴的事情。那样的话,这件事情最后传到爸爸耳里,她连爸爸这一关也过不了。
昨天晚上,张跃麟在边塞大酒店招待这些牧人亲友们吃喝热闹的时候,当秦超男给大家宣布了这个消息之后,所有那些牧人亲友们都激动得手舞足蹈。这就如同他们一下子变成了市政f的客人,人家又是派车,又是管他们免费旅游吃住啊,这可是给了他们天大的面子啊。
当然他们也都明白,实际上这完全是人家给张跃麟面子的情况,看来原来他们认为张跃麟方方面面不一般,还是有些看走眼了。实际上张跃麟的能力,远比他们最大的期待值还不知道要大多少倍呢。
草原深处《脑语者》上部一百二十九,让出功劳
第四天上午八点出头。塞上机场。此刻龚仪佳和江浩淼与他们的团队正准备安检。
龚仪佳和江浩淼带领的团队,除了夏令营的那些人,其他人这会儿都要登机回京城去了。他们此来在边塞县关于民政扶贫和教育方面的事情,前期的工作已经彻底完成了。
那天上午,自从那些牧人亲友们离开边塞大酒店去市里旅游之后,张跃麟就没有任何羁绊地陪着两位姐姐,包括她们的一部分团队,走访了更多的人,也和之前已经走访过的一些人更进一步地落实了一些事情。同时也分别去他名下的那些单位,深入调查了一番。
龚仪佳和江浩淼包括他们背后的团队做的好多工作,其实不是单一的,多数的时候那些事例本身就是交叉在一起的,所以事实上从一开始,她们两个人包括身后的团队所做的工作,都是在协同进行的。
龚仪佳和江浩淼亲自采访了一些工人们,尤其是张跃麟资助过的那些孩子们的家长,还有在第一楼分了楼房的那些住户。
龚仪佳和江浩淼和他们的团队,每一次深入的走访和调查,都有巨大的收获,而都被感动得泪水连连。
她们在机械厂再一次接触了那位名叫刘大顺的典型。之前他们的团队当然和这个人接触过,团队成员给她们两个人汇报的情况,让她们感慨不已,也热血沸腾。
通过龚仪佳和江浩淼再一次来到机械厂亲自和刘大顺接触以后,让她们越发感慨不已,因此一次次流出了热泪,
被采访的对象刘大顺,由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在张跃麟的提携和帮助下,现在已经成长为了机械厂一个高级技工,行政上也已经变成了机械厂一个主管生产和技术方面的副厂长,是靳解放厂长现在最最得力其中的一个干将。
刘大顺给龚仪佳和江浩淼叙述当初他如何与张跃麟认识,人家如何帮助他那些事情的时候,一个铮铮铁骨的汉子始终泪流满面。当时他的大姑娘和大儿子,还是在张跃麟的劝说甚至游说下,由乡里转到县里读书的。那时候大姑娘刘凤婷才读五年级,大儿子刘建功才读小学三年级。大姑娘已经于去年考到了草原大学,大儿子明年参加高考,儿子的学习非常好,老师们预测绝对能考一所好大学。如果当初没有张跃麟帮着孩子转学啊,到县城找学校啊,支付所有的费用啊,根本没有孩子的今天。他其他的孩子,这么多年也是在张跃麟方方面面的帮助下,在县城读书呢,一个个都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不用说将来都能考一所好大学。
张跃麟还给他在第一楼分了楼房。他与爱人,还有他们单位其他类似他这样的一些农民工,公a局已经给他们填了表,办妥了相关的手续,马上就要给他们落城市户口了。而这在当时简直是一种一步登天的情况。
刘大顺说,现在机械厂类似他这种进城学了技术,成为单位扛大梁的人,已经是普遍现象。因为农民们特别珍惜进城的机会,为他们扔下锄头和锹头,进城掌握了一门技术而自豪,因此他们一个个都非常珍惜自己的工作,非常好管理,在各个工作岗位上都是指哪打哪,可以昼夜不停连轴加班加点干活的情况。
