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文苑小说散文专刊
(第87期)
目 录
小说
野百合 刘存莲
长篇小说(连载)
脑语者(124—126)李玉岿
小说
野百合
刘存莲
阳光普照大地,照好人,也照歹人。我姥姥是虔诚的基督徒,我妈妈也潜移默化地信了耶稣基督。我从小看书,圣经故事在我的脑海里或深或浅,隐隐约约牵伴着我,不知不觉地融入了我的生命里。
上个世纪七十年代,那会的女孩子很早就结婚了,不懂什么叫爱情。以为成了家有个丈夫就万事如意心想事成了,哪知生活是非常现实而残酷的。我远嫁固阳大后山,一个非常偏远的山区,村子里只有几户人家。进门只能看见一盘大炕,地下放着一口水缸,烧火做饭是用麦秸秆,没有煤炭。家徒四壁,穷的一无所有,院子里仅有一辆二八式的飞鸽牌自行车,是唯一的交通工具。
几年过后,我生两孩子,一儿一女,家里穷的实在活不下去了。地里那点口粮刚好够一家老小吃,没有一点来钱的渠道。穷得坐不住,就只好出去找活儿干。听村子里的村民说,前旗有金矿,能淘到金子,价钱还可以。于是老公公和丈夫组织起几个合得来的村民,前往金矿淘金去了。家里留下我和十七岁的小叔子、十四岁的小姑子,和五岁的女儿,还有三岁不会走路的儿子。儿子面黄肌瘦,严重的营养不良。家里除了那点白面,就是土豆,上顿下顿就是那点食材。娘家弟弟前来探望,无意中说起县城里有咱们村的邻居大叔,在那里批发市场卖土豆需要装卸工,就是非常地累。次日,弟弟回家了。我看着儿子头大脖子细,摇摇晃晃地站立不住、严重缺钙的儿子心里焦虑。最后我下决心做好了进县城里打工的一切准备。
一大早骑,我着二八式的自行车往离家二十公里的县城走。一路打听那个贸易市场,找到那个老乡,说明我的来意。老乡惊讶的跟我说:“这是男人们干的活,你一个弱女子扛不住的啊”。我赶紧说:“大叔,我年轻有的是力气,让我留下来吧”。大叔摇摇头,勉强地说:“试试看吧"老乡带我面见老板,老板看了看我,不屑地笑着说:“女人怎能干这么重的活了,回去看孩子吧”。我没等老板把话说完,迫切地大声说:“我能行,一天能挣多少钱”?老乡赶紧搭话说,“让她试试。干不动就知难而退呀”。老板给我说工作不同,挣多的是一天五元,挣少一点是一天三元,管吃不管住的。我二话没说,当然是五元的了。老板领着我来到工作的地方。进入一个非常深的地窖,里面满满的土豆。有十多个男人扛着一百多斤装满土豆的袋子,忙着在装车,挣的是五元,三元的是从地面上扛在车旁边的。十多个人装满五十多吨的大货车准备发往山东。我大步流星的扛着一袋土豆就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晚上,老乡和老板给我说清楚第二天的工作安排后,我立刻累得瘫坐在装满土豆的袋子上,沉沉地入睡了。老板什么也没说,悄悄地给我盖上了盖土豆的毯子。
我从潮湿而又脏兮兮的毯子里钻出来时,头发纷乱,衣衫破旧,但精神盎然,就是觉得饿了,问老板给管饭吗?老板是个三十多岁、和蔼可亲,处处为人着想,憨厚而精明能干的中年男子。他笑着说,饭管饱吃,吃饱了才能干活。
我又开始了一天挣五元钱的男人活儿,非常地累。就这样干了三天累得我趴下了。老乡们说,累了就知难而退呀。然而我不能退,五元钱的累活干不了,就去干三元钱的活儿。又坚持了七天,终于挣到了钱。
到了回家的日子,我买了家用的油盐酱醋,最关键的是给营养不良的儿子买了奶粉和钙片。家用的少部分。最后给自己留下五元钱做备用。骑上二八式的自行车,后坐上驮着两篓子一溜烟地回家了。
回到家里,小儿子饿的昏睡中看见我回来,有气无力的小声喊着妈妈,我顾不上劳累与疼痛。抱起孩子冲了一杯刚买的奶粉,给孩子们吃。女儿哭着问妈妈你去哪里了?我边拿饼干给孩子吃,边说妈妈挣钱去了。你看,我给你们买了好多东西。顺便让小姑子看了我为家里治办的一点生活用品。小姑子说,看你像个疯婆娘。
是啊,十多天除了干活,就睡觉,也没有换洗的衣服,长长的头发像极了狗尾巴。脏兮兮的。浑身上下满身污秽不堪。小叔子一脸地不悦问:“嫂子你这几天去哪里了”?我笑着说:“去县城装土豆挣钱去了”。兴奋而滔滔不绝的说着一天能挣五块钱。小叔子眼里没有了怨气却是惊喜,啊,一天五块钱?那这样下来十天就挣五十块钱。我喃喃自语,苦笑着说:“五块钱挣了三天,就累的不行了,七天是三块钱的,总共三十六元。”“这也不少了!下次我也去。”我说好的。我们一家人沉浸在小别重逢的喜悦中。晚上我宽衣解带时,两肩膀内衣与血肉模糊的粘连在一起了。扒拉不开了,我只能请小姑子帮一下,让她把衣服从伤口处用力拉开。那曾想,小姑子看到我两肩膀上血肉与衣服连在一起,还硬硬的,“哇”地一声哭了,内心很脆弱地不敢把衣服从肩膀上撕扯下来。我淡定地让她把刚买回来的盐用水溶解到在肩膀上,慢慢地拨离。她嚎啕大哭,说什么也不干。我只好求小叔子帮忙。小叔子用力扒拉开那一瞬间,鲜血淋漓,钻心刺骨地疼,我硬是没哭岀声音来,泪水与委屈淹没了我的身心。然后,我趴在冰冷的大炕上搂着两孩子,美美地睡着了。
次日,早早起来了,我扛着锄头耕耘在田间地头。几天过后,安顿好了一切。再次骑着自行车驮着两空篓子回到货站。跟老板打招呼,回来上班,老板惊讶的说:,“你还敢回来上班?回家吧,这活不是女人干的,再说,我们是不雇女人。不方便,回去吧”!我难为情的低下头,心里嘀咕着,回家吧?儿子奶粉问题解决不了,不回去吧,人家不雇女人。为难的停留在货站门口。没人为我说情了。我还是固执的走进去找到老板,用恳求的语气说出我的处境,他的脸色更加难过的摇头说:,“我不能再让你干那么重的活了”。我淡定地说:,“没关系,靠劳动吃饭,没什么。再让我干十天,晚上我睡在地窖里,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老板的眼神流露着理解与同情。无奈的答应下来。
我又开始了五天最累的活,实在扛不住了,又做了五天钱少的活。我拼命的工作,没有时尚与潮流,更没有自我。尚未痊愈的伤疤上再一次印出血迹。我悄悄缩在没人的角落里,偷偷的哭泣。劳累与血汗交加的十天艰难的度过了。老板给了我十一天的钱。我没多想,拿着辛苦挣来的钱,跑到应有尽有的商场里,买了生活中最重要的日用品。生活在那个贫穷匮乏的年代,每家每户都不容易。但女人出来干这种体力活,的确没有,像我这样拼的更没有。嫁汉嫁汉穿衣吃饭,而我得自力更生,养家糊口。为了奖励小姑子给我带孩子,花了一块五毛钱买了发带和发球,紫色的,非常好看。
我骑着自行车跨着满满两篓子新买的日用品,和捡来的旧衣服。一高兴忘记所有的疼痛和疲惫不堪,满脸喜悦的飞驰在颠簸弯曲的小路上。孩子们眼巴巴的望着崎岖不平的山路上出现了我的身影,等着我的归来。儿子的脸也红润了,不再是黄白无光的了,走起路来不晃悠了,但小脚丫没鞋子穿,小叔子的鞋子也早以破旧得露出脚指头。
休息了一天,我开始忙着做鞋子。做了浆糊,把自己从县城里捡来的旧衣服拆洗了,一层浆糊,一层旧布,弄在一个大大的板子上,四层为一个蹭子。晾干以后把鞋样子放在上面裁剪下来,根据鞋子的码数标准。家人都有。大小不一,一摞鞋帮子,一摞鞋底子,刚买回来的新布做鞋面子。我先给孩子们做童鞋。几天过后,孩子们都穿上我做的新鞋子。非常快乐。
离收秋还有些日子。我干净利落的再一次出现在老板和工友们面前。所有的人都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个不多说话,乐观积极的女性,心里有一丝丝赏识,更多的是酸楚。我再一次加入装卸工的行列。不多几日,老板发现我识字,让我帮他做出货进货记帐的营生,外加给他们做饭,承诺跟工友的工资一样,甚至更多一点。我很高兴的接受了。心里别提多高兴了。终于不在那么累了,还能挣到和从前一样的钱。给我发了头几天的工资,让我买点生活用品。
我开始了与老板朝夕相处、起早贪黑、忙前忙后地工作着。不累但很充实。至少两肩膀不在那么钻心地疼了。一个月的相处,让我大开眼界,原来买卖有如此大的利益。那个年代的人没有多少商业头脑,见识少。老板是如何善于经营,一个人如何掌控所有的资源,让我有点震撼、觉醒、深深地沉思。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老板的生意做到尾声了,又开始做着收新货的准备。
我也该回家收秋了,和上次一样,我的自行车驮着两篓子满满新的旧的捡来的、家里用的上的,还抓了个小猪崽子,行驶在荒无人烟、崎岖不平的山路上,直奔家的方向。
收秋的季节到了,公公和丈夫开春出去,不但没有掏到金子,却烙了一身的病,盘缠也没有了。只好沮丧地回家了。掏金子是个体力活,一组五人,一个经验丰富,有威严而诚信,财运亨通的人,拿着又长又薄的木板做好的,向个长长的簸箕,里面有一棱比一棱低的溜槽,方便水的推动下,沙子溜出。金子沉淀在最后的那一溜槽里了。五个人的分工不同,两人一个不住地摇那溜槽,一个人拿铁锹铲上从五百多米远的沙洞里挖出来含有金属的沙子,是那两个人一袋一袋背下来的金沙。最低下挖金沙那个人必须是财运双全,三观正的人,否则就会来五去五,白贴辛苦。也就是说,钱不进脏门,金子会跑掉。这当然这是老人们封建迷信的说法。
半年过去了,人家别的组掏到金子了,公公他们这组没看到金子长什么样。心急火燎,风餐露宿,折腾了半年,身体越来越不如从前了,他们徒劳无益,与金无缘,两手空空,在收秋前赶回家里,忙于收秋。
常言道,“有没有,吃一秋。”老人在家人的细心照顾下,心情好多了。身体很快就好起来了。进入冬季,一家老小,三个大老爷们,你看我,我看你,穷得叮当响,没有一点经济来源,又生活在偏僻的小山村,在这小茅屋里晃悠晃悠,让贫穷落后、无知与愚昧碾压的麻木。我提议,去货站看一看,有没有挣点钱的活。于是我是领路人,丈夫骑着自行车,我坐在后面,小叔子坐在前面,驮上两空篓子。我们翻山越岭离开家走上打工路。
“出处不如聚处多。”货站聚集着四面八方、五湖四海来的商品与商家,山南海北的商客,穿梭在人群中,他们都是高智商的买卖人。我们这些小山村里的人们,看到五花八门,琉琅满目的商品,看也看不够。庄户人进城,脖子拧成通红。真是这样的。我还是找到老板,介绍给我们三人找活干。老板说:“冬天的活不好找,很零散的。”我赶紧说:“没事给点钱就行,混口饭吃也行。”经过不懈努力,我们终于找到活干了。
我又看见以前的工友,我们又在一起了。晚上我们睡在放土豆的地窖里。还是老板安排的,地窖是冬暧夏凉天然的“避难所”,不会太冷。丈夫千恩万谢,小叔子长这么大,没见过这么宽、这么深、这么高的地窖。夜里我们缩在一起,盖着破毯子。就这样熬了三个月。尘封已久的心,被这新鲜事物激活了,年轻、火热的跳跃着,为生命注入了新鲜血液。
到年㡳,我们三个人驮着满满两篓子年货,满载而归。自行车又一次飞奔在穷乡僻壤的小山村的小路上。有钱没钱,回家过年,孩子们期盼着我们的归来。他们习惯性地围着我们带回来的两篓子年货找东西吃。我们给孩子们都买了新衣服。小姑子从小没有妈,在生她时难产死了,是老爹和哥哥们带大,难免有点嚣张跋扈的那种。大家都很包容她。常言道,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家人都穿着新鞋子,其乐融融的过着春节。
阳春二月,大雪纷飞,庄户人家期盼着风调雨顺,来年有个好收成。然而春种夏锄,秋收冬藏这是很漫长的过程。收成怎么样还是未知数。非常迷茫。老公公留下来种那几亩薄田,小姑子看护我们一双儿女,我们三个人再一次骑着自行车,驮着两空篓子,进入县城里,开始了正式的打工。
我们是村里有史以来第一批打工者,那年我二十四岁。还是老地方,货站。我们三个人租下一个一千多平米的大院,院子里有一口深井。这口井让我眼前一亮,有了发家致富的启发。我们三个人再一次找到老板,说出我们想干活的请求和不在麻烦的晚上睡在地窖里面了。我们租了房子。他笑着答应了我们的请求。让我在做他们的会计,顺便给他们做三顿饭。一月三百块钱,这是一个非常可观的工资。我们顺利地安动下来。
二道贩子对土豆要求非常苛刻,鸡蛋大的土豆一律不要,替下好多,没地方销售,我用最便宜的价格买下,放在我们租的那个大院里。买土豆是赊账,等我们发了工资在给老板,一个月下来院子里堆积了大量的土豆。我和丈夫购买了粉碎土豆的机器,安放在井旁边,白天上班,晚上加工土豆淀粉,灰不溜秋的土豆,摇身一变,成了雪白雪白的淀粉。就这样,收集人家不要的土豆,非常便宜,土豆渣渣堆积下来,晒干做羊、猪的饲料,变废为宝成就了我们发家致富的第一块基石。忙忙碌碌的我们一家老小,计划着把那一千多平米的院子高价买下来,扩建与围修,准备做粉条。孩子们也渐渐的长大了,把孩子接在城里,接受良好的教育。儿子虽然没同龄的孩子高一点,但健康的长大了。老公公在老家种植的那点地,养着二百多只绒山羊。日子向好的方响发展着。我们每个人的潜力发挥到极致。
