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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起仔（纯属虚构）
鞠远斌
1
讲起“老起仔”，没论是柳州人还是外地人，也没论是“70后”还是“80后、00后”，很多人可能没会明白啵。老起仔？是死马东西？。其实啊，“老起仔”就是人们经常议论嘀，同时也是人们十分痛恨嘀小偷。“老起仔就是小偷、扒手，也喊奏三只手，还喊奏钳工。”柳州人恨恨嘀讲。
柳州人为死马把小偷喊奏“老起仔”呢？目前还没有见到相关嘀确切嘀考证资料。
有人讲，“老起仔”和起子（螺丝刀）有关。因为“老起仔”偷盗时经常采用起子撬门、撬窗、撬锁，然后进家偷窃。所以咧，人们就叫他奏“老起仔”。 也有人讲，“老起仔”和“起货”、“起钱”等行业术语有关。毕竟这行也算个技术活，“没是乞丐佬和抢劫犯比得倒滴。”你想看，如果能神没知鬼没觉嘀把人家身上财物搞到手，而且象个没有事嘀人一样，没是个起货嘀老手或者起钱嘀江洋大盗恁子讲得过克？还有人讲，把小偷喊奏“老起仔”也是事出有因。人们看见小偷在踩点，但是明倒又没好讲“有小偷啵”，以免小偷恼羞成怒，加害于人。于是，就用“老起仔”来提醒大家注意：小偷来了，当心钱包！ 唉，有死马办法啰？在有嘀时候，好人还是怕恶人、坏人呀，就象克逛大街时也害怕踩对狗屎一样是咩？
月亮塘小区有三个人，分别喊奏“光头”、“拜子”和“瘦子”，他们都是“老起仔”。“光头”嘀年纪看起来有四十出头，其实他才三十多岁。他长得块头大，但并没算肥。人显得老鸟，也蛮精神。特别是那双眼睛圆溜溜嘀，盯着人看时总闪着绿光。“他平常时都是光倒个头，天冷了就戴个帽子，也没懂得他是秃顶还是剃光滴。”认识“光头”嘀人讲他。“拜子”和“瘦子”都是二十几岁嘀“狗牯仔”，但是两个人嘀样子就象痨病鬼一样。尤其是“瘦子，“矮底底，瘦扛狼，象个营养没良滴娃仔，更象个吸毒鬼更子。”有人更子讲。
很明显，“光头”、“拜子”、“瘦子”在一堆，一看就晓得“光头”是老大，是个领头嘀。你听“光头、光头”嘀，想没是个头都没得呀是咩？看人家孟非和洛嘉两个光头，硬是把一大帮男女舞得团团转、凯子一个样，连没晓得自己姓死马克了。何况，“拜子”和“瘦子”，长得又没恁子，“一个是残废滴，一个瘦得象个马狼扛，还是个小马狼扛。两个加起来都没如我一个，没听我滴话得嘛？是咩？”“光头”私下里更子跟人讲。
2
这天，阳光灿烂。三个“老起仔”蹲在小区花圃那凯，一边晒太阳，一边烧烟，一边牛逼。 “光头”和“拜子”穿着黑色嘀棉衣，“光头”戴着一顶也是黑色嘀鸭舌帽，还把黑棉衣嘀领子竖起来。“瘦子”穿一件黑色嘀夹克，看起来就是一只“烧燶了滴马狼扛”。
三个“老起仔”一身黑麻麻嘀打扮，蹲在花圃边上几鬼显眼嘀。平常时，他们也 总爱穿得一身黑麻麻嘀，给人们看见了觉得怪怪嘀好咩。没懂得其他“老起仔”是没是也喜欢一身黑色打扮？是没是“老起仔”特地要穿一身黑色来表明自己是“黑社会”，“以此来吓机大家：“莫卵多管闲事啵。”人们猜测。
这时，“瘦子”没晓得跟“光头”讲了点死马，只听“光头”大声讲：“这个算死马，我们是‘老夹刀’了，你滴事就是我滴事。我明天就帮你摆平克。”“瘦子”讲：“那是，那是。怕就怕‘麻佬’没肯放过我。”
“拜子”在一边指责“瘦子”：“我讲过你，莫克捞他们一堆。你没听，现在晓得错了吧？”他接着讲：“摆一桌咧，要没然就是‘红薯落灶——你该煨’。”
“光头”站起来，指着“拜子”就骂：“你癫滴，你怕‘麻佬’是咩？”
“拜子”见挨“光头”责骂，有点没舒服，大声讲：“我怕哪个？我如果怕，就没会象今天更子了。”“光头”听了，望着“拜子”没做声。
五年前，“拜子”嘀腿并没有瘸，四肢健全。但他没克奏正经嘀事，成天游手好闲，浪来浪克嘀。然后，就克奏“老起仔”了。 有一天，“拜子”在市场搞了一个女人嘀钱包。那个女人发现后，麻直追过克，一把扯住他就抢回钱包，还骂他“死癫仔没要脸”。“拜子”见旁边嘀人都望他，他就骂那个女人：“你癫滴，敢骂老公是咩？打死你克。”一边骂一边用脚踢，把那个女人踢倒在地下。那个女嘀一时也被踢糊涂了，想没到小偷更么嚣张，只能边哭边喊：“你敢打人呀，你敢打人呀……”“拜子”伸手给那个女嘀一巴掌，骂她：“你还没回家煮饭是咩？等子我打扁你克，你才晓得错。”
正在旁人摸没清头脑时，一个男人冲过来，三拳两脚就把“拜子”搞翻在地。那个女嘀也扑过克打“拜子”，大喊：“癫仔，偷我滴钱还敢恶，还敢打我？老公，快打死这个癫仔克！”在众人一阵怒吼乱拳中，“拜子”嚎叫了几声，脚就没能动了，瘫倒在地 。
