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末的纠葛》——短篇小说
文/欢喜有约
太美丽,这位在建筑界中独树一帜的女性领军者,近日却陷入了难以言说的烦恼之中。随着年末的脚步声渐行渐近,她的心弦紧绷,如同被寒风吹动的枯叶,颤抖而又无助。那些本应属于她的工程款,如同冬日里的暖阳,遥不可及,却又令人心生渴望。
多年前,太美丽凭借敏锐的洞察力与非凡的勇气,毅然决然地踏上了创业的征途。她贷款成立了建筑公司,带领着村里的乡亲们,南征北战,在建筑行业里闯出了一片天地。那些年,他们共同经历了风风雨雨,也收获了满满的果实。然而,时过境迁,建筑行业的风云变幻莫测,太美丽的公司也未能幸免于难,效益逐年下滑。
尽管如此,太美丽手中仍握有一张王牌——一项已完工的办公楼工程。那是前年,她带着团队承建的一个单位的项目。工程如期完成,质量上乘,可那笔工程款却如同被施了魔法般,迟迟未能到账。在建筑行业,拖欠工程款早已成为了一种见怪不怪的现象。太美丽起初也并未太过在意,毕竟那些钱只是暂时存放在建设单位的账上,迟早会回到自己的口袋。
然而,这一等便是漫长的岁月。太美丽从最初的淡定从容,到后来的焦急不安,再到最后的无奈绝望。她无数次地催促建设单位,可得到的答复要么是资金紧张,要么是领导不在,再等等。她一个弱女子,平时在工地上雷厉风行,此刻却也只能低声下气地求人,甚至不惜放下尊严,只为讨回那笔属于自己的血汗钱。
法律途径似乎是一条可行的道路,但太美丽在咨询了律师后,却被告知这条路并不好走。即使告到法院,判决下来也需要漫长的等待,更何况执行起来更是困难重重。因为那些建设单位往往都是位高权重的“爷爷”级别单位,法院也得忌惮三分。
无奈之下,太美丽只好走上了“曲线救国”的道路。她四处奔走,找熟人、托关系,终于通过层层关系,见到了建设单位的负责人。太美丽深知,这位负责人就是她讨回工程款的救命稻草。于是,她不惜重金购买厚礼,又亲自下厨设宴款待,将负责人伺候得周周到到。
那一晚,酒桌上觥筹交错,欢声笑语。负责人在酒精的作用下,拍着太美丽的肩膀,信誓旦旦地保证:“妹子,放心,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不就是几十万吗?年底之前一定给你。”太美丽听了这话,心中仿佛燃起了一团希望之火,她辞退了工人,遣散了民工,安心地等待着建设单位给自己结账的那一刻。
然而,希望总是那么渺茫。转眼间,大半年过去了,又快到了年底。太美丽望着窗外飘落的雪花,心中却如同寒冰般冷冽。建设单位的账依然没有动静,那些本该属于她的工程款,依然遥遥无期。太美丽坐在窗前,望着远方,眼中满是迷茫与无助。她不知道,这条路何时才能走到尽头;她不知道,自己的坚持是否还有意义。但她明白,无论如何,她都不能放弃。因为那些钱,不仅仅是她的血汗钱,更是她带领团队共同奋斗的见证。在优雅的光辉下,太美丽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困境。她曾是那样信任那位建设单位的负责人,当初,他拍着她的肩膀,笑容满面地许下承诺,那份自信与笃定,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然而,当太美丽再次踏入那扇门,寻求那份承诺的兑现时,那位负责人却仿佛变了个人,脸上挂满了陌生与茫然,轻描淡写地说:“哦?我说过这话吗?我怎么一点都不记得了?”
太美丽的心,瞬间跌入了冰窖。她意识到,自己或许被那“甜蜜”的言辞所迷惑,吞下了一个徒有其表的“空心汤团”。愤怒与失望交织在心头,她却束手无策。她开始四处奔走,借助一切可以利用的关系,希望能再次与那位负责人对话,但遗憾的是,对方的大门已对她紧紧关闭。
不甘心的太美丽,决定用最直接的方式表达自己的决心。她每天清晨便来到建设单位的办公室,静静地坐在负责人的桌前,不言不语,如同一尊坚韧不拔的雕塑。她的存在,无声地诉说着她的坚持与不屈。这一坐,便是整整七日。在这漫长的七日里,她经历了无数的冷言冷语,甚至是负责人那指桑骂槐的讽刺:“你看看你,哪像个女人?简直就是个泼妇,也不怕丢人!”然而,太美丽的心中却燃烧着不灭的火焰,她知道,此刻的自己,不能退缩,不能屈服。
终于,那位负责人被太美丽的坚韧所打动,无奈地妥协道:“好了好了,我怕了你了,我给你结账总行了吧?”太美丽的心中涌起了一丝希望,以为终于可以看到曙光了。然而,当她满怀期待地跟随负责人来到财务室时,却又被告知:“账上现在真的没钱,这样吧,我先给你转一部分,剩下的等有钱了再给你转,你看怎么样?”