这样的日子延续了三年,我们没日没夜地苦干,终于在城市里有了立足之地,我也有会计师的头衔,这样工资就高了。老板几天没人影,多方打听才知道,住医院了,胃出血。我赶紧去医院看望他,孤单的一个人躺着在输液,没有亲人的陪伴。我这才知道,老板多年单身,妻子在生第二个女儿时,大出血去世了。他痛苦地离开家乡出来打拼,不愿回到那个让他痛不欲生的地方。出门在外,饥一顿饱一顿,时间久了他就落下胃病。了解了一切关于老板的事,我心里一阵酸楚与怜惜:这个在我生命中唯一的贵人,给了我生活的希望与帮助。他有英俊的笑脸,洒脱的个性,是个善解人意、知冷知热的热心人,处事方式是那样地恰到好处,还有着王者的胸怀。他看我焦急的目光,笑着说:“你那么忙,还来看我。又花钱了哇?”我红着脸说:“没什么。应该的。”我关切地询问他怎么能胃出血,还住院了?他难为情得像个小孩说:“酒喝多了,伤了胃。不过医生说,没什么大碍,过几天就能出院了。”
多年被贫穷与劳累折磨,我的生活热情已消磨殆尽。老板内心的善良、诚信,和对于初来乍到的穷苦人无微不至地照顾,让我暗暗有了信懒、亲近感,我不觉得他是老板,而是老大哥,是那种无话不谈的铁哥们。他也对我这个以前从未遇见、能吃苦,有战胜困难的勇气的女子仰慕不已。他在我生活中的出现,让我想起了几句名言:“有才无德,那是小人;有德无才,那是君子;德才兼备那是伟人。而我认为我面前的老板是君子。
第二天我照常上班,等我忙完了已是中午。我赶紧拿着为老板做好的清淡午饭赶往医院。到了医院,他在睡午觉,我也没叫醒他,静静地等他醒来吃饭,久坐反倒让我睡着了。等我醒来时,发现我背上盖着他那精致的西服,淡淡的清香,厚重而暧和。我连忙站起来解释,他和蔼地、慢条斯理地说:“你做的饭很好吃。我明天出院了,不要送饭了。你那么忙,给你添麻烦了。”我赶紧说:“不,不麻烦!应该的。”说着顺手把衣服从背上拿下来,送在他手里。他没有接,看着我因劳动而粗糙的手,伸出了他那细腻而白净的大手,温柔地把我拥入怀中。有着健壮体格、英俊潇洒的老板,用他那散发着淡淡烟草味的嘴唇,深情地亲吻着我满是燎泡的血唇。受宠若惊的我,在他那高大温馨的怀抱中,像一只待宰的羔羊,浑身发抖。他紧紧地拥抱着我,安抚着我焦躁不安的心。我俩在医院的床榻上,完成了我们飘飘欲仙的出轨。
我家的日子一天天地好转起来了,事业也如火如荼的蒸蒸日上。在老板的建议下我花了五万元,挪动了一点工款,一共凑了十万买下一份他公司的股份。那会儿十万元相当于这会儿的一百万。当丈夫知道我挪用公款时,吓得不轻,赶紧把小姑子嫁给我以前的工友老李头的小儿子。老李头是陕西人,也是我们的客户,常年卖平果。他有个小儿子看上了我家小姑子。他们筹备了五万块彩礼钱。这笔钱填补了我资金的不足,这样我心里就有底气了。
没过多久,我听工友们说,老板要结婚了,女方三十多岁,没结过婚,人也很漂亮,又有文化。老板多年的单身,饮食不规律,身体健康受到一定的影响。所以想结婚了。日子都定下来了。我和老板相处十年,货站是你来我往,涌流不息的人群,各忙各的。长期的工友没有太多。我们是铁哥们。老板结婚,我们当然前去祝贺呀。但我的心在隐隐作痛,我心爱的男人将渐行渐远的离我而去。宵夜酒在货站附近举办,十多年的朋友,老交情都是男的。唯独我是女的。我在他们眼里,是那朵在缝隙中长出来,骄艳的百合花,受尽各种摧残与打压。仍然积极乐观,坦率而真诚,善良吃苦耐劳。得到了他们一致的认可。我们就像一个大家庭,和谐共处。
老板娶媳妇请我们,放开了吃、喝、玩。唯独我闷闷不乐,心里的酸楚无处诉说,失落与不舍,刻骨铭心的爱,点点滴滴的生活帮助。那洒脱而稳重。我深深爱着,勾走我灵魂的老板。从不喝酒的我,觉得酒有点辣,没那么难喝,就喝高了。心里憋屈,可又无奈,爱而不得,失控了。嚎啕大哭,醉的不醒人事。婚礼当天,我还是精致的打扮了一番,一米六八的个子,长长的卷发,自然而飘逸。鹅蛋形的脸,白嫩而细腻,高高的鼻梁下有双清澈而大大的眼睛,深隧而忧伤。朱红色的双唇下洁白整齐的牙齿,笑容里带着温柔。浅粉色的连衣裙,精致的高跟鞋,落落大方,优雅的气质,美的让人窒息。
我的现身,让所有在场的人震惊了,那个灰头土脸的女人,今天是如此的艳丽。老板更是傻愣在原地。我走在他们面前送上最美好的祝福。又深情,哽咽的对新娘说,我羡慕你,嫉妒你,这么多年的单身,为你而等待。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好好珍惜。不听话的眼泪滚落下来。酒席散了,我没有回家,来到货站的地窖,缩在角落里痛哭,心疼的无以言表。这个地窖承载了我多少血与汗,泪与愛,今天仍然以孤独为伴,哭泣为歌,无尽的思念为舞。泪水像小河一样流淌着。心碎的无法自拔,瘫软而散落一地的碎片。多情的人,流着廉价的泪。痛彻心扉的爱,彻底的戒了。
三天以后,我出现在人们的视线,脸上失去了原有的笑容,冷冰冰地做着日常的工作。没过几日,感觉心慌,浑身疼,想吐。做为女人,这下妥了。去医院检查,怀孕了。我忐忑不安,刚刚调理好自己的心态,痛改前非的重新做人,又冒出这事,我得尽快做出决策。我深爱这个男人,想把孩子生下来。我不动声色的忙碌着,很快倒了预产期,因为我大龄产妇,孩子又大,无法生出来,只能剖腹产。大夫拿出来一个八斤重的男孩。因为高龄大出血,幸亏离医院近,否则后果很严重。家里人想把孩子送人,这让我非常焦虑,我深知孩子是老板的。因为老板住院那段时间,丈夫回老家收羊绒,和老父亲种地去了。
一个星期后,我拨通远在北京老板的电话。股东们都腰缠万贯,身价上百万,北京都有他们的豪宅。老板结婚,生活在北京。我生了个男孩,因为身体原因,想送人,拜托你推荐一家好人家,领养孩子。老板本想结婚能生一儿半女,那曾想新婚妻子没有生育能力,错过最佳的生育时期。原来他的新娘,年轻时,过失伤害罪,坐了十年的监狱。出来已经三十好几了,所以他们没有孩子。他马上回答我说,辛苦你了,我尽快回去。他很快办理了收养手续,孩子在我这里生活了半个月。他们夫妻俩抱走了我的孩子。这父子俩,我虽有万般的不舍,无奈的放手了。
他们走了三天后,我收到货站一份股权转让手续,授权人是我的名字。外加十万人民币。我完全康复了,回到货站我原来的工作的岗位。这下我有百分之二的股权,名副其实的女老板,能和股东们一起商议与计划。
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需要新鲜事物和大量的物资进入市场,商贩与客户频繁地交易是常态化。我很少说话,一般都同意股东们的安排。就这样我们的生意兴隆、风声水起,赚得锅满盆满。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十年后,我丈夫可以开着自家崭新的越野车接我上下班了。加工土豆淀粉的工作分给了小叔子,他也成家立业了,并有了两孩子。小姑子和老李头的儿子结婚后,刚有了宝宝。做粉条的工作就给了小姑子一家人。老公公那几百绒山羊也卖了,与我们生活在一起。我的两孩子大学毕业当了老师,成了人类灵魂的工程师。
从此,我们这一大家子人,过上了其乐融融的幸福生活……
刘存莲,上世纪六十年代出生在固阳县新建乡油坊壕村,职业个体户,爱好文学,现居鄂尔多斯市达拉特旗。小说散见网络媒体,《眷恋的故乡》曾获一等奖。
草原深处《脑语者》上部
一百二十四,一整车礼物
龚仪佳和江浩淼分别给她们各自的团队,在不同的临时休息室里叮嘱完那些话语之后,两拨人在张跃麟和秦超男等人的陪同下,走出了机场大厅。然后新来的这两拨团队成员,在张跃堂,还有省里市里那些领导们的陪同下,坐上了机场停车场停着的那辆市政f给提供的中巴车。
隔着汽车的玻璃窗,张跃麟还略微提高了一点声音,给张跃堂嘱咐了几件重中之重的事情。
看着这辆中巴车驶离了停车场,剩余的这些人纷纷跳上了三辆汽车。
张跃麟和两位姐姐上了李耀华开着的奔驰S600,秦超男他们分别坐上了两辆市教y局给提供的汽车。三辆汽车一溜烟出了机场,驶向了市教y局。
他们一行人今天的任务是,要去市教y局完成类似昨天去市民z局完成的那些任务。
这一天他们在市教y局完成的这件任务,当然非常顺利,也非常彻底。从教y局这边的统计资料就可以非常明显地显示出来,大约就在沈勇他们几个人考走以后开始到现在,边塞县教y局下辖的一二中高考生考取中专和大学的比例,在逐年而迅速地上升。而且从那时候开始,考走大学的学生的比例,又比中专生在逐年的增加。以至于到现在一二中考走的中专生和大学生的比例在塞北市下辖的多个旗县中,早已经名列前茅不说,事实上按人口比例和学生的比例来说,已经超越了塞北市其他的几个偏远落后的区。甚至现在已经直追相对来说教育抓的最好的青城区和阴山区。
而目前一二中考生的这种跳跃式的上升比例,比起过去边塞县一二中来,简直是天壤之别。要知道这毕竟是一个偏远落后的县城,过去的教育是非常落后的,能考走一个大学生都是比较稀奇的,考走类似兰黛佳和兰展基,张跃前和妹妹张丽华那些名牌大学,其实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能那么大比例的考走中专生和大学生,在如此经济和教育都很落后的情况下,确实是一件让人们吃惊的事情。
这自然与一个人在这方面做出的突出贡献是分不开的,这个人就是张跃麟。
当然人家当事人张跃麟从来也没有主动往自己脸上贴金,始终对那些领导们说,不不不,还是主管教育的秦广发副市z,还有裴鸿基副书j和林海涛副县z,包括市教y局和县教y局的领导们在这方面抓的好,下了大功夫,他仅仅是做了一点点微不足道的事情。
他们在市教y局一整天的采访调查,对于一些重要数据资料的核实工作,终于在下午五点之前完成了。
不用说市教y局,包括市里一些领导晚上都要隆重的宴请他们,但是被龚仪佳和江浩淼非常委婉而坚决的推辞了。
一行人驱车回到县里的时候,龚仪佳和江浩淼上午来到县里的那些同事,或者准确的说是手下,还在紧张地忙着那些走访调查的工作。他们有的人在第一楼那边做着走访的工作,有的人在边塞大酒店其中的两个房间里,和县里一些领导们在聊着天,了解着一些情况,核实着一些数据。
龚仪佳和江浩淼对张跃麟说,她们两个人暂时也要帮着同事们工作一会儿,等到工作得差不多了,就和同事们在酒店大厅随便吃个便饭,不参加晚上的酒宴,晚上他如何安排招待亲人和那些官员们,让他尽管自己看着办吧。
龚仪佳和江浩淼私下里对亲人们说,让弟弟跃麟给亲人们该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酒宴,千万不要管她们。因为她们手头有这些事情需要抓紧忙一下,大概两三天把这些事情结束了,她们就能抽出时间整破功夫陪亲人们,包括回乡下老家转一转看一看了。
好的,亲人们又不是不懂道理的人,看看两个闺女忙得脚不沾地的模样,他们心疼还来不及呢,哪能占用人家的时间呢,都纷纷对两个人说着自家人的那种关爱和宽慰的体己话。
好吧,既然两个位姐姐这么坚决,而且是正儿八经的说了这些话语,张跃麟也就明白了之后该怎么办了。不过他还是一再给两位姐姐说,那么就不好意思了,只能让两位姐姐继续辛苦了,他需要赶紧给领导们和亲人们安排酒宴了。
两位姐姐挥挥手,就进入了一楼的一间客房,随即就进入了工作状态。
其实招待领导们和亲人们的酒宴,哪需要安排,弓开准经理早已经安排得妥妥当当了,只要张跃麟一句开席的时间和入席的人数即可。
……
一周以后的上午八点,塞北市火车站候车大厅。此刻这里正有几十名穿戴各异,年龄不等,但是打着一个个统一的小旗帜的一个旅游团队成员,准备随后坐火车从这边出发去往京城。这些人一个个脸上都洋溢着非常幸福和激动的神情。这个团队有六十五人。
准确的说,这不是一个旅游的团队,而是一个夏令营的团队。人们只要稍稍注意一下,就可以从他们手里打着的一个个小旗子上看出来,那些小旗子上印着这么一行醒目的文字:边塞县中小学师生与京城各院校夏令营联谊团队。
这个团队,除了年龄不等的老师,再就是看上去有三四年级的小学生,也有初中生和高中生。有的年龄偏大的学生,大家一眼就能够看出来,应该是今年刚参加高考完的那些考生。
团队中,还有部分年龄各异,统一穿戴着蒙古族民族服饰的学生,以及几个同样穿戴的老师。
这个团队,正是龚仪佳促成的那个夏令营的组成人员。短短在这么几天的时间,高考刚刚结束,这件事情今天就实施了,这对于边塞县中小学生和老师们来说,简直如同做梦一般。因为这可不是普通的旅游,也不是县里市里和省里教y部门组织的夏令营,而是由教y部直接来牵头联系,京城几所重点小学初中到高中的学校,包括几所高校,共同组成的夏令营。还全部是公费!