见到更子，人们很快就散了。接着，有人打了120 。120来检查后，发现他嘀右脚断了。这以后，他就成了“拜子”了。变成了“拜子”，他并没有觉得奇怪，他知道奏这一行迟早会倒霉嘀。他奇怪嘀是，那天人们为死马只打120而没打110呢？“有点恁没通啵。”“拜子”问过“光头”，也问过“麻佬”，他们笑他“有点癫滴”。
虽然成了“拜子”，他心依旧。想到，一来手还是很灵活嘀，二来还可以利用残疾做点掩护，三来他觉得有残疾更加找没到好工作奏了。“拜子”就想：打往下克，巴稳“光头”，学好本事，没愁没有钱用滴。
3
“光头”为“瘦子”嘀事克找了“麻佬”，具体经过是恁子样嘀？“瘦子”就没太清楚了，也没好多问。反正，过后“麻佬”就没有来整“瘦子”了。见到没有事了，“瘦子”连叹：好彩哟。
讲起来，“老起仔”也有“职业道德”嘀啵，也有行规嘀。用“麻佬”嘀话讲，就是“兔子没吃窝边草，也没吃别滴兔子窝边滴草”。“老起仔”一般都还蛮默认这个规矩嘀，各自维护好各自嘀地盘，一没在本区域“开工”，二不允许外来嘀“搏乱”。而“瘦子”此次挨“麻佬”“医”，正是违反了“老起仔”嘀“职业道德”。
那天，“瘦子”到刘家巷克玩。这条巷属“麻佬”嘀地盘，“瘦子”当然应该晓得好咩。然而，他当时也许是昏了头了，也许他真嘀没有把“麻佬”放在眼里，只想到有搞，就没管三七二十一嘀就下手了。“瘦子”当时瞄到巷子边停着一架电动车，踏板上放着一包东西。“瘦子”眼尖，看到包就晓得里头有货。“没搞白没搞。”他快步走过克，眨眼嘀功夫就把那包东西拎在手里，迅速走人。
“瘦子”回到家打开包一看，里面是10条“云烟”。他全身心嘀那个爽呀：几久没得搞更肥嘀一脚了！拿克小商店换饼，可以得个‘一鸟’啵。他狂喜。
失主急死克，马上报了案。警察很快找到“麻佬”，给他来了个“敲山震虎”，让他好好想清楚。因为警察知道“麻佬”有前科，也知道这条巷子是他嘀地盘。
“麻佬”很是恼火：哪个癫仔敢搞黑锅给我背滴？我晓得直接就捻死他克。他很快搞清楚，原来是“瘦子”干嘀好事。 “麻佬”心毛了，好你个“瘦子”，跌对头是咩？竟然敢跨区作业，看我恁子医你。“麻佬”先是要“瘦子”马上把烟交出来，否则就送他克派出所。“麻佬”拿到烟后，喊其他人交给派出所，“就讲是在路边捡得滴。”他如此吩咐倒。然后，“麻佬”要“瘦子”按照烟价的6.6倍出钱，作为给自己的精神补偿。“要没然……”“麻佬”笑着，只把话讲了一截。
“瘦子”这回是“红薯落灶——挨煨了”。他那几天吃没香、睡没安，连门都没敢出。一听见身上的手机响，心就猛跳，真正象背了个随时会爆炸嘀手雷更子。
现在听见“光头”讲事情摆平了，“瘦子”终于心定下来。当晚，“瘦子”睡得几香几甜，做了好多个美梦，有一回竟然笑醒过来。可惜，美梦很快就忘了。“瘦子”早晨起来，觉得裤衩凉凉的，湿滑滑的。原来，他遗精了。
4
其实，“瘦子”高兴得早了点，他真嘀是小看了“麻佬”，以为“麻佬”为人处世也象他这个“娃仔卵”更子。他错了，大错特错。
“麻佬”并没是麻子，他脸上干净得胡须都没有一根。“麻佬”也没打麻将，他讲自己“屁股生疮——坐没稳”。那么，“老起仔”为何喊他为“麻佬”呢？“麻佬”这个外号，其实和他的为人有极大关系。凡是了解“麻佬”嘀“老起仔”，背后恁子数他嘀都有。有数他“好麻赖滴”，有数他“几麻痞滴”，有数他奏事“麻风、烂水”，讲他“硬是个死仔、烂仔头”。
俗话讲，好仔怕烂仔，烂仔怕死仔。“麻佬”是烂仔、死仔一身，难怪“老起仔”蛮多都怕他嘀。有一回，几个“老起仔”奏完“工作”，等着“麻佬”分钱。“麻佬”分完后，没晓得是哪个因为觉得没公道而嘟囔了几句。“麻佬”笑了，问：“你啊杂是咩？想恁子？”讲完话后，他把钱“啪”嘀扳在地上，径直就朝门外走克。
那几个以为“麻佬”克拿棒拿刀什么嘀，吓得尿都快出来了，急急忙忙拉住他喊：“老大，莫急，莫要动手，莫要更子，莫要伤了和气！”
“麻佬”笑哈哈讲：“哪个讲我急？哪个讲我要打？我是克喊‘老派’来评评理，看哪个滴功劳大？免得有人讲分钱没公平啵。” 那几个人听完“麻佬”嘀话，人都快傻完了，再不敢乱讲话了，只好干干嘀赔着笑脸，打哈哈，都讲有“麻佬”做主就妥了，没要克麻烦“老派”了。
表面上，“老起仔”都服“麻佬”。但心里头硬是好没服气他嘀：更充匪克？更牛逼克？可是，那又敢恁子样咧？有他过桥多咩？有他吃米多咩？有他吃盐多咩？有他摸奶多咩？ 讲起“麻佬”摸奶嘀事情，“老起仔”总没得没摇头，背后数他：“这个癫仔算痞了，更子滴事都奏得出来滴？”