张跃麟名下其他那些单位的好多工人,差不多也是机械厂这种情况。
是啊,经龚仪佳和江浩淼团队的调查落实,不管是在机械厂也好,张跃麟名下其他那些单位也好,类似刘大顺这样的人,他身上的那些故事,确实很多很多。张跃麟不仅资助了这些孩子过去读书的事情,直到今天有一些孩子已经考走了大学,学杂费啊,生活费啊等等,张跃麟依然在给支付着。
龚仪佳和江浩淼这一通更加全面深刻地采访调查下来,关于张跃麟做公益事业的事情,资助贫困家庭包括失学的孩子读书的所有事情,包括当地扶贫和教育方面的事情,整个就充实了,也饱满了。
秦超男和她的采访报道团队,始终伴在龚仪佳和江浩淼和他们的团队人员身边,做着采访报道工作。
接下来龚仪佳和江浩淼与县领导,还有当地民z部门和教y部门的一些领导,把之后他们共同要做的一些事情的细节,也进行了一番详细的沟通。直到龚仪佳和江浩淼和团队以上这些事情处理得妥妥当当以后,与她们各自的团队,在张跃麟与几位县领导,还有民政j和教y局几位领导的陪同下,于昨天上午来到了塞北市。
龚仪佳和江浩淼和身后的团队,与以秦广发副市z为首的市领导会面,更进一步的落实和调查了一些事,也确定了接下来他们共同要做的一些事情的流程。
在随后的时间,龚仪佳和江浩淼他们团队,分头走访了除沈勇.马宇鹏.杨柳旺和石宝柱他们四个人之外,类似他们那样,由张跃麟资助考学出来,在市里走上工作岗位的一个个被采访的对象。这些人现在散布在市里多个单位多个工作岗位上。这些年轻人们由于知道他们有今天,来之不易,也为了报效张跃麟报效社会,不管是在读书期间还是走向工作岗位,一个个都是那种非常刻苦非常上进的人。
当然龚仪佳和江浩淼团队,也走访了张跃麟资助的那些目前在塞北大学,和本市其他几所中专学校读书的学生。
都是一个个感人的故事,和一行行感人的热泪。
抽空,龚仪佳和江浩淼有意提出来去林海涛家串了一个门。这个家,只不过位置由县城换到了市里,也是如同宿舍式的平房,只不过大门外面没有像县里蔺文昌家外面那样,由于住的人太多,而污水横流的模样。但是这个家里,其实也是类似那个家里最普通不过的陈设,家徒四壁的模样。
这就是一个手下管着的机构,前后给国家上交了二十吨开外黄金的主管领导的家!可以说,在参观了这个家以后,让龚仪佳和江浩淼一次次的巨震不已。
龚仪佳当时已经在心里暗暗下了一个决心,她必须要通过同学,把基层这种一心扑在事业上,清廉到让人不敢相信的领导推荐给他的同学,把一些相关的事例给反映上去,一定要让同学提拔重用这样的人。因为这才是廉洁奉公的楷模啊。
龚仪佳特意把林海涛家里里外外进行了那种特写式的录像和拍照。
龚仪佳私下里与张跃麟说:“弟弟,你确信林海涛真的这么廉洁?我就不相信你和他关系那么好,你们两个人经手过那么多黄金,你就没有帮助他得到一点点?我相信以你们两个人在黄金队的权威,你们两个人要是想在这方面做一点点什么操作,绝对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或者说这么多年你就没有给他送过一点点好处?”
当时张跃麟定定地望了龚仪佳良久之后才说:“姐姐,逢年过节,我给他家送点吃吃喝喝,这其中还没有烟,没有酒,因为林海涛既不抽烟几乎也不喝酒,比如农村的猪肉啊羊肉啊,鸡蛋啊,这算不算贿赂他?”