这种夏令营的规格是非常高的,教y部门的这些领导和老师们心里明白,这种高规格的夏令营给下一步当地的教育事业,以及老师和学生们带来的好处,简直是不可估量的。相当于从此以后国家级的这个贫困县,甚至塞北市教育方面,跳跃式地坐上了教y部有关教育方面的快车。
团队中那一少部分穿着蒙古族民族服饰的老师和学生们,能在这个夏令营的团队中出现,其实是一件比较意外的事情。
这两天张跃麟伴随在两位姐姐身边的时候,忽然想到了这么一件事情:那些牧人朋友们,他们的儿女马上也要在这几天高考完,包括中考也在这个期间结束了,学生们马上也就放假了,牧人们随后就要领着孩子们来县里游玩。那么能不能让其中的一部分孩子也搭上这趟夏令营的快车,让孩子们去京城开开眼界,看看外面的世界,这样也许就能让他们明白学习的重要性,从而改变他们的人生价值观,改变了他们的一生。
张跃麟略有一些不好意思,试探性地把他这个想法和两位姐姐说了以后,两位姐姐尤其是龚仪佳,询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要这么做?
随即张跃麟就将他与那边的亲人和牧人朋友们接触以后,那些人如何憨朴,如何感人的一些事例给两位姐姐说了一遍。末了他补充着说:“如果能让那边的部分老师和学生参加一下夏令营,我觉得这其中的意义就更大了,更能起到以点带面的作用。当然如果不方便也不要勉强。”
龚仪佳笑了一下说:“没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的。让一部分优秀的老师和学生参加也可以。不管怎么说,都是为了促进当地的教育事业嘛!”
随即张跃麟赶紧把这件事情给塞北市教y局的局Z汇报了,教y局局Z迅速给达板尔旗教y局打电话通知,让那边迅速地遴选优秀的学生和老师代表,准备参加夏令营。
张跃麟赶紧把这个惊人的好消息,给漫塔拉和达板尔旗旗里那些亲朋们打电话通知。有的联系到了,有的压根就联系不到。不过张跃麟知道,其实只要通知到一个人,就如同给亲人们和他认识的所有那些牧人们都通知到了。他知道那些牧人们自有他们用最快速度传递消息的办法。他特意给通知到的几个牧人强调说,让他们这些亲友们互相转告一下,得到通知以后第一时间去找当地的教y局局Z,如果他们的孩子不符合条件那就不说了,只要符合条件,教y局局Z肯定会优先考虑安排的。
这么重大的一件事情,这么几句交流以后就定下来了!
半天以后,达板尔旗那边就给张跃麟反馈回来的消息说,两位表哥各自的一个孩子,商店巴特尔的儿子,还有青格楞的一个侄儿,都被选为准备参加夏令营的成员了。当地教y局在迅速地安排着相关方面的事情呢。
这些亲友们也对张跃麟表示了刻骨铭心的感谢话语。按照他们的说法,孩子们给他们反馈回来的消息是,老师们私下里都对他们说,这对于他们未来的发展是非常重要的,对于他们各自的家庭来说也是一件惊天之喜!
张跃麟顺便对他们说,让他们抓紧来县里吧。
亲友们对张跃麟说,马上,就是一半天的事情!
此刻火车站的大厅,给这些夏令营师生们送行的,有张跃麟.秦超男和十多个采访报道团队。这个团队是由她们电视台还有塞北市日报社,以及草原省电视台和日报社组成的庞大阵容。因为夏令营这件事情,省市两级政f都认为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虽然仅仅是教育层面上的这么一件事情,可是这件事情背后潜在着的意义是非常重大的。
促成这件事情的龚仪佳,当然也在送行的队伍中。作为塞北市主管教育的秦广发副市z,也必不可少的是送行的一员了。送行的还有市教y局的局Z及其随从,边塞县裴鸿基副书j,主管教育的林海涛副县z,教y局的局Z蔺文昌。
明眼人已经在私下里议论,以上这几位官员,不用说很快就会被高层提拔重用的,这已经是不言而喻的事情了。
除了以上这些送行的队伍,当然还有县里和市里教y部门的一些工作人员,以及相关一些学校的校长啊,老师啊,学生们的家长啊等等。
中途其中一部分老师和学生,不断地走出队伍,上来对张跃麟说着一声声的感谢话语。当然他们对其他人尤其是对龚仪佳的感谢话语,也是不绝于耳的。
龚仪佳很淡然的挥手对大家说:“这是我的正常工作,所以你们不需要感谢我。如果你们硬要说感谢的话,你们就感谢送行的这几位领导和张跃麟吧。是他们这么多年,在当地的教育事业方面,默默无闻地做了许许多多不为人所知的工作才有今天的结果。他们努力做的那些工作,培养出来的那些人才,数量那么多,故事也那么多,简直让我吃惊啊。”
龚仪佳面前的好多人们,用重重的点头来回应着她。
龚仪佳继续说:“有一部分采访对象,在我们采访过程中,从始至终都是泪流满面的情况。要知道这其中一部分孩子都是因为家庭贫困中途失学以后,我以上说的领导们和张跃麟,或亲自或专门安排人找到他们,给他们本人和家里做工作,打保票,甚至说要给他们的父母挣工资,而让那些学生们赶紧赶紧返回学校继续复读。最后在家长没有了后顾之忧,学生感动之余拼命读书,要报效国家,回报关爱他们的人的情况下,才有了一个个考走了中专或者大学的结果。”
好多人纷纷对龚仪佳说,就是这么回事,相关方面好多事情他们都是知道的。
龚仪佳说:“我给教y部相关部门的领导反映了这个情况之后,让上面的领导都感觉到吃惊,甚至有些不可思议,当然我的团队在随后采访许许多多的当事人,挖掘了那么多感人的事例,用这些事实和数据,已经非常有力的佐证了,他们之前确实做了那么多不为人所知的事情。”
……
送走了这一波夏令营的队伍,随后送行的这些人又从火车站开拔向了机场。他们要接京城那边几所高校的大学生,和几所重点学校,由老师和学生们组成的几十人西北之行夏令营的成员们。
当天上午接上京城来的这一拨人之后,大家坐着市政f的几辆大巴车,兴高采烈的驶向了边塞县。
上午十一点半,边塞大酒店前面的小广场上。塞北市教y局和边塞县教y局,在这里举行了隆重的现场欢迎仪式。锣鼓大镲,扭秧歌踩高跷,这些当地特有的节目都派上了用场。
秦广发副市z.裴鸿基副书j和林海涛副县z,还有蔺文昌和是教y局的局Z都纷纷讲了话。
整个导演和策划这出夏令营的主角,教y部某司的副s长龚仪佳最后代表教y部做了总结性的发言。她发言的内容点明了这次这个活动的主题,和接下来要举行一些项目的内容。
省市那些官员们,从京城来的那些学生和老师们的眼神中,看出了他们对龚仪佳的尊重,从而他们越发明白,虽然龚仪佳看上去差不多还是一个未婚姑娘,可是看来人家的官职真的非同小可啊。何况人家的讲话那么有水平,引经据典,头头是道,条理分明。
当时的这个场面,是非常隆重而热烈的。
省里市里的那些新闻单位都纷纷拍照摄像,也对一些人进行了采访。这些内容随后就会在电视和报纸上,分别播放和刊登出来的。
欢迎仪式结束之后,龚仪佳又分别与来的那些老师和学生代表们进行了一番交流,给他们交代了来这里参加夏令营的具体内容,和特别要注意的一些事项。
具体内容是:参加当地教y局组织的深入田间地头的劳动,走访一个个贫困乡村的贫困家庭,与那些贫困而努力学习的孩子交朋友互动。进入一二中课堂,分别给老师和学生们分享他们的教学或者学习经验,走访和慰问当地的一些军烈属,深入当地一些工厂矿山体验生活。去往靠近沙陀国边境的大草原,体验牧人的生活,感受牧人和孩子们的生活,尤其是体验牧区学生的学习情况。
特别要注意安全,明白他们是从京城来的,来这里的目的是要起到榜样的作用,要让当地的师生分别以京城来的老师和学生为榜样,激发他们,最终起到带动当地教育事业的作用。
此外龚仪佳还特意把几位带队的负责人,与县里市里两位教y局局Z,以及县里随后专门负责夏令营的几位负责人,单独约到一起,介绍他们认识,进行了一番无缝对接。
至此,龚仪佳主导的这次京城和当地两波夏令营人员,所有的相关事宜,都已经顺顺当当地促成,而且已经把随后的项目也安排下去了。从而也让龚仪佳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中午,边塞大酒店准备了隆重的酒宴,招待京城组团来到这里的这些夏令营成员。省市和县里相关部门那些相关领导当然也都参加了宴席。
当天下午,草原上的那些牧人亲友们来到了边塞县。
当时的时间是下午四点。当时张跃麟正在边塞大酒店一楼的大厅,招呼着省市那些领导随便聊一些事情。物资供应站那边的工作人员给张跃麟的大哥大打来电话,说看他是否方便,如果方便就回来物资供应站一趟,草原上的那些牧人亲友们来到了那里。还说除了一辆拖拉机上坐着几十个牧人,另外一辆拖拉机上,还满满当当的拉了一拖拉机牛羊,人家说是给他和刘振武的礼物。
我的天啊,这还了得!
这不是有时间没时间的事情,是必须要过去招呼人家的事情!当时张跃麟就喊了刘振武,就准备赶紧到物资供应站招呼那些亲友去了。
在准备离开之前,张跃麟去到一楼一间客房,对正坐在这里聊天的裴鸿基副书j.林海涛副县z和蔺文昌,还有龚仪佳和江浩淼,说了刚才接电话的那些内容的时候,几个人都好奇不已地说,正好他们该说的事儿差不多也说完了,要不他们也一起去看看这个情况。
好啊,张跃麟当时就高兴地说,太好了,那么就一起去看看这些憨厚朴实的牧人亲友们吧,这些人实在是太憨厚,太实在,太值得交往了!
随后几个人坐着两辆车,从边塞大酒店飞奔向了物资供应站。
汽车刚来到物资供应站,两辆车上的人们就看到,物资供应站大院中间停着一辆上面搭着一个毛毯棚子的拖拉机。拖拉机周围溜溜达达的围拢着二三十个年龄各异的人。尽管这些人明显的是穿了出门的各色新衣服,但是他们的肤色,神情和动态,让人差不多一眼就能看出来,他们是草原上地地道道的牧人。
除了这辆拖拉机,旁边还有另外一辆加宽加长马槽的拖拉机,是那种隔的老远一眼就能看出来改装以后的拖拉机。
看到他们两辆汽车从大门口进来,这边的所有人都兴奋不已的望向汽车这边。有一部分牧人还向他们汽车这边走来。
张跃麟和刘振武都认出来了,这里除了有大姑大姑夫和两位表哥,还有青格楞和徒弟恩克齐,有商店巴特尔……基本都是他们到了那边认识,去人家蒙古包里吃喝过的那些牧人朋友们!
两辆汽车开到这里的时候,张跃麟和刘振武赶紧从汽车上下来,纷纷上去和这些牧人亲友们或拥抱或握手,都是那么一番亲热不已的模样。
就在这时候,这里的两个负责人龙飞天和白永恒,又领着三四十个牧人,从西面那个大会议室出来,匆忙向这边走来。
大姑和大姑父包括两位表哥,略微低声的.还是用那种特别抱歉的声音给张跃麟说,他们这次总共来了六十二个牧人,实在是不好意思,好多人都想来,又没办法拒绝。
张跃麟对亲人们说:“你们想的太多了,咱们这里不要说来几十个人,就是一次来几百人也不用担心吃喝住宿的问题,何况说句心里话,你们越来的人多,我们两个人才越高兴呢,真的,这是我给你们说的良心话,你们千万不要往心里想!”
闻听此言,张跃麟能够明显的看出来,亲人们的脸上立刻就释然了,包括青格楞和徒弟。
随后,张跃麟和刘振武赶紧上去和涌上来的那些牧人朋友们,或拥抱或握手,彼此都是非常稀罕不已的情形。
最初的这一通激动人心的寒暄问好过后,张跃麟和刘振武才让车上那几个人下来,两个人纷纷给彼此介绍认识。
我的天啊……这些牧人们激动得手舞足蹈,人家当地最大的父母官,一位县z一位副县z,还有一位教y局的局Z,亲自来迎接他们!这还不说,还有帮着他们其中一些人的儿孙,参加夏令营的京城这两位仙女姐姐大领导,也亲自来这里迎接他们了啊!
当时一些牧人朋友们就激动得流下了一行行热泪。
车上下来的这几位,分别都说着那种很得体的欢迎词,诸如认识他们很高兴啊,欢迎他们的到来啊,以后要常联系啊,有什么事尽管通过张跃麟联系他们,他们会尽最大的努力帮助他们办各种各样的事情啊之类的话语。
对于草原上的这些牧人亲友们来说,其实不需要什么,有他们本身的身份地位和亲自来这里迎接他们的事实,再加上人家又这么热情客气,这么一句句暖心的话已经足够了。
何况在此之前,人家在没有和他们谋面前,不是已经把他们一部分儿孙,安排去参加京城的夏令营去了吗?
这里的这些人,相对来说见的世面多,最能说会道的还是两位表哥,再就是青格楞和徒弟恩克齐。他们都纷纷代表牧人亲友们,对几个人说着感激不已的话语,说他们的孩子给领导们找麻烦了,来这边做客,又烦劳领导们亲自来迎接他们,真让他们感动啊……如果领导们有时间的话,可以随时随地的去他们大草原做客,品尝他们大草原各种各样的特色美味。
一旁的张跃麟和刘振武微微地点着头。以他们两个人的标准来衡量,此刻这几位牧人亲友们说出的这番话,说的非常高大上,是这个时候说的最好,最得体的一番话了。换给普通的农牧民,见了这么大的领导,磕磕绊绊不一定就能够说的这么好。
最初的这么一番见面彼此寒暄以后,这几位亲友们给张跃麟和刘振武说,旁边这辆改装后,专门在草原上用来拉牲畜的拖拉机上拉着的这些牲畜,是他们给张跃麟和刘振武他们俩人,和其他未谋面的亲友们送的礼物。
我的天啊,这些人这一番话一出口,暂且不说张跃麟和刘振武,把几位领导,龚仪佳和江浩淼都惊在了当场。要知道这是专门改装后的拖拉机啊,上上下下共计拉着三层牲畜!