麻佬”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可惜心术没正，聪明得没是地方。他从小就是个机灵鬼，敢想敢奏。他们班嘀班主任曾经看好他：“这个鬼仔以后有搞滴。”
上小学五年级时，学校停课闹革命。有一天，“麻佬”克游水，是在厂里头嘀一个蓄水池那凯。水池没大，已经有几个娃仔卵在里面游着，嘻嘻哈哈，噼噼啪啪，把水都搞混克了 。“麻佬”喊他们让位，讲轮到他游了。那些人看都没看他，照样游自己嘀，玩自己嘀。突然，“麻佬”从口袋里头掏出一颗手榴弹，他大声喊：“我炸死你们克啵！”
水池里面那些人看见“麻佬”举着一颗军绿色的手榴弹，把子上面还有个盖子。只见他扭脱那个盖子，扯出一条引线，然后马上点火，白烟随即冒出。
“麻佬”他笑着数完“1、2、3”，就把手榴弹扔到水池里面。那些人眼看着那颗冒着白烟的手榴弹朝他们甩过来，“哇……”、“妈呀……”嘀大叫，吓得飞快嘀游上岸，趴在水池边。有的人一边发抖，一边大声赖哭。等了一下，那些人没见到手榴弹炸响，心想，可能是手榴弹的引线挨水搞灭了，“好彩呀。”那些人走路回家时，感觉心口还在“砰砰”地狂跳，脚总有些打飘了好咩。
“麻佬”跳进水池，高兴嘀游起水来。他潜下水里，捞起那颗手榴弹，“哈哈哈哈哈哈……”嘀狂笑起来。其实，那是一颗假嘀手榴弹，是他从学校体育室搞来嘀，引线是他用火柴药奏嘀。
5
“麻佬”当“老起仔”后，除了搞钱，还喜欢“揣包子”，也就是摸奶，摸女人嘀奶。“麻佬”讲，既然手上功夫够力，就要充分发挥作用。没更子嘀话，就对没起这双手了。“麻佬”在街上转悠，一边瞄钱，一边瞄妹仔。只要瞄见身材靓的，总要想法子克摸一摸。有时摸屁股，有时摸腰，但主要还是摸奶。用他的话讲就是：看看手感如何？
有一回，“麻佬”他盯上一个妹仔，因为那个妹仔长得靓，有丰满嘀胸部，“又没有戴‘武装带’，活灵活现滴，算鬼撩人了”。他讲。
“麻佬”他围着妹仔转来转克，一时没有机会下手。即使更子，他也硬是没有放弃。他想了一下，走进糖烟店要了一扁瓶二锅头，往嘴里搞了几口，还往衣领抹点。转身，他又来到那个妹仔旁边。终于，他看稳时机，就直接撞到妹仔身上克了。
“妥了。”“麻佬”心到手到，比那个死马“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够力多了。跟着，他顺势滚下地去。同时，趁到鼻子出血，他把血抹得一个脸都是。
当“麻佬”爬起来时，一脸血一股酒气嘀把旁边嘀人都吓住了。本来，那个女妹仔还在想，这个死男人，没晓得在她身上搞了什么鬼。可是，一看见“麻佬”那个鬼样子，吓得没会想了，也没会讲了。“麻佬”当时指着妹仔喊：“你奏马搞我跌？要出人命滴啵。”他还喊人家：“帮我打110。”
那个妹仔真嘀是搞不明白到底是恁子一回事了，急得直想赖哭。她对“麻佬”讲自己没是故意嘀，讲愿意带他到医院克奏CT检查。
“麻佬”一边喊冤，一边贴近妹仔，明显见倒妹仔嘀胸前有他用手搞过嘀印子。他偷笑了，从心里深深满足自己高超嘀手艺。他看着面前这个急得总想赖哭嘀妹仔，禁没住有点怜惜她了。“麻佬”告诉妹仔，他相信她是好人，没会故意要碰他跌跤嘀。他喊妹仔赔点钱，他自己克买点药就得了。于是，那个妹仔急忙给了他100块钱，还高兴得连连讲：“谢谢阿哥，谢谢阿哥。”
过后，“麻佬”同“老起仔”讲：“那个妹仔算可爱了，可惜呀……”可惜什死马咧？“麻佬”没有讲下克。他只讲，他当时都摸到妹仔嘀奶头了，“手感算美了，人敢爽完克。”他还讲，他摸过十把二十个女妹仔嘀奶，都没有这次嘀感觉更么好。
听到有人讲他“更流氓滴啵”，“麻佬”笑了。他讲这没是死马流氓，只是他太有爱美之心了。“反正摸摸又没跌得克，有死马啦是咩？“麻佬”讲他“揣包子”时，天没晓得，地没晓得，人家妹仔也没晓得，只有他自己才晓得。“更子滴话，等于讲，对妹仔没有死马伤害滴好咩。” “麻佬”讲他原先单位嘀一个领导，成天喊那些思想上要求进步嘀小妹仔到办公室里面克谈话。其实咧，就是趁机抱倒人家妹仔洗“嗦螺蛳”、“揣包子”和摸屁股。搞得人家妹仔走出办公室时，多数都是红倒脸、流倒泪嘀。“更子奏，才喊得上是流氓啵。”“麻佬”振振有词。
当然，“麻佬”喜欢吃年轻妹仔嘀豆腐，爱调戏妹仔，主要是欺负妹仔家涉世没深，没了解人间险恶，容易挨骗。如果碰着个把厉害嘀女人，他还是惊慌失措的。