“这方面没有明确的界定,如果你们是这种我已经了解的非常好的好朋友,彼此礼尚往来,我想这与贿赂应该没关系。”
张跃麟说:“问题是,人家返回手来给我父亲和我送的礼物,可能比我给他送的还要贵重。他媳妇儿每年学校分的那些东西,有多一半人家都给我们家送了。”
“要是那样的话,就完全与送礼啊,贿赂啊,没有丝毫的关系了。”
张跃麟说:“逢年过节我被请去他家做客,我给他家孩子五十块钱压岁钱;有一年正月去他们家吃饭,正好碰到林海涛父母从老家来过年了,我分别每人给了他们一百元钱,这算不算贿赂?”
“这是再正常不过的礼尚往来,与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没有关系。”
张跃麟说:“姐,要是这样的话,其他方面我不想和你解释过多的。但是我以咱们两个姥姥姥爷的坟墓起誓,以我母亲我们都希望她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那一点渺茫的希望作为筹码起誓,如果在这方面他要做过什么手脚,或者是我帮着他做过什么手脚,再加上我要一次性给他送过超出一千块钱以外的现金或者黄金的话,就让天地神灵和看不到的那些鬼怪将我……”
龚仪佳及时立刻阻止张跃麟继续说下去,因为她已经不需要听下去了。以她这段时间对弟弟人品人格方方面面的了解,以及她所了解西北人如此这般的诅咒方式,所表达的非同一般的震撼力量来说,不需要弟弟继续说下去,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至少龚仪佳已经完全相信了。
张跃麟更进一步给姨姐叙述了。他们两个人第一次倒霉,如何被人家诬陷身陷囹圄的情况。“看着我们把金矿搞得红红火火的那帮恶人,无论如何不会相信,屠户和厨子每天接触了那么多油腻,手上身上不会沾一点点油,他们本着这种思路,想彻底把我们两个人一棍子打死,把金矿夺过去。他们动用了不知道多少机构的多少审计人员,包括公j法,掘地三尺,把所有金矿和黄金办往来的账本,包括那个期间我们各自的花销,调查了一个底朝天。”
龚仪佳在认真的听着。
“对立面那些人,还通过邮电局,把那个时期林海涛与老家来往的信件,汇款的金额,深挖细抠地调查了一遍。还动用特殊的关系,在林海涛老家,通过当地人秘密走访调查了那个期间,老家的父母和亲戚的一些收支情况以及相关的种种蛛丝马迹。一切都是徒劳无功的,事实上恰恰相反,因为老家的父母和姊妹们并没有因为他管着一个金矿而发了财,都是过着那种最普通不过的生活。对方甚至还收买了一些我们的对立面,甚至对我们两个人进行诬告,一定要把我们扳倒,置我们于死地,但是就是在那种情况下,由于事实不存在,他们始终没有找到一点点证据。最后我们才被无罪释放。”
好了,到这个时候,龚仪佳和江浩淼已经没有什么可怀疑和担心的了。
……
这几天,还有一些重要的事情没有最终决定下来。
龚仪佳和江浩淼和团队最终整理出来的资料显示,张跃麟自然而然是当地扶贫和教育方面的一个先进典型了,那么接下来按照他们团体的设想,就要安排张跃麟到京城参加一些模范报告会之类的活动。
可是在这件事情上张跃麟始终不予配合。按照他的说法,他手头的事情太多了,没有时间啊!两位姐姐明知道他这是一番托词,可是劝说不动他。最终她们总算明白了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了。
此刻的机场。直到准备过安检口的时候,龚仪佳还是不死心,又一次走出安检人群,示意弟弟撤到一边说话。
龚仪佳说:“你是你,县里几位领导是几位领导,他们也都要参加一些报告会啊,一些活动啊,并不因为你的出现就抹掉了他们的功绩啊。”
张跃麟说:“不,可能确实不会抹掉,但是会冲淡。一者我确实忙,接下来手头不知道有多少事情要干,没有时间。再者说到底我是个体制外的人,我被聘用为乡镇企业局的那个局长和这个单位实实在在的局长,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我参加这些活动啊,报告会啊,对于我来说确实没有多少实际的意义。”
“市里县里不是早就要吸纳你进入体制内吗?尤其是现在,那不是领导们一句话的事情吗?”
