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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队的"搏斗" (小说)
作者:赖剑刃
《一》
他晨跑回家滿脸的阳光,却瞬间却飘成烏云密佈:骤然响起的
电话,这些天像雷声一直朝他炸。
他是从昆市A区的区委书记,空降到黔省的这个贫困县。人生地不熟,也就很少有形形色色的干扰 了。但,因为县长的位置发生空缺,上面有心在底层选拔,从此,络绎不绝的电话像天女散花,把他惊得头皮发麻。
他身为县委书记,是讨厌那些带有目的电话,也欢迎干群给他带来工作上的关切与反馈。可接完刚刚的电话,他又一次被对方惊出了汗花:他没有想到市委主要领导,竟绵里藏针打哈哈,说是谈官话,却把他朝那个县长空缺的位置上哇了又哇,最后才把那个王金说成了花。
他很明白:对方就是要他站队,也是跟他摊牌,否则,他在将来的晋升上就会卡壳。对于他这个嫉腐如仇的铁汉,是不会做这种政治交易的,也不会成为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他看了看手表,急急地洗了个澡,然后又一身轻装。他突然想到每天的晨跑,也要轻装上阵,才能跑得快又稳。那每天的工作,也要敢于卸下各种干扰的重负,像当年在军队上阵,把自己豁出去。
想到这里,他觉得自己来到这个贫困县,必须站好这次严峻挑战的岗!
巜二》
上午一进办公室,秘书小刘泡好茶,便低声告诉他,"朱书记,省委王部长的爱人来过电话,关于你儿子的分配问题......"
他脸色一沉:他知道她是省人事厅长,现在,她说他儿子,实际上是说她儿子,官场上,个个都是老江湖。而他,却恰恰最厌恶这行为。
秘书小刘见他不吭声,又小声提醒他,"朱书记,你不回电话吗?"
他喝了口茶,搖了搖手,却陷入了沉默:
七年前,他军转干,老首长再三叮嘱:要保持军队优良传统,要保护好百姓利益。他的确做到了,但只晋升了半级,甚至被别人嘲笑过。他没有理睬,而嘲笑的人却因所谓的精明垮台了。现在,有人用自己的儿子当武器,逼着自己站队,太卑鄙,也太阴险了。他知道儿子不像王金,也像他需要提拔的副县长周全很优秀,但眼下,作为县委书记, 他要迫切地保护这个干部苗子,不能被某些人摧残,那也是党和人民的财富。
此时,秘书小刘给他杯子添了点水,并提醒他下午两点开会。
他突然惊醒般地问小刘,"小刘,你说一个县长,需要具备哪些条件?"
小刘摸摸脑袋,想了想说,"除了文化高,必须思想高,人品高!"
他不由笑了,"三高,好,高得好!"
紧接着,他又问小刘,"有人缺这三高,却有背景高、关系高、心眼高,咋办?"
小刘眼一瞪、拳一握,愤愤道,"那是歪门斜道,老百姓就恨这烂泥扶上壁的冒牌宝。"
他听得直点头,"小刘,有大进步"。
小刘脸也红了:他知道朱书记在考他。
他不知道:朱书记在站队的路上,又被他狠狠地推了一把。
巜三》
中午吃饭后,朱书记再次翻了翻下乡摸底的调查材料,仿佛看到每个字都是百姓的火眼金睛:周全从名校毕业后考入公务员,仅用三年时间,帮助茅草乡的干群,把贫困乡干成了全省有名的富裕乡。又用两年时间,帮助鸡窝镇的干群,把个亏本的煤矿,干成了全县的纳税大户,受到省里的表彰。而王金这个官二代,业绩平平,还常在后面干些见不得人的小动作,竟然坐上了县委组织部长的宝座。在暗地里,游说一些县常委,替自己竞争县长四处拉票......
掩上材料,他走到窗边,天空起了片片烏云,但阳光却总在穿出云缝,仿佛往他怀里扑来,身上发暖,眼里有光。
他想起这些日子,某些领导为王金抹金涂银,却不知道自己也成了百姓痛恨的烏云,最终会被正义的阳光驱散。
返回桌边,又一个电话把他惊呆了:他爱人发急地告诉他,有一个副市长的名额,要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
在他就要主持县委常委会的关健时刻。竟然有人给自己的爱人画大饼,简直是用心良苦。
他在挂电话时,不由又问了句,谁告诉你的。他爱人说是王金,还要她保密。
他在心里骂了一句:狗日的!
他实在太气愤了:几天来,这些人争分夺秒对他围追堵截,很怕他那一票否决权,很怕他最后关头站到他们的对立面,他这个党和人民委任的县委书记,怎么会与他们同流合污、黑白不分呢?