几个人七嘴八舌的给张跃麟和刘振武说,这辆拖拉机下层拉了二十五头牛。上面那两层,共计拉了三百只羊。
听明白了几个人报出的这个数字之后,把那几个人属实又吓了一跳。
其实这会儿就连张跃麟和刘振武也有些惊得不知所措。他们多次和这些牧人亲友接触,知道这些人是那种你敬他一尺他回敬你一丈的人,一旦认准一个人,是那种愿意倾家荡产和你交往的实在人。但是即使这样这会儿他们如此大方,一次就能给他们拉来这么多牲畜,也让他们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可怎么办啊……这些礼物既贵重不说,又是张嘴的东西,不接受是不可能的,留下来其实也是一个麻烦……
两位表哥完全理解了张跃麟和刘振武的内心世界,他们说,两位弟弟之前左一趟右一趟给大家送了那么多礼物,让牧人们非常感动,不知道该怎么回报他们。这次正好他们来这边做客,有了给他们两个人送礼的机会,这都是牧人们自觉自愿想给他们送的礼物。
其实主要还是这辆拖拉机拉不下,如果这辆拖拉机能够拉得下的话,其实这些牧人们从内心里来说,要给他们送的这些牛羊比这个还要多好几倍呢。至少每家要给他们送几十头牲畜。
刚才来到这里的时候,他们两个人已经出大门外面溜达了好几圈了,这处大院不是在县城最东面的郊外嘛,外面有那么多荒地,荒地里又长了那么多荒草,赶紧把车上的这些牲畜卸下来,安排一两个人赶出外面的荒地上,让它们随便吃草,再给它们喝点水就可以了。想吃羊肉牛肉,随时随地的屠宰一些,比现在屠宰放在冰柜里味道要好得多。牲畜少的时候会跑掉,越是多的时候越不用担心跑丢了。
好吧,张跃麟和刘振武知道,这会儿再和人家说什么谦虚客气的话语,就显得虚情假意了,为此他们两个人纷纷对周围的牧人亲友们说了一番感谢的话语之后,就一边让人赶紧招呼着亲友们到西面的大客厅喝茶,一边让龙飞天和白永恒喊工人们把这些牲畜卸下来,就按照两位表哥说的,再安排一个人去外面照料着。
表哥他们说,他们不急着回去喝茶,一会喝也不晚。还是他们帮着把这些牲畜卸下来,帮着赶出外面吧,毕竟他们做起这些事情来轻车熟路。
随即大家就迅速的开始往下卸那一车牲畜了。
还有一部分牧人,也开始纷纷从他们坐着的那辆大拖拉机上面,往下拿着其他各种各样的礼物。这其中有干牛肉,干羊肉,包括干羊骨头和干牛骨头,干蘑菇;现采的蘑菇,现割的沙葱,和草原上多种多样的野菜……
如果说他们拉来一车牛羊就够吓人的话,那么随后他们从拖拉机上拿下来如此这般的草原特色礼物,其数量也是非常可观和吓人的。要知道他们乘坐的那辆大拖拉机的顶棚上面,前后那么长,左右那么宽,整整有一米多高捆绑着的,都是如此这般的礼物,还是捆绑严严实实的情况,那么卸下来整个就是一大堆了。
裴鸿基副书j.林海涛和蔺文昌看到那么多活牲畜,又看到这么多草原特色礼物,几个人激动不已地围拢上来,低声对张跃麟说,是不是今天晚上就可以吃到上次他送他们的那些草原特色美味了?
张跃麟诡秘的对他们笑了笑说:“你们说呢?哈,那当然了!某人因为地质方面的事情马上要高升,我答应专门给人家摆酒庆贺,这不,忙得还没有进行。还有某几位,这不马上也不是要高升了吗?虽然我还没有亲口答应要请人家吃饭,给人家祝贺,人家答应说什么要感谢我,这不也没有进行,干脆今天晚上咱们就借着这么多特色美食,将彼此落下的人情一锅烩了吧!”
几个人一阵开心不已的哈哈大笑。
龚仪佳和江浩淼随后得知这些草原特色食材,可以做出几样激动人心的草原特色美味之后,也是很高兴的。
在大家通过长长的木头跳板,从拖拉机上往下赶牲畜的时候,张跃麟给边塞大酒店吧台打了一个电话,让吧台通知弓开准,晚上再准备六桌酒宴。当然有些菜肴需要减少一下,因为到时候要从这边做好一些草原上的特色美食,要给那边端过去装盘上桌。另外开饭的时间也略往后推一下。
不到二十分钟时间,车上的牲畜全部被赶下来,有一个工人被安排去外面照看这些牲畜去了。这个工人本身就是乡下放牧牛羊出身的,对侍弄这些牲畜非常内行。他把那些牲畜赶出外面,看看那些牲畜在外面稳稳地在吃草,他就返回到物资供应站大院,找了一个大大的铁皮水槽,搬出东墙外面,又从库房里找了几根胶皮水管接在门房的水龙头上,然后把外面那个水槽放满水。这样牲畜想喝水就自己随便喝,喝饱了水就到东面那一大片荒草滩,爱怎么吃就怎么吃去吧。
这个期间,按照表哥他们的说法,刘振武安排一些工人们,把沙葱和蘑菇那些野菜正往两辆庆铃630轻卡上装着,他们要把这些野菜赶紧储存到边塞大酒店的大冷藏室里,让酒店的所有那些服务员们,抽空抓紧把这些野菜挑拣出来。最后再把那些干羊肉和干牛肉拉着储存到酒店的冷库里。
张跃麟要安排几位领导和两位姐姐到他的办公室喝茶,这几位说不用管他们,正好他们在大院里看一下这边卸货装货的情况。
此刻这个大院里,多处卸货装货的地方,还是像之前一样一出一进的车辆很多,各种货物都是那种购销两旺的情景。可以说这个情景对于一个陌生人来说,难免要感觉到好奇,因为那种火爆的情景确实非比寻常。
好吧,反正也都不是外人,既然他们想在外面随便转一转看一看,那么就让他们随便吧。
张跃麟对几位说了几句抱歉的话语之后,就说那么他抓紧招呼一下这些牧人亲友们。
这些亲友们在张跃麟的招呼下,到西面的那个会议室以后,早已经有一些会计出纳还有文秘进来,给大家端茶倒水,把这些亲友们招待得非常周到。
张跃麟让人把厨房里那一对做饭的夫妇请进来,给他们交代晚上要在厨房里做现杀羊手把肉,血肠肉肠,活倒肚,羊肉沙葱包子和沙葱烤全羊等等草原特色美食,并且让表哥他们给这一对夫妇教授如何做这些美食。
这一对夫妇正准备全身贯注地听人家教授如何做这些美食的时候,两位表哥和青格楞他们说,他们从来也没有做过这些,恐怕一时半会儿不一定就能够学会,况且做出来的也不一定就是大家喜欢的那个味道。干脆不要那么麻烦了,这不,他们喝一口茶水就什么事也没有了,干脆他们几个人来给杀羊,帮着做这些事情吧。其实说句心里话,对于他们来说,做这些简直太简单了,就是举手之劳。
张跃麟笑着对表哥他们说:“问题是你们是客人啊,刚刚来到我这里,刚坐下来就要让你们辛苦做这些,总感觉到不是我们的待客之道啊。”
表哥他们几个人说,这么说的话就太客气了,都是自家人,何必要这么客气呢?这明摆着,对于他们几个牧人来说,做这些事情真的就是眨眼功夫就好,可是对于从来也没有做过这些的人来说,那可能就是一件麻烦的事情了。
好吧,要是这样的话张跃麟也就不客气了,那么这件事情只能交给表哥他们一行了。
表哥他们几个人又对张跃麟说,一会儿他们喝完这口茶,就出去开始行动。主要是烤全羊需要一定的时间,要是现杀羊手把肉那些美食,从杀羊到把吃吃喝喝摆上餐桌,最多也就是四五十分钟的时间。
通过与表哥他们聊天,他已经听出来了,表哥他们一行既然来到这里,可是并不怎么稀罕继续再吃他们草原上这些特色美食,还是希望吃到县里的美食。
张跃麟预估了一下,边塞大酒店那边所有今天晚上参加酒宴的人数,大概也就是八九十不到一百人。那么好坏有五六只羊是足够了,加之让物资供应站这边的工人弟兄们尝一尝草原特色美味,十只羊肯定是足够了。为此他给表哥他们说,四只羊做现杀羊手把肉,另外四只羊做沙葱烤全羊,另外两只羊做沙葱羊肉包子。血肠肉肠啊,活倒肚啊,反正就这些羊的下水,能做多少就做多少。
表哥他们说,放心知道了,让他尽管安排招呼人家别人吧,这边到时候他们会做得妥妥当当的给他们端上桌的。
尽管如此,张跃麟还是给两位厨师夫妇特意嘱咐,让他们好好地学一学那些美食怎么做,因为既然人家拉来了这么多草原上的活羊,和那么多沙葱,那么接下来肯定是要做好多顿草原上这种特色美食。
厨师夫妇说,让张队放心,他们肯定能学到手的,以后特意单独做出来让张队品尝。
张跃麟又对这个大厅里的这些牧人亲友们,说了一番抱歉不已的话语,说他需要出去招呼一下那几位领导,晚上陪他们好好地吃喝热闹。
牧人亲友们对张跃麟说,千万不要客气,让他赶紧出去招呼人家去吧,不需要管他们。他们既然来了就不客气。
表哥他们说,让亲人们在这边随便坐着说话聊天歇歇吧,他们几个人也要赶紧出去杀羊做那些美食去了。
出来外面,张跃麟陪着几位领导和两位姐姐,又在这个院里转了半圈以后,就把他们请到了他的办公室。
两位姐姐不住地说,她们不管是走到哪里,看到弟弟名下的这些单位一家比一家宏大一家比一家火爆,是她们在此之前没想到的。这让她们非常高兴。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就她们刚才眼看到的这番生意情景,不要说一年,就一个月的销售量应该都是非常可观的。
几位领导也感慨不已地说,她们的弟弟生意做得确实大,确实火爆,而且让大家都感慨不已的是,人家把赚到的钱,几乎都拿出来做了公益事业,帮助了别人。
老家张家沟到现在没有他一间房,县里只有第一楼那边像他身边的那些弟兄们一样,分了一套楼房。那一套楼房,只是放着一张床一个桌子,差不多比他身边绝大多数那些弟兄们的家里还要简单。事实上如同一个最简单不过的旅店。
这个办公室,这不,这里有什么大家都看到了,都是这些最简单不过的陈设,除了这些,属于他个人的东西再也没有。可以说什么也不是他的,但是所有的这些又都是他的。
事实上这是眼睛能够看到的,实际上他拥有的那种潜在的或者是无形的资产,要比大家眼睛能够看到的不知道要庞大多少倍。不说别的,仅仅是选厂和金矿,因为非他莫属,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和能力插手来搞,那两大地方,预测下一步要占到整个县财政收入的半壁江山。
草原深处《脑语者》上部一百二十五,快把肚子吃爆了
惊喜和震惊之余,两位姐姐都异口同声地表态,以后弟弟在事业方面,只要是像之前那样好好发展自己的事业,赚了钱能够这么大量地回馈社会的话,弟弟需要她们两个姐姐,包括京城那边的亲人们帮着他做什么,让弟弟尽管说,她们会方方面面来帮助弟弟的。
张跃麟赶紧对两位姐姐说着感谢的话语,包括三位领导也替张跃麟给两位说着感谢的话语说,他们的这位弟弟值得别人帮助,不轻狂不骄纵,人家的事业已经干的这么大了,可是待人接物都是那么客客气气,平易近人。关爱亲人,尊老敬幼。没有一点有钱人搞大事业以后那种飞扬跋扈的模样。
人家平时在县城里,差不多都是骑着自行车办这样那样的事情,很少开着车招摇过市,不知道他身份地位的人,以为他还是一个非常普通的进城务工农民。他绝不开着汽车,又是那么快的速度在县里的大街上横冲直撞的飞奔,他也不允许下面的那些弟兄们这么做。
这种人,别人怎么帮他都值得。这种人聪明有头脑,做事有分寸,知道哪些事该做,哪些事不该做,官场上的人帮他也不用担心受到他的牵连。事实上最终证明只能是沾人家的光。人家在做好多事儿之前,会把别人的利益考虑在前面。真的这种人别人就是怎么帮他也不用有什么后顾之忧。
二十多分钟之后,刘振武招呼着那些工人们,用汽车几趟把草原上亲友们带来的那些礼物,也都拉到了边塞大酒店保存起来了。为此张跃麟就招呼着三位领导和两位姐姐,坐车先离开这里回边塞大酒店,他陪着草原上的这些亲友们步走着去往边塞大酒店。反正从这里到边塞大酒店也没有几步路。
看着三位领导和两位姐姐分别坐两辆车离开这里,张跃麟对刘振武说,只能辛苦他招呼表哥他们几个人杀羊,做那些草原特色美食了,他先领着亲友们去边塞大酒店,在那边好好的招呼他们喝茶说话。
刘振武说,自己人说什么辛苦不辛苦,这不是他应该做的吗?让他赶紧领着亲友们去那边好好地招呼人家吧!千千万万不要慢待了人家。
张跃麟又要张口对表哥他们几个人说辛苦之类的话语,人家干脆挥手对他说,以后千万不要说这么多客气话了,真的,都是自家人,这都是他们应该做的。
这时,刚才在外面看护牲畜的那个工人,已经得令从外面赶回来了十只大肥羊。表哥他们几个人已经在厨房几个打杂人员的帮助下,准备杀羊和置办特色美食的事情了。
好吧,那么张跃麟也就不客气了,就让他们在这边辛苦吧,他要招呼着其他亲友们去往边塞大酒店。
就在他们几十个人即将要离开的时候,刘喜柱和手下另外五个弟兄,每人骑着一辆自行车风风火火的来到了这里。不用说这是那会儿卸牲畜的过程中,张跃麟用大哥大给砖瓦厂刘喜柱打电话通知的结果。
除了刘喜柱,另外五个弟兄都是之前给青格楞帮过忙,也到漫塔拉躲灾避难的弟兄。
这几个人与青格楞见面的那一刻,彼此一次次激动不已地熊抱着。期间,几个人甚至都一次次都流下了热泪。这种宣泄感情的方式,没有在草原上呆过的人是难以理解的。
随后,刘喜柱和五个弟兄又和其他好多牧人或拥抱或握手,都表达了一番他们彼此炽热的感情。
青格楞把刘喜柱拽到一边,低声给他说,下午他拉来的一部分牲畜,其中一部分就是给他和另外五个弟兄送的,这个情况私下里他已经给张跃麟说过了。
刘喜柱摇头说,弟兄们在一起吃喝可以,哪怕张跃麟他要方便的话,杀羊宰牛的时候经常请他们过来吃喝都可以,但是他们无论如何不能要那些牲畜。在他们弟兄几个帮他那件事情上,从此以后青格楞千万就不要认为落下了多么大的人情,其实因为那件事情他们几个人都因祸得福了。这不张跃麟后来又重新翻身得解放以后,他又成为了砖瓦厂的副厂长,身边的几个好哥们弟兄的职务,都比之前升了一大截,现在都是厂里中层以上的负责人,这都与那次他们被开除有极大的关系,所以事实上青格楞还是帮了他们的忙呢!