张跃麟说:“问题是,其实我并不想进入体制内啊。”
“为什么?”
张跃麟说:“道理很简单,我一旦进入了体制内,现在我名下大多数那些单位,我就都要退出来了。不瞒姐姐你说,在我认为以我的能力水平,进入体制内最大限度的发展,可能也不如我现在拥有那些企业对我来说更有价值,更有意义。”
龚仪佳总算是明白了,她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所以我干脆不参加。由我参加出席的那些活动,都由这些领导们参加了,应该没有什么难度吧?无非就是稍稍改动一下报告会的文字。”
龚仪佳说:“最大的难度是对你有些不公平,仅此而已,其他的没有难度。”
“要知道,这对于他们更有意义,其实对当地的扶贫和教育方面也更有重大的意义,因为他们真的因为这些事情被提拔的话,就会在更高层的一个层面上做这些事情了,那样惠及的人群就更多更广了,比让我个人风光不知道有多大的意义和价值。”
好吧。龚仪佳长长喟叹了一声。她最终对弟弟这方面的游说还是没有成功,但是不得不说,从另一个角度上来说,龚仪佳在心里又是非常欣慰的。抛开她与张跃麟血脉相连的亲情不说,她发现在西北大地上的这个犄角旮旯里,原来散落着一颗非常高大,值得人尊敬的.大爱的种子。这颗种子一年四季不分春夏秋冬的在发芽,在成长。而这颗种子最终又会结出一颗颗种子。就这样,能够无限制地复制下去……
即将进安检口的秦超男,也都赶紧跑出来给张跃麟说,让他放心好了,到了京城之后,她一定会亲手把他给两位姨姨和其他亲人们送的那些礼物,交到亲人们手里的。包括他要对亲人们说的那些话语,她也一定会转达给亲人们的。
张跃麟说:“谢谢!”
秦超男低声对张跃麟说:“怎么谢我?”
“还能怎么谢你?等你完成任务回来,我把弟弟又正式又隆重地交给你,不就是对你最好的感谢吗?”
“哼……!”
秦超男是准备和女同事,一起跟着龚仪佳和江浩淼回京城,完成拍录和采访任务的。因为那几个专题片后续的内容,是需要她们去京城采访拍录,才能最终完成的。
乱哄哄,省市和县里那些领导们,还有张跃麟他们这边二十多个亲友团成员们,与龚仪佳和江浩淼团队最终的一番告别之后,京城团队终于都进去了安检口。
……
如果说送走了这波团队,接下来张跃麟能够休息了,那就大错特错了。接下来他手头需要处理的事情越发多了。
当天上午,张跃麟返回到新时代工程队开工的那处工地,参加了当天上午十一点十八分,由市领导和市里几个主管部门举行的,该处工地正式开工剪彩仪式之后,中午他在工地匆匆扒拉了一口饭,鼓励了一番工人们,与方亮私下里聊了十几分钟,随即就坐着张跃堂开的汽车返回到了县里。
第一楼那边,那家事业单位已经全部拆除完毕,这家单位的高速高效让人非常吃惊。包括散落在第一楼周围,零零星星的十多个大院,这段时间也由县里相关部门紧锣密鼓地和房主商讨好了拆迁条件,并且最终也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拆卸了。现在刘铁柱和副队长白永旺,正带领着一大帮工人弟兄们,在这一大块地皮上热火朝天地施工呢。其中给予那家单位盖办公楼和盖住宅的一些情况,还有是否要盖一部分商品房,补贴扶贫楼和给这家单位盖楼房的亏空等这些事情,需要他赶紧回去当面拍板决定呢。
张跃麟赶回到第一楼的时候看到,仅仅有两三天没有来到工地,工人们已经干的热火朝天了。好多空地上拉进了一车车根基石头,一垛垛新鲜出炉的砖块,也在工地不远不近好多地方,码下了一大片。
张跃麟拿一个内行人的眼光,把这些砖块仔细看了又看,敲了敲,每一块砖头都发出像瓷器那种脆生生的声音,彼此之间磕碰在一起,同样是瓷器发出的声音。摔到地上,闻风未动,轻易根本就不可能碎成两截。
张跃麟故意问伴在他身边的副队长白永旺和刘铁柱:“你们感觉到今年新烧出来的砖块怎么样?比起往年的时候质量如何?”
