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样的父爱（外一篇）

李彩凤

       凝视着鱼吐出的泡泡，儿时的记忆，在泡泡的五彩缤纷下，逐渐清晰。

       轻轻地，吹着，剥着，剥着，吹着。一层层烧糊的纸，一点一点地拨开了。随着，最后一层纸的开启，一阵诱人的香味，伴着热气散发出来。我再也忍不住，跳着，笑着 拍着小手喊着，我要吃，我要吃……

      大哥给我们几个，你一点，我一点，小心的掰着纸包鱼。我们迫不及待地放到嘴里，慢慢地咀嚼，细细地回味，都舍不得下咽。到最后，还忘不了唆几下手指。因为鱼很小，而且只有几条。

     香啊…现在想起来，还忍不住吞咽几下口水。

      偷吃鱼的味儿还未散尽，嘴巴上的黑灰还未洗去，就迎来了一场记忆犹新的家法。

      当时真的不懂，觉得父亲真的有特异功能。每天从庄稼地回来，先撸起哥哥们的裤腿，用手指一挠，边说到：你们三个跪下。这时，动与静大互换。小炕桌，小凳子，土坯，原本文静的像少女似的，在各自的位置上做着青春的梦；原本生龙活虎的三个小子，此刻一个个没精打采的，乖乖的跪在地上。往日，三个哥哥，将桌子，凳子推来推去，踩在脚下，骑在胯下。而现在，它们的地位有了极大的提升，全部端端的分别坐在了哥哥们的头上。

      大哥，三哥一边跪，一边哭。二哥就不一样，一把掀掉自己头上的凳子，然后再掀掉大哥和三哥头上的东西，站起来就跑 。还怂恿着他俩也一起跑，他俩不敢动。

      ……

      兄妹几人开始聊起了四十多年前的事儿。

      原来，父亲坚决不让哥哥们出去玩水，是因为邻居家的孩子由于玩水，被水淹了。所以，每天外出干活前，千叮咛万嘱咐，但是哥哥们还是出去玩。

       还好，安全地长大。

       后来，问父亲他咋知道，哥哥们出去玩水了。原来，泡过水后，一挠，腿上就有白印子。哎，别样的父爱。

       如今，看着满桌子的美食，却找不到父亲的爱！

乌鸦反哺 

       躺在牙椅上，心潮起伏。

       唉……大夫长长的舒了口气。我问，叹啥气呢，紧张吗？问完，唉……我也不由自主地长长地叹了口气。

       大夫细心地检查着每一科牙齿，并耐心地问：疼不疼，酸不酸，舒不舒服。不知怎么了？心里瞬间被一种说不出的情绪所占据。幸福？激动？都有。

       大夫问到：昨晚没休息好吗？您眼圈发红。护士开始说到：阿姨是激动。大夫说到，我懂。听到这里，我再也控制不住了。没来及做任何措施，满嘴的口水混着血直接就喷向大夫。先是笑，而且笑的声音很大，笑着笑着就哭了。护士说，您让阿姨先缓缓，调整一下，别让口水呛着了。

     听到这里，检查暂时告一段落。

     我们开始了聊天……

     就是不一样，有很多感慨，我说到。二十年前，母亲害怕乳汁呛着儿子，今天大夫害怕口水呛着患者……十几年前，我去看牙，儿子在旁边，给大夫说，慢点，我妈妈难受；二十年前，我对大夫说，慢点，我父亲难受……往事一幕幕从眼前浮现。

      还记得，陪父亲看病，就是二十年前，也是仅有的一次。我和大哥带父亲去看病，父亲躺在冰冷的床上，做着各种检查，当父亲往下躺时，我怕父亲用力过猛，害怕撞到头，快速地伸出双手 ，护住他的头。当时的大夫看到了，手中的操作也温柔了许多……但是，什么也没能阻止父亲的离开，肺癌晚期，只有半年就走了…

     不到三十岁，父亲的爱，从此与我无缘……

      今天，我躺在这里，大夫给我做着各种检查，不同的是，大夫是儿子，我的宝贝。

      我给两个孩子，大夫和护士，儿子和一个小姐姐，述说着往事，孩子们也和我聊了许多。我知道，孩子们已经启航，但愿孩子们在这条路上持续航行，治病救人。

作者简介：  

李彩凤，女，人民警察，青海省海东市乐都区人。曾在《青海司法》等报刊发表过文章。