青格楞说,这完全是两回事,反正牲畜已经拉来了,就在外面吃草呢,完事以后好坏就让他们两个人自己看着办吧。
张跃麟随后当然把青格楞给他嘱咐的那番话说,给刘喜柱说得清清楚楚,这里的牲畜有他和另外五个弟兄们的呢。
刘喜柱还是坚持他的观点,他和五个弟兄们不是那种给别人做了一点举手之劳的事情,就要没有原则贪功的人,人家的情谊他和弟兄们心领了,以后吃吃喝喝也可以,但是他和弟兄们不能接受活羊活牛。因为这件事情,跃麟隐形的给予他们的好处,真的已经很多了,他们心中都有数。
随后刘喜柱对张跃麟说,刚才离开砖瓦厂的时候,他和弟兄们把砖瓦厂那边的事情都安排下去了,这会儿他们正好没事儿,干脆他们几个人就帮着表哥和青格楞他们杀羊,弄这些吃吃喝喝吧。
张跃麟说:“三哥,那么就辛苦你和几个弟兄们了。到时候把这边的吃吃喝喝都弄好,让这边的车连这些吃喝喝带你们,一起送到边塞大酒店,咱们晚上在那边好好红火,吃喝一晚上,好好一起陪陪人家。”
刘喜柱说好,就这么定了。随即就和五个弟兄帮着表哥他们几个人干开了活。
张跃麟领着这些亲友们到了边塞大酒店的时候,这里宏大的建筑,富丽堂皇的装修,让他们一个个都震惊不已。更何况人家这里一个个男女服务员,对他们嘘寒问暖,不断的给他们端茶倒水,也让他们惊得有些手足无措。他们难以想象,这么一处宏大的建筑就是张跃麟和刘振武的。
问题是人家这两个人物,去了草原上和他们在一起吃喝的时候,并不像是这么有钱的一个个大老板啊,表现的和普通人没有什么两样啊!这怎么可能?这俩人平易近人,给他们留的印象和此刻他们看到的拥有这么一座大楼,还有刚才生意那么火爆的地方,让他们总是感觉到与这两个憨朴的后生的言行做派,难以联系到一起啊!
弓开准经理安排下面的几个领班,直接坐电梯把大家领到了八楼,根据他们家庭结构啊,男女的不同,结合他们自己选择的情况,给他们开了一间间客房。
当然张跃麟始终陪伴在这些亲友们身边招呼着他们。
大姑和大姑父还有一些上了年岁的牧人朋友们,被感动得一次次掉下了热泪。大姑多次拉着张跃麟的手,对他说着感谢的话语,说娘家门上能有他和振武这么两个好侄儿子,大姑太高兴了,也太知足了,让她在这些牧人朋友们面前太有面子了。
张跃麟亲自安顿好这些牧人亲友们住宿下来之后,让这些亲友们在这边稍稍的休息一会儿,洗漱一下,他需要赶紧下下面招呼一下其他人,等到下面都齐备了,开席的时候他再上来邀请他们下下面的餐厅吃喝热闹。
这些牧人围拢在张跃麟身边,彼此用那种感激不已的话语对他说,实在是太感谢了,太麻烦了,让他不要这么客气,赶紧下去招呼人家别人吧!
张跃麟下到一楼大厅,与省市那些领导们打过招呼之后,进入了两位姐姐临时办公的那个房间,看到两位姐姐还在和裴鸿基副书j他们三个人,还有其他两位领导探讨着下一步工作方面的一些事情。这些人都高兴地给张跃麟说,关于明天,还有往后整个这段时间京城那边来的夏令营团队,与当地遴选出来的团队,要组成的夏令营团队具体的行动方案,通过他们一次次商讨合计之后,已经彻底决定下来了。
好,太好啦,要是这样的话张跃麟也就放心了。
两位姐姐还给张跃麟说,关于她们各自的团队来到边塞县,和之前圈定的那些机构啊,采访对象啊所落实调查的那些事情,刚才他们回到这里的时候,四个临时负责人正好等候在这里,给他们做了一番汇报,说根据现在他们走访调查得到的资料,这边那些感人的事例,远比之前他们想象的要深刻得多,也要感人得多,好多数据也是让人非常吃惊和惊喜的,这都是目前高层最希望看到的情况,他们正在按照之前的计划,继续迅速地推进着这些方面的工作呢。
根据四个负责人分别给她们汇报的情况,她们两个人又分别给他们指令了接下来要做的哪些工作?如何推进,最终要达到什么样的目的。
以上这些工作,估计接下来至少需要她们各自的团队,工作几天才能完成。这个时间段她们俩人能够抽出时间来,去乡下亲人们那边走一走看一看。如果弟弟有时间的话,那么就把去乡下走访的时间确定为明天吧。
张跃麟说:“我哪存在有时间没时间的事情啊,现在我就是围绕在两位姐姐身边以你们为中心啊。好了,那么这件事情就确定为明天了。”
……
当天晚上的酒宴,在将近七点的时候,在一楼紧挨着的两个餐厅隆重的开席了。这个时间,主要是以物资供应站那边做好特色美食的时间为标准。就在张跃麟宣布开席的前一分钟,表哥他们和刘喜柱他们,才被那边两辆汽车连同他们做好的那些草原特色美食一起送了过来。
实际上按照刘喜柱私下里给张跃麟的说法,那些烤全羊里面还没有完全烤透呢,为了不要耽误这边开席的时间,表哥他们飞快地用小刀子把烤全羊外面烤好的那些羊肉割下来拿来了,剩余里面没有烤透的,物资供应站那边的人继续慢慢烤去了,也留下来他们在那边慢慢的享用去了。
京城来的夏令营人员,还有龚仪佳和江浩淼身后的所有团队人员,与省里市里和县里作陪的所有官员,包括秦超男他们的摄像和采访报道团队,被安排在其中的一个大厅里。草原上来的那些牧人亲友们和张跃麟这边的亲人们,被安排在旁边那个略小一点的餐厅里。围拢在张跃麟身边的那些朋友弟兄们,张跃麟安排一部分陪坐在京城的客人和领导们那边,招呼人家吃喝,一部分被安排在牧人亲友们这边,照顾着牧人亲友们吃喝。
张跃堂.刘喜柱和另外五个弟兄,被安排在牧人们这边,因为毕竟他们与这边是熟人,便于聊天招呼他们吃喝。当然还有其他一部分弟兄们,也陪坐在这边。
龚仪佳和江浩淼所在那边的大厅,主角是龚仪佳和江浩淼两个人。而她们两个人由于在此之前来这边寻亲,看到她们的姨弟张跃麟原来是那么一个有头脑会来事儿,待人接物方面滴水不漏,让人看着就亲切的亲人,他搞的事业又是那么宏大,远远超出了她们之前已知的情况和对他的认识,从而让两位姑娘在很短的时间之内,感觉到就和这个姨弟很亲很亲。
而这些亲人们又是那么亲人,总的来说亲人们普遍的言谈举止方方面面都是很得体的,这越发让两位姑娘这次来寻亲,由刚开始的万分期待,逐渐变得又是那么的开心和激动。她们见到这些亲人们之后,那种浓浓的化不开的亲情,让她们一次次的感动不已,从而一次次越发升华了这种浓浓的亲情。
寻亲的事情是这么圆满,这么让她们激动,她们两个人分别促成的身后的两大团队来这边采访,挖掘典型事例的事情也推进得那么迅速和顺利,这都是让两位姑娘非常开心的。何况由龚仪佳牵头安排的双向两波夏令营团队,相关方面的事情也安排得这么井井有条,推进得这么迅速,以上所有这些,都是两位姑娘非常开心的。
何况有秦超男这位贴心的小妹妹伴在她们两个人左右,贴心地招呼着她们两个人,也是让她们非常开心的一个原因。
正因为如此,今天晚上坐在嘉宾席位上的两位姑娘,从一开始的兴致就很高,而她们两个人的兴致高低,完全决定了今天晚上酒宴的兴致和走向。
隔壁牧人亲友们,他们今天来到边塞县,实地看到原来人家张跃麟和刘振武两个人搞的实体,比他们想象的不知道要大千倍百倍,而人家过去到了草原上是那么平易近人,今天他们来到这里的时候,人家对他们是那么客气和尊敬,又是如此这般高规格的招待他们,让这些牧民们一直都很激动。张跃麟的那些亲人们,因为知道龚仪佳和江浩淼事情办得那么顺利,那么高兴,为此他们自然也就非常开心了。
何况大姑和大姑父,与张国龙和胡雪芬见面,从始至终聊得那么热乎,真真切切是那种多年不见面的亲人,彼此见面亲热不已的模样,这自然就带动让大家也变得热络不已。
那么在这种情况下,其实牧人们都已经有了一种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感觉,从而在酒宴进行之后,轰的一下这边就进入了高潮。
其实那边的高潮比这边也差不了多少。
两个大厅的酒宴在如火如荼地推进着,在很短的时间之内都已经达到了无以复加的高潮,红火热闹到了快要把房顶掀翻的地步。
龚仪佳和江浩淼,包括京城来的那些人们,不一定就习惯这种红火热闹的场面,但是在很短的时间之内,他们不由自主地被这种红火热闹的场景所感染了,为此他们也不由自主的进入了角色,成为了一个个红火热闹的制造者。秦超男更是一个煽风点火者。
张跃麟和刘振武没有固定座位,或者说两个大厅都有他们的临时座位,他们两个人,还有围绕在他们身边那几个最贴心的弟兄们,都不断地在两个大厅来回穿梭,招呼着人们吃喝,给人们敬着酒,说着一句句的体己话。
龚仪佳和江浩淼也两次从她们所在的那个大厅,来到牧人和亲人们的这个大厅,给亲人们和牧人们敬酒。而她们两次过来敬酒,裴鸿基副书j.林海涛和蔺文昌,都陪在她们身边,自然也都给亲人们和牧人们敬了酒。
因为爱屋及乌的原因,京城来的其中一个高校的老师,作为京城来的一行人的代表,还有作为省市领导们代表的副秘s长马千里,也都过来给亲人们和牧人们敬了酒。副秘s长马千里对亲人们和牧人们说,以后他们生活中工作中,需要市里给他们解决什么具体问题,尽管通过张跃麟来找他,保证给亲人们和牧人们办得妥妥当当的!
亲人们和牧人们被感动了,好多人眼里都潮湿了。
歌在疯狂的飙,酒在猛烈的烧,亲情友情的烈火被一次次猛烈的点燃……
龚仪佳和江浩淼这边吃喝热闹的大厅,红红火火的酒宴进行到十一点的时候,龚仪佳和江浩淼提议,今天的酒宴到此吧,毕竟明天大家都有工作,毕竟这边还坐着好多未成年的孩子,让人家也早一点休息。
京城来的那些客人们,绝大多数也说出了如此这般的话语。
当然省市和县里的那些官员们,还是在客气不已地挽留着大家。
张跃麟适时地站起来说,好吧。那么就请他们回各自的房间,抓紧休息吧。
这个时候,实际上那些未成年的孩子,早已经不和他们坐在酒桌周围了,他们在酒宴进行到一定的时候,把桌上的那些草原特色美食风卷残云一般吃好以后,就结伴在整个这座酒店上上下下,包括外面玩耍去了。他们在玩闹的过程中,彼此说着刚才的草原特色美味,都是赞不绝口的,都说这是他们一生中吃到最美味的东西。
说到活倒肚,有的同学们说跟着大人斗胆吃了,有的说没敢吃。吃过的那些同学都说,活倒肚看上去似乎有些脏,实际上吃到嘴里非常美味,实在是太香了。而没吃活倒肚的那些同学,这会儿有的有些遗憾,有的还是说他们不敢吃。
龚仪佳和江浩淼去隔壁亲人们所在的大厅,和亲人们打招呼的时候,这边的亲人们也都立刻说,他们早就吃好喝好了,其实就在等着她们两个人呢。为此龚仪佳和江浩淼和这些亲人们都纷纷对牧人们说,让他们一定不要离开餐桌,继续在这边吃喝热闹。
张跃麟要把这些客人们尤其是要把省市几位官员和两位姐姐,送到他们各自房间里的时候,这些客人们婉拒了他,大家对他说,那不,隔壁还有那么多牧人亲友们呢,看样子人家至少还要在这边吃喝热闹几个小时呢,让他赶紧赶紧招呼人家去吧,就不需要管他们。
姨姨.姨夫和父亲,还有胡雪芬老师当然更不需要张跃麟招呼。
两位姐姐,还有她们的团队成员,首都来的夏令营团队成员,包括省市那些领导们,都纷纷对张跃麟说,今天晚上的草原特色美食,实在是太香太美味了,真的,是他们这一生吃过最美味的美食!
张跃麟笑着对大家说,是啊,他也认为这是天下最美的美味,他快把肚子吃爆了。只要他们喜欢那就太好了,还有那么多沙葱和野蘑菇,还有那么多牲畜呢,只要有时间,就给他们置办吃这些美味!
张跃麟赶紧让弓开准安排一个个服务员分头招呼客人们,他随即就去往了隔壁牧人亲友们的这个大厅。
对于这些牧人亲友们来说,这个时候的酒宴,距离结束还早着呢,差不多才是刚开始不久以后的感觉。何况所有的牧人亲友们,还在等着张跃麟和刘振武好好的坐下来和他们喝一通呢。
包括原来陪着隔壁那些客人的那些弟兄们,陆续也都坐到了这里。
秦超男亲自护送着龚仪佳和江浩淼上到了她们的房间,将她们安顿下以后,又拽着身边的两位女同事,不请自到的来到了牧人亲友们中间,帮着张跃麟招呼着这些牧人亲友们。
接下来又是一番乐翻天的吃喝热闹。
要是按照绝大多数牧人亲友们一贯的那种做法,不用说,他们又要吃喝热闹到第二天大天亮。青格楞和徒弟恩克齐毕竟是经常从牧区来这些农区和一些人接触的,他们深深地懂得人家这边的做法。对于人家来说,一般吃喝到十点以后其实就该散席了,到了十二点,无论如何该撤了。如果再继续吃喝下去,那就是一种不懂道理,不识抬举,甚至是一种不知好歹的做法了。
虽然张跃麟和刘振武两个人,包括他们身边的其他哥们,兴致还是那么高,还是一再地招呼大家继续吃喝热闹,但是吃喝到两点以后,青格楞和徒弟想尽一切办法阻止酒宴继续下去,尽可能的让大家散席。
酒宴在将近三点的时候,在两位表哥和其他一些心中有数的牧人的劝说下,其他绝大多数那些牧人亲友们,终于在意犹未尽中散席了。
张跃麟感觉到,总的来说把客人们招待得还算可以,没有慢待了大家。
大家撤离这个大厅一个个餐桌的时候,张跃麟非常抱歉地给大家说了明天他的一些安排。
牧人亲友们都纷纷说,没事没事,他该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该忙什么就忙什么。
刘振武他们也对张跃麟说,放心吧,不要耽误了正事,亲友们有他们关照着呢。
最后张跃麟抱歉地对大家说:“好吧,那么明天一整天就不能陪你们了,晚上好好请你们吃喝热闹!”
