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二十三
己亥年(2019年公历10月31号),凄风冷雨在楚南无情地飘落,一场令人痛心的交通事故疑案的悲剧,在风雨中拉开了序幕。
晚上八点,寅斐正在撰写文稿,堂弟阎正武打来电话:“哥,春明出车祸了,现在已经送到峎康医院。”
寅斐很焦急地问:“正武,春明伤情怎么样?”
正武说:“目前正在手术室,等手术后才知道。”
“辛苦你了,手术后把情况告诉我,我马上打电话要阎羽回家照顾春明。”
寅斐挂了电话,急忙拨通儿子阎羽的电话:“羽崽,你叔叔晚上出了车祸,现在已进了医院,爸这边工作要找人交接才可以走,你明天回去照顾他。”
“好吧。”阎羽也没多言,直接挂断电话。
寅斐在宿舍踱来踱去,心情十分不安,在焦急地等待着春明伤情消息。
午夜一点,寅斐终于接到正武的电话:“哥,春明伤情没有大碍,你不要着急,安心上班,家里的事我们照看。”
“谢谢!有什么情况及时转告我。”
寅斐挂了电话,一颗难安的心终于平静下来,横躺在床上。
夜,十分宁静,寅斐的心又掀起了波澜,想起弟弟的情况,无儿无女,不知在医院医治会不会发生误差,由之却难以入梦……
不再逃离的年岁,只想安稳度日,可是身处异乡,却无法守护家人,外面的世界总是在波澜壮阔中演绎人生,有馈赠,也有所失。
十一月 一号晚,阎羽到达楚南崀康医院,给寅斐打来电话:“爸,我到医院了,叔叔的伤情不算严重,我照顾他,你安心工作吧。”
二号中午,寅斐给母亲打去电话:“妈,春明出了交通事故,现在在峎康医院冶疗,你也不要太担心,照顾好自己,现在医学先进,不会有什么问题。”
“虎崽,妈上午去医院看了春明,已经转普通病房了,他能站在走廊边走路。”
就这样又过了一天,三号晚九点,正武打来电话:“哥,春明他不行了,可能熬不过今晚。”
寅斐接过电话,顿时头昏目眩,他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在普通病房医治的病人,在一天的时间里就发生生命危险的情况,不由产生了很多质疑,但还是平下心对正武说:“兄弟呀,千万不要把这事告诉我妈,因为她有脑梗和高血压,我明天请假,把工作交接就回来。”
“好吧,晚上把尸体运到他住的老屋去。”
人生最大的悲哀,为什么把所有的灾难给了吃苦的人。寅斐经过人尘俱老的岁月,在缄默中不可语冰,身处广东二十多年,弟弟和母亲相依为命,想不到一夜之间就遭遇痛失兄弟之劫,成了生命厚重的疑惑。
夜色寂寂,微风在晃动着窗棂,虽然广东的天气有点燥热,但此时仍带着一抺萧瑟,使寅斐体会到精神上的痛和心碎的难受,这夜,让他彻底失眠。
早上六点,寅斐在宿舍里写好了请假条,八点半到公司办公室把请假条交给人事经理,办理了工作交接手续后,已是下班时间,当天下午没有回楚南的车,只得又在厂里停留了一天。
五号上午寅斐终于乘上了回楚南的大巴,晚上十一点到达洪亭村,直奔老屋,看到躺在芦席上的春明,心如刀割,泣不成声,俗话说“兄弟如手足”,寅斐此时的心情犹如自己困在火焰山里还难受,一个健如牛的人顷间就离开了人世,使他无法相信这个事实,可是现实摆在眼前,只能承受着失去亲人的痛。这夜,他守在春明的尸体边一直到天明。
在这秋尽冬来之季,时间的金戈铁马无法萧杀寅斐心中的忧愁,终于打破他平时看似古井天波,实则难以启齿的生活纠结,此时的心情乱成麻,失去亲人的痛,无法修以清宁,无法与现实言和。