虽然心中充满了不甘与无奈,但太美丽还是接受了这个提议。十万块钱的转账支票,在她手中显得那样沉重。她明白,这仅仅是一小部分,对于她来说,无异于杯水车薪。然而,当她试图再次寻找那位负责人时,却发现,自己已经被彻底地遗忘了。
于是,太美丽又回到了那个熟悉的办公室,每天清晨,她都会准时出现在那里,用她的坚持与毅力,诉说着一个关于承诺与信任的故事。她的身影,成为了那个办公室里一道独特的风景线,也提醒着每一个人:在优雅的背后,往往隐藏着不为人知的坚韧与执着。而这一切,都是为了那份最初的信任与承诺。在那个装饰简朴却又不失庄重的办公室里,太美丽静静地坐着,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这已不是她初次来访,但此次,那位平日和颜悦色的负责人却对她视而不见,任由她的恳求与泪水交织成无声的悲歌,也未能撼动其分毫。太美丽的心中,那笔款项不仅仅是数字,更是她对家庭未来的期许与梦想,如今却似石沉大海,杳无音讯。
她不再喧嚣,不再挣扎,如同被岁月遗忘的雕像,静默地坐在角落,目光空洞地穿过窗户,凝视着外面车水马龙的世界。那眼神中,既有不甘,也有绝望。一周的时间,在静默中悄然流逝,她的坚持,终究还是败给了疲惫与虚弱。当她在办公室内轰然倒下时,负责人这才惊觉,连忙安排人手将她紧急送往医院。
医院的病房里,洁白的床单映衬着太美丽苍白的面容,她仿佛从漫长的梦境中缓缓苏醒,第一眼便看到了守候在旁的丈夫与孩子。他们的脸庞,如同温暖的阳光,瞬间融化了她心中的寒冰。泪水如决堤般涌出,她紧紧抱住他们,仿佛要将所有的委屈与痛苦都融入这个拥抱之中。丈夫轻声细语,告诉她建设单位在她昏迷期间垫付了医药费,并派遣人员照顾,但太美丽的心中却泛起了涟漪,她深知,这一切不过是想让她放弃那笔债款的权宜之计。
康复后的太美丽,身体已大不如前,但她的意志却更加坚定。她开始四处奔波,利用所有能想到的人脉与关系,试图再次接触那位建设单位的负责人。然而,这一次,她遭遇的却是前所未有的冷漠与拒绝。昔日的亲朋好友,都劝她放弃,他们说:“太美丽,别再折腾自己了,那笔钱,就当是命运的考验,放下吧。”
这些话,如同锋利的刀刃,割在她的心上。她坐在自己那略显陈旧却充满回忆的办公室里,窗外是灯火阑珊的街道,繁华与她似乎格格不入。那一刻,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与无助。但她深知,生活不能就此停滞,她必须为自己和家人搏一个未来。
转眼间,又是一年岁末,那本账册上赫然标注的四十万欠款,像一把利剑悬在她的心头。她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尽力一试。于是,她开始四处筹措资金,希望能够先解决民工的工资问题,哪怕这意味着她要背负更多的债务。
太美丽的故事,如同一曲悲壮的乐章,在生活的舞台上缓缓奏响。她的坚韧与不屈,是对命运最深沉的抗争,也是对爱与责任最真挚的诠释。在那个风雨飘摇的时刻,太美丽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困境,她如同孤舟独泊于浩瀚无垠的大海,四周皆是冷漠与疏离。她尝试着向身边的亲友伸出求援之手,希望他们能在这汹涌的波涛中给予她一丝温暖与支持。她先找到了自己的兄长,那位曾与她共度童年欢笑的亲人,然而,他的眼神里却闪烁着逃避的光芒,仿佛太美丽的请求是一块烫手的山芋。“妹妹,非是我不愿相助,实则是囊中羞涩。”他叹息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责备,“你看看你现在的模样,别再执着于那笔钱了,放手吧,让它成为过往云烟。”
接着,她又转向了姐姐、弟弟与妹妹,可他们的反应如出一辙,仿佛她是携带瘟疫的旅人,无人敢靠近。“太美丽,我们的家境你也知道,实在是爱莫能助啊。”他们的话语如同寒风中的利刃,割碎了太美丽心中最后一丝希望。
绝望如夜色般悄然降临,将她紧紧包裹。她独自坐在那间见证了她无数梦想与汗水的破旧办公室里,窗外,是漆黑如墨的夜空,星星点点,却遥不可及。她心中涌动着无尽的悲凉,仿佛整个世界都已将她遗弃。
然而,就在她陷入绝望深渊之际,一道微光穿透了黑暗。建设单位的一名工作人员不期而至,手中紧握着一个信封,如同携带着希望的使者。“这是给你的。”他简短的话语却如同春风拂面,让太美丽的心湖泛起了涟漪。
她颤抖着双手接过信封,打开一看,竟是一张四十万的转账支票!那一刻,她的眼中闪烁着不敢置信的光芒,仿佛是在梦中。“这是真的吗?这不会是梦吧?”她声音哽咽,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工作人员轻轻地点了点头,但随即又提出了一个条件:“你得写个保证书,保证以后不再找我们单位的麻烦了。”这突如其来的要求让太美丽心中涌起一阵冷笑,她深知自己已无力再掀起任何波澜。“好,我写。”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只想尽快解决眼前的困境。
当工作人员离开后,太美丽紧紧握着那张支票,心中涌动着前所未有的激动与希望。她仿佛看到了民工们拿到工资后那一张张笑脸,看到了公司重获新生的曙光。然而,当她满怀期待地来到银行时,却被无情地告知:“这张支票是假的。”