……
第二天早晨八点半,张跃麟和林海涛的司机,各开着一辆LC60丰田越野车,载着亲人们,向着县政府东南方向出发了。
他们此行的目的地是姥爷他们村庄官银库村。
张跃麟这辆车上载着的是龚仪佳和江浩淼,大姨和二姨。最后面那排座椅上坐着的,是秦超男和一个女同事。
林海涛司机开着的那辆车上,载着的是张跃麟的父亲张国龙,和两位姨夫。还有就是大姨和二姨家各一个姑娘。
本来要是按照胡雪芬的本意,今天也要跟随着大家去官银库村。她私下里甚至对张跃麟说,她也要去姥姥她们村里看一看,多年没有回去了。
胡雪芬这句话一出口,张跃麟巨震。张跃麟明明知道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可是心里还是感觉到惊骇。在明天行程安排这件事情上,出于一种不要引起别人伤感的原因,胡雪芬也应该主动回避,可是偏偏她本人却没有这方面回避的意思,而事实上她明明又是那么一个精明强干聪明无比的女人!
唉,真让人无奈啊。
幸好,兰展武是一个聪明人,当得知了张跃麟明天的行程安排以后,就在他还不知道具体内容的时候,出于一种聪明人防患于未然的本能,他私下里悄悄和母亲说起了,明天他们行程安排的时候,当探听明白了母亲的内心世界以后,他非常委婉地给母亲意会了哪些事情该做,哪些事情不该做的话语。
母亲本来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他想原本他也不应该对母亲说这些话的,况且母亲也不应该不懂其中的道理,可是……现在兰展武不得不在内心里说,原来人家传说什么借尸还魂,看来真有其事啊!好多的时候他和母亲接触的时候,真的感觉到这已经不是自己的母亲了,而是张跃麟的妈妈,是妹妹未来的一个婆婆。
兰展武把一些话给母亲点到位的时候,才感觉到母亲忽然之间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说,展武说的对,在这种场合她不应该出现,她应该赶紧回到张家沟家里,提前收拾家给人家准备吃吃喝喝的东西,等待人家完事儿以后回来的时候,热热乎乎地好招呼人家!
随后,胡雪芬抽空才私下里给张跃麟说,她明天不跟着他们去官银库村了,让他好好的照顾好大家就好了。
官银库村在县城东南方向,在张家沟的西南方向,在大青山的山坳中。汽车出了县城,顺着从县城到塞北市下辖的长城区的沙石公路走了将近二十公里之后,汽车就拐向了西面的官银库村。
一路上,两位姐姐和两位姨姨谁也没说话,气氛显得有些凝重。而这个时候本来张跃麟不想让她们心情压抑,让气氛活跃一些,可是一时半会儿他又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话题,就只好管自开车。
秦超男和女同事当然更没有说什么了,两个人从一上车,就开始各管各手里捧着一台摄像机,拍摄着七月份车窗外非常茂盛的喜人景色。
汽车下了土公路,拐向了进官银库村庄的河槽。这时,车里的人们看到,河槽里满眼都是湿漉漉的模样,看样子是在前一半天发过山水。这种河槽里的沙石道路,从来也没有人修过,事实上也没法修,都是发过洪水之后,需要路过的人啊,蓄力车啊,各种机动车啊,根据路面的平坦状况自然碾压出来的砂石路面。
现在他们脚下的,就是这么一条好像在此之前稍稍的有人和车辆走过的烂砂石河槽。
因为路面不太好走,主要的是张跃麟有意把汽车速度放慢了,要让两位姨姨和姐姐在这一处地方,找到某种她们想找到的东西。
汽车大约走了不到一公里的时候,大姨猛的分别抓了一下龚仪佳和江浩淼的胳膊,用下颌指了指南面的一处山湾说:“看看,两个闺女……当时,三女子和四女子,就是在对面那个山湾里,和我们两个人分开的,就是在那个地方分开的啊……!”
就像一句话点醒梦中人似的,二姨也立刻说出了大同小异的这么一番话语。差不多同时,两位姨姨都猛的哭泣了开来。
而这个时候不用说了,龚仪佳和江浩淼也都同时抱着两位姨姨哭成了泪人。
秦超男和同事不说话,继续拍摄着,尤其是着重拍摄着对面那一带山湾。
张跃麟试图寻找着合适的河槽畔,把汽车开向对面的那一道山湾。可是周围不是农田,就是有那么多又大又多的石头,干脆没有路径。不过这难不倒他,更难不倒这辆越野神车,一会儿的寻找,几次左冲右突之后,最后汽车绕了好几道弯,居然真的把车开到了刚才大姨指向的这处山湾。
张跃麟把车开在一处相对来说平缓的沙地上停下来。两位姨姨互相搀扶着要从车上下来。张跃麟赶紧上去打开车门,搀扶着让两位姨姨从车上下来。
龚仪佳和江浩淼当然也在招呼和搀扶着两位姨姨,但是下了汽车以后,大姨挥手示意龚仪佳和江浩淼不要管她和二姨。大姨对张跃麟也挥了两次手。
自信应该完全明白了大姨的意思,为此张跃麟挥手让两位姐姐放开大姨,让她们自行互相搀扶着,跌跌撞撞地往前走着。
大姨和二姨互相搀扶着,磕磕绊绊地往前走了十几步之后,在一处鹅卵石沙窝里坐下来,姊妹俩人互相抱头痛哭。她们一边哭着,一边还哼哼呀呀地说,她们没想到,老天爷爷能把三女子和四女子给她们送回来啊……可是,五女子不知道哪里去了,让她们心里,好难受啊……
这边,龚仪佳和江浩淼也早已经抱头哭成了泪人。
秦超男和同事似乎感觉到不该打搅人家,或者说她们没法安慰人家,只好略微撤得远一些,给他们继续录像。
张跃麟担心两位姨姐来到这边,和两位姨姨哭泣更加收拾不住,也担心两位姨夫和父亲的情绪受到影响,为此看到后面的那辆车也要试图开到这里的时候,他就赶紧跑着站到了旁边一个较高的土丘上,挥手示意那辆车就在那边吧,不要开过来了。
阻止了后面那辆汽车之后,张跃麟返身回到两位姐姐身边,低声安慰她们:“大姨和二姨的心里应该非常复杂。按照她们之前多次说起三姨四姨的情况,可能三姨和四姨现在活着不活着都两说。现在突然听到两位姨姨不仅活着,还活得那么好,现在都在京城过着那么好的生活,儿女们一大片不说,个个都还那么优秀,她们太激动了。”
龚仪佳和江浩淼一边哭着一边重重的点着头。
张跃麟继续说:“正因为激动,就自然而然的联想到了我妈的情况……她们心里这会儿应该非常复杂。所以就让她们尽情的发泄一会儿吧。两位姐姐就不要难过了,其实对于你们寻亲来说,能有这样的好结果,真的,其实是非常难得的情况了。你们应该高兴才对啊。”
龚仪佳拖着哭腔对张跃麟说,这会儿其实她的心里也是非常复杂的,既高兴又难过。高兴的是没有想到寻亲真的成功了,难过的是没有看到五姨。”
江浩淼也哭诉出了这么一番大同小异的话语。
张跃麟说:“两位姐姐,你们都是有文化的人,又有见识,不会相信迷信。其实我也不相信,但是胡雪芬老师的一些诡异的言行,让人不得不相信人们那个传闻啊。好多的时候,她不由自主地以一个亲生母亲的言行和我说话。更让人吃惊的是,有那么几次,她和我说着说着,居然说到了我小时候的一些事情。”
龚仪佳和江浩淼都用那种迷蒙的泪眼在望着张跃麟,同时她们说,这两天通过与胡雪芬老师的接触,真的,她们完全感觉不到她是一个外人,而就像一个亲姨姨。她多次完全是那种下意识的拉着她们两个人的手,低声说一些特别关爱她们的话语。
她们能从心底里感觉到,那不是姨夫娶的后老伴能对她们说出的话,如果别人要不是给她们说胡雪芬与她们没有丝毫血缘关系的话,她们有理由相信胡雪芬老师就是她们的一个亲姨姨。
张跃麟说:“所以两位姐姐,在这件事情上你们心里就不要难过了。其实说句心里话,本来刚开始她出现在我们的家庭中,我还有弟弟妹妹心里非常复杂,甚至还有些难过并不是惊喜,可是后来慢慢地感觉到,这完全就是母亲的一个替代角色啊,人家哪一点做的都和我们的一个亲妈没有什么区别啊,所以慢慢地其实在我们的心理上,已经逐渐把她认可为母亲的角色了。”
话是开心果,本来刚才两位姐姐受大姨和二一情绪的影响,一时间也是非常难过的,可是这会儿经张跃麟这么一通劝说,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收住了悲戚,平复了下来。
再加上这会儿他们感觉到大姨和二姨也发泄得差不多了,三个人就赶紧上去把两位姨姨从地下搀扶起来。
重新坐上了汽车之后,或许是刚才一通哭泣,两位姨姨把心中的难过情绪发泄出去了,为此接下来她们变得比较平静,开始给车上的几个人讲述开了过去的事情。父亲如何被疯狗咬了,又被海岛国人惊吓了,如何早早的死去;母亲如何拉扯着她们姊妹几个……五妹妹当时一岁多,整天饿得快要哭死了。家里穷得,唉,吃了上顿没下顿啊!三女子和四女子每天也是饿得哇哇乱叫……不幸的是母亲又去世了。当时她们的日子实在是过不下去了,几乎都要被饿死了。所以三女子和四女子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被正好路过一队军人其中两个军官领走的。
相关方面的事情,大姨和二姨又给他们几个人说了很多很多。
汽车接近官银库村的时候,龚仪佳和江浩淼分别从她们各自的手包里,拿出一个微型录像机,收录开了汽车玻璃前面这个大青山腹地的小山村景象。
她们难以想象,这就是她们的根脉所在,是她们母亲的出生地。她们是来自这里的!
这是一个西南东北走向,完全被大山环抱的,西北最贫穷落后的小山村。通往这个小山村,除了中间这一条到处是鹅卵石,碎石块的湿漉漉的河槽,再就是河槽两面一些并不多见的塔地。塔地上长着土豆,糜子黍子和谷子。这些农作物的长势还是比较茂盛的。除此就是周围的一个个石头山了。远处的一些山坡地上,花花搭搭种着一块块长势尚可的荞麦。而那些更加高耸的山头上,远远地能看到一些白花花正在吃草的山羊和绵羊。山上偶尔还有一头头正在吃草的牛。
山上有一些老榆树也有一些比较稀疏的灌木,但是总的来说树木并不茂密。
咩咩或者哞哞的声音,大山里特有的一些不知名的鸟雀的鸣叫声,偶尔较为响亮地还能传到汽车里,让人感觉到这个宁静的世外桃源一般的小山村,是那么的与世隔绝和远离尘嚣。
这明显就是一个比较贫穷落后的小山村。凭着龚仪佳和江浩淼两个人的直觉,这个小山村人们的生活水平,不要说比全国,就是比起边塞县城周围那些较平整的土地上的一个个村庄,人们的生活也应该差了很多很多啊。
哦,这就是我们的根脉,这就是我们祖辈们繁衍生息的地方啊!一时间,龚仪佳和江浩淼在心中都涌起了如此的万千感慨。
好在这块土地上还有弟弟这种忧国忧民的仁人志士,将赚取到的钱绝大多数都拿出来做了公益事业,帮助了如此这般一个个贫穷落后的小山村那些贫穷落后的家庭,让他们的孩子走出大山,进入了城里的学堂读书,从而最终实现了鲤鱼跃龙门的鸿鹄大志。为此这会儿龚仪佳和江浩淼一次次地涌起了对弟弟的感激之情。
草原深处《脑语者》上部一百二十六,上坟
不大的一个小山村,几十户人家,再加上因为群山环抱,这里的任何一个声响,好像明显的比外面要响亮得多,为此张跃麟他们的两辆汽车还没有开进这个小山村的时候,已经引得很多人出来他们的石头墙院子,好奇的在张望着。
他们该去谁家呢?该把汽车开到谁家院子呢?这是即将要开车进入村子的张跃麟,心里闪过的一个想法。
张跃麟听大姨二姨和过去母亲的说法,年轻的姥姥意外去世之后,母亲和大姨二姨被她们叔伯婶娘收留到家里过活。叔伯婶娘家有一个姑娘,但是没有儿子,后来有从本村的叔伯中过继了一个儿子,也就是张跃麟的舅舅。母亲的叔叔,也就是张跃麟的姥爷,也在几年以后去世了。
大约就在母亲失踪的两三年前,这位姥姥去世了,而他们家“过继”的那位舅舅,也于随后的一两年,在亲戚的拉引下,举家搬迁到了草原市。听说人家的生活也过得不错,只不过由于路途较远通讯不畅,这位舅舅家已经和张跃麟他们多年失去了联系。那位姨姨,也在这前后去世了。
唉,反正没有直系亲属了,汽车开到哪里都是一样的。为此张跃麟随便把汽车开到了一处大门口,正好一个大门口站着几个人,其中就有张跃麟远房的一位舅舅和舅母一家子。
两辆汽车前后脚刚停下来,这个大门口那些远房的亲人们,轰的一下就围拢了上来,包括刚才听到汽车的声音,出现在周围好多大门口的那些人们,也随即急匆匆地围拢了上来。
这些人,十有八九不是张跃麟的远房舅舅就是远房舅妈,再就是远方表哥表弟或者他们的配偶,也有一些年龄较小的远方表妹。再就是本村与母亲总是能拉扯起一些三姑舅二两姨关系的亲人们。
很小的时候,在母亲的带领下张跃麟来过几次姥姥他们这个村。后来在母亲失踪以后,尤其是这么多年他忙这忙那的时候,总数加起来只来过这个村里两三次,还是匆匆来匆匆离去的那种,所以实际上好多亲戚看上去面熟,但是一时半会儿他又拿不准该称呼人家什么。
当然关于这个村里的一些人口结构,现在有些什么人,究竟与母亲是什么关系,张跃麟是非常清楚的。因为毕竟随着后来这么多年他的崛起,这个村里一些远房表亲,和其他与母亲那边能拉扯起来一些关系的人,都陆陆续续通过各种渠道找到了他,好多人现在都在他名下的那些单位,尤其是在金矿上班呢,而且他让下面的那些哥们儿弟兄对这些人还是比较关照的。毕竟不说其他的,他要对得起母亲啊。
可以说从这个角度上来说,即使张跃麟对村里这些人不熟悉,但是村里的这些人对他的大名应该是太熟悉了。
这些都带着既好奇又惊异神色的人们,当看到两辆汽车上下来的是这些略有一点生疏的亲人们的时候,都涌上来稀罕不已地和他们打招呼问好,显得特别稀罕特别亲切的那种模样。
有几个人亲切地喊出了张跃麟的名字,而这一喊不要紧,涌上来的这些人都用一种吃惊的眼神在望着他。
当他们看到车上下来两位那么高雅又漂亮,绝对是大城市的那种高端大气姑娘的时候,这些人们的眼神里又露出了另外一种惊异的神色。
当然汽车上下来的这些人们,更是稀罕不已地和涌上来的这些人们打招呼问着好。而这个时候的大姨和二姨的双眼里,其实再一次已经含满了泪水。一些上了年岁的老太太,上来纷纷抓住大姨和二姨的臂膀,稀罕不已地问候着她们。这其中多数是大姨二姨的嫂子,偶有一半个叔伯婶娘之类的角色。这时,个别人的眼里也是盈满了泪水。
张跃麟与那些主要的.和他比较熟悉的远房亲人们匆匆问好过之后,赶紧给大家介绍身后的这两位姐姐。他说,这其中一个是三姨家的姑娘,一个是四姨家的姑娘,现在都在京城上班……
我的天……!张跃麟说的这一番话语,引得周围的这些村民一个个惊骇不已。
尽管张跃麟把这些话说得这么明白,可是面前的这些远房亲人们好像怎么也听不明白,都用那种吃惊而迷迷瞪瞪的眼神在望着他,也在望着别人。
大姨和二姨用那种拖着哭腔的声音,极力给人们往清楚解释着,三女子和四女子有音讯啦!三女子四女子啊,就是小时候被路过的军队领养走的三女子四女子啊!……人家现在都在京城过着非常富裕的生活……这就是三女子和四女子的闺女!