两位副队长高兴不已地说,无论是土坯的质量还是烧的质量,都非常好,没有一点质量问题。当然如果硬要从中挑出什么毛病的话,毕竟刚开始烧砖,龙窑的温度可能比烧过一段时间以后略微低一点,所以比过去质量最好最稳定的时期,可能略微低半个等级。
张跃麟说:“那么你们说,这种砖盖楼房可以吗?有影响吗?”
两位副队长笑着对张跃麟说,他们刚才说的那番话,只是针对及其内行中的内行人说的,实际上就是内行人,也不一定就能感觉到现在的砖比过去最好时候的砖差,完全不存在质量不质量的问题,而是非常好。
张跃麟彻底放心了。这两天砖瓦厂那边不断给他汇报着好消息,过去的一台台机器都在迅速地恢复,陆续投入了生产;出砖坯的速度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速高质量,烧砖的龙窑也在一个接着一个点火,眼看着就要恢复到之前欣欣向荣的局面了。
那么在这种高速高效的情况下,还能保持过去那么高质量的砖,下一步砖瓦厂的火爆和赚钱就不用担心了。
张跃麟回到第一楼经落实才知道,实际上其他的都是小事,事实上一切都按部就班,但是唯独副队长白永旺和刘铁柱,极力主张想在这边其中一部分地方盖一些商品楼,赚一些钱,补贴到给这家单位盖楼和盖扶贫楼方面。事实上这俩小子早已经在背后鼓捣了张跃麟身边的那些哥们弟兄。
张跃麟在这俩人陪同下,在工地上转悠的时候,一会的时间,侯东明和兰展武也都溜溜哒哒地来到了这里,接下来包括张跃堂在陪着张跃麟在这片溜达,实地视察一些情况的时候,都有意无意地劝说他,要盖一些商品楼,完全盖了扶贫楼实在是有些可惜,也没有这个必要。
张跃麟没有表态,默不作声在工地整个视察了一个多小时,慰问了一些正在挖地基开槽子,还有干这样那样活计的工人弟兄们。
张跃麟回到物资供应站他的办公室,对兰展武说:“二哥,你给我办一些事情。”
“请说。”
“你给我打电话落实一些弟兄们,问问他们,看看咱们在第一楼盖房这件事情上他们是什么想法?毕竟我们整个这个利益集团,不是我一个人,还有包括你在内那么多弟兄们,至少要给这些主要的大股东,也是我们身边最得力的干将,通通气,也要问问他们的想法。”话毕,张跃麟随手提笔在一张白纸上,刷刷刷一口气写下了十几个人的名字。
“你给这些人每人打一个电话,落实一下。有可能一半天我还要给这其中的极个别人打一下电话呢。”
兰展武是一个聪明人,张跃麟最后说的这句话不用细说,相信他也明白是什么意思。那就是提前隐形地告诉他,要实事求是的给他汇报。因为这件事情他还要和部分人抽查落实呢。
兰展武拿着那张白纸临离开这间办公室的时候,略微停顿了一下说:“个别人的工作现场不一定有电话,我给他们发传呼,他们返回来电话可能也要一定的时间,所以……”
“没事,又不是要在这会儿必须回答呢,一两天内都可以。”
兰展武走过以后,张跃麟用办公桌上的固定电话,给林海涛拨打了一个电话。
没有人接电话。在张跃麟即将要挂断电话的时候,电话才被人接起来。是林海涛的秘书。
听到是他的声音,对方非常客气地跟张跃麟说,林县z这会正在政f办大会议室接待某杂志,还有高层相关部门的几个工作人员呢。
张跃麟说:“没有什么大事,就是随便问一下这方面的事情。另外你问问林县z需要我这边做什么,尽管说。让他方便的时候给我回个电话。”
