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段维:三四句如果用正常视角来写,无疑就落入了前人窠臼。作者采用视角转换,将柳丝拟人化、主角化,诗意顿生。令我想起蔡世平先生《梦江南·明白黄昏》中的句子:“树上黄昏莺啄去,堂前明月夜衔来”,异曲同工也。
王靖:首二句平陈,为后文蓄势,最喜转合句,一迷失,一牵出,画面动感和立体感十足,令诗意既俏皮又灵动,可见炼字功底。归樵:“却被柳丝牵出来”有偷袭感,出人意表中见出诗趣。孙群:……小舟、烟霞、垂柳,一幅线条简约的国画风。“牵”字让画面富有动感,柳条飘荡之态依依可见。
汪奇圣:首联平实。尾联出彩。转得巧,收得稳,形象生动,意境幽远。李晓刚:绘景似画,动静宜然,后二句尤佳,“迷”“牵”生动形象。张庆辉:无一句言失眠,但俱是失眠情景;“已是”句,失眠人眼见;“暗虫”句,失眠人耳闻;“雨丝”“总在”句,失眠人所忆——这个我有经验,失眠时总爱怀想旧时景象,儿时故乡,故人故事,纷至沓来。不直言某种状态,而只写某种状态的特定情形,不独句子好看,而且令人会心。苏剑:《诗大序》曰:“诗者,志之所之也。在心为志,发言为诗。”白居易说:“感人心者,莫乎于情”。这首小绝以《失眠》立题,围绕着主题叙写感慨。首句化“已是深秋秋未老”之意境,次句化用唐·白居易《闻虫》“暗虫唧唧夜绵绵”作引申。在这种凄凉而又美丽的深秋时节,自然界的花卉大多已经凋谢,只剩下不多的几朵。通过虫鸣声增添了一丝生动,反衬夜晚的静谧,同时表达对时光流逝的感慨,或是对美好事物即将逝去的哀愁。转、结句借“雨丝”来反衬主题,失眠是因为桃村古道旁的这个“儿时梦”总是缠在自己脑海中,带人进入遐想空间。判断一首诗的好坏,古人有很多评判标准,但不外乎诗的气格、性情、韵味、语言等几个方面。此作自然清新而含蓄,以韵味取胜。姚崇实:“雨丝缠住儿时梦,总在桃村古道边。”此语妙甚!缘于作者善于想象。所谓想象,就是在脑中对客观事物进行夸张变形、重新组合、加工改造,从而合成新的形象,是大脑的表象活动。文学用艺术形象反映社会生活、表达思想感情,而艺术形象就是作家通过想象创造出来的。黑格尔说:“最杰出的艺术本领就是想象。“”刘勰《文心雕龙》所谓“神思”,即艺术想象。想象活跃是诗歌这种文学体裁的基本特征之一。诗人的想象尤其要活跃,这是诗歌创作能够成功的关键之一。张庆辉:由节令之思一己之感,进而思及吾国成为“世界工厂”那些年的人伦之痛,为时代注脚,见诗者仁心;“乡村新牛女”比拟得当,“银河两岸星”喻不离题。
苏燕:巧于婉曲暗示,借神话故事书写乡村打工男女的无奈感情生活,发人深省。赵宝海:山峰如竹,溪岚若锦,前者入云,后者成团,这大概率是早晨的广角摄像或摄影。接着镜头聚焦“草榻”,以“辟尘容坐卧”之动感特写镜头,实写山居的具体环境,以象藏诗,展示悠闲的情趣。结句“清茶饮到日将残”,以慢镜头展示山居之深长,又如国画之写意,将山居者热爱自然回归自然的风雅和盘托出。主人形像未必清晰,但其心境和情趣仿佛有话外音襄助般的得到“声色”的淋漓尽致。山居主人是以隐约的方式出镜的,作者主要以远象山峰、溪岚陪衬,以近象生活器物草榻等为暗示的手法刻画人物,看似表面居于次要位置的“主人”,实际是主要的;好像形象不够清晰的“主人”,实际却得到了形象清晰的效果。