有一回，“麻佬”在农贸市场那里转悠。刚刚从一个老人家身上摸出一个钱包，准备走人。老人倒是一点没有察觉，也没有奏声。却听到旁边一声尖叫：“喂！你奏死马滴？”“麻佬”当时竟然被吓了一大跳，回头看见一个年轻妹仔正在盯稳他。“麻佬”赶快笑着讲：“没关你滴事，我同他搞玩耍滴。”“麻佬”笑着把钱包塞回老人家口袋，还跟老人讲：“阿伯，你看你钱多了是咩？跌出来都没晓得，小心挨扒手搞克啵。”他还扶着老人，讲带老人克别处逛逛。哄得老人几高兴嘀，笑哈哈嘀跟倒他克逛街了。
“麻佬”过后讲，他那天挨那一声尖叫吓得手脚都软去，心脏病都快来了。他讲那个死妹仔真没是好惹的，“算厉害了。”讲完，“麻佬”又笑了：“话又讲回头，我是哪个？我有更容易挨吓倒滴？哈哈哈……”
6
那天，“光头”约“麻佬”，讲找个地方聊点事。“麻佬”知道，一定是为了“瘦子”嘀那码事。
“光头”和“麻佬”在一个小区嘀绿地那凯见面，问候，烧烟，然后一起谋着。两人照例都是一身黑色打扮，一个光光头，一个背猴猴，在阳光照射下十分嘀抢眼。两个人年纪差没多，“麻佬”比“光头”显得老成些。事实上，“麻佬”嘀名声在“老起仔”中间确实比“光头”喊得响。即使更子，“光头”在“麻佬”面前，一点也没有心虚怯懦，用方言讲就是，没歉他；用流行语讲就是，淡定。
“哥老，穿得更精神滴，好鬼雄头嘀啵。”“光头”问候“麻佬”：“这博子混得恁样？顺心咩？”
“顺个屁嘛。”“麻佬”讲：“昨天挨扭倒腰，前天手机跌下茅斯，早几天还挨老派训话，算背时了。”
“光头”问：“哥老奏事更稳正滴，哪凯会有更多滴不卵不泡滴事？”
“麻佬”讲：“我靠，还没是那点狗子卵泡滴人，吃饱了无聊，跌对头了，尽奏点搅屎滴事，害得我成天挨帮抹屁股，几鬼甩嗉滴。”
“光头”想，这个老甲鱼，死马都懂得嘀。于是，他直接把事情摆出来：“哥老，你是指‘瘦子’是咩？”“麻佬”“切”了一声：“没是这个搅屎棍还有哪个？” “麻佬”张口就大骂“瘦子”：“这个野仔，算够麻风了。我眼前滴东西都敢来搞，更饿痨鬼克嘛？”
“光头”也数“瘦子”没懂规矩，活该挨“医”嘀。“光头”讲他经常教手下那几个，一行有一行的规矩，做事莫乱来一气，免得惹跳蚤上身、找卵色屁股。“光头”告诉“麻佬”，他从来也没在自己住家旁边“做事”嘀。他有时还教隔壁邻居，上街时如何收好钱包，如何防备扒手。他还告诉人们，看见那些整天在街上东旋西旋嘀、两个眼睛神来神克的，基本上总是扒手嘀多。
“麻佬”听了几鬼好笑：“你这个野仔够狡洗啵，更子滴话都敢讲滴？”他心里头就想：“光头”蛮嚣滴咧，要防倒点滴。
这时，“光头”就问“麻佬”：“‘瘦子’滴事，你打算恁子搞他？”
“麻佬”讲：“也没是讲要搞他，就是想请他帮个忙，把我滴生活搞顺克。”“麻佬”讲，就是要个“六六大顺”。他明讲，只要“瘦子”拿出六千六百块钱，一切都好解决了。
“光头”讲：“‘瘦子’克哪凯找‘六鸟’给你？你喊他克抢银行嘛。”
“麻佬”讲：“没理更多，哪个喊他搞得我更跌摊克？现在莫怪我奏事麻疯啵。”“麻佬”又讲：“换倒你‘光头’来，碰倒这种搅屎棍，你也会更子奏滴好咩。”
两个人讲到这凯，已经觉得没有死马好讲嘀了。
“光头”递根烟给“麻佬”，讲他自己嘀老婆同他离婚了。“麻佬”笑“光头”：“你老婆更靚滴，长得象‘气象播报’那个妹仔一样斯文、一样乖，你是恁子惹翻她滴？一定奏了死马坏事。”“光头”讲：“一言难尽咯。”他告诉“麻佬”，他老婆嘴巴没有骂他，心里面却好恨他嘀。跟他离婚时，把他的衣服都剪烂克。然后，叠得好好放在柜子里。这事，他一点都没有察觉。冬天来了，等他找衣服穿时，才发现衣服都挨剪烂完克了，件件衣服上面都有马蜂窝。“那几天，穿没得穿，买又买没得赢，人都想癫克。”
“光头”讲：“我做滴事，对于她嘀伤害可能过大了，搞得她更恨我克。”“光头”接着叹气：“唉，人生都没容易呀，得饶人时且饶人啊。”
“麻佬”笑了，讲他懂得“光头”嘀意思，讲“瘦子”嘀事就过一段时间再讲吧。“更子先咧，喊‘瘦子’定点，没有死马事滴。”他笑着讲。
“光头”觉得“麻佬”没会更么轻易让步嘀，求他就好比“问蚂拐要毛——难”。但一时又没奈何得了他，也只好先更子了。
7
“光头”也是一个没服输嘀人，从小就是一个“死鸡撑硬颈”嘀性格。老人讲，性格决定人生，他的性格使他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他有时侯也怪他娘老子：“你们是恁子生养我滴？害得我总是霉霉滴，当初还没如一生下我来就直接板死克还好点。”