那一刻,太美丽仿佛被雷击中,整个人僵在了原地。她眼前一黑,几乎要昏厥过去。手中的支票如同废纸一般飘落在地,她颤抖着双手拾起它,眼中满是绝望与不甘。她不明白,为何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命运却要如此捉弄她?她望着窗外的夜空,心中一片茫然……在那个静谧得只剩下呼吸与心跳交织的夜晚,太美丽细细地审视着那张支票,可它依旧如同泡沫般虚幻,是一张彻头彻尾的伪造品。她缓缓步回那间略显寒酸的办公室,那里见证了她无数个日夜的奋斗与挣扎。坐在办公桌前,她的目光穿越漆黑的夜幕,心中涌动的绝望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她暗自思忖,或许,这一生,真的已走到了穷途末路。
正当她沉浸在无边的绝望中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夜的寂静。门开处,几位衣着朴素、面容憨厚的民工映入眼帘。他们手中紧握着铁锹与木棍,眼中闪烁着被拖欠薪资的怒火。领头的民工大声说道:“太美丽,你今天若不给我们一个交代,我们就只能用自己的方式,来维护我们的权益了!”言语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
太美丽望着他们,心中不禁升起一股寒意。但片刻的犹豫后,她深知逃避不是解决之道。于是,她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承诺会尽快解决工资问题。经过一番艰难的筹措,她终于为这些民工发放了应得的报酬,但这也意味着,她几乎失去了所有。
再次独坐窗前,望着那依旧漆黑的夜空,太美丽的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凄凉与无助。然而,命运似乎并未打算就此放过她。又是一阵敲门声,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这一次,来的是建设单位的那位负责人。他手中提着一个不起眼的纸袋,神情复杂地递给太美丽:“这是给你的,算是对你这些年努力的补偿。”
太美丽一时愣住了,她难以揣测这位负责人的真实意图。负责人继续说道:“这些钱,是你应得的,但有一个条件。你得写下保证书,保证今后不再纠缠于我,同时,注销你的公司,永远退出建筑行业。”
太美丽闻言,心中不禁泛起一丝苦笑。她深知,自己已无力再与任何人抗衡,更别提在这个即将倾覆的行业里继续挣扎。于是,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并在保证书上郑重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当她颤抖着双手打开纸袋时,一沓崭新的钞票映入眼帘,那一刻,她的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声音哽咽地问道:“这……这是真的吗?我……我还可以重新开始吗?”
这一刻,太美丽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虽然过去的岁月充满了艰辛与挫折,但她相信,只要心中有梦,就总有重获新生的可能。那位温文尔雅的负责人微微颔首,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的确如此,这是专程为你准备的。但请你铭记今日之承诺,从此远离建筑行业,不再涉足其间。”
太美丽颤抖着双手接过那一沓厚厚的钞票,仿佛接过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涌上心头。她暗自思忖:终于,自己拥有了梦寐以求的财富,终于有了重新书写人生的机会。
然而,当她怀揣着那沉甸甸的钞票,缓缓走出公司大门时,脸上的笑容却渐渐凝固。她环顾四周,高楼林立,车水马龙,一切似乎都与她格格不入。她想起了自己在建筑工地上挥汗如雨的日子,想起了那些与她并肩作战的工友们。于是唱起了自己写的歌:
《收账难》
夜深人静账未还,老板愁容对月寒,
欠款如冰封心间,资金链断梦难圆。
员工盼薪眼望穿,房租催促声声烦,
企业运营步维艰,收账路上泪满衫。
电话那头承诺延,明日复明日无边,
合同成纸空谈间,信任崩塌情难全。
夜深独坐叹流年,商海浮沉谁人怜,
收账难,难于上青天,何时归款笑开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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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文/欢喜有约,青海乐都人。出生于80年代,是一名旅行者。善于记录生活所发生的点滴。座右铭: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生活是美好的,善于珍惜眼前就是拥有明天。发表短篇小说《绝世美人在太古里寻郎君》、短篇小说连载《夜色如墨罩村野之水鬼、吊死鬼、眼见鬼、大战僵尸、掌门人僵尸、狼妖……》等,散文《土族儿女,笑靥如花绽》,作词《纳顿之光·黄河谣》、《世界第一碗面香》等。系青海海东市乐都区作协会员、中国现代作家协会会员。《现代文学作家》签约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