大姨和二姨终于把这个惊天的消息给人们说明白了,人们也终于听明白了!在这一刻,好多人们惊得下巴都要掉地了。
几个上了年岁的老太太,这会儿都已经泪流满面了。她们一边哭泣着,一边在嘴里说,三女子……四女子……可怜的娃娃啊,当时的雪地里被人家领走,真让人揪心啊……
一时间,这里的惊喜声嚎哭声响成一片。
龚仪佳和江浩淼由于原本的心情就比较激动,这会儿忽然之间看到如此这般的场面,两个人再也忍不住都哭泣了开来。
张跃麟赶紧上去安慰两位姐姐。两位姨姐也上来抓着两位妹妹的臂膀,不住的安慰着她们,当然其实这会儿她们自己也哭成了泪人。
两位姨夫和父亲,这会儿在外围和村里的那些人们打着招呼,彼此问着好。
秦超男和她的女同事撤在外围给录着像。
林海涛的司机站在他开着的汽车旁,无能为力地看着这些激动不已的人们。
在张跃麟和两位姨姐的劝慰下,龚仪佳和江浩淼终于稍稍的平复了一些情绪。随即,在张跃麟与父亲互相补充着介绍下,龚仪佳和江浩淼与越来越多地涌上来的这些亲人们打招呼问好。
之后,他们汽车停靠的这家远房舅舅和舅母,请他们赶紧回家喝茶说话。而这个时候村里又涌过来了越来越多的人。
张跃麟已经看出来了,或者说猜想到了,其实这会儿这个不大的小山村,可能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短短这么十多分钟的时间都已经涌到了这里。
就在他们车上来的这些人被舅舅和舅母准备邀请到他们家的时候,张跃麟略微提高了一些声音对大家说,稍等一下,他有几句话要对大家说。在大家惊诧不知道他要说什么话语的时候,张跃麟又提高了一些声音说,今天是三姨家的姐姐和四姨家的姐姐,代表三姨和四姨来村里看望所有现在住在村里的这些亲人们的,他后面的这两辆车上拉着的好多礼物,是两位姐姐代表三姨和四姨要送给村里所有亲人们的礼物,不管远近亲疏,只要在村里现在住着的人,人人都有一份礼物。所以赶紧请大家把村里现在住着的人,一总都请到这里吧,他要代替两位姐姐赶紧把这些礼物给亲人们分发下去。
村里的这些人们,在最初的震惊过后都赶紧对龚仪佳和江浩淼说着感激不已的话语。这些人说的,都是当地甚至说村里的那种方言俚语,龚仪佳和江浩淼基本都听不懂。还是在两位姨姐在旁边,不断给她们翻译着那些感激她们两位姑娘,包括两位姨姨的话语。
龚仪佳和江浩淼回眸望向弟弟的那一刻,两位姑娘再一次流泪了。她们是为弟弟替她们想得这么周到,帮着她们做的这么感人而感动。
昨天龚仪佳和江浩淼曾经与张跃麟说过,来她们妈妈的出生地的时候需要给村里个别的亲人带点什么礼物的时候,当时张跃麟对她们两个人说,需要给个别人带的小礼物,不需要她们操心,他的车上随时随地都有呢,根据情况需要给谁都可以。
没想到弟弟原来把这些事情想的这么彻底,看样子根本就不像他说的随便给点礼物,而是家家户户都要给一份礼物的那种!
她们哪里知道,昨天下午确定了今天要来官银库村的时候,张跃麟已经让张跃堂和另外一个哥们,开着这两辆汽车上街,按照他的意思把两辆车里面和车顶上,满满当当的采买拉了俩车礼物了。
好多人既高兴又惊诧,同时也在谦让着。也有一些人一边对张跃麟说着感谢的话语,一边赶紧打发人去村里把不知道或者没有出来的那些人喊出来。
张跃麟让同来的这些亲人们,赶紧在舅舅和舅母的招呼下去家里喝茶说话吧,外面的事情就不要他们管了,他替两位姐姐给村里的亲人们分发这些礼物。
好吧,龚仪佳和江浩淼同时又用那种感激的眼神望了一下张跃麟,就在这家舅舅和舅母还有其他亲人的招呼下,簇拥着大姨和二姨进入了旁边这个大院。
随后,张跃麟喊着村里的几个年轻人帮忙,还有林海涛的司机,麻溜的把两辆汽车后面塞得满满当当的那些东西,一样一样的往下搬着。整箱整箱的烟酒啊,各种稀罕的鱼肉罐头和牛肉罐头,还有一些秋衣秋裤鞋袜不一而足,都是普通人日常生活中最需要,差不多也是比较稀罕的那些礼物。
等到全村人差不多都来到了这里的时候,这时两辆车旁边各式各样的礼物,差不多堆成了小山。张跃麟让村里的一个队长,也是一个上了年岁的远房表哥和两位组长,按照人头,尽可能公平的把这些礼物给人们分发下去。
这位名叫李拴子的人,他家的儿子就在李四壕金矿上班。他用那种变声变调的声音,不断的对张跃麟说着感激不已的话语,说跃麟真是五姑的好儿子啊,对大家这么好……这么多年虽然他来村里的时候少,可是把村里去找他的那些人,在他名下一个个厂子里安排得那么好,大家都挣了那么高的工资,因此这几年的生活都过好了。好多次,跃麟还专门给上班的这些人,捎了各种各样的礼物给村里这亲戚那亲戚。跃麟做得实在是再好没有了,村里的大小人都没有不给他比大拇指的,都对他非常感激。
张跃麟与这位表哥客气着,说没什么,都是他应该做的。同时他和不断从家家户户出来的那些亲人们打招呼问着好。
张跃麟把这边分发礼物的事情交给了这位表哥和林海涛的司机,他对大家说,就让他们互相招呼着给大家分发礼物吧。他还要回舅舅他们家和家里的亲人们说几句重要的话语,接下来还有一些重要事情呢。
众人们都说让他赶紧回家吧,这边的事情就交给他们好了,放心,肯定给大家分得公公平平的。同时人们还对他说着一声声的感谢话语。
张跃麟回到那个舅舅他们家的时候,看到这间不大的房子里,炕上差不多都坐满了人,地下除了龚仪佳和江浩淼坐在两把凳子上,多数人都挤挤插插的站着。
听到舅舅家里村里好多亲人们,都在七嘴八舌地给两位姐姐和其他亲人们,说着他这么多年如何给官银库村的亲人们送礼物,如何关照亲人们的事情。总之就是那会儿表哥说的那一番话语更加完整而彻底的升级版内容。
亲人们赶紧让着,让张跃麟坐到地下的一把凳子上。
在这种时候,张跃麟感觉到也没法坐。他坐着,然后那么多亲人尤其是老者站着,不太合适。其实这会儿他也已经看出来了,两位姐姐坐在地下的凳子上也有一些坐不住,只不过是她们旁边站着的亲人们,一再却说让她们坐着,甚至还有的亲人们抓住两位姐姐的臂膀,做出了按着她们坐下来的动作,为此两位姐姐看样子才勉为其难的坐在凳子上。
龚仪佳望着张跃麟说:“弟弟,原来姐姐实在是有些看走眼了你。刚开始和你接触的时候,以为你就是一个普通生意人,很快的,我们才发现其实你是一个搞的很大的企业家。你不仅仅是做了很多慈善事业,你还有着一颗无边的大爱之心!”
江浩淼说:“跃麟,你把一般人可能一生都不会想到的事,早已经身体力行的做过多遍了。刚才,听着这些亲人们说你如何帮助村里那些去找你的亲人们,在一个个单位上班啊,人人都挣了一个好工资,你方方面面都特别关照这些亲人们,现在他们都过上了好生活这些事情,让我和姐姐都非常震惊。这就不说了,你如何一次次让那些亲人们给村里的亲人们捎回来各种礼物这些事情,让我们非常感动。现实中比你有钱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可是谁又能做到这些事情呢,你真是一个现世活菩萨啊!”
龚仪佳说:“跃麟,你做了这么多让人感叹的事情,可是在此之前你都只字未提,弟弟你真是一个让人敬佩的人啊。”
张跃麟赶紧谦虚着说,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同时他说:“亲人们,刚才大姨二姨还有其他亲人们,估计已经把话给你们说清楚了,我们今天来这里,主要是三个目的,第一个目的,陪着京城来的我这两位姐姐看看咱们官银库村,和所有的亲人们,看看三姨四姨的出生地,顺便拍一些照,录一些像,也好让两位姐姐回到京城给三姨四姨看到。其次就是我们陪着两位姐姐代表我三姨和四姨,来给亲人们送一些礼物。除此还有一件重要的任务,就是我们要代替三姨和四姨,给去世的姥姥姥爷和其他亲人们上坟,祭奠一下逝去的亲人们。所以我们就不能在这边耽搁了,赶紧需要把最后这个任务完成。”
村里的这些亲人们,七嘴八舌,总之不断对张跃麟啊,对龚仪佳和江浩淼,包括同来的亲人们说着感谢的话语,他们说要是那样的话,那么就赶紧去上坟吧,他们都要陪着他们去上坟。
同时这里几个舅舅之类的亲人,包括这个家里的这位舅舅和舅母,都在争抢着说,准备上坟之前,他们要赶紧给家里安排中午请他们吃饭的事情,要杀羊来招待他们!
张跃麟一边推辞着一边带头就出了这个房间。其他亲人们也像张跃麟那样对大家说着感谢的话,纷纷离开这个房间,跟着张跃麟往外面走着。
从这个舅舅家里出来以后往大门外面走的一路上,差不多都是张跃麟与同来的亲人们,极力在推辞着这些亲人们的宴请,官银库这些亲人们又无论如何要挽留他们吃喝的情景。
这些亲人们都非常坚决,说他们中午必须要留下来吃饭,不然的话不会放他们走的。
等到张跃麟他们一行从这家舅舅家出来外面两辆汽车旁边的时候,那位队长表哥李拴子给张跃麟说,多一半人家的礼物已经分走了,还有这些礼物,马上也就给大家分下去了。
这时汽车周围乱哄哄的,有等着分礼物的人,也有分了礼物正准备离开的人……总之这会儿看上去,这边的人马有些混乱,不过人数远比那会儿少了不少。人们看到张跃麟他们一行,赶紧对他们说着感谢的话语。
李拴子对张跃麟说,刚才他已经给老婆和家人安顿了,他们已经回家里给准备饭去了。他也安排两个人去山上羊群里逮他家的羊去了,中午他要杀羊来招待亲人们。
还没等张跃麟和李拴子说什么,身后的亲人们就和李拴子说,中午他们要如何请亲人们吃喝的事情。为此乱哄哄的,这些人就互相争执起来,大家都要邀请亲人们去他们家吃饭的那种声音。
最后李拴子理直气壮,甚至多多少少的还带一些霸道地说:“你们是在准备做饭呀,准备杀羊呀是不是?我已经给老婆孩子安顿好了,他们已经回去准备去了!我让人上山上拉羊的事情也安顿下去了,这说明我比你们早吧?!轮也轮上我了吧?另外我家的娃娃在跃麟的金矿上班,人家把我娃娃照顾得那么好,好不容易跃麟千年一遇来了村里,我怎么也得尽点地主之谊招待一下人家吧?再说了,我家不是去年盖了大正房吗?里外间又宽敞。一次坐四五十人也能坐下,招待人也方便啊,人家去了我们家坐下也舒服,所以你们就千万不要和我这么争了!”
看看别人还要在这件事情上没完没了的与李拴子争,而且张跃麟已经看出来了,看来今天李拴子表哥当然包括村里的这些亲人们,是诚心实意要留着他们吃饭,那么这种亲情硬要是推脱了也有一些不太合适,为此他干脆一锤定音地说:“拴子哥,谢谢你了,那么今天中午这顿饭就在你家吃了,谢谢!亲人们,你们在这件事情上就不要争了。哪怕拴子哥家要是方便的话,你们也去,咱们一起坐一起吃喝热闹。等下一次我们再来到村里的时候,再挨个儿去亲人们家里吃喝热闹。”
李拴子说,他们家当然方便了,不用说,到时候他肯定也要把这些亲人们一起请到他们家,陪着外面来的亲人们吃喝热闹了!