想到这里,他又想到周全:他从来不搞这种讨好、巴结、跑官要官的活动,坚持原则,敢于承担,自己必须保护他,让他走向更大的政治舞台,今天的会上,他必须为自己的初心,也为百姓的关心,更为全县的雄心站好岗、吹好号、剪好彩!
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县委副书记张强
也在这个关健时刻,竞然从跟他站队的队友,又要成为他现在的对手,他觉得事情有些棘手。
(四)
张强是滿脸挂霜走了进来,跟朱书记谈了谈县里当下的一些问题,便议到了县长的人选,也对周全赞赏不已。
朱书记没有说话,他总觉得张强今天的形色不佳,一定还有其他的想法。没想到,张强果然掏出了一个惊心动魄的秘密:他在省委组织部当秘书的同学告诉他,省里准备把朱书记提拔到本市当副市长,张强很想再进一步,正活动这个县委书记的位子。
朱书记看到头发有些泛白的张强,心里也像泡着的酸菜冒酸:他刚调到这个贫困县,张强是第一个向他靠拢的县领导,而且一直支持他的工作,不像其他人两面三刀,专搞歪门邪道。张强的想法本身并没错,这次错过机会,也许再没上升正处的机会,时间与机会不等人呀。
想到这里,他觉得浑身是嘴也不敢开口讲大道理,那张强虽然也是副书记,面对利益的诱惑,也会有转不过去的弯子。
张强见朱书记一直沉思,他知道这个人很正直,又怕自己怪罪,只好先磨嘴皮,“老朱呀,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你千万、千万要拿定主意!"
朱书记终于开囗了,他就是要让张强先开口,他就能顺竿子爬,“机会很重要,重要的是当官当得好不好,当得老百姓说不好,机会就不太重要。再说,当官是为机会,这个官也没多大价值!"
张强一听傻了,这朱书记不抓机会,那自己又怎么再去争取?他于是发急了,"朱书记,我知道你很想提拔周全,这跟咱俩的亊也没利害关系。”其实,张强没说实话,他那老同学给他暗示王金,要他去活动活动其他常委,找朱书记也是他探听口气。
朱书记知道张强也许是来做说客,或者是来给自己的晋升铺路子,他只好把上午小刘告知的信息讲了一遍,听得张强瞪眼睛,但他还不死心,不蒸馒头争口气,"周全还年轻,机会有的是,咱俩都老了,机会就一次,就这快要到手的好机会!"
朱书记知道张强这个弯子很难弯回,和风细雨对他道,“老同志也可以高风亮节,也可以为年轻人搭桥让路,如果咱俩上去,却又让王金搭顺风车,这对周全不公平,对老百姓不公平,对国家的利益不公平!"
张强毕竟是官场的老油子,也懂得朱书记是在维护正义,他很想试试侥幸的运气,现在,只能在心里叹气,"唉,包公在世,也要对他面红耳赤!”
张强走了,朱书记再也坐不住了,他知道县委常委们,一定会有人被拉过去,唇枪舌战,他也要站在老百姓的一边,决不能迎合某些人,去出卖党性与良心!
(五)
下午两点前,县委常委们陆陆续的走进了会议室,有的在悄悄在心里盘算这次站队的大小利益,有的在咬着耳朵打听互动的消息,更有的在拨动手机传递上下的主意.....
朱书记临进门的十分钟,却接到一个紧急电话:周全下乡回县城,在路上发现山林失火,在救火时不幸烧伤送入了医院。朱书记
来到会场,向县委常委们报告了这个消息,然后,他浑身也像燃起了大火,把这次会议的气氛烧得热火朝天......
改于2024年12月14号凌晨2点28分第八稿
作者简介:从七六年开始发表作品,又从九十年代停笔。先后在江西日报、人民日报、云南文艺、诗刊等七十余家报刊发表作品三百余篇。近几年复出,发表若干作品。现是中国诗歌学会会员。王孝付签名售书:王孝付创作的批判现实主义长篇小说《江南新梦》于2019年1月由天津人民出版社出版,书价58元,另加邮费10元。另有少量长篇历史小说《白衣卿相——柳永》,售价38元,另加邮费10元,处女作,安徽文艺出版社2010年12月首版首印;两本书一起买,只收12元邮费,合计108元;作家亲笔签名并加盖私人印章,有收藏价值,值得珍藏。欲购书者请加作者微信:18856210219或18605621367(注明“购书”字样)。或者点击下面“阅读原文”进入购买。或者点购买直接网上购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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