在中学读书那时，“光头”嘀学习成绩蛮可以，奏过学习委员，经常受到表扬，蛮雄头嘀。后来，他懵懵懂懂就跟一个女同学好上了。再后来，他也没晓得恁子搞嘀，那个女同学嘀肚子竟然“有了”。那种事，在那个年头，非常没得了嘀呀。于是，“光头”上学挨批，回家挨骂，那个女同学家里人恨不得拿刀劏他克。
这一回，“光头”真是倒霉了。他背上个“诱奸少女”嘀罪名，还得了个“开除学籍、留校察看”嘀处分。“光头”思来想克总不服气，他成天讲：“哪个引诱哪个？是她引诱我好咩，倒反我挨卵，算癫了。” 经历了这次风波，“光头”对学习没有一点心机了。他成天蔫不拉几的，话也懒得讲，嘴巴都苦完去。
中学毕业时，他报名克生产师。一政审，没有过得关，直接挨刷去。看到被批准去生产师嘀同学兴高采烈嘀样子，他嘀心彻底凉完了。人背时背到完克，倒霉事一轮一轮都有他。“光头”觉得他自己算没有“命水”，倒霉到蔸克了，“都怪祖坟没葬得好啊。”他无比悲哀道。
从此，“光头”成了社会青年。他跟着一伙闲散人员成天东浪西浪，还经常和“三朋四”蹲在街边“神拐、撩拐”。“撩得起泡滴，接倒就要杀拐。”“光头”想：现在滴拐几现实滴，想杀拐，没有饼仔恁子得？
行话讲，做个“老起仔”，钱财来得快。“光头”翻来覆克嘀想，做“老起仔”，那可没是死马光彩嘀职业啵。但是，都是凭双手吃饭，也没算死马丑事嘀。比如人间印度那个“拉兹”，人家就奏过这个行当。还有苏联那个“老赫”，也讲过“没有肚皮，哪来脸皮”嘀话。“怕死马，为了生活，大胆克奏！”世间上嘀事，一通百通。“光头”想通后，片刻也没耽误，直接就克拜师求艺。
8
“光头”是个机灵敏捷嘀人，学东西上手快，个把月就学成入门了。“光头”想着要活学活用，学到嘀技术要经过社会实践嘀检验。他想到奏到，很快就有了业绩。他第一次“开工”，凭着熟练的技术，神没知鬼没觉嘀，就从一个在农贸市场买鸡嘀工人嘀工作服口袋里面，“起”得三十几块钱。那时侯，一般嘀工人一个月也就是三四十块钱。“哇，更爽神滴。”“光头”看着手中这“起”来嘀三十多块钱，开心嘀笑了。
“老起仔”烧着“光头”买来嘀“红灯烟”，个个捧他嘀卵泡。讲他“够牛鬼啵，更子搞一脚，就抵得人家码武一个月克”。他听倒，心里舒服到了极点。 从此，“光头”做“老起仔”就上了瘾克，每天都能搞到一些钱，感觉很快乐。他晓得自己没单是为钱而快乐，还为他自己嘀聪明才智得到充分发挥而快乐。他有时看着挨丢钱嘀人那种脸苦苦嘀样子，心里头就得意洋洋：哪个喊你更蠢滴？同时，觉得自己真是“牛鬼”。
可以讲，“光头”确实是个很“牛鬼”嘀人。有两件事，就很可以说明他嘀“牛鬼”之处。
一件事是，“光头”硬是把“老起仔”“稳准狠”嘀奏法转变成“稳准忍”。最起码，“光头”他要求他那一伙嘀都要跟着他更子奏。“光头”讲，奏这一行，眼睛要盯得稳，下手要准，“这是铁钉滴，没得谈滴。”但是，没要凶恶，没要狠毒，要学乖，要忍得性子。搞得到就搞，搞没到就闪。“千起莫同人家硬，莫同强盗更子搏死搏命克搞。要记稳，奏这一行是要靠稳技术吃饭滴。”“光头”经常更子叮嘱手下。“光头”有时侯还就拿“拜子”来奏样板，讲“拜子”如果当时学乖点，就不会挨搞瘸一只脚了。他还交代他那伙人，搞得人家嘀钱包，只把钱拿走就得了，包里头嘀其它东西就悄悄丢还给人家。做事没要做得更绝，莫让人家太痛恨了，搞成个“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嘀场面。他讲：“人都是有尊严嘀呀，包括起钱滴和丢钱滴。”
“麻佬”虽然算是老资格嘀“老起仔”了，但他十分中意这一套“光头理论”，他曾经“甜水”“光头”：“你真够牛鬼啵，凭这一套，没但搞得荷包胀鼓鼓，还杀得个几靚滴拐啵，算佩服了。”“光头”听了，“哈哈”直笑，毫不掩饰得意之情。
讲“光头”杀拐，这倒没是死马新鲜嘀事。但他从一个钱包下手，杀得一个靚拐，确实是很牛鬼嘀事好咩。
一天，“光头”他们几个在街上转悠。很快，一个钱包就给“瘦子”得手并传到“光头”口袋里头。回到小区，“光头”打开那个钱包，见里面有钱，有身份证，有银行卡。他定眼一看身份证上面那张美女像，硬是呆克、傻克，接着就连连叹：“哇，有更靚滴妹仔克？比陶红还尖啵。”
“光头”心动没已，念念没忘，成天就想着那个“赛陶红”。他想到，一定要搞这个妹仔来奏老婆，“没然滴话，真是虚度此生了。”接下来，“光头”就按着他那一套“理论”，一二三就开始行事了。
一切顺理成章，水到渠成。到后来，“赛陶红”就遂了“光头”嘀心愿，奏了“光头”嘀老婆。而“赛陶红”在相当长嘀时间里，她硬是没晓得“光头”是奏些死马工作嘀，只听他讲自己“是在一个工作室奏工仔”。
9