读此诗,我至少得到两点感受:首先,诗人对所写的对象要有深刻的观察和体验,品味提炼,烂熟于心才能写出诗来,乃至好诗;其次,对于已经司空见惯人们趋之若鹜的题材,如果深度厚度不能提升,不能另避蹊径,最好绕道而行。《山居》的作者至少做到了作品达到在同类作品中觉受深刻,有切肤切骨入脑入心的趋势,才运笔,如是乃得。李明科:即景诗,芦花、旅雁,明时令,诗眼在一“愁”字,悲秋也。云去愁遣,赖有秋浦之月、之烟波,故“频有约”也。“容”力弱。刘能英:见隐逸之情。稍觉首句的“山情”与次句的“浪”“渊”相矛盾。
天许:转接很有情韵。整首遣词造句也注意呼应,心思细密。比如有花,故拈香一词就有根了。细微处照顾得很好。何革:陪伴孩子成长,有太多可以记录之感人画面。作者选择练琴作为抒情对象,用轻松明快、生动形象的语言娓娓道来,舔犊之情尽在其中。王海亮:“上古”音,下字稳。“负重”而下,充满了历史的厚重质感。
王守仁:由近及远,先实后虚,先扬后抑,文字凝重,极具沧桑感。繁华的西域古国神秘消失,仅留碧一湾,凝做伤心泪,令人慨深。杨雪窗:第二句的铺垫很好,由“盈盈眉月”之语,已足以让读者将“月牙泉”的形象同美人形象联系起来。三四句想象奇绝,语句哀艳,这种凄美的联想足以令读者动容。一般来说,一首七绝能在三四句有这样惊艳的联想,并表达得圆转流丽,已足构成佳作。稍稍需要指出一下,倘若月牙泉所在之地,并不属于古楼兰国的地理范围,那么这种比喻便会显得不那么精切。如果属于古楼兰国的范围,这种比喻就很完美了。
李明科:境依稀而犹在,温残梦而见情。荷锄携月之像,尤为亲切。张应中:杜甫可写之处甚多,限于五律篇幅,不能面面俱到。该诗写杜甫的家国情怀和坎坷遭遇,将其行迹与精神揉为一体,尾句归结到杜诗上来,力重千钧。颈联“风尘”对“云林”、“萍迹”对“逸兴”,为错综对,亦佳。“悯民”或可作“忧民”,更合律。该诗重点突出,笔法老道,置诸历代咏杜甫名篇之中毫无愧色。英子:这是一首遣怀诗。诗人之怀,自然关乎诗与书也。在一个特定立意之下,用语习惯与用语创新便是考验一个人的思维了。首联不俗,一个“风雨不惊眠”以自然界的风雨声反衬自我的“心静”,为下文做好总体铺垫。颔联道出自我的写诗品茶生活,悠闲自在,忘了今夕何夕也。颈联深化自我的诗书生活,陶然于“隔俗”之境。尾联由静而动,从啾啾的鸟语中,尤能“悟得句中禅”,这便是境界的升华矣。全诗布局合理,语言雅致,不俗之律也。虽无特别之警语,然平和心境消遣了流年,足矣。段维:首联定基调于“引新愁”,然颔联似乎无愁可言也。颈联意象悠远,很是扣合立意。尾联于普普通通的心愿“波上鸳鸯两白头”反衬出“两白头”之不易。语浅而意深。刘能英:“但凭巧手智能控,不必汗肩蛮力争。”这一联不仅对仗工稳,更诠释了“凭双手致富”的当下意义。显然,这个双手,不再是勤劳的双手,而是智慧的大脑,科技的力量。英子:词以“情”胜,而情发多以外景而触也。作者夜宿猴谷听雨,听出了一怀新愁,极具女儿情态。全词用语较为清雅,情景一体,布局也较为合理,如歇拍由景入情而自然过渡到下片,过片的梦与愁由此而来,结拍则以景入情也。如果注意以下三点细节,应可更好:一是“草丛虫泣壑风清”之“丛”“虫”音近字于一句之中,影响声韵和谐;二是“清”字乃无规律重复,当避之更好;三是“宁有”为副词,“宁”应读四声,故此字出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