龚仪佳和江浩淼也说出类似张跃麟那么一番话语。这时她们两个人的心里感慨不已也感动不已。看看这个小山村,人们住的房子有多一半,应该还是二三十年前盖的那种比较古旧的泥房房,极个别的人家看样子还住着窑洞。有一部分房子,估计是近十年以后盖的那种“四角落地”房子。就是中间都是用土坯,只有四面墙角和房顶的边缘,还有前门面用砖盖的房子。极少一部分才是全部用砖盖的房子,看样子是近一两年盖的。
她们所看到村里住房的情况,比这几天她们来到边塞县城外看到那些房子,整体档次要差了一些。那么举一反三就能够想象得到,这个小山村人们的生活并不如山外其他地方。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一顿慷慨大方的招待人,有可能就把他们几个月的收入吃完了。
真难得了这些亲人们啊。
随即龚仪佳和江浩淼示意张跃麟撤到一边,她们低声对张跃麟说,要不她们悄悄塞给这位表哥几千块钱,省得人家破费啊。
张跃麟说:“两位姐姐,这就不必了,况且你们即使真的这样做,他也不会接受的。这里村民的民风更加淳朴,有可能你们那样做,他们还认为你们是侮辱他们呢。这位表哥的儿子不是在我名下的金矿上班吗,随后,我有的是方式方法招呼他,把表哥这顿饭钱给补起来的。哈,其实不是补起来补不起来的事情,我随后至少要按一百倍以上给弥补起来的。我现在不是在第一楼抓紧盖楼房吗?下一步我让给咱们表哥的儿子分一套楼房不就得了吗?”
十几分钟以后,这边分东西的事情也结束了。李拴子又给周围的一些人嘱咐,如何杀羊,杀几只羊,让他们如何帮着在他们家置办酒宴的事情,就招呼着大家,要陪着张跃麟他们上坟去了。
逝去的那些亲人们的坟地大约在哪里,张跃麟隐隐约约知道一点点,一者从这里去那边要走南面的这条到处都是烂石头的河槽,看样子并不好走,可以说几乎就没有正儿八经的路,再者这么多人车上也坐不下。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不知道为什么他隐隐地感觉到,来到这里不是走着而是开着车去坟地,总有一种给活着的这些亲人们炫富,不敬逝者的感觉。为此他也就打消了开车的念头。
那么,只能走着去坟地了。张跃麟把早已经准备好的那些上坟祭祀用品,从车上往下拿着。
他这一拿不要紧,让周围的这些人们吓了一跳。因为光祭祀用的高档白酒就是两件。还有烧纸啊,黄表纸啊,香啊都装满了好几个编织袋。另外各种混装在一起的水果也有两件。
所有的人在啧啧连声中,明知道拿这么多祭祀的东西实在是有些过了,但是这会儿既然张跃麟已经准备了这么多的东西,他们又不便于说什么,大家只好七手八脚的上来帮着他拿起了这些东西。
张跃麟嘱咐林海涛的司机,回刚才他们喝茶小坐的那位舅舅家喝茶,待着等他们就可以了,不需要跟着他们。
张跃麟刚要给秦超男和那位女同事,嘱咐如此这么一番大同小异的话语的时候,秦超男对着张跃麟撅了撅嘴,露出了一个非常不明显的撒娇的动作。她的意思无不说明,她才不听他的呢,她要跟着他们继续忠实的完成拍摄的任务!而她身边的女同事,当然是为她的马首是瞻的。
没办法,既然她自己不讲究了,非要这么做,张跃麟想,那么只能让她和女同事走吧。
两位姨夫的腿脚不好,本来张跃麟极力劝阻他们就不要上坟了,但是不,两个姨夫刚才从那位舅舅家出来的时候,就在院子里每人踅摸了一根棍子拄在手里出来。他们说他们已经多年不来官银库了,更是多年没有给逝去的那些亲人们上坟了。今天他们既然来到了村里,哪怕爬也要爬到坟上,无论如何要给那些逝去的亲人们上坟。
其实两位姨姨的腿脚也不咋地。他们在亲人们的搀扶下往前走了不到二百米,尤其是两位姨夫走路艰难的那个模样,张跃麟就感觉到这不行,他估摸了一下,就两位姨夫走路的那个模样,光上坟这一路走下来,至少要一个小时,连上坟带回来,三个小时都打不住。
干脆,张跃麟一咬牙,得了,不考虑其他的了,好坏自己还是把LC60丰田越野车开上吧,把这几个腿脚不好的老人家拉上,再怎么也比他们走上不知道要快多少倍。何况让那些亲人抱着那些水果啊,酒啊,一路走下来也不是事儿。把那些东西继续拉到车上吧,哪怕往前冲刺到一定的地步,实在走不了的时候再说。
张跃麟把这个意思给村里的那些亲人们说了以后,随即略有一些抱歉地对他们说,这样就只能让他们自己走了。他特意给亲人们补充着说:“我开着的这辆车,磕坏碰坏都是无所谓的,要知道那辆车是咱们县里林海涛县长的车,让人家走烂石头路,万一磕碰坏了我担心回去给人家交不了差呀。”
亲人们都非常理解地说,没事没事他们不用坐车,山里的路他们天天走,走惯了,一口气走一二十里根本就不在话下,何况从这里到坟地无非也就是三四里路。
张跃麟返身小跑着到了汽车旁边,随即就把汽车开到了这些亲人们身边。他让亲人们把刚才拿着的那些东西都放到车上,然后让两位姨姨和姨夫上车,也让父亲上车。但是父亲说他不需要上车,也不想上车,就想和村里的人们走走,他的腿脚根本就没有一点问题。
最终张跃麟让两位姐姐和村里一个年龄近九十岁,是他叔伯姥爷级别的一个老爷爷,和一个年龄较大的舅舅上了车。
秦超男和女同事,也上了车。
这辆越野汽车才不管那么多呢,什么这石头那石头,只要不把底盘卡住,根本就不需要管那么多,随便轰油冲过去就可以了。
在车上的人们不断惊呼和赞叹中,汽车蹭蹭蹭一阵怒吼就在河槽里向着南面冲刺而去。
大概就是在一半天冲刷过山洪的河槽,有些地方直到现在好像还没有人和任何牲畜走过的印记,烂石头也很多,但是这辆汽车不管那么多,一轰油就冲过去了。
就这样,前后大概仅仅用了五分钟不到的时间,原准备要走一个小时的路程,张跃麟居然就把汽车开到了亲人坟墓前面的河槽边。
……
两位姨姨和四位姨姐,给四位姥姥姥爷上坟,都哭得伤心欲绝,悲伤不已。从而让包括张跃麟在内的好多人,也都流下了一行行悲戚的泪水。
好在,昨天张跃麟就给两位姐姐提醒,今天来这里应该换下她们的裙子.丝袜和高跟鞋,穿上她们随身带着的旅游鞋和长裤;那会儿从车上往坟墓这边拿各种祭祀用品的时候,张跃麟顺便从汽车上拽了一块长长的坐垫……张跃麟想,要不然的话京城来的这两位姐姐穿戴的那么好,看到大姨二姨还有另外两位姨姐哭倒在两位姥姥和姥爷的坟墓前面,她们两个人自然也会那样做的。可是如果没有汽车坐垫,那可是一件没法进行的事情啊。
好在张跃麟提前想到了这些,就把难堪的事情避免了。
秦超男和那一位女同事,撤在坟墓外围,始终神情肃穆地做着摄像的工作。
张跃麟也给两位姥姥姥爷,跪着烧了纸啊香啊,心里默念了一些祷告词。
父亲和两位姨夫,包括陪着他们来上坟绝大多数的那些亲人们,当然也都这么做了。
张跃麟看看姨姨和几位姨姐进行得也差不多了,也发泄得差不多了,就赶紧上去一一强行把她们拉拽起来。
按说到此为止,今天他们来这边上坟的任务基本就完成了。
但是不,张跃麟认为还没有进行完毕。
李家逝去的这些亲人们的祖坟,直到现在全村都在一起。所以这一片的坟地实际上是很大的。农村大户人家所有逝去的那些亲人的坟地都在一起,然后晚辈们给来上风的一些情况,张跃麟是知道一些的,那就是实际上都是各管各给直系亲属祭奠,稍稍远一点的,由于太多,所以也就不去理会了。张跃麟心里明白,这不存在对与错的问题,因为是现实的问题。
那会儿张跃麟他们刚来到这里的时候,张跃麟招呼着来的这些亲人们,除了给亲姥姥亲姥爷的坟墓,和收留母亲和姨姨们的姥姥姥爷的坟墓摆放了各种祭品,也给这一片所有李家逝去的这些亲人们的坟头摆了各种祭品。
这会儿,张跃麟又一一给周围这一个个坟头燃了烧纸和香火。
所有人都有样学样,都按照他那样,在周围一个个坟头前面做了这么一番工作。
难怪啊,这会儿人们才知道,为什么这次他来的时候能拿那么多祭品,原来人家早就想好了要这样做啊。
张跃麟把这些工作做的一丝不苟,没有一点敷衍的感觉,从而让好多人对他另眼相看,也有一些人心里升腾起一股股惭愧的心理。当然也有一些人不免在心里用那种迷信的思维在想,难怪人家的生意搞得那么大,赚了那么多钱,看看人家这种做法!就是看不见的那些神灵鬼怪,也都会在暗中帮助他的!
最后,又在张跃麟的招呼下,那么多整条的好烟,打开,整盒整盒的撕开,在坟墓周围到处扬洒着。整整两件高档白酒也在他的指挥下,打开一个个酒瓶盖,扬洒在一个个坟墓周围。
不知道为什么,拍摄着这些场景的秦超男,到了后半场,难以抑制地流下了一行行热泪。受她情绪的影响,守在她旁边的女同事,也像她一样流出了眼泪。
这么一件隆重而庄严肃穆的事情,终于做完。
准备撤离开这里的时候,龚仪佳和江浩淼一个眼神过后,分别上去把秦超男和女同事用臂膀拥了拥,低声而凄楚的对她们说了几句真诚的感谢话语。
秦超男和女同事用那种同样凄楚的声音对她们说,请两位姐姐多保重,她们做的已经非常好了,老人家们在天之灵一定会看到这番情景的,也会保佑她们这些晚辈的!
……
中午开席之前,张跃麟和四位姨姐,还有姨姨和姨夫,包括父亲,到村里个别年岁很大,行动不便的那些长辈们家里,给送了各种各样的礼物,看望了他们,也给他们送了金额不等的钱。在吃喝热闹的过程中,村里绝大多数的亲人们,又都轮番像走马灯似的来李拴子家看望张跃麟他们这些来的亲人们,和他们说的都是过去很早很早之前的一些成年往事,而这些当然也都是那种让大家唏嘘感慨的内容。
当然更多的是,村里的这些亲人们问起龚仪佳和江浩淼,她们各自的母亲这么多年是如何一步步走过来,最后定居在京城的一些事情。
龚仪佳和江浩淼一一给这些亲人们做了解答。当然她们两个人的一番解答说的那些内容,也都是让村里这些亲人们唏嘘感慨,甚至掉眼泪的。
村里那些上了年岁的亲人们,从始至终都陪着两位姨姨抹着眼泪,说她们过去都是命苦的孩子,真的是那种吃了上顿没下顿,眼看着就要饿死的模样。现在总算好了,不愁吃不愁穿,看看她们身上穿的这些衣服多好,不缺零花钱,想买甚就买甚。听说家里都盖了大瓦房。京城的三女子和四女子,整个又是在天堂上活着呢……这就太好了,这是老天爷爷对娃娃们从小受的那些苦的福报啊。
当天中午,张跃麟他们一行在远方表哥李拴子家,一顿就着泪水和欢声笑语的午餐,直吃喝到下午三点半。期间,官银库村里的那些亲人们,说了许许多多让今天来的这些亲人们既感慨又掉泪的事情,同时他们也说了许多让来的这些亲人们开心快乐的事情。
差不多所有这些亲人们,都要一再的挽留他们,无论如何住一晚上再和大家唠唠嗑,明天早晨吃完早饭以后就让他们走。甚至有些亲人们为了挽留住他们,还说了很多理由,而且这些亲人们说的都是那么感人肺腑。
龚仪佳和江浩淼完全相信,这些亲人们不是虚情假意地挽留大家,绝对是发自他们的内心。
龚仪佳和江浩淼只好耐心的给大家解释说,她们俩不能待在这里了,手头的事情太多太多了,把这边的事情办完还需要赶紧回京城呢。下一步回到京城以后,她们都要把各自的妈妈安排来这边和亲人们相聚,也要让她们长期的回到官银库村住下来,和亲人们天天唠嗑说过去的一些事情。
不能在这边继续呆了,不说其他人,张跃麟手里也有许多事情要办呢,因为今天晚上他还要在他们家的那个大餐厅,招待那些牧人亲友们呢。总不能让人家牧人亲友们去了他们家,他这边还没有回到家吧?
最终准备离开这里的时候,好多亲人们拉住龚仪佳和江浩淼的臂膀不松手,再就是抱歉不已地对她们说,想给她们带点礼物,但是不知道该给她们带什么呢,带一点村里特产的一些米啊面啊,嗨,估计她们也不稀罕,也没法带到京城。
龚仪佳和江浩淼挥手让张跃麟赶紧走,再不走她们两个人又要流下眼泪了。
李玉岿(网名,草原深处),1966年生,内蒙古包头市人固阳县人,包头师院中文系八九级毕业。经营私人企业,曾任私企老总多年。对西部草原文化有着深入透彻的了解,对乡村草原有一种痴迷的向往。所描写的草原场景带着浓郁的草原气息。著述过大量带有浓郁草原风情的小说和散文。
已完成312万字的都市长篇小说《龙行兵王》,与喜马拉雅签约,目前由著名演播思有为演播,喜马拉雅正在热播中,点击下载量已经超过三百万,好评一片。宏大,纵横,舍我其谁(一度进入喜马拉雅畅销榜第45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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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懿红演播的《漠上风云》也已经在喜马拉雅顺利的推出,好评和点击量都很不错。
《脑语者》,也与某公司签约,目前正在灌录中,随后就会在喜马拉雅隆重推出。
此外《最后的党项》和《脑语者》正在起点中文网滚动投放着文字版。
目前正在完成另外一部计划三百万字的长篇小说《狂荡青春》已与番茄签约,在番茄投放,并且在今日头条可以搜索阅读。
截至目前为止,著有1650万字小说和散文。自诩码字快手,日更一万字。
作者微信Liyukui5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