“光头”抱着个好靓嘀老婆，生活几爽神嘀。他讲他那些日子，每天就象生活在美梦里一样。
然而，美梦不长。三年过克，“光头”他那个“几靓水滴”老婆就同他闹离婚了。“光头”有苦难言，他心想，这都是他自己克“撩盆”那个美女“琪琪”嘀结果，“没怪得哪个，都怪自己咧。”他叹气：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喜欢美女，有死马错咯。他有时侯也想倒，可能是他所谓嘀“工作室滴事”被老婆发现没对劲，就和他划清界限了。“唉，纸终归是包没住火滴咧，认命了。”“光头”每每叹气道。
这天，“光头”把同“麻佬”商谈嘀事讲给“拜子”听，讲“瘦子”那码子事“有点缠手啵”。 “拜子”讲：“事情都更子了，还有死马办法啰？是我，我懒卵克帮他抹屁股。”“光头”密密嗍几口烟，叹气讲：“唉，兄弟几个更夹刀滴，恁没倒会搞出这种事，叫人几鬼痱子缠滴。”
“拜子”看见“光头”一副愁眉苦脸嘀样子，晓得他真嘀很急，但自己也没有死马好主意，就讲：“等稳‘麻佬’滴话咧，看他有死马鬼恁滴。”“拜子”又讲：“‘瘦子’论天总没听人讲滴，也好鬼阿杂滴。他奏出更子滴事，讲完克，只有他自己克背啰。”
“光头”听到“拜子”这样讲，眼睛就鼓着他：“你讲这种话有死马意思啰？你没讲‘麻佬’奏事太麻风出脸嘛。”见挨“光头”指责，“拜子”脸干干的，“好心无好报，好柴烧烂灶。”他想，于是干脆谋在地上猛抽烟，没卵做声了。“光头”见更子，也不好再讲。他扯下头上的黑色鸭舌帽，用手摸着光溜溜的头，两眼“眯屈屈”嘀望着天上嘀残月。
两天后，“麻佬”见了“光头”，讲他还是原先那个意思，喊“瘦子”出个“六鸟”，“就恁个‘六六大顺’，没有别滴。”“麻佬”笑着讲。
“光头”讲“麻佬”：“哥佬更子太绝点啵，就没可以变通下子嘛？”
“麻佬”抽口烟笑了：“看没出，兄弟还是个好心人啵。一展，奏好人有点难啵。”他又说：“话又讲回头，我更子奏有死马啦？连比没上‘瘦子’搞那一脚更狠，连老派都敢惊动克。”
“光头”晓得“麻佬”对“瘦子”是耿耿于怀，这次是要麻风出脸了。他跟“麻佬”讲：“哥佬，兄弟总是一条船上滴人，何必搞得更那个咧。‘瘦子’是癫到蔸克了，但你也莫搞他搞得更甩续克好咩？”
“麻佬”哈哈笑，讲：“是‘瘦子’搞我好咩，是他搞得我奏死马都背时，见到老派总筛糠克。”
“光头”也笑了，他对“麻佬”讲：“‘瘦子’就是一个癫仔，哥佬你莫和他一般见识，就宽容点恁子啰？”
“麻佬”这时又点着一口烟，还给了“光头”一口。他没出声，连连嗍了好几口烟下肚去。“光头”见他肚子一鼓一鼓的，也没晓得他是觉得舒服还是在沤气。 然后，“麻佬”对“光头”说：“那更子咧，六六三十六，你喊‘瘦子’出‘三鸟’，再克‘笑出门’摆一桌。”他讲：“就更子定了，没有死马好讲滴了，再讲下克就是废话了。”
“光头”问“麻佬”：“如果‘瘦子’没肯更子奏，恁子办咧？”“那就按规矩奏，‘一鸟’一个手仔。”“麻佬”讲完，“哈哈哈”嘀笑了。“光头”顿时觉得心里头一紧，想着“瘦子”这回是要倒霉到蔸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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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人有‘三衰六旺’。可是，“瘦子”他好象只有“衰”却没有“旺”过。
“瘦子”蛮小嘀时候，他嘀父母就离婚了。他爸爸哄他，讲他妈“克英国玩耍克了”。“瘦子”跟着父亲，还有老奶，三个人成天“狼狼赏赏滴过日子”。“瘦子”饱一餐饥一餐的，明摆着营养不良。隔壁邻居讲他“长得象个生虫鸡更子”，同学有喊他做“马狼扛”嘀，有喊他做“瘦子”嘀。他也没有死马反应，一天到晚，总是病怏怏嘀更子。
过了几年，“瘦子”他爸又出事了。那晚上，他爸喝多了酒，一跤跌到沙井里头。等人们找倒他爸时，他爸已经死了。隔壁邻居讲他爸“这才是真正克英国了啵”。“瘦子”他爸死后，他就和他老奶两人相依为命，依然过着窝窝囊囊嘀生活。过了一年多时间，“瘦子”他老奶也走了，他就成了孤儿了。在那段时间，他连没晓得是恁子过来嘀，讲完了，就象个流浪儿、丧家犬更子。
本来，“瘦子”还是个读书嘀料子，学习成绩还可以，搞不好现在也能旺下子，做个公仆或者老板死马嘀东西。可惜，“瘦子”读书时只对数理化有兴趣，其它嘀都没兴趣学得进克。