天亮后,寅斐回到自己的新屋,给母亲做好饭菜,一起吃了早饭,帮她收拾好几套衣裤,带她上了县城。寅斐知道母亲患有高血压和脑梗疾病,春明的死不能让她知道,只得安排她在一个朋友家里玩几天,等春明下葬后再接回家。
寅斐把母亲安顿好后,就急忙回了家,和堂弟正武,儿子阎羽商量去交警大队要求处理春明的后事。
“正武,你是家务长,春明的交通事故死亡之事,我们去交警大队要个结果,人都死了,不可能就这样算了,你知道我妈这辈子不容易,到晚年还要承受丧子之痛。”
“哥,我就不去了,你就叫阎羽去吧。”
按情理讲,正武不应该拒绝去交警大队,寅斐顿觉春明的死存在问题。
“羽崽,那你陪我一起去交警大队。”
阎羽很不高兴的样子“你自己去吧。”
阎羽的回话致寅斐对春明的死引起重大的怀疑,但此时也无奈,不能把这事告诉母亲,弄不好弟弟还没下葬,又陪上母亲的性命。
下午三点,寅斐独自一人来到楚南县交警大队,他走到二楼第一个办公室,对里面上班的人员问:“你好,我是夷清洪亭村的阎寅斐,我弟阎春明交通事故死亡案谁负责。”
这时一位穿着制服的女警对寅斐说:“你去前面中队长办公室问问吧。”
寅斐连连点头“谢谢!”接着就出了办公室。
寅斐在二楼走了几个办公室,却没有任何人接待,于是只好垂头丧气地回到了家。看到弟弟那僵硬的尸体,有一种冤死的感觉,在正常的前提下,亲属不可能不去交警大队问案,交警大队办案人员也不可能对死者家属避而不见,如此的情况,是否隐藏不可告人的秘密。
七号上午,寅斐再次来到楚南交警大队办公楼,仍没有办案人员接待,连续五次找办案人员,仍没有结果。
寅斐怕母亲知道春明的死,于是在十号这天,一半苍凉,一半芬芳的深秋里,恳请街坊邻居们踏着地上尚未蒸发的晨露,按当地习俗,鼓乐炮竹齐鸣下,滤尽尘世风尘,抬棺上山,把春明入土为安。
春明入土后,寅斐到县城把母亲接回了洪亭村,乡亲们都瞒着春明的死讯,母亲住在新屋里,与老屋相隔约一公里,加之自从住进了新屋,她也很少去老屋了。春明入土的事她全然不知,寅斐为了安抚母亲,也就陪在她身边聊聊天,照顾生活起居,母亲感到十分开心,但是一直问寅斐春明在医院里的情况,要去医院看望他,寅斐无奈,只好说谎,告诉她春明已转到邵阳市人民医院了,我安排专人照顾他。
春明的死,对方没赔一分钱,而且连肇事者人都沒见过,对方在医院欠的医药费也没有支付,寅斐每隔几天独自去交警大队,仍旧没有人接待,直至十二月十二日,寅斐在交警大队办公楼二楼,交警涂龙拿着《道路交通事故认定书》,带寅斐进了办公室,要他在认定书上签名。
“阎寅斐,我是交警涂龙,这是你弟弟春明《道路交通事故认定书》,麻烦你在上面签个名。
寅斐仔细地看了一下认定书说:“涂警官,我想查看事故现场平面图和照片。”
“这个我没权力,你找队里领导吧。”
“找哪位领导?”
“先把认定书签了吧,去四楼办公室找大队长,”
寅斐拒绝签名“涂警官,我改天再签。”
“你今天必须签,认定书已经送达,你不签也没用。”
寅斐在认定书上签名后,根据认定书上的办案员名字,找到中队长姜辉办公室,姜辉,看年龄五十有余,秃头,一米七高的个儿,他脸上的横肉让人看了有起鸡皮疙瘩的感觉。
姜辉见寅斐走进办公室,对着他问:“你找谁呀?”
“我是阎春明的哥哥,阎春明交通事死亡处理结果存有疑问,来找姜队长了解事故现场前后情况,查看现场平面图和照片。”
“我就是姜辉,想查看这些资料,你应该委托律师来,你没这个权力。”
“姜队长,你是主办案子的负责人,我作为死者家属为什么没有权力知道事故现场的情况,加之,《道路交通事故认定书》对阎春明无证驾驶机动车的事实根本不存在,现场目击证人都说是电动车,为什么认定为机动车?”