张跃麟知道,关于林海涛地质方面的论文,要在边塞县开现场会议相关方面的事情,京城那边安排了相关方面的一些打前站的人员,昨天上午到了边塞县。事实上这波人马还是安排在边塞大酒店吃住的。只不过这波人马毕竟和两位姐姐她们这波人马完全是两回事,所以他们各管各工作,县里也并没有安排他们互相见面啊,认识啊。
县里由其他的副s记和副县z来帮着接待这些人,安排落实一些事情。林海涛在那边和招呼两位姨姐这边两头跑。
张跃麟也知道,今天上午林海涛去机场送完了两位姨姐,随即就马不停蹄返回到县里接待这帮人马了。好像忽然之间,林海涛身上发生了一种好事接连二三挡也挡不住的感觉。
张跃麟预测,林海涛马上要高升了,这是毋庸置疑的。
这么好的一位比亲弟兄都要亲的.接近于生死弟兄的好哥们高升,张跃麟当然非常高兴了。但是想想下一步林海涛真的要是不在身边,张跃麟心里又难免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
下午四点多牧人亲友们的那一队旅游团队,终于回来了。这些牧人们一个个都是兴奋不已的模样,说这次去了市里在各个地方,他们可是玩好了吃好了。除此就是对张跃麟口口声声的感谢。
当天晚上不用说,又是在边塞大酒店一顿吃喝到大天亮的宴请。第二天吃过早饭,张跃麟和刘振武又在物资供应站,亲自和那些工人弟兄们,给两辆拖拉机上满满当当的装满了各种各样的礼物,看着两辆拖拉机载着一个个感动得泪眼婆娑,挥手示意的牧人亲友们离开这里,张跃麟和刘振武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给这些牧人亲友们送的那些礼物,全部是凭着张跃麟和刘振武的感觉,是牧人们在生活中最常用,也是最需要的那些吃喝啊穿戴啊,再就是生活中日常用到的一些东西。这些东西都是张跃麟提前给李耀华打电话,让他给采买的。
张跃麟知道这些牧人亲友和普通的那些朋友不一样,要以人家的标准来衡量,或者说按照人家那么热情招待客人的做法来说,对于人家的普通招待,肯定要略显慢待,为此这几天,自从牧人亲友们来到这边的时候,尽管张跃麟表面上主要是以陪两位姨姐为主,事实上心却放在牧人这边。
刘振武转过身来,与张跃麟相视一笑,彼此尽在不言中。过了片刻以后刘振武才说:“你老人家倒是好,这两天没有整破功夫陪着他们吃喝,我快要被吃得撑死,喝的醉死了。哎呀,我的娘家妈妈,对人家热情,确实从心里来说也是我想做的一件事情,可是这得有时间有精力有胃口啊!再说的悬乎一点这得有命啊……要不是我这种壮如牛的身子,估计这两天回来和你见面的,就不是一个活人了。唉……我担心今天晚上回去,怎么给我的小美人交差啊。我的身子这两天可是被吃喝掏空了。”
张跃麟说:“她的身子不是刚缓过一点来吗?悠着点折腾吧,不然的话不是你受不了,我估计她也受不了。”
彼此开了这方面几句不大不小的玩笑,就结伴回到了张跃麟的办公室。
关起门,张跃麟将之前给姨姐说的那番话,挑拣适合于刘振武听的,概括性的给他说了一遍。
刘振武定定地望着张跃麟,没有说什么。
张跃麟说:“你不是怪我,没有在姐姐面前破口大骂龚殿雄吧?我即使有时候像你一样心里痛恨他,装也要装一装,总不能这么做吧?”
刘振武摇摇头说:“不,如果是五六年前,我可能就是你说的这种想法和做法。但是我知道现在,我不能那样任性了。我要面对现实,学会隐忍和怎么才能把一件事情处理到尽善尽美。正因为要顾全大局,你没发现我和两位姐姐见面的时候,我表现的好像压根儿就不存在之前那码事吗?”