那一次上政治课，老师在台上扯起喉咙讲马克思，“瘦子”却偷偷在下面跟同学“牛克思”。他没有想到，他嘀小动作已经把老师惹得心毛了。“瘦子”因为矮小，一直挨喊在第一排坐，所以他嘀一举一动都被挨老师盯着。可是，“瘦子”没晓得是没懂还是在装懵，别嘀同学见老师盯着都没敢奏声了，他却还继熟在搞小动作。
政治老师嘀确是恼火透了，跳下讲台，一把扯起“瘦子”，怒斥“瘦子”，讲他是“废物”来嘀，要他“滚出教室克”。老师大声骂他：“你以为学好数理化就得了是咩？你想走白专道路是咩？我看你是奏梦，你再读书也是没会有用滴！”
这件事，搞得“瘦子”“甩嗉完克”。他连着好几天没有克学校读书。过后，他对读书学习死马嘀已经没有精神了，也没有兴趣了。“没有用滴。”“瘦子”蔫蔫嘀讲。
在学校时，有个女同学没晓得是可怜“瘦子”还是有别嘀原因，平时对他蛮关心嘀。放学时，经常陪他回家。有时侯，给他颗糖吃。有时侯，塞个柑子果克他手里头。有时把，看见“瘦子”嘀衣服沾了尘土，还伸手帮他拍干净克。
“瘦子”时常感到心里头有一股暖流，还有种讲没出嘀异样感觉。 一天晚自习回家嘀路上，“瘦子”突然一把紧紧嘀抱住女同学，急急忙忙嘀讲：“你几好滴、你几好滴……”哪晓得，女同学挨“瘦子”这一举动吓得要死，她尖叫着，挣脱“瘦子”就拼命嘀跑走开了。打往那以后，那个女同学再也不理“瘦子”了。
11
女同学被吓跑后，“瘦子”很难受，他觉得自己就象被从暖烘烘嘀被窝里头拉出来，然后直接丢进冷风库里头克一样，整个人总傻完克了。“瘦子”他那阵子，几鬼想去跳柳江河嘀。他想到，只要轻轻一跳，就到英国或者天堂那凯了，“几爽神滴。”此后，他没克学校了，书也没读了，整天就在街上荡来荡克。
也就是在这种状况下，“光头”照顾了“瘦子”。“光头”给烟“瘦子”抽，买螺蛳粉给他填肚子。有时侯，“光头”还帮“瘦子”垫交房租，免得他到夜连个谋嘀地方总没有。“瘦子”觉得心头身上又有了暖流，他觉得“光头”是个大好人，是他嘀依靠，相见恨晚。“瘦子”想好了，只要跟倒“光头”，他往后就没会倒霉了。就更子，“瘦子”跟着“光头”奏起了“老起仔”。
“瘦子”却恁子也没有料倒，他这辈子就是个倒霉鬼，霉到蔸去。
“光头”找来“瘦子”，把“麻佬”图个“六六大顺”嘀意思东拉西扯嘀告诉了“ 瘦子”。“瘦子”一听，全身都凉完去。先前，他总以为那个事已经摆平了，才得安稳嘀过了几天。现在听到“光头”嘀话，他嘀心就象挨人当做锣鼓敲一样，“讲几鬼难受就有几鬼难受。”
“瘦子”拼命想，去哪里找得到“三鸟”来？“‘一鸟’总难过死马克。”他蔫蔫“嘀问“光头”：“我恁子办？”
恁子办？凉办咧。“光头”心里讲。“放血咧。”“光头”跟“瘦子”讲。
“瘦子”说：“讲得更捞松滴，克那凯有血放啰？我就这点皮和骨头，‘麻佬’他要咩辣？”
“光头”他看着“瘦子”那一副倒霉嘀样子，他心里头“几痱子缠滴”，没禁对“瘦子”厌恶起来。他告诉“瘦子”，他还有一大堆事要奏，喊“瘦子”“抓紧点时间搞饼”。“光头”讲完，然后就快步走开。
其实，没用“光头”讲，“瘦子”自己就已经象是挨火烧眉毛了。他急忙忙嘀把自己出租屋里嘀东西翻个底朝天，可是连半个“鸟”也搞没出。“瘦子”打算到街上搞点，“撞个狗屎彩，得个一两鸟。”但又想到，现在人们“防火防盗防狗仔队”嘀意识特强，“老起仔”这行是越来越不好奏了。“瘦子”有时肚子饿了，想搞碗素粉钱都难。他经常午饭没吃嘀在街上加班加点奏工，到夜了也是十块钱都没捞得到。“连没如个讨饭佬。”“瘦子”连连叹气。
12
“瘦子”蹲在墙角那里，他“象个腊鸭壳更子”，两眼木木嘀几乎没会转动了。他在想，那个“三鸟”，就象头上有三个乌鸦更子，搞得人想没癫都没得呀。
“麻佬”已经喊“肥仔”传话给“瘦子”了，要他一个礼拜“点饼仔”。否则，就要他嘀手仔……
“瘦子”硬是难受死克，心想，莫讲一个礼拜，就是一个月也难搞得定。他心急火燎地克找“光头”，想到“光头”会看在“老夹刀”嘀份上帮他一把。
“光头”开始还听他喊冤，还教他拿点东西克卖。到后来，“光头”就躲着他，没愿理他了。即使在街头碰对，“光头”远远就喊“鬼仔”硬是拦住“瘦子”，喊他“莫讨卵嫌多啵”。
“瘦子”没是没晓得搞点家私克卖钱，可是，他屋里哪有点什么抵钱嘀东西啊。平常时，他那出租屋头总没用上锁嘀。头两天，“瘦子”为了交房租，就把自己盖嘀一床被子，拆克脏兮兮嘀被套，扛起九斤重嘀有七八成新嘀棉胎克街边卖。他从 300 喊到 50块钱，都没有一个人理他嘀棉胎。他想，人家一定以为是偷来卖嘀。再没然，就是包过死佬嘀。这种东西，哪个敢买咧？摆了半天卖没克，“瘦子”硬是又心酸又肚子饿。他连扛棉胎回家嘀力气都没有了，直接就把它丢在路边没要了。他边走边想，反正天气暖了，反正用没着了，反正……