姜辉站起身,一巴掌拍在办公桌上,响声如晴天霹雳回荡在整个办公室“我说机动就是机动车。”
寅斐没有被姜辉的霸权震慑“姜队长,我弟弟的交通事故死亡案,作为一个负责案子的领导,我曾来十余次来交警大队,你们从未接待,今天要不是在认定书上看到你的大名,我还不知案子谁负责,在法制社会里,你身为公安领导,难道就不知道执法要公正、公平、公开吗?你这种办案作风,是典型的霸权主义。”
姜辉伸手指着寅斐说:“出去,你有本事上告,再在这里胡闹,叫人把你抓起来。”
寅斐无奈,心情跌入了低谷,不声不响地出了办公室,直接下了楼,那知社会如此黑暗,在楚南所有的交通事故案中,弟弟的案子是一个典型的霸权主义行为,办案人员,肇事者和家属从未谋面,而且没任何赔偿。
法理不通,让人气愤难平。寅斐知道人生之路,扛在肩上的总是风风雨雨,一时也无法磨净心里的那根钢刺,遭遇如此目无法纪之事,更难让自己不动声色地面对现实。
于是他想起在县委工作的朋友江天山,拿起电话打了过去:“兄弟,我是阎寅斐,我弟弟春明出了交通事故,对方一分钱没赔,自己还贴了医药费。交警大队办案负责人为了开脱肇事者责任,把我弟的电动车,认定为无证驾驶机动车,事故现场记录是电动车。”
“那你来我办公室吧。”
寅斐雷厉风行地走到县委大楼,直接进了江天山办公室,俩人见面也不客套,开门见山地说春明的事。
“你有办案领导的电话吗?”
“有负责案子中队长姜辉的电话。”
“我给你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寅斐把电话号码写在纸上,天山连忙拨通了姜辉的电话。
“你好!我是县委工作人员江天山,你是交警大队姜队长吗?”
对方很柔和地说:“我是姜辉。”
“请问你负责处理阎春明交通事故死亡的案子吧。”
“是我在负责。”
“我看了认定书和资料,案子存在问题,人家驾驶的是二轮电动车,现场记录是二轮电动车,为什么认定为机动车。”
“这是领导的决定。”
“人家是什么车就是什么车,真的是电动车的话,那么必须更正说明。”江天山直而了当的发话。
姜辉虽然很不高兴,但还是很客气地回答:“那这样吧,下午要阎寅斐来我办公室,给他把认定书更正一下。”
江天山也客气地说:“辛苦你了。”接着就挂了电话。
身为一个善良的平凡人,有时面对残酷的现实和强权的欺压,也许如遇上灾难一般,这世上所谓的公平,只是个代名词,所谓的公正,都被权势而左右,平民百姓无法享受国家给予的这个权益。
寅斐离开县委大楼,又去了交警大队更正了认定书,在回家的路上,他回想起去交警大队十余次的过程,更加对弟弟的死产生了重大怀疑。
回到家中,寅斐无法保持沉默,他觉得自己这个写手再多的言词也难以表白内心的委屈,曾经自己手中的文笔使灵魂闪亮,可是在弟弟的案子中,办案人员的笔,在道德和法律面前,点开罪恶之门,在权势和利益面前成了一支魔笔,改写事实,无视法律,却给平民百姓带来万劫不复的痛苦。
事已至此,寅斐为了春明的死,唯有先收集证据,才有希望维权,于是四处打听事故现场的目击证人,了解事故真相,结果和交警大队认定的事实不符。经过几天的奔波,得到一个重大消息,邻村的一个目击证人焦大志,他是事故现场第一个见证人。
几番周折,寅斐获取焦大志的电话号码,于是通了电话取得联系,找到他做工的地方,详情了解春明的交通事故前后情况。

☆ 作者简介:
陈湘斐:湖南新宁县人,汉族,笔名寒露,网名仗笔天涯,天生偏爱文学,获全国《现代好诗词》2018评选大赛三等奖,荣登2019年中华文化形象大使、《文学与艺术》签约作家,《中外华语作家》文学院士,获2019年全国首届“木兰杯”诗词大赛最美诗人奖,作品入选《2018年诗歌年鉴》,《中华当代诗典》,《中国2019—2020诗歌双年选》,《中国汉语诗歌典藏》珍藏版,获2020年中国文坛十佳作家(诗人)桂冠,2022年二十一世纪文学骑士勋章,北京汉墨书画院院士,一腔热血敢怒天地言世象,半生情怀不惧风雨写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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