张跃麟说:“说明你已经成熟了,逐渐已经会用大脑思考问题了。其实你这么做,我相信让两位姐姐也是非常高看你的。”
“我是在想,咱们都是同龄人,又是同岁,你仅仅是比我生月大,你怎么把这些事情处理得这么妥当呢?你这不是变相的等于彻底把那边一丝丝的希望和念想,都给他掐灭在了萌芽状态中了吗?”
张跃麟说:“如果龚殿雄不是一个疯子的话,我想姐姐回去私下里对他的一通劝说,他就是有任何想法也会熄灭了这方面的念头。只要你牢牢的守住赵美华,不要让她变了心,一切的一切都好办。”
刘振武说:“谢谢你在这方面把这些事情给我处理的这么妥当。我更谢谢你在这件事情上,实际上从始至终你是向着我这边,根本就没有向他那边。”
“向人向不过理。你们俩人现在感情这么深,我怎么能突然横插一杠帮着他来做这件事情呢?就是我与他有血缘关系,可是论真正的亲情,他与我的关系能比上与你的关系吗?你的亲两姨和亲姑舅的关系,能与我比吗?”
刘振武说:“张跃麟,谢谢你为我这件事情,从始至终给我操了这么多心。
张跃麟说:“废话不要说那么多,抓紧回去家里伺候你的小美人吧,让她赶紧好起来。那天我去看她的时候,看到她比上次在医院劝说她的时候,精神面貌整个大变样。赶紧恢复起来,冬天给你们操办婚礼。再就是,你在心理上要调整接受那个小美女的事情。另外……为了讨赵美华欢心,你是不是时不时的要主动在她面前提一下小美女,让她赶紧与小美女见面。这样的话,赵美华从内心里肯定要对你升起感激之情的。”
刘振武说他明白了,接下来他慢慢按照张跃麟的意思这么做。
张跃麟又对刘振武说,让他抓紧回家里休息,和赵美华待一待,热乎热乎,明天需要早早的赶紧去开源选厂,在那边盯一段时间了。因为那边的体量毕竟太大了,最近又住往去拉球磨机和配套的设备,需要自己家的得力干将在那边盯着。
张跃麟又说:“随后我手头要处理许许多多的事情,恐怕就没有时间过问选厂的事情了。既然你去了那边蹲点,那边具体有什么事情,如果不是特大的问题,就有你和三爹还有陈家龙合计处理就可以了。小事情就不需要和我汇报了。注意要对陈家龙礼遇有加。我越来越发现,这是一个值得人尊敬的人,我们无论如何不能干出卸磨杀驴的事情。你主动和他说,这边要是忙活的差不多,让人家回家休息休息吧,从过年以后到现在,差不多二十四小时就在那边,实在是太辛苦了。假如他能离开选厂回家探视,你尽管做主多给他拿一点钱,也让人家心里温暖,回到家里也有面子。你特意告诉他,就说是我说的,如果他需要一个体面的行头的话,到时候让他尽管吱声,我会让他把奔驰开回去的。”
刘振武说他明白了,一定照办。
刘振武说,关于在第一楼南面那一片盖房的事情,其实他和弟兄们还是主张盖一部分商品房。一味的贴钱并不是事。把商品房赚的钱补贴在给那家单位盖办公大楼和扶贫楼方面,其实是合情合理,皆大欢喜的事情。
张跃麟说:“昨天下午到晚上,那些弟兄们给我反馈回来的消息,十有八九和你说的一样。包括下午林海涛给我打回来的电话,也是这个意思。而且他暗示我,事实上县里市里的领导们都是这个意思。好吧,如果说在此之前,我还有些犹豫的话,那么就这么定了。”
接下来两个人关于近期的一些事情,又紧锣密鼓地商讨了十几分钟之后,刘振武就离开这里回第一楼家里睡觉去了。
刘振武走过以后,张跃麟立刻给设计院拨打了电话。
……
十多天以后。某矿业方面的杂志社,会同京城某部门在边塞县召开的关于该县几种有色金属矿产方面的调研会,暨林海涛相关方面论文的现场研讨会,在边塞大酒店的大会议室,隆重的召开了。
省市相关部门的一些杂志的编辑,和主管部门的领导,还有该领域的研究人员,都出席了这次盛会。