“瘦子”他为了筹钱，人急得想发癫克。他找完“三朋四”了，想到人家多少可以帮点。可是，个个总是“答他没有油”。连着几个晚上，“瘦子”披着那床脏兮兮的被套，谋在床头发傻。他想没通，这些人恁子总更无情、更狼火克？他也想没通，自己滴命恁子就更苦、更霉克？他翻来覆克嘀恁，想了好多好多。
这天上午，“瘦子”慢慢爬上了街边那个摩天大楼楼顶。他看见天还是更么蓝，树木还是更么绿，柳江河水还是更么清爽。他定定嘀看着，两眼泪含含嘀。“听老人讲，三十而立。”“瘦子”今年正好是三十岁，他想，自己是“三十而离”呀，“唉，恶有恶报咧，没怪得哪个滴。”
“瘦子”靠近楼顶边，再次望一眼苍天大地，便撑脚弓腰，一头就往楼下迁克。 他觉得好象在飞翔更子，耳朵边依稀回响倒那句歌词：“我要飞得更高……”“下辈子咧。”“瘦子”讲了他人生最后嘀一句话。
13
早春嘀街上一派繁荣景象，人来人往几热闹嘀。突然，一个人猛嘀从天上跌下来，“啪！”狠狠板在地上。这个人，正是“瘦子”。只见“瘦子”身上流出血来，接着人就一动也没动了。
街上的人见到，挨吓得“哇哇……直叫。很快，120、110就赶到了现场。120检查后，讲人已经死亡了。
110从“瘦子”口袋里翻出一份“遗书”。“遗书”有7张纸更么多，标题叫做《我是老起仔》。“瘦子”在“遗书”里面，讲述了他自己是如何被“麻佬”逼得克自杀的，还列举了“麻佬”、“光头”等一伙“老起仔”偷窃、赌博、吸毒、嫖娼嘀事实。很快，“麻佬”、“光头”他们全部都被警察捉了起来，关进”蚂蚱笼“克了。
“拜子”没有挨捉，因为“瘦子”在“遗书”里面没有“点水”“拜子”。对此，“拜子”心中有数，晓得是“瘦子”在还他嘀情。他曾经劝过“瘦子”，喊“瘦子”没要克奏“老起仔”，喊“瘦子”克开个电器修理摊更稳正。可是“瘦子”当时正有搞，答他都困。直到几年后，“瘦子”后悔嘀跟他讲，要是早听他嘀就好了。
“拜子”低声嘀叹气：晚了，真嘀是晚了。
咳，这正是——
老起仔
睡倒床铺望钱来
老起仔
好吃懒奏等着天开
老起仔
夜路走多了总撞对鬼
老起仔
恶有恶报早晚挨
老起仔
……
旋农贸
浪大街
东钻西钻没买卖
哪凯人多侯哪凯
拥挤钳摸想得歪
瞄钱包
瞄口袋
还没有忘记瞄靚拐
见钱没上是傻仔
没管死马男女和老奶
搞得“一两”是“一两”
搞得了“一鸟”撞狗屎彩
得手一身爽完去
火锅扎啤玩“饼仔”
挨老发
一边想着“夹刀”伸手来
一边就装癫滚地耍麻赖
有得吃是“三朋四”
有烟烧是“老夹刀”
讲完克
这点人都是装老道
你嚣我比你更嚣
有酒有肉有妹仔
凯子才愿克吃斋
个个牛逼得把嘴
没愿学好反愿学坏
一句话没合就翻脸
管什么“夹刀”没“夹刀”
等于讲
成天总是有钱就舒服
其它什么全是瞎掰
终归是
勾心斗角把兄弟卖
欺天瞒地把跟斗摔
狐狸终归怕猎人
坏人见了“老派”尿都筛
老起仔同样没例外
挨捉从来没奇怪
被关起来才晓得错
落得个
人霉命丑家都败
这就是
没劳而获天难容
做人做事莫学坏
树木从小要种直
娃仔从小要学乖
要没是更子
社会一定成怪胎
（纯属虚构切莫对号）
文/鞠远斌
作者近照
王孝付签名售书:王孝付创作的批判现实主义长篇小说《江南新梦》于2019年1月由天津人民出版社出版，书价58元，另加邮费10元。另有少量长篇历史小说《白衣卿相——柳永》,售价38元,另加邮费10元，处女作，安徽文艺出版社2010年12月首版首印；两本书一起买，只收12元邮费，合计108元；作家亲笔签名并加盖私人印章，有收藏价值，值得珍藏。欲购书者请加作者微信：18856210219或18605621367（注明“购书”字样）。或者点击下面“阅读原文”进入购买。或者点购买直接网上购买。
批判现实主义长篇小说《江南新梦》梗概：该书是一部批判现实主义小说，故事发生在上个世纪之末的江南小城，是一部中国版的《茶花女》和《复活》式的悲剧故事。作品通过男女主人公的悲剧人生，透视了当今市场经济社会中人性在金钱面前的扭曲、异化与裂变，解读了人生、爱情、事业等永恒不变的人类主题，展现了在人欲横流金钱至上的经济乱世之中，清者自清和志行高洁者的人性之美……小说规模30余万字，183节，是一部都市题材的言情小说，也是一部现代版的批判现实主义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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