这次盛会举行完之后,该杂志邀请林海涛去该杂志社,担任主编兼任副社长。省国土资源厅也有意让林海涛出任该厅主办的一份杂志,当编辑之类的角色。
但是来自草原省w组Z部的一个消息,还是让提出邀请林海涛出任这样那样职务的那些单位,遗憾的打消了这方面的念头。
那个消息说,林海涛另有安排任用。
……
八月一号中午,沈勇.马宇鹏.杨柳旺和石宝柱这四个小子,同时在草原大酒店与他们的心上人,举办了隆重的结婚仪式。围绕在张跃麟身边的那些哥们,差不多都从边塞县下来,参加了他们头一天晚上的宵夜,包括这天中午的正席。这个婚礼举办的非常隆重,盛况空前。
八月上旬某天,秦广发副市z,裴鸿基副书j和林海涛副县z,还有蔺文昌局Z,结伴从塞上机场起飞,去往了京城。他们是受教y部和民z部的共同邀请,去京城参加由这两个部门举办的一场场报告会,给做报告去了。
八月八号中午,边塞大酒店,同时给李耀华和刘静芳,张跃堂和胡小花举办了隆重的结婚仪式。这两场婚礼也是非常隆重的。张跃麟名下那些单位中上层以上的负责人,差不多都来参加了酒宴,真有一种万人空巷的感觉。
连续不断地把这几个小子的婚礼给举办了之后,张跃麟再一次在心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虽然这些对于他来说不算什么,无非就是水到渠成的举行一个仪式而已,但是张跃麟在心理上总是感觉到有一种完成了某件大事,或者说卸下了千斤重担的感觉。
别的不说,张跃堂的婚姻一直拖到今天,与他一直晚婚晚育,不想稀里糊涂让身边的这些弟兄们随便娶一个媳妇儿的思路,都有极大的关系。其实就是沈勇他们四个小子,一直拖到今天结婚也都与他这种思路,包括第二次出事密不可分。可以说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应该替人家负责任。
现在总算一切都过去了。
李玉岿(网名,草原深处),1966年生,内蒙古包头市人固阳县人,包头师院中文系八九级毕业。经营私人企业,曾任私企老总多年。对西部草原文化有着深入透彻的了解,对乡村草原有一种痴迷的向往。所描写的草原场景带着浓郁的草原气息。著述过大量带有浓郁草原风情的小说和散文。
已完成312万字的都市长篇小说《龙行兵王》,与喜马拉雅签约,目前由著名演播思有为演播,喜马拉雅正在热播中,点击下载量已经超过三百万,好评一片。宏大,纵横,舍我其谁(一度进入喜马拉雅畅销榜第45名)。
另外一部300万字的长篇小说《地平线国界桩》(龙行兵王的姊妹篇)在《龙行兵王》演播完毕,就会在喜马拉雅重磅推出。
此外还著有300万字长篇历史传奇小说《漠上风云》,《李玉岿散文集》,165万字的历史传奇小说《最后的党项》和300万字的都市逆袭小说《脑语者》。
由懿红演播的《最后的党项》目前已经在喜马拉雅投放,好评如潮,精彩纷呈,具有着浓郁的草原特色(一度冲入喜马拉雅畅销榜第13名,而且持久的霸榜,直到九月份,还在榜单内)。
由懿红演播的《漠上风云》也已经在喜马拉雅顺利的推出,好评和点击量都很不错。
《脑语者》,也与某公司签约,目前正在灌录中,随后就会在喜马拉雅隆重推出。
此外《最后的党项》和《脑语者》正在起点中文网滚动投放着文字版。
目前正在完成另外一部计划三百万字的长篇小说《狂荡青春》已与番茄签约,在番茄投放,并且在今日头条可以搜索阅读。
截至目前为止,著有1650万字小说和散文。自诩码字快手,日更一万字。
作者微信Liyukui5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